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心中一喜,只要皇上许了,那便好了!

“谢皇上成全。”安谧朗声谢恩。

没了太后的洗尘宴,似乎透着那么几分诡异,就连皇上也只是草草用了几筷,便起身离开,余下的众人,更是没了用餐的兴致,不多久,就散了去。

安谧随柏弈,青岚,秦王一行人一起,本是要出宫回渤海王府,可刚到宫门口,便有人将她唤住。

安谧停住脚步,回身看向匆匆朝她走来的老太监,眉心不由得皱了皱,今日,进太后宫虽然匆忙,可这个老太监,她却是见过。

微微敛眉,安谧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果然,等到那老太监走近,恭敬的朝几位王爷行了礼,才道,“安谧姑娘,太后她老人家有请。”

柏弈的脸色沉了下去,刚要开口说什么,安谧却是先一步抢过了说话的机会,柔声道,“劳烦公公了,可否容安谧和王爷说几句话?”

那老太监见安谧温和,没做为难,点了点头,退出了几步,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候着。

“谧儿…”柏弈眉心深锁,眼底的担忧,饶是内敛如他,亦是无法掩饰。

可安谧却是淡淡一笑,拉住了柏弈的手,柔声打断了他的担忧,“就算是明日,也是要进宫,倒不如今晚留下,太后仁慈,该不会为难于我,王爷回府,让人给我送些衣裳便是,咱们的婚事,就靠你多操劳了!”

柏弈微怔,沉默半响,眉心虽然依旧没有舒展开来,不过,却也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安谧的手,端详了安谧许久,这才开口,“五日之后,我定会娶你!”

谁也休想阻止他们!

就算是太后也不行!

安谧嘴角一扬,眼底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二人对望着彼此,好似这夜晚,只有他们二人,可一旁看着的人,心底却是多了几分酸楚。

“谧儿和三哥,有情人终会眷属。”颜冰呵呵的笑道,有几分打趣的意味儿,促狭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即抬眼望向自己的新婚丈夫,眼底的柔情蜜意,哪里还是那个女山贼头子?活脱脱一个深陷在幸福之中的小女人模样。

而这模样,也是引得身旁的秦王,心中更是恋爱,不过,却依旧敲了她的额头一记,“就你话多,这下好了,打扰了三哥和三嫂,我看,这几日,你也该尽尽孝!”

颜冰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英气的眉毛一挑,“王爷放心,冰儿身为皇家的儿媳,太后她老人家离宫这么久,刚回宫,必定有诸多不习惯,冰儿尽孝进宫陪陪皇祖母,是分内的事情。”

柏弈和安谧听在耳里,也是感激的一笑,秦王和颜冰这般考虑,是希望能够让安谧有个照应。

站在一旁至始至终都没有做声的青岚,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隐隐泛出一丝苦涩,越是有安谧在的地方,他越是不想离开,因为他想多看安谧一眼,可是,此刻,他竟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容不下他!

五日之后,就是柏弈和安谧的大婚了吗?

不知为何,他此刻的心里,分外矛盾。

太后突然回宫,以他的精明,早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太后为何早不回宫,晚不回宫,竟在安谧和柏弈大婚之前,回了宫,据他所得到的消息,太后是赶回宫中的,一回来,就让安谧作陪,这意味着什么?

青岚心中明白,太后此次,必定会阻止这次大婚,让安谧留在宫中,不会是尽尽孝那么单纯的事,太后会为难安谧么?

如果真的为难,他甚至也希望太后能够阻止!

可看安谧受罪…

想到此,青岚浓墨的眉峰禁不住皱了皱,看眼前的一切,更是觉得分外刺眼,饶是站在这里,都觉得脚底,好似有刺一般。

望了一眼安谧脸上温柔的笑意,青岚敛眉,没再多留,转身朝着宫外走去,他突然觉得,这一切的幸福,都与他无关,可越是无关,他的心里,就越好似有万千根刺在刺着一般。

脑海中浮现出安谧的一颦一笑,五天之后…这几个字,让他呼吸一窒,几乎一阵眩晕,可他依旧强撑着步伐,一步一步,分外坚毅。

他青岚,不会是容易认输的人,大婚么?大婚又如何?

青岚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安谧的眼里缓缓消失,那落寞的孤寂,让安谧眼底凝聚起一丝无奈。

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她和柏弈就快成亲,而青岚呢?

想到青岚的妻子司马妍,安谧的眉心禁不住皱了皱,司马妍并非青岚的佳人,而那侧妃…安谧眸光微敛,青岚的心,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可这样,又能如何?

她只希望,青岚能够快些寻到能够陪伴他一生的有情人,只是,他会吗?

前些时候,青岚在马车里面的举动,再次在安谧的脑海中浮现,依旧在心底激起一丝不安。

“谧儿…”温柔的嗓音在安谧的耳边响起,顿时拉回了安谧的神思,安谧抬眼,正是对上柏弈温柔的双眸,拉着她的手也禁不住捏了捏,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柔声继续道,“大皇兄也会祝福咱们!”

祝福么?柏弈心中知道,这不过是安慰安谧的话罢了,青岚对谧儿的心思,饶是现在,亦是没有半分消减,他相信,即便谧儿嫁给了他,青岚也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

他太了解他了,他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啊!

不过,安谧这辈子,都会是他柏弈的女人,而青岚…柏弈脸上笑着,不过,深邃的眸中,却是一片幽深,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安谧姑娘可否进宫了,太后她老人家还在等安谧姑娘。”老太监笑着上前,态度颇为有礼。

柏弈皱眉,安谧点了点头,“劳烦公公带路。”

“安谧姑娘你这边请。”老太监躬了躬身。

安谧看了柏弈一眼,“你回去吧。”

说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就着老太监的引领,朝着内宫的方向走去…

太后寝宫,不若先前寝宫内的热闹,此刻的宫殿内,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宫女太监伺候着,太后素来喜欢清静,尤其是在这些年参佛其间,身旁伺候的人越发少了。

太后不在宫里的日子,太后宫了,就只有几个老宫人打理着,就算是回了宫,也只是调配了几个手脚麻利的老宫人过来。

安谧被老太监领着进了太后宫,一路上,甚是压抑,一直到了寝宫内的佛堂,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紧张。

“安谧姑娘,太后就在里面,太后吩咐,安谧姑娘来了后,可直接进去。”老太监在佛堂外停住,指了指佛堂内,示意安谧自己进去。

安谧微怔,却也只是一瞬,随即扬起一抹笑意,柔声道,“谢公公带路,安谧便进去了。”

安谧看了一眼眼前的佛堂,脑中浮现出那日太后对她所说的话,眼底禁不住多了些苦涩,安谧知道,自己踏入这个门,怕有得进入紧张戒备的状态了,皇太后…她可比这后宫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得多啊!

不过,即便是她再厉害,她也终究要去面对!

眸光微敛,安谧抬步,走进了佛堂,可刚踏进一只脚,却听到佛堂内传来一声低低的怒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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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罚跪佛堂

安谧微怔,出去?

敛眉,安谧下意识的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随即,佛堂内,带着怒意的声音,再一次传了来…

“沐浴了吗?焚香了吗?有些地方,可不是你随意能进的!”一字一句,字字似乎都带着尖锐的利刺。

安谧听在耳里,心中禁不住觉得好笑,太后这一言一语,都是在针对她啊!

她如何能不明白?有些地方,不是她随意能进的,比如这佛堂,再比如,皇室么?

扯了扯嘴角,安谧敛眉,柔声道,“安谧知错,安谧这就沐浴焚香。”

话落了许久,佛堂内都没有传出任何声响,安谧笑了笑,转身走向先前带她过来的老太监,“公公,麻烦你带我去沐浴焚香。”

老太监此刻却是一改先前的礼貌温和,冷冷的瞥了安谧一眼,“抱歉安谧姑娘,老奴还有事情忙,你请便。”

安谧一怔,老太监没等安谧反应,就转身离开,留下安谧站在原地,嘴角禁不住抽了抽,看了一眼佛堂外的伺候着的几个宫女,无奈的耸了耸肩,心中明白,自她进入这太后宫开始,她就该做好被刁难的心里准备了。

她相信,在这里,她请任何一个人帮忙,都会是无用功,索性,安谧也就没去求助,不过,沐浴焚香…安谧眉心皱了皱,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快速的成型。

沐浴焚香么?

便是没有帮忙,她也有她自己的方法!

佛堂内,跪在佛像前的太后,手中拨弄着佛珠,先前紧闭着的眼,终于睁开了眼,那双老练深邃的眼底,隐隐透着一丝冷冽。

长久的沉默之后,太后终于开口,“她人呢?”

“回太后的话,她已经离开了,不知去哪儿了,太后…”

那宫女刚想继续说什么,却听得太后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好一个安谧,离开了?没有哀家的同意,她就这么离开了,哼!”

太后眸子一凛,脑中浮现出今日安谧的表现,眼底的阴沉越发的浓郁,怒气亦是更盛,这个安谧,想来不给她点儿教训,她怕是不会放弃嫁给柏弈!

眸光敛了敛,朗声吩咐,“来人!”

“禀太后…”

太后刚开口,佛堂外,就传来宫女的声音,太后眉心皱了皱,“什么事?”

“太后娘娘,安谧姑娘到了。”

太后拨着佛珠的手一顿,到了?

“安谧参见太后,方才,安谧已经沐浴焚香,请太后示下。”门口,安谧福了福身,神色之间,一片淡然。

太后脸色一沉,“哦?来人,替她检查!”

太后明显不相信,她先前就已经吩咐过,谁也不许给安谧提供任何方便,她如何能沐浴焚香?

宫女领命,立即走到安谧跟前,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顷刻,神色却是变了变,走到太后跟前,低低的道,“娘娘,她已经沐浴焚香了!”

太后神色微怔,眼底明显闪过一抹不悦,可也终究压制着,“你过来!”

安谧敛眉,缓步上前,在距离太后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刚停下脚步,便听得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跪下!”两个字,掷地有声,在空旷的佛堂内,激起一阵回音,更显威严。

安谧却也没有丝毫惊慌,顺从的跪在地上,在进这太后宫之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受刁难的准备,不就是跪么?跪跪又如何?脑中浮现出柏弈的身影,安谧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容。

等到安谧跪了下来,太后才从垫子上起身,转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安谧一眼,那双锐利的眸子,隐隐透着冷意。

“那晚哀家和你商量的事情,你想得如何了?”太后开口,没有了在人前的慈爱,一字一句,都透着压力。

安谧眸光闪了闪,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恍惚,听闻,柏弈的母亲,也极其不受太后待见,是否许多年前,另外一个女人,也如她此刻一般,被刁难着?

想到此,安谧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触了一下,可感受到那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安谧迅速收回神思,恭敬的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事儿太过重大,安谧恳请太后娘娘多给安谧一些时日。”

“呵呵!多给你一些时日?”太后眸子一紧,眼底浮出一丝轻讽,这安谧的狡猾,她可是清楚得很,方才,在洗尘宴上,能够那么迅速的扭转局势,当真是不容小觑的。

太后看着安谧,那处变不惊的姿态,越发的像一个人,她也是这样,不是吗?

哼!太后的心中一紧,看安谧,越发的不喜欢。

“好,便多给你一些时日,你便在这里跪着好好想吧。”太后朗声道,眼底没有丝毫情感。

话落,看了一眼安谧,随即绕过安谧,朝着佛堂外走去,佛堂内伺候的宫女,也都跟随着太后一起,身后响起门关起的吱嘎声,原本还敞亮的佛堂内,瞬间一片黑暗。

佛堂内,独独剩下安谧一人跪在佛像前,眼里依旧一片坚定。

看来,太后是要罚跪与她啊!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又如何呢?

翌日一早,太后刚用了早膳,便听得宫人传话,说是渤海王求见,说是给安谧送了些衣裳,精明如太后,自然知道,柏弈此次进宫的意图,不会是送衣裳那么简单,想到昨日被她罚在佛堂内的安谧,太后敛了敛眉,不紧不慢的吩咐道,“让渤海王将衣裳留下,哀家和安谧在佛堂诵经,没有时间见他。”

太后寝宫外,柏弈听了宫人的传话,手下意识的一紧,没时间见他么?那谧儿的处境怕是…

柏弈想到什么,心中猛地一抽,“劳烦公公转告太后,就说孙儿等会儿再来!”

说罢,柏弈皱着眉头离开,这话传到太后的耳里,太后却是一阵轻笑,等会儿再来?这个柏弈,还是如以前那般不讨人喜。

“那便由着他等会儿再来吧!”太后冷声道,便是等会儿再来,她亦是有法子,让他继续吃这闭门羹。

敛了敛眉,太后默了半响,富有开口道,“佛堂内如何了?”

贴身太监听了太后的询问,忙道,“回太后的话,佛堂里,安谧姑娘依旧跪着,奴才们听了太后的吩咐,没给她提供任何食物与水,只怕是…”

“呵!你同情她了么?是不是觉得哀家对她太过残忍了些?”太后轻笑,听不出喜怒。

那太监却是一怔,慌忙跪在地上,“奴才惶恐,奴才万万不敢,太后这么对她,自有太后的缘由,只是那安谧姑娘,自己不识抬举罢了。”

“不识抬举,还真是不识抬举。”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凌厉的目光一转,似想到什么,随即吩咐道,“你去问问她,看她有没有话要对哀家说?”

跪了一大晚上,想来也是受了些教训了!

若是识时务,若是聪明,怕也该有结果了!

“是。”老太监领命下去,到达佛堂之时,佛堂内一片清净,吱嘎一声,门从外面打开,借着外面照进去的光线,一抹身影依旧跪在佛像前,看过去,好似定在那里一样,看不出丝毫动静。

“安谧姑娘,太后差老奴来问,安谧姑娘可有话对太后说?”门外,老太监试探的问。

那背影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老太监禁不住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刚要进去看个究竟,佛堂内,便传来了女子柔和的声音,“劳烦公公转告太后,安谧会在这里为她祈福。”

老太监身体一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明白这话的意思,摇了摇头,给两旁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佛堂的大门再一次被关上,老太监叹了口气,几乎料想得到太后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的脸色。

果然不出他所料,太后听了安谧要他转达的话,原本平静的脸上,骤然聚起一股愤怒。

“好一个安谧!她要在佛堂为哀家祈福,就由着她去,哀家倒是要看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太后一巴掌打在桌子上,那愤怒似乎忍也忍不住。

一天之内,柏弈在太后寝宫门口,吃了好几次闭门羹,都不得而入,直到傍晚,柏弈再也坐不住了,一想到安谧一人在太后宫内的处境,心中就一阵怜惜,思索片刻,似想到什么,眸中的颜色,越发深邃的了些。

夜色越发浓了去,不过在四周无光的佛堂内,这时间对安谧来说,倒也没有那么明显,不过,跪在地上的双腿却是提醒着她,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了不少的时间。

安谧能够料想得到,在自己传出话之时,太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哎!安谧看着佛像,缓缓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一次是有的跪了,不过,她却告诉自己,过几日就是自己和柏弈的大婚,心中的郁结倒少了许多。

刚想到此,吱嘎一声,门外传来一声响,门再次轰然大开,倒是让安谧一惊,又来了么?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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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逼她悔婚

“安谧姑娘,太后请你过去。”又是先前的老太监,声音冷硬得,听不出丝毫情绪。

安谧敛眉,一动腿,一阵酥麻,让她皱了皱眉,可安谧依旧坚持着起身,缓步出了佛堂,走到老太监面前之时,扯了扯嘴角,“辛苦公公了。”

老太监见她面色苍白,形容虚弱,拖着怕早就没了知觉的腿,不由得多看了安谧两眼,摇了摇头,“安谧姑娘,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但说无妨。”安谧柔声道。

“安谧姑娘,太后娘娘可许久没这般对人了,太后她老人家,就连皇上都要给几分面子,老奴看姑娘你是聪明之人,该更是知道不能违逆太后的意思为好。”老太监看了一眼安谧,心想,惹怒太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安谧听在耳里,笑了笑,“多谢公公提点,公公的话,安谧谨记。”

“谨记就好啊。”老太监口中呢喃着,自己走在前面,引着安谧朝着目的地走去。

房间里,太后神色愠怒,伺候在一旁的宫女,谁也不敢说话,都知道,自从方才皇上让人过来传了话之后,太后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传话的人离开之后,太后就吩咐人去领跪在佛堂的人来,众人的心中都是明白,太后的愤怒,怕和那个未来的渤海王妃,脱不了干系吧。

宫女们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后一眼,心里都禁不住为未来的渤海王妃叹了口气,惹怒太后,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多久,安谧便被带了进来,直到安谧走到堂前,给太后行了礼,太后依旧一阵沉默,任凭安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房间里,弥漫着的气氛,甚是诡异,宫人看着安谧的腿,那腿颤抖着,似乎下一瞬,那腿就支撑不住她的整个身体一般。

终于,过了好半响,太后才瞥了一眼安谧,“你过来!”

安谧起身,一步步缓缓走到太后跟前,一动不动,似静等着太后之事指示。

太后锐利的目光在安谧的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眼底的愤怒,镀上了一层冰冷,“你可想好了?是否有话要对哀家说?”

想好了么?在进太后宫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回太后的话,安谧无话可说!”

话一落,果然如安谧所料的那般,就连空气都因为太后的愤怒而紧绷了起来,身后的老太监,看到太后脸色骤变,心中更是咯噔一下,这安谧,当真是不怕死么?

“无话可说?”太后口中咀嚼着这句话,好似从牙齿缝中蹦出来。

好一个安谧,怕是打定了决心,要和她对着干了!

“你可要好好想想,那晚哀家的承诺,依旧没变,今日,哀家再许你一个如意郎君,日后,你的荣华富贵,也是享用不尽。”太后眸子眯了眯,似乎忍着心痛,做着退让。

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安谧,嫁进他们皇室!

如意郎君?荣华富贵?安谧敛了敛眉,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她所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若柏弈非皇室人员,那么,她又何必面对着太后?

她要的如意郎君,不过就是柏弈一人而已,脑海中浮现出柏弈的身影,安谧嘴角浮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这笑容落入太后眼里,却是激起另一番愤怒。

那般温柔幸福的笑,一如当年柏弈的娘亲!

哼!

“你可想好了?”太后眸子一紧,拔高了语调,似乎是要用这份严厉,破坏掉她眼里的幸福。

安谧一阵沉默,没有说话,很显然,结果已经明了。

“出去!”太后厉声喝道,几乎有一瞬,她竟有当场责罚安谧的冲动,可想到方才皇上的传话,终究是没有下了决心。

安谧福了福身,恭敬的退了下去,心中倒有些吃惊,为何太后会这般轻易的让她离开,刚走到门口,太后的声音,再一次在身后响起…

“明日一早,哀家的早膳就由你准备。”

安谧听在耳里,恭敬的道,“是,太后。”

仅仅是早膳么?可安谧觉得,怕没有那么简单啊!

直到翌日一早,安谧终于知道,真的并非早膳那么简单了。

太后的早膳,一直都由专人负责,太后好粥,每日的粥从三更时分便开始熬制,其间,不得有丝毫闪失。

天还未亮,安谧就被唤醒,带到太后宫专门的厨房内为太后准备早膳。

天渐渐亮了,太后寝宫内,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到了早膳时间,太后还未到偏厅,脑中便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刁难安谧。

到了偏厅,看到早膳都摆在了桌上,安谧候在一旁,眉宇之间有几分倦容,太后诧异之余,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这么一大早就为哀家准备早膳,倒是辛苦你了。”太后在宫女的伺候下坐下,目光落在面前的稀粥上,眉心不由得皱了皱。

“安谧不觉辛苦。”安谧柔声道,只要她不刻意刁难于自己,就已经是仁慈了,辛苦么?算得了什么?

看太后皱眉,安谧就已经料到不好,果然,太后浅浅尝了一口粥,竟是手一挥,将面前的一碗粥打落在地,顿时,整个偏厅内的人,无一不惶恐不安。

“太后息怒…”老太监心中咯噔一下,这下子,安谧怕又有得受了!

“息怒?这是要咸死哀家吗?”太后怒声喝道,“安谧,你是作何居心?”

做何居心?安谧敛眉,这粥是否咸,她比谁都知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