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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 下一页『 提示:本系统支持键盘左右方向键[←][→]翻页 』第14章 扑朔迷离(下)

回府沐浴更衣,收拾得一身清爽,武青玦才拿着小乌龟在皇女府中走来走去。之前她觉得这只小乌龟太好藏了,随便往哪个角落一塞都不会有人注意,可是她在花园的假山洞、花丛中、花盆底下、桌子脚、梳妆台抽屉里、鱼缸里…一一都试过了,放进去的时候都觉的万无一失,可是离开一会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老觉得那个地方不保险,别人一眼就看到了,然后又无数次地把它重新取出来换地方。可怜的小金钱龟被她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如果它会开口说话,一定会眼泪汪汪地控诉武青玦虐龟。

干脆丢到荷花池里得了…唉,还是不行,丢下去自己也没法捞出来了。武青玦步上水榭,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走到了水榭凉亭。这里是整个宅子里夏日最凉爽的地方,荷风阵阵、花香飘荡、燕子低徊、景色如画,可惜隆冬时节,池面上只见枯萎的荷茎,一幅萧条景象。武青玦坐到美人靠上,将小乌龟举到头顶,仰头道:“干脆把你煮了吃了,藏进肚子里谁也找不到。”

小乌龟似是听懂了武青玦的调侃,吓得手足齐动。武青玦呵呵一笑,将脑袋枕在美人靠上,懒洋洋地道:“骗你的,你还当真了…”垂下双手,她懒懒地看着凉亭的屋檐、暮色暗沉的天空,一抹即将消失的火烧云,黯淡地浮在空中。天要黑了啊,一天又过去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重生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现在才知道这场梦根本醒不过来…武青玦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亭檐下那个小小的精巧的燕子窝上,头脑陷入停止思考的状态,半晌,她的眼睛突然睁大,立即坐直身子,仰望着亭檐上那个燕子窝。那窝里的燕子早在冬天到来之前,就举家迁徒到南方,来年春年,才会从南边飞回来。武青玦看了看手里的乌龟,唇角咧开,把这家伙藏到那里去,应该不会有人想得到吧?

说做便动,武青玦目测了一下燕子窝的高度,以她的身高如果站在美人靠的靠背上,堪堪能将小乌龟塞进那个燕子窝黑黑的入口小洞。她提起裙子,踩上美人靠,再小心翼翼地踩到美人靠的靠背上,扶着亭柱,踮起脚尖,颤悠悠地将手里的小乌龟往燕子窝里塞。

初雪领着刘然老远就看到自己主子危险地爬在凉亭上不知道在搞什么,吓得惊叫:“小姐你快下来…”

武青玦被她一吓,反而一个趔趄,脚下一滑,手中的小乌龟“扑嗵”一声落到荷花池里,眼见着人也要跟着乌龟一起倒霉,刘然已如闪电般迅速掠至,大手一搂,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武青玦“咯咯”一笑,搂紧他的脖子:“然叔叔,你好厉害哦…”

刘然拧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你这调皮鬼,差点把初雪吓死了。”

初雪这时才跑至武青玦面前,一脸惊魂未定,见武青玦安然无恙,才定下心来,埋怨地看着她:“小姐!”

“我都没事了啦。”武青玦怕她唠叨,赶紧看向刘然转移话题,“然叔叔是来看我还是看母亲?”

“刘爷自是来看小姐的。”初雪在快进园子前看到刘然信步走过来,就善解人意地婷婷立在那里,欠身道了万福,带刘然进园子。武青玦见初雪看着刘然的表情含羞带怯,脸上有淡淡的粉色,心中一动,未及细想,却听刘然道:“都有。我听说明玥身子不舒服,过来看看,还要看看我乖女儿那天有没有被纪书呆欺负?”

身子不舒服?看来母亲有喜的事还没有公开出去吧?如果刘然知道了,心里肯定怪难受的。武青玦心里浮起淡淡的悲哀,不知道是为刘然还是为自己:“我没事啦,然叔叔已经看过母亲了吗?”

“还没。”刘然迟疑了一下,犹豫道,“乖女儿陪我去吧?”

近情情怯么?敢情他还在为那天武明玥赶他走的事心有芥蒂?武青玦了然一笑,搂紧他的脖子,娇声应道:“好啊。”

武明玥听到刘然来访,从卧室移到花厅,纪询见刘然抱着武青玦进来,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出去。”

“询之,你也一起吧…”武明玥唤住纪询,她知道刘然对她的感情,所以对他一向恪守着朋友之间的尺度,不愿与他独处一室造成纪询的困绕,虽然纪询从来不会困绕,但武明玥在这些细节上却很自觉地注意着分寸。刘然眼神一黯,轻轻将武青玦放到地上,纪询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对武明玥微微笑道:“我带青玦出去,子安难得回京一趟,你们聊聊。”

他走到武青玦身边,递出手:“青玦?”

武青玦抬头望着他,他的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怒。他是真的信任武明玥的吧?武青玦心中有些自嘲,缓缓将手放到他的掌心里。这似乎是第一次,牵他的手呢?他的掌心跟记忆中一样温暖,只是指尖,不会再有她熟悉的烟草味道。一步一步跟着纪询,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想,就这样牵着他的手,哪怕多走一分钟,也是好的。

纪询牵着武青玦进了他的书房,天色已经暗了,他松开她的手,将书房里的灯点上。武青玦的手迅速曲握成拳,紧紧捏住掌心里他留下的还来不及退走的体温,企图让那令她眷恋的温度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红烛上,火苗颤颤地立起来,一灯如豆,纪询将灯罩笼上,昏黄的烛光便洒落满屋。几天过去了,那幅牡丹图夹在绳上,仍未完成,苍白的宣纸上只有一朵孤伶伶的牡丹,花瓣氤氲着娇柔的粉红,画被开门而入的风带得微微一动,那朵牡丹顿时活生生的仿佛要从画里跳出来。纪询站在画前,看了良久,才轻声道:“我想将它画完,可是左右无从落笔,总觉得哪怕再随便添上一两笔枝叶,就破坏了整幅画的意境,什么笔触都硬生生的,就是融不进去。”

他这样一说,武青玦也产生了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着色的时候,执念太深,以至于硬是逼得别人无法再沾染这画半分。纪询将画取下来,放到画案上,看了一会儿,微微笑道:“青玦,你碰过的东西,就被烙上了你的印记,别人想拿都拿不走。”

武青玦闻言一怔,静静地抬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疑惑一闪又消失,却听纪询幽幽叹了一声:“真是让人羡慕…”武青玦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纪询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抱到画案前的椅子上站着,如那天作画时一样,随即取了一支狼毫,在画卷上题了几行字。武青玦见那字如蛟龙一般似要呼啸而出,一时却看不出写的什么,等他搁了笔,她定神一看,细细分辩,才认出他写着:

云开凝滞传三殿,花映沿洄乐五侯。

只是无心栖太室,西江万物不如流。

原来是为这幅牡丹图题的诗。武青玦还来不及思索那诗的含义,就被纪询的字生生凝住了目光。纪询的字她早就烂熟于心,甚至自己还刻意地模仿着他的笔迹,他的隶书、楷书都写得极为中正端庄,就像他的为人一样严谨持重,可是她几乎没见过他写的草书。那画卷上的题字,一气呵成、贯彻始终,乍一看去,满眼是“意”,左驰右鹜、千变万化,极尽诡异变幻之能事,而在变幻莫测的字意中却生生透出一股寒意,如逼喉之利剑锋芒,武青玦顿时有种泰山压顶之感,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

她忍不住退了一步,满目惊心。纪询的字中,仿佛有一种凌厉的怨气喷礴而出,令人不寒而悚。她猛地抬头,见纪询的面容依然平静,表情淡得不真实,她却首次感到他平静的面容下,内心压抑着从来没有被人探询到的戾气。武青玦的心一颤,身子也微微轻颤起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郁气?他遇到什么令他觉得屈辱的不平之事,却不得不压在心里?他已是皇长女的夫婿,还会受到谁的凌辱?是圣上吗?

内心涌生出巨大的恐慌,她心慌意乱抓紧他的手臂,却无法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告诉她。纪询转头迎上她惊惶的眼睛,那双总是清冷无波的眼睛里,冰湖一层层裂开。纪询心中一怔,若有所悟,原来这孩子看出了他字迹里如刀锋般的怨愤之气。真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眼力,这个孩子,果真如老师所言,未必不是慧质。不得不承认,她的惊惶…打动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女儿细嫩的脸颊,纪询恍惚地想,如此敏感纤细玲珑剔透的心思,真是前所未见,于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这样看来,她平日庸碌的表现应是敛锋藏芒,倒是明智之举,可惜这般聪明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人…眼神蓦地一凌,刚刚难得一现的些许迷茫和挣扎如被狂风吹散。隐忍了这么久,差一点儿就在这孩子面前暴露了深藏的心思,不过青玦从来不做是非事,便是被她窥探到什么,也不用太担心,但今天这样的错误,不应也不能再犯。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纪询的表情和眼神迅速转为淡漠。

武青玦将纪询脸色的变幻看得一清二楚,平日里那个古板严肃的纪询,已经让她觉得晦涩难懂,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差点窥进他内心,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却让她感到纪询的内心犹如一个黑洞般不可探知,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使表面看来性情并不复杂的纪询让她觉得捉摸不定?

武青玦惴惴不安的目光又移向案上那幅画,画面上牡丹遗世独立的孤绝,狂草咄咄逼人的愤懑,两种极端的情绪复杂地疏离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看一眼都心惊肉跳。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不能让武明玥看到,不能让皇室的人看到,更不能让人知道那字是纪询写的。这幅画留不得,那诗句字里行间凌厉的怨愤之气,落到有心人眼里绝对会拿它大作文章,可这是纪询与她合作的第一幅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的一幅画作,她舍不得毁掉。若想留下来…她咬紧唇,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首诗,将笔划间的字意融汇于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武青玦迅速抓起纪询放下的笔,凝神静气,保持着心底那股坚韧的气势,挥墨一贯到底,在诗后题下一句“丙戍年冬,青玦绘牡丹于室,憾恨国色天香亦难逃春去芳菲尽,题诗以记”,那字意形态,竟与纪询的狂草有八分相似,且格外相融,就像同一个人写了一首悲怨的诗,心情略微舒缓之后的题记。

闭了闭眼睛,搁了笔,武青迎上纪询惊诧的眼睛,轻声道:“这幅画给我吧。”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也没关系,她被冷待多年,心底有怨愤之气也是正常的吧?何况她是宗姬,就算是被非议也无性命之忧,其他人则分分钟有丧命的可能。

纪询眼中的惊诧之色逐渐退去,眼中渐染上一潭浓墨,深不见底,久久,唇角微微一动:“好。”

——2008、3、10、01:10

不好意思,又很晚,这两天老爸摆六十寿宴,家里人来人往,客人很多,很忙...汗...所以没有时间...

嗯,再说个坏消息,3月11号要去上海出差,大概要走八九天,所以这几天没法更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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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 下一页『 提示:本系统支持键盘左右方向键[←][→]翻页 』第15章 是非又来(上)

偶然间捕捉到纪询不慎泄露的一丝真实情绪,武青玦心神大乱。只要关系到纪询,事无大小,皆能强烈地影响她的心绪。是不是因为自己迟迟没有搬出府去,圣文帝向他施压了呢?若是这样,不如托辞要专心应对期末考试,等周一去了学院就留下来住校,暂时不要回府好了。这些猜测在武青玦脑海里盘旋来去,令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初雪听到响动,在昏暗中摸索着起身道:“小姐是要起夜吗?”

“呃?”武青玦不知道初雪也没睡着,听到她的问话,赶紧道,“不,不用…你睡吧,我没事…”

“哦。”初雪本来已经撑起身子半坐起来,听到她的话,又躺下去,半晌,轻声道,“小姐有烦心的事?”

“没有啦。”武青玦矢口否认,胡乱编了个理由,“我在猜这次期末考试会出什么题。”

“哦。”初雪似乎并不在意武青玦的回答,语气有点儿心不在焉。武青玦感觉出她有些魂不守舍,反倒诧异了:“初雪也睡不着吗?”

“嗯…”初雪正回忆着白日里的情景,一年之中,只能见他几回,他这次回来,好像清减了些,也不像以前那样爱逗弄人了…不知不觉的,又陷入沉思里。

这丫头今天有些反常。武青玦略一思索,想到初雪白天看到刘然时的表情,心中刹时亮如明镜。原来如此,她也太不上心了,连初雪什么时候喜欢上刘然都不知道。这丫头,还说自己不是春心动了?武青玦心中无力地一叹,初雪喜欢上刘然,就跟刘然爱上武明玥,或如同自己迷恋纪询,都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不过,她不会劝她打消念头就是了,喜欢上谁,为谁动心,是不由自己的理智来控制的,初雪喜欢刘然,是她的自由她的选择,刘然爱武明玥,也是他的自由他的选择,只要他们没有防碍到别人,谁也没有权利去阻止。

静了半晌,初雪幽幽地道:“小姐…”

“什么?”武青玦懒懒地应声,初雪欲言又止:“没事…你别想那些试题了,早点睡吧。”

“嗯,晚安。”武青玦差不多可以猜出她的心事,恐怕是想向自己打听刘然的事,不过她既然已经自觉地收了声,武青玦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主动地问东问西。她向来懒得管别人的事,也没有那份古道热肠,去推波助澜,帮她牵牵红线什么的,就算那个人是照顾了她六年的初雪也一样。正如饭要自己吃,每个人的路也要自己走。在她看来,不喜欢谁,也是别人的自由和选择,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去干涉,更不能自以为是地以爱和关心之名,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或与对方深厚的交情,强人所难,插手别人的人生。

就如同,她心里爱着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告诉他她爱着。爱不等于得到,她不会去扰乱他的人生。爱他是她的自由和选择,不关他的事,是喜是乐、再苦再痛,也该由自己生受,他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承担她的喜乐悲苦。她对自己尚且这样无情,又怎会多管旁人的闲事?生就这样一副冷硬心肠,只怕那盛传的命硬之说也有几分道理,如果那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韩香真的能够帮她偷到《起居注》,倒要好生瞧瞧她的命到底有多硬?但愿那个韩香三日之内真的能找到她藏起来的乌龟,而不是…

乌龟?武青玦蓦地睁大眼睛,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唉呀,惨了!今儿被初雪一吓,那乌龟好像掉到荷池里,当时怕被初雪唠叨没顾上捡回来,后来因为忧心纪询那字完全忘记这回事了,那乌龟…不会不见了吧?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武青玦趿了锦缎拖鞋就往外跑,初雪赶紧坐起来:“小姐,你要做什么出声就好了…”

顾不上跟她说话,武青玦抓下衣架下的狐裘,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往屋角的灯架行去。初雪见势不对,赶紧披了衣服起身追在她在后:“小姐要出去?”

“我今儿玩的小龟好像落园子里了,我去找找。”武青玦系好狐裘的带子,伸手拿灯,“天太冷,我怕它被冻死了。”

“你也知道外面冻,这黑灯瞎火的,可怎么找?”初雪赶紧拉住她,“万一小姐受寒染恙怎么办?等天亮了那丫头们帮小姐找去,你可不能出去。”

丫鬟们被她俩的声音吵醒,初兰和初梅也披了衣服进来,睡眼朦胧地道:“初雪姐姐,什么事…”

“没事,你们别睡沉了。初兰,给小姐床上的火笼换块炭。初梅,把炉子上温的核桃豆浆给小姐盛一碗来。”初雪三言两语地打发两人出去,动手解了武青玦的狐裘,“小姐的身子可比那什么小龟金贵,你可别跟奴婢过不去。”

武青玦是初雪一手带大的,身份自是不同,这房里平日就是她说话拿事儿,两个小丫鬟听了吩咐赶紧退出去。见吵醒了一屋子人,武青玦也觉得自己把动静搞大了,虽然心中念着那小乌龟,也不好让丫鬟们跟着她在这天寒地冻的深更半夜跑出去,只得老老实实地让初雪牵着手躺回床上去。初兰掌着灯进来,把换了炭的火笼塞进武青玦的被子里,武青玦接过初梅端进来的核桃豆浆,不想折腾得一屋子人跟着她不睡觉,赶紧喝了,在初雪的侍候下漱了口,才催促道:“没事了,都歇去吧。”

众人各自歇下,核桃豆浆的催眠效果就来了,武青玦折腾了大半夜,倦意终是袭来,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心里装着事,一晚上仍是睡得不踏实,六点刚过就醒了,初雪见她这样,也知她是再也睡不着了,只得让众人起来帮她梳洗,刚打理妥当,武青玦甚至等不及用早膳,就拉开门往园子里跑。

“小姐,你慢点儿…”初雪赶紧接过初兰递来的灯笼,跟在武青玦身后,“天还没亮,你小心看路,别摔着了…”

寒冬的清晨,空气干冷,冻得人的脸紧绷绷的。园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虫鸣鸟叫,武青玦在昨日丢了乌龟的凉亭荷池边四处寻找,初雪提着灯笼,替她照明。仔细地搜寻了一圈儿,连乌龟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武青玦心中暗自焦急,不会真的掉到荷池里去了吧?

“不就是一只小龟么,小姐这么着紧做什么?”初雪见武青玦这样看重那只小乌龟,百思不得其解,“你若喜欢,让人去买几只回来便是。”

“那怎么行?”武青玦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根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那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金钱龟么?”初雪不以为然地道,“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虽然不是金子做的,不过对我来讲意义不同。”武青玦也知道初雪说得在理,若这只小乌龟实在找不到,她换一只来和韩香打赌也是一样的。不过这只小金钱龟算是她与韩香奇妙相识的一个证物,别的龟自然不能与它相提并论。

“有什么意义?”初雪好奇起来,“对了,这龟是小姐从宫里带回来的,莫不是圣上赏的?昨儿怎么没听小姐说呀?”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武青玦几乎绝倒,失笑道,“不是圣上赏的,是我从宫里偷的。”

“小姐又跟奴婢贫了。”初雪嗔道,“若真是倒也好了,总算有一件御赐之物让你上心。”

武青玦一听,知道她又要念叨那块合欢青玉玦的下落,赶紧往荷池另一头走过去,一边装作思索的样子道:“不知道会不会跑到那边去呢…”

那块合欢青玉玦虽然贵重,可也不是什么稀世奇珍,不过就是沾了“御赐”二字的光,也不知道初雪为什么这么紧张?以前她戴着的时候,也是千叮万嘱地,说主子交待过这块玉玦是她的生辰玉,沾了皇室的龙气,等于避邪的护身符,要终身都戴着保福寿平安,绝不能取下来。武青玦那时就很不以为然,觉得他们让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讨圣文帝高兴罢了。

初雪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天渐渐亮了,她吹熄了灯笼搁在一旁,也帮着主子找乌龟。两人几乎翻遍了荷池旁的草地花丛,那小乌龟愣是不见踪影,武青玦有些丧气,也不知那小家伙躲到哪里去了,还真是不好找…咦?若是自己这样正大光明地差点儿没翻转这个荷池都找不到的话…那韩香半夜摸黑进来岂不是更难找?这样看来,他那个赌可是输定了。

思极此处,武青玦直起身子,眼珠一转,拍了拍手上的泥,笑道:“算了,不找了。”

“可是小姐不是说那龟对你很有意义吗?”初雪不解地道,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会儿那么紧张那只小龟,一会儿又好像完全不在意了。

“就当是放生了。”武青玦微微笑了笑,“就算它是一只小乌龟,也一定会渴望自由,不喜欢成为人的玩具的。”最重要的原因是,韩香偷不到它,那赌约就算是她赢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小龟在何处,也不用担心韩香使计了。

——2008、3、19、01:36出去几天回来立即又被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周日晚上11点半就回来啦,可是昨天周一一上班,工作就堆成了山。泪。。。一个赶得很急的报表要着交,昨天加班到凌晨两点,今天加到晚上10点半才弄完。泪奔。。。加完班才有时间补完半章,少了点。。。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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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样说,这一天武青玦还是不自觉地老走到荷池边去,看有没有希望碰巧撞到那只小龟,几次之后,索性拿了本书坐到凉亭去,在看书的间隙,不时抬头四顾,那龟还是一去无踪。夜里,武青玦留意着室外的动静,在心中揣测着韩香到底会不会来,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到次日清晨被初雪叫起床,却是一夜无惊无扰,这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看来韩香昨天没有来过,武青玦想了想,写了张便笺,折成一只纸鹤,在出门乘车上学的时候,趁初雪不注意,将纸鹤塞到皇女府门口的大石狮子嘴里。

周一的大唐皇家学院,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最是喧哗热闹不过,沿途四处可见送学生们上学的马车。马车在驶进离学院大门尚有几里路的牌坊之后,就陆续有学生下车步行,马车将武青玦主仆送到大门口,武青玦也下了车,学院规定,学生的座骑不能驶进学院大门,但也有人并不怎么将这条校规放在眼里,这不,眼前就有几辆马车老远就呼啸着冲过来,领头的却是一匹没套车的黄棕马,马上的骑士一边喝斥着路上的学生让开,一边径直往校园里冲。初雪正好扶着武青玦下车,眼见着那飞奔而来的一骑完全没有勒住的迹象,像头咆哮的斗牛一样冲过来,就要撞到她们身上,吓得脸都白了。马上的骑士见前面有车挡着,扬手就是一鞭子:“让开!”

鞭子像条乌蛇一样扑向武青玦,初雪吓得脚都软了,身子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动也动不了。武青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已经有许多人惊呼出声,似乎有几道人影在眼前一晃,天眩地转之后,武青玦被人重重地扑倒在地上,顿觉手背被地面擦得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武青玦昏头昏脑地抬起头,迎上一双担忧的黑眸,黑眸的主人将她的身子牢牢地抱紧,想来她正是被他扑倒在地上的了。见她抬头,少年舒了口气:“青玦,没事吧?”

还来不及出声,马车的喧嚣又至,武青玦抬眼看去,微微一怔。那匹横冲直撞的马已经被人套住脖子勒停,马上的骑士正狼狈地从地上翻爬起来,他手里的鞭子,正被自己的车夫九更紧紧地拽着鞭梢,随后紧跟而来的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娇小的女童,却是她的堂姐武青珞,那摔下马的骑士却是青珞的兄长,前两天在太极宫皇家图书馆被韩香的一只红蜘蛛吓得落荒而逃的武青瑁。他爬起来后立即想抽回被九更紧捏在手里的鞭子,一挣之下,却丝毫不动,不禁大怒:“大胆!还不给本公子松手!”

九更哼了一声,面带怒容,双眼不善地瞪着武青瑁。那套住马脖子的少年见状,赶紧道:“二弟,你差点撞到人,还这么横?”

“横?我就横怎么了?谁是你二弟?武青璃,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也想当本公子的大哥?”武青瑁冷哼一声,出言不逊,“你竟敢勒住本公子的马,还不快给我放开!”

那勒住马脖子的少年正是二皇女的养子武青璃,他被武青瑁这样毫不留情地奚落,眼中闪过一丝黯色,却也不恼怒,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弟,你…”

话音未落,武青珞已经跑过来,见了地上抱着武青玦还来不及爬起来的少年,粉面上带上几分薄嗔:“明夙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的目光落到地上的两人身上,武青瑁见被撞的是武青玦,嚣张的气焰略略收了几分,武青璃也已认出了皇长女府的马车,赶紧丢了手上勒马的绳子给身旁的小厮,快步跑过来:“是青玦?有没有伤着?”

“小姐…”吓傻了的初雪这时才回过神来,脸色惨白地冲过来,和李明夙一起将自己主子扶起来。武青玦笑了笑:“我没事,谢谢璃哥哥。”转眼迎上李明夙的眼睛,微微挣了挣被他箍紧的手臂,轻声道:“谢谢师兄。”

李明夙微微松开双手,听到初雪惊呼道:“怎么没事?”原来她已经眼尖地看到武青玦手背上浸出了血迹,抽了口气,又气又急:“小姐,你的手受伤了?”

李明夙闻言赶紧抓起她的手,正碰到那伤口,武青玦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李明夙忙不迭地放手,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手背上的擦伤,目露焦灼之色,只觉得那浸血的伤口刺目之极。武青璃见那伤口还在流血,赶紧道:“青玦,我送你去看校医。”

“不用了,璃哥哥。”武青玦摇了摇头,笑道,“只是擦破点皮,没什么打紧,初雪陪我去就行了。”

听到武青瑁冷言冷语地道:“既然没事,还不让你的奴才松手。”

原来他的鞭子还被九更抓在手上,九更狠狠地瞪着他,怒道:“快跟我家小姐道歉!”

“道歉?”武青瑁似是听了个大笑话,冷笑一声,正想开口,已听到李明夙微怒的声音对他道:“表哥,是你理亏于人,你就少说两句吧。”要不是有青璃和九更制住这疯人和他的疯马,青玦今天只怕不会只受这一点点擦伤,天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他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想也没想就飞扑过去,将那孩子护于身下,直到这会儿才觉出后背已冒出一身冷汗。

武青瑁对比自己大了整整三岁的长兄不客气,对李明夙这个表弟却还肯给点面子,见他不高兴,也知道自己理亏,但也拉不下脸来认错,哼了一声别过脸。武青珞见李明夙帮着武青玦说话,心里不高兴了,撇了撇嘴道:“明夙哥哥干什么这么凶,她自己不也说没事了嘛…”

“要不是及时…”李明夙的俊脸沉下去,武青玦赶紧打断他的话,息事宁人地对他微笑道,“好了别说了,咱们别挡着大门,好多人在看呢。”随即转头吩咐:“九更,松手,别拽着瑁哥哥的鞭子。”

这惊险的一幕早就被许多远远围观的学生看在眼里,只是认出闯祸的和遭受无妄之灾的都是皇室贵胄,哪边都惹不起,更不敢过来触武青瑁这个小霸王的霉头。九更听了武青玦的吩咐,冷冷地瞪了武青瑁一眼,扬手就将鞭梢向武青瑁丢过头,鞭子很软,但九更的手劲儿却不轻,若不是武青瑁躲得快,一定会被他在身上烙个印。武青瑁见九更不过是一个车夫,竟敢对他这样不客气,心中顿时大怒,但眼下他已经输了势,再与之纠缠恐怕也难在众人面前讨得了好去。暗恨之下翻身上马,瞪着九更道:“狗奴才,你给本公子记着!”

说完,他一夹马肚,那黄棕马便冲进校门了。“哥…”武青珞见二哥气急而去,老好人大哥和明夙表哥的眼睛只落在武青玦身上,看也不看她,这平时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份冷遇,心中顿时委屈无比,狠狠地剜了武青玦一眼,转身上车,也跟着她那霸王哥哥的蹄印去了。

——2008、3、20、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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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 下一页『 提示:本系统支持键盘左右方向键[←][→]翻页 』第16章 末流之器(上)

手上的伤并不严重,不过因为受伤的人身份不同,所以校医也格外慎重,除了给武青玦包扎了伤口,还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无恙才完事。武青璃和李明夙一直守在校医院没走,等武青玦做完检查出来,两人迎上前去,武青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怀,歉意地道:“青玦,你要不要回府休息?我代你向太傅请假。”

李明夙却没有说话,清澄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关切,定定地看着武青玦微微一怔的脸。武青玦着实有些讶然,虽然武青璃和李明夙平日不似其他人一样排斥她,但跟她也并不熟稔,一则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孤僻使然;二则对围绕在她身上的流言,就算两人不会被其他人的看法和做法同化,也不代表他们能漠视整个大环境,不顾忌一下身边那些人的想法;三则男女有别,他俩的年纪又都比她大上许多,武青璃再过两年就满十八岁了,已是风华正茂的翩翩佳公子,李明夙也比她大了整整五岁,接触少、交流少,年龄和思想有差距,和她这个年幼女童的关系疏远是很正常的,便是武青璃为人一向温良敦厚,李明夙最近也似乎对她表现出一丝兴趣,她仍对两人此刻的关切感到有些意外。

却也只是微诧,武青玦极快地回神,谦和地笑道:“谢谢璃哥哥的好意,这点小伤,实在勿需劳师动众,青玦还没那么娇弱。”

武青璃眼中带上一丝嘉许之色,含笑道:“青玦小小年纪,这般宏量,殊为难得。今日之事,我代二弟向你道歉,下学之后,当随你回府向玥姨和姨父赔礼。”

面对这般彬彬有礼、尔雅谦逊的美男子的软语温言,武青玦就算是窝了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了,何况她行事一向低调,不愿招惹是非,否则也不会宁愿被人看低,仍对霸王瑁和刁蛮珞处处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