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手表是那块情侣表,盛夏看看手腕的表,故意道:“我感觉这个也不错,时间很准。”

任彦东:“......”

她有时说话能把他噎的半天喘不上气。

调侃归调侃,盛夏还是回了公寓拿表。

到了公寓,任彦东问她,“那些留言条,能不能给我?”

“不能。”盛夏毫不犹豫的拒绝。

怕她不高兴,任彦东也没再执意要拿,想了想,他委婉说道:“你把漫画和留言条都带上,我不看,你自己没事时可以看看。”

盛夏微笑,“不用,我都记在这里了。”她指指脑袋。

任彦东空手而归,小如意算盘落空。

到家后,盛夏哼着歌去了楼上,任彦东只能静静看着那个嚣张又潇洒的背影,想亲亲不到,想抱抱不了。

......

一月中旬,盛夏考完了期末考,学校放假。

任彦东从十一月底一直努力到现在,活动区域还是在一楼。

好几次,盛夏挑衅他,她就站在第五个台阶上,两手攀着楼梯扶手,用脚踹他,有时她心血来潮,还把脚放在他肩头,说是练瑜伽,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配合着她。

今天下午盛夏就不用去学校,任彦东给她发消息,【下午来我办公室?】

盛夏这会儿正在去咖啡厅的路上,她约了闵瑜,【不去了,我跟闵瑜喝咖啡,晚上我要很晚回家,你早点睡。】

盛夏跟闵瑜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彼此都忙,难得闵瑜今天抽空出来放松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她北京上海两地跑,有时还要去国外。

闵瑜比盛夏早到咖啡厅,她没去包间,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了咖啡后,一直刷手机。

最近她工作室接到了不少一线资源,她还以为是任彦东或是沈凌给她牵线介绍,后来才知道是厉炎卓。

她不喜欢欠人情,因为盛夏现在不接任何通告。

结果厉炎卓跟她说:只是单纯想要弥补她曾经被搅黄的合约,别无他意。

她这才知道,原来曾经厉炎卓帮过商梓晴,针对过她,不过都是无心之错,她并未怪罪。

有脚步声靠近,人在对面坐下,闵瑜还奇怪,今天盛夏怎么这么安静,抬头的一瞬间,她表情冷下来。

商梓晴今天也在这约了人,这家咖啡厅环境好,比较私密,只有会员才能进来。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小腹上。

闵瑜端起咖啡,慢慢品着。

商梓晴‘呵’了声,不过也没说话,她就不信闵瑜能如此淡定。

闵瑜闲淡的望着她,“要不要给你写个标牌挂在脖子上,我怀孕了,孩子爹是余泽。”

商梓晴脸色僵了僵,忽而笑了,“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闵瑜轻哂:“我不爱要扔到垃圾桶的烂葡萄,也就你当个宝。”她打开录像模式,把手机放远,镜头对着她跟商梓晴。

商梓晴:“你干嘛!”

闵瑜:“你现在这么金贵,别到时捂着肚子,说哪哪疼赖我身上,毕竟这样的剧情看多了。”

商梓晴不屑的眼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闵瑜笑了,嘲讽的笑,“你说你是什么人?君子?你龌龊事还干得少了?怎么?现在想要立贤妻良母人设了?”

一连好几个反问,问的商梓晴无语反驳。

她今天过来也不是要跟闵瑜争个高下,只希望闵瑜以后离余泽远点,不要出现在余泽面前。

闵瑜靠在椅背上,纳了闷,“这些话你不是该跟你男人说吗?是他不要脸,分手后还缠着我,我跟哪个异性走得近,他就暗地里找人麻烦。”

商梓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双手无意识的掐着包。

闵瑜的手臂举着手机都开始发酸,“首先你得弄明白,是我不要他了,嫌他恶心,是他死乞白赖缠着我不愿分,我耗了快一年才跟他彻底分开,分了后他还是不甘心,继续缠着。”

商梓晴压着脾气,“那你就不能从此远离娱乐圈,出国去!”

闵瑜轻声道:“你算什么?还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了!我当初进娱乐圈,家里人反对我都没妥协,我凭什么为了个渣男远离?你倒不如劝劝余泽,从此滚远点,省的我看了糟心!”

商梓晴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提示,直接摁断。

她怀孕三个多月,可余泽还是拖着,一点表示都没有,至今她都没敢告诉家里人她怀孕了,可又能蛮多久?

经纪人不止一次劝过她:商梓晴,你擦擦眼睛行不行?

爱到底是什么?

她想过无数遍,却始终也没想明白。

遍体鳞伤,却甘之如饴。

她知道,她自己为了这个男人,失去了自我,可她挣扎不出来。

铃声再次响起,还是余泽的电话,他说今天要找她谈谈,人已经到了楼下,她不想让他跟闵瑜碰面,按断后,回了他一条消息:【在谈事,这就下去。】

她把手机放包里,提醒闵瑜:“希望你以后能做到跟你现在说的那么决绝,别到时我跟余泽结婚了,你又后悔去找余泽,那样你就是小三!”

闵瑜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脸看向窗外。

咖啡苦涩的余味,弥漫着整个口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再次有人坐下来时,闵瑜回神,这回是盛夏。

盛夏见闵瑜情绪不对,“怎么了?”她在停车场时遇到了余泽的车,商梓晴也在里面,争吵声不小,她懒得听,就锁车离开。

闵瑜没隐瞒,“商梓晴刚找我了。”

盛夏一愣,紧张道,“她说了什么?”

闵瑜摇摇头,“也没什么,我都知道了。”有天夜里,她回家晚,没想到余泽在公寓楼下,喝多了。

他说商梓晴怀孕了,应该是在t上做了手脚,他说他没想过结婚。她一点都不想听,绕过他,可他拦着她不给她走。

“闵瑜,我知道我是个罪人,可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过你一个。”

那一刻,她感觉他糟蹋了爱这个字。

盛夏看着她,“你现在能放下了吗?”

闵瑜很浅的笑了笑,“现在的余泽,我早就放下了,我难受的,是曾经我爱着的那个余泽,我不知道,他怎么成了这样。”

说着,她眼眶发烫。

她和余泽,三年的双向暗恋,六年的甜蜜恋情,九年的时光,那是她的整个青春,却最后以背叛收场。

盛夏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时候安慰好像也显多余,她拿过手提袋给闵瑜:“送你的。”

闵瑜的脸上瞬间转晴,她直接打开包装盒,这个包是她中意很久的,限量版,哪知道后来这个品牌总监说,两个颜值都被任彦东买去。

盛夏:“这个颜色适合你,另一个我自己留着用。”

闵瑜:“还是这个实在。”

盛夏笑着,“包治百病,包括情伤。”

盛夏和闵瑜在咖啡厅待了半个下午,之后去逛街扫货,晚上又去了会所玩,一直到凌晨,盛夏才回家。

任彦东发信息给盛夏,问她几点到家。

盛夏:【( )点到家。】

她又发了一条:【等回家时我就把上一条信息的空格处给填上。】

任彦东揉揉眉心,被气的心脏疼。

凌晨一点,院子里有汽车开进来。

任彦东把电脑合上,去院子里接她。

他刚站起来,手机振动,盛夏发来:【(凌晨一)点到家。】

任彦东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去了院子里。

盛夏从后备箱里拿出大包小包,十几个手提袋。

“逛街了?”任彦东过去全拎在手里。

盛夏:“嗯。”锁了后备箱,她跟他并肩往别墅走。

任彦东说了句:“下次逛街想着给我买衣服。”他说:“我都一年多没买新衣服了。”

盛夏:“......”

看他一本正经的委屈着,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任彦东余光觑着她,没搭理。

进了别墅,任彦东想跟盛夏聊会儿,结果盛夏说困,没在楼下多待一分钟,直接上楼。

任彦东看看手里的购物袋,意会错了,以为她是给他机会上楼,忽然盛夏转身,“对了,那些手提袋就放楼下,都是给家里长辈买的礼物。”

任彦东抬起的脚步又原地落下,闷了半晌。

泡过澡,做完护肤,盛夏躺在床上也没困意,今晚在会所唱歌唱多了,这会儿精神亢奋,她爬起来,去楼下拿冰淇凌吃。

楼下客厅的灯熄了,黑漆漆的。

盛夏只开了壁灯,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也不知道任彦东睡没睡,怕吵到他,他平时不许她多吃冰淇凌,特别是晚上。

大概是心有灵犀,任彦东洗过澡后出来倒水喝,发现壁灯亮着,厨房那边也有一小簇亮光,有个身影在冰箱前。

怕突然出声会吓到盛夏,任彦东把客厅的灯打开来。

盛夏猛然转头,任彦东已经朝她走去。

她手里的冰淇凌已经来不及放回冰箱里,她说:“逛了一晚上街,饿了,睡不着。”

任彦东走近,她穿着性感的睡衣,如雪的皮肤都比白炽灯的灯光刺眼,他喉间发紧,声音低沉:“我也饿。”

他眼神灼热,盛夏知道他的饿,跟她的饿不一样。

任彦东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晚上不老老实实在你地盘待着,到我的地盘干什么?”

盛夏反驳,“谁说一楼是你的地盘!”

任彦东:“白天你能待,半夜不行。”

盛夏:“...你这是强词夺理!”

任彦东哪还有心思跟她理论这些,他已经隐忍了好几个月,自从她住进来,他每天都过得特别煎熬。

他后腿半步,将她一个横抱抱起。

盛夏手里还拿着冰淇淋,把两盒摞在一起,腾出空手,用力拍他肩膀:“谢谢,放我下来,我自己上楼。”

任彦东瞅着她,“谁说我要抱你上楼?”

他直接抱着她去了他的卧室,用脚把门带上。

“你违规了知不知道!”盛夏在他下巴上掐了两下。

任彦东将她放下来,一手用力摁着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握着她的侧脸。

他心跳早乱了,呼吸不稳,低头堵住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300个红包,前100,200随机~

☆、第五十六章

任彦东自己都没想到, 有天会如此失控。

他一向自持,也自诩自控力非凡, 在任何事上从不强求, 可今晚在盛夏面前, 这些想和念, 自私和占有欲,此刻像根无形的线, 结结实实,将自己缠绕,无所遁形。

盛夏手里还拿着冰淇凌, 也不好推他。

她只好咬他, 提醒他违规了。

任彦东的理智被这一口咬醒, 她不乐意, 他就不会让她不高兴。

盛夏轻声威胁他:“要是把我手里的冰淇凌弄掉了, 你接下来的日子不是太好过。”

任彦东问了句没经大脑的话:“冰淇凌比我还重要?”

盛夏话里带笑:“你这话就不该问,问了是自取其辱。”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傲娇, 又带着一丝跋扈的坏, 让人无可奈何,又恨又爱。

任彦东不气反笑, 他清冷惯了, 即便是很淡的笑,一般人也无力招架。

他让她心动的很多瞬间,依旧如初。

盛夏一心想着吃冰淇淋, “你松手,冰淇淋化了。”

任彦东并未放开她,他用拇指一直蹭着她的脸颊,跟她对视。

以前他的眼神总是幽深冷静,让人琢磨不透。

至少大多时候,盛夏看不懂。

这会儿,他所有的诉求都那么简单又直白。

盛夏懂了,却佯装不明白。

房间沉默了几秒,任彦东低声道:“帮忙。”

盛夏笑了笑:“帮什么?”

任彦东反问:“你说呢?”

盛夏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忽而像是想到了:“你写字,让我帮忙画画?”

任彦东脸上平静,但心口都被堵的发闷。

盛夏望着他的眼底,在他眼里看着那个小小的执拗的自己。

任彦东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当初他在表白时,她就说过,要是落在她手里,他会很惨。现在这个时刻,她这样的反应,应该也是她修理他、折腾他的方式之一。

他抵着她的额头,怀着一丝侥幸,再次征求她意见:“嗯?”

盛夏把冰淇淋举起来放在他眼前,“一会儿都化了,没法吃。”

任彦东:“冰箱里还有。”

盛夏却坚持:“我就是想吃手里的这两盒。”

最终,任彦东不舍得强求盛夏,松开她,还又叮嘱:“只能吃一盒。”

不到二十分钟,任彦东从浴室出来,他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表情很淡,并没有冲过澡后的神清气爽。

一场冷水澡,他的温度才被降了十分之一。

盛夏正陷在沙发里吃冰淇凌,草莓味和苹果味。

以前她不敢吃冰淇凌,热量高,自从任彦东自制了水果冰淇凌,她几乎每天都要吃一盒,不知道喜欢的是没热量,还是因为这冰淇凌是他做的缘故。

浴室的门开了时,动静还不小。

盛夏闻声望去,冲着任彦东扬扬下巴。

任彦东的视线从她嘚瑟的脸上移到她正拿着冰淇凌的手上,那双手纤细柔软,十指如葱。

盛夏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笑了笑,把手递给他。

任彦东穿了黑色衬衫,只简单扣了几粒纽扣,搭了她一眼,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