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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心疼地看着安心被迷路扭红的小耳朵,偏偏身子不让迷路把安心抓过去:“行了,安心还小,人家的孩子那么聪明,高兴还来不及,你倒好!”

迷路看着陈三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仔的样子,她很无奈地叹气:“好好,你就宠着这个小东西吧,迟早你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安心一听,立刻拿着两只小胖手抱住陈三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嗒”一声送上一个湿润的香吻:“才不会呢,安心最喜欢三叔了。”

他还要把温柔,又会煮很多好吃东西的三叔变成他爸爸,怎么可能舍得卖掉三叔呢?

不过这句话,他暂时还是不能在妈咪面前说。

“不行,小朋友不能说谎话。”迷路插着腰,这次不打算给安心留面子了,听听这小家伙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连生殖器都出来了!

陈三还要说什么,安心这次却很明白他妈咪是真的怒了,于是很老实地从陈三身上溜下来,抱着自己的小熊水壶乖乖地道:“妈咪,安心去面壁思过了。”

“嗯。”迷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目送安心挥动小断腿一溜小跑上楼回他的小房间去——思过。

“别对孩子那么严厉,他还小。”陈三叹了一口气,领着迷路往厨房去拿晚餐。

迷路只当没听见。

陈三什么都好,就是实在太宠爱安心了。

有他这个‘慈母’,她只能扮黑脸当个‘严父’。

“嗯,好香啊,今晚有菠萝鸭,糖醋里脊和龙骨莲藕汤是不是?”迷路一进厨房,就闻见整个厨房都是熟悉好闻的饭菜香。

她直接拿手拈了一颗菠萝来吃,甜咸适宜,还有鸭子肉的肉汁完全浸润,简直让每一颗味蕾都舒展开来了。

迷路一脸满意又幸福的眯起眼。

陈三的手艺简直就是一绝。

“洗手,亏你还是医生!”陈三没好气地拍掉她再次伸向饭菜的魔爪。

“知道了。”迷路只得恋恋不舍地跑到水龙头下面去洗手。

“谁要是嫁给你,简直就是幸福死了!”迷路感叹。

但是话刚出口,就让两人同时僵了一下,陈三收拾碗筷的动作也顿了顿,空气里有一种诡异的沉默。

许久,陈三边盛饭,边淡淡道:“是么,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他这种怪物辈子给不了任何女人幸福,更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空气里漂浮沉默与尴尬的气息……

迷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许久,她仿佛如梦初醒般,才轻声道:“陈三,你没有必要为我和安心付出那么多,就算你们家曾经欠我爷爷的,这些年你已经都还完了,你是自由的,我从来都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哐当。”一只碗似乎被陈三不小心碰落在地,瓷片地碎了一地,仿佛是谁的心破碎了一般刺痛两人的心。

陈三蹲下去,边收拾碎片,边慢慢地道:“你是在赶我走么,迷路?”

迷路微微拧了下眉,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三。”

陈三,就是当年‘饕餮’里的副队长——陈珊。

阴差阳错,她当初一直以为他是个‘她’。

此珊乃——三。

直到陈三在摩根那里找到刚刚动完手术,虚弱得连孩子都差点保不住的她,她才知道原来陈三的家族从解放前开始一直都是爷爷的侍从,就如柳老爷子是爷爷的大弟子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全国解放前爷爷忽然离开了家门,一个人都不带的消失在江湖中,从此再也没有人听过当年上海滩第一高手燕子飞的踪迹。

而陈三的家族就跟在了成为将军的柳老爷子身边担任警卫,但陈三的家族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老主人,他们家族世代只效忠于陆家。

而陈三就陈家这一代选出来的继承人,他在得知陆叶就是陆家继承人后,就一直暗中保护着陆叶。

同时在陆叶身上下了一种特殊的药物,药物气息不散,陆叶不死,他就能利用特殊秘技找到陆叶的所在。

可陆叶的身体状况注定了他无法带走她,他试过,可是失败了。

在陆叶或者说迷路的坚持下,毕竟陈三效忠的是陆家而不是柳家,摩根勉强同意带陈三一起走。

这一走,就这么多年。

他们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国度,互相扶持到现在。

她不是不知道小三对她有莫名的感情,但是小三对她一直都很发乎情止乎礼。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感情的……

“我先把饭端出去了。”迷路端起饭菜,匆匆地出了厨房。

陈三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门口,低头唇角露出自嘲的笑,转脸看向窗外的繁星满天。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的呢?

是在饕餮选训队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是在格斗训练营第一次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

是在射击场,第一次看见她在柳卿身下露出那种压抑又愉悦的性感表情的时候?

还是,在幼年时,第一次听见爷爷说曾经和老主人有婚约,他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小新娘的时候?

是的,新娘。

你知道么,你是我命定的新娘。

我这样怪物的新娘。

……

陈三低头,掩去眸底沉郁的雾气。

——老子是无聊的分割线——

“医生,我要看医生!”

“快滚,猪猡!”两个CO骂骂咧咧,粗暴地将一个犯人强行拖出医务室。

这群猪猡真他妈的讨厌,整天跟苍蝇似的围绕着医务室转,围绕着他们可爱的女医生。

CO们恶狠狠地瞪着排队的犯人们,毫不客气地拿着电棒劈头盖脸地给他们一顿胖揍。

“都他妈的听好了,这里的规矩是安静,绝对的安静!否则你们下一个去处不是医务室,而是州监狱的停尸房,那里有大把的位子等着你们这群猪猡!”

“下一个。”迷路拿着登记页面淡淡道,对狱警们把犯人打得‘嗷嗷’乱叫早就视若无睹,犯人的人权向来是不完整的,何况是在德州这样的一级监狱,哪怕是短仓(美国短期轻刑监狱)都有自己弱肉强食的规则。

这些犯人有病没病都想到她的地盘来转转,她能理解稀缺女人的男人有多饥渴。

正打算领着下一个病人进治疗室,忽然间广播喇叭大声地喧哗起来:“医生,医生,请到短仓一号浴室来,有犯人打架受伤!”

亮起的灯是黄色的,看来有人在浴室闹事。

迷路抬头看了下讯息灯,挑了挑眉,沉着地让狱警打发了其他的犯人回安全监狱区,指挥露西和另外几个男护士,推着担架一路迅速地跟着领路的CO向短仓的一号浴室去。

每个月多少都会有这么一出,恃强凌弱或者纯粹就是荷尔蒙过剩,今天是什么呢?

迷路颇有兴味地猜测着。

短仓一号浴室里面仍旧传来打斗尖叫的声音,还有受伤犯人在里面鬼哭狼嚎。

而浴室外面站了不少CO,但他们似乎丝毫没有进去阻止犯人们斗殴的打算,而是兴味盎然地站在门口低声地议论和下注。

“嘿,怎么样?”

“我就说这次我赌那个变态杀手,一赔三。”

“土狼的人那么多,未必。”

“呵呵,反正你们谁赢钱最多,下班还是在老洛基酒吧请客。”

迷路嘲谑地轻勾唇角,这就是监狱,没有利益,狗都不会鸟你,即使是拿着公粮的狱警也一样惟金钱至上,至于里面会怎么样,只要不太过分就没关系。

“咳咳。”迷路轻轻咳了一声,狱警们看到她的到来,纷纷点头示意,狱警头儿是外号‘蟒蛇’的年约四十的大块头白人,满脸横肉,他也在这一刻挤开几个下属,凑上来试图绽开一个和煦讨好的笑。

“迷路小姐,你怎么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怎么看,这位医生都是个标致的美人,听说东方人都很孝顺,妈妈一定会喜欢的,虽然她有孩子了,不过那个小杂种看起来也不太讨厌。

蟒蛇贪婪地看着迷路细腻的皮肤和温柔和煦的笑脸,眼里都是志在必得。

“咳咳,医生不出现在这里,难道应该出现在牢房里帮你管理犯人吗?”黑人胖护士露西很不爽地挺着胖乎乎的身子往前一挤,把迷路挡在自己身后。

真是的,什么人都敢打迷路小姐的主意

蟒蛇这才想起医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满是横肉的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情,尤其是在对上几个下属的目光时,顿时觉得他们都幸灾乐祸似地看他。

顿时心中怒起,拿着警棍恶狠狠地敲向浴室的门,一脚踢向身边朝下属们,同时怒吼:“看什么看,你们这群偷懒的混蛋,还不去把浴室里面那些猪猡分开,都他妈的给老子关禁闭!”

那群看热闹的CO心下腹诽着,却还是提着警棍一本正经地冲进了浴室,把被上司欺压的怒火洒向更弱小的人群。

提起警棍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只要再里面,还站着的人一通拳打脚踢。

“该死的猪猡,起来!”

“去死吧,你们这些人渣!”

“啊……救命。”

犯人们的惨叫和狱警粗鄙的叫骂混在一起,让露西看得不停叹息:“上帝啊……。”

蟒蛇冷冷瞪过来,狞笑:“在这里,我就是上帝。”说罢他背着手阴沉地走进浴室,迷路轻挑了下眉,跟着进去。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猜过,是这样的场面。

或者说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再次看见那个人。

东倒西歪的叫嚷逃避着狱警暴行的犯人间,不少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生死不知。

满鼻间的浓郁血腥味,淋浴头的水还在不断喷涌着,在地上溅开的水花却是血红的,高高透气窗上有阳光洒落进来,把鲜红的血水映照成破碎的迷雾。

那个男人光着上身,身上沾染了血,穿着破烂的囚裤,赤脚站在血水里,及肩的黑发像缎子一样柔顺光滑,因为雾气沾染在上面略微有些湿润,因为有人进来而被吸引注意力,所以他微微向她的方向侧脸看过来,露出略微显得苍白的脸孔。

黑色的瞳仁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苍白到妖异的脸色,削尖的鼻梁上有些青紫,还有殷红血腥色的嘴唇,有一种诡异的滟潋。

是的,他整个人就像笼罩在雾气中一样,却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滟潋。

让人不受控制地看向他,落拓而迷惑人心。

而迷路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滞,她几乎以为自己在那一瞬间没有了心跳。

即使是他的模样和曾经种英姿飒爽完全不同,即使他几乎像换了一个人,但在那一瞬间,即使这个人化成灰烬,她都能认出他。

似乎察觉她的不对劲,男人把脸几乎全部都转向了她,诡异的黑色瞳仁几乎是瞬间就牢牢地锁住她。

有一瞬间,那种诡异而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迷路几乎下意识地就被逼退了半步,直到手间传来一阵锐利而细微的疼痛,她立刻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握断的指甲,不由自嘲地一笑。

真是没用的东西。

她瞬间恢复了镇定,不再看向那个男人,指挥着男护士们去查看伤者的伤势。

心中却默默地道,看这种血水横流的浓度和状况,至少有好几个人的颈部大动脉被割破了,蟒蛇和典狱长先生又要头疼了。

在迷路工作的时候,也有人逼上了站在那里的男人,蟒蛇到底在监狱呆了那么多年,从小小的实习狱警混上了狱警头子,自然也发现了有不少犯人断气。

他几乎是称得上愤怒地一下子瞪上站在血水中间的那个男人,或者说罪魁祸首。

蟒蛇阴狠地睨着男人:“是谁他妈的把大仓的犯人带到短仓来洗澡的?!”

(大仓,美国监狱里重刑、长刑期犯人关押地,多半都是些杀人抢劫强奸甚至极度变态的罪犯)

说话同时,他手里的粗大警棍已经毫不留情地劈头盖脸地就朝男人打去。

男人也不躲,只是默默承受着,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但是他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在工作的女医生。

那个医生,看起来,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在看到她的瞬间,几乎能感觉心脏传来诡异的悸动,全身毛孔似乎都在那一瞬间都兴奋地张开了。

“队长,那个……那个L本来就关在短仓的单独号子里。”有专门看押男人的两个狱警终于在蟒蛇揍了男人好几记重棍之后才慢悠悠的出现了。

“怎么可能,他这样的杀手,要坐电椅接受死刑的变态怎么可能关在短仓!”蟒蛇不相信,他们当他三岁的孩子么?

“这是典狱长先生的命令,据说州长也说了,在没有经过法庭宣判死刑令的之前,他都有属于自己的人权。”

一个该死的变态杀人犯居然在他们面前讲人权?

德州监狱里面,他们这些狱警就是人权,就是绝对的全力!

CO们也很不爽,但这是上面的命令。

“人权?!”蟒蛇听到是典狱长的命令,不由皱皱自己发黄的粗眉,忽然间发现那个叫做L的男人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个犯人在狱警面前的卑微,猥琐,他甚至当着他的面正在偷看医生,偷看他的女神!

“去他妈的人权,老子就是人权,就是上帝,真以为那些蠢媒体叫你一声十二宫杀手,你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你这见鬼的臭狗屎!”蟒蛇瞬间感到自己的女神被侵犯了,跟感到自己身为狱警警长的尊严也被冒犯了。

毫不客气地再次操起警棍,恶狠狠地朝L当头劈去。

蟒蛇眼底闪过一丝狰狞的兴奋,这一棍,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起码能让他成个脑震荡,如果变成白痴更好,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但是,对方忽然举起手,一挡。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对方的反抗让蟒蛇脸上瞬间变得更加狰狞,但下一刻,L忽然收手了,蟒蛇手上的警棍在被挡住攻势一滞后,还是直接砸到了对方头上。

即使警棍的去势已经被卸去了五分力道,但L的头上还是被砸破了一道口子,有鲜艳的血瞬间流下来。

虽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蟒蛇不大满意,但看到血,还是满足了他嗜虐的**,所以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再打第二棍子。

但有一个CO已经立刻紧张地拉开了他,同时拿着棍形态强电击器警惕地指着L:“队长,小心,这家伙刚才干掉那些犯人,全都是徒手撕开了那些犯人的脖子。”

徒手撕开?

迷路刚走过来,听到CO的话,不由有些微愕,她检查过那些犯人,他们脖子上的伤痕都很整齐,像是利器划开,监狱里面私藏小型如螺丝刀或者剃须刀片改装的刀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多的是犯人用这些玩意儿在祈祷或者吃饭,或者上厕所什么的时候划开得罪自己的人的脖子以及斗殴。

但是徒手?

迷路的目光落在L苍白的手上,那双手保养的很好,已经没有当初看见他的时候带着常年摸爬滚打的粗粝,如今他的手看起来纤细修长,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指甲并不太长,磨得很光滑的样子,像一双钢琴家的手。

任由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手会是撕开人脖子的恐怖武器。

“哼。”蟒蛇一瞬间有些后怕,他还是记得FOX监狱曾经关过一个食人博士,趁狱警不注意的时候,把看管自己的狱警杀掉,徒手分食的案例。

这个L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竟然是那样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