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你的床无数人想爬似的,估摸着到时你和关朔成了亲,你也得独守空房。”不乏恶意诅咒,宁筱玥觉得阎以凉这脾气,除了她英勇无畏之外其他人不敢往上凑。

这种攻击,对阎以凉没有任何的伤害,进入她的耳朵,和笑话差不多,她完全当做听不见。

得不到她的回应,宁筱玥自己也觉得无趣,阎以凉就是有这个本事,能和她吵着吵着就自动消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能够攻击到她的要害。

街道两侧的店铺都关门了,显得长街更是幽暗。

蓦地,阎以凉停住了脚步,宁筱玥也跟着停下,而后仰脸儿看向她,“怎么了?”

黑白分明的眼眸注视着前方,阎以凉淡淡的冷哼了一声,“没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宁筱玥便听到了动静,转眼看向长街的尽头,幽暗处,几个影子恍若流箭似的急速闪过。

“这是什么?”后退一步,宁筱玥武功不济,她自己也格外注意,这种场合她向来躲在后面。

“管它是什么,不要多管闲事。”上次多管闲事,她就惹了一身骚,这次她绝对不会管。

睁大眼睛,宁筱玥扭头看向阎以凉,“你说真的?”按照她的心性,不可能不管。

阎以凉扫了她一眼,“嗯。”她不管。

站在原地,不过片刻,长街尽头又有人影闪现,而且,朝着她们这边而来。

带着宁筱玥,阎以凉瞬间挪到街边,给那明显在奔逃的人影让路。

几道影子恍若闪电般的眨眼间消失在眼前,宁筱玥此时真信了,阎以凉还真不管这闲事了。

大概只有两分钟,追兵来了,而且,是禁军。

禁军出现,长街的另一头也传来声音,转头看过去,另有一伙人也冲入了街道,并且,刚刚在她们俩眼前逃走的人被那伙人截住,正在后退。

此时此刻,奔逃的人成了瓮中之鳖,前有虎狼后有追兵。

靠着墙,阎以凉恍若看戏,眸子自那些不断后退的黑衣人身上扫过,她眉尾微扬,“少了一个。”

“什么?”宁筱玥紧紧地靠在阎以凉身边,她可不希望被溅到血。

没回答,阎以凉只是看着,长街两头的人马渐渐汇聚,那几个黑衣人也退无可退了。

“哇,卫郡王。”宁筱玥的眼睛忽然亮起来,扯着阎以凉的衣袖,要她往那边看。

转眼看过去,阎以凉依旧面无表情,从长街另一头围拢过来的人衣着整齐,阵势不比禁军差。当中一人一袭月白尤其惹眼,恍若皓月当空,让人想移开视线都不成。

“参见王爷。”对面,禁军统领秦康走出来,一边示意手下动手抓人,一边走向卫渊。

“不对,少了一个。”稍显细长的眼眸自那几个黑衣人身上掠过,卫渊眸色清冷,让人难以接近。

秦康一诧,转头看向那几个黑衣人,“五个,从宫中追出来时,应当就是五个人。”

“不对,六个。”卫渊的音调虽不高,但是却载满了毋庸置疑。

“对对,刚刚阎以凉也说少了一个。”宁筱玥忽然高声插嘴,使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阎以凉斜睨了她一眼,显然很不满。

“阎捕头,宁小姐。”秦康看了一眼卫渊,随后转身走过来。

“阎捕头,你刚刚看到了?”秦康似乎有些不满,看到了为何不出手。

“嗯。”回以一个单音,阎以凉脸色如霜。

“如果真的少了一个,那么此人定是头目。来人啊,挨家挨户的搜。”秦康一声令下,禁军立即动作。

“秦统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宁筱玥很好奇。

“闯入宫中行窃。”秦康咬紧牙根,这些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闯入宫中?”阎以凉蹙眉,还有这等事。

“没错。”秦康欲言又止,很想问问阎以凉刚刚为何不帮助拦截。

“闯入宫中的贼竟然惊动了王爷,看来不是一般的贼。”前几日卫渊的人就和贼在打交道,今儿居然还是贼。

卫渊看过来,眸中恍若有利剑,穿透一切,“这些贼不止偷东西,还杀了我的人。迄今仍旧有一人没找到,但估计也已经死亡。阎捕头若是接到任何皇都附近有死尸的消息,还望通知我,很可能就是失踪的李沧。”

眸子微眯,阎以凉盯着他的眼睛,长街幽暗,四目相对恍若周遭的一切都消失殆尽,“今日顺天府衙的确有一具无名尸,大脑内脏尽碎,一身黑衣擅使双剑。”

“王爷,是李沧。”她的形容,让卫渊身后的护卫立即激动,就是他们的人。

卫渊的脸上毫无波澜,可是那双眸子却以可见的速度凉薄如冰,“配合秦统领,全城搜捕。”

024、沦为护卫

“我今天验的那具尸体是王爷你的人,那么凶手,就是那个刚刚逃跑的?他们到底是谁啊?不止杀了王爷你的人,还进宫偷盗。”宁筱玥觉得事情很奇怪,这对手,到底是什么人。

卫渊看了她一眼,那眸子凉薄如水,比他清冷的气息还要凉。

“阎捕头,皇上虽然还没下令刑部追捕闯进宫中的飞贼,但想必旨意明日就会到。既然刚刚阎捕头见到了逃跑的人,不如就请阎捕头接下这个案子,与我等一起搜捕飞贼。”秦康邀请,刑部六门的本事他还是相信的。即便上次宫宴与厉钊切磋他受伤了,但是一码归一码。

几不可微的扬眉,阎以凉看着秦康,“秦统领,上次我多管闲事就惹了一身骚,这次,在没有皇上的旨意之前,我是不会随便参与的,还望谅解。”一字一句,她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楚的回荡。

宁筱玥无声的唏嘘,因为上次的事情,现在阎以凉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秦康看了一眼卫渊,随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等明日皇上下旨吧。不过我希望阎捕头能够接手,六门高手云集,对付这种飞贼,需要几位。”

阎以凉下颌微扬,她什么都没说,但姿态强硬。除非卫天阔下旨,否则她是不会参与的。

禁军与卫渊的手下配合,开始全城搜捕,卫渊身边留下几个护卫,其中有岳山与那个叫禾初的小童。

“王爷,咱们去顺天府衙。”李沧的尸体还在顺天府衙,他们自是要过去。

“你们要去取尸体也行,不过得注意些,他的内脏都碎了,又经过我验尸,现在碰一下他的内脏都会流出来。”宁筱玥好心告知,换来的却是岳山等人压抑的痛色。

“咱们走吧。”阎以凉抬手揪住宁筱玥的肩膀,恍若扯着小鸡似的转身离开。

宁筱玥直接抱住她的手臂,拖沓着脚步,一边小声道:“那个死的人是卫郡王身边的重要人物,若是杀他的是刚刚逃走的那个,那他的武功真的不可小觑。我看啊,这任务你别接,乱着呢。”

“那也不用你告诉他们那个李沧死的有多惨,你再口不择言,不管你是不是女人都会挨揍。”阎以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这实话实说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我见着了,自然得如实说。想当年我爹给国舅爷验尸,国舅爷死的惨啊,尸身不全。可还不是如实的尽数告知先皇,先皇赏了我爹一块圣手的金匾。如果当年我爹没有说实话,欺君之罪可就压下来了。所以,即便实话难听,但是我也得说实话,否则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死了。”宁筱玥怎又不知实话难听的道理,可是作为仵作,她不能隐瞒。

阎以凉摇头,“那也得分人,在皇上面前你不能隐瞒,但是在阴损小人面前,你就闭嘴。”最后一句冷叱,让她认清形势。

“阴损小人?你说卫郡王啊。”笑出声,宁筱玥连连点头,“好,阎捕头说得对,我下次注意。”

城里因为禁军的搜捕而闹腾了一晚,以前这种事也有发生,城里的百姓似乎也习惯了。没做坏事,任凭他们搜索,待得走了,也就平静了。

翌日一早去往刑部,邹琦泰便将阎以凉与齐岳叫了过去。

只要邹琦泰找,阎以凉便差不多猜出是什么事情,到底是没躲过。

“昨晚几个贼人闯入宫中,今早禁军查到了他们潜入宫中的路线,是由青华门的围墙上跃过去的。他们武功高,而且还有越墙的工具,又正好那里是冷宫人稀少,就成全了他们。不过幸好大内侍卫发现及时,宫中并未丢失什么,但皇上却很生气,以至于青华门的禁军都挨了罚。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日那伙贼人与卫郡王带回来的犯人有关系,因此卫郡王已失去了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本来这个案子不宜让过多的人参与,但是现在已到了收不住的地步,他们实在凶狠手辣。师妹武功高强,无论是皇上还是佟尚书都同意由你配合卫郡王追查那贼人的下落并且保护他。师弟带上天兆在城里盘查,那人定还在城中,他的目的没达到,是不会走的。”

“什么?不是让我查那个逃跑的人,是去给卫郡王做护卫?我是捕头,不是侍卫。”拧眉,阎以凉满目不快,这算什么?

“卫郡王的人已经死了三个了,这贼人是冲着他去的。犯人是他抓住的,还因此损失了自己的人手,皇上也是为了安抚他。正巧那日宫宴师妹你又与韩将军交手,且胜了一筹,将你派去,谁也说不出皇上的不是。”不等邹琦泰解释,齐岳开口,很显然还有点幸灾乐祸。

扫了齐岳一眼,阎以凉冷哼一声,“不如咱俩现在表演一下,你把我打败,然后你就可以去接这个光荣的任务了。”

“算了,不敢抢师妹的风头,皇上佟尚书如此信任你,这责任重大。那卫郡王要是有了一点伤,估计就得拿你是问。这活儿啊,为难,还不如我走街串巷来的爽快。”满眼笑意,齐岳深感庆幸。

下颌紧绷,阎以凉的眉头始终皱起,以至于她的脸看起来凌厉且暴躁。

怪不得昨晚卫渊大张旗鼓的满大街搜人,不止是那个逃走的人杀了他的手下,是因为那个人的目标其实是他。

那,那个逃走的人到底是谁?

又与被他带回来的犯人有关系,千丝万缕,越来越复杂。

接了任务,阎以凉与齐岳离开,临分开时齐岳还假惺惺的祝她一切顺利。这种活儿,不会顺利。以前给卫天阔做保镖也就算了,起码人多,就算有失误她也不会占主要的责任。这回,只有她一个人,卫渊要是真出事儿,这责任可就大了。

偏偏卫渊又是个阴损小人,前路,颇不光明。

025、美如画

三门清吏司。

黑色绣金线的劲装,蓝色滚金边的腰带,阎以凉步履生风,迈进大门,便迎来院子里所有人的视线。

黑白分明的眸子粗略扫了一遍,阎以凉举步向前走,“王爷呢?”

“阎捕头,您来了!刚刚佟尚书派人送来了口信,说是刑部派阎捕头贴身保护王爷,如此有劳阎捕头了。”熟悉的脸,但不知名字的中年人迎面走来。卫渊的身边,中年人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这种话实在是难听,她一个捕头,现在居然成了护卫,想必在别人听来也是一桩笑话。

而且,卫渊自己也有护卫,她到这儿来保护卫渊,等同于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她在这儿也甭想看见一个笑脸儿。

什么都没说,阎以凉随着那中年男人走向后院,入眼的便是端着飘香的茶点从小厨房出来的禾初。

“阎捕头。”瞧见阎以凉,禾初的小脸儿几分恐慌,她上次敲碎了桌子,他到现在还记着呢。

扫了一眼,阎以凉恍若未见,径直的走向书房,书房的窗子敞开,能看得到里面那颀长的身影,一身月白,清冷又孤寂。

“王爷,阎捕头来了。”中年男人将阎以凉送到门口,禀报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禾初端着茶点,站在门口等着阎以凉先进去。

迈步,阎以凉走进书房,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她拱手,“见过王爷。”

禾初端着茶点走向靠窗的软榻,将托盘放在了软榻的小几上。

卫渊转身,他脸色苍白,就连那稍显细长的眼眸也布着红血丝。

眸子微眯,阎以凉没想到一夜没见他会是这个模样。

“王爷一夜未眠。”瞧这模样,应该就是没睡。

“嗯。”坐下,卫渊靠着椅背,华贵又透着凉薄。

“昨晚逃走的那个人,是谁?”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在阎以凉这里,没有什么规矩能束缚的了她。

看了她一眼,卫渊对于她的举动倒是没什么表示,“祁国高手,应当是五皇子的护卫。”他如此说,语气也有几分不确定。

阎以凉挑眉,“这么说,关押在牢里的那个犯人,真的是祁国五皇子?”

卫渊不语,但很显然是默认了。

“上一次在城里碰见岳山追捕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昨晚逃走的那个。早知如此,我应当抓住他才对。”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这人又偷盗又要杀人,怕是还要救那个牢里的皇子。

“他武功极高,撞见你的那天,大概也没用尽全力。”卫渊一反常态,不似那天要将抓人的事情推到阎以凉头上的态度。

“是么?王爷大概忘了那枚印鉴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就说他是个阴损反复小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有什么目的,就变换什么态度,变脸的功力非凡。

“阎捕头如此威风,为何当日不接下这个任务?”她当天没接,倒是让卫渊高看了她的智商。他本以为,她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否则也不会在宫宴当晚当众挑衅韩莫并伤了他。

“偷军机要件的小贼是王爷抓住的,功劳与危机并存。这功劳王爷已经领了,来临的危险却要撇给他人,王爷这行为很阴险。”没有客套话,话语也是她一贯的风格。

入鬓的眉扬起,卫渊终于正眼看了过来,“阴险?”尾音上扬,怕是还从未有人胆敢这般评价他。

阎以凉也挑眉,“难道不是?”

“我本想要你接下搜捕他的任务,用以扰乱他的视听,我便能利用牢中的犯人设下陷阱活捉他。奈何你不接这任务,又顺便宣扬了一下,以至于整个刑部没有任何人敢接。”卫渊语气凉薄,多亏了阎以凉,他成了刑部的‘毒’,谁也不敢靠近。

眉尾再次扬高,阎以凉看着卫渊,不知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现在齐岳和柳天兆在城里调查,他们俩的动静虽不如禁军的动静大,但是要比禁军有力度。王爷现在设陷阱,也来得及。”禁军搜捕,一向是动静大,有成果的时候少。但刑部调查就不一样了,每个捕头捕快都有自己的线人,往往很快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没错,我的确在设陷阱。”所以,他一夜没睡。

阎以凉点头,“如此甚好,早早抓到人,我也就不用给王爷做护卫了。”

不语,卫渊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保护,他并不在意。

将桌案上的一个荷苞收起来,卫渊起身,走至软榻另一侧坐下,然后动作优雅的吃东西。

阎以凉坐在另一侧,看着他,此时倒是发觉这厮在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美如画。

只不过,真的不能与他对话,亦是不能看他那凉薄如水的眼睛,会让人心生一股拍死他的冲动。

他简单的吃了些茶点,之后便起身走出书房,阎以凉跟在后,此时此刻当真是个护卫。

自从进入刑部以来,她只给卫天阔做过护卫,这卫渊,是第二个。

走出三门,卫渊的护卫仅岳山与禾初跟随,算上阎以凉,一行四人,朝着刑部大牢而去。

这刑部大牢阎以凉最熟悉,而关押重犯的牢房她也知道在哪里,如今那被从固中带回来的犯人,就在密牢之中。

石门铁门一共两道关卡,石门沉重,若是不用吊闸凭力气推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被关押在这里的人,便是插上翅膀也出不去。

进来,迎面而来的便是阴冷的空气,夹杂着一丝丝的血味儿,让人无端的呼吸困难。

个个牢房都是石门,仅有一个窗口供饭菜进出。

于最里侧的一个牢房前停下,狱卒逐一的打开门上的三道锁,随后用力拉开石门。

站在卫渊身后,阎以凉双手负后,卫渊说他设计陷阱要那个祁国高手自投罗网,不知设下的到底是什么陷阱。视线转到站在她面前的人的肩背上,尽管他很高很瘦,不过肩背有力,华贵的衣料也遮挡不住。

“将他带走。”卫渊开口,声线低冷。

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挑眉,看着狱卒走进去,镣铐声稀里哗啦,下一刻两个狱卒拎着一个手脚重铐的男子走出来,她看到的瞬间便眯起了眼眸。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026、相看两生厌

一身破衣,长发也是乱糟糟的捆绑在脑后,但是他很年轻,且样貌英俊。

身高不俗,肩背宽阔,尤其那双眼睛,让阎以凉生出一股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只不过,若是细看,又很陌生。

视线快速的从他的脚滑到头顶,阎以凉对他人的身高有着敏锐的记忆。追捕犯人,三分之一的几率是从身高身形上得到的突破。

每个人的身高身形都不一样,那是每个人的独特标记。

这身高与身形,倒是也有些熟悉,但是再细看,又陌生。阎以凉眉峰微蹙,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些不满。

刑部独特的镣铐,沉重结实,铐住手脚,不费些力气是根本打不开的。

被狱卒押着,这传说中的祁国五皇子一步步的往外走,镣铐的声音在牢里回荡。

走在后面,阎以凉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和这个犯人对上号。她的记忆,貌似出错了。

走出大牢,禾初将一件宽大的披风直接盖在了犯人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脸以及大半个身体。

狱卒押着,一行人朝着刑部后门走去。

“王爷要把他带去哪儿?”带离刑部,比较危险。毕竟,刑部有着最好的牢房,最严密的看守。

“清苑。”走在前的人简单回答,声线低冷。

“那是王爷暂居的府邸,陷阱设在了那里有些危险。那人武功高强,以内力便能击碎他人的大脑和内脏,王爷真的考虑清楚了?”若是这般,她的任务也艰巨起来。不过倒是有些佩服卫渊的胆量,明知那人想杀他,居然还有胆子在清苑设陷阱。

“不是有阎捕头么。”这话说的几分讽刺,阎以凉直接给予冷哼。

“虽然我奉命保护王爷,但是王爷一心送死,我也不会加以阻拦。”他最好准备周全,不然到时麻烦重重。

卫渊不语,更恍若没听到。阎以凉扫了一眼他坠在肩背上的墨发,又是一声冷哼。

刑部后门,封闭的马车早已备好,狱卒快速的押着犯人上了后一辆马车,卫渊则踏着马凳上了第一辆。

阎以凉自然得跟随卫渊,尽管她并不想跟着。

岳山和禾初坐在车辕上,岳山驾马,两辆车快速的驶出巷子。

清苑在皇都西郊,以前太后总是会来这里小住几日,因为很清净。

太后去世,这里彻底冷清了。卫渊来到皇都,不便住在宫中,便住在了这里。

清苑风景好,但是没有牢房,把犯人带到这里来,根本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关押。阎以凉也正是因为此才觉得不妥,若是到时不止没抓住那个高手,反而还弄丢了犯人,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马车稳稳的前行,马车里,阎以凉坐在右侧窗口,身体微偏,保证自己的视角能顺着窗口缝隙看到外面,也能看得到坐于车门正对面的卫渊。

虽然是不乐意接这份差事,但是,她现在俨然已经启动了护卫模式。

一路安宁,也幸好没有生意外,否则凭借这几个人,怕是不成事。

清苑,依山而建,清幽雅致,这里的荷花更是一绝,比之宫中的荷花长得还要好。

但此时没有人有赏花的闲情雅致,清苑门口的护卫从狱卒手里押解过犯人,快速的进了府门。

跟随卫渊,阎以凉双手负后,她这模样不像个护卫,更像个爷。

黑白分明的眸子自清苑大门左右一一扫过,虽然这里的墙很高,如同宫墙似的,但是对于高手来说,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