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弼之问,“这么早就睡了?天还没黑呢。”

那侍从笑了笑,道,“今日南部的蟒王送来了两个美人给王,王正在享用呢,听说您来了,说让过去,他有好戏给您看。”

“哦”刘弼之点点头,问,“你跟虻王说一声,我带了钱庄的老板来。”

“好的。”那侍从走了,不多会儿,就来道,“王说了,让一起过去,说要一起招待。”

“好。”刘弼之点了点头,带着众人一起跟侍从,往那虻王的寝宫走过去。

敖晟走在后面,伸手捏了捏蒋青的手,对他挑挑眉——在寝宫见?

蒋青也是微微皱眉——这藩王,真是恶心,你看这些人的穿戴!难怪卢御风要说他们淫*乱。

敖晟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蒋青,心说,这身衣服其实挺好看的,尤其在床上穿起来一定特别带劲,青身材好,若是能穿上一件

敖晟正在胡思乱想,蒋青趁人不注意轻轻踹了他一脚,警告一般瞪他一眼——不准胡思乱想!

敖晟笑着摇头。

两人刚刚走到寝宫的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细细一听,是行房时候的呻吟之声,说不出的淫靡。

敖晟蹙眉,那刘弼之也很是尴尬,对那侍从说,“呃我们还是等等吧虻王在忙么?”

侍从笑了起来,道,“刘大人,放心吧,不是虻王。”说着,伸手撩开了用珍珠和金线串联起来的门帘子,让众人往里走。

敖晟和蒋青走进那大门之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这种味道敖晟知道,是一种烟草的味道。这儿有很多人吸食烟草,宫里头也有大臣到南部来买烟叶,放到烟枪里头吸食可以让人兴奋,精力充沛,不过木凌经常说,傻子才吸烟草呢,那是自己给自己下毒。

忽略那腻人的叫声和熏人的烟草味,敖晟和蒋青首先是被整个寝宫的富丽堂皇所吸引,那满地的金砖和满墙的金饰,蒋青有些揶揄地看了敖晟一眼——皇上,被比下去了啊!

敖晟嘴角抽了抽,不语。

只是这房间虽然大,却是不见人,前方被一块巨大的鎏金屏风给挡住了,而那让人脸红的声音,就是从屏风后面传出来的。

侍者引着三人绕过屏风,就看到后方,一张巨大的床上,正有两个年轻的男子,赤身*裸*体,彼此交缠。

蒋青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敖晟倒是挑眉看了一眼,心说——嗯这个姿势好像图上第五页的姿势啊有空跟青试一试。

蒋青觉得甚是不自在,心说这虻王真是没救了,怎么如此荒淫无道。

而这时,就见那侍者走到了床后不远处的一张金台子旁边,低声说,“虻王,刘大人带到了。”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在那金台子上面,躺着一个皮肤微黑的男子,他也穿得甚少,身上都是金器,手上拿着一根金色的烟杆,正在吞云吐雾。

敖晟对蒋青使了个颜色——这虻王够俗气的,到处都是金子。

“嗯。“虻王点了点头,靠起来一些,抬眼,看了看刘弼之。

敖晟和蒋青抬眼望过去,果然就是下午买玉器时碰到的那个人。虻王看到敖晟和蒋青之后,微微地笑了一笑。

敖晟和蒋青也都装出吃了一惊的表情来,那虻王笑道,“想不到吧那么快就见面了?”

敖晟转脸看刘弼之,刘弼之佯装不知,问,“你们和虻王认识?”

“只不过是偶遇而已。”虻王从金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众人面前,对床上还在亲热的两个美丽男子道,“都停下吧。”

两男子立刻停了下来,穿上衣服,走过来站到了虻王的身边。

虻王点了点头,问刘弼之,“刘大人,觉得他们如何?”

刘弼之并不喜欢男人,但是自然知道虻王的独特癖好,就笑着点头,“嗯,美人。”

“呵呵既然是美人,今晚就伺候刘大人吧?”虻王半开玩笑地问。

“唉不敢不敢!”刘弼之赶紧摆手,道,“我可无福消受,虻王这位就是钱庄的齐老板。”

虻王点了点头,道,“这次的事情,还请齐老板多操心了我这儿有一千万两的黄金,最好是在三天左右,给我换成真金白银,还要是官银。”

敖晟听后暗自纳闷——一千万两?这虻王够有钱的啊。

“第一次咱们先拿些小数目试一试,等到第一笔做成了我满意,我们再接着做更大的买卖。”

“好的。”敖晟一笑,心说这次攻南还来对了,这些藩国比国库还有钱呢!

又坐下叙谈了几句,敖晟和蒋青借口说建造钱庄还有事情要忙,想要先告辞。

“那可不行。”虻王很是热情,叫人将大门关了,摆下酒宴上来歌舞,要跟敖晟他们一醉方休,敖晟正想拒绝,却见刘弼之对他使眼色,在一旁对他摆手,那意思像是说——拒绝不得!

敖晟无奈,看了眼蒋青,就见他微微蹙眉,似乎对这种场面很是不适应,但是也对自己点了点头蒋青明白,这虻王虽然讨厌,但是在这里过夜的话,可以趁夜摸摸他的底,所以同意留下。

于是,两人答应,在这儿住下。

虻王很是高兴,随即,他突然问敖晟,“我在街市之上,看到过二位亲吻不知道,是不是关系非同一般啊?”

敖晟倒也大方,就点点头。

“嗯。”虻王微微一笑,伸手,让下人给自己拿来了一样东西,交给了敖晟。

敖晟接过来一看,像是一根檀香,就问,“这是何物?”

虻王道,“这是特制的香料,里面有比黄金还贵重的催情药物只要晚上点上一根,便能有一个极为美好的夜晚,今晚你们住在我的行宫里头,晚上点上一根,便可以欢愉一夜。”

蒋青真想将桌子掀翻了,心说这虻王真是太荒淫了,敖晟却是小心地收起了那根香,道,“如此好东西,我可得小心收藏啊!”

虻王哈哈大笑,对敖晟道,“我这里有欢乐谷,齐兄若是喜欢,可以今晚住在欢乐谷里头。”

“欢乐谷?”敖晟好奇。

“对。”虻王点头,有些暧昧地说,“是个让人欢乐的地方。”

“哦”敖晟点也跟着虻王笑了起来。

蒋青无奈叹气,其实,敖晟某些方面,还真有些做昏君的潜质。

行宫门口,暗中跟来的木凌和秦望天落到了一簇灌木后,木凌张望了一下,道,“这么多人,怎么进去啊?这行宫也未免守卫太严密了些。”

“一会儿晚点再说吧。”秦望天也无奈,正说话间,就见木凌耸耸鼻子,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怎么了?”秦望天不解地问,“别是什么毒药吧?中毒了可就倒霉了!”

“放心,我给你们都在身上放解毒的香囊了你忘记了啊?”木凌摆摆手,道,“我吃惊,是因为这是其他的东西哎呀,小青青和狼崽子应该没中招吧?

“究竟是什么毒?”秦望天急切地问木凌。

木凌瞄了秦望天一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认真道:“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绝对不能让你知道!”

新年番外 新年惊喜

农历除夕就快到了,三十的那天早上,蒋青醒过来的时候,以前每天都躺在他身边痴痴迷迷盯着他醒来的敖晟,竟然没在。

蒋青坐起来,左右看了看,问,“晟儿?”

他轻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蒋青觉得有些奇怪,就起了床,四处翻了翻咦?衣服被放在哪儿了?

蒋青从床头找到床位,从床上找到床下,但是就是不见昨晚上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摸了摸头,蒋青心说莫非是文达拿去洗掉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地上连双鞋子都没有,只得光着脚,跑去柜子那里打开柜门找可是

蒋青有些纳闷了这里是寝宫么?怎么抽屉都是空的呢?他之前在这儿放的衣服呢?因为蒋青向来不怎么讲究穿着也比较节省,所以他自己衣服不多,都是敖晟给他准备的,也都放在箱子里头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蒋青又打开了下头敖晟的抽屉,最后打开柜子,也没有最后他才发现,整个房间里头,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蒋青脑袋嗡嗡直响,他身上只有一条丝质的白色里衣,别的什么都没有,鞋子发带一样都找不到了。

蒋青立刻意识到肯定是敖晟在搞鬼,可是搞什么也用不着把他的衣服都变没了吧?!

正在生气,蒋青就感觉腿边毛茸茸的,低头一看,就见嗷呜边打哈欠,边蹭他,嘴巴里头呼噜呼噜地嘀咕,像是很开心。

“嗷呜。”蒋青捧着它的大脑袋跟它对视,问它,“你看到晟儿没有?是不是他把衣服都拿走的?”

嗷呜歪过头,不解地看蒋青,叫唤了一声,“嗷呜?”

蒋青无奈,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就见外头下雪了,铺天盖地的,院子里结了厚厚一层,现在还大片大片地往下飘呢。

“好大雪啊。”蒋青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一点儿都不冷,原来点了好几个炭火盆呢。

“晟儿!”蒋青叫了一声。

没人答应。

蒋青皱眉,“文达?”

还是没人答应。

蒋青又挨个叫了影卫的名字,什么人都没有,后来他放弃了,干脆就问,“有没有人啊?”

依旧没人回答。

“究竟怎么回事啊?”蒋青郁闷地看身旁的嗷呜,嗷呜坐在一旁舔爪子。

蒋青想出去,但是他只穿着里衣,还没穿鞋,这出去了成何体统啊?!想来想去,蒋青一把抓住嗷呜,对它他比划,“嗷呜,去帮我弄件衣裳来!”

嗷呜哪儿听得懂蒋青说什么呀,就是歪着颗脑袋看他,一脸的茫然。

蒋青无奈叹气,继续比划,“衣服啊!衣服知道么?”

嗷呜眨眨眼,似乎是明白了,转身跑了出去,蒋青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就见嗷呜蹭开门回来了,嘴里果然叼着一样东西,但是不是衣服——而是一只白色的,肥嘟嘟但是吓坏了的小猫咪。

那猫咪抬眼,看见了蒋青就喵呜喵呜直叫。

蒋青赶紧伸手将那猫咪抱过来,对嗷呜说,“是衣物,不是猫!”

嗷呜眨眨眼,就见蒋青对它比划,“衣服衣服!”

嗷呜想了想,又转身出去了。

蒋青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看怀里那只小白猫,就摸摸它,问,“你是哪儿来的?怎么让嗷呜抓住了?”

小猫亲昵地蹭了蹭蒋青,喵呜喵呜地叫了几声。

“哦。”蒋青点点头,“你叫喵呜啊,和嗷呜就差了一个字。”

又过了一会儿,嗷呜还是回来了,这次他叼来的是文达

“哎呀,嗷呜,你干嘛呀。”文达被叼着挣扎半天挣不开,看到蒋青了,赶紧就道,“青夫子,救命呀,嗷呜是不是没吃饭饿了要吃奴才啊?”

蒋青虽然看到是文达不是衣服有些失望,不过文达也挺管用的,就让嗷呜松开嘴,问文达,“文达,晟儿呢?”

“回青夫子。”文达道,“万岁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还说,我们都不准到院子里来,听到你叫也不准进来!”

蒋青微微皱眉,问,“敖晟去哪儿了?”

文达摇摇头,“不知道啊,今日除夕,皇上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也不带人就出门了。”

“什么?”蒋青有些着急,问,“他不带人就出门了?”

“嗯。”文达点点头。

“那怎么行?出事了怎么办啊?”

文达耸耸肩,“我们也想跟,但是万岁不让。”

“你给我找件衣裳来,我找他去。”蒋青道。

“不成!”文达苦了脸色,道,“万岁说了,今日不准给你送衣服鞋袜,不然我们都得掉脑袋!”

“为什么?”蒋青更加不解了。

“这奴才哪儿知道啊反正万岁爷就是这么吩咐的。”文达小声嘀咕。

“你给不给拿?”蒋青瞪眼了,威胁道,“喏,你不给我拿我真让嗷呜吃了你啊!”

“嗷呜。”嗷呜也跟着叫唤了一声。

文达缩缩脖子,道,“青夫子,您饶了奴才吧,奴才真的不能说啊,不然要掉脑袋的”

“唉行了行了。”蒋青无奈叹气,“你给我找衣服来,不然我就这么出去了!”

“那怎么行啊?”文达着急了,“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连鞋子都不穿,这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冻不坏!”蒋青说着就要出门,文达挡住门,道,“不行啊,夫子,您若是冻坏了那奴才担当不起啊!”

“跟你没关系?”蒋青道,“始作俑者是敖晟!”

“不是啊夫子。”文达挡住死也不让蒋青出门,道,“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们想想吧,这外头的人,如果看到您只穿着里衣的样子,皇上铁定把我们都砍了的!”

“为什么?”蒋青不解。

文达有些无力,道,“夫子,您知不知道今儿个什么日子啊?”

蒋青点点头,“除夕么,所以今日明日群臣放假回家过年啊。”

“对啊。”文达小声说,“您想啊,这是您在这儿过的第一个除夕,也是您和皇上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

蒋青摇摇头,“没有啊,他小时候我们过过”说到这儿,蒋青也不说了的确,以前一起过,和现在一起过不是一个概念。那时候,他们也没怎么好好地过过年,因为一堆琐事要处理,连年夜饭都是随便打发的后来的三年,也都是形单影只,孤孤单单地过。

“皇上铁定今年为您准备了什么礼物,想给你个惊喜,然后又不想让您知道。”文达道,“您要不然,就在房间里头等着么,等到皇上来了,给您个惊喜,这样皇上也开心啊!”

蒋青一听,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琢磨了琢磨,觉得还有些道理,就点点头,道,“嗯你说得也对。”

“还有啊。”文达道,“夫子您要不要,也给皇上准备些个惊喜啊?”

蒋青微微一愣,随后就拖着下巴想了起来,“惊喜嗯。”

文达见差不多了,就笑眯眯道,“夫子,奴才就在附近,您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叫我吧。”说完,跑出去了。

蒋青则是抱着喵呜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发呆——对啊,似乎来了那么久,都没有给敖晟准备过什么礼物,给他准备些什么好呢?

蒋青先是坐着想,然后站着,最后上床去趴着,伸手戳着喵呜软乎乎的肚子,问,“给他准备些什么好呢?他是皇帝,坐拥天下,什么给他他才会惊喜的呢?”

蒋青突然觉得有些无奈——若是这个问题问敖晟去,他铁定毫不犹豫地说,“你!”

总不能蒋青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摸出敖晟藏着的那本图谱来若不然,就第四页?

想着,他将第四页翻开,看了一眼,又把书扔了,心说还是想别的注意吧!

于是,蒋青又在房间里转起来了,转得道嗷呜和喵呜都有些犯晕了,蒋青才突然有了个主意,他反复想了想——对!就这么干!

想罢,蒋青叫来了文达,对他耳语了几句,文达听后点点头,赶紧转身办事去了。

不多久,文达就回来了,给蒋青带了些东西,蒋青点点头,关上门开始准备。

到了晚饭的时候,敖晟终于是回来了,回到房里,就看到蒋青光着脚坐在床上,脚边趴着嗷呜,膝盖上蹲着一只白色的猫咪。

“青。”敖晟跑进来,凑过去亲他,蒋青没躲开,让他顺利地亲到了,敖晟立刻心情大好,道,“青,一起吃晚饭?”

“好啊。”蒋青点点头,笑问,“去哪儿吃?”

“去院子里吧。”敖晟道,“外面不冷,雪也停了,我弄了一个火炉,很暖和。”

“嗯。”蒋青笑眯眯地点头,“好呀,那你可以给我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