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肖黎上下审视着走过来的阎以凉,“阎捕头,神清气爽啊。”

“没错。”面无表情,阎以凉淡淡回了一句,随后在床边坐下。

看着她露胳膊挽袖子,一副大动作的样子,肖黎笑起来,“打算临走之前给我留点儿纪念?”

“这主意不错,你说我是卸掉你的胳膊好还是卸掉你的大腿好?”手徐徐握紧,指节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

“来吧,你看中哪儿,就拿走哪儿!但丑话说在前头,拿走了可不能丢,一直带在身边,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在床上。”语气听起来很恶心,听得阎以凉眉头紧拧,想呕吐。

“少恶心人,对你的胳膊腿儿没什么兴趣。今天感觉如何?还疼么?”掀开被子,他穿着中衣,但是前胸敞开,那乌黑的手印儿依旧清晰。

若是忽略他胸口的手印儿,他这个模样倒是几分露骨风流。配上他的笑,更是迷人眼。

懒得看他笑,阎以凉看了看他胸口的那两个手印儿,随后道:“颜色淡了很多,淤血差不多都流干净了。只不过,这劲力雄浑,你的皮肉和骨头都受了伤害。这小心脏也跟着遭殃了,好好养着吧。”边说着,她边展开手掌放在他胸口,运力。

肖黎微微蹙眉,不过还能忍,他不眨眼的看着阎以凉,随着她愈发运力,他额头也沁出了冷汗来。

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肖黎反手抓住床单,脸色发白。

血流出来,黑红的颜色,但不过一会儿颜色就变淡了。

这是好事,淤血真的没多少了,阎以凉也较为满意,转瞬收手。

身体一松,肖黎长叹口气,“疼。”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随手扯过旁边干净的毛巾,将他腹部的黑血擦掉,“劝你不要总想着钱,有时间勤练一练你的缩骨功,若是精炼的话,这两掌你定然能躲过去。”厉钊出手快,阎以凉自然知道。所以,在厉钊手下,肖黎没躲过也在预料之中。

“说的是,没想到、、、没想到梁震的阵营里还有这等手快的高手。”说着话,蓦地顿了一下,之后他笑起来,看起来是在笑自己蠢笨。

即便他那句话及时收回去了,可阎以凉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所以,想要活命就得提升自己。希望你接下来能提升,预祝。”站起身,阎以凉将袖子放下来,大夫收诊时的样子。

“能听到你阎捕头的鼓励,还真是诡异。我怎么觉得后颈发凉呢?”肖黎看着她,额上脸上都是汗,却刻意的满目惊恐。

很想送他一句去死,阎以凉冷冷的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她走出房间,肖黎不禁笑,笑过之后却长叹口气,意味深长。

太阳升了起来,队伍也修整完毕,准备启程,离开祁国回大燕。

卫渊与肖黎道别,这俩人尽管看起来做不成朋友,但此时此刻又不是敌人。

没去管卫渊,阎以凉在客栈前等着,片刻后,卫渊走下来,他那只手臂还吊着,但不影响他的风采。

“走吧。”伸手,阎以凉用自己的力气将卫渊甩上马车,使得卫渊根本没用自己的力气。

眉眼含笑,卫渊站在车辕上看着她,“我还没死过去呢,不用这般照顾我。”

“你若是腿伤了,我就走哪儿都抱着你。少废话,进去,出发。”阎以凉一步跃上去,推着卫渊进了马车。她粗鲁残暴,看起来恍若山贼一般。而卫渊则成了被她绑架的人质,只不过这个人质不会挣扎,心甘情愿。

队伍出发,缓缓离开客栈前。

二楼,一扇窗子半开,肖黎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窗口,看着那队伍离开,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返回大燕,速度并不快,草长莺飞,夏天的山水风光还是这般秀丽。并且或许对大燕真的有情,这风景越看越顺眼。

卫渊的手臂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吊起来,这样看着也很正常。他若返回皇都还吊着手臂,就更没法儿向卫天阔解释了。

于一个阴雨天,终于抵达了皇都,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队伍进城后,便直抵青苑。

“把你送进去,我就回家。离开这么久了,不知关朔怎么样了。”阎以凉本想进城时就下车,可卫渊这厮死拉着她,偏偏不让。

“现在你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这般关心他,我心里也平衡了。”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尽管嘴上说平衡,可是很显然是不平衡。

“以前我也没觉得和他是未婚夫妻,他就是弟弟罢了。现在,我就更不能不管他了,作为师姐,这是我应该做的。直至他成家立业生孩子,我就不管了。”阎以凉

我就不管了。”阎以凉字字当职责,绝不虚言。

卫渊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把这份心多分给我一份儿,说不定咱们俩会赶在关朔前头生孩子。”

“去你的,又说这个,闭嘴。”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卫渊靠着车壁,任她蹂躏自己,却止不住从眼睛里冒出来的笑意。

抵达青苑,俩人下车,还没走进青苑大门呢,那边就来了人。

来的人都认识,皇上身边的,来到这儿显而易见是做什么来了,请卫渊啊。

阎以凉歪头,“行了,不用我送你进去了,有人来请你了,我走了。”正好卫渊不让她走,现在正是时机。

转身离开,走的潇洒。卫渊看着她身影消失,也离开青苑,前往皇宫。

阎以凉忽然的回到家,将关朔吓了一跳。尽管今天阴雨,但是这个时辰并不是回家休息的时间,关朔没在刑部,大部分的可能就是偷懒了。

“师姐,你终于回来了。一走就是几个月,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个子又拔高了很多,关朔现在看起来已不是个小孩子的模样,反倒很英猛。

“这个时辰,你怎么在家?”双手负后,阎以凉一步步走进大厅,脸色冷冷。

跟在阎以凉身后,关朔现在比她高出很多来,这几个月,他真的长了很多。

“刑部没案子,晌午的时候二师哥吩咐我们各自回家,他去看大师哥了。”关朔解释,很有诚意,倒不似以前那般每每与阎以凉说话都胆战心惊的模样。

“大师哥怎么了?”旋身在主座坐下,阎以凉看向他,眸色冷厉。

“没什么事儿,大师哥就是染上了风寒。”给阎以凉倒茶,关朔一边解释道。

接过来,阎以凉放心了些,而且对于关朔的服侍,她看起来也是满意的。

关朔也不禁笑,阎以凉不发脾气就好,他就担心她发脾气。

“钟娅呢?怎么不见她。”自进来后,就不见钟娅。

关朔眼神闪烁,而后道:“不知道啊,她可能做事去了吧。”

拿着茶盏,阎以凉瞧他那闪烁的样子,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钟娅年纪大了,不是小姑娘,见得多了,想的也就多了。你那种骗小姑娘的把戏,还是不要拿来糊弄她,反而适得其反。”不冷不热的说着,听得关朔立时脸红。

“师姐,你知道啊、、、”面红耳赤,关朔小声儿,几分不好意思。

“你以为我这双眼睛是摆设么?你的小动作我哪次没有看透?钟娅不错,我很喜欢她。不过,你最好悠着点儿,若是把她惹得在这儿呆不下去,我就把你赶出去。”放下茶盏,阎以凉尾音加重,惊得关朔连连眨眼。

“师姐,现在不是我怎么想,是她根本就不理我。以前还能说几句话,现在她都不跟我说话,还躲着我。”关朔也很委屈,以前和每个小姑娘来往她们都很热情。可钟娅不一样,根本就不理他。

“好事,免得你还觉得自己老少通吃。你要知道,你有追求别人的权利,别人也有拒绝的权利。你可以持之以恒,别人也可以一屑不顾。重要的是,你理性点儿,别做出格的事儿。”阎以凉淡淡的教育,关朔也一边点头,很明显听进去了。

“是。”言之有理,关朔也没理由不听。

“所以,你现在还要坚持下去么?”紧抿的唇微弯,阎以凉看着他问道。

想了想,关朔点头,“当然,没有得到结果,我不甘心。”或许是从小被阎以凉打击的,除却面对她他会退缩,在其他方面他都能坚持下去。

“好,那就坚持下去试试,看看最后你能否攻下钟娅这道堡垒。”他有持之以恒的心,阎以凉倒是很欣赏。

笑,能得阎以凉说一句好,真是不容易。

雨下的越来越大,夏天的雨,即便再大,也不影响气温,还是那般热。

撑着伞,阎以凉离开关府,前往邹琦泰的家。

他一直没有回刑部,心里大概也是有郁闷,只不过他这人从不说自己的忧虑,尽管总是忧虑别人。

邹琦泰的府邸很小,并且一点都不豪华,根本不像刑部人员会居住的宅子。

他没有娶妻,整个宅子里只有他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季叔,服侍了他很多年。

轻叩门环,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正是季叔。

“哎呦,是阎捕头。”季叔很是意外,没想到阎以凉会来。

“季叔,大师哥怎么样。”走进来,阎以凉一边问道。

“风寒,好了很多了。要我说他就是心病,不能回刑部,又忧思厉钊,生病也不奇怪。”季叔关上大门,一边跟着阎以凉往院子里走,叹道。

“猜到了,练武的身体,按理说不应该得病。心病,练武可没用。”阎以凉也叹气,她还正准备说一说厉钊的事儿呢。估计说了之后,邹琦泰的心病会更重。

走至邹琦泰居住的院子,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胡古邱和齐岳都在,俩人一起来的。

快步走进去,阎以凉推开房门,收伞,一气呵成。

“师妹,你回来了。”屋中三人,邹琦泰靠在床上,胡古邱坐在床边,齐岳背着大刀站在旁边。

“嗯,刚刚回来,听说大师哥病了,过来看看。”走过来,阎以凉看向邹琦泰,明显憔悴。

明显憔悴。

“没事,一点儿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你们这都跑过来了,弄得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邹琦泰摇头,说完话却咳嗽了起来。

“行了,你这根本就不是吃药的问题。只要别想那么多,肯定立马就好了。”在床边停下,阎以凉轻声斥责。

“这次走了这么久,你和卫郡王一直在固中?”齐岳看着她,倒是好奇她在固中能呆住,毕竟她不是能闲下来的人。

看了齐岳一眼,阎以凉摇头,“没有,我们去祁国了。”

话落,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分别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阎以凉将椅子拖过来坐下,随后道:“这次在祁国,碰见了厉钊。”

一提厉钊,邹琦泰顿时聚精会神,甚至刚刚的恹恹都不见了。

“然后呢?你们交手了!”齐岳虽是失望,可是又不免担忧。厉钊有自己的功夫,和他们的不一样,所以,若是真的交手,基本上占不到便宜。

“我没和他照面,是卫渊和肖黎,他们俩应当是被厉钊伏击了,肖黎险些死在厉钊的手里。所以,我告诉你们也是因为有其他的设想,厉钊和他妹妹大概不会轻易的藏起来,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和计划。他们若对付祁国我们管不着,但若是在大燕生事,我们不可能不管。并且厉钊对我们对刑部很了解,他若给我们设陷阱,我觉得八成躲不过。做好心理准备吧,现在已经没有兄弟情义了。”这是事实,尽管很直白,甚至有些伤人,但是事实。

胡古邱和齐岳对视一眼,俩人倒是早早就设想过。或许有一天,会和厉钊成敌。

邹琦泰叹口气,随后又咳嗽起来。

齐岳转身去给倒水,胡古邱几不可微的摇头,到了这个时候,的确不能再想兄弟情义了。

“师妹你觉得,厉钊兄妹到底想要什么呢?”齐岳觉得很难解,这俩人逃过一死,藏起来好好活下去不就成了么?为何还要跑出来。

“钱?或许还有更难猜测的,权利,江山。”都有可能,毕竟以前梁家就是在做这个。厉钊的妹妹厉芷一直在做这个,若让她放弃,似乎并不容易。

“江山?”胡古邱皱眉,还想造反?

“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还不能盖棺定论。”邹琦泰认为厉钊不是这种人,不会的。

看向他,阎以凉几分无奈。胡古邱也不言语,齐岳摇头,这事儿还是他们三个人私下商量吧,不能让邹琦泰参与。

“这么说的话,厉钊兄妹俩一直都在祁国活动?”在祁国碰见,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准确的说,是昭天。”梁家灭了,或许接下来就要向祁国和大燕伸手了。

“昭天?那个小国。你们去昭天了?”齐岳皱眉,那时就觉得奇怪,现在就更奇怪了。

“这是私事,你们就别问了。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件事,做好准备,最好通知刑部上下的兄弟,都小心点儿。”不想说那些私事,阎以凉直接掠过。

“是应该通知一下,厉钊在刑部这么多年,对咱们可是极其了解。”胡古邱点头,尽管对于他们师兄妹的脸面有影响,但大局更重要。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师兄妹三人又多留了一会儿,待天色暗下来后,才一同离开。

“大师哥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走在街上,齐岳背着大刀,一边摇头。

“心病。”胡古邱没办法,邹琦泰操心惯了。从小就操心他们,到了这个年纪也改不了了。

阎以凉不语,没办法,得面对现实才行。

“诶,师妹,这半年都过去了,你和卫郡王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吧。”胡古邱忽然道,他很担心这个。毕竟二人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卫郡王反悔,那吃亏的可是阎以凉。

齐岳也转眼看过来,一样好奇。

“嗯,定下来之后会提前通知你们的。”卫渊定然会向卫天阔提,但卫天阔是否会一口答应下来就不知道了。

也幸亏卫渊一直秘密处理梁家的事情,又冒险的跑了一趟祁国,否则事情闹大了,他们的婚事或许就真得打水漂。

回来的时候路过柳城,她和卫渊连夜秘密的进了一趟山里,将梁青语埋在了梁家宅子的附近。

她的身世来历,从此后就成秘密吧,随着梁青语入土为安,这秘密也进入地底下了。

147、公告天下

一件天大的消息不胫而走,以极快的速度传遍皇都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消息,让人想不到,甚至连猜想都从未有过。

就像是冬天时北方的大雪和南方的青山绿水重叠一处,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可是现在成了真。

卫郡王向皇上求旨,要迎娶刑部唯一的女捕头阎以凉。

这消息就足够让人惊诧了,更惊诧的还在后头呢,皇上居然答应了。

准了卫郡王的请求,并且允许卫郡王自己定婚期,他不干预。

卫郡王与刑部阎以凉,这两个人,怎么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莫名的又能让人想出端倪来,因为自卫郡王来到皇都后,曾两次入刑部代职。

后来连续接到几个案子,这两人都有参与,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再陌生也得变得熟悉。

由此,便不禁让人联想,刑部阎以凉曾和自己的师父关滔独子关朔有婚约。去年年前又忽然的解除了这个婚约,尽管当时是关朔提出来的,但他无缘无故的解除婚约,怕是和卫郡王有关系。

若是这般一猜想,那卫郡王与阎以凉莫不是早就生了情愫?

一时间,猜疑也有,惊诧也有,唯独祝福少之又少。

不过,刑部上下倒是很看好。阎以凉是刑部唯一的女捕头,刑部另一个女性是宁筱玥,当时嫁给了大将军韩莫,却没落到好下场。

这唯一的女捕头,嫁给卫郡王,无论怎么说,都是长脸的事儿。

但,刑部上下又很担忧卫郡王和阎以凉会迈入宁筱玥和韩莫的后尘,那样的话,刑部这脸可就真的彻底没了。

不过,阎以凉与宁筱玥不一样,她脾气暴躁,又武功高强。若真是想休了她,还真得好好想想,毕竟她可比宁筱玥杀伤力大的多。

任凭整个皇都都在猜疑,当事人却一概不知,任何人的言语,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虚无。

“出嫁的话,师姐肯定是要从这儿嫁出去啊,哪有从别处出嫁的道理?”关府大厅,卫渊刚刚与阎以凉说起婚礼事宜,关朔就忽然蹦出来说话,并且一副不满的样子。

看向关朔,阎以凉没说什么,其实她根本无所谓,即便不办婚礼,只要公示一下她和卫渊成亲了是夫妻,就行了。

卫渊似笑非笑,看着关朔,很明显能从他脸上看到不平衡三个字。

“皇都与固中距离太远,不如这样,婚礼在皇都办一场,然后到了固中再办一场。当然,固中的那场婚礼,一定会邀请关捕快以及胡捕头等人。”卫渊淡淡说道,这个方法总不会还反对吧。

关朔想了想,然后看向阎以凉,“我就这一个师姐,我不管你们固中怎么办,反正在皇都得办的风风光光的。”

看着关朔,阎以凉依旧没言语,他的感觉,她依稀知道。

若是她结了婚,定然得离开关府。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关府,她俨然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离开了,关朔一时间定然不适应,所以,现在在闹脾气,而且对卫渊不满意,怎样都不满意。

“关捕快做主吧,你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你说的算。”卫渊靠坐在椅子上,淡笑自如,并且一句话将关朔吹捧到了高位上。

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皱眉,卫渊这厮为了事情顺利,现在连这种违心的话也说得出。

果然的,一听到这种话,关朔不由得更加挺起胸膛来,“行,我来办。”

“师父一生低调,你最好也低调,不要太张扬。”又不是权贵,闹得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放心吧师姐,一切交给我,错不了。”拍拍自己的胸脯,关朔将一切包揽下来。最后看了一眼卫渊,他扬高下巴,然后大步离开。

看着关朔消失在视线当中,阎以凉转头看向卫渊,“这事儿你主张就算了,非得在这儿讨论这个做什么?瞧瞧,这就有一个不甘平静的了。”

“你想平静的成亲?似乎不太现实。”卫渊缓缓摇头,若他是个走卒贩夫,说不定会平静。

“所以折腾一次就够了,两头折腾,你不嫌累我还累呢。”她怕她当日笑不出来,说不准儿还会吓着来客。

“没办法,你这师弟对我充满了敌意。我若不顺着他,日后这小舅子说不定会处处找姐夫的麻烦。”现在关朔的位置不一样了,卫渊也适当的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阎以凉忍不住翻眼睛,“随你们吧,想怎样就怎样,我没意见。只不过,若是太张扬,说不准儿我会发火。”话落,她的手落在椅子扶手上,发出砰地一声。

“这话跟你师弟说,我看他可是比我还要激动。”卫渊眉眼染笑。

“激动?你确定自己说的不是反话?”从昨儿开始,阎以凉就没看到他哪里激动了,很平静是真的,一切都在预料中的模样。

“看不出来我的激动么?不如把我心挖出来阎捕头看看,跳的激烈呢。”就差展示自己的心脏了,卫渊态度极好。

紧抿的唇弯起,阎以凉最后哼了哼,“留着你的心吧,待你有不忠之时,我肯定把它挖出来,然后再让你吃下去。”

“这么狠。”若说吓人,阎以凉绝对是高手,听得卫渊都觉得恶心了。

“一般,还可以有更狠的,看你行动随时变更。”站起身,阎以凉双手负后,气势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