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对战 （中）
一个赌场，总是免不了要上演一大串的人间悲喜剧，痴迷于此，最后弄的家破人亡的从来不是少数。这自然有赌场的责任，但说起来，还是人类的天性。而开赌场的，也大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说，见某人输的快破家了就去阻拦的。
也是他们倒霉，前不久，一个骑士，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在这里输了个一塌糊涂。那骑士倒也人物，输了就给帐，最后把家中的一块地都抵了出来，因此，他虽然还欠了赌场一些，但因为他的身份，赌场倒也没有做的太过分——一块有出息的地皮，是会越来越抢手的。
后来那骑士没有再来，他们也没放在心上，哪知道那骑士却是当天就上吊了！这也就罢了，但凯拉倒霉就倒霉在那骑士还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当初还和伯纳迪恩的关系不错。
那小孩没了爹，家里又回不去，就只有找自己的好友。于是，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伊曼听了，也只能感叹凯拉确实倒霉。破落户赌博的绝对不只那骑士一个，赌的倾家荡产的也绝对不只那一个，家中有一些厉害关系的……真要细究起来，这些准贵族，哪个没有几个强大的亲朋好友？不过能在这个时候出面，而且还出的这么激进的，恐怕也只有伯纳迪恩这个从小接受了骑士系统训练，又从小顺风顺水没有一点挫折更有一个强大靠山，并且，乐意看着自己的弟子胡闹的伯纳迪恩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要去准备，凯拉大人也去准备准备吧。”
“是，就不知道阁下善用……”
“对战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准备。阁下要准备的，却是开一个赌盘了。”
凯拉一愣，伊曼笑道：“伊索尔达爱徒的初战，也是要有几分吸引力的吧。”
凯拉大人瞪大了眼：“这、这……”
别说九级大法师的弟子，就算是普通的法师对战对一般人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在普通人看来，法师总是神秘的，虽然法师就在他们生活的周围，但却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虽然若是成为骑士，总有和法师合作的机会，但又有几个人能成为骑士？
一个咒语就冒出火球，随手一指就有冰箭出现……就算完全不懂，这些东西，也要比马戏团更好看吧，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表演师出来，就都是受欢迎的。
只可惜那些表演师大多都是终身在一级徘徊的魔法学徒，而且大多是年老体弱的，否则他们宁肯去给一般的场所当个打手，也不见得愿意在众人面前表演，更不要说骄傲的魔法师了。
“难道说凯拉大人到现在，还希望赢得伯纳迪恩阁下的好感吗？”
伊曼慢悠悠的道，凯拉一咬牙：“伊曼阁下说的是，我这就去准备。”
他们和伯纳迪恩虽然没什么仇怨，但对方显然是不可能放过他们了，这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做，伯纳迪恩也不会就此收手，而开了盘，当然会将他得罪的更狠，但却可以借此一扬赌场的名声，挽回这么多天失去的人气，而且，虽然只有三天，但只要操作的好，也是可以席卷一大笔赌金的，无论两人谁负谁胜，庄家总是获利的。
“但是阁下，这赔率……”
按常理，伊曼和伯纳迪恩对赌，那显然是伯纳迪恩的胜率高，但如果这样开，那就显得他们有些看不起伊曼了，可如果不这样开，他们弄不好还要赔本。伊曼一笑：“凯拉大人不必顾忌我，就按照平时的盘口来开就好了。”
“多谢阁下，鄙人是一定坚信阁下会赢的！”
伊曼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当然是有自信的，虽然伯纳迪恩在魔法的积累上更胜于他，而且装备应该也会比他好，但过去的伊曼，却是一个几乎突破了高级的骑士！虽然是一国王储，却也并不缺少实战经验，而且，他还有玉葫芦，虽然玉葫芦还没有新功能，但已经到了百分之九，这三天他加把力气，总能捣鼓更多的。
再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输了又怎么样？这并不是生死之间的对战，他没有将伯纳迪恩置于死地的想法，想来伯纳迪恩也不太可能想要他的性命。就算万一有了什么失误，在对战场上也会有中级法师压阵，他最多受点伤，死亡的可能却不大。克里克王国是绝对不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死的，特别是又过了这么长时间，随着克里克在斯托芬的稳定，他能起的作用也越来越小。
他活着，对克里克王国来说已不算什么麻烦，但他要死了，克里克王国的事情却不少，有大堆的国家和机构在那里等着呢。
既然不会死，他也不会再有别的麻烦。他输了，那伯纳迪恩是就此罢手还是继续找凯拉的麻烦都和他无关，他相信，在那位小法师的心中，他现在已是义薄云天的代表。
当然，如果真输了，他早先对凯拉的这步棋就算白下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通过这么一招，他却能将从乔治亚那里得了的晶石公开一些了，以后就算他身上有一些多余的装备，别人也只会想，是凯拉这次给他的出场费。当然，有能力的人还可以找凯拉对质，但如果他这次输了，他不信凯拉还能活着——这么大的损失，总是要有人承担的。
而如果他赢了，每个月就会再多得一份。外人又哪里真能算清，他这些晶石是用来购买物品的，还是喂了玉葫芦？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已经上了凯拉为他准备的马车，而他的手里，则没有意外的多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二十颗上等晶石。
“先到商业神殿。”
他跺了一下马车，开口，前面的人应了一声，掉转了车头。商业神殿的存储柜台，类似于地球上的银行，不过比银行的收费要更高，但有商业女神作保，自然也更安全和便捷，像十个晶石以上的客户，就可以进入贵宾室，而贵宾室中的一切信息都是保密的。
虽然这种保密也不见得绝对，但如果没有绝对的利益，也不太可能泄露，这牵扯到神的路。虽然牧师犯错，不会加到神祗的身上，可牧师违背了神的理念，起码也会减少神恩的，而这，不仅意味着世俗地位的提升，还意味着百年之后的转变——并不是所有的祈并者都一样的，有的能蒙神恩转变为最理想的年龄，而有的，可能只会转变成壮年，乃至老年。
一边是几十年的岁月，一边是几百乃至几千的时光，只要脑子没有毛病，就不会算不过来。
在贵宾室里，伊曼并没有像车夫所想的，将晶石存进，反而又取了五十块上等晶石和二十块中等晶石出来，他也是发了狠心的，一定要找出玉葫芦的新功能，其实这若不是没有预约的最高上限，他甚至有可能取更多。
取了晶石，他也没有再到别的地方，直接就回了埃尼斯学院，先到食堂了吃点东西，然后洗了澡，静下心，打开了盒子——来吧，让他看看这一次，会有什么结果！
而在此时，伯纳迪恩也回到了伊索尔达的法师塔。一般来说，当法师达到九级的时候，就有了建立法师塔的资格，但是王都的法师塔，却起码是要十一级的，伊索尔达能建立，还是因为他是少有的风系大法师。
魔法的系别众多，真要区分的话，有金、木、水、火、土、光、暗，而在这些下面，还有冰、风、雷以及很被人诟病的死亡法师，到底哪一系的法师更厉害，是很难分清的。
每个系别都有自己的禁咒，也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而风系法师，比起其他系别，那就是，他们还有制空权！其他系的法师，要成为传奇才能升入空中，但风系，达到中级的时候，就能漂浮，而如果升入了高级，甚至可以负载一定份量的东西！
虽然这片大陆并没有太多的空战，但这不代表这里的人不知道人能飞到天上的意义，再加上这一系别的法师总是不多，因此，风系法师，总是要比其他系别的法师多一些优待。
当然，因为级别的限制，伊索尔达的法师塔目前只有三层，不过这也能确保，在其中修习魔法的人，要比在其他地方更迅速了。风系魔法师少见，有风系天赋的人也不多，所以伊索尔达只有伯纳迪恩这么一个亲传弟子，虽然魔法塔中的魔法学徒也是有风系天分的，但都是两系乃至三系的，这样的天分，若没有意外，一生也难以突破到高级。
“老师在哪里？”
虽然和伊曼打赌了，但他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换下衣服，问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大师在第三层。”高级，已经能被称为大师了。
“可以打扰吗？”
“大师并没有吩咐不能打扰。”
伯纳迪恩点了点头，向第三层走去。
第41章 对战 （下）
对于自己的宝贝徒弟，伊索尔达当然不会给什么脸色，听到他说要和人对赌，也只是挑了下眉：“你说那人是埃尼斯学院的学生，并且拒绝了你的邀约？”
“是的。”伯纳迪恩有些不安的说，就是这一点让他觉得非常的古怪，虽然这可以解释为，伊曼是一个重诚信守诺言的绅士，但也可能还有其他原因，“老师，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伊索尔达哈哈一笑：“一个三级法师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不过这是一个很清醒的人。”
伯纳迪恩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伊索尔达道：“若我估计没错，他身上应该不具有风系的天赋。”
“可是……”
“是的，就算是没有风系的天分，我也能给予他指点，但不见得就比埃尼斯学院的更多。”
“可是老师的弟子，又怎么是埃尼斯学院出来的相比？”
伯纳迪恩不服气的说，就算系别不一样，但若真是伊索尔达的记名弟子，伊索尔达就算自己不好指点，为他推荐一个中级法师还是顺手之事。伊索尔达呵呵一笑：“这些学院的学生，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个伊曼，恐怕连供奉者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和那个凯拉连在一起了。你既然要对战，那就去二楼挑选物品吧。虽然对手只是一个学院派，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的，请老师放心。”
对于三日后的对战，无论是伯纳迪恩还是伊索尔达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刨除掉天赋不说，伯纳迪恩所拥有的魔法物品又怎么是伊曼能比的？若是伯纳迪恩无耻一些，拿出两个五级卷轴，砸也能把伊曼砸趴下。所以，伯纳迪恩虽然积极备战，但心态是放松，当然，在听到外面的盘口后。他也很是生气了一番，发誓等赢下这一场，就要把凯拉等人给解决了。
其实他一开始找凯拉的麻烦，并没有想过要闹成现在的样子。他虽然单纯了一些，但从小受的也是准贵族的教育，知道一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朋友家的事情，说是赌场的错，但其实，更是他那位朋友的父亲的过失。不过因为奥克兰是他的朋友，他自然要帮亲不帮理。他最初想的，是要帮奥克兰拿回足够的赔偿——若是能把他那块地拿回来自然更好。
哪知道他还没赢几次，赌场就采取了那种措施，他自然非常冒火，因此这也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他在这边摩拳擦掌，而伊曼却在拼命的冥想，聚集魔力。
他吸取晶石已经一年多了，无论是上等、中等还是下等，也无论一次吸取一块还是多块，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吸取上等晶石的时候，还会有一种莫大的快感，这也令他麻痹大意了起来。
根据上两次吸取上等晶石的经验来说，晶石越多，快感越强烈，所以他这次就叠加了二十块，哪知道，这次却出了问题。
一开始还是舒服的，舒服的他几乎以为到了天堂，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中，他轻飘飘的来回荡漾，什么痛苦都没有，什么烦恼也都没有了，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名谁，而就在那个时候，一股剧痛将他拉回到了现实，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体内的精力在迅速的消失着，这一下却将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就他目前这小身板，有多少精力，再被这么吸取着，不出片刻，恐怕就又要死了。
他心知这和玉葫芦有关，可却连去抓取提前放到手边的中等晶石都办不到。好在他每天都会习惯性的将法术位储存满，骇然之下，他只有激发出一个预存好的法术，而在那一瞬间，那力量终于停止了从他体内吸取精力，可还没等他松口气，那力量又再次开始，他只有立刻再激发下一个法术。这次他有了准备，一缓口气，就拿了一块晶石放在左手中，可原本起码也能坚持个上千分钟的中等晶石，不过十分钟就消耗掉了能量，他只有接着再拿下一块。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可是，葛洛不在，其他人……如果让其他人发现他这个秘密，那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被吸死更好，更何况，经过了先前的变故，他除了能握住手边的晶石，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何况去推门叫人了。
无奈之下，他只有一边利用晶石为他争取的时间恢复精力，一边努力冥想恢复消耗的魔法，虽然说法力坚持的时间不足两分钟，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是不无小补，至于说精神力的消耗，他此时又哪里还有心思在乎那个？
好在随着晶石和法力的来回消耗，那种吸取的速度终于有所减慢，第十三块中等晶石，已经能坚持差不多二十分钟了，而他，也能从地上回到了床上，只是要走出大门，却还是不够。
现在，一个法术位能坚持差不多五分钟，而他冥想的速度，在这种生死的压迫下，也差不多是五六分钟，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缓了一口气，可以一下用掉三个法术位，再去冥想，然后，再用一块中等晶石补充。
就这么一直到了第十九块晶石，那种吸取的力量才完全停止。
“系统已修补百分之十五，第四项功能被激活，是否启动？”
听到这一句，伊曼也不知是悲是喜了，他靠在床上愣了片刻，一咬牙：“启动。”
玉葫芦发出两声长响：“第四项功能启动，第四项功能已启动。”
“……告知新功能的作用。”在等了片刻，见没有进一步说明后，伊曼开口。
“作用为储存，体积为十六立方。”
伊曼一愣，随即就是一阵狂喜，储存十六立方，这就是说他有了一个十六立方的私人空间？十六立方！他的前身，那位王储殿下，早先所拥有的空间物品，也不过只能储存六立方，而他现在却有十六立方？
十六立方，听起来好像不多，但若真拿出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不是上等的，起码也是中上等的空间物品了，再联想到空间物品的珍惜度，那真的除了空间大法师外，也就只有国王、大主教这样的人物，才有可能拥有这样体积的空间物品了。而对于他来说，更关键的还是，那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东西，终于有地方放了！
“果然是生死中有机缘吗？”
这么一想，他摇摇头，结果这一个头还没有摇完呢，系统又提出了警告，他只有把最后一块中等晶石也吸取了，只是再出来的时间，却几乎令他吐血——二百四十分钟！一块中等晶石，现在只能维持二百四十分钟的微运转！也就是说，每过四个小时，他就要吸取一块中等晶石，也就是说，他每天起码要消费六万块！
伊曼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刚刚的狂喜都化为了无奈，敲了乔治亚这个大户后，他的确是富裕了点，但这才过多久啊，立刻就又要为晶石操心了。他叹了口气，也没时间再自哀自怨，要知道，他现在是真正的时间就是晶石！
练习了一下怎么储存物品，感觉体力有了几分恢复后他来到客厅，拉了一下几乎从未用过的铜铃，过了片刻，就有人敲门，他过去开了，对门外的管理员说了几个要求，那管理员立刻去了，片刻后，就从食堂为他端来了两瓶牛奶，一只烤鸡，两个面包，还有一些蔬菜和鸡蛋。
这是埃尼斯专门为他们这些富裕的学生提供的便利，除了这些，只要有足够的晶石，从魔法书到魔法卷轴，都可以送上门，不过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比如这一餐，若伊曼到食堂去吃，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金币，可现在，却要拿出三个金币。这也是为什么，他过去从来没有动用过那个铜铃的原因。饱饱的吃了一餐，他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之后他又勉强冲了一下澡，然后就又一次，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神殿兑换了一百多块中等晶石，等他一口气吸取了五十块后，就再也支撑不住的砸到了床上。
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内视了一番，非常欣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所好转，虽然这个转变是非常细微的，但因为他一直注意，因此还是能够发现。
“难道这种反复吸取补充，能够修复身体？”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想，随即也就丢到了一边。假的就不说了，但哪怕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去试，其中的危险不说，这里面的消耗，他也负担不起啊！冥想片刻，补充了足够的魔法位，他又考虑了一遍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第二天，到辉煌魔法店补充了。到第三天，他跟着凯拉来到了斗士场，结果还没到，就发现那里人山人海，热闹程度简直堪比一年一度的紫兰节。
“这是……”
伊曼有些疑惑的看向凯拉，凯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几分得意的道：“这些人，都是来看阁下和那一位对战的。”
第42章 斗士场 （上）
伊曼心中微微囧了一下，不过更多的，还是佩服凯拉的手段。这不过三天就能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自然是魔法师的噱头有号召力，但更多的，还是凯拉的组织。
“现在的赔率是多少？”
“呃……阁下的是两点一。”
“伯纳迪恩阁下呢？”
“……一点二。”
伊曼一笑：“这数字，倒也有趣。”
赌场一开始是会给一个赔率的，但随着双方购买量的不同，赔率也会有所变化。虽然凯拉不说，但伊曼也知道，一开始他绝对不会制定相差这么大的赔率的。凯拉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我已经在阁下这里，压了重注。”
伊曼一笑：“那只为了不让大人输，我也会尽全力的。”
就这么说话间，已经到了斗士场。这边的人更多，除了一般的平民，还能看到各种豪华的马车，显然，一定层次的人，也被这场对战吸引了，不过这与其说是来看两个三级法师施展法术，不如说是来看伊索尔达的亲传弟子。
当然，也有人就是来看伊索尔达的，在上层的包间中，就不断的有贵族来向伊索尔达致敬，伊索尔达虽然不耐，但在这个时候，也无法以在研究魔法的借口推脱了，少不得只有一一接待，好在这些贵族也知礼，打个招呼，留下些东西，就退了出去。
“阁下，布莱德维尔伯爵来了。”
刚应付完一个子爵，就有一个二级魔法学徒来汇报，伊索尔达睁开眼，挑了下眉：“有请。”
这么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而在此时，一个深蓝色长袍礼服，挂金色流苏，胸前还挂着一排徽章的男子已经走了过来，那男子的容貌并不出色，但周身的气度，却令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的长相。他进来后，先对伊索尔达行了一礼，他腰弯的正正是四十五度，右手的中指正离左肩肩头三公分，一头灰色的头发没有丝毫的摆动，一举一动都仿佛经过精密仪器的测量。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和伊索尔达大师见面了。”
“能见到阁下，我也很荣幸。”伊索尔达回了一礼，然后向他让座，“只是没想到阁下会对这样的对战感兴趣，请坐。”
布莱德维尔坐了下来，笑着开口：“最近在家休息，实在无聊，听说有这样的新鲜事，就来凑凑热闹，倒是阁下，会出现在这里，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
“哦？”
“我以为，阁下对伯纳迪恩一定是非常有信心的。”
伊索尔达一笑：“都是三级法师，也不能说是百分百的信心。倒是伯爵大人手中的那位叫凯拉的……真没想到，他还能搞出这样的场面。伯爵大人手中果然是人才济济啊。”
“不过是搞个盘口，这也算是他的老本行，没什么值得夸赞的。”虽然这么说，但他对凯拉的确是非常满意，本来，凯拉已经算是他的弃子了，虽然在这之前，他是有将凯拉列入培养名单中的，但既然他运气不好，那也就没得说了。但他能在几乎绝境的情况下，搞出这样的场面，无论这场比赛是赢是输都已证明了他的能力。
“这还真有点两难啊。”
布莱德维尔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能干的手下，如果任其死了，还真有点可惜，但如果不死，则不利于他以后的管理。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是他能够将组织发展到这等地步的基础。这件事，虽然不能说是凯拉的错，但没有在一开始妥善处理，也是他的错了，如果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虽然不会动摇他的统治，但必定会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而更关键的是，他不想开这个口子。
“只希望，这个伊曼赢了吧。”
他这么想着，但心中也知道不太可能。而在这个时候，负责主持这次的对战的主持人走了上来：“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尊敬的来宾们，欢迎你们来到王都斗士场！”
在扩音魔法的作用下，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斗士场，下面的观众都停止了交谈。
“在这里，我们已经见过太多勇士之间的战斗；在这里，我们见过太多的勇敢，太多的强大，太多的坚强；我们见证了金斧之王科德尔的诞生！我们见证了百兽之主阿弗莱克是怎么获取自由的！我们更见证了艾莫斯大人在这里创造的奇迹！”
他每说一句，下面就掀起一阵欢呼，当他说到艾莫斯的时候，欢呼声更是直冲云霄。克里克王国是战神的国度，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信奉战神，但对强者、对战斗的崇拜已经渗入到大多数人的骨髓里了。科德尔是一个擅使双斧的八级骑士，他在这里连续胜利了一百场，因此有了这个称号。阿弗莱克本来是一个奴隶，在这里，参加了一千次的斗兽才取得了自由。至于艾莫斯，则是在和对手的搏斗中突破了瓶颈，成为近百年来，斗士场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战斗中升为高级的骑士。
这几个人，几乎被所有王都的平民牢记，哪怕他们并没有看过那几场比赛。
“而今天，我们更要在这里见证华丽！第一位出场的，是伊曼·凯文！埃尼斯学院四年级学生。暗系和土系双系魔法师，就在不久前，他通过了咆哮山脉的试炼，正式取得了三级魔法师的称号。更关键的是，他虽然今年已经十八，但正式接触魔法还不满两年。两年，就成为了正式魔法师，这是怎样的天份和努力！让我们欢迎他！”
一阵巴掌声，伊曼从长廊中走出来，他的身上，自然还是法师的长袍，不过这一次的长袍，已经比在咆哮山脉时的更有进步，防御力已经能达到百分之十了。为了方便战斗，他的头发束了起来，露出削尖的下巴。离得远，看台上的观众也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但还是给出了热烈的掌声。只有一些少女在底下私自议论：“这个人，很有风度啊。”
“法师阁下啊，当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啊。”
“不过法师的身体大多不怎么好，真令人遗憾呢！”
……
“而今天的第二位，则是天才风系魔法师伯纳迪恩·D·高文！他是伊索尔达大师的亲传弟子，虽然才不过十四岁，但我们毫不怀疑，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另一名大师！”
山崩海裂的欢呼和掌声，伯纳迪恩缓慢出场。相比于伊曼，他无论是受欢迎程度，还是本身的装备都要拉风多了。虽然他身上依然穿着长袍，但却是特质的六级魔法袍，除了百分之二十的防御之外，还有百分之十八的增幅，这在魔法袍中，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除此之外，还有同样特制的法杖，龙芯木的质地，秘银的构架，这两种，都是魔法中特有的绝对不会对法术产生阻碍的材质。这一次，感叹的则是那些懂行的法师以及相关人员了。
“老天，只是那一个法杖起码就要一百个上等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