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眼,阎以凉与卫渊达成了共识,目前来说,唐棣仁和唐少仁最有嫌疑。

“银烛,你家是哪里的?”看着她,阎以凉忽然问道。

银烛一愣,随后道:“东安城。”

“东安城?安州。我们刚刚碰见了朱四,他也来自安州。”几不可微的拧眉,阎以凉可没忘了刚刚侏儒朱四就是从安州来的。

“嗯,朱四的确来自安州。就是因为此,奴婢在柯城招苦工的时候,便用了他,毕竟是老乡。不过,他也只是老家是安州罢了,奴婢一直生活在安州,五年前才来到柯城。”银烛回答,有条不紊。

“那你为什么来柯城呢?据我所知,现在东安西安都很富裕。”卫渊继续道。

“奴婢的父母过世了,正巧在柯城有一个远方的亲戚,当时没办法,便来投靠。人在屋檐下,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所幸有夫人提携,便将奴婢带到了杜门山庄。”即便两人的盘问很苛刻,但是银烛都一一回答。

“泰成公主拘禁了一个琴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周琴师有没有说过要报复的话?”银烛绝对了解很多事情。

“周琴师,他是被迫留在山庄内的。夫人喜欢听琴,但是能入她眼的琴师又太少,周琴师的琴弹得特别好,所以夫人很喜欢。”在说的时候,银烛很显然是在帮泰成公主说话。

“周琴师有没有说过要报复的话?他家在哪里?是如何被泰成公主拘禁起来的?”阎以凉不想听那些没用的。

银烛眨眨眼,然后摇头,“周琴师什么都不曾说过。关于如何被拘禁的,其实是五公子在城里听说了周琴师,然后为了讨好夫人,便将他抓了过来。”

084、凶案现场

“这四公子和五公子,现在都有嫌疑。阎捕头,卫郡王,你们俩打算先审问谁啊?”宁筱玥抓住了他们话中的重点,目前他们怀疑的是自家人,矛盾的源头就是钱。

“还有疑点。”阎以凉摇头,目前来说不能直接将人带过来审问,仍旧需要有证据,否则他们有了防范,再查证就更困难了。

“这么说还得等等?”宁筱玥双臂环胸,一边摇头,看来一时半会儿的离不开这儿了。

“银烛,你若是想起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希望你及时来通知我。”尽管银烛的回答都很全面,但是,阎以凉还是对她也有怀疑。简单来说,她对任何人都有怀疑。

“是。”银烛点点头,随后离开。

时近中午,三人也返回住处,禾初已经做好了午膳,出自禾初之手的饭菜,绝对是这杜门山庄无法比的。

用饭,阎以凉风卷残云动作很快,卫渊则慢条斯理,优雅有度。宁筱玥本是想与阎以凉抢的,但是碍于这里还有其他人,她也不好意思。

吃着,宁筱玥忽然道:“现在凶器成谜,既然你们怀疑四公子和五公子,那么就去他们那儿搜搜,偷着搜的那种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若是有收获,那就可以定案了。”

“若凶手是他们二人,那也肯定是雇凶作案,他们俩没有武功。凶器也定然不会在他们手里,而是在那个被雇佣的杀手手里。”阎以凉看了她一眼,虽然他们俩目前嫌疑最大,可是也仍旧不对劲儿。

“好吧,又回到胡同里了,那现在就是得找这个杀手了。”宁筱玥摇头,转了一圈回来,还是得找到动手杀人的那个人。即便他是被雇佣的,但是若是能揪出来,那主谋就无话可说了。

“如果有杀手,那么调查的面积就得扩大了。”卫渊放下筷子,缓缓道。杀手,民间有一些专门雇佣杀手的地方,但大部分都很隐蔽,毕竟这是朝廷不允许的。

“没错。”阎以凉点头,她正好打算去城里转转呢。

宁筱玥分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放下筷子,“那我去睡觉了,你们二位努力,争取咱们早日离开。”话落,她站起身,瞧两人都没挽留,她转身离开。

饭厅只剩下他们二人,卫渊拿起筷子,夹菜,然后放到了阎以凉面前的餐盘里。

吃饭的动作一顿,阎以凉抬头看向他,“我自己可以。”

“吃吧,如此饭量,我不与你抢,都是你的。”若真的和她抢,卫渊不确保自己会不会挨揍。

桌下,阎以凉抬腿,以疾风的速度踹了他一脚,以至于他夹起来的菜都脱离了筷子,掉回了盘子里。

薄唇微扬,卫渊再次夹起菜来送到她的盘子里,“一会儿进城?”

“嗯。唐棣仁和唐少仁都不在山庄里,正好去瞧瞧他们俩都在做什么。”这俩人看起来是一时都不想呆在山庄里。

“吃喝玩乐,还能有什么。”将所有的菜都夹到阎以凉的餐盘里,已经堆积成了小山。

“目前最没有嫌疑的是唐立仁和唐卿仁,一个病秧子,一个软蛋。不过,也有那种最没有嫌疑的人到头来就是凶手的事情发生过,也需要调查。你派岳山去调查吧,偷偷的,咱们进城。”分开来调查,这几个兄弟都得彻查一番。

“是,阎捕头。”放下筷子,卫渊倒茶,一边应声。

“我说正事儿呢,你最好严肃点儿。”瞥了他一眼,这厮笑嘻嘻的,怎么看都不严肃。

“我很严肃啊。”将茶水推到她面前,卫渊的眸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眯起眸子,阎以凉用冷眼警告他,再嬉皮笑脸的她就动手了。

卫渊笑意更深,完全不畏惧她的冷眼。

吃过午饭,卫渊简单的吩咐了一下岳山等人,随后便与阎以凉离开。

走出杜门山庄,二人跳上马背,迎着秋日的阳光,两匹马儿也踢踢踏踏的顺着平坦的道路奔向柯城。

柯城虽不繁华,但是青楼赌坊等地方倒是热闹,转进了这条街,就听到从左侧二楼传来的夸张的笑声。

阎以凉几不可微的冷哼,跳下马,然后走向青楼的门口。

门口迎客的龟奴瞧着走过来的阎以凉,微愣,女人可是向来不会靠近这地方的。

“杜门山庄的唐家四公子五公子,可在这里?或者,你瞧见他们去哪儿了么?”除了青楼就是赌坊,他们俩若是不在这种地方,阎以凉倒是要惊讶了。

龟奴想了想,随后道:“您是哪位?小人即便知道,也不能随便乱说啊。”再说,都知道那唐家公子的老娘是公主,谁也惹不起。

“看见那位了么?他是卫郡王,坐拥固中十城的卫郡王。他奉皇上之命调查命案,现在可以说了么?”自己的身份不好使,但是卫渊的好使呀,阎以凉便直接报了他的大名。

一听卫郡王,即便再没文化那也是知道的,龟奴立即点头,“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唐四公子就在隔壁的留香楼,和府尹的公子,还有李富绅家的公子。”

“唐五公子没出现过么?”唐棣仁在,唐少仁不知所踪。

“今天没见着。不过唐五公子总与赵富绅和关老板在一起,一般来说,只要瞧见了赵富绅和关老板,就能找到唐五公子。”这柯城不大,大人物一共也就这几个,在这风月场所做事,几乎认识所有的大人物。

“好。”龟奴回答的清楚,阎以凉很满意。

转身,手持宝剑,她身上的披风也跟着甩动,猎猎作响。

“你去留香楼,找到唐棣仁,不要被发现,瞧瞧他在做什么。我去找唐少仁,看他在哪里。”跳上马背,阎以凉简单吩咐,随后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卫渊看着她消失在街口,最后也只能照她的命令去找唐棣仁。

留香楼是个还算不错的青楼,姑娘很多,客人也不少。

卫渊从留香楼的后院潜进去,然后跳到二楼,进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

房间红粉汇聚,而且飘着一股香粉味儿。

会选择这个房间,是因为他瞧见了唐棣仁就在隔壁。

打开窗户,很容易就听到隔壁的动静,花天酒地,唐棣仁就是这般过日子的。

坐在窗口处的软榻上,卫渊倚靠着,十分闲适,看起来他才是来放松休闲的。

听着隔壁的动静,唐棣仁的嗓门尤其大,听起来已经醉了三分了。

还有女人在劝他酒,软声细语的,即便不想喝,也得喝个酩酊大醉。

推杯换盏,这般下去,用不了多时那屋子里的人就得变成一堆烂泥。

听着,唐棣仁一直没离开过,而且与另外两个人以及陪他的女子所说的话题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女人和钱。

太阳西斜,大概过去半个时辰后,卫渊一眼瞧见一个人影跳过留香楼的后院墙,他抬手敲了敲窗台,那个跳进来的人立即仰头看了过来。

阎以凉动作很快,掠到楼下后,一跃跳了上去。于卫渊的眼前,顺着窗子进了房间。

“这屋子,真难看。”进来,阎以凉便拧眉,对于这种粉红色,她极其讨厌。

“而且味道还很难闻。”卫渊同意,他也不喜欢。

“唐棣仁就在隔壁,喝多了。”很容易听到隔壁的动静,唐棣仁的嗓门极其大。

“嗯,而且,一直在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卫渊边说边扬眉,示意她坐下。

看着他,阎以凉解下披风坐下,他那模样倒是和柳天兆有点像,故作风流。

“找到唐少仁了?”看着她,卫渊薄唇微扬,极其闲适。

“没有,和他经常在一起的那两个人都在府里,一个在和朋友赌钱,一个在和妾室找乐子。”所以,唐少仁应当不在城里。

“真神秘啊。”所以,现在来看,唐少仁的嫌疑更大了。

“其实我对找到凶手没什么兴趣,唐家这些儿子,死不足惜。”一点用处没有,反而是祸害。

“这么直白!”卫渊笑,按照阎以凉这严格执法的性子,她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冷哼一声,阎以凉身体向后也靠在软榻上,听着隔壁的动静,她觉得在唐棣仁这儿不会有收获。

“唐少仁不在城里,那么他应该在山庄。不过,咱们离开山庄的时候,门口的小厮明明说唐少仁还没回来。”唐少仁又明显比唐棣仁聪明,他嫌疑大了。

“不然你在这儿看着唐棣仁,我回山庄。”看着他,阎以凉冷声道。

扬眉,卫渊直接摇头拒绝,“让我在这儿看他们吃喝玩乐?不行。”

“你应该喜欢才对啊!”阎以凉拧眉,男人不是都喜欢么。这种环境,温柔乡,死在其中也情愿的吧。

“别用你的想法来猜测我,我很洁身自好的。”微微侧颈,他侧脸线条极其完美。

阎以凉的眉头拧的更紧,“自夸的时候麻烦托着下巴,会掉下来的。”

“我的下巴还在,你的眉毛倒是要拧成一团了。怎么?这世上除了你都不正常是么?”似乎在她心里,只有她才正直无私,其他人都很龌龊。

“差不多,正常人少之又少。”扬起下颌,她对自己十分自信,也更自信这天下间都是龌龊人渣。

“阎捕头,我也很正常。你所说的那种人,在隔壁。”抬手,指了指隔壁,此时此刻隔壁已经热闹到顶点了。

听着,阎以凉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猥琐男的声音,调戏着妓女脱衣服。妓女嘻嘻哈哈的躲避嚷着不要,使得隔壁的气氛更嗨了。

深吸口气,阎以凉脸色不变,“你觉得再继续听下去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么?”

薄唇弯弯,卫渊的笑几分调皮,“应该不会有。”

“那还坐在这儿干什么?走。”眸子微瞪,她刷的站起身,满身冷硬。

“走吧。”是甭想在她脸上看到害羞,卫渊也放弃了。

二人顺着窗子跳下去,隔壁已经进行到少儿不宜的地步了。这唐棣仁比之想象的还要过分,花天酒地,荒淫无度。

太阳落了山,两人顺着柯城的街道往回走,街边一个摊子正在做烧饼,而且还真有不少人在买。

“还记得你说当年在柳城时去给我找药,然后被一个做烧饼的摊主怀疑是小偷偷了他的烧饼。现在看见烧饼会不会想起当年的事情?”想起她说过的,卫渊的眸子浮起笑意,即便他没看到,但是只想想,也觉得好笑。

“不会,因为我不吃烧饼。”面无表情,阎以凉直视前方,侧脸无情。

“不然现在尝尝?闻着味道倒是很香。”眼里笑意更甚,不等她回答,卫渊便跳下马走了过去。

无言,阎以凉勒马停下,亲眼看着他走向那烧饼摊。

他走过去,四周的人都让开了,而且都在看着他。

想他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居然跑过去买烧饼,实在是稀奇。

阎以凉看着他,也不禁的深吸口气,她忽然发现,她没有能对付这厮的法子。她向来最拿手的便是来硬的,但是他不吃这套。

买了两个烧饼,卫渊转身走回来,他眉眼间带着笑意,让人很难不关注他。

走过来,他伸手递给阎以凉,“尝尝吧。”

迟疑了两秒,阎以凉接过来,扫了一眼那边在围观的人,她压低声音,“赶紧走吧。”

上马,两人离开,这边围观的人才回神儿,貌似从未在柯城看到过这等人物。

出了城门,阎以凉才拿起烧饼咬了一口,吃在嘴里,味道还不错。

侧颈看着她,卫渊眸中的笑意一直未散,“好吃么?”

看也不看他,阎以凉直接转手递给他,“自己尝。”

接过来,卫渊看了一眼手里的烧饼,她咬过的痕迹就在那儿。

送到嘴边,卫渊咬一口,“还行。”

“味道是不错,自从那年的事情以后,我看见烧饼就会想起你的‘惨死’,然后就戒了。”本来应该令人感动的话,可是听在耳朵里实在别扭。

卫渊也无言,“谢谢。”

“不客气。”紧抿的唇微弯,阎以凉的脸也柔和了几分。

太阳落了山,光线也逐渐暗下来,马儿踢踢踏踏的顺着平坦的道路往山庄走,此时的静谧倒很是安逸。

“关于梁家,再调查无望,我需要返回固中一趟,毕竟时近年关了。”卫渊忽然开口,阎以凉眸子微动,却没看他。

“才知道你有多不务正业?”淡淡回答,她没什么情绪。

“所以,你与我一同回去如何?”果然,他不是无缘无故的说这事儿。

“卫渊,请你自重。”扭头看着他,阎以凉凉凉警告。

“你不同意?那我只能向皇上讨要圣谕了。”卫渊无畏,她的冷脸在他眼里没有一点威慑。

“你走哪儿都想拉着我在外人看来很奇怪,即便我和你在幼年时有过共同的经历,但是别人并不知道。更况且,我与关朔的婚约皇上也是知道的,你不知收敛毫无顾忌,他会训斥你的。”似乎也无奈,阎以凉的语气没有刚刚那很刻意的冷,而是很平缓的警告。

“所以,我想向皇上提议,解除你和关朔的婚约。”卫渊说的真真假假,听得阎以凉眉头紧拧。

“卫渊,你若是敢多管闲事,我就宰了你。”他若是向卫天阔说,他们俩之间没事也会变成有事了。

“逗你的!”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她这时候倒是真信他的话。

“去死。”收回视线顺便瞪他一眼,阎以凉觉得自己的耐心要到极限了。

卫渊笑意不改,不过下一刻他却忽然勒马。

阎以凉扭头看着他,也条件反射的警觉,“怎么了?”环顾四周,并没有异像。

“你有没有闻到淡淡的血味儿?”卫渊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血?”阎以凉深呼吸,经他一说,她的确觉得空气不纯粹。

“走。”卫渊立即跳下马,朝着左侧的枫树林里走。

阎以凉几步越过他,同时冷嗤,“到后面去。”她一马当先。

卫渊微愣,随后摇头,“阎捕头,你应该知道,你是个女人。”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也没改。

“是个比你强的女人。”拎着剑,她大步向前,同时深呼吸,查找血味儿的来源。

进入枫树林深处,血味儿要比外面更浓一些,然后,终于在地上枯黄的枫树叶上发现了血迹。

两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些叶子上的血迹,刚刚干涸。

“这边。”通过血迹的形状,阎以凉指向身后,走几步,果然还有血。

卫渊随着她走,地上的血也越来越多,看样子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滴着血,然后被拎着一路走过来。

走上一个小山包,两人往下看,入眼的一切让两人不禁眯起眸子,这就是凶案现场。

除了满地喷溅的到处都是的血之外,不少枫树的树干上布满了半月形的划痕,深至树皮深处。这一切的形状都和唐定仁和唐添仁尸体上的伤口一模一样,即便刻意的复制,也复制不出来,绝对出自同一种兵器。

085、奇怪的安州

“就是这里了。”血迹喷溅的四处都是,空气中也飘着血腥味儿,和着凉下来的初冬空气,这里荒凉阴冷又诡异。

阎以凉缓步上前,踩着干枯了的树叶,随着她一步步,发出刷拉拉的声响,踩入脚底的还有干涸的血迹。

“刚刚发生没多久,血才刚刚干了而已。卫渊,又有人死了。”阎以凉深吸口气,就在他们离开这短短的一个下午,又有人死了。

“唐棣仁在城里,咱们一直在看着他。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谁都有可能。”卫渊自然了然,不过心头没多少动摇,像阎以凉所说,死了也不可惜。

“看看这痕迹,我还是不知道会是什么兵器造成的。”以手指摸索着树皮上的痕迹,半月形,直接穿透了树皮直达里面。

“我也不知道。”走过去,卫渊也陷入迷茫,他也没见过。

“死的会是谁?不如现在猜测一下?”看了他一眼,光线微暗,他的脸看起来也几分朦胧。

“即便都死了,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抬手,卫渊以食指碰了碰她的下颌,眼角眉梢氤氲着淡淡的笑意,和他的手指温度一样,都很暖。

眸子微动,阎以凉转过头去,恍似没感觉到他的手指,也没看到他的动作和他的笑。

“这么多的痕迹,可见凶手不止是在杀人,还是在戏耍玩弄。让他疯狂,让他流血,最后在绝望和挣扎中死去。”所以,从现在来看,这个凶手与杜门山庄有着极深的仇怨。

“泰成公主嚣张跋扈,她的几个儿子也不在话下,这么多年在柯城,说不准残害了多少人。只不过天高皇帝远,皇都没闻到一点风声。看来,需要去柯城官府一趟,查查这几年来,他们到底残害了多少人。”卫渊抬手撑在树干上,手掌下都是那半月形的痕迹。

“去皇都调查当年唐驸马案件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任何一个疑点都不能放过。

“明天下午吧。”卫渊轻声叹气,尽管线索很少,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急。有的死人很值得同情,比如柳城的苏蔻;可是唐家那几个兄弟,真的不值得同情,死了反倒是做贡献了。

“走吧,顺着这血迹走,看看这次是否又被带回了山庄里。”前两次,唐定仁和唐添仁都被从山庄内的假山上扔了下来。这次,不知还会不会旧事重演。

返回,两人的步子不快不慢,天色彻底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