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要了。”

“是,老爷。”

……

文宜室早上刚醒来,就有人过来送她。她坐着大车,又从庄子上,送回到她三婶家。

这一次,她是高高兴兴回来的。

因为那男子终于答应要公开给她名份了。

第二天,也是神将府的神将大人出殡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文宜室的三婶起身,唤她一起去路祭神将大人。

“宜室?宜室?怎么还不起来?”文宜室的大嫂一掀开她的帐帘,看见文宜室满脸青黑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如同皮包骨头的骷髅一样,居然已经死了!

“啊——!”文宜室的三婶捂着嘴狂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大理寺的衙差接到报信,也赶了过来。

仵作验完尸,摇头道:“是被毒死的。”

“毒……毒死?”文宜室的三婶泣道,“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你跟我们去大理寺走一趟吧。”那衙差带着文宜室的三婶回了大理寺,给大理寺丞王大人审理。

王之全审来审去,只知道文宜室给别人做了妾,但是那人家里有妻子,不想让妻子知道,就将她养在城外的庄子里。

等王之全派人去城外的庄子找证据的时候,却发现那庄子早已被烧成了一块白地。

第6章 弥彰 (3K5, 求粉红)

“庄子都没了?”周怀轩听见这个消息,眉头微微蹙了蹙,用手撑着下颌,靠在书案上沉思。

周显白点点头,“这人太谨慎狡猾了。刚刚发现他们被盯上了,马上就壮士断腕,不仅杀了文宜室,连庄子都烧了!啧啧,真是狠啊!”

“……欲盖弥彰而已。”周怀轩淡淡地道,从书案后头起身,背着手走到书房的窗子前,隔着漏窗看着院子里景色,“他要不这么辣手,也没人注意他。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又杀人,又放火……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心里有鬼,而且所图不小。”

周显白恍然大悟,点头道:“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周怀轩微微一笑,回头扫了一眼,长睫半垂,道:“这才有些意思。”

“不过……”周显白挠了挠头,“庄子一烧,人一死,他们把一切线索就又掐断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啊。我听大理寺的人说,连善于审案子的大理寺丞王大人都束手无策,完全找不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王大人是审案,找凶手,跟我们的目标不一样。”周怀轩转身回到书案后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了下来,摊在自己面前,“我们不用找,守株待兔就行。”

“守株待兔?”周显白撇了撇嘴,“大公子,这样好吗?他们有那么蠢吗?还能再次自个儿送上门来?”

“如果他们无所图,自然不会送上门。但是他们不仅有所图,而且所图不小,所以,他们一定会再次送上门。”周怀轩淡淡说道,随手翻看一页书。“文宜室,只不过是他们投石问路,早就是弃子。”

周显白像是明白了什么。抚了抚自己的下颌,深思道:“我明白了。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

午饭过后,周怀轩回到后面的院子。

盛思颜刚和小枸杞吃完午饭,打发他去午睡,自己抱着阿宝,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坐在摇椅上乜斜着眼睛跟着打盹。

“困了就去床上睡吧。”周怀轩将阿宝从盛思颜怀里拎了出来,轻轻放到小摇床里。

阿宝睡得呼呼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地儿了。

盛思颜朦胧中见是周怀轩回来了,立刻睁大眼睛,睡意全消。

“你怎么这会子就来了?”盛思颜起身笑道,叫外面的丫鬟给周怀轩上茶。

周怀轩一撂袍子坐下了,对盛思颜道:“你不想睡了?”

“看你回来我就不困了。”盛思颜笑嘻嘻地说道,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周怀轩伸出胳膊,揽她入怀,静了一会儿,才道:“……文宜室死了。”

“啊?”盛思颜从周怀轩怀里抬头,惊讶地道:“怎么就死了?自尽?”

她想是不是因为文宜室知道她自己不能再生育。所以了无生趣了?

“当然不是。”周怀轩摇摇头,“跟……我爹的死因差不多,都是被过山风的毒液毒死。”

盛思颜肃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眨了眨,道:“……这样说来,大爷的死,跟文宜室背后的人脱不了干系。”

“嗯。”周怀轩点点头,“本来我们没有任何头绪,直到文宜室突然上门,然后又突然死亡。”

他们确实不知道谁会突然豢养过山风,真是一点点线索都没有。

而文宜室横插一杠子,在差一点暴露之后。对方又用同样的手段杀了她,就暴露了对方曾经杀了周承宗的事实。

“文宜室突然冒出来。和三房一唱一和,到底是什么目的呢?”盛思颜想起了文宜室给她写的信。忙去拿过来细看。

“他们想让别人知道,你会盛家医术。”周怀轩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其实正和我意。”就不用他再去想法子一步步公开盛思颜的身份了。

要给她正名,第一步当然就是让她从盛家脱离出来。

盛思颜却想得跟周怀轩不一样,她皱起眉头,沉吟道:“这样说来,他们是想打盛家医术的主意。”

周怀轩想了想,点头道:“也有这层意思。”

“那我有法子了。”盛思颜拊掌笑道,“等过几天回去跟爹娘通通气。”

她的法子,当然需要盛七爷和王氏配合。

……

京城郊外的另外一所庄子里,那中年男子正怒不可遏地训斥手下:“……真是人头猪脑!随便怎样弄死她就行了,做什么要用过山风的毒?!你们疯了吗?!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过山风的毒发症状太独特了,若是有心人看了周承宗的死状,再看见文宜室的死状,马上就会联系起来。

“……正好曾大师说要试一试这种新淬炼的毒针,我们就试了试……”那手下垂头丧气地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老爷恕罪!”

那中年男子发了一通火,也就罢了,摆了摆手,道:“以后不可如此鲁莽。过山风的毒针暂时不要再拿出来,如果要试验,只在山庄里面试,不要再拿出去惹人注意了。”

“不会那么巧吧?”那手下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神将府的事,我们转了好几个弯,连那晚上的放蛇人都不知道他的主子到底是谁……而二姨娘那边,更是跟神将府搭不上关系,怎么会联系起来呢?”

“她才去神将府亮过相,你以为呢?”那中年男子白了手下一眼,“行了,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先收一收吧。如今除了大理寺,还有一拨人在找我们,再不能轻举妄动了。”

“遵命!”那手下赶紧低头躬身拱手说道。

……

王毅兴下了朝,跟着夏昭帝去御书房议事。

“你家里最近怎样?”夏昭帝温和问道,“珊珊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王毅兴忙躬身道:“珊珊越来越懂事,是我们的福气。”

夏昭帝点点头,将一只胳膊横在面前的书案上,微微倾身向前。又问道:“……你夫人呢?好些了吗?”

他问的是王毅兴新婚不久的妻子尹幼岚。

只可惜至今依然晕迷不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王毅兴微微笑道:“好多了。臣公务繁忙,为了不耽误她的身子。专门去外面的药铺寻了个很不错的医女,在家里专门伺候她。”

因为尹幼岚的情形。不是每天喂食、擦洗身子就了事的,她还需要每天按摩全身,吃药,甚至熏艾草,来保证她的活力。

这些活儿都需要懂医术的人才能胜任。

“外面的药铺寻的医女?行不行啊?”夏昭帝皱了皱眉头,“要不朕从太医院给你挑个医女送过去伺候你夫人?”

“那倒不用。”王毅兴笑着婉拒,“如今家里除了医女,还有好些个丫鬟婆子。都能搭把手伺候。太医院的医女,是给宫里的妃嫔公主们预备的,臣妻不敢僭越。”

夏昭帝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就算了。”

说完家事,两人又说起今日在朝堂上没有议完的正事。

“……神将大人已经落葬了。他的神将一职,朕早就打算让他的儿子周怀轩继任。”夏昭帝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周怀轩的镇国大将军一职,就不得不卸任了。”

周怀轩承继了神将一职,就彻底跟大夏皇朝的军方再无瓜葛了。

“这是应当的。”王毅兴颔首说道。“圣上看这镇国大将军一职,由谁继任为好?”

“你说呢?”夏昭帝不置可否,看着王毅兴问道。

“这件事事关重大。臣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请圣上宽限几日,容臣细细想来。”王毅兴躬身说道。

“嗯,你下去吧。好好想想,再给我上个条程。”夏昭帝挥了挥手,让王毅兴下去了。

王毅兴坐车回到相府。

刚掀开车帘,他就看见一辆朱红杆,蓝绸顶的大车停在相府门口。

“谁来了?”王毅兴扶着小厮的手下了车。

角门上的门子忙跑了过来,躬身道:“回相爷的话,这是卫王妃的大车。”

“卫王妃?”王毅兴皱眉。“她来做什么?”

卫王妃的辈分很高。

她夫君便是夏昭帝的叔叔,先帝夏明帝的小兄弟夏亮。

夏亮比夏明帝要小十多岁。是在夏明帝登基之后封的亲王。

连夏昭帝都要叫他一声叔王。

这个叔王是个地地道道的闲散王爷,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一窍不通。

而门子嘴里的“卫王妃”,便是叔王夏亮的王妃卫氏。

“说是来看表姑娘的。”门子领着王毅兴往角门行去。

王家的表姑娘夏珊,是夏昭帝的女儿,也就是卫王妃的侄孙女了。

“哦。”王毅兴点点头,“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客套客套,面子情儿呢。原来还真的过来了。”

王毅兴进了相府,往内院去了。

卫王妃是第一次来相府。

她坐在夏珊的屋子里,拉着她的手,笑着道:“珊珊真是好模样,跟你娘生得很像呢,除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跟你父皇一模一样,都是凤眼。”

夏珊本来有些拘束,但是卫王妃极为和气大度,又有耐心,很快就和夏珊熟络起来。

“叔祖母跟我娘很熟吗?”夏珊惊喜问道。

“不算很熟。”卫王妃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在的时候,我们都得避嫌啊。”

夏珊笑了笑,看向卫王妃身边的小姑娘。

那女孩十一二岁的年纪,比她大三四岁,是看上去更加沉稳安静。

“这是我们家的小郡主。”卫王妃笑着说道,“她生母是你叔祖的侧妃,早年过世了,她是我带大的,你叫她瑞姑姑吧。”

夏珊忙道:“瑞姑姑!”

小郡主抿嘴笑,道:“珊珊不必多礼,你叫我瑞儿就行了,别姑姑姑姑的,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卫王妃笑道:“瞧你这孩子,娘真把你宠坏了。你高着一辈呢,怎么能坏了规矩?”

小郡主拉着夏珊的手,道:“珊珊还应该是公主呢。论理我品级比她低,应该给她行礼。娘,您就别管我们了,我跟珊珊去她房里玩去了。”

卫王妃点点头,“去吧,我去跟王老夫人说说话。”

她刚起身,就听外面有婆子回报:“相爷回来了。”

卫王妃便又坐了下来。

王毅兴听说卫王妃在夏珊这边,赶忙回去自己屋子换了衣裳就过来了。

“卫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王毅兴连忙拱手说道。

“王相不必多礼。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早就应该来看珊珊了,但是王爷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没有归家。府里头不能缺人,我都没法出来。”卫王妃含蓄说道。

王毅兴闻弦歌而知雅意,“哦”了一声,道:“叔王回来了?好久没有看见叔王了,改日去王府请安。”

第7章 医女 (3K5,推荐票30万票加更)

“王相政务繁忙,我们王爷成日里就是闲逛,不能比的。王相不用多礼。”卫王妃含笑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王毅兴笑着客套。

“王相若是真有空,我看王相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让珊珊回宫去吧。”卫王妃叹口气,端起面前的茶盏,“论理这话我早就应该说了,我们是长辈,珊珊是皇室骨肉,这样待她,就算太皇太后在世,也是不忍的。”

王毅兴脸上的笑容不变,颔首道:“卫王妃若是能帮我们珊珊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我们全家感激不尽。”

卫王妃颔首道:“那我就试试吧。圣上就算生气,想来看在珊珊份上,也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她是圣上的长辈,说句话还是应该的。

说了夏珊的事,卫王妃便转入正题:“王相,今日我们冒昧过来,其实是想向王相讨个主意。”

王毅兴微笑。就知道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敢不敢。卫王妃有什么事,尽管说话。”王毅兴点头道。

“是这样的。”卫王妃叹口气,脸上露出愁色,“我儿子夏止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想娶一房媳妇……”

王毅兴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笑道:“小王爷的婚事还没有定吗?这件事,该你们做爹娘的做主吧?问我做什么呢?”

“王相您可别这么说。我儿子的婚事,不应该问过圣上吗?”卫王妃叹息道,“圣上不开口,我们不敢给他找媳妇啊。”

“……不至于吧?圣上为人宽宏,小王爷也是圣上的堂兄弟,更是亲厚。找谁家的闺女不是找呢?”王毅兴笑着说道。

“可是……”卫王妃欲言又止,苦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家子都胆小。圣上不发话,我们不敢啊……这不您是圣上的心腹。我们想来想去,只好来问问您。圣上对我们止儿的婚事,有没有什么想法?若是有,就给我们止儿指个婚,我们做爹娘的感激不尽!”

这叔王一家,也太谨小慎微了吧?

圣上不发话,居然给儿子找媳妇都不敢找……

王毅兴笑了笑,道:“卫王妃太过谦了。”顿了顿,又问:“叔王呢?他是什么想法?”

“他?”卫王妃冷笑一声。“除了吃喝玩乐,斗鸡走狗,偎红倚翠,他还会做什么正经事?!——靠他,我儿子一辈子娶不到媳妇!”竟是满腹怨气的样子。

王毅兴听着怪别扭的,只好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卫王妃这话说得,叔王何至于此?”

卫王妃起身,盈盈下拜,“这件事。还望王相搭把手,就帮我们探个口风。”

“行,我帮你们问问吧。”王毅兴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卫王妃大喜。又拜了两拜,才起身道:“那就有劳王相了。”便要告辞而去。

王毅兴跟着送她出去,又命人去把夏珊和小郡主夏瑞请过来。

小郡主夏瑞和夏珊在她屋里坐了一会儿,两人说起近来看什么书,穿什么衣裳,打什么新样式首饰,很快就叽叽喳喳聊开了。

不过没有说多久,就有丫鬟过来回话:“小郡主,表姑娘。王相请你们过去。”

夏瑞跟夏珊一起出去。

“娘,我们要走了吗?”夏瑞拉着卫王妃的手问道。

“今天叨扰了。改天请珊珊去我们家做客,您看行吗?”卫王妃彬彬有礼地问王毅兴。

“你们也是珊珊的亲戚。怎么不行?”王毅兴呵呵笑道,“到时候送份帖子过来,我就使人送她过去。”

卫王妃便和王毅兴说定此事,又跟珊珊说了几句话,才带着小郡主夏瑞走出屋门。

她们刚跨过门槛,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容颜清丽的女子背着药箱从回廊拐弯处绕了过来。

“王相。”她抬头看见王毅兴从屋里走出来,眼前一亮,忙笑着快步上前。

“你有什么事?”夏珊立刻警惕地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王毅兴身前问道。

卫王妃和小郡主夏瑞都停下脚步,笑着对那女子点了点头。

那女子却看也不看她们,一双眼睛只紧紧盯着王毅兴,又叫了一声:“王相!”

夏珊更恼,但当着叔祖母的面,她也不好发脾气,只好耐着性子问道:“曾医女,你有什么事吗?”

原来这就是王毅兴给妻子尹幼岚找的医女,专门伺候她的。

王毅兴见卫王妃和小郡主都笑着跟曾医女打招呼,便对曾医女介绍道:“这位是卫王妃,这位是小郡主。”又对卫王妃和小郡主介绍:“她是为我夫人专门请的医女,姓曾。”

曾医女漫不经心对卫王妃和小郡主点点头,并未行大礼。

夏珊再也忍不住了,拉下脸,道:“曾医女,你失礼了。”

一介平民,看见皇室中人理应行大礼,光点头怎么行?最起码也要福上一福吧?

曾医女却皱了皱眉头,道:“我哪里失礼了?”她专注地看着王毅兴:“王相,我想跟你说说幼岚姐的病情。”

夏珊被彻底无视了。

她握了握拳头,用力深呼吸几次,冷冷地道:“我二舅母自有盛国公照料,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当日夏昭帝虽然有旨,说一般人不得请盛国公诊治,但是如果盛国公自己愿意诊治,也是可以的。

王毅兴的夫人尹幼岚当日是由王氏亲自照料的,后来跟王毅兴成亲之后,盛七爷和王氏隔十天就上门一次,查看尹幼岚的状况。

因盛七爷和王氏不可能每天上门诊治,王毅兴就又请了曾医女做填补。她医术也不错,而且肯钻研,盛七爷每次开的药方她都如获至宝,仔细揣摩,甚至还跟盛七爷议过几次医术。得到过盛七爷的赞许。

卫王妃和小郡主看得目瞪口呆,对这曾医女目中无人的架子也有些不满。

王毅兴只好苦笑着打圆场:“曾医女自小跟她祖父在山里长大,不谙世事。是个医痴,两位别见怪。”

有本事的世外高人。当然怪癖比较多,而且大多恃才傲物,需要捧着供着,才会心甘情愿为你效力。

卫王妃也懂得这个道理,便不再怪罪曾医女,笑着道:“原来如此。令夫人有曾医女照料,想来康复指日可待。”

曾医女摇摇头,很直率地道:“我的医术还不够精湛。暂时还救不醒幼岚姐。等我以后医术精进了,应该就没问题了。”一边说,一边立到王毅兴身边,和芝兰玉树的王毅兴站在一起,犹如一对璧人。

夏珊一看见这幅情形,就有些心慌意乱。

好像原本属于她的二舅,很快就要被人抢走一样……

这种感觉,就连当初二舅说要娶尹家姑娘的时候,她都没有过。

不够这一次,夏珊没有继续闹下去。而是默默地低下头,将自己的不快压在心里。

卫王妃看在眼里,摸了摸夏珊的头。柔声安慰她:“过两天接你去我们王府住几天。”

夏珊忙点头,端端正正福了一福,“谢谢叔祖母。”想了想,又道:“我有好久没有见过我弟弟了,叔祖母能不能顺便接我弟弟出宫,也去贵府上?这样我就能见到他了。”

听见夏珊说得这样可怜,卫王妃忍不住鼻子一酸,带着哽咽声道:“嗯,过两天我亲自进宫。试试能不能接大皇子出宫。”

大皇子夏池才三岁,这么久不见。估计已经把夏珊这个姐姐忘了。

王毅兴也想到这一点,只好对卫王妃道:“那就有劳王妃。到时候。我亲自送珊珊过去。”

先前只是说使人送夏珊去叔王府,现在听说有可能把大皇子也接出来聚一聚,王毅兴便打算亲自送夏珊去叔王府,明显亲近了许多。

卫王妃很是高兴,点头道:“那好,过两天我送帖子过来,在家里倒履相迎。”

卫王妃和小郡主夏瑞走了之后,曾医女拉住王毅兴的衣袖,“王相,你跟我来,我有个法子,想对幼岚姐试试。”

夏珊实在忍不住了,沉下脸道:“曾医女,男女有别,你跟我二舅拉拉扯扯做什么?”

“夏珊,你实在太多话了。”曾医女皱了皱眉头,“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