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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形势反转,落入陷进

等到衣竹萱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安谧和冯裕二人,冯裕看安谧的神色越发的深沉,眸中闪烁着的占有欲,越发的强烈,人也一步步的安谧靠近。

随着冯裕的步步逼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但面上丝毫没有惊慌的模样,这样的安谧,正是冯裕喜欢的,他就喜欢安谧聪慧的模样,安谧越是难以征服,他越是兴奋,安谧,柏弈的未婚妻呢!

可柏弈的未婚妻,今夜怕是要提前成为他的女人了!

“冯裕,你是聪明人,你觉得你若是动了我,柏弈会放过你吗?”安谧迎上冯裕的双眼,越是到了此刻,越是镇定了许多。

听安谧提到柏弈,冯裕的眸子眯了眯,一道危险一闪而过,冷声不屑的道,“不会放过么?他柏弈虽然有些财力,可是,也休想奈我何,我既然肯将你夺过来,就自然有办法处理后面的事情。”

他的姑姑可是皇后,加上冯家的背景,柏弈能对他怎么样?

几年前,柏弈姐姐的事情,他柏弈还不是因为冯家的势力,只有忍气吞声,今日,他就算是夺了安谧,柏弈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冯裕的目光紧锁着安谧,似乎是要让她认清此刻的现实,“安谧,乖乖的成为我的人,我让你做将军夫人,定不会委屈了你!”

“那我若是不从呢?”安谧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停下了后退脚步,定定的站在那里,如一朵风中而立的蔷薇。

“不从?”冯裕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专注的看着安谧,声音一改方才的阴冷,如情人般呢喃,“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模样,让人无法自拔,安谧啊安谧,这个问题我会让你知道答案的。”

不从么?安谧已经在他的手上,怎容得她不从?

冯裕有些迫不及待了,再次朝着安谧逼近,他很不得将安谧搂在怀中,任凭他想怎样就怎样,缓缓的,冯裕抬起了手,试图要触碰安谧的脸颊,他要看看,这张让柏弈都无法自拔的脸,摸在手上,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如是想着,冯裕更是急切了起来,可就在他的要触碰到安谧的那一刻,只听见砰地一声,似门开的声音,冯裕眸子一凛,因为是刚才离开的衣竹萱又回来了,正不悦,却是感受到一股锋芒毕露的危险,朝着他紧逼而来,冯裕心中一怔,下意识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究竟是谁,一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凌厉的尖峰透着寒气,隔着薄薄一层衣裳传进他的身体。

等到看清了来人,冯裕的脸色早已经大变。

“冯将军,本王失礼了。”来人不是渤海王柏弈又是谁?此时的他,嘴角微微的上扬,本该是笑着的俊美脸庞,可让人看了,总是禁不住心中打颤。

冯裕眉心紧紧地收缩,柏弈,他怎么在这里?

柏弈好似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一般,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不紧不慢的道,“冯将军,本王听闻本王的未婚妻被你接来了,本王心中甚是焦急,这大晚上的,冯将军请本王的未婚妻来,是有何事?”

冯裕怎么答得出来?不过,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看了看安谧,又看了看柏弈,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你们…一早就看穿了?”

他们看穿了衣竹萱,却是没有揭穿,反倒是将计就计!

“该死!”冯裕低咒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的眼里多了一丝惊恐,“你…你们…”

柏弈将计就计,怕不仅仅是为了救安谧这么简单,他若是救安谧,一开始就可以不让衣竹萱得逞,可是…冯裕的心里浮出一丝不安,那不安不断的滋长,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可柏弈和安谧,倒是更加的气定神闲。

“你既是接安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冯裕冷声道,那剑锋靠在的肩上,让不安的心里更是冒出一股怒火,可他极力的压制着,心中分外憋屈。

“走?”柏弈轻哼了一声,似是在笑话着冯裕的天真,企图对他的安谧不利,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再加上,他冯家和他的恩怨,从来都没有完,今晚,他还安排了一出好戏给冯裕,他怎能就这么走了?

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阴冷,却是被冯裕清晰的捕捉到了,冯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抹笑意,“今晚,冯某请安谧小姐来,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渤海王大人大量,就不要和冯某一般见识了。”

冯裕心中暗自懊悔,他太掉以轻心了,竟没有防着柏弈的动作。

可现在懊悔,又有何用?看柏弈的样子,怕是不打算轻易将这事儿了了吧!

房间里,一阵沉默,自从柏弈进了房间之后,安谧坐在了椅子上,没有说话,但神色却是阴沉得可怕,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冯裕更是如坐针毡,突然,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渐渐的,隐约可以看见火把将整个宅院照得渐渐亮了起来。

“给我搜,那贼人就是逃到里面来了,一定要将他给我搜出来。”

随着这一声命令,整个宅院似更加热闹了起来,冯裕听到那个声音,眉心更是紧了紧,虽然不甚熟悉,但这声音听来像是京兆尹王蒙的,他又怎么来了这里?

刚冒出来疑问,一劲装男人便走了进来,穿着官服,那人果然就是京兆尹王蒙,王蒙进门,看到房内的场景,明显愣了愣,忙跪地行礼,“王蒙参见渤海王!”

这是什么情况?渤海王将剑架在冯将军的肩上,气氛紧绷得似乎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柏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王蒙,你来得正好,冯将军企图谋害本王的未婚妻,幸得本王来得及时,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办?”

王蒙身体一颤,他京兆尹虽然掌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可是,面前这两位,可都是他不能惹的主,渤海王且不说了,就连那冯裕,背后有一个冯家,还有一个冯皇后,那是他能得罪的?

这事情该怎么办?又怎是他能够指手画脚的?

“微臣愚笨,微臣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蒙低垂着头,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势。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这样好了,交由皇上来定夺,我想父皇,自然会主持公道。”柏弈敛了敛眉,提议道,再次抬眼,深邃的眸子紧锁着王蒙,“王大人,你觉得如何?”

既然渤海王都这么说了,他王蒙自然没有反对之礼,王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就算渤海王和冯将军有多少纠葛,都有皇上处理,倒免了他在其中为难了,忙道,“王爷说的再好不过了。”

“好,既然这样,那就请王大人将冯将军押解到皇宫,交给皇上!”柏弈做了决定,明显感受到王蒙和冯裕都是一怔,心里更是满意,见王蒙还愣着,再次催促道,“王大人,还不赶紧的。”

王蒙回神,心中虽然知道冯将军哪里是他敢押解的?可面对着渤海王的命令,他又怎敢不从?

心里斟酌再三,还是上了前,冯裕见他有了举动,气势也拿了起来,怒声喝道,“大胆王蒙,你一个京兆尹敢碰我试试?”

冯裕目光如炬,这王蒙怎么突然来了?莫不是柏弈的安排?

冯裕本想发难一番,可是,却不能张扬这宅子是他的,只能暗暗将这口气往肚里吞,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柏弈要将他送到皇上面前听他发落的事实!

王蒙被吓了一跳,顿了顿,感受到渤海王的视线,心中甚是为难,两方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主啊,今晚,他不过是追踪着盗贼而来,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场景,还真是难到他了!

“王蒙,本将军不过是请安谧小姐前来一聚,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个误会,便是交给皇上定夺,相信皇上也会秉公处理,不过,本将军可不是犯人,还由不得你来押解,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此时,便是本将军不追究,她怕也不会罢休!”冯裕冷声道,有意无意的提到冯皇后,意在告诉王蒙,一定要小心斟酌,若是得罪了他,日后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请谧儿过来一聚,难不成这宅院是冯将军的?据本王所知,冯家在京城不能有宅院?”柏弈呵呵一笑,看着冯裕脸色难看了几分,顿了顿,继续道,“冯将军果然不愧是冯将军,当真是大胆得很,不但敢谋害本王的未婚妻,还敢违反父皇的禁令,敢在京城私自购置宅院,呵呵…”

“你…”冯裕脸色一沉,一口气憋在当场。

王蒙倒也思量着,冯裕若是真的在京城购置宅院,以前倒也没听说,那不就是瞒着皇上了?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王蒙是明白人,瞬间便打消了方才对冯裕以及冯皇后的顾忌,朝冯裕拱了拱手,“冯将军,得罪了!”

说着,便上前想要将冯裕给绑起来,对冯裕,他不得不如此,若是不绑,他怕是降服不了他,柏弈手中的剑还抵在冯裕的肩上,锐利的眸子紧锁着冯裕,好似只要他一有丁点儿反抗,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削了他的脑袋。

可冯裕心中虽有忌惮,但他还是确定,柏弈不敢如此杀了他,这宅院并不在他的名下,以柏弈的谨慎,单单是因为这点儿事情,就敢先斩后奏,他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冯裕心中确定这点,呵呵的笑了起来,“柏弈,你的算计,休想得逞!”

他从柏弈眼中看到了杀意,心里更是明白,他是想借此机会,为他姐姐报仇,可是,他未免也太高估他自己了!

“哦?是吗?”柏弈眸光闪了闪,轻声讽刺道,“你又知道本王在算计什么呢?本王可不屑算计你什么!”

冯裕对上他的眼,心中一怔,原本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起来。

正此时,外面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一个高亢的男人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惊恐,“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门口正朝着这边小跑而来的捕快身上,那捕快行色匆匆,甚至无暇去顾及房内的其他人在,径自到了京兆尹身旁,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什么,只见得到他双唇开合,却丝毫也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王蒙的脸色好似天要塌下来一般,神色慌张的闪了闪,“带我去看看!”

王蒙说着,丢开了原本捆绑冯裕的绳子,大步出门,可刚到门外,似想到什么,倏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冯裕,神色格外复杂,似在挣扎着什么,被他这样看着,冯裕也是摸不着头脑,下一瞬便听得王蒙朗声坚定的命令道,“来人,将冯裕给我拿下!”

王蒙知道,这个时候形势已变,对冯裕,他也不在畏惧。

“是!”外面的捕快听得王蒙的命令,迅速的冲进了房间,冯裕见此情形,心中大叫不好,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以及王蒙的所有态度都在告诉他,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冯裕下意识的反抗,可刚要有所动作,架在他肩上的利剑迅速的逼近了他的脖子,一丝疼痛从脖子处传来,冯裕身形一怔,不敢再有丝毫动作,抬眼对上柏弈的双眼,似乎是在告诉他,若是他再敢有动作,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相比于先前,这一次,柏弈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冯裕的心里却是害怕了,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说不定已经严重到,柏弈就算是当场杀了他,他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波及!

冯裕眼里瞬间浮出一丝恐惧,心中却满是不甘,紧盯着柏弈,咬牙启齿的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相信,定是柏弈动了什么手脚,企图陷害于他!

可是,柏弈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淡淡的别开眼,给那些站在一旁的捕快示意道,“刚才你们京兆尹的命令,你们没听见吗?”

听见了,自然听见了!捕快们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上前,利落的将冯裕绑了起来,当柏弈手中的剑从冯裕的脖子上移开的时候,冯裕整个人已然在捕快们的掌控之中,没有丝毫逃的可能!

柏弈收好了剑,走到安谧身旁,握住了安谧的手,朗声道,“今晚让你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本王定不会就此罢休,今晚,本王就到皇宫,让父皇做主,给你讨回公道!”

安谧敛了敛眉,配合的微咬着唇,看上去,全然就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子!

安谧瞥了冯裕一眼,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那眼神分明就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安谧心中暗暗浮出一丝冷意,愤怒么?他冯裕有什么资格愤怒?想到寡妇村的那些村名,安谧的眸子暗了暗,她说了要拿罪魁祸首的鲜血去祭奠她们,自然不会食言,冯裕,这一次,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除了他,还有衣竹萱!

忆起衣竹萱刚才的嘴脸,安谧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而此时的衣竹萱,面对着流光和依霏两个人,浑身戒备着,耳边传来门外的喧闹声,神色有些慌张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流光和依霏两个丫鬟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衣竹萱目光不安的闪烁着,心中浮出一个猜测,可是,她终究是不愿去承认,怎么会呢?她都很小心的,安谧怎么会看出端倪呢?

既然安谧已经看出了端倪,又为何要继续任她欺骗?

依霏一直就看不惯衣竹萱,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丝毫不留情的让她认清现实,“如你所想,你中计了,你以为我家小姐当真是傻子么?当真信任你么?一切的信任都不过是要让你看的假象,呵!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有多高明,愚蠢的女人!”

衣竹萱脸色早已黑得不能再黑,手狠狠的紧握成拳,安谧,她好恨!

“冯将军…”衣竹萱似想到什么,可外面的喧闹,让她仅剩的希望顿时消散。

流光可不想再继续和衣竹萱这样的女人周旋,眸子一凛,利落的抓住衣竹萱的手腕儿,“跟我走吧!我家小姐还要见你呢!”

说罢,不待衣竹萱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流光便拉着她出了房…

宅院里,火把将整个院子照得通亮,衣竹萱再次见到冯裕之时,看到的冯裕已经被人押解着,面上青筋暴露。

“将军…”衣竹萱喊了一声,下一瞬,冯裕锐利的视线便扫了过来,衣竹萱身体一怔,从未曾见过他这般恐怖的模样。

不待冯裕斥责衣竹萱,王蒙便带着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面色阴沉,身后跟着的几个捕快手中捧着一个匣子,朝着这边越来越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柏弈淡淡的开口,冯裕紧盯着那个木匣子,似想到什么,神色更加慌张了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冯裕口中喃喃,目光更是闪烁着不安。

王蒙面色凝重的走到柏弈面前,“王爷,您请看…”

王蒙亲自将匣子打开,当匣子里那明黄的颜色展露在柏弈面前之时,柏弈的眼底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精光,很快便消失不见,呵,冯裕啊冯裕,这一次,不用我来杀你,自然有人送你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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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告发,主持公道,

而冯裕和衣竹萱早已经脸色惨白,衣竹萱不笨,那明黄的颜色整个大金朝只有皇上能用,还有隐约可见的龙行图案,这分明就是…

“怎么回事?”衣竹萱顾不得身份,朝着冯裕问道,龙袍?她向安谧所提的龙袍,不过是哄骗安谧的罢了,可是,为什么会有真的?更加恐怖的是,这竟让人查了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衣竹萱心里的恐惧越发的浓烈,就算她不懂大金朝的律法,也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

可冯裕又怎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承认,冯家有龙袍,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王大人,今日,你可是替皇上立了大功!”柏弈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语气透着一丝嘲讽,“早就听闻冯家有反意,本王以前倒也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真是由不得人不信啊!”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冯裕怒声喝道,此刻的他,早已经失了方寸,脑中也是一片混乱,终于,他好似想到什么,锐利的目光狠狠的射向柏弈,和他对视了一刹,咬牙切齿的质问,“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

柏弈脸色一沉,更是拔高了语调,“冯将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可不要乱说话!本王陷害你?本王为什么要陷害你?证据呢?”

“你…”冯裕眸子一凛,证据?他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况且,柏弈明显是要陷害于他,他又会留下什么证据?冯裕的心里一阵郁结,脸色已然黑得不能再黑。

柏弈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冷意,“没有证据,就不要王本王身上泼脏水,这狗急了乱咬人的事情本王可见得多了,可冯将军,你可要看清楚了,本王可不是那些你能乱咬的人,莫要到头来还落了个污蔑王室的罪名,就不划算了。”

柏弈看也没有再看冯裕一眼,径自向王蒙吩咐道,“王大人,今日这事儿你向父皇呈报吧!正好,本王也有事情,便一道向皇上请求主持公道了。”

王蒙心知,此事兹事体大,丝毫也马虎不得,若是真冤枉了冯家,那么,他日后的官途,怕也就此为止了,可是,若冯家真有造反的野心,那么,今日,他无疑是立了一个大功。

王蒙看了看眼前的木匣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心中权衡着,很快,他便已经有了决断,拱手向柏弈领命,“是,微臣这就进宫!”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吵醒皇上,他也在所不惜了!

他要赌一赌,这一赌,恐怕会是他命运的契机!

柏弈没有说什么,王蒙抬眼对上冯裕之时,眼里一片坚定,朗声命令手下的捕快,“来人,将冯将军押解进宫,请皇上定夺!”

命令一落,那些捕快便将绑住的冯裕架了起来,任凭冯裕怎么叫嚣,他们都好似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齐齐朝着城内进发。

皇宫里,原本一切都十分平静,紧闭着的宫门,将这静与方才到了的喧闹隔绝成两个区域,守宫门的武将看到外面这阵仗,原本朦胧的睡意瞬间吓醒,原本以为是宫变,仔细看清了外面的几人,尤其是被捆绑着的冯裕将军,这才松了一口气,“王爷,这么晚了是有何事?如果不急的话,还请王爷等到天亮时分,宫门开了,才进宫吧。”

“呵,本王的事情若是等到宫门开了,倒是没有什么,可是,王大人手中正押解着一个乱臣贼子,怕是等不到天亮了。”骏马自上,柏弈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那守门的武将一听,看了一眼冯裕,很明显,渤海王口中的乱臣贼子指的就是冯裕将军了,可怎么会?冯裕将军怎么成了乱臣贼子?

“王爷,这…”那武将不敢轻易做主,若开了宫门,出了什么差错,那到时候,他的脑袋怕也就没法保住了。

“这什么这?难道这事情能够耽搁么?”柏弈轻斥道,便是很远,都看得到那武将受到了震慑,柏弈的神色这才稍稍有所缓和,“不如这样,你将秦公公请来,本王让他来定夺,是否要现在请示父皇!”

“这…”武将犹豫片刻,心里权衡着其间的利害关系,仔细一想,终于是开口做了决定,“好,属下这就去请秦公公。”

武将随即转身朝着后宫内走去,宫门外,一行人沉默的等待着,冯裕的神色越发的慌张起来,好几次看向柏弈,他知道,只要见了皇上,许多所谓的证据摆在面前,他就算是有多少张嘴都怕是说不清楚了。

可若是求柏弈…

冯裕咬了咬牙,无论怎样,他也顾不得了许多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渤海王,今日安谧小姐的事,是一个误会,我愿意向安谧小姐道歉!”

道歉?柏弈和安谧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过,却是没有笑出来,心里浮出一丝讽刺,这个时候,冯裕还存在着侥幸心理吗?

道歉?他们所要的从来都不是道歉!

姐姐的仇,柏弈不会忘,寡妇村的恨,也怎么也忘不了!

“冯将军,是不是误会,让父皇来定夺吧!”柏弈淡淡的开口,语气丝毫不掩饰他的嘲讽,“再说了,有些事情,本王可是做不了主!”

“你…”冯裕更是恼羞成怒,本就已经断定这事情和柏弈必然脱不了干系的他,心里更加恨柏弈恨得牙痒痒。

“什么事?什么事啊?这么大晚上的…”正此时,一个尖锐喑哑的声音传来,很快,就看到宫门楼台上,正是秦公公一边急着的拴着腰带,一边步履匆匆,满脸的不耐。

只是,看到宫门外的几人,秦公公的态度好了些,“渤海王爷,您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瞥了一眼被捆绑着的冯裕,神色一怔,更加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也瞬间打起了精神。

“秦公公,本官有要是需要立即禀报皇上,还请秦公公通传一声。”柏弈倒是没开口,开口的是王蒙。

秦公公眉心皱了皱,“都这个时辰了,皇上早就已经睡了,惊扰皇上休息,奴才怕…不如,等天亮…”

“秦公公,恐怕有些事情,耽搁不起!”柏弈淡淡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秦公公再次审视了宫门外的情形,眉心越皱越紧,冯将军这般被捆绑着,必定不是什么小事,恐怕…也真的是耽搁不起啊,终于,片刻之后,秦公公已经做好了决定,“开宫门,让渤海王他们进宫!”

“可是…”武将依旧有些迟疑,开了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他是要负责的。

秦公公好似看出了他的心中的顾忌,终究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人,知道审视形势,看了一眼宫门外的人,朗声开口,“这样吧,王爷,请您,安谧姑娘,王蒙大人,还有…冯将军四人进宫足矣,其他的…就都免了吧。”

秦公公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图,仅仅是他们几个人进宫,不足以造成什么大的危险,武将思量一下,也放下了心来,给下面守门的侍卫吩咐了一声,“开门!”

冯裕脸色更是多了一层惊慌,对上柏弈的眼,却是看到里面交织着的笑意与冷意,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

明德帝的寝宫,门外,宫女太监齐齐的站了一排,看到屋内的灯亮了,随即明德帝低沉的怒喝,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公公在里面的低低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明德帝似沉默了一下,气冲冲的道,“让他们到御书房等朕!”

“是,是。”秦公公好似松了一口气,随即门就开了,秦公公使了个眼色,“快去伺候皇上更衣,都仔细着点儿。”

御书房内,明德帝目光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几人,视线最终在冯裕的身上停下,许是冯裕此刻的狼狈,让他的眉宇之间划过一抹诧异,方才被睡梦中被吵醒的怒意渐渐消失,沉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德帝瞥了一眼安谧,眉心更是皱得紧了紧,今日这事儿,莫非又与这女人有关?想到前些时候,他被迫给她和柏弈赐婚,心里依旧有些郁结。

“皇上,臣死冤枉的啊,有人陷害臣,皇上,您民察秋毫,一定要为臣做主啊!”不待柏弈和王蒙指控,冯裕便率先为自己开脱,自进了宫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全身而退,平日里他纵然是足智多谋,可是,此刻这般境况,他也是全然失了主意。

明德帝眸子一凛,冯裕素来高傲,便是在他的面前,也因为他身后的是冯家与冯皇后,而自视甚高,今日这般狼狈的喊冤,还真的是头一遭,看来,今日的事情,怕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吧!

明德帝微微的敛了敛眉,“这么晚将朕吵起来,不就是为你们做主的么?来吧,说说,到底什么事情,值得你们将朕吵醒?”

王蒙看了一眼柏弈,柏弈却是扯了扯嘴角,“儿臣以为儿臣的事情尚可缓一缓,还是让王蒙大人将事情禀告给父皇,请父皇先行裁夺吧!”

明德帝目光落在王蒙的身上,只见王蒙手中捧着一个木匣子,神色凝重,明德帝点了点头,轻的恩了一声。

王蒙重重的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启禀皇上,今晚,微臣本是追着一个盗贼到了城外的一座宅院,微臣命令手下的捕快,搜寻那盗贼,可是,不曾料到,冯裕将军和渤海王也在那宅院里,更是不曾料到,微臣的属下在宅子中搜出了这个东西!”

明德帝看着木匣子,眸子紧了紧,淡淡的给秦公公使了个眼色,没有说什么,秦公公便意会了过来,迅速的走到王蒙的面前,将木匣子打开,当木匣子中的东西暴露在他的眼前之时,秦公公竟惊恐的往后退了数步,就连木匣的盖子,都落在了地上。

明德帝面色一沉,目光投过去,亦是看到了木匣子内的东西,几乎是一瞬间,明德帝阴沉的面上,便青筋暴露,啪的一声,明德帝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人也站了起来,满脸的愤怒。

“皇上…这…”秦公公目光在明德帝和木匣子上游移,那木匣子里分明就是龙袍啊!可皇上的龙袍都有专人管理,怎么会在王蒙手上?还是他在宫外的一个宅子里找到的!这意味着什么?

秦公公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般严重!

明德帝的手紧握成拳,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紧绷得得好似一根针都能刺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

“皇上,微臣从冯裕将军的宅子里,找到了这件龙袍,请皇上定夺!”王蒙朗声打断冯裕的辩解。

“冯裕的宅子?”明德帝低沉的声音似在房内炸了开来,锐利的目光激射向冯裕,满眼的愤怒与责问。

冯裕更是焦急了起来,“不,皇上,那不是臣的宅子,冯家在渤海境内,在京城不准许有宅邸,臣不敢违背皇上的规矩,私置宅院,皇上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有意陷害臣的。”

明德帝眸子紧了紧,看冯裕的神色越发阴沉,是否是陷害,他定要查个清楚。

明德帝面上似渐渐平息了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王蒙走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明德帝的身上,神色各异,只见,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伸手拿起了木匣子里的龙袍,可以明显看到他抓着龙袍的手,指骨微微泛白,突然,他看到龙袍上的某处,眸中迅速积聚起的怒意,甚至比方才还要强烈。

冯裕感受到明德帝的怒意,心里更是慌张,没有谁比他更知道,明德帝的怒意来自何处,看来,他所担心的,终究是发生了。

“冯裕,朕对你如何?朕对你冯家如何?”突然,明德帝怒喝出声,起初是压抑,随即而来的是高亢的质问。

几乎是在场所有人都是惊了惊,冯裕倏然跪在地上,丝毫也没有了平日里大将军的气势,“皇上待臣甚好,待冯家亦是甚好,这…”

“呵!好一个甚好!朕既是待你和冯家甚好,你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又是为了哪般?”明德帝怒声打断冯裕的话,将手中的龙袍狠狠的摔在冯裕的身上,“有人陷害于你?哼,别以为朕糊涂,谁能陷害得了你冯裕,谁能陷害得了你们冯家?”

龙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冯裕的脸上,从他的脸上直直的滑落在地上,可以看见那龙袍之上,一个冯家的族徽,却是在那龙头之上,格外明显,这也难免会惹出明德帝更加炽烈的愤怒了。

冯裕失了方寸,正此时,冯皇后匆匆的进了御书房,一眼看清了御书房内的场景,加上先前听到的消息,很快心里就有了底,“皇上,您息怒,这…”

冯皇后看了看地上的龙袍,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难道朕的眼睛是瞎的不成?你给我也好好看看,这东西,你不会不认得!”明德帝指着地上的龙袍,丝毫也没有顾着冯皇后的面子,他可没有忘记,冯皇后也终究是他们冯家的人,这事情,指不定还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冯皇后微怔,明德帝眼底的怀疑,她捕捉到了,心中咯噔一下,扯了扯嘴角,“皇上,冯家对大金朝,对咱们皇室,忠心耿耿,断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