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家的覆灭,和安宁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啊,要不是苍翟为了安宁,便也不会对爹爹以及詹家的人,下此毒手,安宁死了,好啊,死了好!

而至于苍翟,她倒是不想报仇了,如今没了安宁,她再被苍翟封为贵妃,苍翟的后宫本就不充盈,如今,这后宫之中,怕也只有她独大了。

而皇后之位,她詹玉颜势在必得。

这一日,詹玉颜趁着身体好了些,便让宫女扶着出了她暂居的宫殿,到了御书房,御书房房门紧闭,据说,这段时间,皇上的病情日益加重,时常处于昏迷之中,而在清醒的时候,也经常是阴晴不定。

詹玉颜有些不悦,毕竟,外界传闻,皇上是因为皇后娘娘殡天的事情,而抑郁成疾,哼,因为安宁的死而痛心吗?皇上果然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幸亏安宁死了啊!若是安宁没死,那么,说不定哪天皇上想她了,把她找回来,那又对自己不利了。

安宁一死,便是他偶尔想起她,也找不回来了。

詹玉颜相信,时间会是那一只抚平一切的魔手,而她,会用最短的时间,来让皇上彻底的忘了那个死了的女人。

心中如是盘算着,詹玉颜已经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看了一旁的铜爵侍卫,淡淡的开口,“开门,我要见皇上。”

如今的她,已经俨然是一副主子的样子。

“皇上他已经歇下了。”铜爵倒也不怎么给这个詹玉颜面子,即便是在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从皇上那里得知了真相,对于詹玉颜,他也是没有好脸色的。

詹玉颜倒也见识过铜爵的性子,对于这个皇上最器重的属下,她至少现在是不能得罪的,不过,她却将这份嫉恨放在了心底,暗自腹诽:等到有一天,能够动这铜爵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手软,敢阻挡她见皇上,她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不过,詹玉颜却没有将心中所想表现出来,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态度软化了些,“奴婢听闻皇上病了,实在是担心,还望铜爵侍卫,替玉颜通融一下。

詹玉颜话刚说完,便听得御书房内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扫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铜爵和詹玉颜皆是一怔,铜爵也顾不得许多,立即将门打开,詹玉颜紧随其上,进了房间,看到一地散乱的瓷器玉器碎片,好似方才刚经历了一番激战一般。

而那个造成了这一切凌乱的人,此刻正背对着他们两人站着,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詹玉颜皱着眉头,皇上怎么会这样?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关怀,便见得苍翟赫然转身,手一扬,怒声吼道,”给朕滚出去,都给朕滚,滚得远远儿的!“话刚落,詹玉颜便看见一个硕大的杯子朝着她飞来,那凌厉的速度,她根本就无法避闪,防不胜防,仅仅是片刻,詹玉颜只感觉到额头上砰地一声,疼痛蔓延来,而蔓延身体的筹码:妻色开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伤口处不断流下来的鲜血,几乎沾满了她的整个一张脸。”啊…“詹玉颜惊呼出声,不用想,她也感受得到,那伤口的硕大,”毁容“两个字,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詹玉颜顿时慌乱了起来,毁容?可千万不要毁容啊!

此时的她,却没有留意到,那个朝她丢出杯子的苍翟,深邃的眸中,似乎有故意与得逞的神色在闪烁着,毁容么?苍翟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毁容!

258章 惨不忍睹,突然疯了好戏登场!

.詹玉颜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吓中,额头上的血,甚至让她眼前的都是一片红,她无法想象,方才这一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饶是那天晚上在安宁那样残酷的折磨之下,她也没有这般害怕过。.仓惶的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血,沾了一手,一旁的铜爵看了,也禁不住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暗叫好,主子方才这一下,真可谓是快准狠啊!

而正此时,性情大变的苍翟,却是没有停下来,手中不知道从哪儿又拿了一个砚台,朝着那目标砸了过去,詹玉颜先前猝不及防,这一次,她在惊吓中,依然没有防备,那砚台,直直的朝着詹玉颜和铜爵的方向飞去,但很显然的,那砚台自然砸不到铜爵的身上。

“啊…”

砚台砸在了詹玉颜的膝盖上,那一下,几乎可以听见砚台和骨头碰撞的声音,可想而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是骨头硬,还是石头硬。

詹玉颜的惊呼声,在房间中不停的响起,原本就已经狼狈不堪的她,经过再一次的重重一击,整个人赫然扑倒在地上,詹玉颜的身体,本就因为那天晚上安宁的折磨,没有痊愈,此刻,无疑是雪上加霜。

“朕说了滚,你们聋了吗?滚,给朕滚。”苍翟面容狰狞着,整个人,好似怒极了的雄狮,只要一旦有人靠近,他便会朝人伸锋利的爪子。

詹玉颜强忍着身上的痛,以及额头上不断流下的血给她带来的恐惧,看着苍翟,这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皇上,怎么会这样?

“皇上…”詹玉颜楚楚可怜的唤出声来,朝着苍翟伸出手,似乎想得到他的怜惜,又或者是希望能够将他唤回正常。

“你是谁?”苍翟继续怒吼着,说出的话,却是让詹玉颜脸色赫然僵住。

詹玉颜不可思议的看着苍翟,她是谁?皇上竟然会问她是谁?“皇上…奴婢…奴婢是玉颜啊,皇上,您说过,要册封玉颜为贵妃的…”

“贵妃?什么贵妃?朕的皇后呢?去,去替朕将皇后找过来,让她带上小公主一起速速来见朕。”苍翟吩咐道。

“皇上…”詹玉颜此刻倒也没有心思去顾忌身上的痛,以及额上的伤了,她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皇上此刻为什么会忘记了她,尤其是忘记了他所给的承诺。

“玉颜姑娘,你还是先离开吧,皇上这些时日性情大变,一天之中,时常这样神志不清的,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你还是走吧,不然,皇上再伤到玉颜姑娘,就不好了。”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看着这出好戏的铜爵开口道。

性情大变?对,她是听闻过皇上这些时日,心情有变,却没有想到,变得这般彻底,甚至忘记了要册封她为贵妃的事情,不,怎么能忘?她不容许他忘记这件事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詹玉颜努力从地上站起来,拖着那被伤了的腿,急切的向前爬,想要抓住苍翟,“皇上,你再想想,你答应过玉颜的,要册封玉颜为贵妃的,你再想想,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你胡说,朕,不可能背叛皇后,朕的心中只有皇后,又怎会册封其他的妃子?”苍翟坚定的道,看着詹玉颜此刻的模样,眼神冰冷如霜,自从将詹玉颜安置到御书房,在他的身边伺候的那一刻起,詹玉颜就已经是一颗棋子了,她的存在,是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他这个皇帝移情别恋,造就帝后二人的矛盾,并使之激化,他的目的,一步一步的达到了,二次,詹玉颜的身上,又肩负着其他的使命。

而至于是什么使命…想到什么,苍翟的眼底隐隐有让人难以察觉的诡谲一闪而过,快速的隐没。

“皇上,安宁已经死了,皇后已经殡天了,你快清醒清醒啊,皇上,你还有玉颜在你身旁,玉颜不怕你性情大变,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玉颜都会陪在皇上的身旁,皇上,你还有我啊,还有我啊…”詹玉颜撕心裂肺的吼着,字字句句,都满是真切,这个时候,她一定要争取,安宁已经死了,她就不信,她还斗不过一个死人。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苍翟便好似被彻底的刺激到了一般,高大的身躯,猛地上前,敏捷的身影,仅仅是在那一秒之间,便已经到了詹玉颜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皇上…”詹玉颜抬眼看着苍翟,如果不是他此刻骇人的神色,或许,她还会高兴,近距离的面对着苍翟,她更是感觉到一股不安将她包围着。

果然,她的不安,并不是空穴来风,下一瞬,詹玉颜的整个人便被苍翟给一把提了起来,不是抓着衣衫,那只大掌,紧紧握住的是她的咽喉。

詹玉颜在苍翟的手中,好似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道,苍翟俊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笑意,美得不可方物,却又好似那地狱走出来的暗夜修罗,让人隐隐感觉到那死亡袭来的气息。.詹玉颜浑身划过一抹颤栗,看着苍翟嘴角勾起的冷意越来越浓,那双利眼之中,激射而出的光芒,让詹玉颜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叫出声来,“不…”

只是,她的这个一个“不”字,却是叫得支离破碎,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苍翟的手一挥,好似他手中拿着的不过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随着他的动作,那一张“纸”脱离了他的手,一个完美的弧度,重重的撞击在一旁的桌子上,轰的一声,桌子应声而裂,而随着破裂的桌子,詹玉颜的身体,也狠狠的掉在了地上。

“啊…”詹玉颜凄声痛呼,浑身的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无法形容那种痛,她尝试着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这不动尚且是身处地狱了,这一动,詹玉颜更是承受不住。

“皇后没死,谁说皇后死了?朕的小公主也还活得好好的,谁敢诅咒她们母女死了?谁敢再如此说,朕便诛他的九重生之模拟游戏族!”苍翟厉声宣告到,随即哈哈的大笑出声,这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传出房外,听见的人,也禁不住心里打了个寒颤。

詹玉颜看着苍翟,脑中只浮现出两个字,“疯了”!皇上定是疯了!

“救…救命…”詹玉颜艰难的呢喃着,现在,她便是有心向苍翟表明她对他的坚持,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担心,自己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下一刻就没了性命也说不定。

苍翟给铜爵使了个眼色,他不介意让詹玉颜去见阎王,不过,留着詹玉颜,他还有很大的用处。

铜爵立即意会,立即将门打开,朝着外面的宫人道,“快,快传太医!”

外面的宫人微微愣了一下,立即撒腿就朝着外面跑去,而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张不起眼的脸抬了抬,随着众人忙碌起来。

“你们几个,快些将玉颜姑娘抬出去,别触怒了皇上。”

在铜爵的指挥下,几个细心的宫女太监进了房间,看到房间的一切,他们都傻了眼,这…这房间中的混乱,怕是经过一番激战啊,方才房间内的一切,他们都隐隐听着,可是,看到此刻的画面,他们才真正的意识到,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命,疯了…”詹玉颜口中依旧呢喃着,几个宫女顺着声音,走到詹玉颜的身边,看到她此刻如一个残破的布偶一般,那弯折着的手脚,几乎让人怀疑那会是完好无损的。

尤其是满脸的鲜血,若不是方才铜爵侍卫指明了她是谁,怕是无人认得这个人便是詹玉颜啊。

宫人将詹玉颜带了下去,虽然很小心翼翼,但是,一路上,都伴随着詹玉颜痛苦的呻吟声,房间内,苍翟疯狂的大笑声依旧持续着,整个御书房的周围,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许多人,都暗自在心中猜测着,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不久之后,皇宫中所流传的消息,便给了这些人答案。

疯了,皇上疯了!

这个消息震撼了所有人,许多人不信,可是,当时亲眼看着玉颜姑娘被狼狈的抬出御书房的人,都证明了这一切,传闻似乎是真的,不然,皇上怎么会将未来的贵妃娘娘打得几乎是掉了半条命?

詹玉颜心中祈祷着,她额上的伤不要有什么大碍,可是,老天爷似乎没有听见她的祷告,太医查看了伤口,稍微做了处理,可是,却已然断言,那里必定会留下疤痕,因为,那伤口,确实是太深太大了。

詹玉颜如遭雷击,她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努力撑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去见皇上,心想着该催促皇上早日将她贵妃的名分给坐实了,可是,事与愿违,她竟然落得了如此下场。

“啊…”詹玉颜紧咬着牙,痛苦的呼喊,毁容?不仅仅是毁容啊!毁的或许是她潜心的计划!

“玉颜姑娘,你休要太伤心了。”女子的声音传来,有些熟悉,詹玉颜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此刻,太医都已经离开了,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好是曾经将她引到苍翟身边的那个侍茶的宫女。

“可是,也对,如果是奴婢的话,奴婢也会伤心的,都怪皇上,皇上怎能如此不怜香惜玉呢?”那宫女紧皱着眉峰,握住詹玉颜的手,关切的道,目光闪烁着,欲言又止,但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玉颜姑娘,奴婢方才听外面的人说…说皇上他疯了…这…”

“对,他疯了,他就是疯了!”詹玉颜素来都是镇定内敛的,可是,这接连发生的事情,饶是再怎么镇定内敛,也怕是给磨平了,一想到自己所受的这一切,以及方才苍翟的可怕,她的眼神之中,便只有惊恐,口中不断喃喃,“疯了,他疯了!”

那宫女将詹玉颜的恐惧看在眼里,心中明了,那传闻应该是真的吧!

“玉颜姑娘,皇上先前还宣布了,会尽快册封姑娘为贵妃,可现在怕是…”宫女说到此,倏然停住,小心翼翼的留意着詹玉颜的神色,瞧见她的脸色变了变,故作叹息的继续道,“皇上虽然因为皇后娘娘的嫉妒与大不敬而愤怒,将皇后娘娘给赶走,可是,终归是有夫妻情谊在的,这皇后娘娘一死,对皇上的打击,还真是不小,看来,皇上终究还是爱着皇后娘娘的。.”

爱着又如何?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不过,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刺激詹玉颜,毕竟,多一个人和皇上站在敌对面上,对主子,对他们都是有利的,不是吗?

“该死的安宁!”詹玉颜咬牙切齿的低咒出声,面容异常的狰狞。

“玉颜姑娘,你该恨的人,不该是死了的人啊。”宫女喃喃道。

“你什么意思?”詹玉颜防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宫女,眉心紧皱着质问。

宫女神色顿时慌乱了起来,忙不迭的道,“玉颜姑娘,奴婢只是替玉颜姑娘抱不平罢了,在奴婢的心里,奴婢是将玉颜姑娘当成贵妃娘娘看待的啊。”

“哼,贵妃娘娘,你放心,只要我詹玉颜还活着,别说是贵妃娘娘的位置,皇后之位,我也是势在必得。”詹玉颜坚定的开口,便是此刻,也不愿就此服输。

那宫女敛了敛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借口还有事情未做完,便离开,等到她走出房间之后,那张原本溢满了关切的脸上,此刻却是扬起了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冷哼,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无论是哪一个娘娘,她怕是都没有机会了,毕竟,眼下这个皇上都要不存在了,她还做哪门子的娘娘梦?当真是个痴人!

御书房,詹玉颜被带离了之后,御书房也没有安静下来,直到过了许久,皇上累了,睡下了,御书房才得以安宁,外界盛传的皇上疯了的消息越传越厉害,越传越龙魂剑圣真切,但在御书房内,宫人口中的那个疯了的皇上,此刻却是坐在榻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笼中烦躁不堪的鸟,眼底划过一抹阴冷,“朕性情大变,是那个人迫不及待想看到的吧!”

哼,他既然想看,那么,他不介意演给他看!

“主子,外面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属下想,众人便是不信,在看到詹玉颜那般凄惨的状况之后,怕也不得不信了,毕竟,皇上连”新欢“都往死里打,不是疯了,又是怎么了呢?”铜爵眸中亦是一片深沉,他起初不解主子的用意,但不多久,他却看明白了过来主子是要借詹玉颜向所有人昭告:皇上不仅仅是性情大变,还疯了!彻底的疯了!

苍翟嘴角勾起的冷意更浓,“朕也是时候‘该疯了’!”

锐利的眸子倏然一凛,握着茶杯的手亦是紧了紧,“这一次,看他还怎么沉得住气!”

果然如苍翟所料的这般,上次帝后的决裂,在皇后的死于非命之后,善亲王安了不少的心,而这一次,听闻了苍翟疯了之时,善亲王确实是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

“这苍翟素来精明狡猾,万一这是他的阴谋,那么…”善亲王皱了皱眉,他素来都是谨慎的,不然,也不会蛰伏这么久。

“王爷,奴婢稍早去了詹玉颜那里,你可不知道,那一身的伤,真是惨不忍睹啊,就连她也亲口说了,皇上定是疯了,奴婢在御书房外听见了,皇上口中叫着皇后娘娘,甚至连答应过詹玉颜,要册封她为贵妃的事情,都忘记了,王爷,奴婢这些时日都有确定,奴婢送进去的那些茶,皇上都是喝了的。”宫女开口道,自信满满。

善亲王的眉心这才稍稍舒展开来,在传出苍翟因为皇后之死,抑郁成疾,性情大变之时,他的心里就明白,什么因为皇后之死而性情大变,那些不过是假的,怕是连苍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之所以性情大变,还是拜他善亲王所赐吧!

哈哈…下了这么久的药,到这个时候,该是有效果了,此刻,他更是相信了,苍翟疯了的事情所传非虚。

“你下去吧!不出几日,这北燕的天,就要变了!”善亲王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再好好的监视着皇帝,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不能出什么乱子!”

“是,奴婢明白!”宫女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留下的善亲王,眸光变得锐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动身朝着某个方向而去,一处小院内,几个丫鬟家丁忙碌着,看到主子到来,立即退在一边,站成一排相迎,善亲王目不斜视,直接到了一个房间外,推门而入,屋子里,婴儿的啼哭声,让善亲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善亲王不悦的问道,便是这个小男婴对他的作用再大,此刻听到他的哭声,心里也是有些厌烦。

“王爷,小公子他…不知怎的,就是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不好。”奶娘战战兢兢的道,话落,却招来善亲王狠狠的一瞪,立即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奴婢…”

“滚!”善亲王冷哼一声,那奶娘片刻也不敢多留,仓惶的出了房间。

房间里,男婴依旧在哭着,善亲王走到那小男婴面前,看着他活力十足的挥舞着小手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从床上将他抱在手中,奇怪的是,这小男婴一到他的手中,竟然奇迹般的不哭了,反而是呵呵的笑着。

这可是大大的取悦了善亲王,“哈哈,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不愧是本王选中的棋子!”

不错,是棋子,不仅仅是他那个娘亲安兰馨,还有他,都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

“小子,等你长大了,定会感激本王,让你多一个平常人无法得到的经历。”善亲王意有所指的道,快了,苍翟既然已经疯了,他的行动也将全面启动,到了那时…

“哈哈…这北燕的天下,会是本王…不,会是朕一个人的!”善亲王疯狂的笑着,将手中的小男婴高高的举起,也引得小男婴咯咯的笑得极尽开怀。

皇宫,深夜,御书房。

苍翟躺在榻上,看上去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房间里,静得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清楚,而此时,一抹身影已经悄然潜入了房间,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脚步声轻不可闻,好似来者是一抹幽灵一样。

来人到了榻前,看着床上的人,那双眸子中,隐约划过一抹诡谲,手腕儿翻转,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手一挥,那匕首便朝着苍翟的脖子砍下去,就在那刹那之间,原本榻上紧闭着的双眼,却是赫然睁开,千钧一发之际,大掌狠狠地抓住了那握着匕首的手腕儿,眼神之中,杀意迸发。

“听闻北燕新皇帝性情大变,乃至是疯了,看来,传言有误啊,你说,疯了的人,能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如此敏捷的身手吗?”来人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平静无波,让人听着那声音,便好似能够看到,他脸上亘古不变的笑容。

这熟悉的声音让苍翟微微皱眉,看清来人,才将手松开,径自起身,“是你,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听到宁儿死了的消息,我能不赶来吗?不过,赶来也是白搭,宁儿已然下葬,我来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得,可惜,可惜了。”来人正昀若无疑,不过,此刻他轻叹着“可惜”,可是,神色之间,却没有半分可惜的意思,就好似在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苍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你真的相信,此刻早已经把我杀了。”

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昀若,苍翟不能说他能完全将他了解透彻,但对于昀若对宁儿的在意,他却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相信外界所演出的那一出戏,昀若怕是早就出现了且善恶永生道替宁儿报仇了。

他从来未曾见识过昀若的身手,但是,苍翟却隐隐感觉得到,他们两人若真是交起手来,谁输谁赢都还说不定。

昀若挑眉,不可置否,不错,若宁儿真的死了,便是苍翟没有任何过错,他也会将苍翟杀了,便是到了那一个世界,他也要让苍翟陪着宁儿,这样宁儿才不会孤单。

以他和宁儿的那一份微妙的“血脉相通”的关系,宁儿若是有危险,他自然能够感觉得到,既然他这边没有收到感应,那么,宁儿便是安全的,不过,在听闻宁儿殡天的消息之时,他却也意识到,这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没有回答朕,你来做什么?”苍翟沉声开口,既然不是为了“宁儿的死”而来,那昀若又有什么目的?他可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般闲得慌,没什么事儿就跑到他皇宫之中来转悠。

昀若给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没有开口,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随手一抛,那白色的广袍衣袖划着美丽的弧度,便是在这黑暗之中,苍翟也是准确无误的将它接在了手中,摩挲着那东西的外身,苍翟浓墨的眉峰微微皱着,“这是什么?”

能够用这么精致的玉瓶装着,里面定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吧。

正如是想着,便听得昀若不疾不徐的声音缓缓传来,“宁儿曾经让我替她种植那三颗七星海棠,前不久收成了,顺便将它变成了成品,皇上,你可小心着点儿,这东西沾到一点儿,便是要人命的,我可不想被宁儿追杀。”

昀若轻松的开着玩笑,黑暗中,苍翟的眸子却是倏然收紧,七星海棠?他手中的这个,竟是七星海棠,那曾经害了他娘亲的毒药…

手隐隐颤抖着,对于这东西,无论是过了多久,无论经历了什么,他依旧有一种莫名的愤恨。

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苍翟努力平复着心中异样的情绪,再次睁眼之时,他的眸中已经是一片平静,“谢谢。”

昀若将这个给他,无疑是希望多给他一个筹码,当然,他可不认为昀若是为了帮他而帮他,而是为了宁儿啊!

这个昀若,倘若不是一个君子,怕也是一个难对付的主。

昀若但笑不语,手一扬,开口道,“接着。”

苍翟身形一闪,在昀若开口的那一刻,已然将昀若再次抛出的东西接住了,苍翟把玩着手中的这个瓷瓶,嘴角微扬,“这次又是什么?”

昀若从椅子上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苍翟,在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昀若却是停下了脚步,意有所指的道,“这个你应该很需要,它是能让你死的东西,不过…”

昀若话说到此,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好似故意要捉弄苍翟一般,就这样离开,苍翟皱眉,转身看着要出门的身影,“你要去哪儿?”

“这里没有宁儿,皇上,抱歉了,这次,昀若可能要先你一步见到宁儿了,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为了宁儿而来,既然宁儿不在此,他自然要去能够找得到宁儿的地方了。

昀若的嘴角扬起一抹故意,回头看见苍翟那沉下去的脸色,心中甚是开怀,要知道,他是一直都嫉妒着苍翟的,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好运了些,能够得到宁儿的爱,他早就想找机会,挫挫苍翟的锐气,看来,今日终于找到机会了。

以苍翟对宁儿的爱,二人分别了这些时日,又怎会不想念?怕是思忆成狂,不过,苍翟现在却是身不由己,此时不趁机刺激他,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在苍翟恨得牙痒痒的表情中,昀若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夜依旧平静,但苍翟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罢了,摩挲着手中方才昀若专程给他送来的两样东西,却是专注于那瓷瓶上。

“能够让我死的东西吗?”苍翟低声呢喃着,眸光闪烁着,并没有深究,随即将两瓶药放在了暗格之内,复又回到榻上躺着,闭上眼,好似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果然如苍翟所料的那般,暴风雨前这样的平静,只持续了半月之久,半月?这个时间,在苍翟看来,已经算是极限了。

这一日,南边边境传来消息,南诏国终于结束了虎视眈眈的观望,主动挑起战争,占领了边境的一个城池,这消息一传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南诏国对在北燕国眼里,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他竟然能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主动攻击这个北燕强国,他是不要命了吗?

不过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是看得透彻,若是没有内应,他又如何能够攻得进来?

苍翟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笑意,南诏国的举动,已然给了他信号,那便是,北燕国的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一夜,北燕的皇宫中依然如往日那样,平静无波,只是,谁又能知道,这平静之下的暗涌早已经袭来。

不知道是哪里的一声巨响之后,剧烈的马蹄声,几乎要掀翻了整个昌都城的夜空,百姓们在睡梦中被吵醒,悄悄的看着街道上夜色中的那些军队,都吓得缩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凭空出现这么多的军队?

饶是平常的百姓也知道,北燕出大事儿了!

不多久,那些军队便集结在了几个宫门口,本以为,要想入得皇城,势必会有一场激战,可是,宫门却在里面被打开,所有的军队,如入无人之境,开进了皇宫。

高头大马上,一劲装中年男子,目光锐利的看着这座皇宫,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似乎已经看见胜利朝他走来,而他却不知道,在御书房内,他所以为的那个疯了的皇帝,此刻竟然坐在书桌前,目光如炬,眼神似火。

重生之傻女谋略

“主子…”铜爵推门而入,面容之间微微多了些微的慌张,那是铜爵很少会有的神色。

“来了吗?”苍翟淡淡的开口,语气虽然轻,但依旧是掷地有声,听着外面朝着这边临近的喧闹声,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终于来了!他就是等着这一天呢!他倒是要看看,那人是谁!

想到什么,苍翟敛了敛眉,沉声吩咐,“发信号,让赤骥行动!”

259章 揭开身份,大胆示爱公然造反!

.“是。.”铜爵领命,立即退了下去,而仅仅是片刻,昌都城中的某处,有人骑上了马,朝着皇宫之中奔去…

太皇太后寝宫内,安兰馨坐立难安,她此刻是紧张的,她已经接到善亲王给她的信函,上面明确的写了,她必须做些什么,而她要做的事情…想到这些,安兰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告诉自己,这回好事,并且还是天大的好事,她没有想到,她所追求的这一切,很快就要来了。

安兰馨渐渐的平静下来,听着外面的动静,饶是这个僻静的太皇太后寝宫,也感受得到这个皇宫的躁动与混乱,今夜,北燕要变天了!

“娘娘,是时候该过去了。”一个宫女提醒道,她是继怜儿之后,替代怜儿位置的人,不过他,她没有怜儿那等嚣张的恶奴欺主,只是安分的负责着传递消息,但安兰馨也明白,这个宫女也和怜儿一样,是善亲王安插在她这里的眼睛。

安兰馨点了点头,示意宫女为她将衣裳换上,准备好了一切,正打算出房间,却听见砰地一声,房门赫然被冲开,二人皆是一怔,安兰馨看见来人,心中不由得一惊,是他!廉亲王,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安兰馨还没有来得及去探寻这一切,却见得廉亲王朝着他大步走来,抓住她的手腕儿,满脸焦急的道在,“有人造反,皇宫已经乱了,你别怕,我带你离开。”

安兰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某处被触动,无边的感动蔓延开来,他…他是为了她而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安兰馨回握着他的手,他知道外面有人造反,皇宫已然大乱,可这个时候,他却是想着她的安危,只身前来,就是为了带她离开,这是第一个这般珍视她的男人,她怎能不感动呢?

“快跟我走啊!”廉亲王赤骥催促道,似刻意忽视着安兰馨眼里的那一抹柔情,柔情么?赤骥在心中暗自冷哼,她甚至忘记了,此刻她的身份呢!自己是“她”的孙儿啊!

呵呵,他要的就是她的意乱情迷,不然,他这段时间所做的这一切,不就都失去意义了吗。

主子说得不错,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她所具备的杀伤力,便不用放在眼里,当然,他和主子都一致认为,这类女人,皇后娘娘自然不能被包括进去。

安兰馨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给一旁的那个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暂时离开,宫女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还是退了下去,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安兰馨和赤骥二人。

“皇奶奶,你还愣着干什么?不管那造反的人是谁,您身为太皇太后,待在这里,必定是不安全的,快,若耽搁了,时间就来不及了,咱们先离开在说。”赤骥猛地握住安兰馨的双肩,俯身强调,只是,这般近的距离,更是让安兰馨心跳加速。

“…”安兰馨张开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却犹豫了,她能够告诉他,这场造反不但不会给她带来伤害,还会给她带来利益吗?

赤骥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握着她双肩的手紧了紧,似乎是要将她从她的顾虑中拉出来,专注的看着这双眼,好似对情人低语般的呢喃,“我会保护你,无论如何都要将你从这里带出去。”

这句话,无疑是彻底的击垮了安兰馨最后一点儿的犹豫与防备,无论如何都要将她从这里带出去吗?那么,她为何又不能为他做一些牺牲呢?况且,或许,那并不会是牺牲。

安兰馨知道,一旦自己对他吐出了真相,揭开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廉亲王的反应,是她唯一不能控制的,可以,她何不赌一赌呢?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自己本来的身份,既然迟早都会让他知道,早一些让他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老四…”安兰馨抓住赤骥的手,坚定的对上了他的双眼,“你看着我,我们不用逃走,没有人会伤害到我,我也不会容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你,相反的,这该是属于我们的时代来了。”

如果要让谁和她共享未来的一世繁华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已然成了她所认定的了。

不管他所给的关怀是针对太皇太后,也不管在他知道自己身份之后,还会不会如此的关心着她,她都想赌一把,她的一生中,说是一个赌徒也不为过,她进行了太多的赌注,和自己赌,和二姐姐的赌,甚至和命运赌,可悲的她,没有一次是赌赢了的,她不甘心啊,为什么她就注定是输家呢?

眼前她看到希望,她有预感,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赌输了。

即便是廉亲王不接受她的这个身份,她也要努力的争取,这个男人,她爱上了,她就要牢牢的抓住,她幻想着能够和二姐姐一样,得到那让人欣羡向往的完美爱情。.眼前这个男人,会是她的希望!

赤骥眸子一紧,心中早已经明白她的真面目的他,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并不吃惊,但是,他表面上却是要装成疑惑不解的样子,浓墨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皇…奶奶,你什么意思?孙儿…孙儿不明白。”

听到“皇奶奶”与“孙儿”这两个称呼,安兰馨的心里,下意识的浮出一丝不悦,皇奶奶?她才不是什么劳什子的皇奶奶,她要做的,也不是他的长辈,哪怕是世俗不容许,她也不会放在眼里,抓着赤骥的手猛地用力,双唇开合,“别叫我皇奶奶,你也不是我的孙儿,廉,先帝的皇四子,名唤苍廉,我唤你廉可好?”

事实上,在安兰馨的心中,她不止一次暗地里这么唤他了,不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而是一个女子,对心爱男子的呼唤。

赤骥猛地倒退一步,扯了扯嘴角,依旧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模样,摇了摇头,“皇奶奶,您在说什么?

重生之傻女谋略

孙儿不懂,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我不是您的孙儿是谁呢?”

“廉,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说错,我不是你的皇奶奶。”安兰馨朝着赤骥上前一步,再次强调,她已然是豁出去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搭在这个赌注上,猛地靠近眼前的男人,整个身体扑在他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劲腰,“我才不是那个可恨的老妖婆,你看,我有一副这么年轻的身体,又怎么会是那个老女人呢?”

说话间,安兰馨大胆的抓住赤骥的手,让其覆盖在她的胸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具说服力了,她化装成太皇太后,在外的皮肤都是做过特殊的处理,除却脸上的褶皱,就连露在外面的手,也是一双老人家的手,北燕的宫装稍显宽大,便是没有对其他地方刻意做修饰,也不会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说实在的,她早已经讨厌死了这副伪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她本来的面目,年轻谁不爱呢?

安兰馨感受到面前男人身体的僵硬,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举动所达到的效果,她放开了一切,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安兰馨看着这张俊美的脸,呵呵,他还处在震惊中么?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这般震惊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让她情不自禁的越陷越深。

此时的她又怎知道,她觉得可爱的男人,此刻心中是在想着什么呢?

赤骥整个身体僵硬着,猛地意识到什么,倏然推开怀中的人,后退了好些步,他感受到了,那触感明显就是一个丰润的女子,不该是一个老妇人所有的。

“你…那你到底是谁?”赤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他脸上的震惊,没有丝毫演戏的痕迹,完全就是初听闻这个消息,最真实的反应,要知道,赤骥是谁?八骏之中,曾经最优秀的一个,做了那么多年的四皇子,他都没有丝毫破绽,演戏、入戏,对他来说,不过是驾轻就熟的事情罢了。

安兰馨身体一怔,目光闪烁着,她到底是谁?她如果现在告诉她,自己是蕙妃娘娘,是他父皇的妃子,他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赤骥见她不语,再次吼道,目光紧锁着安兰馨。

安兰馨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终于,她还是做了决定,对上眼前男子的双眼,嘴角微扬,转过身体,背对着赤骥,抬手揭开她脸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也正是因为她背对着赤骥,所以,没有察觉到,赤骥在她转身之际,眼底划过的一道精光,这个女人啊,一直都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呢,况且,她自己尚不自知,他倒是想看看,有一天,她明了一切的真相,又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是,赤骥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等到安兰馨再次转过身体面对着赤骥的时候,赤骥已经收敛了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而安兰馨,已然是另外一张脸,那张脸,不再是太皇太后布满褶子的脸,而是属于她自己的!

赤骥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抬手指着她,“你…你…我见过你…你是…”

赤骥口中的那个名字还没有说出来,安兰馨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猛地上前,抬手轻触到赤骥的唇,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愿听到“蕙妃娘娘”这几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是先帝的蕙妃,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甚至还为先帝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这个身份,安兰馨坚定的对上赤骥的双眼,朱唇轻启,“我是兰馨,以后,我会是你一个人的兰馨。.”

“你…”赤骥再一次陷入更深的震惊之中,“你…你休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廉,我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关心我的男人,叫我怎能不爱?”安兰馨毫无顾忌的表白,如果放在以前,她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爱恋,但是,现在的形势,她还怕什么呢?

看看这时间,如果她猜得不错,善亲王的人已经将皇宫控制了吧!

“你…”赤骥手足无措了起来,“你不能这样,你是父皇的妃子…不,为什么?父皇当日明明下令,所有的侍寝过的妃子,都要陪葬,为什么你还好好活着?”

安兰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阴长阳错,是她的幸运,她算是漏网之鱼啊!

安兰馨不想提及关于蕙妃娘娘的一切,缓缓开口,“廉,这些我以后再慢慢的告诉你,好吗?”

“那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赤骥眉峰紧皱着,好似自从进了这房间之后,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安兰馨蹙眉,那句话?她方才可是说过好多话呢!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他们之间的唇语交流,丝毫没有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