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房子那事儿已经好了,你如果觉得方便的话待会我开车带你过去把合同之类的处理一下。”傅深拦下姜雅的主要目不是这个,其实合同之类的早就准备好了,傅深本来想随便抽个时间和姜雅说一声。可是,最近几天他发现姜雅突然变得有点忙碌起来,就是每次他想要找姜雅说话,姜雅就会有事儿要忙。

这不得不让傅深怀疑,小丫头这是在避着他,可是傅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小丫头了。

姜雅最近也很烦躁,毕竟任是谁预见自己将来会和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结婚,而又要每天面对这个男人时,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吧,姜雅这完全是正常反应。

只要看见傅深,姜雅就会想到那天看到的画面,她简直不能想象,傅深这个硬邦邦的男人会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她,一想到那种感觉,姜雅就说不出的别扭。

最让姜雅困扰的是,姜雅最近几天晚上只要一入睡便会梦见自己变成了婚礼中的那副模样,身旁还有一身军装的傅深,在梦中接受着宾客的祝福,那种诡异的感觉,让姜雅真的头疼至极。

不过,房子的事儿,姜雅还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是正事。

所以,罗萌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了,姜雅则和傅深一起去了学校停车场,开车朝着乔顺义的公司去了。

坐在车上,姜雅故意侧头看向窗外,看着窗外绿化带在视线中一闪而过,姜雅有些无聊,不过她也不想和旁边的男人说话,在姜雅理顺自己最近的思绪之前,姜雅有点不忍直视傅深。

傅深身为军人,侦查能力自然厉害,早已察觉到了姜雅的拒绝,小姑娘那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字了。

两人来到乔顺义的公司,合约签好之后,姜雅立刻把钱打了过去,当乔顺义见姜雅真的眼都不眨便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还真挺好奇,不过碍于傅深,乔顺义这话并没有问出口。

要知道,傅深对于姜雅这个小姑娘,总有一种,莫名的护短。

就好像将小姑娘笼罩在了他的占地范围之内,不容许小姑娘受一丝委屈。

从乔顺义的公司出来,姜雅手里拿着合同,悄然舒了一口气,房子的事儿总算是解决了。

傅深原本打算和姜雅一起在外面吃午饭,结果就在半路时,傅深接到了一通电话,便匆匆将姜雅送回了学校,甚至连话都没说两句便急匆匆地开车朝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

医院门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只听“砰”地一声,还不等旁人看清楚,一道身影已经大步朝着医院走了进去。

傅深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避开他。

乘坐电梯上楼来,来到一间医生办公室门口,直接开门走进去。

医生办公室里,屋子里已经围满了一屋子的人,听见开门声,办公室里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见到傅深黑着脸进来,便再次转过身去看向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老太太没事儿吧,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你这需不需要进一步检查一下,我们觉得不放心。”

“就是啊,钱不是问题,有什么检查你尽管做,最要紧的是身体健康就好。”

“医生,老太太这病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听着一大群人围着自己问,医生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下午一老太太突然被一大群人送到医院来,说是突然晕倒了,可是人送到医院时已经醒过来了,检查也做了,可是这些人硬是还要详细检查。

医生觉得挺奇葩的,这年头的人都说医院坑人,随便一系列检查下来就得一大笔钱,平常开个药都得嫌贵,这还是医生遇到主动9要求全套检查,多花钱的。

不过,不是医生不愿意开单,而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检查不适合做,更何况检查过了,老太太就是有点儿贫血罢了,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傅深听着嘈杂的声儿,抬手揉了揉浓眉,开口道:“你们先回去,我有话问医生。”

众人听见傅深的话,纷纷停下了话头儿,犹豫地看向傅深。

傅深抬眸,凌厉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视而过,大家便迈步走了出去。

这些人都是傅老太太的娘家亲戚,平日里不怎么来往,准确地说是傅老太不喜欢和娘家来往,傅老太年轻时是资本主义家的小姐,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地长大,但是傅老太的母亲在她年幼时便没了,后来敬礼那段特殊的时代,傅老太的父亲也去了,那些人其实就是傅老太父亲的妾室和一些不熟的亲戚。与其说是娘家人,不如说是想抱大腿的人,傅老太不是傻子,所以向来不喜欢这些“娘家人”。

十几分钟后,傅深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来到傅老太的病房,踏进病房里,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傅老爷子陪在老太太的床边。

傅深皱眉走过去,开口道:“我爸妈怎么没过来?”

老人家病了,身为晚辈,难道不应该照顾着点儿?

傅老太不在意地摆摆手,开口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医生都说了就是有点儿贫血,再说了,你爸工作忙,哪能说过来就过来。”

工作忙不是借口,身为人子,这时候就应该过来守着。

傅深对于父亲并没有什么儒慕之情,因为傅深从小就是跟在傅老爷子他们身边长大的,当年傅母生了傅深之后便跟着傅父一起调离了京城,直到傅深十岁那年才被调回京。

检查没事儿,连医生都说了不用住院,傅深便开车送傅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去,走出医院大门时,正好碰上了赶过来的傅父和傅母。

一家人回到了大院儿那边,傅父和傅母面对很长时间内不见的儿子,倒是有些想念,一家人吃了一顿饭,才各自离开。

“砰”“砰”“砰!”每天半夜同样节奏的声音响起,一道红色的身影倒着,头一下一下磕在地板上发出渗人的声音。

校方辟谣倒是挺成功,但是这事儿一直没解决,寝室不让换,提意见就让等消息,那官腔打起来是一套儿一套儿的。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让人背脊一寒。片刻之后,那“砰”“砰”的声音消失了。

寝室里,姜雅正躺在床上睡着,蓦地睁开眼,那双清醒的眼眸不见一丝睡意,姜雅看着漂浮在自己床边的那道红色身影,忍不住有些无奈了。

她究竟是什么招黑体质,是个鬼都找上她。

不过,这“胆小鬼”被伤的不轻啊,连形体都快要保存不了了,隐隐约约闪现着。

红衣女鬼看见姜雅睁眼,惊魂未定地开口道:“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姜雅瞥了一眼着实不算好看的女鬼一眼,开口提醒道:“你已经死了。”杀什么杀?

“不是,有人要让杀鬼!”红衣女鬼开口解释道。

“然后呢?”姜雅反问。

“然后,我来找你救命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知道你能救我的,我只是心愿未了,所以才一直逗留在这儿,我还不想死,你救救我。”

对面上铺的左楠听见姜雅说话声,睁大眼睛也没看见寝室里还有其他人,可姜雅那模样又确实在和人对话,左楠有点背脊发凉,偷偷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就怕自己看见可怕的东西。

姜雅还来不及回答,寝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快开门,听见没有,开门!”

姜雅听见这略为耳熟的女性嗓音,眉尾一扬。

该说什么呢,缘分吗,啧啧啧,这个世界,真小。

第71章

“砰砰砰!”

一阵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女音:“里面的人,快点开门听见没,开门。”

姜雅听着门外的声音,朝着床边的女鬼瞥了一眼,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一枚玉佩,女鬼还不待姜雅开口,便身影一闪化为一道黑雾钻进了玉佩中。

左楠也同样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悄悄探出头来,看向姜雅,迟疑了片刻才鼓起勇气开口道:“姜雅,有人敲门。”

“嗯,我听见了。”姜雅说话的空档便将手中的玉佩放回了枕头底下,并且在枕头四周布了一道隐身福禄,让人无法发觉枕头底下的异样。

做好这一切不过短短一分钟时间,姜雅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伸手打开了寝室门,随着“咔哒”一声,一张白皙的脸庞出现在姜雅的面前。

门外的苏宁看见寝室里的姜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打量了姜雅片刻,苏宁朝着姜雅身后的寝室里看了一眼,开口问道:“你住在这里?”

姜雅没有回答,她出现在寝室里,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了吗?

而苏宁也没想听姜雅的回答,苏宁绕过姜雅的身子便迈步走进寝室里,进到寝室之后,苏宁视线绕过寝室里,注意到寝室里除了姜雅之外还有左楠。

迈步来到左楠的旁边,苏宁开口:“你们寝室里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左楠听了苏宁的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左楠反射性地朝着苏宁后头的姜雅看了过去,待对上姜雅的视线,左楠心里闪过一抹恐惧的神色,微微垂眸,开口回答苏宁,道:“没有,刚才我们都在睡觉,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真的没有?”苏宁眉尾上扬,狐疑地看向左楠,明显不相信左楠的话。

而苏宁确实不相信左楠的话,方才她跟着那女鬼过来的,苏宁清清楚楚感觉到那女鬼进了这个寝室,可是苏宁进到这里确实没有发现什么,这就让苏宁想不通了。

她曾习得一些玄门手艺,虽不精通,但是对付这种没什么戾气的女鬼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那女鬼道行不算厉害,只能吓吓人罢了,如若想伤害人,那还真是不太可能。

所以,苏宁才敢这么追过来,不过女鬼进到这里之后突然失踪了。

姜雅看着脸色阴沉的苏宁,淡淡地开口道:“苏同学,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要休息了。”

苏宁蓦地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姜雅的身上,打量了半晌,随即转身走了出去,且顺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随着苏宁的离开,姜雅重新回到了床铺上,并没有理会女鬼的打算,而是闭上眼缓缓睡下了。

翌日清晨,一丝丝凉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拂进来,金色温暖的阳光洒落在窗台。

洗手间里发出一阵声响,随即姜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走到床铺旁边便拿起枕头下方的玉佩,然后走出了寝室。

今天是最后一天军训,姜雅站在队伍中,今天傅深没有过来,是另一个教官带他们训练,经过一系列的军训,大家皮肤都黑了不止一个色系,只有姜雅,依旧白嫩可人,在一群黑煤球堆里异常的打眼。

训练完毕,不少同学打听傅深的消息,这段时间虽然傅深对他们严厉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傅深,女孩子也不例外,谁让人家傅教官长了一张帅气的脸,比起学校这些嫩生生的小男生,女生们还是偏好傅深那种成熟帅气一看就有责任感的男人。

然而,代理教官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傅教官有事儿,今天不会来了。

最后一天都缺席,大家纷纷遗憾不已。

姜雅也被罗萌拉着和教官拍了几张相片,午间休息时间,姜雅一个人走出了学校大门。

姜雅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因为是中午,天气炎热,这个时间段出门的人也不多,姜雅迈步走过两百层阶梯,来到小公园的后山。

这座公园以前是一个烈士陵园,就算后来开发成了公园,那些烈士陵墓也并没有被移走,而是保留在了原来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土堆,每逢清明节还有不少人来这里扫墓。

来到后山,一阵风吹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枝头的树叶坠了下来,落在地面上。

姜雅来到一处阴凉的休息椅处,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玉佩,放在石头砌成的休息椅上。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落在玉佩上,只见玉佩表面的光泽微闪,随即一道红色的身影便缓缓浮现在休息椅上方。

女鬼刚从玉佩里钻出来,突然发现四周的环境略显陌生,不是走廊,寝室那熟悉的场景,女鬼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

“我出来了,我终于离开那个地方了。”女鬼喜不自胜。

姜雅看着女鬼这模样,也猜到了,原本女鬼应该是不能离开寝室楼那个地方,看女鬼死了也有几年时间了,几年来一直待在寝室那个地方,也真是挺郁闷的,人和鬼一样,都有自己的思想,人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也会烦闷,那么,鬼也不例外。

不过让姜雅奇怪的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寝室闹鬼的传言?

经过女鬼的一番解释,姜雅知道了,女鬼之前之所以不出来吓人,那是因为道行不够,压根不够凝成形体,更何况吓人了。

女鬼死前是学校的学生,因为学业压力太大兼家庭压力也大,所以一时想不开从四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女鬼父亲在她年幼时便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女鬼从小就要帮着做许多事,本来家里情况并不富裕,女鬼考上了大学之后家里的条件就更是不好了,大学的之后,女鬼要一边学习,一边兼职挣钱给家里减轻负担,心态处在随时可能崩溃的边缘。

终于,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女鬼没考好一时想不开便跳楼自杀了,原本想着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也不用这么累地活着了。

谁曾想,死了之后她就后悔了,她担心母亲,担心弟弟,她想回家看看,可是却发现自己离不开寝室楼,甚至没人看得见她,没人和她说话,她哭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那时候她才发觉,死了比活着更难受,那种孤独感,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她想回家看看母亲和弟弟怎么样了,她死了之后家里变成了什么情况,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姜雅听了女鬼的叙述之后心里有点同情她,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时专牛角尖想不开,走向极端,随之而来的便是后悔莫及。

很快,姜雅根据女鬼提供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地方,破旧的老式筒子楼,楼梯里堆满了废弃物,走廊外边还晒了一排排的衣服,这地方简陋而又老旧。

来到顶楼的左边那间屋子,姜雅伸手敲门。

女鬼跟在姜雅的身后,心里紧张不已,这里是她的家,很快她便可以看到弟弟和母亲了,女鬼心里期待的同时也有些复杂的滋味儿,毕竟几年时间不见了,不知道母亲变成了什么样,弟弟长大了没有。

“咔哒!”一声门开口,一个胖胖的妇人出现在姜雅的视线中,妇人看见门外水灵的小姑娘,狐疑地打量了片刻。

“小姑娘,你找谁啊?”胖妇人开口问道。

几乎在女人打开门的一瞬间,姜雅便看出了什么。一旁的女鬼看见胖妇人也略微有些错愕。

“我找刘红文,请问她是住在这里吗?”姜雅开口问道。

“不在,这里就我家人,你找错门儿了吧?”胖妇人说完,便关上了门。

姜雅转头看向女鬼,女鬼显然也愣了,没想到这地方已经换人住了,这房子明明是她家的,现在换了主人,,那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已经变成别人家了。

看着女鬼失落的神色,姜雅觉得事情到这差不多也就告一段落了。

毕竟这世界有时候很小,可有时候也很大,特别是人海茫茫,没有丝毫线索,就想要找人那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儿。

姜雅回到学校,刚到到校门口,便看见一辆眼熟的车停在那儿,姜雅朝着驾驶座看过去,男人的侧脸便进去姜雅的视线中,姜雅秀眉微挑。

不是说今天有事儿,怎么这时候到学校来了?

坐在车里的傅深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姜雅的出现,伸手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大长腿一迈朝着姜雅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待走到姜雅面前,傅深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望着姜雅,沉声开口道:“有件事儿想问问你。”

看着傅深的面色,姜雅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换个地方说话。”

傅深的命格极贵,姜雅虽算不出傅深的命,但是此刻却能从傅深的面相上看出来,他这面相不对劲儿,怕是家里人出了事儿。

第72章

一辆车朝着军区大院开过去,这次不同,车子在大院外面便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道身影,一修长挺拔,一娇柔纤细。姜雅迈着步子跟在傅深的身后,两人朝着大院里走进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两个站岗的兵才移动了一下眼珠子,面面相觑。

这傅老将军家的孙子向来以不近女色闻名,这突然带个女孩子来大院这边儿,该不会是有情况吧,可是两人方才看小姑娘和傅深的年纪好像差的有点多啊。

不过这都不管他们的事儿,他们只要站好岗就行了,两人继续目不斜视地挺直背脊,站的如同一棵松柏,昂扬挺立。

傅深领着姜雅进大院自然也碰到了不少熟人,那些人都纷纷将视线落在姜雅的身上,如果不是傅深冷淡的态度,那些人估计恨不得将姜雅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套出来。

傅深剑眉微蹙,他没想到他不过是想单纯地让姜雅过来看看老太太,结果好像被人误会了,尽管傅深解释了,可看大家的面色却好像没几个人相信他的解释。

大院里其他人的想法是,这姑娘都领回来了,说是朋友,这话听着不可信啊。

再说了,什么朋友要领着来大院儿这边啊,不是明摆着想要领人家姑娘见家长吗?

经过一句大家诡异的视线,姜雅跟着傅深来到了傅老爷子他们休住的地方,还未进门便听见屋子里传来阵阵悦耳的音乐,不过那乐曲有些老,听起来有一股特别的韵味。

傅深走在前面,打开门便领着姜雅进了门。

屋子里,在一旁的留声机发出一阵音乐声,是那种类似旧上海的粤曲,听起来有一股子缠绵婉约的味道。

老太太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织毛衣,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看端是如此,那股优雅的气质也掩盖不了。

看见傅老太太的第一眼,姜雅的第一印像是……这是一个优雅的老太太,且年轻时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从五官看来,老太太就如今脸上已然有了岁月的痕迹,却给人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与风华。

听见声响,老太太转过头来,待看清楚傅深身后那水灵灵的小姑娘,傅老太难得脸上浮现一抹错愕的神色,不太确定地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再次看了几眼,确定傅深身后真带了一个小姑娘,傅老太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可就在起身之际,傅老太的身子一个不稳,晃了一下。

傅深见状,动作迅速地上前两步,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傅老太的手臂,担忧地皱起眉头,望着老太太,沉声开口道:“奶,你没事儿吧?”

傅老太待脑海中的那阵眩晕缓了缓之后,便推开了傅深的手,视视线颇为直接地落在姜雅身上,摆摆手回了傅深一句:“没事,能有什么事儿,不是说了贫血吗,我不耐烦去医院。”

这老人家年纪越大越是讲究,不喜欢去医院这种地方,都说年纪大了,胆子也就变得越来越小了,变得怕死,不像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怕,觉得死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了,年纪大了,可能就没以前那种看得开的心态,觉得医院那种地方最好还是少去,不吉利。

姜雅察觉到傅老太的视线,微微抬眸,纤长的眼睫微颤,不躲不避地对上傅老太太的视线。

在姜雅的眼中傅老太浑身都围绕着一股阴气,而且的傅老太脸上血色颇为不好,与其说是贫血,不如说是缺血,好像身体里的血液被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了出去。

姜雅瞧着傅老太身子骨挺好,已经七十的年纪了,看起来也就只有六十多的样子,而且姜雅发现傅老太命中是个有福气的人,不该被病痛所扰,该是一生无病无痛才对。

视线最终落在傅老太手腕上,因为手腕是傅老太浑身阴气嘴浓郁的地方。傅老太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直通体莹白的玉镯,那玉镯一看就知是土中之物,因为那玉镯不断散发出阴气,而正是这阴气让傅老太的福运逐渐散去,且病痛围绕。

且不仅仅是东西的问题,姜雅几乎不用猜都能知道傅家的身份不简单,能让傅老太戴在手腕上的物件儿,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如若随便什么东西都能送到老太太手里,那傅家也就到不了今天这地位了。

傅老太看着姜雅淡定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上前几步温柔地伸出手握住姜雅垂在身侧的手,视线一直落在姜雅的脸上,越看越觉得顺眼,或者说,这便是传说中的,姜雅长得顺了傅老太的眼缘。

姜雅的手被老太太握住,有点不自在,毕竟姜雅从小就没有买卖,爷爷也不是很喜欢姜雅,而前世姜雅的婆婆那就更不用提了,姜雅的世界上,好像没遇上过这么和蔼的老太太,这么被傅老太盯着看,特别是手还被握住,姜雅就愈加不自在了。

可抬眸对上老太太的那双含笑的眼眸,姜雅有不好意思直接抽回手,所以只能任由傅老太太拉着了。

傅老太太牵着姜雅来到屋子里让姜雅坐了下来,而傅老太则坐在了姜雅旁边的位置上,一脸笑模样。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长得真好。”傅老太露出一抹笑,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