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昭王妃?”曹大奶奶倒抽一口凉气,“她这是要做什么?!”

“她要逼圣上就范呢。”蒋家老祖宗又叹了口气,站起来,无限悔恨地说道:“也是我的错。我说,要帮她,她就有恃无恐了。”

曹大奶奶上前一步,扶着蒋家老祖宗道:“老祖宗,您别这么说。我们把姗姗养大,自然……自然是要帮她的。”

几个人正在蒋家老祖宗房里商议对策,就听见外面传来丫鬟惊慌的通传声:“老祖宗,侯爷、大奶奶,外面有内侍过来传旨!”

大家连忙扶着蒋家老祖宗出去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蒋家侍主不利,着降侯爵为伯爵。蒋老夫人辅国夫人降为安侯夫人。钦此!”

蒋侯府降为伯爵府,是将了一级。

而蒋老夫人的辅国夫人,本是超品,等同于长公主级别。

而安侯夫人,只是二品侯爵夫人,跟长公主的级别差远了,连国公夫人都赶不上。

“老身接旨。”蒋家老祖宗颤颤巍巍地从内侍手里接过圣旨,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老祖宗!”

“老祖宗!”

“老祖宗!”

“请郎中!快请郎中!”

蒋家的人扑了过去,七手八脚将蒋家老祖宗抬了起来,送到后堂去了。

……

昭王府。

昭王妃王青眉气得七窍生烟,在屋里团团转,心下大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知道姗姗的身世?!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她没人可以说,只好命人把王毅兴叫了过来。

“二弟,这件事别人怎会知道?是不是蒋家?是不是蒋家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昭王妃紧紧地抓着王毅兴的袖子,满脸惊慌地问道。

“大姐,这件事不就是你想的这样吗?”王毅兴冷笑,“你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姗姗的身世,然后逼圣上就范吗?”

“是,我是有私心!但是我绝对没想过这样!”王青眉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撑在桌角,“我怎么会说出她是圣上还俗前生的孩子这种话!我又没疯,也不傻!”

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绝对不是这样的!

“你没疯?没傻?呵呵……”王毅兴再一次冷笑,“我以为你早就疯了,从来就是个傻子!”

“二弟,你帮帮我!我到底要怎么办啊?我的姗姗,我可怜的姗姗,她没有做错任何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王青眉捶着胸口,痛心疾首说道。

“圣上在宫里也很生气,刚才已经传旨,把蒋侯府的侯爵降为伯爵,也把蒋家老祖宗的辅国夫人,降为了二品侯爵的安侯夫人。”王毅兴背着手,冷冷地道。

“啊?”王青眉一下子坐到地上,恨恨地道:“活该!都是蒋家那些人!若不是他们,谁知道姗姗的身世?!”

本来她还想风风光光把姗姗送进宫。

可是这一下大家都知道了,纵然姗姗进宫,她的身份也是尴尬……

“现在知道后悔了?就你想的那些主意,我根本懒得理。——你有本事想,就有本事收拾啊。你找我做什么?”王毅兴掸了掸衣袍,“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份上,我根本就懒得再到这里来!”

“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我再不了!”王青眉拉着王毅兴的衣袖,痛哭流涕地说道,“你帮帮姗姗吧!她……是你亲外甥女啊!”

王毅兴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袖子从王青眉手里夺开,道:“我想想。”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昭王妃,“你记住了,不能再自行其是!”

“不会!不会!”王青眉连连摆手,看着王毅兴大步离去。

……

蒋四娘从角门出来,回头看了看已经换成伯爵府牌匾的蒋家大宅,叹了口气。

“蒋四姑娘。”周怀礼下了马,正好看见蒋四娘走了出来。

蒋四娘抬头,愁眉苦脸地对他行了一礼,“周四公子。”

“出了什么事?”周怀礼愕然问道,“为何你们侯爵府被降了等?”

第98章 撒手

蒋四娘摇摇头,苦笑着道:“这没什么。我家老祖宗病倒了,我要去弥陀寺给她老人家祈福。——失礼了。”说着,转身就上了蒋家大车。

弥陀寺在京城郊外五里远的地方,中间要经过一个狭长的山坳。

周怀礼立在街角,看着蒋四娘坐的大车消失在街角,右手逐渐握紧了拳,他回头看了看蒋家新换上的伯爵府的牌匾,翻身上了马,也往弥陀寺的方向去了。

蒋四娘来到弥陀寺,一个人静静地跪在菩萨面前,诚心祈祷:“大慈大悲弥勒佛,我家老祖宗向来行善积德,与人为善。求弥勒佛保佑我家老祖宗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说着,恭恭敬敬磕了十六个头。

然后又在弥陀寺里布施点灯,帮着僧人为穷人施粥送药,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离开弥陀寺。

从山门里出来,蒋四娘一眼看见周怀轩负手背对着山门这边站着,高大魁梧的身姿十分出众。

听见有人出来,周怀礼回头看了看,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他转身快走几步,来到蒋四娘面前点点头,“上完香了?”

蒋四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轻声道:“周四公子也来上香吗?怎么不进去?天已经快黑了……”

周怀礼笑了笑,也不说自己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只是道:“是啊,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吧。如今外面不太平。还是少出来的好。”看了看蒋四娘带的人手,摇头道:“连个护卫也不带,你也敢出来上香?”

弥陀寺在郊外。郊外当然不比京城里面安全。

蒋四娘心里一动,面上不由自主浮起两片嫣红,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到自己大车前,扶着婆子的手上了车。

车帘在蒋四娘面前缓缓落下,也将周怀礼含笑的面容挡在车帘之外。

“走吧。”蒋四娘轻声吩咐车夫。

“驾!”车夫扬鞭抽了一记,快马往前奔去。

周怀礼不紧不慢跟在蒋家大车后面。目光警惕地看着四下的方向。

所幸一路无事,很快来到京城城门口。

“守备大人回来了!”城门口的守城人都是京师守备的手下。见到直属上司,忙过来见礼问好。

周怀礼肃穆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要好好查验过往行人,不能掉以轻心!”

“是!”

蒋四娘在大车里听见周怀礼的声音,才醒悟周怀礼一路跟着她回来了。心里不由怦怦地跳。

车夫赶着大车进了京城的城门,一路顺顺当当回到蒋家伯爵府门口。

蒋四娘扶着婆子的手下了车,下意识一回头,果然看见周怀礼骑着马,站在街对面的大树底下默默地看着她。

蒋四娘想了想,拎着裙子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轻声道:“周四公子,多谢你一路相送。”

到现在这个时候。蒋四娘也明白了,周怀礼去弥陀寺,不是要上香。而是为了护送她……

周怀礼没想到蒋四娘居然亲自道谢,忙翻身下马,有些狼狈地支支吾吾道:“我……我……呃,是顺路,顺路……你不用放在心上。”

蒋四娘低着头噗哧一笑,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和先前相比,她的脚步轻快许多。

周怀礼看着她的背影。心情陡然上扬,忍不住快走几步,赶上蒋四娘的步子,低声道:“别着急,你们蒋家不会有事的。”

蒋四娘停下脚步,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们家出事了?”

周怀礼微微一笑,“很难不知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家老祖宗说,有时候,有些事,就算知道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也不得不做。比如这件事,我们就没法子,就得硬扛着。”蒋四娘叹息说道。她不认为老祖宗是做错了。于情于理,他们蒋家确实需要站在姗姗和昭王妃、大哥儿这一边。

至于昭王妃的馊主意,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他们蒋家也只得受着。

“……你们确实没有做错。是有人心太大,脑子又不好使,才把你们生生拖下水。”周怀礼同情说道,再次安慰她,“好好照顾你家老祖宗,外面的事你别担心。”

“我一个弱女子,外面的事情想担心也没法子。”蒋四娘苦笑着摇摇头,“周四公子,天不早了,您回去吧。”

周怀礼点点头,“我这就走了。你先进去吧。”说着,指了指蒋家伯爵府角门的方向。

蒋四娘知道自己不走,周怀礼是不会走的,便不再啰嗦,转身进了角门。

她进了角门之后,周怀礼才骑上马。

他走了一段路,想了想,拐去了通往昭王府的大街。

来到昭王府门口,周怀礼一愣。

这里好热闹!

他只听见昭王妃的声音从大门后传来,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很是让人无奈。

“放我出去!我要见圣上!”

“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给圣上生了一儿一女,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蒋家辛辛苦苦帮我们养女儿,他却要降蒋家的爵位!——这是把女儿放在心上吗?!做人不能这样狼心狗肺!”

一连串叫骂声从昭王府的大门里头传了出来。

王毅兴骑着马从远处奔来。

来到昭王府门口,他铁青着脸下马,拍开大门进去。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堵上她的嘴!”王毅兴冷声斥道。

王青眉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周怀礼骑在马上,摇了摇头,深深地盯了昭王府的大门一眼。策马离去。

没过多久,王毅兴也怒气冲冲地从昭王府大门里出来,回头目光阴鸷地盯了大门一眼。也转身去了。

……

深夜,昭王府的后院,一灯如豆。

昭王妃王青眉愁眉不展地坐在妆台前,看着菱花镜里自己日渐老去的容颜,轻轻叹了一口气。

难道,她的坚持,真的错了?

她的男人做了皇帝。就不再是她的男人了?

想起在江南跟昭王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她深深怀念。

如果。他们还是在江南就好了。

昭王妃心里很是烦乱,忍不住对外面吩咐道:“给我做两个小菜,再拿瓶酒过来!”

外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嘀咕道:“王妃最近天天喝酒,喝醉了就去大门口骂圣上。今儿闹了一场。王大人已经责罚过我们了,再给王妃喝酒,我们还活不活了?”

昭王妃在里面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给她送酒菜,忍不住推了门走出来,瞪着眼睛道:“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

“求求王妃!您别再喝了!”两个丫鬟连忙跪下磕头,苦苦哀求。

“要你们管!”王青眉瞪了她们一眼,又踹了她们一脚。“赶紧去给我拿酒来!不然揭了你们的皮!”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不敢再拖,战战兢兢站起来。去小厨房传酒菜去了。

小厨房的厨娘听见王妃又要酒菜,叹口气,摇头道:“王妃还这么年轻,就染上酗酒的毛病,唉,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您就别担心了。横竖有王大人。不与我们相干。”两个丫鬟闷声答道。

外面的夜很黑,天空里乌云密布。间或有些沉闷的雷声传来。

“今年春天雨水少。看这样子,莫非是要下一场雨了?”一个丫鬟抬手遮在眉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

黑黢黢的庭院里,突然传来“喵呜”一声猫叫,一条黑影似乎从庭院的围墙上闪过。

那正在看夜空的丫鬟窒了窒,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看时,却看不见庭院里有任何人影。

她摇摇头,“眼花了。”说着,转身进去小厨房,和另外一个丫鬟一起,一人端了放了四盘小菜的托盘,一人把着酒壶,往昭王妃的屋子行去。

“你们死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王青眉怒斥她们,“还不快把酒菜摆到桌子上!”

两个丫鬟忙去暖阁的圆桌上摆上酒菜,放好碗碟和筷子。

“行了,你们去外面伺候。”王青眉摆了摆手,一个人在桌前坐下,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她立刻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句话真没有说错。

王青眉也不吃菜,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喝到一半,她已经有些醉醺醺了,听见外面传来扑通一声,似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忍不住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来冲到外屋恼道:“在做什么呢?!深更半夜,安静会儿行不行!”

外面伺候的两个丫鬟忙出去院子里查看,王青眉也跟出去看了看。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半开的槅扇窗子窜入暖阁,从怀里拿出个纸包,倒入王青眉的酒壶里,再晃了晃,然后一跃而起,从半开的窗子里跳了出去,趴在门外回廊的顶梁上。

“王妃,好像是猫。”一个丫鬟指了指墙边,正好看见一只大黑猫翘着尾巴慢慢走了出来。

“这个小畜生!”王青眉笑骂了一声,回头进了暖阁继续吃酒。

吃完一壶酒,她又胡乱吃了几口菜,才醉醺醺地去浴房洗漱,出来倒头就睡。

……

第二天中午时分,昭王妃王青眉的两个丫鬟在外面走了半天,见里面的昭王妃还是没有动静,忍不住道:“咱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来到昭王妃床前轻声唤道:“王妃,王妃?”

里面没有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暗道王妃这一次可是醉得太厉害了,有心想掀开帘子,但是想起以前去叫王妃起床,反而被打一顿的时候,两人又不敢,讪讪地缩回手,回到外间继续候着。

傍晚时分,王青眉还是没有起来。

两个丫鬟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拼着被王妃打一顿的可能,撂开了帐帘。

只见昭王妃还是直挺挺睡在床上,面色红润。

“王妃?王妃?”两个丫鬟齐声唤道。

昭王妃王青眉一动不动,就像没听见一样。

“怎么能睡得这样沉?”两个丫鬟嘀咕着,忍不住上前轻轻推了推昭王妃。

一推之下,才觉得有些异样。

王妃的身子好像很是僵硬。

两个丫鬟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又一起狠命推了推昭王妃。

昭王妃连脸色都未变,还是闭着眼睛。

一个丫鬟终于觉得不对劲,战战兢兢伸出一只手,到昭王妃鼻子前试了试鼻息。

一试之下,立时缩回手,结结巴巴地道:“王……王妃怎么没气了?!”

“不是吧?!”另一个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忙也去试了试。

“真是没有气了!”

两人一起拎着裙子跑出来,大叫道:“王妃出事了!赶紧请郎中!请王大人!”

第99章 晋位 (双更求粉红票)

“大人!大人!”王毅兴的管事满脸惊慌地跑到他的书房门口。

“何事惊慌?”王毅兴将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不悦地问道。

“大人!刚才昭王府有人来报,说……说……王妃出事了!”

“出事了?”王毅兴慢慢站了起来,冷冷地道:“是又在吵,还是又在闹?还是已经上吊了?”

“啊?”那管事愣了愣,忙摆手道:“他们已经去请郎中了,说昭王妃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躺在床上没动弹,好像已经……已经没气了!”

王毅兴的双眸眯了起来,嗤笑道:“没气了?是真没气了?你没哄我白开心吧?”

“他们是这么说的!您要不要去看一看?”管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暗道大人这是怎么啦?

昭王府是自家大人管着的,如果昭王妃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家大人真不知要如何去圣上那里交代了……

“给我找几个人一起去昭王府。”王毅兴哼了一声,飞快地走了出去。

来到昭王府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王毅兴勒住缰绳,沉着脸抬头看着昭王府的黑底烫金门匾。

夕阳的余光直直地照进他的眼眸,王毅兴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刺痛。

他闭了闭眼,将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泪意压了下去。

“王大人来了!”昭王府的管事急忙迎了出来,“可算把您盼来了!府里的人都吓傻了,就等着您过来做主!”说着,领着王毅兴往二门上去了。

昭王府内院上房的院子,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

王毅兴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正好跟王府管事请来的郎中一起进去。

昭王妃王青眉的两个丫鬟急忙走过来撂开床帘。

那郎中一看昭王妃的脸色,便皱起眉头,道:“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何还要请郎中?你们该请的是仵作!”说着,拱了拱手,就想离去。

“慢着。”王毅兴慢腾腾地说道,负手站在窗前,声音严厉:“去诊脉!”

他的目光凝重,如有实质,看得那郎中缩了缩脖子,只好又回头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昭王妃诊脉。

郎中的两只手指一搭上王青眉的手腕就立即弹开,讪讪地道:“没有脉息。”

王毅兴扬了扬下颌,目光更加阴冷。

郎中回头看了王毅兴一眼,被他阴冷的目光看得胆寒,忙转过身子,又翻看昭王妃的眼睑看了看,摇头道:“我说已经不行了吧?何必要请郎中呢?”说着,起身对着王毅兴恭恭敬敬作揖道:“这位大人,王妃确实已经过世了。”

王毅兴点点头,“什么时候死的?死因呢?”

那郎中窒了窒,低头道:“鄙人不是仵作,请恕鄙人无知,不知道王妃死于何时,也不知王妃因何而死。”

王毅兴皱眉看了他一会儿,才挥了挥手,“好了,你走吧。”

那郎中吓得满头是汗,忙背着药箱,匆匆忙忙离开了昭王府。

王毅兴将屋子里的人赶了出去,一边道:“去大理寺请仵作。”一边一个人走向墙边的书案上,拿起笔,写了一张字条,然后拿过来,塞到王青眉的枕头底下。

他从屋子里出来,将昨夜伺候昭王妃的丫鬟婆子都叫了过来,一个个问话。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我走的时候王妃还好好的,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王妃的?!”

那些丫鬟婆子忙哭着求饶,又把从昨天到今天的情形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王妃最近每天都要喝酒,喝完就骂,还打人。”

“酒菜呢?在哪里?”王毅兴沉声问道。

“昨儿就收走了。酒被王妃喝完了,酒瓶也砸了。”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道。

“呵呵,那真是死无对证了。”王毅兴冷笑道,“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王妃的?!——拖下去!”

王府的管事忙带了人上来,将这些丫鬟婆子捆的捆,绑的绑,全拖到外院刑房里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