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坐了过去。

老万心里松口气,把那幅字给合上,随即也坐过去,他岔开话题,“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盛夏:“想送三哥礼物,知三哥者莫若您,我这不就来请教您了么。”

老万现在就想把盛夏这尊神给快点送走,也是下了血本:“我之前拍了一幅字,老三也喜欢,不过我没给他。你小提琴演奏会圆满结束,就当万叔叔送你的礼物。”

说着,他去保险柜里拿出来,要展示给盛夏看。

盛夏笑着摆摆手,“我看了也是白看。”看不懂到底哪里好。

老万,“我给你裱起来,你送给老三,这幅字挂书房,挂在办公室都适合。”

盛夏:“那就大恩不言谢了。”

这份人情没法用钱衡量,她知道,对于老万来说,千金难买心头好,这幅字,以后她用其他人情补上。

给任彦东的礼物准备好,不过盛夏始终还没忘记,“万叔叔,三哥那幅字,你得送给我。”

老万:“...行啊。”只好用权宜之计,“那连同刚才那幅,我都给你裱起来,下午你过来取。”

他看了眼手表,假装很忙的样子,“盛夏啊,下午万叔叔再跟你多聊聊,我现在要赶去公司,一会儿还有个会。”

盛夏起身,“万叔叔那你忙,好了后我过来取。”

终于把盛夏送走,老万长长吁了口气。

他立即给任彦东打去电话,把情况三言两语表述给任彦东,问道:“现在怎么办?”

一开始任彦东听到盛夏看到了那幅字,他的心提了起来,后来老万说已经应付过去,他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我现在过去,再重新写一幅。”

老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你现在就来?”

任彦东:“嗯。”

老万:“你今儿不忙?”

任彦东拿上风衣,“忙。”

后来就切了通话。

放下手机,老万觉得自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

缓了缓,他开始处理那幅字的落款。

任彦东没耽搁时间,半小时就到了。

老万也已经处理好那幅字,他喝杯茶压了压惊。

任彦东看了眼桌上的字,落款被老万直接切割下来了,现在只有一幅字,没落款,没印章。

老万指指那幅字,“要不是有一半是夏沐写的,出于对夏沐的尊重,我真就把这幅字给撕了。”

他揉揉心脏,到现在都还没平静下来。

当时怕被盛夏发现,那种心虚,他没法言语。

任彦东开始铺宣纸,准备给盛夏写字,他问,“盛夏怎么突然过来了?”

老万:“要给你送礼物,估摸着想问我讨字画,礼物我也给她了,她对名贵字画倒是不上心,看都没看,就想要你写的字。”

任彦东的手微顿,接着把宣纸铺平。

作者有话要说:从评论中可以看出,你们对三哥的心里可以归结为三种:

1、有些小仙女:舍不得虐我三哥,他好苦的。

2、有部分小仙女:往死里虐他。

3、还有一部分小仙女:好纠结,到底虐不虐?(要是虐:嘤嘤嘤,好心疼。不虐:呵呵,太便宜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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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任彦东把那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一共写了三幅,挑出最满意的一幅,盖上印章。

老万瞧了瞧,没予置评。

幸好盛夏是个外行,不然今早非出篓子不可。

现在长了记性,老万把任彦东其余那两幅字全都撕了。

可能是有了心理阴影,他撕的很碎。

任彦东:“...至于?盛夏又不会翻你的垃圾桶。”

老万:“小心驶得万年船。”

任彦东还急着赶回公司,没再逗留,临到门口他又想起来问,“盛夏问你讨了什么字画?”

老万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忙,“那丫头给你的惊喜,你等着收就是了。”

任彦东离开,老万挽起衣袖,亲自动手裱字。

坐上车,任彦东接到向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十点钟品娱影视的厉总过来,现在已经九点四十,“任总,这次约见取消?”

向秘书早上参加了一个会议,不知道任彦东去了字画行。

刚才去总裁室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其他秘书告诉她,任总一个小时前匆匆离开,至于去了哪里,任总没交代。

任彦东:“跟厉炎卓说,我路上堵车,半个小时左右能回公司。”

向秘书猜测,任彦东应该是临时有私事,她没再多问,“好的。”

离预约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任彦东半小时能回,最多迟到十分钟,也不算很久。

不过自她担任任彦东秘书以来,他第一次跟人谈事迟到。

厉炎卓提前了五分钟到达远东,向秘书接待他去会客室,先替任彦东表达了歉意,说任总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厉炎卓理解,他也是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结果有段路堵了快四十分钟。

远东总裁办的那些秘书,眼睛都被任彦东给养刁了,一般人入不了她们的眼,不过厉炎卓的颜值,难得让她们空闲之余讨论了几句。

向秘书觉得厉炎卓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主,任彦东是从来不喜形于色,厉炎卓便是不显山露水。

任彦东迟到了十二分钟,他直奔会客室。

厉炎卓正在翻看财经杂志,闻声抬眸,见到来人,他随即放下杂志站起来。

任彦东已经走进来,伸手,歉意道:“久等了。”

厉炎卓淡笑:“我也是刚到。”

简单寒暄两句,两人移步到任彦东办公室。

任彦东之前走的匆忙,茶水喝了一半,文件也没合上,连钢笔帽都没来得及盖好。

厉炎卓搭了桌上一眼,便知,任彦东刚才出去是有急事。

任彦东之所以决定投厉炎卓的影视公司,不仅是从朋友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管理公司那边的风控部也给出结论,可行。

秘书重新泡了茶送来,门阖上,两人聊起影视公司。

任彦东之前没涉足过这个行业,更深的一些东西并不是很了解。

他每天有限的空余时间里看的新闻,都是各海外事业部整理好,全部跟财经和时事热点有关,娱乐方面,他没过多关注。

要不是因为盛夏,他都不知道热搜是怎么回事。

“怎么想起来创办影视公司?”

据他了解,不仅厉家,包括厉炎卓的朋友圈里,也很少有人投资这个行业。

厉炎卓丝毫没隐瞒:“最初是为了追星,后来觉得挺有意思,就开始认真做。”

任彦东:“追星?”他半开玩笑:“看来这位明星不一般,不然谁能劳烦厉总这么大费周章?”

厉炎卓笑了笑,“可不是,我欣赏的这位,低调又骄傲,饭局约不到,为了要个签名,没办法,就只好开个公司。”

任彦东只是顺口问了句:“签名要到了?”

厉炎卓:“算是,不过她也不认识我是谁,所以更得把公司给做好。”

任彦东通过盛夏,现在对粉丝有些了解,知道粉丝还分为路人粉,女友粉,老婆粉。

像厉炎卓这样的,那得是男友粉?老公粉?

他也没闲工夫想这些,跟厉炎卓聊起合作。

期间,盛夏给他发来消息,一张图片,396的真题,上面还有分数:142

紧跟着,盛夏又发来:【我数学部分和逻辑题全对,写作我扣了自己8分:)】

任彦东正在跟厉炎卓谈事,就没回。

之后他接着忙其他事,这条消息直接被忘在了脑后,再次想起来已经到了傍晚,也不是突然想起来,是有人提及盛夏。

老万给他打来电话,说那两幅字已经给盛夏送过去。

任彦东没再回复盛夏那条信息,晚上要陪她吃饭,他关了电脑回家。

盛夏今天一整天都没闲下来,做完了几套试卷,正打算放放松,哪知老万让人把那两幅字直接给送来了。

那副名贵的字,她亲自挂在了任彦东的书房,她收藏的那幅,准备送到她自己的公寓。

公寓那边的墙上需要打孔,她又给闵瑜打电话。

闵瑜无语:“...你不在家好好做你的试卷,找打孔的工人做什么?”

盛夏:“我今天在老万那里看到了三哥的一幅字,老万给裱好了,我要挂在公寓书房。”

之前她拍了那么多幅,都没裱,全收了起来。

闵瑜不想给她泼冷水,说这就过去。

盛夏到公寓时,闵瑜带着人也赶到了。

看到那幅字,闵瑜一愣,感觉哪里不对。

盛夏:“怎么了?”

闵瑜笑笑,敷衍道:“字不咋地,没你拍的那些好。”

对于闵瑜刚才的表情,盛夏并未放在心上,她解释:“老万说,这是三哥前几年写的,比现在的差点火候,不是正常?”

她拿出之前的字,跟现在的做对比,比来比去,感觉一样...

字挂好了,盛夏跟闵瑜一块下楼。

闵瑜随意扯了个话题,“你那些卷子,今天做了几题?”

盛夏说,每门都做了一套。

闵瑜:“啧,不容易。”

今天闵瑜没心情开玩笑,放在以往,她肯定要调侃两句。

到了楼下,两人分开。

盛夏赶着回家跟任彦东出去吃饭,闵瑜没什么要忙的,上了车后没急着开走,拨了任彦东的电话。

任彦东接通,没等闵瑜开口,他抢先道:“要是说那句话,就免了。”

闵瑜:“......”

所谓的那句话就是:任彦东,我小时候怎么没把你打死!

闵瑜问:“在哪?”她是想知道他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任彦东来了句:“在北京。”

短短的一分钟里,闵瑜被噎了两次,她真恨不得把手机直接砸任彦东脸上。

气了片刻,她开门见山道:“盛夏那幅字,几个意思?”

任彦东:“知道了还问?”

闵瑜是当年任彦东暗恋那件事的知情者之一,她之所以知道,是任彦东的发小,也是她的发小,沈凌说的。

那幅‘不忘初心’的字,当初是挂在任彦东办公室,她也见过。

那时候她跟盛夏还不是很熟,只是认识。

盛夏虽然跟她们也算是世家,不过因为夏教授忙,盛夏从小在上海的外公外婆家长大,只有过年会回北京。

跟他们这些人没什么交集,不在同一个圈子。

后来,一个机缘巧合,她跟盛夏聊的不错,很投缘,盛夏想开演奏会,她也有这方面的经验,两人就合作了。

盛夏跟任彦东恋爱,开始时她并不知情。

那段时间她跟前男友闹分手,整个人都很颓。

盛夏怕自己的恋情刺激到她,就没多提。

等她知道时,已经是几个月之后。

那时她还能说什么?

要是她早知道盛夏喜欢任彦东,在盛夏跟任彦东恋爱前,她就会告诉盛夏,你那没心的三哥,其实有过心,也心动过,也患得患失过。

如果盛夏在知道任彦东爱过其他女人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跟任彦东在一起,她无话可说。

可偏偏,盛夏身边的人都知情,就只有盛夏自己不知道。

看着盛夏每天都很知足的样子,谁忍心开那个口?

闵瑜不满的是:“既然写了,你就不能认真给盛夏写一幅?”

任彦东反问:“你哪儿看出不认真了?”

闵瑜‘呵呵’两声,“你那幅字的水平马上就要回到,你小时候上书法兴趣班那会儿了!也就亏盛夏不懂书法!”

任彦东没接话,他的性格,自然也不会解释。

“没别的事,我挂了。”

闵瑜一向不喜欢掺和别人的感情,可今天实在是气不过,“你就不能对盛夏走点心吗?”

她揉揉太阳穴,被气得头疼,不过不忘说:“你记得叮嘱沈凌,让他管好自己的嘴!以后盛夏常住北京,有的是机会见面,他要是知道你跟盛夏在一块,指不定怎么大惊小怪!”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任彦东最无奈的一件事就是接闵瑜的电话,也早就想把闵瑜拉入黑名单,又怕盛夏有什么要紧事时,闵瑜联系不上他。

任彦东的车开进别墅院子,盛夏的车也紧随着到了。

下车后,任彦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说要在家做试卷?”

盛夏,“做完了,出去转了一圈。”她走过去,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任彦东把自己风衣的衣襟给她。

盛夏将小拇指伸到他风衣的扣眼里,勾住他的风衣,两人步伐差不多,朝别墅走去。

“先去书房,问你个题目。”盛夏提出。

任彦东:“什么题?”

盛夏:“专业上的。”

任彦东继续配合着她,“嗯。”

他这辈子的谎话,基本上都对盛夏一个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