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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怡郡主抬头,便看到一个如玉般风华隽秀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身着一身白色锦袍,气质清冷宛如月华,肤色白皙,在金色的日光映衬下,就好似冰块般微微透明,整个人仿佛就像是一块寒凉白玉,特别是那双美丽的黑眸,目光所到之处,恍若冰雪初融,让人染上一层刺人肌肤的寒霜之气。

清怡郡主微微有些失神,但是想到他刚刚所说的话,如此精致的人却偏偏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也不精致?

言昭华就站在那儿,冷眼看着清怡郡主,哪怕是清怡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也没有半分矮人半截的胆怯。

言昭华这话说的十分有趣,清怡郡主说卿姑娘平日里很威风,结果一遇到了她这个郡主就当了缩头乌龟,摆到明就在讽刺卿姑娘平日里是个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人,而一遇到地位比她高的人则趋炎附势。

而言昭华却把清怡郡主对卿姑娘所说的话套用在她和西陵皇的身上,清怡郡主敢在卿姑娘的面前耍威风,可惜到了西陵皇的面前却乖得跟只兔子似的。

如果清怡郡主咬定卿姑娘就是那样不堪的人,那么清怡郡主自己也亦然,但是如果清怡郡主不想承认自己也是只缩头乌龟的话,那么她就必须要认为卿姑娘对她就犹如她对西陵皇一般,因为心怀敬畏而没有顶撞。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脑子稍微转一下便知道言昭华话里面的意思是什么了,也正因为如此,清怡郡主才会觉得更加难堪,明明是她来找卿姑娘的麻烦的,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拖下水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掉牙齿往里吞,毕竟这样的事情和西陵皇牵扯上关系,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的话,那么后果绝对不会很美妙的,但是清怡郡主是谁?她是恭亲王的嫡女,自幼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掌上明珠,太后也对她宠爱有加,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顶撞过了?

清怡郡主当即咬着牙看着言昭华:“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本郡主的事?”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清怡郡主,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不屑看到清怡郡主似的,只是不管如何,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他并没有把清怡郡主放在眼里。

清怡郡主不认识言昭华,但是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见过言昭华,不久前在卿家的宴会上,跟在西陵皇身后的那个高冷的侍卫大人可是让众人印象深刻——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哪个侍卫竟然可以和西陵皇同起同坐的,只是西陵皇说他的身份是侍卫,那么他们这帮做臣子的,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承认他仅仅只是一个侍卫了。

只是一个侍卫能够做到和西陵皇同起同坐这个地步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不可能傻兮兮的认为对方真的仅仅只是一个侍卫罢了。

清怡郡主身边伺候的侍女听到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便小声的对清怡郡主说道:“郡主,听其他人说,他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侍卫?”清怡郡主的眉头稍稍一拧,第一个反应就是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侍卫?而后第二个反应便是原来只是一个侍卫。

清怡郡主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对言昭华道:“不过是区区一个侍卫,竟然想着英雄救美?怎么?想借此机会攀上卿家?还是想来一段穷侍卫与千金大小姐之间的痴情深重?”

清怡郡主说完这番话,便嘲讽而不屑的看向言昭华,如果言昭华愤然反驳的话,那么她就说他心虚,若是他不反驳的话,那更好,她就直接落实了他的罪名,这样一来,别说言昭华了,就连卿姑娘也讨不了好。

马车内的小姑奶奶听到清怡郡主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甩她几大嘴巴子,让清怡郡主别有事没事的就随便喷粪:“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姑娘家?竟然满嘴都是这些不知廉耻的话。”

小姑奶奶听到这些话气得如此,可偏偏当事人却一脸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仿佛被清怡郡主泼脏水的人不是她似的。

可是卿姑娘这个样子,却偏偏被小姑奶奶认为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因为清怡郡主的身份而不敢反抗只能够默默地咬紧牙关吞下这些委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里愈发的怜惜卿姑娘了:“无忧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今天这事儿小姑奶奶我记下了。”

哼!以为区区一个郡主就很了不起吗?小姑奶奶尚未嫁到温北岑家的时候在整个西陵洛阳那可是出了名的人物,哪怕她骄横嚣张,但是卿家可不是吃素的,她想要对付清怡郡主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若是换做尚未出嫁之前,依着小姑奶奶的性子怕是会直接下了马车就抽清怡郡主几鞭子了,但是现在她嫁到温北岑家那么多年,连孙子都两岁了,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粗暴直接了,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清怡郡主好好地吃一下教训。

卿姑娘听到小姑奶奶的话,表情囧了一下,小姑奶奶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受了委屈了?

马车外的言昭华听到清怡郡主的话,美丽的眸子底下掠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却一话不说,直接朝着卿府的马车走去。

见状,清怡郡主心里面气得牙痒痒的,气言昭华的目中无人,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着到卿大小姐的面前领赏了?”

言昭华对于清怡郡主的话充耳不闻,更是气得清怡郡主心里越发的恼火了。

在言昭华走到卿府的马车前时,恰好卿姑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沉静的面容,并没有因为清怡郡主的话而有所愤怒或委屈的神情。

将军府今日如此热闹,而清怡郡主有心要找卿姑娘的茬,想不惊动将军府的人都难,于是已经进入了将军府的卿四郎和卿长笑等人转身就走了出来。

卿长笑作为卿家的大家长,原本是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事情就撇下将军府的主人江振师就过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但是卿长笑显然就不是一般的大家长,卿家的人本性护短,更别说卿长笑对卿姑娘原本就比对其他的卿家人要多了几分宠溺了。

而江振师和卿四郎原本就有十分深厚的交情,在得知清怡郡主找卿姑娘麻烦的时候,便二话不说的跟了上来,清怡郡主是什么人,哪怕是不常在西陵阳的江振师也有所耳闻,用江振师的话来说,那就是兄弟的闺女被欺负了,他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原本江振师以为像卿长笑和卿四郎那护短的性子,看到卿姑娘被人欺负,会第一时间就冲出去的,哪知道两人竟然就在门口站着不动。

江振师挠了挠脑袋,有些吃不透卿四郎两人的意思,开口问道:“卿先生,四郎,要不要我让内子派人去解决?”

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齐齐的摇了摇头:“不用。”

闻言,江振师和几个儿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刚刚还一脸担心的卿四郎和卿长笑两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淡定下来了。

“打扰到她报复就不好了。”

报复?

江振师几人更是愕然,谁报复谁?

卿四郎看到卿府马车旁的言昭华,语气有些愤愤的道:“又让那个臭小子捷足先登了。”

哼!英雄救美什么的实在是太老套了!

坚决不承认自己慢了言昭华一步的四郎爹爹有些明媚而忧伤的想到。

*

卿府的马车与恭亲王府的马车相隔不远,卿姑娘与清怡郡主遥遥相望,她朝着清怡郡主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想到清怡郡主如此口齿伶俐,若是别人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哪家茶馆的说书女先生呢。”

茶馆或者是酒楼那里都会有一些说书的先生在那儿说书,说书的女先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而且虽然西陵的民风比较开放,不要求女子上街都要戴面纱,但是也很少会有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所以若不是实在是迫不得已的话,女子也不会出来当说书女先生。

在西陵,说书女先生的地位不低,但是也绝对不高,所以卿姑娘说以为清怡郡主是哪家茶馆的说书女先生,足以让清怡郡主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了。

清怡郡主的手里还握着长鞭,听到卿姑娘的话,狠狠地朝她抽了过来:“放肆!卿无忧你竟然如此羞辱本郡主?”

众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清怡郡主虽然没有内力,但是这一鞭子抽下来的话,那么卿姑娘绝对会受伤的,若是抽到脸上的话,那…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旁的言昭华就已经抬手,一股强劲的掌风直接将清怡郡主手中甩过来的长鞭给撞开。

清怡郡主只觉得手心忽然一麻,一股强大的冲力将她整个人从马车上掀了下来。

呀!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情势忽转的情况,他们都以为清怡郡主的鞭子会落到卿姑娘的身上,或者卿姑娘躲过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言昭华会出手,甚至会直接让清怡郡主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清怡郡主尖叫一声,在一旁的侍女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所以在清怡郡主摔下马车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伸手拉住清怡郡主,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了下去。

倒是一旁的马夫眼见着清怡郡主要摔下去了,顾不得男女有别什么的连忙上前抱住了清怡郡主,这才免了她摔倒在地的惨况,只是貌似现在这个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险些被吓破胆的清怡郡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倒是一旁的卿姑娘笑眯眯的开口,笑道:“哎呀,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了?不知道清怡郡主是不是也有一种想要上演一段穷马夫和郡主千金之间的情根深种呢?”

众人听到卿姑娘的话,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言昭华救卿姑娘,那才是真正的英雄救美,至于清怡郡主和那个马夫?

马夫虽然算不上难看,但是比起言昭华来说,那绝对是一个渣渣啊!

听到卿姑娘的话,清怡郡主连忙从马车的身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狗奴才!谁允许你对本郡主不敬了?”

卿姑娘掀唇一笑,像是心情非常好一般:“清怡郡主似乎怪错好人了,要不是有他及时抱住郡主你的话,只怕郡主你已经摔惨了。”

“卿!无!忧!”清怡郡主咬着牙的瞪向卿姑娘,要不是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出糗?甚至被一个狗奴才…

卿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清怡郡主,和清怡郡主那满脸怒容相比,卿姑娘则是一脸的无辜,似是根本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一般。

另一辆马车内卿天娇笑眯眯的说道:“我就知道无忧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欺负了。”

卿舒窈撇了撇嘴,不屑的道:“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急匆匆的就想着去帮忙。”

卿明双和卿明绣两人眼睛发光的看着卿姑娘:“大姐姐好厉害啊!”

只有卿敏珠一个人眼露不忿之色,该死的,原本她以为清怡郡主来找卿姑娘的麻烦,一定会让她出糗的,哪知道言昭华竟然出现了,而且还为了卿姑娘而得罪清怡郡主?

虽然知道言昭华喜欢的人是卿姑娘,心里面对言昭华也有了一丝求而不得的憎恨,但是看到言昭华为了卿姑娘如此的义无反顾,她心里面还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卿无忧。”清怡郡主指着卿姑娘愤愤的出声,“你见到本郡主竟然不行礼,你可知该当何罪?”

闻言,卿姑娘十分温顺的对着清怡郡主行了一个礼,气得清怡郡主浑身发抖,就像是她用尽全力打出去一拳,结果发现这一拳竟然打在了棉花里面,简直就是难受极了。

卿姑娘不等清怡郡主说什么就直接起身了,当即气得清怡郡主又道:“放肆!本郡主有说让你起来吗?”

卿姑娘也不恼,眉眼弯弯的朝着清怡郡主笑道:“郡主的意思,是想让我再行一次礼吗?”

清怡郡主这才稍微找到了一丝洋洋自得的愉悦:“这是当然了,本郡主知道你流落民间多年,礼仪有所缺失,但是…”

清怡郡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卿姑娘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帕子,重点不是帕子,而是跟着帕子被抽出来的一块令牌。

卿姑娘佯装惊讶的低呼一声:“哎呀?我怎么把皇上赏赐的令牌给拿出来了?”

众人无语的囧囧:“…”

你的表情太夸张了好吗?让他们根本没办法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好吗?

但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纷纷朝着卿姑娘下跪,嘴里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姑娘手上的这块令牌可是皇上的御赐令牌,虽然不能够当做免死金牌来用,但是见令牌如见圣上却是真的。

清怡郡主气得咬牙切齿,她没有想到卿姑娘竟然会拿出西陵皇赏赐的令牌,当即气得恨不得上前去扇卿姑娘一巴掌。

卿姑娘看着还在对着她怒目相对却没有要跪下来的意思的清怡郡主,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咦?我记得好像是说什么见令牌如见圣上什么的,难道我记错了?”

众人还是囧囧:“…”

清怡郡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卿姑娘,但是却不得不跪了下来,高呼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心底里算是把卿姑娘给嫉恨上了。

卿姑娘朝着众人一笑,道:“大家起来吧。”

她的本意不是为了折腾这些将军府的客人,而是清怡郡主罢了。

清怡郡主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到卿姑娘道:“哎呀,这块令牌我是应该放回去好呢?还是挂在腰上好呢?”

众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妹子,我们都听出了你话里面威胁的意思了。

果然,听到卿姑娘的话,清怡郡主哪怕气得恨不得咬死卿姑娘,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卿姑娘的令牌摆在那儿,她要是想要对付卿姑娘的话,她只要拿出令牌来,就足够让她喝一壶的了。

卿姑娘看着已经停歇了的清怡郡主,很幼稚的想到,要是清怡郡主再不识趣的话,她就拿出令牌来让她下跪,然后等她起来之后又把令牌拿出来,拿出来,放回去,拿出来,放回去…,如此循环下来,她就不信清怡郡主不会跪到虚脱!

看着事情来了个峰回路转,江振师几人呐呐的看着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难怪刚刚他们说不用帮忙了,原来是给时间卿姑娘好好地报复清怡郡主一番。

忽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下跪,心里却在嘀咕着:今日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这圣旨难不成不是颁给昌平长公主的?可是如果是颁给她的话,怎么会在这儿就宣读圣旨了?

前来宣旨的人正是西陵皇身边的魏公公,魏公公打开圣旨,便宣读了一大堆话,意思就是怕卿姑娘到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会被人欺负,然后派身边的得力御前侍卫大人言昭华到卿姑娘的身边当差,让他当个护花使者云云的。

当魏公公宣读完毕之后,卿姑娘微微有些愕然,转头看了一眼言昭华,却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就是提前知道这事儿了。

言昭华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不自在的神色,转身看向卿姑娘,朝着她伸出了手,日光下,那耳尖微微的泛着红晕。

卿姑娘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依旧将手伸到了他的掌心里面,双手相握,卿姑娘一跳,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在接到圣旨之后,在场的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原本他们以为当初在宴会上,西陵皇赏赐卿姑娘一块令牌已经算是圣宠了,哪知道今日西陵皇竟然又颁布了这样一道圣旨,竟然是为了避免有人在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对卿姑娘不敬?

要不是卿姑娘的容颜和卿长笑,卿四郎相似,没法儿作假的话,在场的人都要怀疑卿姑娘是不是西陵皇的私生女了。

魏公公笑眯眯的对着卿姑娘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要回去伺候西陵皇了,只是临走前却扫了一眼清怡郡主,那眼神似是有些警告,又似是有些不屑,看得清怡郡主的脸色涨红。

她根本没法儿想象西陵皇竟然会颁布这样的一道圣旨,给卿姑娘这样的圣宠?

*

进入将军府之后,言昭华依旧是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卿姑娘的身边,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或者会认为两人行为不检点,但是现在卿姑娘手上可是拿着西陵皇的圣旨,而言昭华也是受了西陵皇的命令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人敢说什么。

卿姑娘目光炯炯的看着言昭华,认真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西陵皇的儿子?”

一时之间,卿姑娘的脑子里面浮现了许多里面出现的情节,什么爱恨情仇啦,狸猫换太子啦。

言昭华看了一眼卿姑娘,眼神里面是说不出的…,怪异:“你从哪里得来这么不靠谱的结论?”

卿姑娘还沉浸在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听到言昭华的话愣住了,愣愣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言昭华坚决的道:“不是。”

“那你和西陵皇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侍卫。”

“你之前是说真的?”

言昭华瞥了一眼卿姑娘:“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卿姑娘囧囧:“…”

敢情是她自己脑补过头了?

------题外话------

哦嗬嗬嗬——

有个妹子一直以为小言是西陵皇的儿子?其实他真的只是个侍卫而已啊,至于西陵皇为什么会对小言辣么好,以后我会说明的啦。

还有妹子们要不要猜一下,到底谁才是卿府的内奸啊?

062 敢觊觎她的人?作死!

进了二门,便看到将军夫人带着她的女儿迎了上来,看到小姑奶奶的时候,脸上扬起了笑容:“长香,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听到将军夫人对小姑奶奶的称呼,卿姑娘微微有些惊讶,听这个称呼,似乎和小姑奶奶是闺中密友?

卿姑娘看了一眼将军夫人,柳叶弯眉,看起来十分的小家碧玉,但是言语之间却带着一股飒爽。

难怪了!

卿姑娘恍然大悟,人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将军夫人能够和小姑奶奶凑到一块儿,怕是性子也相差无几了。

小姑奶奶对于将军夫人显然也十分的熟络,两人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挨个儿将双方的姑娘都介绍了个遍,然后对她的女儿说道:“小湖,你带着几位姑娘去花园那边玩吧,小心一点。”

江小湖她面容肖母,性子也十分活泼,听到将军夫人的话,便笑着应了一声,带着卿姑娘他们往花园那边走去了。

江小湖带着他们几个一路上欣赏沿途的景致,将军府虽说是武官之家,但是自从昌平长公主嫁进来之后便将将军府打造得十分精致,老将军心里记着昌平长公主不辞辛苦的陪他上阵杀敌,所以回到西陵洛阳之后便不曾再纳妾,收通房,更将以前的几个通房也统统打发了。

所以将军府的人脉十分的简单,没有什么庶子庶女,而且老将军和昌平长公主两人只有两子一女,一子从文,一子从武,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摩擦,而女儿当个和亲公主,嫁入漠北,如今成为漠北的王后,日子也不算过得差。

江小湖一边为卿天娇等人介绍着将军府的景致,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卿姑娘以及卿姑娘身边的言昭华。

刚刚在将军府外面发生的事儿虽然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身边的侍女也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江小湖没想到这卿家的大小姐竟然是一个如此有性格的人,她还以为这洛阳城里的姑娘家都是娇生惯养的呢。

卿姑娘自然是察觉到江小湖的视线了,当即扫了她一眼,后者小脸微红,朝着卿姑娘笑了笑,颇有几分被抓包的小尴尬,卿姑娘笑笑,便移开了视线。

“你知道那清怡郡主为什么和我作对吗?”因着言昭华在身边,所以其他的世家女们都不敢太靠近卿姑娘他们两个,毕竟言昭华是男子,而只有卿姑娘一个人是领了旨的,她是理所当然,她们太靠近的话,难保不会被人多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这样反倒是让言昭华十分的满意,最好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这样他才有机会好好地和阿宁相处呢。

听到卿姑娘的话,言昭华便回过神来,淡淡的道:“清怡郡主是恭亲王之女,而她的生母真是叶氏的人,所以清怡郡主和叶浣榕是姑表亲。”

言昭华话音刚落,卿姑娘便恍然大悟了,敢情是因为叶浣榕当初在卿家的宴会上丢脸了,所以这个当姑表的清怡郡主就在昌平长公主的寿宴上想找她的麻烦?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当时卿府的马车根本没有抢了清怡郡主的道儿,可惜偏偏清怡郡主就是要颠倒黑白,不过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想要找卿姑娘的麻烦,哪知道到了最后竟然给自己丢脸了,啧啧…,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不过…,卿姑娘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啧啧两声,道:“这关系可真有够错综复杂的了。”

言昭华倒没有什么惊讶,神色淡淡的道:“世家之间想要维系关系,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不仅仅是世家之间,就连世家与宗室之间亦是如此,不然的话怎么会每年都会有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把自家的姑娘往宫里面塞去呢?

言昭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卿姑娘也能够想到,就算她没有经历过,难道还没有看过和电视剧吗?而且就算是在现代,政商联姻,军政联姻的不也大有人在吗?

不过这么一想,卿姑娘倒是发现,卿家的人似乎从未将女儿送进皇宫,却依旧是稳站西陵。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正低声的说着话,便看到前面走着的江小湖等人停下了脚步,于是两人便停止了谈话。

卿姑娘抬眸,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易世策,傅寒玉以及百里青三人,以及几位不认识的世家公子。

易世策今日依旧是一身暗红色的燕居服,端的是潇洒妖孽,而傅寒玉天生一副笑模样,让人看了便觉得讨喜,百里青是三个人当中最为沉稳温润的一个,风头盖不住其余两人,却不容易让人忽视。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也会在这儿?”一见到自己的兄长,江小湖显然是放松很多,她自幼在边疆长大,自然是不同于世家女的矜持娇柔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陪着卿舒窈她们已经算是到了她的极限了,所以一看到亲人,当即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

江振师的两个儿子继承了其父的风姿,大儿子江承天和二儿子江承望两人皆是年少有为者,年纪轻轻便随着父亲上阵杀敌,屡立军功,是西陵难得的几位少将军之二。

江承天和江承望都知道江小湖的性子,见她一副解脱了的模样忍不住好笑,看到言昭华他跟在几个姑娘家身边,也没有惊讶的地方,毕竟刚刚在将军府门外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的。

易世策他们认识言昭华,而江承天两兄弟是“知道”言昭华的身份,至于其他的几位世家公子也有听闻刚刚将军府外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不难猜到言昭华的身份,以至于言昭华一个男子跟在一群姑娘家的身后都没有引起别人的疑惑和惊讶。

最后还是江承天开始解释道:“刚刚我和承望二人带着易公子他们四处转转,后来今春来禀告,说寿宴快开始了,我们正要往回走呢。”

“这样啊?”江小湖回头对卿姑娘等人道,“想来今日不能带几位到花园去游玩了,真是抱歉。”

话虽如此,但是稍微细心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江小湖显然是一副解放了的样子,卿天娇等人自然是个个都说没关系,昌平长公主的寿宴要紧云云。

于是江小湖便带着卿舒窈她们跟上了江承天他们的脚步了。

易世策他们几个落后几步,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同行,易世策手里把玩着一把扇子,朝着卿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明明是个世家公子,说出来的话却颇为轻佻:“无忧表妹,我们可真有缘分,今日竟然能够在将军府这儿相遇。”

卿姑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扯蛋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今日是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凡事收到请帖的没有一个人没来,易世策这话说得不是太牵强了吗?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易世策,不屑的道:“你的智商只有二十二吧?”

闻言,卿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而易世策等人显然不知道智商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卿姑娘的笑声,也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易世策的脸色微微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言侍卫,皇上只是派你到无忧表妹的身边当差罢了,可没有让你管我们表兄妹之间的事儿啊。”

言昭华各种冷艳高贵的看着易世策,嗤笑一声:“关你屁事!”

卿姑娘的表情囧了囧,话说你个大变态一脸傲娇的说着这么粗俗的话真的好咩?

易世策显然是被言昭华的话给噎了一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前那个不管怎么用话来刺他,他都不会说什么的言昭华现在到底怎么了。

前边儿的卿敏珠看到卿姑娘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气得眼里掠过一丝嫉恨。

许是卿敏珠的目光过于炙热,卿姑娘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抬头便看到卿敏珠一脸恨不得让她去死的表情。

卿姑娘眉梢微微一挑,稍微想了一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眼珠子一转,卿姑娘忽然伸出双手搂住言昭华的手臂,整个人靠近言昭华,就像是蔓藤缠住树干似的,两个人显得分外的亲密而不显半分间隙。

卿姑娘的这一举动别说易世策他们了,就连言昭华都有些惊讶,不管怎么闹,卿姑娘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才愿意和他闹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搂着他,这可是第一次啊。

而百里青和傅寒玉两人显然是被吓住了,前者是因为卿姑娘的大胆,而后者则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要碎了——

噢!

女神怎么可以去抱其他的男人?

卿姑娘朝着卿敏珠得意的一笑,要不是怕被易世策他们觉得惊世骇俗的话,她还想直接抱着言昭华的脑袋亲上几口呢。

哼!

嚣张算什么?她这就是摆到明的要给卿敏珠下战书了!

敢觊觎她的男人?简直就是作死!

卿敏珠看到卿姑娘这一示威的举动,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将心底里对言昭华的不甘心以及对卿姑娘的嫉恨压制下去——

卿无忧,你现在就尽管嚣张吧,今日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张狂下去!

------题外话------

今天遇到一些作死的人,做了一些作死的事,好想一巴掌把他们都打到墙上让他们扣都扣不下来哭!

浪费了我一个美好的星期六,只有三千字,对不起妹子们了,明天尽量补回来,哭我要去打沙包发泄了!

063 牛鬼蛇神齐出动

昌平长公主的寿宴办得十分的隆重,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昌平长公主是西陵皇还存活在世的少数几位长辈之一,再加上不论是太先皇还是先皇在世时都对昌平长公主十分的宠爱,而她也为西陵里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另一部分是因为这是江振师他们镇守边疆回来之后,替昌平长公主办的第一个寿宴,身为孝子的江振师自然是下足了心思来办好这个寿宴的了,将军夫人也请来了教坊中最为出名的戏班子来唱戏,昌平长公主虽然有“西陵第一女将军”的尊称,但是怎么说也是位公主,所以对于唱戏这事儿也挺热衷的。

座位是分男左女右的,中间用屏风隔开,哪怕言昭华是奉了旨意可以跟在卿姑娘的身边,此刻也不好真的待在一堆女人中间,于是言昭华臭着一张脸跟着易世策他们走到了左边的位置上坐好。

而卿姑娘这边,因为怕小姑奶奶和将军夫人许久没见面,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很识趣的就坐得远一些的位置,和卿天娇她们一起,小姑奶奶没有拦阻,反倒是摆了摆手让卿姑娘去找其他姑娘玩。

卿姑娘看到小姑奶奶一副要赶人的模样忍不住囧囧:“…”

话说小姑奶奶你们想说什么私密话也不用担心我在一边听见啊,反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至于这么着急着赶人吗?

只是卿姑娘不知道的是,小姑奶奶和将军夫人确实是许久没见面,也确实是有话要说,但是所说的话自然不是能够让卿姑娘知道的了。

“刚刚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夫人对戏曲不怎么热衷,所以此时有弟妹在陪着婆婆,而昌平长公主也体谅将军夫人今日已经够累了,所以也没有勉强她,就让她找别的人说说话,所以此刻她便和小姑奶奶凑在一起,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倒是不打扰别人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