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是两朝老臣的?”敖晟笑问。

众臣面面相觑,季思等颤颤巍巍举手,道,“皇上,老臣等是。”

敖晟点了点头,笑道,“今天,青夫子给朕找了个人回来,想要大家见见。”

众臣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所有人都知道,敖晟最忌讳有人说起蒋青,但是今天竟然自己说了有些古怪啊。

“皇上。”季思问,“是什么人啊?”

敖晟笑了笑,道,“季相应该知道。”

季思更吃惊了,就听敖晟对文达上,“请他上来。”

众人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心说,这是什么人物啊,竟然让敖晟用了一个请字?众人屏气凝神地等了片刻,就见外头,缓缓走近了两个人来,一个走在正中间,穿着海蓝色的长衫,一个跟在身后,穿着黑色的统领号衣如此的熟悉。

季思盯着进来之人看了良久,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眼圈发胀鼻子发酸,而再看墨西戎,好像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走上来的,自然就是邓子明和牛显。

邓子明当然看到季思等人了,也看见皇位上坐着的敖晟了只一眼,邓子明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有些晕,为什么看到的,好像是当年辕冽和辕珞的重影敖晟身上,既有辕珞的影子,又有辕冽的影子。

到了殿前,邓子明并没行礼,他身后的牛显是看着邓子明的样子,将军不跪,他也不跪。

“这位大家都认得?”敖晟适时地开了口,似乎并不在意邓子明跪不跪,而是问季思,“季相,认得么?”

季思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两步,“邓将军,你可回来了。”

邓子明微微皱眉,眼前季思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季思了十年的光景,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没什么,十年前他十九岁,那么十年后,他也不到三十岁有的是青春时光。可是季思不同,十年前他五十岁,满腹学识年富力强,正是当干之时,可是现在,两鬓斑白皱纹对垒,再看一旁的墨西戎,竟然已经是垂垂暮年了。邓子明突然有一些感慨当年自己是武将,这些老臣是文将自己负气一走了之,而这些文将竟然还在朝中驻守,一坚持就是十年,相比起他们,邓子明摇了摇头,只能在心中感叹,往事不堪回首啊。

“邓将军,你可算回来了,我晟青这次海战必胜!”季思一把抓住邓子明的手腕子,道,“快给皇上行礼。”

邓子明愣了一下,他看季思其实从季思刚刚看他的吃惊表情来看,邓子明能明白季思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也就是说,蒋青说的季思力保他,皇上不屑的说法,只是激将法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激将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双方面的,你心里在意,才会被激,不在意,就不会被激当年周都督多厉害聪明的人,却还是让诸葛亮激了他未必不知道诸葛亮在激他,只是有些事情,控制不住,性格使然罢了。

邓子明心中一方面极度地渴望打仗,一方面又不想答应,正在犹豫,就觉得被季思抓着手的胳膊生疼,抬头有些吃惊地看季思,心说,“季思一个老头子了,还那么大手劲?

季思盯着邓子明道,“邓将军,你可信得过我?”

邓子明跟季思同朝为官多年,自然信得过他的人品,轻轻点了点头。

“再不会似当年一般心灰意冷了!”季思简简单单地说。

邓子明愣住,这时候,就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满,道,“我说,什么人啊?你们唱得哪出?我出生晚,没听说过啊。”

众人听着声音,就知道是王忠义嚷嚷呢。

牛显回头看了王忠义一眼,就见他大个子,跟自个儿差不多了,也是环眼大嘴。

众人盯着两人仔细看了看,都差点笑喷了,就见王忠义和牛显跟孪生兄弟似的,体格相似,相貌也有七分的相像。

敖晟笑了笑,道,“季相,你跟王忠义说说,邓子明是什么人?”

“邓子明?”叶无归等稍有常识的人都惊了,宋晓也睁大了眼睛看过来,唯独王忠义,拉了拉宋晓,问,“喂,这兄弟是谁啊?”

宋晓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别打岔。”

王忠义不服了,小声嘀咕了一句,道,“凭什么就你们知道我不知道?啊?那小兄弟是谁啊?”

“小兄弟?”宋晓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他是你老子。”

王忠义一听大吃一惊,盯着邓子明看了良久,才道,“不会啊俺爹咋可能那秀气?”

在朝文武本来都沉浸在激动与惊疑之中,但是王忠义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邓子明也看了他一眼,心说怎么这么笨的官还在朝里?他本来相信季思的话,估计敖晟这皇帝不错,可是现在又怀疑了。

季思看出他的心思一般,赶紧道,“这个是例外!”

邓子明回头看他,季思认真地说,“是意外啊!”

“邓子明,十六岁之时,由家乡进京应试,是历代唯一的一个文武双状元。”齐赞在王忠义身后,就给他讲解了起来,“十六岁开始带兵打仗,从统领到参军到副将到元帅。十八岁率领水军平定东北海域和内海,追逐海寇,一直攻打到扶桑,打仗从未尝败绩,善用计谋,人称海狐狸。若问我爹,这海上他怕那个人,他必然会说,两个,一个是海王箫洛,还有一个,就是海狐狸邓子明南箫北邓,打仗的人都知道。”

邓子明看了看齐赞,问,“你爹?”

“晚辈齐赞。”齐赞道,“家父齐篡天。”

邓子明微微吃惊,随后一笑,问,“你是想?”

“嘘”齐赞伸出食指按住嘴,示意邓子明噤声,天机不可泄露,只是笑道,“邓将军聪明。”

邓子明点了点头,只是道,“好棋。”

王忠义看着两人打哑谜,就问,“你俩说什么呢?”

宋晓白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安静会儿行么?”

王忠义一挑眉,道,“哎呀,不管了,不过这回是不是好了啊皇上?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帮我们打齐篡天,那我们应该赢定了吧?我要跟着他不要跟着宋晓,宋晓是个旱鸭子!”

“噗”群臣好些都笑了起来,宋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王忠义,心说你真行啊!

邓子明似乎还有些犹豫,道,“我只是被骗来的而已已经心灰意冷无心战事了!”

众人都皱眉,王忠义眨眨眼,问,“为啥?打输仗了心灰意冷了?”

“我邓子明打仗从来没输过。”邓子明瞪了王忠义一眼,王忠义更加不明所以了,就问,“没输过那心灰意冷个屁啊?”

邓子明不想跟他多言,这人一看就是个莽夫,却听王忠义撇撇嘴,道,“算了,原来是个孬货,老子还是跟宋晓好了,虽然是旱鸭子,不过还是爷们儿。”

牛显一回头,看王忠义,道,“你知道什么?少胡说八道”

王忠义抬抬眼,道,“他不就是怕了那齐篡天么?我才不怕呢。”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牛显一腔火都发泄在王忠义身上了,道,“我们将军当年立下多少战功,最后又能怎么样?众臣造反,皇上昏庸,最后落得个出走保命?”

众臣面面相觑,当年走的,并不止邓子明一个,还有很多其他的将领,这种人就算不走,最后也都会被瑞王齐亦干掉。

宋晓也无奈,看来当年邓子明果然是对朝廷心灰意冷,已经再无心做官了,若是一个毫无战意的将领带兵,也只有输的可能性了。

众人不无惋惜。

王忠义摸摸头,似乎有些不满,问,“娘的,那你俩回来干啥?”

邓子明和牛显对视了一眼,牛显撇了撇嘴,道,“我们不是自愿来的是被蒋青骗来的。”

王忠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转脸问宋晓,“青夫子跟个兔儿似地还骗人呐?”

宋晓无力地看他,道,“你小心了,兔子还咬人呢!”

“唉,夫子怎么骗你了?”王忠义很感兴趣地问牛显。

牛显想了想,道,“他说,季思力保将军打海战,皇上说将军不如宋晓所以将军说这次来,只是跟宋将军比试,看谁先拿下齐篡天。”

众人听后,头面面相觑,心说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连三岁孩童都不上当,更何况是海狐狸之称的邓子明了?

“哈哈”王忠义哈哈大笑,道,“我算明白了,这人就是心口不一,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像打仗想得心痒痒啊?我也是啊!我只打了几场丈,就想天天打了,忒他妈过瘾了。”

邓子明转脸看着王忠义,良久不语。

“哎呀,你就别婆妈了。”王忠义伸手一拍邓子明的肩膀,道,“宋晓他打海战真的不行的,他在船上还骑马呢,老子看着他都觉得憋屈你要真那么能耐,你来吧,我们这些兄弟可都没活腻呢!”

宋晓在王忠义身后气得直磨牙。

邓子明沉默了一会儿,转脸,看敖晟,“皇上觉得,这齐篡天,怎么打?”

一直被晾在一旁看戏的敖晟,单手支着下巴就快睡着了,见邓子明问自己,就道,“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邓子明眉头一动,正眼打量敖晟,问,“皇上愿意亲自督战?”

“正有此意。”敖晟微微一笑,道,“对了,朕看你这次,至少需要三个先锋官是不是?”

邓子明点头,道,“一个牛显,还要一个水性出众的,还有一个本领极高轻功极好的。”

敖晟点了点头,“水性极好,朕再附加个运气极好的人选给你,说着,指了指王忠义,‘这愣子’。”

邓子明回头看了王忠义一眼,很多人都以为他会嫌弃,但是没想到,他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有意思。”

“中路先锋呢?”邓子明抬眼看敖晟,“这可是主先锋。”

敖晟想了想,道,“朕有个极好的人选推荐给你。”

众人下意识地看敖晟。

“你看,刚刚那位青夫子怎么样?”邓子明并没弄明白青夫子是谁,但是他和牛显听说的消息其实差不多一听到青夫子要跟去,瞬间脸色一白,不知道敖晟什么意思。

却听敖晟不慌不忙地说,“请夫子进来。”

文达对外宣旨,请青夫子进宫面圣。

不多时,蒋青从外面走了进来,敖晟一摆手,不让蒋青行礼,只是道,“邓子明,青夫子是比朕的命还重要的人,朕让他当你的中路先锋官,你看如何啊?”

邓子明转脸看了蒋青良久,心中只有一个反应,“流言这种东西真是不可信。”

当下,邓子明跪地谢恩,敖晟在落霞口金台拜帅,一时间,整个晟青都传遍了海狐狸邓子明重出江湖,率兵抗击齐篡天,而先锋官,竟然是皇上的夫子蒋青。

第六十一章,细作

敖晟散朝后就出了金殿,走到御花园里头,就看到蒋青远远地从院门口走进来,似乎心情不错,抬眼看到敖晟,快走了几步,来到他身边。

“累不累?”敖晟问他,“去歇会儿?”

蒋青摇摇头。

敖晟微微一笑,道,“你心情好像不错?”

蒋青笑了笑,点点头。

“为什么不错?”敖晟凑过去问。

蒋青想了想,反问,“谁让你开窍了?雀尾么?”

敖晟听后摸摸下巴,道,“嗯另外一个人。”

蒋青想了想,眯着眼睛看敖晟,道,“文达?”

敖晟颇有些吃惊地一挑眉,道,“聪明你怎么可能猜到?”

蒋青笑而不语,道,“有东西吃么?饿死了。”

“走。”敖晟拉着蒋青的手,道,“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去。”说完,一起回书房。

到了书房的院子里,就看到雀尾和木凌正架着腿,对着一大桌子的食物吃呢那样子,已经吃了有一阵子了。

“唔?”木凌啃着一个鸡腿,回头看两人,问,“你俩可回来啦?怎么样?邓子明那小子肯带兵么?”

蒋青点点头。

“那行!”木凌笑着点头,“我就说这小子属驴的,死犟,心口不一。”

雀尾也道,“有邓子明在,你们这场仗准赢,对了,“他问没问你想怎么打啊?”

“问了。”敖晟点点头,道,“我让他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雀尾愣了半晌,随后哈哈大笑,道,“敖晟小子,有你的啊,亏你想得出来!”

敖晟微微一礼,道,“这乃一石二鸟,是老师教得好。”

“嗯”老头得意地捋捋胡须,又问,“他要了几个先锋啊?”

“三个。”敖晟道。

“嗯嗯。”老头满意地点头,问,“哪三个啊?”

“牛显是左路。”敖晟道。

“中路呢?”老头接着问。

敖晟轻轻一拉蒋青,道,“是青。”

木凌和雀尾都愣住了,良久,雀尾才点点头,道,“孺子可教!”

木凌也点头,“是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

蒋青和敖晟都瞪了他一眼,木凌嘿嘿笑。

“最后那个右路呢?”老头问。

“王忠义。”敖晟回答。

木凌叼着根鸡腿不解地看两人,道,“我说,那王忠义究竟啥能耐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啊。”

雀尾端着酒杯跟木凌碰杯,道,“那小子运气好呗。”

“运气好顶啥用啊?”木凌喝酒,边不解地问。

“唉!”雀尾拿手上的鸡爪子指指他,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干什么都靠个旺子!”

木凌嘴里嚼着四喜丸子,歪过头看他,问,“旺啥?”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雀尾老头说,“就好比说,出门、破伞、下雨一个道理啊。”

蒋青和敖晟也到桌边坐下,文达给两人端上了饭和筷子,两人边吃边问雀尾,“这何解啊?”

“呵呵。”雀尾点点头,“如果是个霉的,就好比说那宋晓吧,他中午出门,艳阳高照。因为路上行人挺多,他就靠墙走。走到某处,突然就从上面砸下了一把破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脑袋上,宋晓肯定骂一嗓子,然后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阵子,天哗哗就开始下雨了,宋晓想了想,又往回走,去捡起那把破伞。可捡起来一撑开才发现已经破得没法伞了,早知道就不来捡了,于是扔掉了破伞,继续往前走。他走得挺急,因为没伞撑,所以就靠着墙壁,房檐下面那一块干地儿走。没走几步,进过一所大宅,敞开的门里,一个大娘往外泼水。宋晓赶紧一个闪身,让开水是让开了,但是正好撞上了推着一车柴火经过的一个樵夫。樵夫一个趔趄摔伤了,柴火车也倒了,遮柴火的油布开了,柴火让雨一淋,湿了卖不了钱了。宋晓没法子,只好赔钱,摸了摸身上,发现带着的钱还不多,所以就都给了那樵夫了。随后,他继续冒雨往前走,看到前边有人卖伞,心情大好,跑上去才想起来身上没钱了,越想越气,抬脚踢了路边的石头子儿一脚。可偏偏那石头飞了起来,砸中了一个颤颤巍巍走在桥上的老头儿。你想啊,宋晓力气多大啊?只这一脚,老头被打了个懵,身子一晃,直接就掉到河里头去了。宋晓赶紧去救人,往河里一跳,好不容易把老头救上来了,可是老头也让河水给呛死了好了,宋晓一下子背上人命官司了,误杀,发配边疆十年牢狱。”

老头洋洋洒洒一大堆说完,就见眼前三人都傻呆呆地看他,良久才问,“你跟宋晓什么仇啊?”

老头撇撇嘴,道,“举个例子么咱么再说,今天出去的是个旺的,比如说王忠义。同样是大中午出门,艳阳高照,他也嫌人多靠着墙走,走到某处,突然,上头也有一把破伞被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王忠义眼前,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王忠义是个粗心的,一看是把伞,也没留神是好伞破伞,就觉得挺美今天天上掉伞了,左右看看没人要,就自个儿拿着晃晃悠悠接着走,没走几步,天就开始下雨了。王忠义心说,真是老天有眼,捡了伞还正好遇上下雨了,刚想撑伞,就看到旁边的墙角里头蹲着个小乞丐,年纪不大可怜兮兮的。王忠义觉得他挺不容易,就走过去,身上掏了掏,将钱都给了他,然后把破伞也给他了。好事做完了,王忠义自个儿沿着墙根屋檐下的那块干地走,还没走到那大宅子门口,那老太太就已经泼过水了。他绕开地上的水渍想往前走,没提防前面来了一辆独轮的柴火车,把王忠义给撞了。那樵夫挺不好意思,死活赔了王忠义几个铜板。王忠义手里捏着那几个铜板往前走,就看到有人卖伞,正好几个铜板一把,于是就买了。撑上了伞,王忠义边溜溜达达地踢石子,边往前走,因为心情不错,踢石子也不太用力,抬头,就见桥上颤颤巍巍下来了一个老头儿。王忠义上前,给那老头打伞,说送老头回去。送到了家里才知道,这老头原来是城中首富老爷子很喜欢王忠义,认了做干儿子而偏偏老头本身还没儿子,就一个漂亮闺女,索性把闺女许配给他了,一起过日子。若干年后老头儿死了,王忠义继承了家产。又过了几十年,天下大乱开始打仗了,王忠义本来准备背着包袱逃跑的,却发现那个后来当了皇帝的人,竟然就是曾经自己施舍过银两,并且给过伞的那个小乞丐。皇帝感念王忠义对他的救命之恩,说没有当年那把破伞和那些银子,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坐拥江山,所以封了王忠义为侯,一辈子荣华富贵,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还在家乡给盖了祠堂,举国大丧,名留史册!”

老头说完,继续啃鸡爪。

蒋青和敖晟面面相觑,木凌则是捶着桌子大笑,“老头,有你的!”

“这差来差去啊,就差在当时被伞砸的中那一刻。”雀尾笑呵呵,道,“论品性、气魄、能耐,宋晓绝对比王忠义强,王忠义会做的好事,他宋晓铁定也会做。只不过啊,就怪他出门时迈错了条腿,一个人今天出门迈左腿就可能牢狱之灾,迈右腿就可能大富大贵这就叫运气!”

蒋青和敖晟都抽了一口气,对雀尾道,“老人家,高才。”

老头嘿嘿笑了笑,道,“邓子明和宋晓那样的帅才名将,十年得其一,而王忠义这样的蠢材副将可是百年不得其一啊,敖晟小子,知道这说明什么么?”

敖晟微微摇摇头。

“傻小子。”雀尾笑了两声,“将相旺则帝王旺,你时运济啊,老天爷都罩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敖晟听得哈哈大笑,木凌则凑到蒋青耳边低声说,“这老头太牛了,这马屁拍得,一点都不像马屁!”

蒋青失笑,不过说实话,老头这话,听着实在大快人心,绝对鼓舞士气。

“阿嚏”宋晓正吃着饭呢,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

王忠义赶紧抱着饭碗让到一旁,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对着饭碗打喷嚏啊?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啊?还是嫌菜里料少?”

同桌的牛显、邓子明和齐赞也都笑了起来,宋晓白了王忠义一眼,揉了揉鼻子,觉得怎么全身别扭呢。

“唉,我说齐赞。”王忠义问在一旁吃饭的齐赞,“我怎么瞅着你总是小心翼翼的,究竟提防谁啊?”

邓子明和宋晓都有些吃惊地看王忠义,心说,别看王忠义鲁莽,可也有细致的时候,竟然能发现齐赞处处提防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