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见面,一下子那么热情,四郎爹爹表示HOLD不住啊!

当初卿姑娘回来的时候,言老爹也曾在卿府住过一段时间,言老爹的性子虽然跳脱,但是到办正事儿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而且见多识广,在卿家很快地就和上下的都打成一片。

就连卿四郎当初即便是对言昭华不满,但是对言老爹倒是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当时言老爹在卿四郎面前狠夸卿姑娘,让卿四郎这个当爹的听了十分地高兴。

“够了你言衡!”季明月磨牙,瞪了一眼言老爹,“调戏亲家你也好意思?”

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个鬼啦!

卿四郎:“…”

调戏什么的这个有点囧啊!

“四郎,你别怪他啊,他脑子不好使。”季明月笑着对卿四郎说道。

言老爹被季明月踹了一脚,顺势打了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结果就听到了季明月这句话,当即瞪大了眼睛,道:“什么调戏?你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现在是谁都快要凑到四郎的面前了。”

“关你屁事!”季明月回头,直接丢给了言老爹一个白眼,“有本事你长得和四郎一样好看。”

没办法,颜控的季明月对亲家四郎爹爹非常地有好感。

言老爹的嘴角一抽,什么叫有本事他长得和四郎一样好看?难道他长得不好看吗?她分明就是喜新厌旧了!

哼!

言老爹觉得好心塞,因为卿四郎长得确实好看,言老爹竟然反驳不了。

卿四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话说他应该说两人果然不愧是夫妻吗?

轻咳了一声,卿四郎看向言老爹,问道:“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卿四郎他们从温北赶回洛阳,路程可比从蜀地赶回洛阳要近很多,卿四郎原本以为他们还要多四五天才到呢。

“我们这是着急着看壮壮和绵绵。”一听到卿四郎提起这个话题,言老爹的脸上顿时间浮现出一个笑容。

话说他们两个当爷爷奶奶的,孙儿孙女都快要两岁了,他们都还没有见过一面呢。

为了快点见到壮壮和绵绵,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飞快地处理好蜀地的事情,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洛阳了。

“哈哈…”言老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笑着说道,“我还那么风华正茂就当了两个孩子的爷爷,等壮壮和绵绵长大一点,说出去别的小孩肯定羡慕他们有一个这么年轻又好看的爷爷的。”

季明月翻了一个白眼,道:“要不让他们拉你出去溜溜?”

再说了,论年轻和好看,谁比得上卿长笑?那可是比他们都还年轻的太叔公好吗?

言老爹:“…”

溜溜?

当他是什么呢?

“四郎,我们别理他,还是快点去看看壮壮和绵绵吧,小言他们的书信上有说长得和小言、无忧很像呢。”

季明月的神色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提起壮壮和绵绵的时候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显然对于这两个孙儿孙女十分期待了。

季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眯眯地道:“你们说,我和小言长得那么像,绵绵和小言又长得那么像,那绵绵是不是长得也很像我?”

一想到这儿,季明月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壮壮和绵绵了。

没办法,以前季明月想要一个贴心的小棉袄,结果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下好了,她的儿媳妇满足了她这个心愿。

季明月一想到有一个和小言长得很像却是个暖心的小棉袄,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听到言老爹和季明月的话,卿四郎的眼里掠过一丝幽光,随即笑道:“都进去吧,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壮壮和绵绵应该还在睡午觉。”

言老爹和季明月点了点头,跟着卿四郎一起走进了卿府,一边走着,卿四郎一边开口问道:“无忧和小言说你们在处理蜀地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哈哈…”季明月听到卿四郎的话,先笑了起来,然后才开口说道,“东凉皇一直都不肯放弃蜀地,这几年一直派人来想要将它收回去,结果来一次就被我们打回去一次!现在已经把他们打得不敢再来了。”

说到这个,季明月就觉得爽翻了,用卿姑娘的话来说,那就是把东凉派来的人次次虐成狗!

当初的蜀地不属于东凉,是后来被东凉收复的,可惜当时蜀地里面的老百姓都是异族人,根本不肯让东凉人管辖,经常和东凉派去的士兵发生争执和斗殴,东凉皇对此十分头疼,于是干脆将言老爹发放到蜀地。

原本打算好好地挫一挫言老爹的锐气,毕竟当时在东凉京城的时候,言老爹已经功高盖主了,甚至有人流传言老爹是先皇的私生子。

所以当先皇一驾崩,东凉皇一登基之后,便开始想对言老爹下手了,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惜那时候的言老爹风头正劲,东凉皇想要下手,也得顾忌几分,而且当时言老爹并无出错,反而在东凉立下不少功劳,他若是真的随便找个罪名对他们赶尽杀绝的话,只怕会寒了老臣们的心,于是东凉皇只能伺机而动了。

在蜀地这事儿上,东凉皇就觉得机会来了,想着来一招杀人不见血,若他管辖不好蜀地的话,自然有的是借口对付他了。

可哪知道蜀地真的被言老爹给收服了,不仅如此,而且蜀地的老百姓都对言老爹和季明月十分的尊敬。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东凉皇想要收回蜀地,抓拿言老爹他们的时候,老百姓们都群情奋起,抵抗他们了。

“他想得倒美,蜀地是烂摊子的时候,就让我们去收拾,等到蜀地变成香饽饽了,就想从我们手上夺走?开什么玩笑?”

季明月自幼在寨子里长大,爹爹疼,哥哥宠,叔伯兄弟全都让着她,她又练得一身好武功,即便是年轻时出来行走江湖也没几个人能让她吃亏。

结果倒好,嫁给言老爹没多久之后竟然被东凉皇逼着吞下这个哑巴亏,季明月怎么可能服气?

虽然季明月总是损言老爹,那好赖也是她的男人,怎么能随便让人欺负?

虽然最后言老爹和季明月他们还是去了蜀地,但是临走前却给东凉皇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让他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

如今东凉皇二话不说就想要收回蜀地,还想着抓他们回去?要不是怕节外生枝,季明月都想直接冲到东凉皇宫去揍东凉皇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了。

“东凉如今节节败退,气数已尽了。”言老爹故作高深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卿四郎,问道,“对了,四郎,昭华和无忧现在已经到了东晋了吧?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听到言老爹的话,季明月的表情囧囧的,突然一下子那么正经地喊儿媳妇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不太自在的!

言老爹:“…”

怪我咯!

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打从离开洛阳之后就一直待在蜀地解决和东凉之间的事情,这么久下来,他们蜀地已经可以说完全脱离了东凉的控制范围了。

不过言老爹他们虽然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蜀地那儿,可是不代表对卿姑娘和言昭华他们的事情不在意。

虽然言昭华写给他们的书信上并没有明确地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尽快赶到西陵洛阳,但是言昭华不说,不代表言老爹他们就不会知道。

当初言昭华和卿姑娘成亲,言老爹他们自然就知道了卿家的东晋曲家的恩怨了。

如今得知东晋的人特地邀请卿姑娘去洛邑,而壮壮和绵绵则被言昭华夫妻两人留了下来,稍微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他们这次去东晋会有事情发生了。

不过即便没有把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留下来,只怕只要卿家的人和曲家的人碰上了,也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了。

“嗯。”卿四郎点了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段时间家里的人尽量不要外出,就算要出去,也要报备一声,最好就是找几个人同行,不过你们来了,我们就轻松很多了。”

卿四郎这话倒不是说假,毕竟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的武功有多高,卿四郎是知道的,有他们在,也安全几分。

“而且卿家还有密道,如果曲家的人真的派了高手过来的话,即便是不敌,我们也可以躲进密道里。”

卿四郎会这么说,已经可以说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了,密道是卿家的祖先留下的,必要时,可以保他们一命。

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听到卿四郎的话,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是在说假,如果单单只是一个曲家的话,他们还不至于这么警惕,但是这曲家背后多了东晋皇一个靠山,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深思熟虑了。

卿四郎带着言老爹和季明月两人来到了壮壮和绵绵的院子,却被墨荷告知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没醒。

虽然言老爹和季明月很想要快点见到两个小团子,但是得知他们还没醒,也没有让墨荷吵醒他们,见时间还早,两人干脆先去梳洗一番了。

待季明月和言老爹两人都被下人带走之后,卿四郎看向墨荷,问道:“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没吵闹吧?”

“没。”墨荷摇了摇头,道。

卿四郎询问了墨荷几个问题之后,便也回自己的院子了。

*

东晋皇得知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遭人行刺却双双受伤的消息之后雷霆大怒。

不过东晋皇还分得出孰轻孰重,先让人派东晋太子去驿站慰问言昭华他们,还让太医将太医院里的珍贵药材都往驿站送去。

“父皇,儿臣已经去探望过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了,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不过太医都说幸好年轻,很快就可以恢复的了。”

东晋太子去驿站慰问完“言昭华”和“卿姑娘”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宫中,向东晋皇禀报。

“那就好。”东晋皇听到东晋太子的话,见他的神色淡然,便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受伤不严重了,顿时间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到,“记得告诉太医院的人,西陵那边要多少药材都必须送过去。”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通知下去了。”东晋太子朝着东晋皇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据西陵的人说,言世子他们在驿站附近遭人行刺,如今刺客的尸体已经移交到大理寺了,不过大部分都是死士,能不能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就很难说了。”

说到这儿,东晋太子微微拧了拧眉,“这次所幸言世子和言世子妃都没有受多重的伤,否则的话,我们很难跟西陵交代了。”

当然,东晋太子没有明说西陵的人一口咬定是东晋的“某些人”所为,想必这些话,已经传到东晋皇的耳朵里了,那他也没必要再说一次。

听到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受伤不严重,东晋皇和礼部尚书等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东晋太子后面这番话,他们的脸色又变了,特别是礼部尚书他们。

东晋皇深吸了一口气,年过六十的他已经显出老态了,可是那双眼睛却厉得很,不加掩饰地落在礼部尚书的身上,冷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饶命啊!”礼部尚书即便是不用抬头,都能够察觉到东晋皇落在他身上那冷冰冰的目光,顿时间忍不住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开口就喊求饶。

“饶命?”东晋皇怒不可遏,直接拿起一旁的奏折就往礼部尚书的身上丢去。

东晋皇不是不知道曲家的人和卿姑娘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想过卿姑娘若是到了东晋,曲家的人肯定会为难或者刁难她的,可是东晋皇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大胆,直接在迎接这方面下手。

曲家的人手中有宝藏舆图,而卿姑娘他们则是可以找到宝藏的人,所以对于两边,东晋皇都不愿意他们交恶,可偏偏双方都有恩怨。

更让东晋皇不爽的是,他完全没想到礼部尚书他们那么蠢,想给西陵的人下马威就算了,可偏偏他们不仅没能让西陵的人成为笑柄,反倒是让人知道都是因为他们东晋招呼不周所以才导致西陵使臣受伤的。

当时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受伤的地方在驿站附近,可当天驿站却没有任何人巡逻,更别说西陵的人还一口咬定这些刺客和东晋脱不了干系。

谁不知道他们和曲家的恩怨?换任何一个人也都会联想到曲家身上的,更别说卿姑娘之所以会来东晋,全都是曲妙灵特地邀请的了。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那么吃亏倒霉的也只会是他们东晋了,到时候就不是请三国的人来参加百日宴,而是请他们来看他们东晋的笑话了。

一想到这儿,东晋皇的脸色就阴沉下去了。

奏折锋利的外皮直接割伤了礼部尚书的脸,鲜血顿时间流了出来,可他却不敢伸手去擦。

郑大人等人看到这儿,脸色都唰的一声白了,待东晋皇的目光扫过来时,其中有一个胆小的直接跪下了,求饶道:“皇上饶命,臣都是听从吩咐,与臣无关啊!”

可不是么,他们这些芝麻小官哪有本事去迎接西陵使臣啊?可是上边这么吩咐了,他们也只能照办了。

听到有人这么说,礼部尚书强忍着上前去踹他一脚的冲动,却忍不住在心底里咒骂一声——

这个猪队友!

他这么说,不就是间接性地承认了是他吩咐他们给西陵使臣下马威了吗?

东晋皇气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厉喝道:“来人,把他们都拖出去,每人重打一百大板。”

这些没用的家伙,不仅办不成事,反倒让他看了都觉得心塞!

重打一百大板?

听到东晋皇的话,其他人都懵了,这一百大板要是打下来的话,他们的小命岂不是难保了?

他们很清楚,东晋皇是想拿他们出气,甚至是想让他们背黑锅,毕竟不管是礼部尚书还是这幕后之人,身份可比他们高贵多了。

郑大人在慌乱之中,忽然想起了那位青年说的话,当即咬了咬牙,高声道:“皇上饶命啊,臣等受了曲贵妃的吩咐才会做下这些糊涂事的,皇上请明察啊!”

其他大人听到了,也顾不得得罪曲家什么的,连忙高声道:“皇上饶命,臣等不敢违抗贵妃娘娘的命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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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错了,我应该是农历的六月才对的,所以闰六月的(づ ̄3 ̄)づ╭?~

207 幕后黑手是东晋太子?

听到郑大人等几位大人所说的话之后,东晋皇简直就是要气疯了,表情微微有些狰狞地瞪着他们。

郑大人等人被东晋皇的表情给稍稍唬住了,原本他是想说听从了礼部尚书的命令和吩咐才这么做的,可是看东晋皇刚刚的样子,哪怕礼部尚书都护不住他们。

可这一百大板要是真的打下来的话,哪怕他们真的那么幸运硬抗下来了,但是想必也离死不远了。

东晋皇此举,分明就是想快刀斩乱麻,先把他们这些替死鬼推出去送死,护下礼部尚书,或者说护下这背后指使的幕后黑手,曲妙灵。

既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听听那个青年的建议,将这幕后黑手给供出来,或许他们真的不用背黑锅吗?

即便是真的背黑锅了,那最起码曲家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对付他们的家里人了。

这么一想,郑大人倒是对东晋皇的目光少了几分畏惧,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梗着脖子对东晋皇道:“皇上,臣等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察!”

东晋皇的表情更难看了,特别是当其他的大人们都附和郑大人的时候。

东晋皇不是不知道幕后黑手就是曲家或者曲妙灵,他也很恼怒他们如此不顾大局地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下手,但是即便如此,东晋皇也没想过把曲家或者曲妙灵推出去。

这事要是一旦落实了的话,那么曲妙灵他们邀请卿姑娘来东晋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而他则很有可能成为帮凶。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宝藏竟然联手妃子对付一个他国的世子妃?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他的脸面往哪摆了?

东晋太子淡淡地扫了一眼东晋皇的神情,眼里掠过意思嘲讽的笑意,随即消失,恢复了一派淡然的神色,只是心里头隐隐还残留着几分可笑。

几年前,曲家攀上了东晋皇,这事确实是让他有些惊讶,东晋太子了解东晋皇,为人疑心重,连他这个儿子都得防备,又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曲家人?

可打从曲妙灵入了后宫之后,东晋皇却给了曲家前所未有的荣宠,东晋太子想来想去,总觉得曲家那张宝藏舆图比曲妙灵的美貌更吸引东晋皇。

可是,没有卿家帮忙的一张宝藏舆图就像是一张废纸一样,即便东晋皇真的愿意配合曲家的人来对付卿家,从而得到宝藏,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都说一滴精十滴血,东晋皇的年纪大了,自然不如年轻时那般纵欲了,可是看他将曲妙灵纳入后宫之后的架势,宠信的密集程度简直就跟不要命似的。

东晋太子想过东晋皇是不是被曲妙灵给下了毒,或者是下了蛊,可是他曾派人查探过,并没有这个迹象。

东晋太子当时隐隐有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但是却不明确,直到曲妙灵确定怀孕了,东晋皇又恢复了之前近乎清心寡欲的日子,东晋太子才恍然大悟——

东晋皇想要给曲家一个孩子,至于是男是女,那就看曲妙灵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如今正是风华正茂,即便是他这个皇弟真的出生了,可等到他长大,东晋皇只怕已经不在了。

东晋皇这么做,似乎是隐隐有种把握能够活得更久,甚至是再培养另外一个东晋太子。

于是东晋太子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那个宝藏舆图上,思前想后,他之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再次出现,而且开始萌芽了。

那张宝藏舆图里除了宝藏之外,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更珍贵的东西呢?例如…长生不老药?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东晋太子就制止不住了,很多事情抽丝剥茧之后,就会发现很多蛛丝马迹都指明了宝藏舆图内不止有宝藏。

东晋皇身处高位,一个宝藏或许能够让他动心,却不足以让他拼了命地都要得到,唯一能够吸引他的,恐怕就是长生不老了。

东晋太子忽然想起了在曲妙灵入宫之前,东晋皇常常让太医院的人送些养生汤去,也在那个时候开始慢慢减少了召人侍寝的次数,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东晋皇就开始愈发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就不难猜到东晋皇和曲家合作的目的了,不过…

东晋太子收回了思绪,只觉得东晋皇果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不否认或许真的有这个宝藏在,但是绝对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药,若是真的有的话,卿家的人为什么没有行动?

曲家的人手中要宝藏舆图,而卿家的人则是能够找到宝藏地点的人,曲家的人想法设法地想要卿家的人帮忙,那卿家的人为何从来都不对曲家手中的那张宝藏舆图下手呢?

难道曲家的人贪财,卿家的人就不希望可以长生不老吗?

从这一点上,东晋太子就可以猜到这个宝藏舆图的真实性并不高。

如今看着东晋皇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长生不老药而如此包庇纵容曲家,东晋太子只觉得可笑。

礼部尚书的额头上也是狂飙冷汗,他完全没想到郑大人他们竟然会出卖曲妙灵的,看着他们如此不留余力地将大部分责任都推到曲妙灵的身上,心里头微微有些惊讶——

他们这么做,难道不怕曲家的人知道了报复他们吗?

礼部尚书自己也有打算的,他原本和东晋皇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这件事要有人出来负起责任,那么郑大人他们几个就是最好的代罪羔羊了。

等到那一百大板打下去之后,礼部尚书就可以为自己喊冤了,说他是被底下的人给蒙蔽的,这事他完全不知情。

可是礼部尚书没想到他还没能等到事态根据他所想的那般发展下去,事情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即便是他,不到最后一刻,也绝对不会将曲妙灵给捅出来的,明眼人都知道曲妙灵和曲家的人如今在东晋皇面前多有分量了,说不定曲妙灵会看在他没有出卖她的份上,跟东晋皇求情。

这样一来,他既免了罪罚,曲妙灵又承了他一个情。

东晋皇没有察觉到东晋太子的目光,也没空理会礼部尚书怎么想的,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郑大人他们的身上。

听到他们一口一个冤枉,一口一个听从曲贵妃命令,东晋皇就气到想让人把他们的嘴巴都给封了!

可是不等东晋皇开口让他们闭嘴,外边守着的太监就传来了通报声,老赵王爷来了。

一听到老赵王爷四个字,东晋皇的脸色顿时间一僵,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没多久之前他那位皇叔就在这个御书房把他骂得头都抬不去来。

而不同于东晋皇的反应的郑大人等人,一听到老赵王爷到了,他们愣了一下,郑大人脑子却前所未有地快速转动着,很快地就记起了没多久之前曲飞峰和小赵世子的事情。

这么一想,他似乎可以猜到青年让他大胆地把曲妙灵给出卖的意思了,这事要是老赵王爷也掺一脚进来的话,那么他们大概可以减轻罪罚。

这么一想,郑大人喊冤喊得更加起劲儿了,其他人见状,稍微有脑子的也能想到老赵王爷和曲家之间那点龃龉了,当即也跟着欢快地喊冤了。

所以等老赵王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都在喊冤,那热闹的场面,可跟街市没什么区别。

等老赵王爷行礼之后,东晋皇才问他:“不知皇叔前来,有何要事?”

原本东晋皇是不想让老赵王爷进来的,毕竟他不明他的来意,如果换做以前,东晋皇肯定不会相信老赵王爷会是那种听到风声就来凑热闹的人。

可此事事关曲家,就老赵王爷那护犊子的劲儿,东晋皇就不敢确定了。

如果这事老赵王爷要是真的掺一脚的话,那么曲妙灵的罪名或许就铁定给钉上了。

东晋皇不想让老赵王爷进来,可老赵王爷是什么人?

你不让他进御书房他就会真的乖乖不进来了吗?

开什么玩笑?

小心被他一脚踹开直接闯进来了!

东晋皇对于老赵王爷这个长辈也十分头疼,当然,仅限于这段时间。

毕竟在曲飞峰没有撞伤小赵世子之前,老赵王爷很少走出赵王府的,即便是有什么宴会,大多数都是以身子不适给推掉了。

所以比起那几个倚老卖老的皇婶、皇姑,老赵王爷简直是最让人省心的长辈了。

可偏偏这么让人省心的长辈,却是个护犊子的,一想到曲家的人把老赵王爷给逼出山了,东晋皇额角的青筋就狂跳了起来。

老赵王爷虽然年过古稀,可精神十分好,听到东晋皇的话,中气十足地应道:“当然是为了珣儿的事了。”

东晋皇的眉心一跳,赵珣?他不是在家养伤吗?这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不等东晋皇问出口,老赵王爷就开口了,道:“皇上,臣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对臣有何不满之处?若是有,皇上你指出来,臣一定改!”

老赵王爷这话说得严重了,不说东晋太子他们神色微微一变,就连东晋皇也忘记了老赵王爷之前指着他鼻子骂的事了,连忙问道:“皇叔何出此言?朕绝无此意。”

这话东晋皇倒是没有说假,老赵王爷为了东晋半生戎马,却没有仗着这些功勋和身份在他的面前倚老卖老,可以说,东晋皇对老赵王爷还是尊敬多过于厌烦的。

老赵王爷沉着一张脸看着东晋皇,然后冷声说道:“若无此意,皇上为何纵容曲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到我赵王府的头上?”

听到老赵王爷的话,东晋皇忍不住在心里头蹦出了一句粗口——

妈的!

又是曲家的人?

从曲飞峰撞伤赵珣,再到曲妙灵要对卿姑娘下手却被人捅了出来,如今这曲家的人还敢再惹上赵王府?

东晋皇只觉得累觉不爱,曲家的人难道都是不长脑子的吗?

待东晋皇细细问来,得知曲飞峰又去找赵珣的麻烦,不仅如此,还惊动了步大人,东晋皇的脸色都黑了。

老赵王爷看着书桌前的东晋皇那张黑如锅底的脸,默默地给曲家的人点了一排蜡烛,然后心底里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要说老赵王爷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当然是步大人在醉香斋离开之后,路过赵王府的时候登门拜访了,顺便探望一下“卧床养伤”的赵珣,并且将曲飞峰的事情大概地告诉了老赵王爷。

待步大人离开之后,老赵王爷又一次给赵珣上演一出藤条焖猪肉,爷孙两人在赵王府内上跳下窜的,不说赵珣没有一个病人的样子,就连老赵王爷身手灵活得也根本不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

一顿打之后,赵珣就一肚子坏水地让老赵王爷入宫来一次恶人先告状,老赵王爷才没有他那么有空,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