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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彦抱着唯一回到房间,刚把她放下,唯一就轻嘤一声醒来,嘟哝,“我怎么又睡着了?”

“你不是一贯这样吗?”他笑起来的样子和从前一样,只是苍白的脸色隐隐有一层黄气,这是她从前都没留意的,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

唯一心里一酸,立刻展开笑颜,打量这间房,“这里还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冷彦笑而不答。

家里的小布偶如今被冷彦挂在窗口,铃铛在爱琴海的风里清脆的响着。

床头摆放着她的日记本,刚好翻到那一页,赫然写着——冷翊,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枕边五颜六色的一叠是他们的纸条,细细密密全是字迹。

他就是靠着这些回忆在度日吗?打算把自己埋葬在她的往事里吗?

他竟有些害羞,藏起了想念她的证据,“不许看!”

唯一瞥了他一眼,“明明有人不抱,偏抱她的东西睡觉!白痴!”

“好啊!白痴都出来了!越宠你越无法无天!”他按住她就要打,她挣扎着和他嬉闹,笑声不绝。

分明是真实快乐的笑声,难道是虚幻的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结局3.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收拾行李,踏上归途。

退房的时候,恰好昨晚那个前台小姐从外面回来,似乎才去了野外,手里抱着一大蓝雏菊。

见他们要走,现编了两个雏菊的花环挂在他们胸前,“冷先生,冷太太,下次一定还要来希腊玩哦!我叫艾狄亚!祝你们幸福永远!”

下次?还有下次吗?幸福永远又是否是一个神话?冷彦微微一笑,眸中涟漪忧郁点点。

唯一却笑得十分爽朗,“好啊!我们一定会再来的!谢谢你,艾狄亚!”

纯朴的希腊女孩,朴素的雏菊,给他们最简单的祝福。雏菊,又叫延命菊,它的花语有很多,幸福,永远快乐,还有离别,究竟会应了哪一个?

机场。

已得知他们回国消息的朋友们早早就在等待,尹氏父子,裘家兄妹,雷霆恩,美美,还有秦然。

心中千言万语,但当冷彦和唯一的身影正真出现在眼前时,却不知从哪说起,无语凝噎的感觉,每个人心中都哽得酸酸的。

没有片刻耽搁,冷彦直接去了医院。

对于这个落跑的病人,陆医生作为朋友,又作为医生,自是十分气恼。可恼归恼,治病却是耽误不得的。

此时,唯一才得知,原来这病和大多数病一样,只要治疗得早,都是可以控制的,问题是,冷彦的情况不再乐观。

而此种病的致命之处也就在于肝脑的损害,而冷彦则已有了这方面的表征,最可怕的就是这样发展下去的肝衰竭。所谓的治疗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延长生命而已。

此种情况,冷彦自己清楚,陆医生清楚,而唯一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病房里站了满满一屋子人,冷彦看着他们,莫名一笑,“你们都站这里干嘛?我怎么觉得像在给我开追悼会!默哀吗?”

唯一一听这句话,立刻大发雷霆,“你瞎说什么啊?”

平时总有人说,人生不过生生死死,死又何惧?唯一自己也曾这样想过,可是,当生离死别真的摆在眼前,那种锥心的痛却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

冷彦一呆,陪笑,“我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干嘛!”

唯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脸色,亲昵地捏他的鼻子,“再开这种玩笑,有你好看!”

“我的意思是,我和唯一小别重逢,你们站这一屋子不觉得…嗯?”他脸上闪过促狭的笑。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我们妨碍你们两个了吗?我们走就是了!”雷霆恩大大咧咧地挥手,将一干人全都轰走。

到了医院外边,裘菲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生离死别的事情,还笑得那么轻松。”

裘至扬拥住妹妹的肩,“他们…在用最后的时间跳舞,要给对方留下最美丽的瞬间。”

裘菲儿泣不成声,“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冷彦爱唯一爱得死去活来,唯一,真的…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如果是我,我第一个就崩溃了。”

一直不说话的尹萧焯忽然说道,“他们两个,就像唯一自己说的,也算不白来世上一遭,只是,太苦了,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他们身上,这也太不公平了。而且,现在我还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雷霆恩问完马上就意识到了,“你说上次的枪击案子?你怕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尹萧焯点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图,为什么对冷彦恨之入骨,上次保镖被打伤,还好没出人命,可是,正主没抓到,总没有安全感。”

“对不起。”美美的声音响起,“是我的错,我已经跟警方交代清楚了,警局应该已将易寒和迪克登记在册。”

“放心啦!”雷霆恩向尹萧焯保证,“这里的安全交给我好了,冷彦两口子如果出事,我负全责!”

“不是出事以后谁负责的问题,真出事谁负责也没用了!”尹萧焯叮嘱。

“知道!你们先走吧,我部署一下。”

病房外议论纷纷,病房里的冷彦和唯一却是四目相对,唯一扑哧一笑,“老公,你不是号称智商一流吗?我们来做个题吧!”

冷彦知她逗自己开心,便逢迎,“好啊!你这小笨蛋能出什么题?”

“一只狗在沙漠里旅行,尿急了,结果还憋死了,为什么?”

冷彦无语…他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里没这个题…他的冰山人生里更没有人给他出过这样的考题…

“是为什么?”几许尴尬,让唯一找到当初自己学习时被冷老师爆骂的报复感。

唯一笑得前俯后仰,“因为没有电线杆。”

冷彦一呆,也喷笑,起了兴趣,“再来!”

“好,还是这狗!在沙漠里旅行,尿急了,找到了电线杆,还是憋死了,为什么?”

冷彦表情茫然…

“笨死了!”唯一笑倒在他怀里,“因为电线杆上写着不准小便!”

“臭丫头!”宠溺的嗔怒后是笑声一片。

这样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吗?又能维持多久?

第二百九十六章结局4

日子便在这样的爱与哀愁中一天天滑过,唯一看着冷彦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下去,心如刀绞。

当护士给她注射疫苗时,她的心凉到了冰点。这便意味着他的病又恶化了吗?肝炎?接下来呢?肝衰竭的距离还有多远?

在病房外调整好情绪,她笑容满面地走进去,却看见冷彦捂着肝部,双眉紧皱,嘴唇灰白。

唯一的心倏地缩紧了,可冷彦见她进来,却松开手,舒展眉头,努力笑着,“来了?去哪里了?”

唯一压抑着心里的痛,强笑,“彦,是不是疼了?疼了就出声啊!”

“不!不疼!”冷彦斜靠在床头,黑眸里还是那份云淡风轻,可额头上的汗却分明泄露了他的坚忍。

她无言,默默用毛巾擦着他额头的汗,多少个夜晚,她都能感觉他疼得无法入睡,他却从来就不哼一声,是怕她担心吗?这个傻瓜,永远都是这样,该瞒的不该瞒的都瞒着她…

看着他轻轻舒了一口气,面部表情真正放松下来,她知道,这一阵折磨算是过去了,可下一阵又是什么时候?

他的脸已经整整瘦了一圈,昔日的饱满和光泽早已不复,唯一疼惜地抚摸着他的脸。

他微微一笑,“傻瓜,真的不疼!”

唯一不说话,只是笑,看着他眸光潋滟,疼惜蔓延,忍不住俯身,欲贴上他的唇。

在靠近唇边的时候,他却突然转开了头,唯一停滞在空中,酸痛弥漫了整个心肺。

他的意思,她懂。

可是,她执拗地捧住他的头,用自己的柔软润泽滋润他的干涸。

她的芬芳气息与他的药味逐渐交融,他迷醉,眩晕,闭上眼睛,享受她温润的清泉,这一吻,可是天荒地老?不经意,两行清泪滑下…

“果然有很大的进步!”泪光中,他戏谑地笑。“可是,要听话,以后不准了,别离我太近。”

她一怔,更为疼痛,只固执地嘟起小嘴,“不!”远离他?不如杀了她!若涅槃,就一起重生吧!

“你这个小赖皮!”他恼。

“我从来就没否认!”她迎着他,挑衅。

“谁是小赖皮?”门外响起尹萧焯的声音。

“你妹妹啊!还有谁?”见到他,冷彦还是十分高兴的,并且把唯一支了出去,“我跟萧有话说。”

“什么事情又要瞒着我?”唯一老大不高兴。

“当然是男人的事!乖!”冷彦哄着她。

唯一无奈,在走廊上坐着等,大约十几分钟以后,尹萧焯出来了。

“哥,他跟你说什么?”唯一急问。

尹萧焯看了看里面,轻声道,“他说想回家,让我劝你同意。”

唯一的眼眶顿时涩痛起来,这个问题他已经提过无数次,可她一直没答应。

回家,是否就意味着…不,她想都不敢想!

“唯一,我觉得,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吧,他的情况他自己很清楚,在这里住着不如回家,环境好,有温暖感,说不定对他的病有好处,再则,陆医生反正随时可以到,按期来检查就好了。”

唯一思虑再三,终于重重点头,“哥,那我进去了。”

“唯一。”尹萧焯又叫住了她。

“嗯?”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抬头,眼里的哀伤已经一览无余了吧。

“唯一,这段日子你真的辛苦了,哥知道你在强颜欢笑,想哭就哭吧,别太压抑自己。”

一双温暖的手搭在唯一肩上,肩上的温暖传到胸口却变成了疼痛,她回身,遇上尹萧焯关切的眸子,泪水立刻漫进了眼眶,扑入他怀里小声抽泣,“哥,我是真的好想哭,我怕我撑不下去了,不是因为累,是心啊,我每天对着他,握着他的手,就觉得好像看着他慢慢从我手中消失一样,哥,我先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好傻,我可不可以收回?我不要什么瞬间永恒,我要真正的永恒!我要百年人生!”

尹萧焯收紧手臂,让她可以有力量承载,永恒的愿望不是他可以替她实现的,他能给予的只有这么多,只有这双臂膀…

“唯一,要不你回我们自己家休息几天吧,我们多请一个特护看护他,好不好?”

唯一一听,立刻从他怀里起来,擦着泪往病房而去,“不!哥,我可以了,你回去吧。”

忽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哥,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什么?”

“冷彦一直耿耿于怀,两次结婚都那么草率,第一次是他逼我,第二次我是逼他,连个像样的婚礼而都没有,他觉得亏欠我,他说过,不让我步他母亲的后尘,一定要我风风光光进冷家的门。我想,你帮我们准备一个小小的婚礼吧,尽快,不要很热闹,亲朋好友来见证一下就好。”

尹萧焯心里一酸,说不出话来,拼命点头。

“谢谢,哥!”她含泪微笑,在病房门口把所有的泪痕抹掉以后,才走进去,而病床/上的他,亦微笑,如她…

尹萧焯望着她瘦小的背影,脸上湿湿的,不知何时已泪流…

第二百九十七章结局5.

教堂。

从花园到教堂里面,一路全是百合花扎的巨大花环,百合百合,百年好合,这是唯一对婚礼仅有的要求。

钢琴师奏响婚礼进行曲,音乐声中,唯一挽住爸爸的胳膊,走上地毯,地毯那头,是她一生的命定。

重病的他,一身纯白燕尾服,胸前佩着百合花,回眸时,唇角苍白的微笑朦胧了她的双眼。

她的彦,依然俊逸得像王子,虽然礼服已显宽大,虽然脸上有淡淡病气,但眉梢的神采飞扬是谁也无法比拟的,她的天下,唯他无双。

而她,还是那袭镶雪白狐毛的婚纱,从冬季搁至春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她如今终有机会穿上,却空空的,不再合身,狐毛在渐暖的季节也显得那么不合适。

尹萧焯曾提出另买一件,唯一坚决否定了。

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嫁一个人,也只能买一次婚纱。

她,此生,再也不会披上婚纱。

“彦儿,我把唯一交给你了,这一辈子,你都要好好照顾她。”

不觉已走到他面前,爸爸把唯一的手郑重交到冷彦手里,他指端的力量从她指尖一直传到心里,在他如水目光下,温暖涌动开来。

站在神父面前,只看见神父的圣领闪着圣洁的光。

“冉唯一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身子微微发抖,这一刻,她终于等到了!往事千回百转,前路漫漫无期,泪凝了眼眸,却不敢淌下,只是无比坚定地宣告自己的无怨无悔:“我愿意!”

“冷彦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没有任何犹豫,大手紧裹着她的小手,低沉质感的声音一如最初,“我愿意。”

瞬时,强烈的归属感从唯一心里划过,她和他终于在形式上,在事实上,在天下人面前成为真正的一体。

戒指仍是那一对“only”,交换以后,神父脸上带着虔诚的微笑,“冉唯一小姐,冷彦先生,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四目相对,唯一望进他依然晶亮如夜的黑眸,瞳孔深处,她的笑脸依稀可辨。垂下眼睫,等待他的吻落下,可是,他却在迟疑。

唯一心里疼痛暗涌,他如今一直都在避开她,和她保持距离,不就是怕肝炎吗?

踮起脚,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谁说只能新郎吻新娘?

这一吻,惊艳天下…

她的泪终于倾泻而出,在彼此唇齿间纠缠蜿蜒,是苦,是涩,不过人生滋味!如他,如她,注定紧密纠缠,密不可分。

“我的技术现在真的很好!”结束时,她在他耳边轻语,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凝视她笑靥如花,他泪凝,抬手,拭去她腮边悬着的泪。

她微微慌乱,急着解释,“我是高兴!真是高兴才流的泪!是幸福的泪!彦,我真的好幸福!”

自他生病,她从未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愿,多少次躲在浴室里哭得肝肠寸断,走出去,依然是微笑莞尔…

他抚着她耳垂,只一个字的评价,“傻!”

一个字,却摧毁了他坚强的堤坝,一手绕过她后颈,一手揽了她腰,深拥入怀,泪,随之流下…

这一场婚礼,无一人喧哗。

观礼席鸦雀无声,看尽他们的表演,无不潸然泪下…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没有宴席,大家自觉把有限的时间留给他和她。

春暖花开,他抱着她,“老婆,我想吃你包的饺子。”

她拼命点头,奔去厨房后却哭了个痛快,他不能吃含铜高的食物。饺子,她一直不准他吃…

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住她,她的狼狈被他尽收眼底。

将她翻转,“傻瓜!想哭就到我怀里哭,你的眼泪不在我怀里流在哪流?”

意志崩溃,嚎啕大哭排山倒海。曾几何时,他也这么说过,唯一,你的眼泪只能在我面前流…

可是,明天,明天的明天,还有多少个明天可以在他怀里哭?

她终于发现,冉唯一其实一点也不坚强!

“老婆,乖,不哭了!我们一起去包饺子!这一次我一定不作弊,我们俩谁也不作弊,看谁能吃到蜜枣饺子!”

“嗯!”她抽泣着,在他外套上擦干眼泪,一如从前。

他笑,黑眸里宠溺无边。

“走咯!包饺子去咯!”他将她一抱而起,放在餐桌边,自己去厨房搬来一系列用具,“老婆,今天我来包吧,我不相信你,你一定会作弊的!”

唯一怔住,她确实打算作弊。

第二百九十八章结局6

最终,蜜枣饺子还是被冷彦吃到了。

“老公!是你吃到的!是你吃到的!”唯一抱着他的脖子又跳又笑。

冷彦顺着她的意,笑道,“是啊!看来我要交好运了!”

只是,他们都知道,唯一一直瞄着这只饺子的位置,在下锅的时候还是做上了记号…

很多时候,偶然都是人为的,这样的偶然多了,是否也会成为必然呢?

冷彦的头发上还沾着许多的面灰,白茫茫的一片,唯一看得心中一动,“等等!”

她取了相机下来,抱着冷彦,拍了一系列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