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吃饭、到图书馆看书，回来冥想，成为了伊曼的全部生活，在第六天的时候，他到教室里去上了一堂课，不知道是受暗系能量的影响，还真是凑巧了，这个系别的，无论男女，容貌都偏向阴柔，伊曼的虚弱在里面完全不显眼，倒是他的年纪和好容貌令人瞩目，虽然埃尼斯学院不是按上学的年限来划分年纪的，每个级别也都有一定数量的留级生，但上一年级的，大多还是一些十多岁的孩子，伊曼显然超出他们太多，若不是他的好容貌和气度，说不定就有那不懂事的要说点什么了。
没有人来找他搭讪，伊曼也不主动去结交什么朋友——在现阶段，还没有这个必要。
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但已经三十岁了，不管在哪个职业中，四级到五级都不是太好突破的。
不过他虽然级别不高，对于低级别的魔法倒是了解的比较透彻的，伊曼虽然不用记忆复杂的阵图，玉葫芦也可以帮助他分析，但玉葫芦还没有建立完整的，有关魔法的数据库，有这位老师的解答，也能帮助他更好的了解魔法，听了他解答关于别人的问题之后，伊曼也提了一个问题：“魔法是由魔力引起的震荡，那为什么单纯魔力不能引起魔法，必须要将魔力，化为阵图呢？”
“因为单纯的魔力不足以引起震荡，如果有一天，你成为圣魔导师，也许有这个可能。”
这么说着，那位魔法老师笑了出来，课堂中也有人发出轻笑，伊曼点点头，坐了下来，若有所思，这几天，他都是一产生魔力，就让玉葫芦收取了，随着他越来越熟练，精神力也有了点长进，最初每天只能产生十道魔力，这是他经过试验，确定的不会影响第二天的最大次数，而现在，他已经能每天产生十二道魔力了。
但按照这个老师所说的，阵图是能产生更大的震动，那么，是不是也能产生更多的魔力？伊曼决定试验一下，当天晚上，他就让玉葫芦停止了吸收，而用魔力来克制阵图，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费了一些功夫，失败了几次才成功，感觉到脑中多出来的那个阵图，他当下就有想试验一番的冲动，不过最后按捺住了。
“吸取。”
刷的一下，脑中的阵图就消失了。
“能量超过三倍，可支持四十五分又十八秒的微运转。”
伊曼精神一震，现在来看，单纯提取的魔力，和阵图中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刚才那段时间，他也可以冥想出三道魔力了，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尝试，以后他会越来越快的，其他人要学习一个魔法，需要重新记忆，重新刻画，他虽也需要再次刻画，但记忆这一环就省了，伊曼估计，在练习一段时间之后，他刻画的速度起码会再多个两倍，那也就等于，他过去一块晶石只能用四天半，现在则能用五天半或更多一些时间了。
“不过这只是迷雾术，不知道其他的魔法，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这样想着，伊曼又调出了暗影术，所谓暗影术，就是能降低一定范围内的光线，若在黄昏时使用，可直接令没有点灯的屋子变得漆黑，本来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第二个魔法。
这次的效果比迷雾术还差点，只是提升了2.5倍，不过这个结果却令伊曼更为上心，因为有差的，必然也就要有好的，他现在就是要找到一个最佳的零级魔法，然后不断的刻画施展，尽可能的以尽快的速度，达到最大的魔力。
当然，他也想过是不是尝试一下一级魔法，不过也只是想想，第一，一级魔法所需要的魔力，起码是零级的三倍；第二则是，短时间内成为一个一级魔法师还不算什么，若是成为一个二级魔法师就有些显眼了，虽然他不会去做测试，但就怕负责看守他的人有什么秘方，再等一下，等克里克王国的人觉得他不值得太用心的时候，他就会有更大的自由了。
第11章 一级魔法学徒
伊曼拿起自己那件白色的礼服，再次走出了埃尼斯学院，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月，而他的晶石，也终于用完了。
他最开始要这两件衣服，就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后路，而现在，自然要趁着三个月的免费期，尽可能的多看书，当然，这么做也是有危险的，他这么快的就将两件衣服都典出去，还没有太大的消费，克里克王国的人会怀疑他会用这些晶石做什么，恐怕还会来查他的宿舍。
但一二十块晶石，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是笔不小的数字，但对于一个王国实在太不算什么，要说能靠这笔钱就复国报仇，那也无疑是笑谈。而且，他对于玉葫芦也非常有信心，战神的大主教克里斯托尔曾给他实行过洗礼，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自然更不太可能发现玉葫芦了。
所以，虽有风险，但到底不是太大。
而且，他也快要交学费了。
这次他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找了几个典当行，来回搞价，最后还是在上次那个典当行典出去的，而这次，却比上次多典出三个晶石。其实衣服这一类，是不太好典当的，毕竟有身材一说，而典当行以十多个晶石收进来，要卖出去的话，起码要翻倍，二三十个晶石，就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了，而这些人对衣服的要求也就更高，他们也许不见得舍得花太多的钱找一位顶级裁缝专门为自己订做，但也绝对不愿穿一件不合身的衣服让人笑话的。
不过伊曼是标准身材，而这个时代的贵族，特别是年轻贵族，若是在魔法和德鲁伊上没什么天赋，本身又不愿参与圣职，那就都要学习战士的技能的，所以，伊曼的礼服还是有很多销路，这家典当行之所以愿意给出十一个晶石，也是因为上一件，很快就出手了。
拿到这十一个晶石，伊曼想了想，再一次找到丹迪，丹迪已经将他忘了，埃尼斯学院的学生虽不是太多，但也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尝试想成为魔法师，不过像伊曼这种带有天生贵气，而又面带虚弱的并不多，所以，很快他就想到他是克里斯大法师介绍来的。
“你想要提前交下一个月的学费？”听到他是来交学费的，丹迪的脸上露出微笑，“这当然可以，将你的晶片拿出来吧。”
伊曼拿出了晶片，丹迪帮他记录了一下，见他还站着不走，就道：“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想做一下一级魔法学徒的测试。”
丹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是的。”
“好吧，我可以帮你测试，如果测试成功，这次测试就是免费的，如果测试失败，你需要交纳两个晶石，现在，你需要先拿出两个晶石，做为担保金。”
从过去的记忆中，伊曼已经知道，这个世界贵族间虽也有很多虚礼，但利益至上这一点是没有人会掩饰，不说魔法师，就算是牧师，也是有金钱要求的，因此他也没有说什么，当下又拿出了两个晶石。
“没有问题了，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来做测试。”
魔法师的魔法，是需要准备的，一般一个一级魔法学徒，每天可以施展两个零级魔法。
“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测试。”
“那好吧，跟我过来吧。”丹迪带着他来到旁边的一个屋子里，指着其中的一个魔法阵道，“站在这里，你可以开始施展了。”
伊曼施展了一个迷雾术，又施展了一个缠束术，后者是一个对目前来说，非常鸡肋的法术，和地系以及德鲁伊的缠束术不同，暗系的缠束术不是指使植物藤条，而是产生虚影。
不过毕竟是零级法术，产生的虚影并没有多少能量，对于普通人也许还会有一点感觉，对于战士，哪怕是一个一级战士，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很奇怪的是，这个最鸡肋的法术，却是产生能量最高的，每次产生的能量，差不多够玉葫芦微运转一个小时，所以也是他最拿手的，不过他会在这里施展这个法术，却是因为这个法术最无用。
虽然同是零级法术，但是能施展哪个，也是和魔法师的魔力以及精神力有关的，像这个缠束术，一般人都认为是最好施展的。
“的确是两个零级魔法，你的确已经达到一级魔法学徒的水准了。”虽然缠束术最无用，但也是一个零级法术，因此丹迪倒也没有为难他，要了他的晶片，又帮他记录了一番，像埃尼斯这样的学院，是可以测定两级以下的魔法学徒的，三级，已经可以称之为法师，那就必须到魔法师公会去做评定了。
“恭喜你，伊曼魔法学徒，看来过去的大半个月你的确非常用功，希望你能早日成为一个法师。”
将那两个晶石还给他的时候，丹迪道，伊曼弯腰行礼：“非常感谢。”
其实若有可能他并不想这么早就成为魔法学徒，虽然一级魔法学徒并不是太难，只要有魔法天赋，然后找到正确的办法，有的人甚至能在三天内，就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一级魔法学徒，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要经过两到三个月的练习、训练，不说别的，就是那法阵，只要有一点点的错误，就会前功尽弃，大半个月就完成了这个过程，也可以说是进步神速了。
不过只有成为魔法学徒，他才能到冒险工会注册，才能接一些简单的任务，才能开始赚钱，而且，也只有成为魔法学徒，有的场合，他才能够进入，拿到的一些钱，也才不会有后患，毕竟，魔法学徒，已经是职业者，虽然还不是法师，但已和普通人不同了。
“这段时间，需要更小心一些了。”
他在心中想着，他不知道克里克王国对于此事的态度，但想来，应该还不至于为他成为一个一级学徒就大动干戈，不过，盯的更紧一些，却是有可能的。事实也的确像他所想的那样。
他这么快就成为了魔法学徒，令克里克王国的上层很是惊讶了一番，原本对他已有些松懈的监视又加强了起来，不过也只是这样了，毕竟只是一个学徒，伊曼原先是七级骑士，又是王储，掌控力和各方面的修养都要比普通人强，这么快就成为学徒，也不是太意外。
“看来这位伊曼殿下是真绝了其他方面的心思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实力了。”
“是啊是啊。”
几个人议论着，也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只是当消息传回斯托芬的时候，巴格却皱起了眉。
“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贴身侍从佐伊道，他回过神：“想办法安排一个人，到他身边。”
“殿下，他现在在埃尼斯学院，而且看他最近兑换的两件衣服，加上王国给他的补助，他若节省，是能在学院里呆上个一两年的，要往他身边安排人……”
“那就安排一个学徒，或者法师到他身边。”
佐伊有些为难：“殿下……是不是太看重这个伊曼了呢？斯托芬已经亡国，他也接受了洗礼，对王国，绝不可能再有任何危害，殿下这样安排……”
巴格并不是一个受宠的王子，母系那边的出身也不高，虽然这些年悉心积累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力量，但哪怕是学徒，也是重要的资源，毕竟他们不会随便资助一个没有多少天赋的人，虽然碍于身份和一些别的原因，他们也无法找那些天才，但也都是一些人才，是否能突破五级不好说，但要成为法师，还是问题不大的。
“按照我说的做。”
“……是。”
虽然心下不赞同，但巴格还是殿下，还是他的主君，他的决定，还是要遵从的。
“对了，殿下，肯德尔领传出有可能要换继承人的流言。”
“肯德尔领……是那个葛洛？这是为什么？”斯托芬王国，葛洛的身份也一落千丈，但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一个六级骑士，并不太可能丢失原本的位置，要知道肯德尔领为了换回他，可付了一大笔的赎金。
那一笔钱，不说对一个伯爵领，就是对一个侯爵领也是一个大数字了，肯德尔家族在当地经营也不过五代，成为伯爵还是在第四代的时候，若只是为了一个普通的嗣子，家族是不会有这样的牺牲的。
“这一点还没有查出来，属下会尽快探听出原因的。”
巴格点点头，贵族世家，自有自的手段，他们毕竟是外来者，一时间打听不出原因也是正常的。
而此时，葛洛正在家族的契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魔法阵运作，一道烟雾飘出，葛洛就感觉到神经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他知道，这是灵魂契约的一部分，他必须在有生之年完成契约，否则灵魂都得不到安息。
三万颗上等晶石，这是他要还给家族的。
第12章 离别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肯德尔伯爵一向刚硬的面孔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痛苦却是无法掩盖的。他的儿子，他曾经最骄傲的继承人！
“契约没有问题，现在，肯德尔伯爵，该你了。”秩序之神的牧师的声音总是刻板的。
肯德尔伯爵的嘴哆嗦了一下，他看向葛洛：“你真的不后悔了吗？”
“是的，父亲。”
肯德尔伯爵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颤抖，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契约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魔法阵再次运作，这次的烟雾，却是飘向肯德尔伯爵的。
这是一个双重的契约。
在葛洛的一生中，他必须偿还完这三万块上等晶石，肯德尔家族也必须督促他还完，否则不仅是他，肯德尔伯爵自己的灵魂，也要受到惩罚，而且，他的继任者，将来也要在这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果不能完成，那么继任者的灵魂，也是同样的下场。
当然，肯德尔伯爵现在已经四十岁了，又没有突破五级，而葛洛，已经是六级骑士，未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所以没有意外的话，是绝对要比葛洛更早的去世，当然不可能在他一去世，就对他的灵魂进行惩罚，他还是会回到自己所信奉的神的天国里，直到葛洛在世间的旅程也同样走完。
如果葛洛完成了契约，那么肯德尔伯爵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葛洛没能完成，那么契约的力量就会迅速的产生。
而如果出现万一，万一葛洛在三五年内，就因为意外去世，那么，肯德尔伯爵或者他的继任者就必须帮他完成一半的额度——不依靠家族，而以自己的力量挣到一万五千颗上等晶石！
否则，起码会有三个人的灵魂不得安息。
这是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的条约！
最好的结果，就是葛洛能在有生之年，自己完成这笔债务，而就算一个六级骑士可以轻松的活到八十岁，巅峰期维持到六十岁，他也只还有四十三年的时间，四十三年，要完成肯德尔家族几代的积累！
“我一定会完成契约的。”
葛洛低下头，郑重的向自己的父亲承诺，肯德尔伯爵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秩序之神的牧师道：“契约正式成立，在肯德尔家族新的继承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吾神的奴仆会再来的。”
葛洛和肯德尔伯爵都对他行礼，肯德尔伯爵将他送了出去，葛洛呆坐了一会儿，然后站了出来，他刚一出来，就看到自己的母亲。
“你没有签，是吧，葛洛，你没有签那个见鬼的契约是不是！”
“母亲……”
“不不，你要告诉我没有签，你一定要告诉我！”
“……对不起……”
“不，哦……不……芬纳、芬纳，我的神……为什么您要陨落，为什么您会陨落……我的神，我的神……”
伯爵夫人跪倒在地上，然后趴在那里，痛哭了起来，和大多数贵族妇女所信仰的爱神不同，她所信仰的反而是很多平民的选择，过去这个选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虽然她会因此少了一些交际，但一个伯爵夫人，已经是附近势力中的最尊贵的女性之一了。
而现在，她开始感觉到了痛苦，因为芬纳神的陨落，斯托芬才会亡国，因为芬纳神的陨落，他的儿子，才会离开。
“母亲，不要这样，请不要这样……”
伯爵夫人抬起头，她的面孔虽然依然美丽，但已显得很憔悴，眼神透着一种绝望而又充满了希冀光：“不要走，葛洛，不要再离开妈妈了！”
“妈妈！妈妈！”葛洛抱着自己柔弱的母亲，在她的长发中闭上了眼，“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他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而他的母亲，则一遍遍的说着不要走，虽然从小就将这个儿子送到了王都，但在这几年中并不是完全没见过的，她每年，起码会去一次王都，有的时候，甚至会在那里住上四五个月，而葛洛，每年也是有四十五天左右的假期，这个期间，他也是大多陪在她身边的，所以，她虽然还有一个小儿子，但和这个大儿子之间的感情并不单薄，反而，因为将他一早就送到了王都，可以说一早就让他为家族牺牲，她对他，一直充满了歉意，这种歉意，也加深了这种感情。
现在，葛洛说是要到克里克，克里克并不是远在天边，但那，毕竟是在敌国，而且，他是要到伊曼身边的！
伊曼殿下，那曾经王国的骄傲，如今，已经成了众人咒骂的对象，而他的儿子，竟然还要到那样的人的身边，好吧，儿子的眼光尚且不说，但是这其中的危险，又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她不管什么三万颗上等晶石，不管什么契约，她只知道，这是她的儿子，她一定要维护他！保护他！他要完成契约，她就要帮他——在她所能看到的范围内！
克里克，太远了。
伊曼，太危险了！
她哭泣她哀求她咒骂，但无论她怎么样，葛洛都只是道歉。
“丽莎，算了，他也只能在家里，再停留这么一天了。”
这时候，肯德尔伯爵已经回来了，伯爵夫人顿时怔在了那里。
“你还不让他好好收拾收拾？”
“我……”
葛洛正想说自己不用，伯爵夫人已经抹着泪站了起来：“是的，要收拾，要好好收拾收拾！”
她说着，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连裙子都忘了提，就那么跌跌撞撞的走着，也亏得身边一直有侍女跟着，葛洛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的咬牙。
“你……好自为之吧。”
肯德尔伯爵看了他一眼，也转身向伯爵夫人离去的方向走去，葛洛站在那里，从走廊处，看着外面的天空，斯托芬的空气是清冷的，这几天天气不好，气温更低，但作为一个六级战士，这对他，并不是什么影响，可是，他却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
“父亲、母亲，我的道……我的……”
他握着拳，想着那一天，他的殿下，赤着脚，穿着麻衣被人从监牢里带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改信，之后又被迫失去一身的武力，想着他的殿下现在所受的指责、谩骂，他的目光，再一次坚定了起来。
而此时，伯爵夫人正在疯狂的搜刮着自己的珍藏，虽然家族刚出过血，但还不至于让她这位夫人连头面首饰都要去典当，而现在，她把这些东西都塞进了袋子里，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的关爱，就算是秩序之神，也无话可说的。
“不要拿这么多了。”肯德尔伯爵看到这个情况，开口道。
“你不爱他，我爱！”伯爵夫人连头也没有回。
“我又怎么会不爱他？我要不爱他，会赎他回来吗？你难道不知道，为了凑够拿笔钱，我连家族的传承盾牌都卖了吗？”
“你爱你爱你如果爱他，为什么还要和他签那个契约！你难道还不知道他吗？他会拼命的！他一定会为了这笔钱拼命的！你是想让他死！想让他死！”
她的声音极近凄厉，肯德尔伯爵却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我又怎么能够不签？”
伯爵夫人一顿，然后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是的，那个契约，是必须的。肯德尔领付一大笔钱赎回自己的继承人这没什么，但如果这个继承人，跑到了伊曼那里，就很有问题了，而且他们也都知道葛洛的脾气，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葛洛跑过去，只是单纯的守护着伊曼，万一，这期间他们做了什么，那就会直接牵涉到整个肯德尔领，到时候，克里克王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进攻肯德尔，而他们，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一个王国的进攻？
而签了这么一大笔钱，就可以证明，他们事先根本不知道葛洛的打算，葛洛自己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为了弥补家族，给家族签下一份欠款契约，那么事后，无论葛洛在外面做了什么，和肯德尔都再没有直接的关系了，若是克里克王国揪着此事不放，就会引起所有贵族的敌视和反抗，而且秩序之神的牧师也会出面。
是的，那是很大的一笔钱，那是一笔，靠一个人几乎无法弄到的钱，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的确是不知情的。
葛洛是他们的儿子，但是，他们还有整个家族。
“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块上等晶石、五块中等晶石、十块初等晶石，以及一些金币，你给他准备几件衣服就好，再多的，没有那个必要，也并不起太大的作用，弄不好，让人以为……那这个契约，就白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