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元轻点头道,“这块玉佩,是煊亲王府传家信物,祖父将他传给了我,父王才动不了我的世子之位,祖父传于我时说过,我可以死,但玉佩不可以丢。”

沈玥听得咋舌,这么说,这玉佩还真是比他的命还要重要了,既然这么重要,还放她这里,不得不说,他真胆大,就不怕她不小心摔了?

而且,玉佩这么重要,是家传之物,关乎世子之位,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就随便告诉她了?

这也太信任她了吧?

沈玥一问,结果得到的答复,差点气的她血气翻涌。

楚慕元说,“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要嫁给别人,我只能杀人灭口了。”

“你绝对是在诓我,”沈玥笃定道。

楚慕元笑了笑,并未说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没骨气

见他心情很好,而且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沈玥心思就活乏开了,她道,“那少年,问出点什么了吗?”

楚慕元斜了她一眼,“那么没骨气的少年,提他做什么。”

没骨气?

沈玥眨眼了,“他全招了?”

楚慕元嗓子噎了下,端茶不语,实在不想提那少年。

沈玥就看着秦牧了。

秦牧哭笑不得道,“那少年倒是没招认,他死都不说他家在哪里,还满口胡言,说他就是在煊亲王府长大的,煊亲王府就是他的家,爷和王爷没对他用刑,就饿了几顿,今儿中午,那少年为了能吃口馒头,他竟然喊爷祖父…。”

这么没骨气的少年,还是第一回见。

亏得他还跟爷长的那么像,一口一个,“我喊你祖父,你让我啃个馒头行吗?”

要不是他拉着,爷估计真的抽死那少年了。

沈玥直接惊呆了。

那少年怎么可能这么没骨气呢,都有胆子和他抬杠了,还死都不说他家在哪里,居然扛不住饿,就喊他祖父?

沈玥想到少年喊她祖母了。

再想到少年从空中摔下来,居然没她想的那样断胳膊断腿,过了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还说煊亲王府是他家?

沈玥想到一种可能,眼睛猛然睁圆了,望着楚慕元道,“他会不会真是你孙子啊?”

可怜楚慕元正在喝茶呢,听了沈玥这话,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沈玥就倒霉了,被他喷了一脸茶。

沈玥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楚慕元赶紧把茶盏放下,帮沈玥擦拭茶水,还摸她额头,道,“你没发烧吧?”

沈玥把他的手一把拍了,三两下把脸擦干净了,磨牙道,“你才发烧呢!”

楚慕元就笑了,“没发烧,怎么乱说胡话,本世子还不满十八岁,能有一个差不多十七岁大的孙子?”

沈玥擦拭衣服上的茶,道,“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打比方说吧,你以现在这样子,穿越到四十年前,也就是你祖父年轻的时候,你和你祖父不就差不多大了?”

楚慕元听得一头雾水,和秦牧两个面面相觑。

秦牧摇头,不懂什么意思。

楚慕元仔细想了想,他懂沈玥的意思了。

她是说那少年是从四十年后穿来的,年纪和他差不多,但是是他的孙子,也能满足他在煊亲王府长大,对王府了如指掌,可是他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怎么样才能穿到四十年前去,你会吗?”

沈玥,“…。”

姥姥的,别说四十年了,我这都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四十年了好么。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她能说的,唯有两个字,“不会。”

她要是有这么大能耐,还在这里受人欺负,分分钟连铺盖都不要就走人了。

见屋子里,一个个都盯着她脑袋,沈玥嘴角就抽了,恨不得把舌头咬了,她怎么能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呢,好歹想想别人能不能接受的了吧。

正要说呢,窗外又传来敲动声了,秦牧赶紧过去,很快又回来了,禀告楚慕元道,“爷,皇上要见那少年。”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要见他,不能等明天?”楚慕元不希望那少年进宫。

秦牧就道,“这时候,王爷估计已经送他进宫了,皇上肯定会问他身世,属下怕他会激怒皇上。”

楚慕元眸底闪过一抹不耐,还是起了身。

等他们都走了,半夏和紫苏就围着沈玥,拍着胸口道,“姑娘,你怎么能有那么奇怪的想法呢,这是世子爷,要换成旁人,估计都当你脑子有病,需要看大夫了。”

昨天都回不去,还能回到四十年前去?

孙子和祖父一样年轻,这怎么可能呢?

两丫鬟怀疑沈玥是不是魔怔了,担心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请大夫吧,这样的病情,都说不出口啊。

两丫鬟你一句,我一句,沈玥听的头都大了。

她望着两丫鬟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两丫鬟这才想起来沈玥被喷茶的事,去吩咐热水的吩咐热水,找衣裳的找衣裳。

沈玥泡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

可是刚起来梳洗完,茯苓就进来道,“姑娘,今晚老夫人院子里设宴,让你早些过去。”

沈玥吃的很饱,晚上吃碗粥就够了,再加上被搬回沉香苑,这口气她还没舒坦了,并不想去。

不过,老夫人让人来请了,不能不给面子,而且,她还有事要忙呢。

沈玥磨磨蹭蹭,差不多掐着时间去的。

她到的时候,大家都在了,丫鬟也端菜进屋了,沈瑶忍不住发难道,“大姐姐,你要再来晚一点,我们就该守着一桌子菜等你来了,你不会是对搬回沉香苑住,心有抱怨吧?”

沈玥脸上闪过愧色,有些惶恐道,“祖母,我不是有意来晚的,今儿咱们沈家上下都高兴,我怎么会扫大家的兴致,为了家宴,我还特地沐浴更衣了一番,可是我出门的时候,却发现我今儿才在美人堂买的金镯子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老夫人眉头就皱了,“才买的镯子怎么会不见?”

沈玥摇头,急的快哭了,“我随手就放床上了,可是等我要戴的时候,就找不见了。”

听沈玥哭诉,沈瑶在心底骂了一声晦气。

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偏她事多些,这一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了。

四老爷和四太太也来了,看见沈玥着急的快哭了,四太太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四老爷今日能升官,可全托沈玥的福,她就望着老夫人道,“才买的金镯子,就放在床上,也能不见了,这事可得好好查,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就得打卖了。”

老夫人点点头,吩咐倚翠道,“你和荷香带人去沉香苑,务必帮大姑娘找到金镯子。”

倚翠和荷香上前一步,福身应下。

老夫人看着沈玥,宽慰道,“镯子既然是进了府才不见的,就丢不了,你也别太担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偷窃

沈玥嗡了声音,轻点了下头,抬起绣帕擦掉眼角硬挤出来的泪珠儿,站到一旁去。

那边丫鬟很快就把饭菜摆好了,过来请大家用饭。

大夫人就笑道,“大家先用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说不迟。”

就这样,大家都入了席,吃喝起来。

沈玥这一桌,不比昨儿热闹,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了。

沈琦今儿风头太盛,可以说是碾压沈瑶,沈瑶心里恼着呢,根本就不想跟她说话,她不说话,沈琇和沈珂还能跟沈琦聊天给她不痛快?

沈琦旁边坐着二房庶女沈珊,只是年纪稍小,才刚满十岁,又是庶女,沈琦根本就不乐意跟她说话,沈珊也识趣,只乖乖的低头吃饭。

沈玥丢了金镯子,心情差,不想说话很正常。

沈瑶和沈琇,还有沈珂聊的愉快,沈琦就显得孤单了许多。

她也是个好强的,她不跟自己说话,甚至连看都不屑看,她还偏就要她主动说了,沈琦眼珠子一转,就给沈玥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关心道,“大姐姐也别太担心了,老夫人让丫鬟去查了,定能找到的,你可得多吃点儿,明儿还要进宫呢,神情憔悴怎么行?”

然后,就好奇道,“皇上对你那首题词赞不绝口,也不知道会赏赐你些什么?”

沈玥还没说话呢,沈瑶就憋不住了,“皇上赏赐的东西,能有差的吗?”

沈琦嘴角的笑就得意了,还以为她多能忍了,不过如此。

她一得意,沈瑶就知道她是故意提起这事,引她说话的,当下脖子一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这么个小插曲过后,大家都没再说话了,直到晚宴结束。

这边丫鬟把饭菜撤下去,那边阮柔扶着老夫人坐下。

表姑奶奶秦氏不在,在沈玥回沉香苑没多久,她就回府了。

老夫人坐下后,就望向站在一旁的倚翠,“金镯子找到了?”

倚翠半盏茶之前就进屋了,只是大家在吃饭,不好上前回话,就等候在一旁。

这会儿老夫人问了,她便上前回道,“奴婢和荷香去沉香苑,找遍了大姑娘的屋子,也没有找到金镯子,奴婢就擅自做主,把沉香苑丫鬟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也还是没找到。”

沈钧听了,就道,“所有人都查了?”

倚翠就道,“所有在院子里的丫鬟都查了,包括严妈妈的屋子,只是严妈妈出府了。”

“出府了?”老夫人眉头拢了起来,“她是沉香苑管事,不待在沉香苑,出府做什么?”

沈玥就道,“严妈妈的儿子给她添了个大胖孙子,最近病了,一直在吃药,严妈妈为此担忧的人都瘦了好几圈,平常沉香苑事也不多,所以晚上她都回家住,第二天早上再进府。”

“她这差事当的可真是清闲!”大夫人当即冷哼一声。

白天才叮嘱她,不要有事没事就往府外跑,应的那叫一个爽快,没想到转过脸就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沈玥听了就道,“严妈妈记挂孙儿,也是人之常情,我有紫苏她们伺候也够了。”

二太太听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大姑娘就是心善,严妈妈既然卖身给了沈家,就是沈家人了,照顾好主子才是她的责任,哪有放着主子不照顾,回府照顾孙儿的,记挂归记挂,隔三差五回去看看也就成了,又不是没有儿媳妇,孙儿离了她就不行。”

二太太说完,倚翠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方绣帕,上面绣着几朵幽兰,沈玥看了就道,“那好像是我的绣帕?”

紫苏走过去,仔细看了几眼,道,“是姑娘的。”

倚翠就道,“这是在严妈妈枕头底下发现的,这样的绣帕,大姑娘应该不会赏赐给严妈妈,奴婢查问了,今儿严妈妈进过大姑娘的内屋,所以奴婢让荷香出府找她了。”

倚翠很清楚,严妈妈是大夫人的人,人又出府了,没有点儿证据,她不能随便怀疑严妈妈,尤其还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去找她。

沈玥就望着紫苏了。

紫苏摇摇头,这绣帕不是她放的,应该也不是半夏,她要是放帕子,肯定会跟她说一声的。

沈玥就放心了,她看着绣帕,嘴角上扬,倒是省了她把矛头指向严妈妈,有偷帕子在前,倚翠自然就怀疑她了。

现在沉香苑都找遍了,就差严妈妈一人了,除了等,也只能等了。

往常用过晚宴后,坐上半盏茶的功夫,大家就都回去了。

今儿,却是一个没走。

约莫一刻钟后,荷香就回来了。

除了她,还有严妈妈。

她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下来,砸的青石地板都咚咚响,她急呼道,“冤枉啊,奴婢没有偷大姑娘的金镯子!”

荷香上前,把手里的绣帕展开,露出一金灿灿的镯子,道,“奴婢带人去找严妈妈时,她正跟她儿媳妇显摆,说她对大姑娘尽心尽力,这金镯子是大姑娘赏赐给她的。”

严妈妈听了,连连点头道,“这金镯子是姑娘赏给奴婢的,今儿紫苏她们几个丫鬟都得了赏赐,姑娘怜惜奴婢伺候她尽心尽力,我那孙儿又病了需要钱用,就把这金镯子赏赐给奴婢了啊,请老夫人明察。”

严妈妈是急出来满头大汗,心里后悔极了。

她不该见财起心,她更没想到大姑娘丢了镯子,尽然会这么着急,她还打算明儿一大清早,就把镯子卖了换成钱,也是她太粗心了,拿钱给儿子,不小心让他看到了金镯子。

大夫人一听,就望向沈玥了,眼神不虞道,“镯子既然赏赐给严妈妈了,怎么又说丢了?”

沈玥就看着严妈妈了,“我什么时候把镯子赏给你了,我不是赏了你二两五钱银子吗?”

严妈妈一口认定,“是姑娘你赏赐给奴婢的啊,你忘了吗?”

沈玥就冷笑了,“我记性还没差到那地步,这金镯子是我今儿才在美人堂挑的,足足二两重,我因为喜欢,还多出了一两银子,让美人堂给我在镯子里刻了个玥字,这金镯子我怎么可能赏给你?要不是刻了字,我哪会那么不识趣,明知道今儿是家宴,还闹的这么大?!”

第一百四十七章 针锋相对(月票460加更)

那金镯子,荷香交到孙妈妈手里了。

孙妈妈仔细看了看,一边递给老夫人,一边道,“里面确实刻了个玥字,这镯子不可能赏人的。”

刻了名字的东西,即便不用了,大多都销毁,不然落到有心之人手里,那是几张嘴都说不清的。

老夫人看清玥字,当即就雷霆大怒了,“胆敢偷主子的东西,真是向天借胆,给我拖出去打!”

严妈妈一听,脸就刷白了,她怎么就没看到镯子上刻了字,要是知道,她怎么敢带出府啊,便是明天,当铺掌柜的看见了,也不敢随便收啊。

这会儿倒是有口难辩了。

见有婆子过来抓她,严妈妈往前跪走了两步,抓着沈玥的裙摆道,“姑娘,奴婢没有偷你的金镯子啊!”

四太太就好笑了,“没有偷,这金镯子是自己长了翅膀,飞到你手里的吗?”

严妈妈知道她这样的申辩很无力,可偷主子东西,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啊,她舍不得死,严妈妈一咬牙,道,“镯子是我在院子里捡的。”

捡的,总比偷的罪轻。

可她忘记了,这府里,丫鬟是不可能有这样贵重的金镯子的,加上又是在沉香苑内捡的,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沈玥掉的。

这跟偷区别很大吗?

而且,沈玥明说了,这金镯子她是随手放在了床上,然后不见的,所以她说是捡的,根本就没人信。

非但没人信,而且老夫人还更加的愤怒了,刁奴欺主,罪证确凿了还敢嘴硬。

严妈妈知道她今天是罪责难逃了,她哭道,“这镯子真是奴婢捡的,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奴婢知道这镯子是府里主子的,却不知道是姑娘丢的,我那孙儿病的厉害,需要用钱,奴婢这才昧了良心,偷偷带出府的,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因为害怕,严妈妈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再加上她皮肤褶皱如树皮,实在都不忍心看。

沈玥就指着倚翠手里的绣帕道,“这帕子呢,也是你捡的?!”

严妈妈赶紧道,“这不是奴婢捡的,前些天,煊亲王世子和人在姑娘屋子里打斗,桌椅砸在了绣帕上,丫鬟在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勾断了一根丝,这绣帕就算是毁了,姑娘不会再用,烧掉又太可惜,奴婢就…。”

倚翠还没注意到绣帕勾了丝,她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确实勾了丝。”

可就算勾了丝,烧掉可惜,那也不能昧下啊,府里的规矩不是摆设。

沈玥听了,就道,“我记得金镯子是放在了床上啊,难道真是我不小心弄丢了?”

说着,沈玥又回头呵斥紫苏了,“我今儿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你一直跟在我身后,镯子掉了,我没注意到,你也没注意到吗?”

紫苏被数落的委屈的低下了头,弱了声音,像是不敢申辩似的道,“奴婢看见姑娘的金镯子放在床上的啊。”

严妈妈恨不得跳起来了,镯子明明就是她在院子里捡的,不是她偷的!

可惜,她不能说,看到姑娘掉的金镯子,她还敢昧下,比偷还要可恶了。

她今儿算是栽到底了。

严妈妈背脊一阵阵发麻,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望向大夫人,求大夫人救她。

大夫人心底正火大着呢,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心底只有她的孙儿,哪怕有半点向着她,沈玥也不可能会瘦成今日这样,她还敢找到求救?

而且,今儿二太太回来了,她就坐在这里看着呢,要是大夫人敢有半点寻思,二太太会毫不犹豫的让她下不来台。

可是,严妈妈是她的人,出了事,她不护着,往后谁还会一心为她卖命?

心中权衡一二,大夫人就道,“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刁奴,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才好!但今儿府里双喜临门,不宜见血,我看还是打四十大板,轰出府去为好。”

这样的惩罚,也算可以了,毕竟四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可是,二太太就喜欢和大夫人抬杠,她笑道,“我不赞同大嫂这样惩罚,今儿的确是双喜临门,不宜见血,不过这刁奴敢在沈家兴头上起贼心,闹的大姑娘心里不痛快,我们跟着担心,这样的刁奴就应该重重惩罚,今儿不宜见血,明儿就不妨碍了。”

言外之意,是明儿再杖毙严妈妈,留她多活一晚。

二太太就喜欢和大夫人对着干,借此告诉府里那些丫鬟,给她安分点,不要帮着大夫人监视二房,更不要背地里耍手段,她不怕大夫人,要是被她逮着了,大夫人护不住她。

两人针锋相对。

四太太就笑道,“大嫂和二嫂说的都有道理,我看还是听玥儿的吧,严妈妈到底是沉香苑的人。”

沈玥听了,就望着老夫人了,“祖母,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罚严妈妈好,她伺候我多年,我不想她死,可她偷我金镯子,我是再不想见到她了,祖母,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老夫人听了就道,“求祖母什么事?”

沈玥坐到老夫人身边,道,“祖母,严妈妈肯定不能再伺候我了,你能不能把小厨房陈妈妈给我?”

老夫人微微诧异,她笑道,“陈妈妈怎么就入了你的眼?”

沈玥就道,“虽然我在小跨院没住多少时日,但那天我见陈妈妈捡了个银耳坠,当时也没什么人在,她骂咧咧的笑着,说哪个丫鬟这么粗心,耳坠掉了都不知道,回头知道了非得伤心死不可,就去找谁丢了耳坠,我方才就想到她了,祖母,你就忍痛割爱,把陈妈妈给了我吧?”

大夫人连她多在宁瑞院待些日子都不让,怎么可能严妈妈走了,不继续给她安排一个管事妈妈?

她岂不是轰走一匹狼,再引来一匹新的?

那她这一通忙活,还有什么意义。

陈妈妈人她还不怎么了解,但有一条,她是知道的,陈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而且模样看着就和气可亲,她女儿还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

要是有陈妈妈帮着她,宁瑞院的消息必然是灵通的,还有她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

老夫人没有说话,沈玥就摇她胳膊了,“祖母不会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