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兵双目通红,一点眼白都看不见,比上一次他在东山遇到的那些血兵还要暴怒狂躁,战力更强。但是人性似乎残留地更少了。

周怀轩察觉到这些不同。也不把他们再当人看。

他冲入血兵群中,手中长剑挥荡,将迎面一个血兵砍成两截!回手斜劈。又削掉了一个血兵的半个肩膀!

身形闪动如同林中暗魅。

一颗颗血兵的头颅飞向天空,一具具无头尸体倒在了林间的空地上。

浴血的杀戮激起了周怀轩的狂性,他长啸一声,啸声声震天地。惊得青仞山和对面的药山上飞鸟乌拉拉扬天而起,无数野兽在山上奔腾逃窜。连十几里外的大夏京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长啸……”

神将府里,周老爷子倏然醒过来,坐起身道:“……轩儿回来了。”

……

青仞山的皇室庄园里,一个个殿堂宫室都亮起了灯。

“出了什么事?”

“谁在喧哗?”

太子心神不定地披衣起身。问道:“……外面怎么回事?阿宝呢?会不会他出事了?”

太子的内侍眼神闪烁着,低声道:“太子殿下,没什么事。您去睡吧……”

太子皱着眉头道:“孤总觉得会出事。”

“出事也是阿宝出事。”那内侍撇了撇嘴,“您担什么心啊?”

虽然太子很不喜欢阿宝。但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太子还是很担心的,他在父皇那里无法交代啊……

“你出去看看,让他们收手吧。”太子咬了咬牙,“如果阿宝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太……太子……”那内侍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声音说道:“太子殿下,您就别管了!阿宝肯定活不过今晚,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什么?!”太子惊得一下子抓住那内侍的衣襟,“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活不过今晚?不是吓唬吓唬他吗?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太子殿下,小王爷也是为了太子打抱不平!那阿宝这样得圣上欢心,小王爷和叔王都担心圣上会……会有别的心思啊!”那内侍跪在地上磕头道。

“什么心思?孤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会起什么心思?!”太子听得心惊胆战,他一向不肯面对的问题,真的要面对了吗?

“太子殿下您听奴婢说,您想想,从您的娘亲昭王妃那处开始想,圣上的心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圣上不肯立王妃为皇后,反而立了郑想容的牌位为皇后。这还不说,您和安阳公主明明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嫡出,却弄得跟见不得人一样!就您这个太子的位置,也是叔王劝了又劝,并且拿出祖制,联合朝臣和您舅舅王相,圣上才不情不愿立的储啊!”

内侍的话,将太子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愣愣地站在喜来殿寝宫中央,喃喃地道:“父皇……父皇到底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圣上恨不得立夏阳公主的儿子阿宝为储君啊!”那内侍悄悄说道,“您为什么会对阿宝看不顺眼?——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啊!”

“父皇……父皇不会的……”太子喃喃地道,“阿宝姓周,不姓夏!父皇不会的!”

“不会?连郑想容这个死人都能做皇后,圣上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太子,相信奴婢,只有阿宝死了,您的位置才能万无一失。”那内侍阴测测说道。

第110章 露陷 (第二更求保底粉红票)

“……这是什么声音?”叔王夏亮一直没睡,在叔王府外书房等待消息。

周怀轩的啸声深夜里传遍大夏京城上下,让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王爷,这声音好像是从青仞山传来的。”

“去看看。”叔王夏亮听着那声音有些心惊肉跳,“怀礼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

“青仞山那边的人手安排得可还干净利落?万一失手,也不能查到我们这边!”

“王爷放心!那边的人手都是收买的死士和血兵。那些死士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纵然被抓,也不会牵扯到王爷。而那些血兵……嘿嘿,周怀礼大统领这一次造出来的血兵,根本就是六亲不认,只听他一个人的号令。只要周大统领不被抓,那些血兵都没事!”

“这就好……这就好……”夏亮喃喃说道,心里却越发担心了。

……

周怀礼借着损耗了数十个血兵,才从周怀轩手下逃出一条性命。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练了五年,依然不是周怀轩的对手。

从青仞山上下来,周怀礼没有立即回京城,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追过去。

这五年来,周怀礼的各种能力也有极大的提高,比如他的目力、耳力,还有嗅觉。

夏瑞最近一直暗中给她爹叔王夏亮回报周怀礼的情形,周怀礼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他还要借着夏瑞这条线,找到吴蝉颖养胎的地方。

据他所知,叔王夏亮对吴蝉颖这一胎十分重视,将她藏到夏亮最隐秘的一处庄子上。用了很多人手看护。

夏瑞去见夏亮的时候,周怀礼就悄悄跟踪,从两人的谈话中,终于推敲到吴蝉颖藏身的地方。

这一次,终于等到周怀轩回来。周怀礼决定可以动手了。

他翻墙进入那所别院。避开别院里的所有守卫,终于摸到吴蝉颖住的那所院子。

如今要杀吴蝉颖,比那时候杀吴婵娟的时候容易多了。

在吴蝉颖的卧房顶上。周怀礼揭开屋顶的瓦片,看见了屋里的大床。

但是吴蝉颖,居然没有睡在大床上,而是睡在床对面的南窗大炕上。

周怀礼紧紧盯着吴蝉颖的后背,从屋顶的空隙处把手伸进去。对准吴蝉颖的后脑勺,噌地一声弹出一支牛毛细针。

睡梦中的吴蝉颖只觉得后脑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一丝麻痒过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能将一支牛毛细针弹入坚硬的后脑,这手劲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没过多久,进来查看吴蝉颖状况的婆子大叫一声:“不好了!侧妃没气了!”

周怀礼在屋顶笑了笑。飞身离去。

同时一乘快马也从这庄子里疾驰而出,往京城叔王府报信去了。

……

盛思颜和阿宝一直坐在福临殿的寝宫等着外面的消息。

周怀轩的啸声传来的时候,盛思颜再也忍不住,一把拉开寝宫的门,往外屋走去。

她匆匆忙忙来到福临殿的回廊下。倚在高大的廊柱旁边,看了看深蓝的夜空里闪烁的繁星,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对着星空祈祷。

没过多久,一阵和风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来到盛思颜面前。

盛思颜的心猛地一跳!

还没睁开双眼,一双强健的臂膀已经轻轻拥她入怀。

是他回来了!

“怀轩……怀轩……”盛思颜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周怀轩的脖颈,深深呼吸,闻到那股让她魂牵梦萦的气息。

周怀轩也紧紧搂着她,低头在她的额顶不住亲吻。

因是晚上就寝时分,盛思颜浓密黝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一直垂到腰间。

他的身上除了那股让她熟悉的清凉味道,还有林间雾水和草丛的清香,他从西北匆匆而来,还有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以及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盛思颜一点都没有觉得不适,不管是哪种味道,只要是他的味道,都是最好的……

周怀轩揽住她的肩,一起往福临殿走去。

盛思颜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跟着他一起往寝宫走去。

“爹!”阿宝从寝宫里蹦了出来,欢喜叫道。

周怀轩点点头,“去睡吧。”

阿宝看着盛思颜:“娘,我睡哪儿?”

盛思颜笑着道:“你今儿就跟爹娘睡吧,寝宫那么大,还没有你睡的地儿?”

“哎!”阿宝笑着应了一声,跑到寝宫里面去了。

盛思颜服侍周怀轩去偏殿的浴房梳洗,她亲自给他舀水擦背,甚至给他洗头按摩,一刻也离不开的样子。

当初让他跟着大长老去西北养病的时候,她可没有这样依依不舍过,而是很坚定地让他走,那时候周怀轩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看到盛思颜现在这个样子,周怀轩才明白她真正的心意。

“想我吗?”

“嗯。”

周怀轩坐在浴桶里,赤裸的胸膛上流淌着水珠,他微笑着抬头,双唇用力,猛地攫住盛思颜的唇瓣,狠狠吮吸。

盛思颜柔顺地低下头,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心地亲吻他的唇。

细嫩的舌尖悄悄伸出,在他的唇形四周描画……

许久,气喘吁吁的两个人才分开彼此。

浴桶里面的水已经凉了,而且淌得到处都是。

墙边的长榻上,浴桶旁边的躺椅上,都窝着一汪水。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洗的,不敢妄自揣测……

……

太子一晚上失眠,早上快天亮的时候才打个盹儿。

他刚醒过来,就看见阿宝那张漂亮的小脸在他面前笑,顿时狂吼一声“鬼啊!”。一把将阿宝推开,自己缩到床脚。

太子的力气并没有阿宝大,但是太子一推,阿宝也就顺势滚落到床下,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太子的内侍听见里屋的声响。忙冲了进来。看见阿宝坐在地上摸着后脑勺,也吓得如同见了鬼一样,哆哆嗦嗦地问:“阿……阿宝小少爷。您是如何进来的?”

“从门口进来的。怎么了?我进来的时候,你还在外面歪着打瞌睡呢。”阿宝扶着床柱子站了起来,一条腿屈了起来,“太子殿下,昨夜我被人骗到外面的树林里打了一顿。这腿被打伤了,我得要告假,回去养病,以后不能去东宫给您伴读了。”

太子这才明白过来,阿宝原来没死……

那内侍听见阿宝不是鬼,脸色吓得更白了。

如果阿宝没死,那昨晚的行动……

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慢慢倒退着出去找人查看去了。

阿宝眼角的余光瞥见这内侍偷偷摸摸出去了,才对太子诚恳地道:“殿下,我这一次受了伤,是我自己不小心。以后我不能在太子身边,还请太子殿下自己保重。”

太子听着这话怎么像是在威胁他一样。脸色又很不善起来,冷声道:“你不在孤身边,孤说不定还好些。”

阿宝一窒,看着太子对他带有敌意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但是到底想着娘跟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还是耐着性子道:“太子殿下,您别跟叔王府走得太近。他们那些人只会说好话,捧着太子殿下,实在是居心险恶。您不如跟郑国公府,还有吴国公府多亲近。”

郑国公府掌控吏部,吴国公府掌控户部,都是关键的地方。而且吴国公府现在已经是新任的吴国公,比吴老爷子要正派地多。

太子只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暗道自己又不是傻子?难道分不清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叔王再不好,在立储一事上,可是费了大心的。

若是叔王真的有别的想法,他为什么要一力逼着父皇立自己为太子呢?

太子敷衍道:“孤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养病。养好了再来东宫陪孤说话。”

阿宝见太子油盐不进,只好笑了笑,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看着阿宝一瘸一拐的背影,太子脸上露出微笑。——如果阿宝的腿,是真瘸了,就好了……

他并不想要阿宝的性命。

但是阿宝如果真的瘸了腿,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做皇帝的。

阿宝走了没过多久,太子的贴身内侍面如土色地跑了进来,对太子道:“昨夜那些人,都死光了……”

太子一惊,继而笑道:“真的死光了?——这就好,不用担心了。”

死无对证,是最好的结果。

周怀轩既然来到这皇家别院,这里的防卫就由他接手了。

他很快就派了御林军进山,将青仞山的那些尸体搜了出来,全数送到京城去了。

夏昭帝得知夏阳公主和太子一行人在青仞山遇刺,怒不可遏,马上召集他们回宫。

……

“曾大学士,这是怎么回事?!”夏昭帝怒斥曾大学士,“你带他们去青仞山远足,如何能让那里被人提前埋伏下杀手!”

曾大学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地道:“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啊……”

“滚下去!贬官三级,罚俸三年!”夏昭帝一边处罚曾大学士,一边命人把御林军的领队也叫了骂了一遍,同样降职罚俸,然后又命大理寺丞王之全带人去青仞山查案子。

这样处置了一遍有关人等,夏昭帝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倒在龙椅上气息奄奄。

一直惴惴不安的太子见没有扯到他身上,才放下心,又见夏昭帝要晕过去的样子,忙慌乱地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第111章 隐秘 (第三更,enigmayanxi仙葩缘+)

盛思颜和周怀轩带着阿宝回到神将府,先去给周老爷子请安。

周老爷子关切地问周怀轩:“你的病如何了?好些了吗?”

周怀轩笑了笑,微微躬身道:“好多了。”

“祖父,怀轩的病确实好多了,我昨儿给他诊过脉,比一年前稳定许多。”盛思颜笑着说道。

可见堕民的神殿对周怀轩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周老爷子点点头,对盛思颜道:“你带阿宝去给你娘请安吧。你娘也担心得不得了。阿宝头一次离开她,到外面过夜,又出了这样的事……”

盛思颜握着阿宝的手,笑着屈膝行礼,“那我们去了。”

阿宝看了看自己的爹,又看了看曾祖父,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跟着盛思颜出去了。

“娘,曾祖是不是有话对爹说?”阿宝好奇地问道,所以把他们娘儿俩支开?

盛思颜装作没有听见这话,对阿宝道:“等下到了阿姆那里,你要记得不要乱说话,吓着阿姆就不好了。”

阿宝做个鬼脸,“哦”了一声,蹦蹦跳跳跟盛思颜去澜水院。

他早上在太子那边说伤了腿,当然是托辞了。

他就是不想再去做伴读了。

反正之前他也去过了,不算搞特殊抗旨,跟着出城受了伤,在家里养病也是常事。

盛思颜带着阿宝走了之后,周老爷子对周怀轩道:“跟我进来。”

周怀轩跟着周老爷子进了密室。

周老爷子将一本小册子拿出来,送到周怀轩手里,“这是我们神将府祖传下来的堕民谱系图册,你好生收着。”

周怀轩吃了一惊。“堕民谱系图册?您怎么会有?!”

周老爷子抚着这本质地奇特的小册子,感慨说道:“这还是我们第一任先祖传下来的。先祖和大夏开国皇帝当时义结金兰,一起起事,推翻了前朝皇室。这本小册子,就是在前朝皇室的内库里得来的。”

“前朝皇室的内库里如何会有堕民谱系图册?”周怀轩更加奇怪。

他随手翻了翻。见那文字极为奇怪。根本就不认得。

周老爷子默然良久,才道:“……堕民,就是前朝皇室后裔。”

周怀轩翻动书页的手顿时顿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将那小册子阖上,不发一言地离开了周老爷子的松涛苑。

回到清远堂,他看见盛思颜已经回来了,坐在里屋看书。

“阿宝呢?”周怀轩随口问了一句,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

盛思颜抬头起身。给他取了一身外袍送过来,“娘让阿宝今天在澜水院陪着娘呢。”

周怀轩一笑,换好衣衫从屏风后走出来,顺手将一本小册子递到盛思颜手里,“你看看,祖父刚刚给我的。”

盛思颜接过来,好奇地翻了一下。立刻呆住了。

这图册上的文字,跟她当初在滴血石异象里看见的文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一样的走势,一样的轮廓,甚至有几个字,就是盛思颜见过的那“重瞳现。圣人出”后面两句话里面的字!

虽然她都不认得,但是她记得这六个字的样子,因为她曾经把这六个字临摹下来经常在脑中回想、琢磨……

盛思颜咬了咬唇,问周怀轩:“这是什么东西?这上面是什么字?”

周怀轩轻声道:“祖父说,这是堕民谱系图册,是从前朝皇室的内库里寻到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何要给我?”盛思颜忙将这图册塞回周怀轩手里。

周怀轩拉起她的手,将那图册又放回她的手上,淡淡地道:“我留着没用。这个东西,对你应该很重要。”

盛思颜不知道周怀轩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想了一会儿,道:“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把自己的妆奁匣子拉开,从最低下一层里,取出一张雪白的宣纸。

周怀轩定睛看了看,眼神微凝,他看了看盛思颜,又看了看那本小册子,慢慢地道:“……你这个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虽然也不认识盛思颜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写的字,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这张纸上的字,跟那本堕民谱系图册上面的字,是一个来路。

都是很奇特的走向,甚至看上去有些像线条简单的图画。

盛思颜将那张纸夹在那本堕民谱系图册里,低着头,不敢看周怀轩的眼睛,小声道:“……你还记得吗?我们俩用滴血石验血脉时出现的异象?”

周怀轩点点头,“当然记得。”他还记得,那滴血石到他手里,光芒就黯了一半,他一点都没有看见上面的字,只听盛思颜和盛七爷说,上面出现了四句话,前面两句正是“重瞳现,圣人出”,后面还跟着两句话,只盛思颜当时说,认得剩下两句话的第一个字是个“天”字,别的字都不认识。

“后来我根据记忆,将这后面的六个字临摹下来,我娘特意嘱咐她,暂时谁都不要说……”盛思颜喃喃说道。

而盛思颜那时也觉得自己反正不认识这个六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暂时不说也没啥。

这一放,就放了七年多。

见盛思颜一直低着头,周怀轩抬手托起她的下颌,莞尔道:“……你不用过意不去,不跟我说也没什么。”

盛思颜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你什么都跟我说,我却瞒着你,是我不好。”

“……你也没有瞒着我。”周怀轩安慰她,“你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你认识这些字吗?”

盛思颜摇摇头,“真不认识。”

“那不就得了?你又不认识,不知者不为罪。”

盛思颜快笑哭了,伏在周怀轩怀里跺了跺脚,“不知者不为罪是这样用的嘛!”

两人相视而笑。并肩在屋里坐下。

盛思颜这才详细问起青仞山的情形,对他道:“我准备得好好的,其实你就算不回来,我们也吃不了亏。”

这话提醒了周怀轩,他对盛思颜道:“……那些血兵。好像都不惧迷药。特别是为首的那个人。战力比上一次我跟他交手的时候,提升很快。”

“这人到底是谁呢?”盛思颜冥思苦想,总觉得这人对他们来说。太过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