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最盼望见到她的了,她还打算明天请她去王府坐坐,不撮合她和云扬,那许愿荷包就没法用啊。

正巧,和李岚晴还没说几句,她就看到云扬和柳子波了。

沈把他喊了过来,李岚晴一脸惊讶,她还不知道云扬就是沈的表哥,她甚至都不知道云扬叫什么。

沈见她一脸震惊,她秀眉一挑,笑问道,“你认得我云表哥?”

李岚晴脸一红,道,“他曾经救过我。”

两人这才正式见面,李岚晴红着脸,不敢看云扬的眼睛,她道,“上回云公子救了我,我都没有谢你的救命之恩。”

一般救命之恩,临安侯府是要备了厚礼登门道谢的。

两人只是在街上偶遇,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临安侯倒是找过,可是偌大一个京都,想找个人还真的挺难的。

沈一心想撮合他们,但是也不能太明显了,最好是两人能暗生情愫,水到渠成。

边走边聊,很快就到马车处了,沈和王妃坐马车回王府。

刚下马车呢,就看到顾侧妃火急火燎的出王府,瞥了她们一眼,就坐了软轿,催道,“快进宫!”

沈眉头微挑,那边有小厮过来,她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厮忙回道,“宫里派人来传话,说是大姑娘为了救太后受伤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赐封

女儿受伤了,顾侧妃自然要火急火燎的进宫了。

但太后怎么会受伤呢?

她在宫里头,总不至于还有人不要命的进宫行刺太后吧,而且还这么巧的被楚沅柔给救了,沈心底隐隐觉得不寻常。

回了临墨轩,沈就无所事事了,虽然楚慕元白日里也极少在府里,可是他一出征,她就觉得屋子里格外的空档,心里头失落落的。

这会儿,他估计才离开京都不过十里,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才刚刚离开啊,一场战争至少也要打几个月,她还不得想他想的形容消瘦啊。

她晃了晃脑袋,把楚慕元的身影从脑袋里蹂躏了一番,然后丢开,喝了几口茶,就起身去药房了,她得让自己忙碌起来,免得胡思乱想。

看她进书房,专心忙着制药,半夏和紫苏面面相觑了,世子妃怀着身孕,应该好好歇着才是,怎么就喜欢调制药膏药丸呢,以前世子爷在,还能劝她一点,现在世子爷去边关打仗了,她们可劝不动世子妃的。

沈忙了半个时辰,紫苏壮着胆子道,“世子妃,已经半个时辰了,该歇歇了。”

沈头也不抬,道,“我不累。”

“世子妃不累,您腹中的小世子也要歇着啊,”紫苏劝道。

沈知道她们是为了她好,但是她真的没有这么娇弱,可是这话她说过很多遍了,愣是没人放在心上,罢了,歇会儿再继续吧,省的她们闹心。

沈坐了下来,口渴了喝茶,然后吃酸梅。

外面,麦冬进来,道,“顾侧妃回来了。”

半夏眼睛一亮,忙问道,“大姑娘伤的如何了?”

麦冬就道,“顾侧妃一个人回府的,大姑娘还在宫里头,听府里的丫鬟说大姑娘只是胳膊脱臼了,并无大碍。”

还以为大姑娘伤的很严重呢,只是脱臼了而已,半夏顿觉失望。

更叫她失望的还在后头呢,茯苓进来道,“我方才在花园见到顾侧妃了,她好像很高兴。”

不是一般的高兴,那嘴都弯的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四下丫鬟太多,茯苓都觉得她要大笑出声了。

几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楚沅柔救太后的事弄清楚了。

今天太后传楚沅柔进宫,为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太后出寝殿要去御花园散心,结果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人往前扑过去,楚沅柔往地上一趴,给太后做了人肉垫子,太后这才无恙。

画面感很强,但沈就一个疑惑,虽然楚沅柔和他们关系一般,甚至关系对立,但今天毕竟是楚慕元和楚昂出征的日子,她理应去送行的,太后却传召她进宫了,有什么急事非要今天说的?

还是说趁着皇上出宫了,宫里头疏于防备,好让楚沅柔扑过去救太后,谋一份救命之情?

这些都是沈的猜测,是她猜准了,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应该这两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沈吃早饭的时候,丫鬟就来禀告,说是楚沅柔回府了。

沈还以为她会在宫里头多住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更叫她惊讶的是,楚沅柔回王府不到半个时辰,宫里头就派人来宣读圣旨了。

彼时,她正在蘅芜院看王妃修剪花枝,一旁的石桌上摆着棋盘和棋谱,沈眸光扫过棋盘,眼角抽了下,然后狠狠的瞪了半夏一眼。

早上,王妃问她一天都做些什么,半夏嘴快说她在药房待了好几个时辰,夜里睡的还晚,半夏是觉得临墨轩没人管的住沈了,让王妃勒令沈歇着,别太累了。

正好,王妃也闲的发慌,这不就让沈闲着来陪她下棋。

沈说自己不会,王妃则道,“不会没关系,先照着棋谱看,实在看不明白,回头我请先生来教你。”

沈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下棋啊,对她来说,下棋比制药更费脑力。

趁王妃不注意,沈问冬雪,王妃怎么就突然对下棋感兴趣了。

冬雪捂嘴笑道,“王妃和王爷下棋,连输了一百盘,大概是不服气,回了王府之后,王妃就开始钻研下棋了,还特地找皇上要了许多棋谱来,其中有不少还是皇上珍藏的孤本善本。”

皇上也酷爱下棋,王妃那点皮毛,就是跟皇上学的,那些珍藏的孤本善本,旁人可借不到,王妃要,皇上一股脑全送了来,有这样疼自己的堂兄,王妃真是好福气。

可就是苦了沈了,王妃让她陪她一起钻研。

没办法,偌大一个王府,除了沈能陪王妃下棋,压根就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下棋就得在博弈中学技巧,况且沈又聪明,王妃觉得难不住她。

看着王妃优雅恬静的修剪花枝,沈觉得王妃这么多年压抑本性,其实骨子里还是以前的晋宁郡主,再者王妃琴棋书画都擅长了,唯独下棋欠缺了,被王爷钻了空子,连输一百盘啊,王爷也真是够狠的,就不知道让一让王妃么?

他就不担心王妃钻研下棋,回头杀的他片甲不留啊?

丫鬟来传话,就退到一旁。

王妃把那一盆花修剪好,然后才去前院,虽然知道圣旨是给楚沅柔的,但皇上是王妃敬重的兄长,他的圣旨,王妃肯定会去听的。

来宣旨的是李公公,看着王妃,老脸都笑了一堆褶子来,给王妃请安之后,再宣读的圣旨。

知道王妃和沈有孕在身,李公公还特地免了她们跪礼,把跪在地上等着接旨的顾侧妃和楚沅柔气的够呛。

沈好奇圣旨上写的是什么,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般。

很快,李公公就宣读圣旨了,沈听得眼睛睁的圆圆的,有些诧异,因为她只猜对了一部分。

圣旨上写了两件事,一件是册封楚沅柔为敏柔郡主,另外一件,就是赐婚,把楚沅柔赐婚给恒王。

赐婚是沈料中的,之前恒王要娶的是崇祖侯府女儿,只是崇祖侯府连番出事,退了亲事,再加上顾芷云又毁容了,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恒王年纪不小了,他留在京都就是要娶王妃的,不娶顾芷云了,肯定要娶别人啊,楚沅柔是最佳的人选,换做旁人,崇祖侯估计会郁闷死。

但是沈没想到,太后还帮楚沅柔争取到了郡主的封号。

敏柔郡主,这个敏字,是指楚沅柔身手敏捷,给她做了人肉垫子吗?

顾侧妃盼了十几年,总算盼到这一天了,看着女儿一脸羞红的接过圣旨,顾侧妃整个人都在激动。

李公公把圣旨交到楚沅柔手里,就示意身后跟着的公公把东西送上前来。

公公手里端了不少的好东西,那血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顾侧妃看着眼热,楚沅柔也喜欢。

她们两以为这些东西,皇上是赏赐给楚沅柔的,因为她救了太后。

然而…

那些东西是皇上赏赐给王妃的。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失望

不只是血玉镯,还有玉如意,头饰,绫罗绸缎等等,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二十多样,样样都是贡品,全是给王妃的。

李公公对王妃恭敬有加,让王妃缺什么了,尽管跟皇上说,皇上说了,他就她这么一个疼爱的妹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吩咐人去摘下来给他。

嗯,这个爬上去摘月亮的,十有**是王爷…

在王妃面前,皇上不只是皇上,还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宝贝的兄长,极尽宠溺。

至于楚沅柔,只有那一道圣旨,其他的都没有了。

楚沅柔的脸都僵硬了,她虽然出身煊亲王府,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她私有的好东西还真没有多少,顾侧妃管家的时候,王爷拨给内院的钱都是定数,被老王妃和三房四房一刮分,顾侧妃留在手里的并不多,还得先紧着楚桓元用,之后才是楚沅柔。

加上王府门槛高,极少办宴会,王爷还不许王府轻易收人礼物,不然发现了,严惩不贷,是以与旁人家比,这一项收入也是少的可怜。

方才进门,乍一看到那么多赏赐,楚沅柔心里偷着乐呢,觉得那一趴真的是太值得了,结果却是被李公公泼了这么多的冷水,寒的她四肢百骸都冷冰冰的,鼻子酸涩想哭,册封郡主和赐婚的喜悦都没有了。

原本,她身为王爷的独女,就应该有郡主的封号,这是她应得的。

可现在,一个郡主的封号,还是因为她救了太后,皇上才封的,还不是实封,只是一个封号而已。

没有食邑,没有赏赐良田庄子,更没有郡主府,这些她通通都没有,她有的,只是一个敏柔郡主的封号。

再看看王妃,她是昭王府郡主,这么多年,皇上年年封赏她,这么多年加起来,她拥有的良田至少就有几千亩了,虽然不是公主,可是还没有哪一个公主比的上她的。

楚沅柔手攒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难看的要命。

李公公看在眼里,嘴角勾了勾,道,“敏柔郡主请起吧。”

丫鬟这才把楚沅柔扶起来。

李公公走后,顾侧妃和楚沅柔也走了,免的待在那里,看着那么多的赏赐,会被气的吐血。

出了正院,见女儿脸色不好,顾侧妃安慰她道,“这一次,如果不是你救了太后,皇上不可能赐封你为郡主,皇上赏赐那么多东西给王妃,是存心让我们难堪,你也别气,皇上这么做,我不信太后不知道,只要太后知道了,必定会赏赐你的。”

恒王是太后唯一的儿子,楚沅柔出嫁就是恒王妃,太后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何况,皇上这么做,明显就是和太后抬杠。

顾侧妃安慰了一通,楚沅柔心情这才好起来。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李公公来宣读圣旨之前,太后就知道皇上赏赐王妃了。

皇上压根就没想过赐封楚沅柔郡主封号,当年以她是庶出不封为由,就不可能做朝令夕改打自己脸的事,只是太后一定要,朝廷又以孝治国,就算皇上和太后面和心不合,也不会太忤逆太后。

太后说自己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脆弱,如果不是楚沅柔趴地上,她还不知道会摔出什么好歹来,她太后的一条命,难道还抵不上一个郡主的封号?

皇上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

方才赏赐给王妃的东西,一半是给楚沅柔的,是楚沅柔救了太后,皇上给的赏赐。

可是太后只要郡主之位,煊亲王府富可敌国,楚沅柔是煊亲王的女儿,不缺那些小玩意。

皇上答应了太后的要求,赐封楚沅柔为郡主,李公公问一句,那些赏赐怎么办?

皇上笑了一声,“加倍,送给王妃!”

当时,太后就气的不轻了。

再说顾侧妃和楚沅柔走后,王妃看着那些赏赐,笑道,“母妃早过了喜欢这些东西的年纪了,你带回临墨轩把玩吧。”

沈,“…。”

果然壕。

这么多赏赐啊,估计王妃都没看清皇上赏赐了她些什么,就一股脑全给她了?

沈看着那些赏赐,正想说不要,王妃就道,“待会儿去陪母妃下棋。”

说完,王妃就走了。

留下沈扶额,她想到了那句话,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段,王妃把这么多赏赐都给她了,她一天不陪王妃下一两个时辰的棋都说不过去啊。

其实她很想说,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啊…

再说楚沅柔等着太后对皇上的做法生气,然后送她一堆赏赐来,可是等了一天,宫里头都没再来人。

第二天上午,她正闷在屋子里生气,丫鬟进来道,“郡主,太后派人来了。”

丫鬟一听,就道,“肯定是赏赐郡主的。”

楚沅柔心里一喜,连忙道,“快请到正堂。”

丫鬟赶紧出去传话,她则到梳妆台前看自己的仪容可端庄,还多插了支玉簪,方才去正堂。

可是一进屋,她的心就凉了几分,太后是派人来了,但没有她想见的一堆赏赐,只有一个丫鬟手里端着的锦盒。

当着太后丫鬟的面,楚沅柔没敢露出失望之色,而是笑道,“不知道太后让李嬷嬷来是?”

李嬷嬷福身给楚沅柔请安,然后道,“昨儿皇上给郡主和恒王定亲了,太后心急恒王的亲事,这不让奴婢带了绣娘来给你郡主量尺寸,好让御绣坊给郡主做嫁衣,风光大嫁。”

楚沅柔脸一红,然后就站在那里让绣娘量尺寸。

之后,李嬷嬷才把锦盒送上,笑道,“这是太后嫁给先皇时,先皇赏赐给她的玉镯,太后宝贝了几十年,原是想郡主和王爷成亲之后,当作见面礼给郡主的,知道郡主受委屈了,特地让奴婢给郡主带来。”

楚沅柔没想到这玉镯竟然这么意义重大,尤其李嬷嬷还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丫鬟都侧了身子,但耳朵都竖的高高的,可惜没能听清楚。

但是楚沅柔眉开眼笑,丫鬟却是看见的,尤其李嬷嬷走时,楚沅柔还让丫鬟赏赐李嬷嬷。

出手阔绰,送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李嬷嬷也高兴的合不拢嘴。

第五百五十章 报复

在赐封郡主一事上,太后已经占了上风,要是再送一堆赏赐来,这是存心压皇上一头,惹皇上不快。

皇上毕竟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不能不顾及皇上的感受,但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她,是以才借着让绣娘量体裁衣的机会,把先皇赏赐的玉镯送给楚沅柔,以示对她的看重。

皇上赏赐的东西再多,那也比不上先皇赏赐的,东西不在于多么的贵重,而在于意义。

拿了玉镯,楚沅柔是欢喜不已,之前的憋屈气一扫而空。

但是要说事事顺心,那也没有,皇上将她赐婚给恒王,消息传开后,崇祖侯夫人是第一个动怒的,可以说是怒不可抑。

原本恒王妃的位置是她女儿的!

当初皇上赐婚,崇祖侯夫人高兴的阖府上下赏了三个月月钱,结果还没高兴几天,皇上就把赐婚的圣旨给收了回去,她女儿的容貌还毁了!

顾芷云是为了帮楚沅柔算计煊亲王世子妃,才从台阶上滚下来,脸上从石块上磨过去,伤痕累累,至今都不敢照镜子。

楚沅柔是罪魁祸首,也不过是送了一瓶子药膏来,就没有什么表示了,现在又赐封敏柔郡主,嫁给恒王。

好处都让她占尽了,她女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容貌,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崇祖侯夫人气的摔东西,崇祖侯心里也不快,虽然楚沅柔是他外甥,他看着长大的,可是外甥女哪能跟亲生女儿比?

可女儿毁容了,皇上既然收回了赐婚圣旨,就算她的脸恢复了,也不可能再嫁给恒王了,与其让恒王妃的位置落入旁人手里,自然还是自家外甥女更可靠一些了。

见崇祖侯夫人气的双眸赤红,崇祖侯劝她别生气,还道,“最晚明天,你带些贺礼去煊亲王府道贺。”

崇祖侯夫人气没消,听崇祖侯这么说,她直接站了起来,“芷云的脸伤成那样,亲事也退了,你还让我去煊亲王府道贺?你到底有没有把芷云当女儿?!”

崇祖侯敛眉,道,“妇人之见!芷云和恒王的亲事已经退了,难道你更希望恒王娶别人?”

崇祖侯不知道,在崇祖侯夫人心里,她更情愿恒王娶别人,而不是楚沅柔。

她没有崇祖侯的雄心壮志,楚沅柔害她女儿毁容,却占尽好处,她宁可便宜别人,也不想便宜她。

但是这么自私自利的话,崇祖侯夫人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崇祖侯不喜欢听。

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她望着崇祖侯道,“到底是谁害芷云和恒王退亲的,是煊亲王府二老爷还是老王妃,你查清楚没有?”

皇上会收回赐婚的圣旨,是因为这桩亲事和崇祖侯府相冲。

崇祖侯夫人想揪出罪魁祸首,将他们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崇祖侯摇头,“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一点关于楚二老爷的事。”

崇祖侯夫人冷笑一声,“我看老王妃压根就没相信二老爷死了,那封信指不定就是她派人送来试探的!”

崇祖侯看着自家夫人,“你也是这么想的?”

崇祖侯夫人磨牙道,“自打二老爷的尸骸找到后,老王妃对顾侧妃就没之前那么有耐心了,送了那封信来后,侯府就接而连三的出事,她对顾侧妃旁敲侧击,你那妹妹也是个蠢的,竟然被她套了话去,老王妃知道二老爷还活在世上,而且还不在咱们手里,就痛下杀手,灭我侯府满门,如果不是恒王出手相助,咱们还不知道在哪儿了!”

崇祖侯夫人的话有理有据,只是骂顾侧妃蠢,崇祖侯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他妹妹是有些蠢,他不否认,但老王妃太狡诈精明了。

不过她如今中风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也算是遭报应了。

“她遭报应是活该,为了荣华富贵,算计自己的侄儿和胞姐,蛇蝎心肠,还想灭我崇祖侯府满门,我现在一肚子火气,我不出了这口气,我不会去煊亲王府道贺!”崇祖侯夫人紧紧的咬着唇瓣。

崇祖侯府的人,她一个也不想看见。

崇祖侯不想和顾侧妃交恶,他也没有想过交恶,但是楚沅柔和恒王定亲了,崇祖侯府应该是第一个去道贺的,不去的话,顾侧妃肯定以为侯府在埋怨她们。

崇祖侯眉头皱紧了,道,“你要怎么样出气?煊亲王府戒备森严,老王妃也重病在床,生不如死,我们根本就奈何她不得。”

崇祖侯夫人笑了,笑意森冷,“我知道我们拿老王妃没辄,可是煊亲王府三房四房不是已经搬出来了吗?”

第二天傍晚,沈在花园里赏花,逛累了,就在一旁新搭的秋千架子上坐着,看天边的晚霞。

天边晚霞绚烂,大朵的火烧云将天际渲染的如火如荼。

美得叫人惊叹。

那边,一穿着淡粉色裙裳的丫鬟跑过来,福身道,“世子妃,三老爷出事了。”

沈眉头一挑,问道,“三老爷出什么事了?”

丫鬟回道,“三老爷从如意楼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沈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闲然自得,听到这事,她脚一顿,停了下来,看着丫鬟道,“如意楼,酒楼?”

这名字,她没听过啊。

丫鬟脸上就闪过一抹红晕,支支吾吾道,“如意楼是,是京都有名的青楼…。”

沈,“…。”

这才分家几天啊,三老爷就从不纳妾的“好男人”变成青楼酒肆的常客了?

这么多年,待在王府里,被王府家规压着,憋坏了吧。

那之前让他们早早的分家,还百般不乐意做什么。

“怎么会从如意楼上摔下来?”沈很好奇。

三老爷和四老爷虽然不去战场,但也是会武功的,京都的青楼酒肆再高也不过三层,从二楼摔下来,三老爷不会受伤才是啊。

丫鬟赶紧道,“听府里的小厮说,三老爷这些天经常逛如意楼,今儿在如意楼多喝了些酒,浑浑噩噩的出姑娘房间时,靠着走廊栏杆,谁想栏杆坏了,三老爷就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