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阎以凉的开心,男孩儿几分忐忑,踮脚眺望着远方,生怕有人过来。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双臂环胸,“按照我说的,你扮成女孩子,掩人耳目还是有些作用的。”

闻言,男孩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我堂堂男子汉,决不能扮成女子。”

阎以凉嗤笑,瞧着他满身脏兮兮唯独一张小脸儿秀气如同女孩子就觉得好笑,都这个样子了,还扯什么男子汉。

迂腐和自大是并存的,从这小子的身上就看出来了,他若有幸长大,估摸着也是一头自大猪。

他不乔装,阎以凉也不强迫,走进农田里,高高的庄稼很容易的遮挡了两个人的身影。

费尽千辛万苦的穿过农田,遥遥瞧见了平坦宽阔的官道,阎以凉没想到,在这古代道路的质量居然会这么好。

不敢在官道上走,毕竟此时无论是男孩儿还是阎以凉,都怕被发现。

远远地,瞧见了人的影子,穿着普通,一看就是寻常人,让看在眼里的阎以凉有几分错觉,似乎她好像天生就该生存在这里,而以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朝着西山坠落下去的太阳将大地撒上一层金粉,两个小人儿的影子也拉的老长,疲累困乏,在影子上都看得出来。

跟在后面的男孩儿拖沓着脚步,最后快一步上前,然后抓住了阎以凉的手臂,“我走不动了。”

“马上就进城了,再忍忍。”抬手打掉他的手,阎以凉依旧不喜欢拉拉扯扯。

男孩儿也无奈,不再伸手,只是跟着她。

高高的城门几分陈旧,拥有极强的岁月色彩,阎以凉仰头看着,愈发心生错觉,自己好似就属于这个世界。

“蹲下。”蓦地,男孩儿一把抓住阎以凉扯着她蹲下,那边城门处,一行高头大马从城内疾驰而出。马上之人个个劲装,长剑在手,煞气浓浓。

透过枝叶,阎以凉扫了一眼,身边的男孩儿则万分警惕,“那都是你梁家的走狗,在找我。”

阎以凉眯起眼睛,若是这男孩儿所说没错,那么这里面的故事真是错综复杂。

005、不如乞丐

太阳落西山,两个小小的身影也终于走进了城门,这是柳城,陈旧的字迹,也印证这城池历史悠久。

男孩儿较为谨慎,此时此刻也不禁的觉得阎以凉那时的提议不错,若是能乔装一下,剥下外面这身衣服弄乱头发,也比他现在的样子好很多。

不过幸好就要天黑了,否则他实在不敢再往城里走了,谁知道这四周有没有眼睛盯着。

街道古朴,青石砖陈旧,被踩踏的表面光滑,但四角早已破损。

街上人不多,来来往往,男男女女,大部分穿着普通,只是寻常人。

街边的店铺有的开门,有的则门窗紧闭,这柳城的经济看起来不如人意。

但来往之人的脸上却诸多安逸,可见生活还是很和乐的。

两个小人儿,衣衫褴褛,在林中被树枝刮的破损多处,又脏兮兮,简直如同小乞丐。

想当然的,来往之人也将他们俩当成了小乞丐,没人多看他们一眼,但擦肩而过时定然会躲开些,免得沾染上晦气。

阎以凉自是瞧得见,此时她心里的某些浮虚才渐渐沉落,不管是这里还是以前的那个世界,人心都是一样的。

这样她就放心了,对这个世界,她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至少人是一样的。

男孩儿跟在她后面,腿脚无力,实在饥饿,他想忍耐也坚持不下去了。

“梁嫣,你饿不饿?”开口,他的声音也很无力。

头也不回,阎以凉哼了哼,“你说呢?”她又不是钢铁铸成的,自然也饥饿。

“那怎么办?”自诩男子汉,此时此刻全然听从阎以凉。

“看他们的眼神儿,把咱俩当成乞丐了。既然如此,你就蹲在路边装乞丐,没准儿有好心人给个馒头吃呢。”这法子,总好过去偷。毕竟现在身材矮小,灵活度也不行,不适合去偷。再说,她也不想偷,她已经过了为了一口吃的去偷摸的年纪了。

“你、、、咱们俩一起装乞丐。”男孩儿先反对,之后又急转直下,似乎眼下也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淡淡的哼了哼,“走吧。”

俩人朝着前方人多的地方走去,显然这里是主街,街边店铺开门的较多,还有不时飘出饭菜香的酒楼。

就在酒楼门口左侧的墙边,阎以凉挑选这个位置,扯着男孩儿过去,连按带踢的让他蹲下,看起来可怜点儿。

男孩儿不忿,不住的环顾四周瞧别人的眼神儿,一边想站起身。

“蹲着,不然一会儿有人送吃的一口也不给你吃。”阎以凉瞪眼,低声的恐吓,再次按着他蹲下。

男孩儿饥饿,又加上不得不听从阎以凉的命令,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蹲下。

一旁,阎以凉靠着墙壁站着,虽然也衣服破烂脏兮兮,但是根据她的姿态来看,并不像饿极的乞丐。

反观她身边的人,蹲在那里,真真的像个小乞丐。

酒楼里,吃饭喝酒的人吵吵闹闹,声音和着酒菜的味道顺着窗子飘出来,简直香到不行。

口水横流,愈发感觉饥饿。

然而,俩人没等到好心人,却被从酒楼里出来倒水的小二瞧见了。

“两个小臭要饭的,在这儿蹲着干什么?滚滚滚,这是你们能靠近的地方吗?”拎着木盆,小二满脸凶恶,一副过来揍人的架势。

阎以凉瞪眼,“这一寸土一块砖都是你们家的?进了你的门是你们家地盘,我就是在这儿撒泼打滚,天皇老子也管不着!”

“哎呦,你这小臭要饭的嘴倒是尖利,信不信大爷我拔了你的牙!”小二被激怒,扔掉木盆,开始挽袖子作势打人。

本来还不忿的男孩儿立即抓住阎以凉的手,头也不回的开跑。

阎以凉挣脱,男孩儿再次抓住她,快速奔跑。

那凶恶的小二追了几步,之后停下狠狠地啐了一口,“算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跑得快,不然打断你们俩的腿。”

跑过了一条街,男孩儿才缓缓慢下来,阎以凉一把甩开他,“瞧你那胆小的样儿,跑什么跑?他那小鸡仔似的体格,还真未必打的过我。”

“你还打算像杀了那两个人似的杀了他?在那儿吵吵闹闹,定会引来众多的人,其中就有找我的怎么办?算了,你这样子也做不成乞丐,我再想想办法吧。”男孩儿几分责怪,但也仅仅是丝毫而已。看着那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小人儿,他也没办法真的责怪她。

阎以凉双臂环胸,小小的个头煞气却很浓,“弱者,不会让人心生怜悯,只会让更多的人想欺负。”这是钢铁般的定理,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空间,都一样。

闻言,男孩儿叹口气,抬手拍拍阎以凉的肩膀,“回到固中,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阎以凉不语,她自是不会跟着他走。梁家被一把火烧了,人也估计都死了。梁家的走狗又被这小子冠上了狼子野心的罪名,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她得躲开才行。

否则,这条小命估计也活不长久。

“你们两个,是不是很饿啊,我这儿有馒头,拿着吧。”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两个人同时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色劲装扎着蓝色滚着金边腰带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

他看起来几近五旬,下巴上蓄着胡须,身形清瘦,但一双眼睛载满了笑意,格外的温和。

阎以凉上下打量,男孩儿更是警惕,现在任何一个主动出现的人都不能轻易相信。

“来,拿着吧。”拿着两个馒头,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各自塞进他们的手里。

阎以凉接过来,面无表情,不过仍旧点点头,“谢谢。”

男孩儿仍旧几分警惕,对手里的馒头也有怀疑。

“吃吧。”中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阎以凉,笑眯眯的颌首,随后转身离开。

“这、、、能吃么?”男孩儿咽了咽口水,稍显细长的眸子仍旧满是怀疑。

“要是想抓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给你个馒头。”收回视线,阎以凉直接咬了一口,馒头有点硬,不过好吃!

男孩儿自觉有理,阎以凉的话,他都听从。

天色暗下来,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也从视线中消失,阎以凉眸子微闪,这个男人的腰带不错,只不过,系在他身上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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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生病

勉强填了肚子,俩人打算找个地方安身,却不想潮湿的风忽起,天上的星辰也被遮住,要下雨。

在雨点降落之时,俩人终于在城郊寻了处破庙,这里不归任何人管,在这里安身也不会被赶走。

冲进破庙,外面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打的破庙的房顶砰砰作响。

“幸好咱俩跑得快。”男孩儿拍打着落在身上的雨点,一边往外看,黑乎乎的,可是却能看得到那好似从天上倒下来的雨水。只不过眨眼间,地面就形成了水渠。

阎以凉背着手,这破庙里黑乎乎,外面同样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大雨却来势汹汹,她觉得要是这大雨不停,估计这破庙就支撑不住了。

“咱俩怎么办?雨下的这么凶猛,也没办法生火。”凑到阎以凉身边,此时此刻,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很依赖她。

“那就不生火呗,你很冷?”阎以凉扫了他一眼,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绝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到底是个孩子,尽管总说自己是男子汉。

“还好。”男孩儿摇摇头,他确实觉得很冷。

“这破庙估计也有漏雨,我都听到声音了。找个不漏雨的地方,歇着吧,有事情明天再说。”转身,阎以凉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有漏雨的地方,滴滴答答的水声。

男孩儿跟着她,寸步不离。

摸黑上了高处,泥土干燥,还有一些破碎的东西散在地上,阎以凉几脚踢开,之后占据了这里。

坐下,男孩儿也坐在她身边,靠的很近。

稀里哗啦,外面的雨势仍旧很急,破庙的房顶也被砸的叮当作响,顺着屋檐落下来的雨水恍若水流一般,哗啦啦的。

靠着阎以凉,男孩儿越来越近,伸手不见五指,他的确很怕。

阎以凉本想推开他,却发觉他的呼吸热热的,不寻常的那种热。

“你病了?”抬手,摸上了他的脸,然后滑到额头上,果然热热的。

“只是觉得冷。”男孩儿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抱住。

“有点发烧,不过没什么大事儿,意志力强过病毒,你就痊愈了。”想她以前艰苦训练时,哪次生病也没吃药,坚挺着,也就过来了。

男孩儿不吱声,但凡阎以凉说的话,他自是听从。

抱着她的手臂,紧紧地靠着她取暖,她没拒绝,他也放心了。

雨势逐渐的减小了些,房顶也不再叮当的响,看起来这破烂的房顶还能坚持几许。

阎以凉腰杆挺得直,坐姿端正,左侧的手臂被抱住,男孩儿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他在发热,很热的那种,呼吸也有些沉重,似乎每一次呼吸都用很大的力气。

扭头,黑乎乎的,阎以凉只能看到他的轮廓,估计他很难受。

“你要坚信自己能战胜病毒,天亮之后我就想办法找人送你回家。”他回固中,固中是哪儿她不知道,但必定得送他回去不可。若是就这么死在这里,也可惜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男孩儿并未睡着,阎以凉的话他听得清楚。同时还是坚持,她要跟他回去才行。

“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阎以凉摇头,她才不会跟他回去。

“别不听话,我是哥哥,你得听我的。”男孩儿最后几个字含糊,愈发的紧紧靠在阎以凉的身上。

阎以凉不可置否,哥哥个鬼!

男孩儿不再说话,而且愈发的迷糊,最后他一下一下的挪到阎以凉的腿上躺着,抱住她的腰取暖。

低头看着腿上的人,阎以凉眸子微闪,这种境况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最糟的,但是这小子却未必能熬得过去。

若是明早他仍不见好转,她得去城里找些药来才行,总不能看着他死过去。

但,身上无钱,找药很困难。

若是不行,她就动手去偷来一些,尽管许久没做过这种事儿,但现在属于紧急情况。

“梁嫣、、、跟我回家。”躺在腿上的男孩儿断断续续的呓语,尽管迷迷糊糊,可仍旧惦记着。

阎以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依旧很烫,若是不好转,脑子真可能会烧坏。

用了些力气,将他搬离自己的腿,他抓着她的衣袖不松手,恍若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阎以凉起身跳下去,走至破庙门口,那房檐上哗啦啦往下流的雨水恍若小河一般。

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去接那流下来的雨水,浸湿,随后转身快步走回去。

尽管没有灯火,但依旧找得到,蹲在男孩儿身边,阎以凉用湿了的布料擦擦他的脸,最后放在他额头上。

他很明显的发出较为舒服的叹息,滚烫遇凉爽,怎是一个畅快了得。

蹲在他身边,阎以凉也无声的叹了口气,现在这个境况,是死是活,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又成了小孩子,她是怎么也没琢磨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会活下去,生命,得来不易。

而这个小子,她会为他争取,能不能长命,也要看他的命运了。

时近半夜,大雨才停歇,而男孩儿的高烧却仍旧持续不退。

阎以凉数次往返浸湿布料,后又扯下一块布料沾水给他擦拭了身体,他烧的糊涂呓语,却不停的在重复要阎以凉跟着他回家。

本来无感,但是听他一遍又一遍的说,阎以凉也不禁几分感触,活了这么久,还从未有人要带她回家。

天色逐渐转亮,也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的小脸儿,烧的红彤彤,像是被煮熟了一样。

他这个样子,靠自己估计是完全不会好转,只能弄些药来吃。

即便现在身上没钱,阎以凉也要想些法子去弄药来。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药。”站起身,阎以凉决定现在就出去,天色亮了,城里的药房医馆估计也开门了。

男孩儿闭着眼睛,却好像也听到了她说话,手抬起,在抓着什么。

看了一眼,阎以凉抓住他乱抓的手,“乖乖等着。”

“梁嫣、、、、”似乎不想让她走,但是他的眼睛又睁不开。

松开他的手,阎以凉跳下去,小小的身影快速离开破庙。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进入破庙,脚步无声,如同鬼魅。

007、贵人

城里的人起得早,街边的早点铺子也都开张了,香味儿传出去很远,让人不禁口水横流。

昨天吃了个馒头,但一个晚上也几乎消化没了,阎以凉也忍不住的咽口水,饥饿果然是大敌,即便有钢铁的意志,也根本抗衡不过。

小小的身影行走在街上,阎以凉寻找着药房,但是这条街上却没有。

小跑的前行,跑到另外一条街,最后走到了主街上。

主街上的店铺都开门了,来往的人也很多,还有一些流动的小摊,街边卖烧饼的香的不得了。

寻找着医馆药房,小小的身影从烧饼摊前走过,结果走出去十几米外,一个人快速的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肩膀。

“小要饭的,你敢偷东西?”抓住阎以凉的男人穿着围裙,上面都是面粉和油渍。面貌凶恶,紧紧地抓着她不放。

小小的身影一转,阎以凉条件反射的扳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男人的手随即松开了。

“你乱说什么?谁偷东西了?”小脸儿紧绷,尽管身上脏兮兮,衣服也破烂,但她的一双眸子却格外凌厉。

“哎呀,你这个小要饭的还挺有劲!你偷了我的烧饼,给钱,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手被掰开,男人眉眼都竖了起来。一把拂开她的手,作势要揍她。

“说我偷了你的烧饼,证据在哪里?我手上身上都没烧饼,甚至我的手上连一点油渍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烧饼?尽管我穿着破烂个子矮小,可也不容你污蔑!若是不服气,你去报官,我奉陪。”后退一步,阎以凉字字清晰,童稚的声音严厉且不容置疑。

大男人也愣了,几秒后反倒冷笑一声,“小要饭的牙尖嘴利,刚刚你从我的烧饼摊前经过,我的烧饼就丢了三个,你说不是你是谁?”

周遭已有人停下驻足,这种热闹没人会错过。

“走过的只有我一个人么?这大街上来来往往无数人,你只看我衣衫破烂就说我是小偷。看你面相如此凶恶,我说你是杀人犯行不行啊?”阎以凉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光汇聚。

“你、、、、”男人哽住,周遭看热闹的人发出哄笑声,一个大人居然辩不过一个小乞丐。

看他说不出来话,阎以凉冷哼一声,转眼看向四周,视线最后定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身上。

头发乱蓬蓬,他看样子也是个小乞丐,站在最远的地方,瞧着这边兴味盎然的。

视线从他的脸下滑到衣襟上,最后落在腿上,阎以凉眯起眼睛,“偷你烧饼的在那儿呢!”伸手一指,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小乞丐一愣,然后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么?看你的腿上沾了面粉,想必刚刚在地上爬来着。衣襟上,还有芝麻粒儿,吃的太过着急,芝麻掉在了衣服上你也没注意。你在地上爬行接近他的烧饼摊,趁他不注意便偷了烧饼,正巧的是在我经过烧饼摊之后。他的鞋上裤子上沾了面粉芝麻,手上围裙上都是油,不如你伸出手来让我们瞧瞧,有没有油沾在上面。你又不是做烧饼的,怎会把这些东西都沾到了身上,所以,你是小偷。”一边走向那个向后退的小乞丐,阎以凉字字清晰。

走到他面前,一把扯出他往后藏的手,脏兮兮的小手上果然沾了油,以及和着油沾在上面的芝麻粒儿。

周遭看热闹的人发出原来如此的声音,小乞丐用力的挣手,但始终没有挣过阎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