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爷说他是被南凉太子诱骗,才会吸食神仙醉。不过,他并没有出卖东林,也没有与南凉太子勾结,他只是给南凉太子当了一次内应,让他们…”

“好啦。”说到谢五爷犯的事,皇上听着就不那么耐烦了,“谢家老五那里不必再审了,好吃好喝照顾好。然后去请国…宫中丹医,让他们想办法,帮谢家老五戒了神仙醉的瘾。”

南凉太子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谢五爷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但皇上看到那些证据,却只肯信七分。

但就算只有七分,皇上也会将谢五爷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是,陛下。”虽有不解,但来人却不敢多问,在确定皇上没有其他的吩咐后,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

楚九歌又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北王已不在,但她耳边全是北王的“丰功伟绩”。

“楚九歌,你是没有看到…北王真的是太爷们了,他居然真的把丹医堂给拆了。那可是丹医堂,在东林城中心矗立了百年的丹医堂,就是皇上也不敢动手,北王说拆就给拆了。”

应池一脸夸张的大叫:“楚九歌,你知道丹医堂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要换作其他人把丹医堂给拆了,东林的百姓铁定要吃了他,但北王拆了丹医堂,全东林百姓全都拍手叫好,你知道为会什么吗?”

说得兴起的应池,根本等不急楚九歌寻问,就急急忙忙往外倒:“因为北王说了,丹医堂五天内,不将足够的丹医和丹药送到发瘟疫的三城,不说东林丹医堂,就是其他三国的丹医堂,他也拆了。”

“真的…北王真的太男人了,这事也办得正是时机。要换作别的时间北王这么做,一定会引起东林百姓的不满,但此刻没有一人不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丹医堂在此次救治瘟疫上,完全是出工不出力,北王这是看不惯他们了。”

“丹医堂被拆了后,二长老几个就进宫了,要见皇上。可你猜怎么着?皇上不见!你知道嘛,这是第一次,丹医堂的长老们求见皇上被皇上拒绝的,简直是大快人心。”

应池越说越激动,楚九歌看他完全没有听的意思,趁他换气的档口,忙打断他的话:“你跟丹医堂有仇吗?”

“没有呀!”丹医堂那群人聪明着呢,他们只在普通百姓面前横,在他们这些权贵面前,丹医堂的人客气的跟孙子一样。

“那你这么高兴干吗?”楚九歌不解地问道。

“我为你高兴呀,你不是跟丹医堂有仇吗?北王爷把丹医堂拆了,不就是为你出气吗?”应池才不相信,北王是为了澜城三地的百姓。

北王爷…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真要心疼那三地的百姓早就出手了,等到现在算什么?

“谁告诉你,北王是为我出气的?北王是为了澜城三地的百姓,你给我记住了!”楚九歌没好气的瞪了应池一眼。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镇国长公主没教给应池吗?

这种事,大家心理明白就行了,说出来…她多不好意思呀,真是的!

“好好好…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不过,就算跟你没有关系,我也高兴。先前丹医堂不是许诺,要无偿给程颐那个贱人提供一批丹药吗?现在丹医堂毁了,程颐却没有出力,我看那批免费的丹药,玄了!”应池坚决不承认,程颐是他应家的人,哪怕程颐已改姓应,应池仍旧叫他程颐。

不服,咬他呀!

“那批丹药没了,苦的不是程颐,是你们应家军。”她不相信,应池对应家军一点感情也没有。

果然,应池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时就消失了…

第438章 添乱,她就是知道

应池看程颐种种不顺眼,但他对应家军却没有半点不满,甚至在他心里应家军,比什么都重要。

要不是为了应家军,他怎么可能让程颐那个私生子,这么顺利的接掌应家军。

是,他应池是没能耐,没本事,但破船还有三千钉,就算程颐是应家血脉,能得到应家军认可,但应家军中并不缺只忠于嫡系血脉,只忠于他的人。

他没能耐接管应家军,但要给程颐添麻烦,搞破坏,阻拦他接管应家军却不是难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哪怕在应家祠堂外,被应氏族人痛揍,他也没有那么做。

他很清楚,他真要那么做了,受到伤害的只有应家军。

为了应家军,他什么屈辱都可以忍,哪怕外面那些人骂他是缩头乌龟,是龟孙子,他也能忍。

“九歌,你说的…那个药草种植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做?”应池看着楚九歌,脸上的笑意被沉重和严肃取代。

一日不寻找出能代替丹药的药草,他们一日就得受制于人,得求人,得看人脸色行事。

应家将不比普通人,生一点小病扛扛就能过去,应家将常年征战,每天都有人受伤,甚至死亡,如果草材跟不上,那么…

应家将早晚有一天,会完!

“现在就可以,京城周围的地咱们买不起,咱们可以往北走,往蜀地、北域那边走。我到过北域,北域那地方不适合种粮食,但那里的土壤和气候适合种药材。等到北域的战事结束,你可以考虑去那里买地,想来那里的地不会贵。”

“还有澜城和襄城。那两地靠近北域,土质不适合种粮食,且这次两地受灾,百姓死伤无数,想来空地更多了,你趁这个时候去买,价格肯定很低。”楚九歌承认,她是一个冷血的人。

明知北域、澜城、襄城三地受灾,她想的却不是怎么救助那里的百姓,而是如何利用这次灾难,为自己争取利益。

她提蜀地也是同样的原因。

这次她被南凉太子绑走,蜀地好几户人家都牵连其中,她不知那些人有没有与南凉太子勾结,但她知道那些人完了。

趁此时机去蜀地买地,他们只赚不赔。

“别的地方我也不熟悉,既然你说这四个地方好,那我这就动身。”应池半点不觉得,楚九歌趁灾难赚便宜的做法有错。

财富的原始积累,本就充满了血腥与掠夺,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不是吗?

“北域那里现在很不安全,你先去蜀地。”丹医堂出工不出力,澜城和襄城的瘟疫不断蔓延,不仅两城损失惨重,就是周边城镇也受了影响。

应池这个时候赶过去,太危险了。

“好。”应池没有拒绝楚九歌的好意,当即将两人的家当清点了一番,“加上从谢家拿来的那笔银子,我们手上一共有八十万两,够吗?”

“前期这些足够了,后面…只要地到手了,寻到了足够的种子,就不用我们花银子了,自然有人揍着银子来找我们。”有了地,有了种子,证明了药效,她就可以先收银子。

应家军每年都要花上百万两,去丹药堂买止血丹、伤药丹,她要的不多,只要程颐给她一半,她就可以保证,提供应家军所需的所有药物,而且保证药效不比丹药差。

低价、高质…只要做到这两点,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都能迅速打开市场,把其他人排挤走,楚九歌一点也不担心程颐会拒绝。

程颐要是拒绝,大不了,她就去找…北王!

她相信,北王一定不会对她说不。

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应池听到楚九歌的话,有那么一刻是懵的,但听到楚九歌的解释,应池立刻举起大拇指,赞道:“楚九歌,你早该做生意了。你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按你这么做法,我们第一年就能赚钱,根本不担心会亏本。”

“我有地!我有药草!我怎么空手了?”楚九歌满头黑线。

应池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可这些钱,大头都是谢家给的呀,你就出了一万两。”当然,他也只出了一万两,他现在手上只有这么多现银,其他的财产都被他公主奶奶分开藏在各地。

套他公主奶奶的话,这叫分散风险,万一哪个藏银子的地方,被皇上发现了,他还有别的地方不是?

“什么叫谢家给的,那是我凭本事赚的!赚的!”楚九歌没好气的白了应池一眼。

死熊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记得,是北王逼着谢家给你的?要不是北王,你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诊金。”应池不客气的拆楚九歌的台。

“滚!”楚九歌已不想跟应池说话了。

熊孩子什么的,真叫人讨厌。

应池麻溜的滚了,当天就带着银子出城了。他没有急着去蜀地,而是先去镇国长公主的墓地,在镇国长公主墓前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又把被程颐赶出来的应家老将一一找来,然后…

应池就带着这些老将,踏上了他的圈地之旅。

应池走后没有多久,小丫头就来报,君子阁的阁主江河江阁主求见。

“来得这么快?”楚九歌无语望天…

情人山里的银子,她早就和王梓钰商量好怎么洗干净,北王横插一手这不是打乱她的计划吗?

但是,她还真不能拒绝,她要拒绝了北王的“帮助”,也没办法跟王梓钰合作。

北王一定会破坏。

别问她为什么,反正她就是知道。

“把人请到花厅,让他等着…”楚九歌的恢复能力惊人,但她大腿上生生少了一块肉,就算强悍如小强,也不可能两天就完好如初。

拖着受伤的腿,楚九歌一瘸一拐走到花厅,江河见状连忙站了起来,看到楚九歌狼狈的样子,和黑沉的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那个…楚姑娘,我,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江河欲哭无泪。

王爷这也太不体贴了,楚九歌伤得这么重,还催他尽快来楚家找人,这不是给楚姑娘添乱吗?

就王爷这情商,要让楚九歌自愿嫁入北王府,怕是遥遥无期了…

第439章 做主,血染的大地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江河还是北王派来,帮她处理情人山那批银子的人,楚九歌就是再不舒服,也得打起精神招呼他…

“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江阁主不必客气。”楚九歌招呼人落座,寒暄了两句就开门见山道:“北王爷可有说要怎么办?”

跟北王打过多次交道,楚九歌已经摸到了北王的行事风格。

那就是一个我行我素,我说了算,你们只需要乖乖听命的霸主,在北王面前,只要会做事就行,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反正你说了北王也不会听。

但这一次楚九歌想错了,江河小心翼翼的道:“王爷说了,以姑娘您的意思为主,姑娘您想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北王自然也交待了怎么做,不过说完后,北王又补了一句:“先问楚九歌的意思。”

当时,江河可是惊了好大一跳。

他跟在北王身边十多年,很清楚他们家王爷有多么霸道和自我,他们家王爷什么时候,会听旁人的意见了?

“我先前和王二公子商量过,依着情人山建一排度假的院子,建得差不多了就宣由全部高价卖了出去。如此一来,咱们在那挖银子,就不会惊动任何人,事后那批银子也可以以卖院子为名目,合理的回到我手上。”至于房子卖不卖得出去,楚九歌一点也不担心。

她又不是做房地产商,她就是洗个钱而已,她管房子卖得好不好,有没有人住。

“这倒是个好办法,情人山脚下那片地离京城近,依山傍水不说,更有青龙白虎相守,很早就有人打那片地的主意,奈何那片地一半在萧家手里,一半在杨家手里,无人敢动。”江河与功苏慕白同为北王幕僚,但江河主经商赚银子,苏慕白负责花银子。

楚九歌一开口,他就想到了,怎么用情人山的地赚钱了。

“青龙白虎?那是什么?”楚九歌着实愣住了,她去情人山那片地看过,虽然环境不错,但也就是看着舒心罢了,没觉得风水有多好。

她虽没有学过风水,但也在大学听过几堂勘舆课,多少懂那么一点。

江河可别欺负她读书少…

“那片地左边是皇家的别院,是青色的瓦建成的,与皇家有关的住处自有龙气。右边是一座山,那山每到冬天便是白雪皑皑,雪化后,露出来的山头如同猛虎下山,便是白虎了。”作为一个大商人,江河对京城周边的环境,知之甚详。

情人山脚下那片地,离京城近不说,难得连成一片,他也曾打过那片地的主意,可惜最后没有成。

“那倒是个好地方,原本我只想随便盖两套房子,把那笔银子洗干净就行,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要请人好好规划一二,指不定那片地方还真能赚钱。”楚九歌虽不擅长经商,但也知房产的利润有多么高,更清楚风水对一块的影响。

江河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

“那块地好好经营,必有赚头,不过…”江河看着楚九歌,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不过什么?”楚九歌只得追问一句。

江河轻叹口气道:“据说…萧家继承人萧四死在情人山,歹徒将他剁成碎末,混在泥土里,封在山里。我怕会有人因此不敢住那块地方,认为那地方不吉利。”

“原是这事。”楚九歌没有见过萧四,只从王梓钰与谢玄口中,听过之字片语,知道萧四是个多么出色的人物。

谢玄曾玩笑的道:现在的萧景安比之萧四,中间差了十个袁五。

这样的一个人物,死的那般惨烈,着实叫人惋惜。不过,楚九歌没有见过萧四,提起萧四顶多就道一句惋惜,再多的感情也没有了。

“这事最膈应的恐怕是萧家人,等我伤好后,我寻机会与萧家主碰个面,看看是不是在情人山,建一座纪念萧四的纪念堂。如果萧家人同意了,其他人应该不会膈应那里。毕竟…”楚九歌闭眼,嘲讽的道:“这片大地哪里没有死过人?哪块土壤没有见过血?咱们脚下,指不定就是一片白骨;咱们往日吃的瓜果米粮,指不定就染了谁的血。”

“嘶…”江河倒抽了口气,不由得抱紧双臂,“楚姑娘这话说得,我通体发寒。”

楚九歌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算是将这个话题揭过。

抬头看了江河一眼,见他已恢复如常,又道:“你若觉得情人山建房子有出路,就麻烦你们君子阁开始物色人手。我出地,你们出力,前期需要的银子,我们一家出一半,所得利益也同样一人一半。”

“不可,不可…”江河连忙摆手,“王爷说了,小的就是给您跑腿的,楚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成,我这是给楚姑娘您办事。”

“在商言商,你手下的人也要花银子养,你的时间、精力也是银子,你们君子阁就是做生意的,要是没有回报,你们回去也不好办。”楚九歌不知君子阁背后,除了北王外还有没有其他合伙人,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楚九歌并不喜欢占别人便宜,而且:“这只是第一次合作,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如若你们次次出力不拿银子,这事也就无法长久。”

她可以仗着北王的面子,让江河帮她一次、两次,但十次、百次呢?

就算北王甘之如饴,他手下的人也会不满。

呸…她怎么会觉得,北王帮她会甘之如饴呢,北王那人精着呢,帮了她回头肯定要讨好处。

当然,那好处肯定不是银子,而是她…

想到北王,楚九歌不由得气恼,面上就带出那么一丝不快,江河以为楚九歌不高兴了,到嘴的话也不敢说了,只含糊的应下,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京城不缺有钱人,在情人山脚下建院子,只要建得精致华美,肯定是好卖的。

能拿走一半的利润,江河自然是高兴的,但这事他做不了主,与楚九歌有关的事,他都得请示王爷,由王爷说了算。

王爷要是不肯要这一半的利益,楚姑娘把银子双手奉到他面前,他也不敢收…

第440章 犯贱,明珠公主之死

丹医堂被拆,轰动全城,短时间内就被传得人尽皆知,但到了下午,丹医堂被拆的消息,就被另一件更劲爆的消息给取代了。

下午时分,城外的皇家寺庙,突然暴出明珠公主横死的消息!

明珠公主死了,死在皇家寺庙,赤身与四位男子死在寺庙清修的房间内,死状香艳无比。

消息一出,全城哗然,大部分人第一反应皆是不信。然,今日正值初一,去庙里上香的人不少,这些人皆亲眼见到了明珠公主的死状。

眼见为识,有凭有据,可容不得你不信…

“是真的,我八姨当时就在庙里拜佛,她亲眼看到了,回来就跟我说,以后再也不去皇家寺庙了。佛门清净地,却被明珠公主弄得污七八糟,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我九姨婆也在庙里,也看到了…不过,我九姨婆说,这事跟庙里的师父们没有关系,都是明珠公主的事,庙里的师父们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你们也知道明珠公主的事了?我还以为就我知晓呢。你们不知道,那明珠公主真正是…浪荡呀。我听说那四个男人是她的侍女,特意出来给她找的,而且还不止这四个,之前还有好几个呢,只是这四个太厉害了,没把明珠公伺候好,一不小心把人玩死。那四个人也吓坏了,直接就自杀了。”

“真的是明珠公主与男宠嬉闹,把自己给弄死了?明珠公主不是还没有成婚吗?”

“没有成婚又怎么样,人家是皇家的公主,到时候驸马娶了她,发现她不是处子,还能打她、骂她,休了她不成?而且,要不是出了这样的意外,你以为我们这群小屁民,能知道公主的事?”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人家是公主,谁敢说她的不是。你们还记得沈卿大人的那位夫人了吗?她死了丈夫,再嫁,依旧可以嫁给沈卿大人那样的男子,身为公主,她便是浪荡又如何,驸马还敢不满不成?”

“啧啧啧…这天家也太乱了。”

和丹医堂被拆相比,市井百姓更喜欢谈论皇家的丑闻。尤其是这般香艳的丑事,更是深得百姓喜爱,哪怕官差反应出奇的快,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在城中抓传流言的,也无法阻止事态发展。

甚至,官差越是抓人、越是紧张,百姓越发的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再说了,官差只能在市井,抓一抓悄悄议论的百姓,能去抓那些官家夫人、小姐吗?

明珠公主死在寺庙的厢房里,亲眼看到明珠公主香艳死状的,大多数都是在厢房休息的官家夫人和小姐。

这些人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跟自家夫君、妯娌说起此事,她们看到的比那些看热闹的民妇更多,也更清楚。

“我看了…应该不是陷害。屋子里乱得很,没有挣扎反抗的痕迹,只有那什么的痕迹,而且明珠公主死时,一脸餍足,似乎很爽快。”

“听说不止一回,明珠公主到庙里后,她的住处经常有陌生的男人进出,经常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

“明珠公主小小年纪就追着谢三跑,放言非谢三不嫁,凡是有女子靠近谢三,都被她暗中收拾了。小小年纪就知道给自己挑丈夫,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这些官夫人皆在自己家里,与身边亲的人说,就是朝廷想要封锁都没有办法,而且等到皇上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珠怎么会死在庙里,还被那么多人看到?”皇上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王梓钰那个正人君子,会这么报复明珠。

这一点也不像王梓钰的行事风格…

北王闯入暗牢救走楚九歌的那天,皇上就知明珠公主落到了王梓钰手里,也曾找王梓钰要过人,奈何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王梓钰又矢口否认,皇上无法对王梓钰动刑,只能暂且搁下。

但是,他不逼王梓钰交人,并不是不在乎明珠的死活,他只是相信王梓钰的为人。

依王梓钰的品性、风度和政治修养,皇上相信,明珠落到他手上虽会受点苦,但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更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然而,现实狠狠打了皇上一巴掌,明珠公主死了,死的香艳无比,成了皇家的丑闻,就是想遮也遮不住…

不仅仅是皇上,杨贵妃收到这个消息也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王梓钰怎么可能这么对明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暗牢的事一发,她就知明珠落到了王梓钰手里,她同样相信王梓钰的品性,虽担心却没有乱分寸。

再加上太子现在还不举,相比明珠公主,太子的不举之症对她的影响更大,杨贵妃便把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太子身上,对明珠公主的关心就少了。

却不想,再次收到明珠公主的消息,竟是她横死,且死的毫无颜面可言。

“王梓钰,王梓钰他怎么敢?王家他怎么敢这么对我的女儿!该死,该死!王家该死,王梓钰该死。”杨贵妃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在宫里破口大骂,却不敢去找皇上哭诉。

她很清楚,皇上这会愤怒,但不是愤怒明珠的横死,而是愤怒明珠的死,给皇家带来的影响。

哪怕皇上知晓她女儿是被人陷害的,但她的明珠死得不光彩,给皇室抹黑了,依皇上的自私和绝情,这个时候她要去见皇上,只会换来皇上的怒骂与厌恶。

与其跑去提醒皇上,明珠的死给皇室带来什么,不如安安静静的哭一场,叫皇上心疼。

不得不说,杨贵妃在某些方面很了解皇上,因为她的不哭不闹,皇上暂时还想不起怪罪明珠公主,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始作俑者”王梓钰身上。

消息一传到宫里,皇上就叫人宣王梓钰即刻进宫,一刻也不能多等。

王梓钰一进宫,还来不及说话,皇上就冷冷的下令,要他跪下!

是的,跪下,要王梓钰一个下半身无法行动的人跪下,好似当年下令,免王梓钰面圣不跪的人,不是他一样…

第441章 跪下,只有北王做得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皇上只是要王梓钰跪下,这个要求完全合情合理!

王梓钰听到皇上的命令,连错愕都没有,就应了一句是。

不过,在下跪下,王梓钰一脸为难的道:“皇上,臣腿脚不便,还请皇上寻个人帮臣一把。”

王梓钰没有半丝不满,他很清楚世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当众给皇上没脸,当众跟皇上顶牛。

抗旨不遵、藐视皇上是死罪,作为王家的继承人,王梓钰当然不会将这个把柄递到皇上手里。

不过,他今天要是跪下了,往后皇上就得多掂量了。

这朝中官员有泰半出自世家,皇上不想政令难推行,不想底下隔三差五出事,不想说什么都被臣子反驳,就该收回成命。

王梓钰看着皇上,面上并没有被羞辱的愤怒,也没有任何不满,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有那么一刹那,皇上后悔了…

多年与朝中大臣打交道,打从登基就跟他们斗,皇上很清楚朝中那些大臣闹腾起来,有多么可怕。

他们要闹腾起来,能闹腾的这个国家运行不下去。地方上要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再使力解决,而是会全部推给他这个皇帝处理。

皇上处理国家大事不错,但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皇上亲自处理的,如果天天被各种琐碎的政务缠身,他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很想收回成命,可王梓钰就这么应了下来,连个台阶也不给他下。

皇上的脸顿时就黑了,看着王梓钰没有说话…

殿中,伺候的宫女与太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个个将头埋得极低,将身子缩起来,生怕皇上点到他们上前给王梓钰帮忙。

皇上是君,要王梓钰跪下无可厚非,王家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对皇上怎么样,但他们不行…

他们不过是一群奴才,生死都由贵人们说了算,他们今天“帮助”王梓钰跪下了,就算王家大度不跟他们这群下人,那些依附王家,想要讨好王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满殿的宫女、太监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祈祷皇上别点上他们,而皇上…

确实没有点他们,皇上在沉默半晌,没有台阶可下后,指了身边服侍的叶公公:“你去教教王二公子,面圣要怎么跪。”

叶公公听到皇上的话,差点没给跪下…

身为皇上的心腹就是这点不好,好事有他一份,坏事也得他出头。

叶公公心里郁闷得无以复加,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他恭敬的应下,老老实实的走到王梓钰身边,给王梓钰行了个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一眼,然后…

扑通一声跪下!

是的,叶公公跪下了,跪在王梓钰身旁,给皇上行了个大礼,一边跪拜一边说行礼的要诀,十分认真的“教导”王梓钰下跪。

身为皇上的心腹,他当然知道皇上不会真让王梓钰跪下。王梓钰腿脚不便,皇上真要让王梓钰跪了,不等明天早朝,今天宫门落钥前,朝中就会出许多奇葩的事。

比如兵部要银,户部没钱;吏部堆积的案件要审理,礼部发现哪位妃子仪容不得体,甚至皇上举止不得体…

王梓钰坐在一旁,“看”得十分认真,等到叶公公行完礼,便说了一句:“多谢叶公公。”

旁的话一句也不说,好歹也算是缓解了皇上的尴尬和叶公公的为难,叫叶公公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暗赞:王家的公子就是王家的公子,哪怕面对我一个阉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要换作北王,指不定…

不用指不定,北王一定会让他反复的跪,反复的“教”,跪到他爬不起来为止,“教”到他吐血为止。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他的前任就是那么死的。

“好了,好了…”皇上见叶公公与王梓钰“相谈甚欢”,脸色稍霁。

和叶公公一样,皇上也想到了被北王反复折腾,活活把一双腿给跪废的上一任心腹。对比一下恶劣的北王,皇上看王梓钰顺眼多了。

皇上也懒得跟王梓钰磨叽,开门见山道:“王梓钰,明珠公主惨死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臣真的不知。”王梓钰着重强调“真的”二字。

其实,只要皇上冷静下来,就会明白明珠公主的事,还真的不是他做的,这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会做出正面出击,直接打皇家脸的,只有狂的没边,完全不给人脸面,不给人台阶下的北王。

北王行事,一向是:本王高兴了就好,至于旁人郁不郁闷?

哼…旁人要是不郁闷,他费尽干吗?

果然,王梓钰一说,皇上就想到了北王。

莫不是,王梓钰当日说的是真的,明珠真没有在他手上?他一开始就找错人了?

皇上不由得皱眉,心里把北王骂了个半死,眼眸扫到王梓钰,皇上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梓钰,明珠公主这件事,朕交给你办,朕要你在三天内查明真相,还明珠一个清白。”

皇上压根不给王梓钰拒绝的机会,说完就叫他退下…

王梓钰怔了一下,笑了笑,没有反驳,从善如流退下。

皇上想拿他当棋子对付北王,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三天内查明真相?

他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毕生难忘的真相,好叫皇上明白,北王不好惹,好脾气的老实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王梓钰领旨出宫,并没有回住处,而是去找楚九歌了。

这事,他必须提前告诉楚九歌,好让楚九歌有个准备。

这世间之人大多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皇上也不例外。就好比明珠公主的事发,皇上第一个找的是他,而不是北王一样。

在北王与他之间,皇上就会挑他下手,但要换作他与楚九歌,皇上就会对楚九歌下手。

明珠公主会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因为楚九歌被太子和明珠公主关进了暗牢。

皇上不会认为,明珠公主和太子做得不对,他只会怪引起一切事端的楚九歌。

皇上一向喜欢迁怒,在明珠公主这件事上,皇上找不到证据,无法对他和北王下很,很有可能会把气出在楚九歌身上…

第442章 反击,天下谁人敢医

楚九歌的住处不算大,但没有一丝烟火气,冷冷清清的不说,处处透着一股萧条、衰败的气息,与先前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地方…

他不喜欢现在的楚家,十分的不喜欢。

不,这不是楚家。

没有楚九歌的地方,没有资格称为楚家。

没有楚九歌,这个院子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罢了!

王梓钰一步入楚九歌的小院,就不由得皱眉,看着满地的落叶和灰尘,心中有了算盘。

拒绝了小丫头的好意,王梓钰没有进内院见楚九歌,而是在花厅等她。

先前,他住在这里,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他去楚九歌住的院子不会有人说什么,但现在不行…

这偌大的楚家,除了楚九歌外就只有一个小丫头,要让人知晓他直接去了楚九歌的住处,指不定外人怎么说九歌。

就算外人不说,北王又会怎么想?

他,终归要为楚九歌考虑…

楚九歌失血远多,身体还虚弱得很,上午见了江河后就累着了,听到小丫头报王梓钰来了,不由得抚额…

她是不是该在门口贴块牌子,上面写上:生病期间,概不接受探望。

身体不适,还要强打精神去见探病的人,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她知道对方是好意,可受伤的她需要的静养,不是上门探望。

不过,心累归心累,有人上门探望,楚九歌也不可能真不见。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主子,她要是把看望的人丢在一旁不管,那真是失礼了。更不用说,上门探望的是王梓钰,她更是没有不见的道理。

略略收拾了一下,出门前楚九歌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这才去见王梓钰。

“看样子,是我打扰了。”看到楚九歌着拐杖,一蹦一跳的走过来,王梓钰愣了一下,随即欠意的道。

他只顾着想明珠公主的事,只顾着为楚九歌着想,却忘了楚九歌的伤。

“我这两天有点不方便,你不觉得我失礼就好了。”小丫头忙着给王梓钰烧水煮茶去了,府上也没有别的下来,楚九歌只能自己拄着拐杖走过来。

她这样很是失礼,这也就是在王梓钰面前,楚九歌没有那么多顾忌,要知道她上午可没有用拐杖,她就那么忍着痛,拖着受伤的腿走过来的。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王梓钰双手放在扶椅上,握得紧紧的,黑亮的眸子闪过一抹黯然。

看到楚九歌拄着拐杖进来,他第一反应是上前去扶九歌,可他一动就想到了自己的腿…

他,做不到!

楚九歌笑了笑,在王梓钰对面坐下,看他紧绷的身子,不由得问了一句:“药还在喝吗?你身体最近如何了?”

“还有三天的药量,我感觉很好,身体轻松了不少,精神也比先前好了。”王梓钰强压下心中的苦涩,笑着对楚九歌道:“不过,我今天不是来说我的病的…九歌,你知道明珠公主的事吗?”

“明珠公主?她怎么了?”她在家养伤,外面的事她还真不知晓。

“她死了,死在皇家寺庙的厢房里,与…四个男人一起。”那些污秽的言语,王梓钰没有说给楚九歌听,他也不知楚九歌,有没有懂里面的意思。

如果是一般的小姑娘,肯定不明白王梓钰话中的意思,但楚九歌是谁?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肉吗?

一女四男死在房间里,还能发生什么事?

不过,看王梓钰一脸窘迫的样子,楚九歌假装没有听明白,一脸淡定的寻问:“谁下得的?”

“除了北王,还能有谁?”王梓钰笑了一声,见楚九歌好似没有明白他话中深意,少了几分不自在,神情更是坦然,“皇上把这件事交给我办,要我三天内查明真相,还明珠公主一个清白。”

“所以,你要去查北王?”楚九歌不解的看着王梓钰。

查北王,跑她这来干吗?

“北林的长公主集结三国兵马在边境,皇上这个时候不会动北王。”也不敢动。

王梓钰说话,看着楚九歌,苦笑…

楚九歌脸色微变,嘴角微抽:“你是说…最后倒霉的,很有可能是我?”她不是那么倒霉吧?

她看着就像颗软柿子,很好欺负吗?

“除了你,还有谁能让皇上消气?”王梓钰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是皇上还是杨贵妃,都会把气出在你身上。”

“北!王!”楚九歌咬牙切齿,“办事就不能干脆一点吗?非得给我添麻烦。”

“与北王无关。”王梓钰终归是王梓钰,哪怕明了自己的心,他还是站在公平的角度,为北王说话,“北王并没有隐瞒是他动的手,只是…皇上动不了他罢了。”

除非他和北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把明珠公主放了,不然皇上早晚要找上楚九歌。

没办法,他们三人当中只有楚九歌最好欺负。皇上和杨贵妃不挑九歌下手,挑谁?

“九歌,这段时间你要当心一些,别让皇上和杨贵妃挑出错来。皇上来阴的、暗的我不怕,我怕他揪着你的错,光明正大的陷害你。”真到那时,便是北王再强势也没有办法。

毕竟,皇上终归是皇上,他要占着礼,就是他们王家也讨不到好。

就好比皇上今天在宫里,要他跪下,他要不跪那就是失礼。

“我会小心的。”楚九歌郁闷的不以复加,但…

她想想也明白,除非她不报复明珠公主,不然皇上早晚都会找上她。

她弱,她好欺负,皇上不找她,找谁?

楚九歌刚刚跟王梓钰保证,她会小心,不会让皇上捉到把柄,可第二天她就出事…

但这事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丹医堂的人卑鄙无耻,连脸面都不要了!

丹医堂被北王拆了,他们进宫哭诉无用,又不敢找北王报复,就把气撒在了沈卿身上。

沈卿被王梓钰救出暗牢后,就一直由丹医堂的丹医医治,到目前为止效果还不错。

沈卿虽然看着惨,但他受的都是外伤和骨头上的伤,丹医堂的丹医本事再不济,医治外伤和骨伤还是能行的,但是…

医了几天后,他们突然宣布沈卿的病情恶化,他们医不了沈卿的病,沈卿这辈子只能瘫在床上,四肢皆废。

不等皇命下来,医治沈卿的丹医们就全跑了…

第443章 皇上,也要讲道理

沈卿是朝中大臣,他的伤又是因某些不可告人的因素造成的,皇上对他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再上加沈卿也乖觉,从暗牢出来后没有说一句苦,没有喊一句冤,也没有嚷着要皇上为他做主,让皇上对他也高看了一眼。

得知丹医堂的丹医不肯为沈卿医治,皇上虽有不满,但也没有找丹医堂的麻烦。

丹医堂的人没说不医,而是承认技不如人,本事不行,医不好,他要怎么找人麻烦?

皇上,也是要讲道理的。尤其在丹医堂不归他管时,他更要讲道理。

皇上担心沈卿的病情,当天就派了宫中的丹医,前往沈家为沈卿医治,并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医好沈卿的病。

宫中的丹医虽同样出自丹医堂,但他们忠于皇上,皇上有令他们自是会尽心医治,但是…

治病这种事光凭忠诚是不行的,还得要有本事才行。

沈卿的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病症,更不用提丹医堂的人动了手脚。宫中的丹医想要医好沈卿的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宫中的丹医第一时间赶到沈府,这时沈卿已经烧了两三个时辰,全身红的像是煮熟的大虾,看上去吓人极了,但一双眼却又是睁开的…

沈卿睁着眼看着床顶,眼中没有焦距,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清醒的。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先前不是说恢复得不错吗?”宫中的丹医见状,一个个脸色大变,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沈卿不仅发烧了,受伤的四肢还肿了起来,鼓鼓的,吓人极了。

这伤,怎么越治越坏了?

“小,小的也不知道…丹医堂的大夫走后,大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小的给大人喂药,大人也不肯吃,小的实在没有办法。”沈卿出事后,沈府的下人全部被清洗了,现在侍候沈卿的是宫中派来的一个小太监。

“丹药拿来我看看。”宫中的丹医眼眸微动,看了沈卿一眼,心中隐有猜测。

小太监很快把药拿来了,宫中的丹医倒出来一闻,顿时皱眉,将药交给一旁的小药僮,轻声问道:“沈大人,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卿没有回答,他仍旧看着床顶发呆…

“沈大人,你这样我们很难办。”病人病情加重,病人又极度不配合,这叫他们怎么医?

沈卿仍旧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大人!”宫中的丹医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沈卿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宫中来的丹医叹了口气,放弃了:“算了,我先给你诊治一二。”

他坐在床边,仔细检查了沈卿身上的伤,又替他诊了脉,越诊脸色越难看…

沈卿仍旧没有给他一个正眼,倒是一旁的小太监急了,不安的问道:“丘丹医,我家大人怎么了?”

为沈卿诊治的丘丹医,没有回答小太监的话,而是看向沈卿,问道:“沈大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所以才放弃医治,不配合他的医治?

“唉…”丘丹医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沈大人,情况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你不能自己先放弃了。你的四肢骨头虽然都错位了,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可以试着打断重接。你要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你要是自己放弃了,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无用。”

“你有办法,让我不再发烧?”沈卿扭过头,看向丘丹医,清俊的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你能…让我恢复如常?而不是驼背一样永远弯着腰,直不起来?你能…让我那处重新有反应?”你能…让已经发生的事,完全抹去?

他在暗牢伤得很重,别说丹医堂的丹医给他下了黑手,就是他们没有下黑手,尽心为他医治,他也不可能恢复如常。

打断的骨头可以接好,但击碎的骨头呢?

打坏的皮肉可以长好,但失去的能力呢?

打弯的背脊可以挺直,但失去的骄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