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拧眉,回过神来,淡道:“原本想着,若是姑娘晕倒了,就该再请大夫过来开几副药的。”

嫣儿姑娘一听这个,忙摇头:“没有的,嫣儿如今大好,不需要吃药了。”

一时想起在船上喝的那几天药,可实在是苦煞了人!

容王见此,眸中有着淡淡的嘲意:“既如此,本王想着,此地距离洪城已经不远,三日行程即可到达。如今本王要陪着王妃在此逗留几日,却是不敢耽搁了嫣儿姑娘的行程。稍后本王派侍卫亲自护送姑娘回洪城,如何?”

嫣儿姑娘忙低头,委屈地咬着唇:“殿下,莫非是嫌弃嫣儿拖累,是以要赶嫣儿离开吗?”

容王淡道:“姑娘想多了。”

嫣儿姑娘当即忙道:“公主当日说过的,说是容王和容王妃都是值得托付之人,因此把嫣儿托付给两位,嫣儿年幼无知,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人如此奔波,若是离开了殿下和王妃,实在是有些胆怯,还望殿下海涵。”

容王见此,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既如此,那嫣儿姑娘就在此地耽搁几日吧。”

一时告别了这姑娘,容王脑中却依旧是浮现着她那身衣服,一时灵光乍现,却是想起,依稀仿佛,上一世的阿宴曾经穿过同样的那么一身。

他想起这个后,再回忆一番,于是又觉得,这位嫣儿姑娘的发式竟是和曾经的阿宴一般无二的。

回到了马车上之后,容王坐在那里,伸着修长有力的腿,半靠着后面的引枕,就那么凝视着一旁抱着子轩的阿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看得阿宴有些莫名,终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记得刚成亲那会儿,他就喜欢从旁凝视着自己,仿佛怎么看都看不腻似的,如今娃也生了,竟然隐隐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他已经很少像刚成亲那会儿那么盯着一直看了。

容王见此如此,眯眸笑了下,淡道:“阿宴,你是不是喜欢鹅黄色的衣服啊?记得你有几件中衣都是这个颜色。”

阿宴见他这话题转得实在快,想了下道:“我未嫁的时候确实喜欢来着,如今却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又是嫁给你,终究是不太合适。只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容王却只笑不语,抬手摸了摸阿宴的发髻,道:“赶明儿给你打几个好看的珠钗吧,我喜欢看你戴这个,好看。”

阿宴越发觉得纳罕:“今日这是怎么了,净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不免想起刚才,不由探究地道:“怎么了,看到人家姑娘穿着鹅黄,戴着珠钗,觉得好看了?”

想起这个,不免醋意满满。

她啊,本来年纪就比容王还大三岁呢,如今容王不过十七八岁,她却已经二十岁了,这年纪实在是不敢穿嫩黄这种颜色了。

而那个嫣儿姑娘,十五六岁的年华,嫩得就跟一朵花儿般,容王若是真喜欢上,她可是没辙的。

容王嗤笑,望着阿宴的眸子里闪着如星子一般的光亮:“她啊,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阿宴从旁瞅着容王,越看越觉得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难免犯了狐疑,于是干脆将子轩抱给一旁的奶妈,自己却凑过去,捧着他的脸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人家弹了个琴,又晕倒了两次,你这心里就开始动了?她东施效颦,效得是谁?都一一招来!”

她娇哼一声,威胁道:“若是你不好好给本王妃说清楚,本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如你愿是个小郡主,还要生一个顽劣的臭小子,让你头疼,气死你!”

容王原本是斜靠在那里半躺着的,如今阿宴凑过来,娇美的容颜带着浓浓的威胁,容王半合着眸子,望着她难得吃醋的样子,忽而觉得心情大好。

他抬手,揽着她的后腰,却是稍一用力,就让她那么半坐在自己腰上了。

这个姿态……两个人都是熟的。

当下阿宴原本一腔的醋意顿时烟消云散,她红着脸回首看了眼一旁的奶妈,却见奶妈抱着孩子,仿佛没看到一眼。

她俯首,用细白的牙齿轻轻咬了下容王的耳朵:“不许胡闹。”

容王闭着眸子,懒洋洋地道:“遵命,王妃。”

********

一行人来到了驿站,却见这里的驿站修得极为齐整,驿站前挂着红灯笼和彩旗,并立着许多侍女侍卫,而不远处,府衙里大小官员陪伴在那里,恭敬地上前,请容王殿下和王妃进驿站中歇息。

那知府还诚惶诚恐地道:“因事出匆忙,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和王妃恕罪。”

容王淡扫了一眼这装饰一新的驿站后,看向这知府,他记得这个人还算是个清廉的官员,只是有些不求上进,而且喜好溜须拍马。顺着这知府往后面看过去,却见是一个通判,一个同知,那同知倒也算是一个有为官员,而那个通判……

容王在心底冷笑一声,他搜刮的民脂民膏,怕是都能在燕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买上一片宅子了。

不过此时容王倒是也没说什么,左右他这次过来,就是要顺手清查贪腐的,这种事总是要慢慢来,有先有后,最后都要落入他的网中。

这边容王挽着阿宴的手,步入这驿站,阿宴那边忙过去后院安顿下来,而容王这边则是接受了几位官员的回禀,无非是说了剿匪的种种情景,那知府上前汇报了自己的战绩,言辞间颇有些自得,小心地看向容王,实以为他会夸赞几句,谁知道容王却一脸淡漠,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

他是不知道这容王原本就是这种性子,你说再多话,他都不见得给你一个脸色的。

也是这知府没见过世面,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又惹怒了这位年轻高贵的容王殿下,当下是越发诚惶诚恐地低着头,一副听候训斥的样子。

谁知道安静了许久后,最后容王扫了他们众人一眼,竟是不喜不怒地吩咐道:“都回去吧。那些土匪先关在大牢里,不着急,关几天再说吧。”

一句话,把他们给打发了。

这么一群人出去后,都觉得后背发凉,那是出汗了,被冷风一吹,凉得刺骨。

众人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那通判先说话了:“这位容王殿下,别看年轻,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啊,刚才我站在那里,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另一个知同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我倒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奇怪的。别看这位殿下年纪不大,可是人家九岁就跟着当今圣上戎守边疆,后来更是率兵南征北战,平定南蛮,扫荡羌国。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你我能轻易看透的。”

这其中官位最高的知府一直不曾说话,在那里低头沉思,听到这知同的话,忽而冷笑一声:“这但凡是人,总是有弱点的。只要有心,总能找到。”

这话一出,知同和通判都有些敬佩地看向知府:“那我们该怎么办?”

知府却背着手,高深莫测地摇头:“这个,你们稍后便知道了。”

********

第二天,阿宴一早起来,正在那里帮着容王梳发呢,便接到了外面的传报,说是知府夫人求见。

容王此时头发只梳了一半,半边黑发披散在肩头,黑亮洒脱,他望着镜子中的阿宴,淡道:“这位知府倒是个有意思的,这么快就派夫人上门了。”

阿宴拿着檀木梳,一边帮他梳着头发,一边道:“那我到底要不要见呢?”

容王笑道:“见吧。你往日都是在燕京城里,来往的都是京中诰命贵妇,自然没见过这些寻常官宦家的夫人,如今见识一下也好。”

阿宴既得了容王这话,也就吩咐左右,命人将那知府夫人带进来,她自己却是继续为容王梳发,一直到把他打理妥当,这才慢悠悠地去见那位知府夫人。

这知府夫人约莫三十多岁,生得富态圆润,见了阿宴先跪在那里行了礼,待起来后,便笑开了:“看这通体的气派,王妃果然看着和我们这些寻常人家不同,今日个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阿宴见她说话热络,也就随口笑问道:“本王妃初来此地,倒是不知道这平江城里人土风情,今日见了夫人,倒是可以听听了。”

一听这话,这知府夫人越发来了劲头,便对着阿宴拉扯东拉扯西的,说得极为热络。

后来两个人聊了起来,这知府夫人自然问候起两个小世子来,还给小世子带了礼物,却是两块玉佩。

阿宴看着那玉佩竟是极好的,只是两个小家伙哪里缺了这个呢,再说这个也不该要的,当下便回拒了。

后来知府夫人又说起平江城的各色风景,说是若是王妃喜欢,她可以陪着去看。

阿宴含笑拒了,如今怀着身子,到底是不方便。

知府夫人都是个机灵的,忽而就参透了,不由笑望着阿宴的肚子:“王妃莫非是有喜了?”

阿宴笑而不言,于是知府夫人当下便肯定了,眼前便那么一亮。

161|160.158. 9.6

送走了知府夫人后,阿宴便回来,却见容王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看书。这江南一带的气候原比燕京城来得温和,如今太阳暖融融地照在窗棂上,洒进屋内,容王伸着笔直有力的两条长腿,黑亮的长发流泻下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幅山水画一般。

感觉到她进屋,他抬眸,淡道:“和知府夫人都说了什么?”

阿宴走过去,陪着他坐在那里:“也没什么,这知府夫人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奉承讨好的话说了一些,又打听了这消息那消息的。”

容王听了,淡道:“明日个估计这知府就该行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拉着阿宴半靠在那里,却将脑袋贴在阿宴肚子上,听她的肚子里的动静。

阿宴见此,无奈地揉着他的脑袋:“这才一个多月,哪里就能听到动静。”

容王慵懒地道:“我只是想听听。”

阿宴抚他黑亮的头发:“咱们要在这平江城住几天?”

容王半躺在她腿上,闭着眼睛道:“三五日吧,总是要把这里该办的给办了,该查的给查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侍女过来,却是说信使送来的一封信,容王当即命人拿过来,打开看了。

看了后,他眸光带着些许笑意,将那封信递给了阿宴:“这个倒是和你有关的。”

阿宴接过来一瞧,其他也就罢了,只有一条,原来是洛南陈家的姑娘和前去拜望外家,近日恰好从这平江城经过,再过一日就到了,也恰好是顺路的,同是要去洪城的。

阿宴得了这个消息,想着竟无意间能邂逅这位未来的嫂嫂,自然是极为高兴。

虽则接触并不多,可是她喜欢这位前世的陈侧妃,也是盼着能和她多接触一些的,到底是未来的嫂子。

这下子阿宴兴奋起来了,抛却了刚才的懒洋洋,忙起身命丫鬟仆妇打扫了房间,又准备了各样吃食,以迎接这位未来嫂嫂。

阿宴这边忙碌着,容王却径自去花厅那边接见前来拜访的知府大人了。

谁知道这边忙碌了半响,到了吃午膳的时分,容王还不见回来,派人一去问,容王竟然是在那知府大人的陪同下,出去游玩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说一声,就这么跑了。

阿宴心里难免落寞,不过想着他来这江南,原本就是公务在身,凡事多有不得已之处,也就不说什么了。

谁知道逗着两个娃儿,眼巴巴地盼着,盼到了日头西落,他总算回来了,却是一进屋就一身的酒气。

阿宴无奈地上前,帮他换下外面沾染了酒气的锦袍,又推着他进入了浴室:“快些去洗洗吧,可别让儿子闻到这就酒味。”

容王两颊微泛红,道:“阿宴,我没有喝多少酒。”

说着这话时,阿宴又闻到酒气袭来。

无奈蹙眉,摇头道:“你啊,平日里就不怎么喝酒的。”

当下命奶妈照顾两个孩儿,她亲自牵着他进了浴室,帮他脱了衣服,仔细地服侍着他沐浴。

昏暗的浴室中只角落亮着一盏灯笼,晦暗的光线下,容王刚硬的脸庞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带着些许醉意,就那么定定地凝视着阿宴,却见阿宴因为浴室的热气而两颊酡红,娇软得犹如一个熟透的桃子。

视线往下,却见她今日穿着海棠色中衣,那海棠色颜色较深,可是映衬着她凝脂一般的肌肤,却别有一番娇艳动人。因她是弯腰服侍自己的样子,胸部便压得较低,露出里面白腻的沟壑。

容王喉头微动,暗哑地道:“阿宴……”

阿宴正低头帮他擦拭着身子,此时听到他这声音,不经意间抬眸:“怎么了,殿下?”

娇软的语调,就好像一掐出水儿似的。

容王喉间溢出一丝叹息,今夜他总是有些难以忍耐,或许是酒意醉人吧。

他盯着面前这可口的女人,声音粗噶地道:“如果不是你怀着身子,本王现在就可以把你按到那里。”

阿宴本就脸上发烫,如今听到这个,是越发红了,娇睨他一眼:“你可真是醉了!”

********

这边好不容易伺候完容王沐浴了,阿宴陪着两个孩子用膳,如今孩子四个多月大了,也开始尝试着吃些软羹了。

他们开始的时候还不吃,后来有一次尝过了,竟然是一看到大人吃饭,就开始馋得流口水,两只晶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你。当阿宴用勺子舀起那汤羹喂他们吃,他们二人就如同待哺的小鸟一般,仰着小脸,一个塞一个地张大了小小的嘴巴,露出米分嫩的小舌头,嘴里还发出“啊啊啊”的求食声。

阿宴看到这情景,都险些喷笑,当下一人给一勺。他们得了吃的,便用那没牙的小嘴儿在那里香喷喷地吃着。

这边正逗弄着两个娃儿的时候,便见惜晴过来了。

惜晴一脸的郑重,看了看左右,竟像是有话要说。

阿宴见此,便命众人退下,只留了她和惜晴。

惜晴等到大家退下了,这才凑上来,小声道:“王妃,我听羽飞说,昨日个是那个知府大人带着殿下去了花楼,听说吃了酒,听了曲儿呢。”

阿宴一听就拧眉:“想来也是。”

此时她忽而想起,那沈从嘉昔日也是时常要去各处办差,平日里那些地方官员可没少巴结他,去酒楼吃酒听曲儿那都是常有的。

不曾想容王也开始了?

惜晴却依旧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道:“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了,素雪也是知道,只是不敢告诉王妃你。”

阿宴见她这样,越发心往下沉:“还有什么事?”

惜晴低叹了口气,道:“今日个知府大人送来了两个美人儿,说是给殿下解闷的,如今就留在后院里了。”

一听这个,阿宴顿时脑袋“嗡”的一声。

她一手抱着子轩,忙问道:“这两个美人儿,是什么来历?”

惜晴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丫鬟们说妖里妖气的。”

两个美人儿,知府大人送来的,妖里妖气的……

阿宴脸上渐渐地失去了笑意,她沉沉地品味着这似曾相识的往事。

轻笑了下,她将两个孩子交给了奶妈,淡淡地吩咐惜晴道:“随我过去看看吧。”

待一路走过去,驿站里的侍女小厮们都低着头,看上去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阿宴见此,便有些恍惚,总觉得此情此景和前世太相似了。

一时她心神收敛,想着她如今这个夫君,可不是上一世的沈从嘉,永湛哪里是轻易被几个烟花女子迷了心窍的人呢?

可是转念一想,今日自己给他沐浴,他两颊泛红,那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睛,怕这几日实在是禁的难受呢。

这男人被逼到这个地步,万一一个忍不住呢?

她快步走着,转眼已经到了那后院,老远便听到两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那里说着话。

连这说话声竟然都是如此相似!

阿宴唇边泛起无可奈何的笑,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去看了,便知道如今这院子里的是什么人。

那本是打小儿便从贫苦人家挑选的根底好的小女娃儿,从四五岁的时候便好生培养,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历练,最后一个个练得跟妖精似的。

听说但凡是男人用过了,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们的。

上一世的沈从嘉,就是有了别人送的两个这玩意儿,后来每日里都沉浸在那个院子里。她当时到底年轻气盛,气不过,跑过去看了,结果刚进院子,她看到的情景,那几乎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她不敢想象那是她的夫君,她那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夫君,怎么如今和那两个妖精似的人物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呢?

他那个样子,简直不像一个人,像一只扭曲的狗。

当时阿宴就吐了。

后来呢,就是永无休止的吵闹了,她没办法接受那两个做出那种行径的女人做沈从嘉的妾室,更没办法接受她们的孩子。

于是后来,她开始固步自封,一个人困在院子里,不见人。

你两个妾室也曾抱着孩子给她看过,说笑间都是媚态,笑着说你便是正室又如何,还不如我们这些出身低贱的烟花女子呢,连个儿子都不能生出呢你,笑着说看你长得也是容貌一等一的好,结果却不得夫君喜欢,不知道若论起榻上本领,你到底是差了我们多少?

惜晴从旁见阿宴头晕目眩的样子,忙扶住:“王妃,你没事吧?”

阿宴打起精神,深吸了口气:“我没事,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一时走进那院子,却见两个腰肢纤细的美人儿,打扮得妩媚横生,正在那里逗着鸟儿。

她们染着嫣红的指甲,指甲上画出一只梅花的形状。

一切都是那么的眼熟,重来一世,她还是要和这两个女人遭遇?

此时那两个女子见了阿宴,却是掩唇妩媚地笑着,轻轻地道:“哎呦,这么一个贵妇人,莫非是咱们的王妃?”

这话一出,惜晴从旁冷道:“哪里来得没规矩的东西,见了王妃还不跪下!”

那两个女子一时倒是被惜晴唬住了,便媚态横生地跪在那里,抿着唇儿,带着轻笑道。

“品玉见过王妃娘娘。”

“含香见过王妃娘娘。”

连名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162|161.160.158. 9.6

当阿宴离开那个院子,回到自己所住的正屋时,脑中浮现起一千个一万个对策。

诚然,以她今日容王妃之尊,以容王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只要将这两个女人设法打发出去便是了,只要自己愿意,她们是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容王的,更不要说兴风作浪了。

可是心里终究是存着一丝不甘和侥幸,想着萧永湛不是那沈从嘉,难道只因为那醉生梦死的病态欢爱,萧永湛也会迷失了心性,沉迷于其中,再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吗?

难道往日的点滴甜蜜,一切都可以瞬间成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