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回来了。今儿有大事儿,兵部丢失的军机要件找回来了,你猜功臣是谁?”看着阎以凉过来,宁筱玥撑着椅子扶手倾身凑近她一边神秘兮兮道。

在她身边坐下,阎以凉看起来不甚关心,“谁?”

宁筱玥捏了两粒儿葡萄强硬的塞进阎以凉的嘴里,一边道:“那小贼是在卫郡王的地盘儿落网的,听说,卫郡王亲自押送那个小贼,马上要来皇都了。”

几不可微的挑眉,阎以凉倒是多多少少意外,“卫郡王?卫渊。”这卫渊,是当今圣上的同族兄弟。祖上的老郡王和开国太祖是亲兄弟,后来太祖给了老郡王封地,南方十城,以固中为首。

“干嘛直呼人家大名,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王爷。听说啊,这卫郡王样貌极其俊美,甚至比女人还美。就是脾气很怪,常年的四处走,很奇怪。”宁筱玥说着,眸子含水,极其诱人。

“你打听的倒是清楚,不做将军夫人,打算做郡王妃了?”她很八卦,阎以凉觉得无聊。

“你看你,真是没趣,女人之间,除了一起骂人之外,不就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嘛!”撇嘴,蓦地宁筱玥扭头,瞧见关朔没精神的从外面走进来,她立即笑了起来。

“关大少,你怎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今儿阎以凉去顺天府衙宁筱玥也不是不知道,很显然她这是在寒碜关朔。

她说话难听,关朔早已见怪不怪,瞧了宁筱玥一眼,然后道:“韩夫人。”

三个字,立即让宁筱玥的脸变得僵硬。关朔耸了耸肩,然后快步离开,免得这女人发疯。

阎以凉看着宁筱玥的脸,眸子微闪。

014、失败的婚姻

近来刑部无事,一早过去点个卯,各自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从刑部大门出来,阎以凉还没走出去十米,就被后面跑来的宁筱玥追上了。

“我刚刚跟你说了,点卯之后就去找我,干嘛又自己跑了?幸亏我聪明,直接到大门这儿来堵你。”抱住阎以凉的一条手臂,宁筱玥黏糊糊的像个虫子。

不过,她这条虫子女人味儿十足,前凸后翘,怎是一个诱人了得。

阎以凉正常行走,恍若坠在她身上的人不存在一样,“你想做什么?你的验尸房没死人,很无聊是不是。”

“我很享受现在的清闲,所以,今儿正好都无事,你得陪我。我想吃满月楼的虾饺了,我请客,走。”拖着阎以凉,宁筱玥看起来心情极其好。

天气晴朗,街上人也多,满月楼的菜品价格昂贵,来这里用餐的人,大多是有钱人,所以现在反倒很清净。

二楼的雅间里,两个女人靠窗而坐,中间的桌子上茶水飘香,单单这茶叶都不俗。

窗子开着,能清楚的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阎以凉一只手臂架在窗台上,垂眸看着大街。

宁筱玥窝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几分出神。

她兴高采烈的来到这里,可是转眼间又沉默不语。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寂静的像是无人一般。

蓦地,房门被敲响,下一刻,小二推开门进来,虾饺好了。

满月楼的虾饺绝对是一绝,个个晶莹剔透,十分诱人。

“来,吃。”宁筱玥坐直身体,刻意拉高了调门儿,可是听起来却没有很欢快。

阎以凉不动筷,看了一眼将整个饺子塞进嘴里的宁筱玥,她吃起来的样子好像和那饺子有仇似的。

转眼看向窗外,阎以凉的眸子在瞬间眯起,“韩将军。”

宁筱玥咀嚼的动作卡在那里,慢慢的扭头,楼下的大街上,有一行人格外的惹眼,周遭的人也不断的环顾他们。

其实更惹眼的应该是那个走在高大英猛的韩莫身边的姑娘,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看起来五分青涩,三分稚嫩,还有两分女人该有的风情。

看着他们,宁筱玥什么都没说,转过脸继续吃虾饺,现在进嘴却是真的没有任何滋味儿了。

阎以凉看着,忽然道:“这个姑娘,很像三年前的你。”

三年前的宁筱玥,就是这样的,青涩稚嫩,就像一朵待放的小花儿。

“他就是说我越来越妩媚了,开始我以为他在夸我。”放下筷子,宁筱玥深吸口气,含水的眸子波光粼粼。

阎以凉看着窗外,韩莫与那姑娘有说有笑。韩莫样貌不错,又格外的英挺高大,这样的男人,的确很吸引姑娘的视线。

韩莫说了些什么,姑娘很羞涩的样子,抿嘴笑,羞羞答答。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是青涩稚嫩的女人,不是成熟妩媚的。”宁筱玥语气讽刺,亏得她还沾沾自喜,以为韩莫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没有人能永远青涩稚嫩。”阎以凉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宁筱玥,作为女人,她很吸引人。奈何,韩莫不喜欢。

“那就看这个姑娘能稚嫩几年了。”宁筱玥等着,等着那一天。

阎以凉不语,最后看了一眼从楼下走过去的韩莫,她眯起眼眸,冷如霜。

大概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知道她宁筱玥有多‘凄惨’了,被韩莫休了,他当即就又找到了新欢。

低头,宁筱玥的睫毛渐渐潮湿,晶莹的泪落下来,其实,她是伤心的。

这场婚姻,当年被所有人艳羡,可是,却以这种结局收场。她努力过,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听说你们在这里、、、、”猛的,房间的门被从外打开,开心的声音在他踏进房间一步时戛然而止。

柳天兆站在门口,视线落在满脸泪的宁筱玥身上,他很意外。

“你在哭?”从他认识宁筱玥开始,他就没见她哭过。哪怕前几天韩莫休了她,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老娘就是在哭,怎么,不行啊?”红红的眼睛瞪得老大,宁筱玥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反手关上门,柳天兆走过来,一边摇头,“行行行,你随意。这哭啊,对身体也有好处。”在宁筱玥身边坐下,柳天兆抽出自己身上折叠整齐的手帕递给她。

冷哼一声接过来,宁筱玥扭头看向另一侧,一边擦掉脸上的泪。

看向对面,柳天兆挤眉弄眼,询问阎以凉现在什么情况。

阎以凉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窗外,韩莫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咳,你要是因为韩莫,那就不值了。他看上了户部侍郎周彤的女儿,听说今天已经去提亲了。你们分开才几天,他就又要娶亲,简直不是人。”柳天兆越说越觉得气愤,不管怎么说,宁筱玥是刑部的人,韩莫简直不拿刑部当回事儿。

“你这么看不过,怎么不去替我出气?在这儿废话什么,故意气我啊!”宁筱玥扬高嗓门,吼得柳天兆仰头躲避。

“你别说,兄弟们还真想。奈何他地位不凡,再说要是来暗的咱们不占理,很容易被抓到把柄。”柳天兆摇头,刑部上下的人还真就都觉得被打脸了。

宁筱玥冷哼,这她又怎么能不知道。韩莫的身份摆在那儿,别说来暗的,就是来明的也没机会。

“行了,别讨论这个了。看,那是什么人?”阎以凉忽然发声,她看着窗外长街的远处,一行宝马香车缓缓而来。

柳天兆起身探头往窗外看,一看不得了,“这么快就来了,这是卫郡王的车驾,今天一早宫里的禁军统领出城去迎接的。”队伍的最前,带路的的确是禁军小队。

“把那个小贼送来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这小贼什么来头?”宁筱玥眼睛还红红,看着那阵仗也起疑。

“暂时不知,卫郡王方面没透露过多的消息。不过他居然能亲自押送那小贼,想必还有内情。”因为刑部三门清吏司追查失败,所以现在整个刑部上下都很重视。

“犯人还被严密的关了起来,不止是有内情那么简单。”在那辆豪华的马车后面,一亮不起眼的马车外面钉满了铁条,十分严密。

“传说偷走军机要件的是祁国探子,眼下看来,可能是真。”祁国,与大燕暗中冲突不断,这么一来,复杂了。

015、赋予重任

刑部,一大早的,这里便迎来诸多的客人。

兵部侍郎,兵部清吏司郎中、员外郎,还有从宫里专程赶来的孙公公,每个都是这朝廷上下的重要人物,聚集在刑部,实属稀奇。

其实,要说稀奇也不算稀奇,兵部军机要件丢失,迄今已有两个月。如今盗走军机要件的小贼落网,他们自是得前来听审。

远远地就瞧见那些身着朝服的人,柳天兆倚靠着砖墙,他倒是真想过去瞧瞧。

只不过,那小贼不是刑部的人抓的,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立场过去听审。尤其三门清吏司,一个人都没出现,大概都被这件事打击出内伤来了。

“站在这儿看什么呢?你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真难看。”宁筱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天兆扭头看了一眼,她和阎以凉刚刚点卯出来。

“那边开堂公审,兵部和宫里的人都来了。”可见这小贼多有重量,居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卫郡王来了没?都说闻名不如见面,我真想瞧瞧他到底长什么样儿。”宁筱玥来了兴致,几步跳到柳天兆身边,探头往那边瞧。

柳天兆翻了个白眼儿,略显鄙夷的扫了宁筱玥一眼,“不做将军夫人,打算做郡王妃了?”

“诶呦,你们俩是不是商量过?怎么一个鼻孔出气,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宁筱玥不高兴,她瞧瞧都不行了?

阎以凉双手负后,独站一处气势强大,“说是公审,刑部却只有那几个人。”别说捕头,就是郎中都没有。

“丢失的军机要件指不定是什么内容,不能对外公开呗。”柳天兆与阎以凉自动的忽略宁筱玥,气得她兀自瞪眼。

阎以凉也认同,国家的机密,一般来说都是见不得人的。

“师妹,师哥叫咱们过去。”蓦地,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阎以凉回头,一个个子不高身形清瘦的黑衣男子站在树荫下正看着她。

“厉捕头。”柳天兆站直身体,朝着那人拱拱手。

厉钊几不可微的颌首,其貌不扬的脸上,有那么一抹挥散不去的阴郁。

阎以凉转身走过去,阳光下,师兄妹二人的气质倒是有些相似。

“什么事?”与厉钊同行,阎以凉低声道。

“刚刚孙公公来过,大概宫里有事。”厉钊言简意赅,他的声音同样没什么温度。

“不会又要我们去做大内侍卫吧?”思及此,阎以凉便十足的排斥。这个皇上,但凡出宫或是国宴,就喜欢调派他们过去给他当保镖,美其名曰他们功夫高,他信得过。

厉钊不语,但很显然,他也这样想。

清吏司郎中的办公所在,宽敞的大厅窗明几净,一副出鞘的宝剑立在大门对面的正堂之上,醒目刺眼。

一个下巴上留着一缕黑须的中年男人双手负后站在大厅里,齐岳以及另一位年纪稍大的师哥已经到了,站在一侧。

清吏司的郎中,也就是他们的大师哥邹琦泰;二师哥胡古丘,三师哥厉钊,四师哥齐岳,最年幼的就是阎以凉。

他们同出一门,皆是关滔的弟子。

人到齐,邹琦泰也开了口,“刚刚孙公公过来,传了圣上的话,三日后宫里设宴,为欢迎卫郡王的到来,调派我们刑部的人过去。虽没要求人数,但总不能去的太少。这样吧,你们谁有时间?”

阎以凉直视前方恍若未闻,厉钊更是如此,只有胡古丘和齐岳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摇头,“师哥,上次宫宴皇上要看斗剑助兴,我和禁军统领秦康过招。刺伤他左臂,他到现在还在记恨我,我就不去了。”胡古丘有理有据,免得矛盾激化,他暂时还是躲着比较好。

“师哥,我有些私事要办,不能去。”齐岳还没等开口,厉钊忽然说道。

邹琦泰点点头,“好,那就由齐岳和师妹走一趟吧。这次,圣上大概也会要求你们比划比划,你们师兄妹就顺了圣意,打拼一下给圣上助兴吧。”皇上喜欢看,邹琦泰也是没办法。不能再和外人比试,若是再次发生胡古丘和秦康的事情,刑部就又得得罪人了。

阎以凉皱眉,齐岳也不爱听,当他们是猴儿啊,每次都得耍给他们看。

不过,即便不喜欢,但若是皇上开口,他们也根本没办法拒绝。

看着俩人不乐意的表情,邹琦泰叹口气,“身在公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无品级,却有如今的地位也都是圣上给的。你们俩呀,别闹事。”

“是。”齐岳点点头,邹琦泰的话,他是听的。

阎以凉不语,脑海中却在计算另外的事情。

‘赋予重任’,师兄妹四人也各自离开,往回走,宁筱玥和柳天兆居然还站在那里瞧热闹。

“诶,你回来了,郎中大人叫你们过去什么事儿呀?对了,我们俩刚刚见到卫郡王了,啧啧,传言果然不假。”宁筱玥一副感慨的样子,边说边摇头。

“什么不假,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柳天兆明显不服气,想他堂堂柳公子,家财万贯不说,又风流倜傥年轻有为,对谁都不服气。

“切,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但是人家就是长得不一样。阎以凉,我真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皇上就挺俊了吧,比皇上还俊。”怕别人听到,她压低了声音,但是双眼放光。

几分受不了,阎以凉扫了她一眼,淡声道:“皇上那是女气,不是俊。”皇家的基因是怎样的阎以凉不知道,但是当今皇上卫天阔的确如此,要说五官也是极好的,但是拼凑在一起,就是女气。

“你小点声儿,被听到了可惨了。”宁筱玥推搡了她一把,这种话岂敢乱说。

阎以凉不以为然,柳天兆反倒爱听,在他看来,皇家的人都女气。

“刚刚卫郡王进公堂了,大概公审结束他就出来了。咱们等等,一会儿你就瞧见了,就知道我所言非虚。”宁筱玥一定还要再看看,这种男人,简直地上难寻。

“你看吧,我回去了。”阎以凉可没心情,掠过他们快步离开,步履生风。

------题外话------

今天有事,回来较晚,见谅!

016、宫宴

夜幕降临,偌大的关府灯火朦胧,家中人不多,烛火也仅仅点燃几根,十分节省。

大厅里,灯火幽幽,阎以凉坐于主座,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幽暗的门外,整个人恍若入定一般。

时近戌时,关朔还没回来,阎以凉坐在这儿,为的就是看看他到底什么时辰回来。

关朔年纪小,又正是性格成型的时候,若是不能好好管教,将来想再管就来不及了。

关滔去世时,就交代阎以凉好好管教关朔,她自是不会怠慢。

半个时辰要过去了,终于有了动静,关朔尽量脚下无声的走进大门,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下。

大厅里,阎以凉的身影比之琉灯还要刺眼,以至于关朔一时间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逃开这里。

“过来。”眉峰微蹙,她不耐的表情在关朔看来极其慑人。

脚下立即动作,阎以凉的命令,关朔不敢怠慢半分,一溜烟的跑进大厅,在阎以凉面前两米开完停下,挺胸抬头自动立正。

“马上亥时,距离我规定过的最晚回家时间,你晚了一个时辰。”站起身,阎以凉居高临下,在她面前,关朔的确像个孩子。

“我、、、”开口刚说出第一个字,阎以凉便瞬间打断了他。

“什么原因导致的晚归家我不管,规定就是规定,既然晚了,就得受罚。端腹,两个时辰,立刻,马上!”眸子微瞪,关朔立即转身就跑。

在院子里刷的躺下,双腿以及上半身皆抬起,仅以腰部支撑。

阎以凉双手负后,一步步走至大厅门口,不眨眼的盯着他,计时。

他晚归家一个时辰,惩罚就是双倍的,在关滔去世之后,阎以凉制定的家规,几年中,没有例外。即便赶在关朔不舒服亦或是生病,但凡犯规,必须严惩。

而关朔,是真真的被训练出来了,端腹的姿势极其标准,而且完全不会晃动,两个时辰,他也绝对支撑的住。

阎以凉这种惩罚,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不适应,但是在他经历过坚持不了惩罚就挨揍之后,他觉得,还是这种惩罚较舒服,绝对要比挨阎以凉的拳头要舒坦的多。

“师姐,后天进宫你去么?”受着惩罚,关朔还能自如的说话,他简直进入化境。

“嗯。”单音回应,阎以凉站在那处一动不动。

“我也去,跟随我们府尹。”关朔笑眯眯,大眼睛也弯了起来。

“在皇都的官员都进宫么?”眸子微眯,阎以凉另有打算。

“好像是,宴请卫郡王嘛,大家都热闹热闹。”卫郡王,那也是皇家的人,设宴接风,所有的朝臣自是得去,否则那不就是扫面子。

“你跟随府尹大人进宫可以,不过消停些,师父一辈子的英明,不能被你毁了。”阎以凉依旧是打击,关朔也很无言,但又不敢反驳。

“是。”答应,关朔是决计不敢反驳。

坚持端腹,两个时辰,之后也有些支撑不住,腹部酸痛,僵硬成一块,双腿和后背也疼的要命。

不过阎以凉在盯着,关朔不敢偷懒,一直苦苦支撑,直至深夜。

宫宴的日子到了,一大早,阎以凉便与齐岳赶往皇宫。

要他们过去,通俗来说就是站岗的,又不是客人,自是得早些过去。

熟悉一下站岗的位置,以及今天的过场,免得到时出乱子。

这种事情他们经历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傻子一样,把大内侍卫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反倒便宜了那帮人。

但奈何皇上喜欢,谁也说不出什么,傻子也就傻子,当了傻子,换来他们在大燕别具一格的地位,也值了。

皇宫,巍峨沉肃,宫墙高高,雄伟的建筑充分展示了大燕的国富民强。

甬长的宫道干净无杂尘,过往的宫人俯首疾走,不会发出丝毫多余的声音来。

白色绣金线的劲装,腰间是代表职位的腰带,阎以凉这刑部唯一的女捕头在宫中也是大名鼎鼎,几乎都认得她。

“晚宴在铜雀台,你们刑部的几位捕头还如同往常,在靠近皇上的右侧安廊。皇上兴起,估计还得要咱们比划比划。齐捕头,阎捕头,咱们说好了,可别下狠手。上次厉捕头把秦统领的手臂刺伤,闹得禁军和刑部很不愉快。咱们是多年的朋友,可别闹出矛盾来。”带路的大内侍卫江舟,与齐岳阎以凉都很熟悉。职位不同,但是却总有交涉,相处的还算愉快。

“你放心吧,若是皇上真要看,那也是我们师兄妹交手,不会挑你。”齐岳脸上没什么表情,话却很及时。邹琦泰担心再与他人生矛盾,千叮咛万嘱咐,他自是得听令。

“那就好。阎捕头武功卓绝,我可是怕和你交手。”江舟大方赞扬,阎以凉武功高,众所周知。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面色不变,“你我无冤无仇,便是与你交手,也不会将你如何。”

她如此口气,江舟只是笑,两年前也是他们大内侍卫的一人,激怒了阎以凉,然后她就敲折了他的手骨,下手特别狠。

其实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闹得不愉快对谁都不好,有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和和气气的就过去了。

铜雀台,多数的宫中宴会都在此进行,地形大家也熟悉,右侧安廊毗邻皇上所坐的高位,观察下面也极其方便。

此时宫人已经在开始忙碌了,宴会的桌椅,各种器具,一一摆放,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

在晚上要站岗的安廊停下,头上正好能遮挡住太阳,阎以凉身子向后倚靠着光滑的墙壁,她周身外放的温度和那冰冷的墙壁一样,让人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