凤倾城眸光一窒,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宁,好似见到了鬼魅一般,她说什么?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她做没做,有没有证据,对安宁来说,都不重要么?她突然觉得,一直以来,自己都小瞧了这个安宁。

“你不可以这样!”凤倾城咬牙道,她明白,安宁一心认定她和那件事情有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但即便是这样,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承受安宁的对付,现在,她可以说是四面楚歌,面对着凤孤城,还有这成家的大少爷,她就已经是头大了,若是再多一个安宁,她吃不消的。

安宁嘴角微扬,丝毫没有掩饰她的讽刺,“我为何不能?”

凭着凤倾城和碧珠的事情有关,仅仅是这一点,就有足够的理由了,她安宁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惹到了她,对方不留下一些惨痛的交代,她是不会罢休的。

安宁丢下这一句话,赫然起身,虽然是一身素雅清丽的打扮,但是,那一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却让人有些震慑,饶是凤倾城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看安宁的眼神,更是防备,“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安宁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但是凤倾城又怎会相信,不过,这一次,她还没有继续开口,便听得安宁的声音再一次在房间之中响起,“别担心了,我不会对你怎样,因为,用不着我动手,不是吗?都是女人,我又怎会在你洞房花烛夜对你怎样?这样,成家大少爷可就不开心了。”

安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会动手,凤倾城也休想好过,凤倾城想到方才当着众人的面儿将她压在地上,胡乱的撕扯着她身上衣服的傻子大少爷,脸色更是沉了下去,她几乎无法想象,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会是怎样的状况。

安宁将凤倾城的害怕看在眼里,凤倾城她也有害怕的时候么?

不过,凤倾城眼中的害怕,渐渐的多了几分期待,安宁挑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凤大小姐,你是在希望你娘亲来救你么?”

凤倾城心里一惊,看向安宁,“你…”

她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詹楚楚会救她?不,关键是…她怎么知道,詹楚楚是她的娘亲?安宁虽然曾经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她和詹楚楚认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她又如何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的呢?

安宁却没有心思替她解惑,扬起嘴角,淡淡的开口,“如果你是在等她的话,那么就不必等了,因为,今天你是等不到了。”

“你做了什么?”凤倾城紧咬着牙,心中唯一的希望在听到安宁的话的时候,渐渐的开始崩塌了,詹楚楚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而这事情,定和安宁脱不了干系,对啊,安宁想要找自己报仇,她十分乐意看到她继续处在成家的水深火热之中,又怎会让詹楚楚将她救出去呢?

安宁耸了耸肩,满脸的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她确实是什么都没做,做这些事情的,是苍翟罢了。

凤倾城心中郁结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此刻,她想要起身,狠狠的教训安宁,打掉她脸上的无辜,可是,她身体的虚软无力,仅仅是努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超前走了两步,便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身体一个踉跄,扑倒在一旁的桌子上。

“该死的凤孤城!”凤倾城轻声低咒,他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药?

安宁见凤倾城的模样,饶有兴致的挑眉,仔细一想就明白凤倾城为何会这样,方才在凤府的时候,凤倾城就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对于那成家大少爷的动手动脚,丝毫反抗的力道都没有,想来,凤孤城应该是做了什么吧!

也对,她若是凤孤城的话,也会防着一手,毕竟,她可不想看到凤倾城让事情再出现变数,不过,凤孤城怕也没有想到,詹楚楚暗地里还有那么一次行动,若不是前天自己正好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詹楚楚,对她心生怀疑,那么今日詹楚楚怕是已经将凤倾城给劫走了吧!

安宁莞尔一笑,那笑容异常的迷人,“凤大小姐,你恼羞成怒,要对我来硬的了么?不过,可惜了…”

安宁摇了摇头,满意的看着凤倾城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模样,似乎十分享受对方的仇视与愤恨,她和凤倾城注定是敌人,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安宁心中倒是觉得极其的畅快,以后,她要对付凤倾城,明刀明枪的来,那可要有趣得多了。

正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口齿不清的叫着“新娘子…大美人儿…”,不用想,安宁也知道来人是谁,而凤倾城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安宁丝毫不会放过讽刺凤倾城的机会,意有所指的道,“成家大少爷对凤大小姐还真是着迷得紧,这天还没黑呢,就迫不及待的想见他的新娘子了。”

“你…你别以为我会就此落魄!”凤倾城紧咬着牙,朝着安宁吼道,但是,由于身体的虚软,连吼出来的声音,也少了那么几分气势,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虚张声势的意味儿。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安宁挑眉,在凤倾城愤恨的目光中,安宁嘴角笑意嫣然,两个女人视线交汇着,其中的刀光剑影,异常激烈。

二人对峙了片刻,正好门被推开,扑鼻而来的酒气,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而在成家大少爷进来之时,另外一个人也走了进来,那就是一直在门外等着安宁的苍翟,安宁在房间里,独自面对凤倾城,他是不会放心的,便也只有在门外,全神戒备的守候着,若是屋内有丝毫动静,下一刻,他便会出现,不会让凤倾城有机会伤到安宁分毫。

不过,此刻苍翟进来,可不是为了防备凤倾城,而是防备着这个成家大少爷,这成家大少爷今日凤府的作为,他是亲眼见到过的,他可不能让成家大少爷误伤了宁儿。

苍翟将安宁护在怀中,正好避开了大醉了的成家大少爷的冲撞,关切的检视着安宁的身体,明明知道方才成家大少爷没有撞到安宁,但他也要亲自确认一遍才放心,对于安宁,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允许出现丝毫差错。

苍翟的举动让安宁心里一暖,却是让凤倾城看了,觉得分外刺眼,目光灼灼的瞪着那一对男女,直到一个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稍微一抬眼,看到的这张脸让她心里立即冒出一丝嫌恶,此刻,她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给踢出房间,但是,她却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家大少爷靠近。

“新娘子…洞房…洞房…”成家大少爷涎着一脸的笑,朝着凤倾城走近,想到娘亲的交代,成家大少爷就异常的兴奋,娘说了,洞了房,新娘子就会给他生儿子,儿子就可以陪他一起玩。

凤倾城的身体隐隐颤抖着,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身影便扑向了自己,撕扯着她的衣服,扑鼻而来的酒味儿,让凤倾城皱眉,许是因为醉酒的关系,此刻成家大少爷撕扯她衣服的动作,比起今天在凤府的时候,还要强大得多,没有丝毫怜惜,甚至引得凤倾城痛呼出声。

想到坊间关于这个成家大少爷的传闻,听说他粗暴,好几个新娘连新婚之夜都没有活过去,那么,她今晚…一想到此,凤倾城心中就冒出一股寒意。

呆愣之间,只听得啪的一声,她胸前的衣服应声而裂,凤倾城回过神来,见衣服已经在成家大少爷的粗暴之下,被撕扯开来,露出里面的一片中衣,凤倾城心中一紧,立即护住胸前,“不要…别碰我!”

成家大少爷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满意凤倾城的举动,想也没想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凤倾城的脸上,啪的一声,在新房之中异常的响亮,饶是凤倾城一时之间也没有防备过来,被这一打,脑袋一片空白。

凤倾城看着成家大少爷,眼里充满了怨恨,安宁和苍翟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挑眉,这成家大少爷在喝了酒之后,明显比之前要粗暴了许多,浑身都透着一股戾气,方才给凤倾城的那一耳光,可是丝毫都没有手下留情啊。

安宁眸光微闪,看着凤倾城脸颊上的那个五指印,几乎可以想象今天晚上,这洞房之中会是怎样的激烈,这成家大少爷,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呢!

敛了敛眉,安宁想着,人家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她和苍翟还继续待在这里,未免太不合适了,既然凤倾城有成家大少爷陪着,那么她就离开吧,不过,安宁在走之前,却是关切的看了凤倾城一眼,对着成家大少爷说道,“成大少爷,新娘子如此娇滴滴的,你可要好好爱护了,若是打坏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就没了,那可就不好了。”

谁知那成家大少爷听到这话,却是不以为意,厉声道,“娘说了,媳妇儿若是不听话,就要好好教训!”

安宁挑眉,不可置否,难怪之前的新娘子,会连洞房花烛夜都过不了。

“那如此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开口的是苍翟,拉着安宁的手,二人相携走出房间,刚出了门,便听得凤倾城在新房中的求救声,“宸王…宸王…救我…”

这个时候,她还叫着宸王救她么?

安宁斜睨了一眼苍翟,神色之间多了一丝促狭,“人家叫你呢,这么楚楚可怜的,你不去救吗?”

苍翟对上安宁的目光,深邃的眸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立即转身,果然,刚走出一步,身后便传来安宁的声音,“你去哪儿?”

他走的方向,可是新房的大门啊!此刻,新房之中,凤倾城的声音越发的凄惨,除了凤倾城求救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偶尔掺杂着一些责打的声音,几乎可以想象,此刻新房之中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背对着安宁的苍翟嘴角微扬,此时,安宁眼中的促狭不在,那一丝促狭却是浮现在苍翟的嘴角,“宁儿不是叫我去救人么?”

安宁眸光闪了闪,“谁…谁叫你去了?”

救人?他还真去啊?她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但很快,安宁便反应过来,苍翟的性子,又怎会去救凤倾城?皱了皱眉,一个猜测跳进安宁的脑海,安宁顿时恍然大悟,这个苍翟,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捉弄自己么?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安宁迅速的恢复了镇定,听到苍翟的声音传来,“你呀!方才你不是叫我去么?”

“那宸王便去救吧!妾身就不伺候着宸王殿下一起了。”安宁云淡风轻的道,随即转身,在身后新房的激烈声中,朝着成府大厅的方向走去。

苍翟眉心一皱,原本嘴角的促狭立即垮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宸王殿下?这是多久之前安宁对他的称呼?

仅仅是片刻,苍翟便反应过来,无奈的摇摇头,都说他宸王苍翟绝世精明,正正精明的人是安宁才对,她总是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心思,而自己,只有被她吃的死死的,想到方才宁儿的话,苍翟禁不住莞尔,这丫头,连妾身都用出来了。

苍翟立即转身,朝着安宁追了上去,宁儿如今怀有身孕,他可不能让她在成府如今这么复杂的环境中,离开自己的视线分毫。

安宁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嘴角扬起一抹得逞,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与掌控之中,很快,苍翟便追上了安宁,一把从身后抱住安宁,安宁停住脚步,任凭苍翟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随即苍翟浑厚的嗓音,便在头顶上飘来,“你这丫头,就不能吃吃醋么?”

语气透着明显的哀怨,宁儿就是太聪慧了,太了解他,所以,才把他抓得牢牢的,他还真是拿她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安宁手抚上苍翟搂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眸中的光亮异常耀眼,“我若吃醋了,那就代表,你的心已经被别人分了去,不过,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完整了,那我吃醋又有何用?”

苍翟身体一怔,下意识的将安宁抱得更紧,像是宣誓一样,坚定的道,“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我的心,永远都完整的属于你安宁一人。”

安宁感受到他突然的紧张,呵呵的笑道,“这我倒是相信。”

苍翟深邃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不过,仅仅是过了片刻,安宁的声音便再次传来,“如果有一天,你的心不完整了,那…我也就不要了!”

前一世走过的路,她不愿再重走,这一世,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不再有背叛。

“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你永远都不能不要我!”苍翟的语气更是坚定,这辈子,他不可能再爱上除了宁儿之外的女子,天知道,他的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安宁相信,对于苍翟,她是全身心的信任,经过前一世的背叛,她本来不会那么深信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与真心,但是对于苍翟,她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毫无条件的信任,他素来都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啊!

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安宁将整个身体都窝进苍翟的怀中,这个男人是值得相伴终生的!

成府,热闹的气氛持续高涨着,对于今天的婚宴,成府可是大肆操办的,大厅那边,宾客们的吃着酒,竞相道贺成府能和凤家结亲。

成夫人应付了宾客,好不容易脱了身,到了院子中,方才,成大少爷已经进了洞房,成夫人一直担心着,一来,那凤家大小姐可不是她儿子以往娶的那些个女人,万一,她对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二来,成夫人担心她那傻儿子会不知轻重,又在洞房之中闹出人命来,虽然新任的凤当家说了,凤大小姐嫁入了成家,就是成家的人,但成府和凤府结亲的事情,几乎是整个昌都的人都知道,若是在洞房之中闹出人命,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成夫人急匆匆的到了新房外,屋子里,女人嘶喊声,让她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她这儿子,傻归傻,但是,终归是个男人,现在,她确定自己的儿子压制得住凤倾城,她也就安心了。

房间里,红烛摇曳,床上,凤倾城的身体早已经不着寸缕,满眼屈辱的看着房顶,以及身上不断起伏的男人,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深渊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忍受得住这一切,她甚至希望自己就此封闭了感官,逃避眼前的一切,可是,身上男人的粗暴,却让她每一次都被疼痛拉回理智,一次一次的提醒着她,她的下场。

新婚之夜,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的,她突然想到安宁的那个小丫鬟,那时,她是不是也是如此绝望?凤倾城皱眉,虽然如是想着,但是,她对于那碧珠却没有丝毫悔意,别人的生死,别人的悲惨,从来都不在她凤倾城的关心范围之内。

看着身上的男人,凤倾城脑中浮现出安宁和凤孤城的身影,眼中的恨意凌厉,紧咬着牙,凤倾城在心里发誓,她凤倾城不会就此认输!

正想着,胸前传来一阵剧痛,凤倾城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神志不清的傻男人竟张口就咬住了她胸前的肉,等到他终于松开之时,那里赫然已经有两排鲜红的血印,“你这畜生!”

“呵呵…呵呵…”成家大少爷只是傻笑着,那模样,更加让凤倾城看了,恨得牙痒痒。

翌日一早,凤倾城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而身旁的男人早已经不见,凤倾城动了动身子,全身好似被碾压过一样,低头一看,身上的狼狈几乎是惨不忍睹,原本如玉的肌肤上,随处可见伤痕,除却青青紫紫的瘀痕,甚至还有血痕,尤其是双腿之间的屈辱,几乎让凤倾城奔溃。

“啊…”凤倾城痛苦的叫出声来,眼前的一切都提醒着她昨晚的事情,她不知道在那男人的粗暴之下,昏死过几次,每一次醒来,都是如身临地狱一般的折磨。

她恨,她恨啊!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被惊动的凤倾城看向门口,却只见一个妇人朝她走来,凤倾城皱眉,“你是谁?”她想起来,可是,身体的疼痛,让她比起昨日,都还显得虚弱。

成夫人目光在凤倾城的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自始至终,态度都是高高在上,“我是谁?人家做儿媳的,这个时候早该到公公婆婆那里敬茶去了,你倒好,难不成还等着我们做公公婆婆来给你敬茶吗?”

凤倾城不笨,立即明白了来人是谁,成家大少爷的娘亲么?一想到此人和成家大少爷有关,凤倾城就更加没有好脸色,“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成夫人也不是一个好打发主,“不欢迎我?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欢不欢迎,都没有丝毫差别,我可要提醒你,这里是成家,可不是你们凤府,你若是在成家摆你凤家大小姐的架子,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

事实上,在昨夜,她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外面,确定凤倾城没有丢了小命,她才放下心来,不过,放心归放心,对于这个凤大小姐,成夫人心中也早就想到了对付的办法,既然凤当家都说了,自此之后,凤倾城是她成家的人,那么,她就得好好调教调教她,现在来,就是给她下马威的。

凤倾城皱眉,还没来得及消化掉成夫人的意思,便听得成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将东西拿上来,伺候大少夫人吃了,大少夫人那还有活儿要做。”

成夫人吩咐道,随即,门外早就候着的丫鬟,立即鱼贯而入,凤倾城见此状况,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赤裸,立即拉过被子,将身体遮住,看向成夫人,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一抹不屑的笑,凤倾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连这么个小小的妇人,也踩在她的头上了吗?

她方才说了什么?还有活儿要做?“我是凤家大小姐!”

成夫人嘴角的讽刺更浓,“那是以前,现在你是我成家的媳妇儿。”

这个凤倾城,果然是要调教的。

凤倾城脸色更是沉了下去,成夫人看着凤倾城的表情,冷笑一声,“还不快些伺候大少夫人穿衣洗漱,别忘了必须要把那碗汤给喝了,若是她不喝,你们几个知道该怎么做!”

丫鬟们立即上前伺候,夫人交代了,那碗汤少夫人若是不喝,就用灌的,灌也要灌下去。

成夫人没有再理会凤倾城,深深的看了凤倾城一眼,转身走出房间,出了房间之时,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凤当家给她的东西,凤当家吩咐了,每日让凤倾城吃上那么一点儿,保证凤倾城服服帖帖的,便是想违抗她的命令,都没有力气,而那碗汤里,她正好是放了这个。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咒骂上,以及隐约夹杂着的呼痛声,成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凤倾城别以为她是凤家小姐嫁到成家,就能够踩在她的头上。

五皇子府,书房内。

五皇子苍澜看着手中的这颗药丸,眼神之中,一片阴沉,“本皇子给了你多少时间了。”

堂下,一儒雅公子站在那里,五皇子冷冽的语气,让他有些心惊胆战,“回…回五皇子的话,已经三个月了。”

“已经三个月了,你还没有找到解药吗?”五皇子眸子一凛,浑身的冷意更浓,不错,他要的就是解药,那个小侍卫…不,应该说是那个宸王妃才对,想到此,五皇子心中便是一阵挫败,他以大牛的身份在苍翟身旁潜伏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不说,竟然连那小侍卫是个女人都没有看出来。

脑中浮现出那一抹绝美的身影,她的伪装可够深的啊!

与其再浪费时间,倒还不如做回五皇子,他前一个月,倒还能瞒得过去,但是,时间久了,终究会露出破绽,这几个月,他趁着机会两头跑,实在是划不来。

可是,他却不得不继续跟在苍翟的身旁,因为,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吃了宸王妃一颗药丸,那本是在走投无路之时,取信与她,心中盘算着,只要拿到解药,再让人研究配置,那么,那颗药丸对自己的威胁也就不大了,可是,他没想到,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人也只是能够复制出那每月一次所吃的,只能暂时起压制作用解药,真正的解药,到如今都没有找到,想到此,五皇子满心的不悦,“一群混账东西!”

“五皇子殿下,再给属下一段时间,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真正的解药配出来。”儒雅公子拱手道,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恭敬的呈上去,“五皇子殿下,这是暂时压制的药。”

五皇子紧蹙的眉峰,依旧无法舒展开来,拿过瓷瓶,放在桌子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淡淡的吩咐道,“你且下去吧,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内,若是配不出解药,你的命就不用留下了。”

那儒雅公子心中一颤,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是,属下这就去研制。”

五皇子嗯了一声,儒雅公子便退了下去,书房里,五皇子平缓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脸上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毒性发作了!

五皇子睁开眼,双眼好似要爆裂开来一般,宸王妃…宸王妃…五皇子的脑中满是那个宸王妃的身影,这毒,还真是折磨人!

快速的将手中的那一颗药丸塞入口中,吞下去,过了片刻,才渐渐的平息下来,他最初的那一步是不是走错了?是他太大意了,竟然小看了那个小侍卫,本以为是普通的毒药,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棘手。

“苍翟啊苍翟,娶个女人都这般难对付,看来,我还真是不敢小瞧了你啊。”五皇子眸子微眯着,正此时,房门被推开,五皇子妃詹玉容端着茶走进来,刚叫出“殿下”二字,五皇子便暴喝出声,“滚出去!”

詹玉容身体一怔,脸上的笑容顿时换成了委屈,但她却不敢违逆五皇子的意思,咬了咬唇,终究还是退了出去,这段时间,殿下的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好几次,自己都惹怒了他,五皇子已经好些时日不到她房里歇息了,她可不敢再激怒殿下了。

詹玉容却不知道,她小媳妇儿的委屈模样更是让五皇子的心中厌恶,若是他的王妃,能够有那宸王妃一半儿的聪慧与能耐,那么…

五皇子再闭上眼,可是让他愤怒的是,一闭上眼,眼前竟是那宸王妃的一颦一笑。

“该死的!”五皇子低咒出声,那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对,一定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跟着他们这么久,竟然连那小侍卫是个女人都没有察觉,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骗了去,对,一定是这样的!一个有夫之妇,又有什么魅力,能够吸引得了他呢?

凤倾城已经嫁给成大公子几天的时间,不过,当日凤府发生的事情,以及凤家大小姐和成家大公子的结合,依旧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心中都猜测着,凤大小姐嫁给成大少爷后,在成府过着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凤倾城所过着的日子么?这一点,百姓们要靠猜测,不过,对安宁来说,却不用猜,因为,凤倾城每一天的行踪,都有人汇报给她。

已经是傍晚时分,安宁坐在院子的凉亭中等待着苍翟回来和她一起用晚饭,铜爵站在凉亭外,王爷有事不在王妃身边之时,他便是王妃的护卫,王爷交代,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王妃,不能让王妃有丝毫的差错。

王妃怀有身孕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作为主子的贴身侍卫,这件事情,铜爵是知晓的,现在,他保护的不仅仅是王妃,还有小主子,因此,铜爵更是不能让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安宁一边等着苍翟,一边想着自己听到的汇报,嘴角自然而然的扬起,听说,凤倾城在成府,虽然是贵为大少夫人,但日子着实是不好过的,想她那么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如今白天受着成夫人的刁难不说,晚上还得伺候那傻子大少爷,听说已经有些不成人形。

又听说,成府,每天夜晚,都会传出女人痛苦的求救声,有时候屋子里还有桌椅被撞到的声音。

再听说,成家的大少夫人,这两天,连床都下不了了,据说是被那傻子大少爷折磨得够呛。

还听说,从大夫那里得到的消息,大少夫人的伤,惨不忍睹。

安宁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讽刺,凤倾城啊凤倾城,这些不都是她自找的么?

突然,院子的另外一边传来一阵喧闹,安宁皱眉,抬眼看去,却只见那边浓烟滚滚,火光闪耀。

安宁心里一怔,赫然起身,正好有下人朝着这边匆匆赶来,“王妃,不好了,下人房…下人房那边失火了。”

下人房失火?安宁眸子一紧,“快,快救火。”

安宁也跟着朝着下人房的方向而去,铜爵想要阻止,但是,他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王妃的性子,她所做的决定,饶是主子也不一定能够阻拦得了,他现在该做的,是紧随着王妃,贴身保护着,不能让王妃和她肚中的小主子出丝毫的差错。

很快,安宁便到了失火现场,而此时,大火烧得更是旺盛,几乎是所有的下人都在救火,只是,这下人房又是怎么会失火的?

“这是怎么回事?”安宁问道。

“恩人,奴才也不知道,我们赶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开口的是大牛,手上提着水桶,脸上亦满是灰尘。

安宁皱眉,幸好这个时间不是休息的时间,若是等大家都睡了,那么…“可还有人在里面?”

经安宁这一问,有人猛地叫了一声,“不好,英子丫头今日得了风寒,王妃是准了她假的,她吃了药一直都在房间躺着呢。”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傻了,安宁看着那熊熊大火,还有人在里面?正要吩咐大家救人,一个身影却朝着大火跑了进去。

“大牛,你干什么?”有人叫道,那朝着大火跑去的人,不是大牛又是谁?

“恩人,大牛会把人救出来的。”大牛头也没有回,但声音却是异常的响亮,周围的人都感叹着大牛的英勇,但是,安宁的脸色却是骤然变了变。

大牛?他真的是救人么?安宁眸子紧了紧,看着那一抹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大火之中,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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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章 谁迷惑了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大火烧得越来越旺,好似浇上去的水是油一般,大牛冲进了火中,府上其他的下人更加奋力的救火,但是,安宁已经平静下来,一片火光之中,安宁看着那燃烧的大火,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赶回来的苍翟在和安宁约定好了的凉亭里没有见到她,第一时间便跑向了这里,神色焦急,直到看到安宁站在那里,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下,一步一步的上前,握紧了安宁的手,天知道,方才在他看到这边火光冲天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那颗心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着,直到现在,才松了分毫,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苍翟冷冽的声音,透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失火的?

“主子,失火原因尚且不明。”铜爵答道,他看得出来,主子的情绪波动了,也对,王妃在宅院中,即便是有自己保护着,主子也依旧是不放心的,这并不代表主子不信任自己,而是因为,王妃和小主子对主子来说太重要了。

苍翟眉心蹙得更紧,失火原因尚且不明?这算什么回答?苍翟不悦的正要继续追究,安宁却安抚的将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他的大掌之上,抬眼对上他的双眸,“王爷,铜爵一直保护着我,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又不能分身,下人房失火也是方才才发生的事情,还未查明失火原因,这也无可厚非。”

安宁平静的声音让苍翟的心情缓和了些,镇定下来,仔细一想,宁儿说的也对,是他太过焦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救火,交给下人们便是,铜爵,快送王妃会房间歇息。”苍翟交代道,不舍她受到惊吓,虽然看起来,宁儿似乎比自己还要镇静得多,可是,一想到这火场之中的混乱,有可能伤到宁儿,他就不得不防备着。

安宁却是扯了扯嘴角,目光转向那大火的方向,“再等等,英子还在火中,大牛进去救她了,我想等他出来。”

安宁说这句话之时,眸中的异样越发的强烈,事实上,自从大牛进去之后,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却依旧没有见到大牛带着英子出来,她心中的猜测越来越肯定,她现在是在等,等一个结果。

听到安宁提起大牛,苍翟眸中也是闪过一抹异样,看了一眼安宁,便也没有再坚持让安宁回房间,不过,他却是一步不离的站在安宁的身旁,似乎是一个贴心的护卫。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府上下人们的齐心协力之下,大火渐渐的被扑灭,不过,四处烧焦的味道异常的浓烈,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黑暗之中,浓烟滚滚,从大牛进了火海,直到火被浇灭,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人从火中出来,此时,周围一片诡异的安静,众人都知道,火中的那两个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那么大的火,又烧了这么久,怕是已经化为灰烬了。

没有一个人说话,皆是看着那依旧冒着烟雾的废墟,神色一片凝重。

“进去找人。”安宁吩咐道,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思都拉回来。

几个府上的家丁听了命令,立即进了废墟,目的正是英子的房间,几人进去片刻,外面的人,却好似等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出来禀报,“王爷,王妃,在英子的房间,发现两…两具尸体。”

安宁的眸子倏地收紧,“将他们带出来。”

下人目光微闪,还是领命进去,不多久,几个家丁便抬着两具尸体出现出了废墟,放在地上,众人看了那尸体一眼,却是不忍再看第二眼。

再怎么着,他们都是相处了好几个月啊,再说了,大牛是为了进去救英子,才…大牛虽然是个驼背,但为人非常能吃苦,在这个院子中的人缘是极好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却…

在场的下人有些哽咽,安宁的目光落在那两具烧焦了的尸体上,两具尸体,一样被烧得面目全非,一个是娇小的女子,另外一个是身形高大,但背却驼着的男子,根据特征,自然可以辨别这二人到底是谁,但是…

安宁的眸光微敛,“铜爵,你上去,将大牛的嘴巴掰开,看看里面如何。”

铜爵微微皱眉,王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心中虽然有疑问,但是铜爵依旧按照安宁的话,将安宁的命令执行,只是,当他将大牛的嘴巴掰开,察觉到里面的异常之时,心中却是一怔,立即明白了过来。

“王妃,大牛的口腔中十分干净。”铜爵将结果禀告给安宁,口腔中十分干净,那就证明这人是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就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吸入烟尘,口腔才会干净,可是,方才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着大牛跑了进去,这其中的蹊跷也就不言而喻了。

若这个人真的是大牛的话,那么,大牛的口腔中,一定会吸入许多烟尘,所以,眼前的结论只有一个,那么,这个驼背的男性尸体,并不是大牛。

安宁得到结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她已经证实了方才的猜测,而这次失火的缘由,她也已经了然于心。

精明如苍翟,单单是看着这一切,就也已经猜出了什么,锐利的目光落在那一具男性尸体上,那张脸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无法辨认出原本的长相,眸光微微收紧,金蝉脱壳么?呵呵,看来,这段时间大牛跟着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是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吧,所以,大牛必须消失,同时,也必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不错的计策,趁着他不在,但安宁在的情况下,设计这么一出火场救人的戏码,想要消失得光明正大,哼,但是,他还是忽视了一点,那么就是宁儿的聪慧。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结果呢…呵呵,也亏得那人能够找到一个同样驼背,又和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来当这个替身。

苍翟想着方才宁儿的镇定与所说的话,再等等,宁儿所要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吧。

“王爷,大牛和英子,都在府上工作了这么久,大牛又曾是我们救下的人,今日他的死,也算是为了救人英勇献身,请王爷准许厚葬此二人,大牛没有亲人,也便罢了,而英子的家中尚有一个老母亲,派人给她的家中送一些银子去吧。”安宁敛眉,平静的交代着,既然那人想要他们以为大牛死了,那么,他们就如他所愿,认为大牛真的死了吧。

“如此处理甚好,铜爵,这件事情就由你亲自操办,记得,要厚葬。”苍翟朗声道,安宁的想法和他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既然那人可以金蝉脱壳,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将计就计呢?来一个厚葬,好让那人知道,他们真的相信,大牛已死。

“是。属下这就去办。”铜爵立即领命道,明了了主子和王妃的意思。

苍翟和安宁的决定,让当场的下人稍微平复了方才的伤痛,厚葬,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已经是死后最好的待遇了,要知道,有些府上死了下人,直接让人将下人丢到乱葬岗去,便是尸体被野狗叼走了都说不定。

苍翟和安宁回了他们的院子,府上又开始井然有序了起来,铜爵开始操办英子和“大牛”的葬礼,其他的下人也都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经过此事,看到王爷和王妃对英子和大牛的处置,他们伺候起来,倒也越发的认真了,他们知道,这府上的王爷王妃,都是大好人。

铜爵的办事效率一直很高,翌日一早,大牛和英子的尸体便入了殓,再过了一日,就将二人同时出殡。

本来下人的葬礼,用不着如此隆重,但是,安宁和苍翟,就是借此向某人传递一些信息。

昌都城内的一处酒楼内,正是午饭时分,店里的客人们,一边吃着饭菜,喝着酒,一边谈论着最近他们都十分热衷的话题,那便是关于凤家大小姐和成家大公子成亲的事情。

不过,二楼的雅间内,却是十分平静,雅间内的客人,似乎对楼下酒客们所谈的事情丝毫都不感兴趣,而他所感兴趣的,自然是就是方才从这里经过的出殡队伍。

男子一身锦衣华服,身形健硕,薄唇似笑非笑的上扬着,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眸中光华流转,正是五皇子苍澜。

很好啊!这结果正是他想要的,大牛为了救人而死,也算是死的光荣,死得大义了吧!

苍翟厚葬了大牛,想来是已经中了他的计,彻底相信大牛已经死了,并且,照此看来,对大牛应该是没有怀疑的。

满意的将杯中的美酒送入口中,心情好极了,连入口的酒好似也变得更加的香醇。

他之所以会选在苍翟不再的时候上演这一出金蝉脱壳之计,因为,他要放着苍翟,苍翟的精明,若是他在,产生了怀疑,一定会顺藤摸瓜的查下去,但他却又不能不在府上的主子面前上演这一出,所以,安宁便被他选中,成了见证人。

脑中浮现出那女子的身影,那个宸王妃虽然是有些聪慧,但是比起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女人罢了。

只是,这个女人这段时间在他脑中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些,高得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五皇子眸子一紧,挥开脑中的那个身影,放下手中的酒杯,高大的身躯优雅的起身,他如今“病”一紧痊愈,现在,得去看看真正生病的人才是。

眸中划过一道光亮,五皇子苍澜出了酒楼,听得耳边传来那些酒客们关于凤大小姐,不,现在或许是该叫她成家大少奶奶和成家大少爷的传闻与猜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五皇子上了马车,马车很快便在一座豪华的宅院前停下,五皇子下了马车,随从便立即提着手中的锦盒,跟上了五皇子的步子,不过,五皇子却是顿住脚步,斜睨了那随从一眼,淡淡的吩咐道,“将这些东西都给我吧,你不用跟着了,你驾着马车在城中随意逛,一个时辰之后,再来此接我。”

一边吩咐着的同时,就将随从手中的那一叠锦盒拿在了自己的手中,随即大步走进了这座豪华的宅院——二皇子府。

北燕国,皇子成年之后,就会搬出皇宫,拥有自己的府邸,二皇子府位于城西,可以算是城西最大的一座宅院了,五皇子进二皇子府,守门的看到是皇子驾临,根本就没有阻拦,但里面的人在看到五皇子来了之后,便立即去向二皇子禀报。

房间里,二皇子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这段时间,他尚且还在禁闭当中,上次在八十五大板之后,他终究是昏死了过去,对于这一点,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他表面上虽然温和,对什么事情鲜少在意,但是,骨子里的固执却好似与生俱来,他不愿服输,更加不愿在苍翟的面前服输。

那一天,几乎是他的耻辱,这段时间,每每做梦,他都会梦到苍翟在嘲笑着他。

他醒来之后,从别人那里知道他昏死过去之后的事情,一把大板,确实没有少一个,只不过,剩下的十五大板,打在了他母后凤皇后的身上。

想到凤皇后,二皇子苍焱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眼神亦是变得冰冷,虽然他不需要母后替他挨板子,但是,在母后拒绝的那一刻,他的心终究还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这段时间的禁闭,他想了太多的事情,他甚至想到了小时候,那个被母后叫做狐狸精的女人用身体护着她儿子的画面,竟是觉得那般的讽刺,苍翟啊苍翟,同样生为皇子,身上同样流着父皇的血,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比自己要幸运得太多了。

他知道,凤皇后在那十五板子的责打之下,同样也受了不少的苦,但是,对于她的苦,他心中竟激不起丝毫的怜惜与关怀,也许他和母后一样,身体里的血都是冰冷的。

他尚在禁闭之中,父皇下令,三月之内,他不得走出二皇子府一步,也就堂而皇之的没有去看过凤皇后了,而凤皇后派来看他的人,也都被他婉转的打发掉。

敛下眉眼,苍焱嘴角的讽刺依旧没有消失,正此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殿下,五皇子殿下求见。”

苍焱皱眉,五皇子?他来干什么?

“就说我累了,已经睡下了。”苍焱淡淡的吩咐道,不管老五来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愿见。

只是,他的话刚落,便听得门外又一个声音传来,隐隐带着笑意,“二哥,这大晌午的,睡个哪门子觉?你若不想见我,也不必用这样的方法敷衍吧。”

苍焱皱眉,这声音他不可能不认得,不是老五又是谁?

心里浮出一丝不悦,门已经被人推开,苍焱抬眼看去,只见五皇子苍澜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在他身后阳光的映照下,整个人更加显得意气风发,这也更加让苍焱心里纠结着一股异样的滋味儿。

“老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如今的状况,想来你也听说了吧,父皇罚我禁闭,如今身不自由,二哥是担心你来看我,让父皇知道了,父皇难免又会迁怒于你了。”苍焱敛去心中的不悦,对于情绪的操控,他素来都是一个高手,很快的便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