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她又补上了一句,看着窗外雨后的世界,轻声说了句,“我做了很多的事情,结

呆才发现,自己总是在错的时间做错的事情,现在想想很可悲。”

丹尼斯见她眉梢染上忧愁,心里着实很难受,关切地说了句,”怎么会呢'事情都要从两个方面去

看,现在认为是错的,也许以后才发现是对的,而现在认为是对的,说不准以后会变成错的,做过的事

情不要太过纠结,否则就是自我折磨。”

“是啊……”洛筝看着他淡淡笑着,“正如以前的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爱过的男人会那

么卑鄙,而所谓的第三者竟然会挺着大肚子未求我帮忙救他;我也永远不会想到,我的爱情是如此的复

杂,正是因为这份复杂的爱情,我才会变得不再完整,不再……不再是我。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之所

以会拒绝,究竟是因为原则还是因为报复。”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有点哽咽,忍了太久,想哭,真的很想哭……

丹尼斯无法深解她的心,却因为她的样子倍觉心疼,伸手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就这么

让她依靠,有时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讲往往胜过千言万语……

夜,遂黑。

在丹尼斯将洛筝送回别墅的一路上,洛筝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最后,到了地方后,丹尼斯

不得不再次停下车子后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洛筝,你当拽是朋友吗?”

洛筝微微一愣,眼神如同缓缓流动的水,静静流淌在对方关切的神隋上,她勉强地扯过一丝笑容,

点点头,这个动作不难看出是由衷的。

丹尼斯叹了一口气,拉过她的双手,看着她,“洛筝,说实话,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我

不知道要怎样帮你,也不知道你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事情,如果你真将我视为朋友,视为蓝颜知己,那么

不妨将你的心事告诉我,人始终是要倾诉的,橡皮筋拉得太紧始终会断的。”

他的话如同暖流,涓涓流入她的心头,使得她的双眸染上动容,笑容,也透着一丝感动……

“谢谢你,丹尼斯,我一直很高兴能够结交你这位朋友。”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放心吧,我不会

怎么样的,其实人的承受力是无法想象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认为可能撑不住了,但还是硬生生挺过未

了,可能,我真的不想被现实击倒吧,又或者,以前经历了太多,现在反而还可以承受些,放心吧丹尼

斯,如果真有一天我扛不住了,我一定会找你倾诉的,到时候千万不要推开我。”

“当然不会,我随时欢迎你未找我。”丹尼斯看着她的笑,心却在微微疼痛。

“谢谢。”洛筝直觉心头温暖,淡淡一笑,下了车。

高跟鞋抵触在冰冷的石子路上,有一瞬清冷的风轻轻袭扰脚踝,让她不由得轻颤了一下,下意识看

了一眼不远处亮着灯的别墅内室,她不知道,今晚路易苍尧会不会回来,还是,继续与那个娇柔的小姐

悱恻缠绵。

说实话,她嫉妒,真的嫉妒!”洛筝,等一下。”丹尼斯也下了车,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回头,与他上前的身影重台,她的笑淡淡的,宛若夜阑明月,透着柔和却又淡薄的光泽,只是凝

向他的眸光中带着一点疑惑。

丹尼斯朝她一伸大手,含笑说了句,“把你的手机给我。”语气虽轻,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决。

洛筝听着更加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还是从包中将手机拿出来,递给丹尼斯。

他拿过手机,在上面按下一串数字,然后又似乎那么熟练得将其存好,低低一笑,重新放回到洛筝

的包包里一一”我刚刚给你存的是我私人号码,这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你有不开心的事情,打这个号码

随时都可以找到我。”

洛筝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凝着他,半响后笑了笑,“谢谢你,不过,你这么一副将我视为小孩子的

态度可不好,人要是有太多的依赖就会变得脆弱,这样很麻烦。”

“人都有资格去脆弱,尤其是女人。”丹尼斯下意识上前,低头看着她,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柔软的

东西,大手抬起落在她的肩头,“洛筝,你要知道,人只有这一生,在这一生里一定要做自己喜欢做的

事情才好,你很坚强,但太过坚强的女人会很辛苦。”

洛筝敛下眸子,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憔悴……

最是那低头的温柔,透着令男人着迷的魅力,丹尼斯见她拽见犹怜,放在她肩头的大手缓缓移到她

的脸颊,执起她的下巴,眸光闪烁着柔和。

洛筝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却只能|正怔地看着他,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无害的,这个完全不符合

朋友之间的动作由他来完成,却显得一点都不暧昧和猥琐。

丹尼斯凝着她,唇边漾开温柔,低低地说了句,“请允许我……”说完,他低下头,在洛筝水眸的

注视下,x!na感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唇瓣上,这一瞬,就像是蝴蝶轻落,没有缠绵悱恻,只有蜻蜒点水

洛筝只觉得愕然,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丹尼斯已经放开了她,眼神透着无尽的温柔,”洛筝,

你是令男人很想去爱的女人,我是男人,我也想,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有那么一种女人,只能远观不能近

玩,也偏偏有那么一种女人,男人想去爱却又爱不得,洛筝啊,你就是这种女人。”

他的话很诚恳,诚恳到从眼神中可以轻易看出,洛筝投有责怒他的行为,因为她看出他的确是发自

肺腑,只是从容一笑,巧妙地躲开了他的范围,再看向他,轻声说了句,“其实,这种叫不叫做有缘无

分呢?所以,你我只能是蓝颜知己。”

丹尼斯无奈一笑,点头,“看样子,爱情并没有眷顾我。”对于洛筝,他总是有那么时不时的感觉

,像是丝般,有一点想念,却还没到那么非不可以的地步。

“你错了,是爱情从来没有在我们之间发生过。”洛筝风轻云淡地看着他,说的很干脆。

丹尼斯一扬眉,显然并不赞同她的话。

“不是吗?”她笑容淡定,轻轻一叹气,“在我认为,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让彼此放开爱情,一种就

是生死相隔,一种就是不再相爱,那些找了很多借口又像是为爱憔悴的在我眼里就是可笑,爱了就是爱

了,一旦爱上,就算再精明的人也会变成白痴,再理智的人也会变成弱智,除非爱的不那么深,才会那

么淡定自若地放下,才会那么若无其事地分手,爱情,原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东西,人性的所有一切在它

面前都会妥协,就算表面再风轻云淡,心里还是苦的。所以,你不是不能爱我,而是,你还没有真正爱

上我,就这么简单。”

丹尼斯闻言后,怔隋了半响后,终于笑了笑,”也许吧,但男女之间总会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

暧昧,不是吗?”

洛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朝他摆摆手。

看着她走进别墅的身影,丹尼斯深深叹了一口气,情为何物,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而别墅外这一切,都被摄像头一丝不拉地拍摄了下来,如同一只狼眼,在黑夜中隐隐闪烁着令人不

安的光……

其实,洛筝并不想回到别墅,就算不回到这里,她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是,在脑海中总是晃动着烈

的样子,她也只能自我安慰,回到这里,完全是为了烈。

主厅的大门缓缓推开,洛筝的步伐有些沉重,刚刚进了大厅,就见到路易苍尧坐在沙发上,灯火通明的

亮将他刚毅深邃的脸颊映得有些冷硬,道劲颀长的身躯也透著一股子冰冷,他没有说话,见到洛筝进了门,

阒黑狭长的鹰眸微眯了一下,寒意,更浓。

空气中的不安因子四处乱窜,洛筝很轻易感觉到,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方向,却见不远处的监控屏幕

上,赫然定格在丹尼斯亲吻她的那一幕……

微徽蹙了一下眉头,她没有做出多余的解释,只是换好鞋子后,径直朝楼梯处走去,大厅不见烈的身影

,想必应该是在房里。

“站住!”一贯低遂的嗓音扬起不悦,像是一道鞭子冷冷抽打在洛筝的身上。

洛筝停下脚步,转头,眸光同样变得冷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还是白天西装革履的样子,如此

看起来更显得冷硬很多。

可,此时看在她的眼里、却不难想象到他与那个女人在休息室缠绵悱恻的模样!

“我很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很累?”路易苍尧闻言后,淡薄的唇稍滑过明显的讥讽之意,坐在那里一脸阴霾地盯著她,放置身体

两侧的大手下意识攥紧,“怎么,晚上伺候我一个男人还不够,还要去伺候另一个男人?”

难听的话像是刀子似的扎进洛筝的心,疼,席卷而来,却只能让她同样轻蔑地与他讥讽的眼对视,勾唇

冷笑,“彼此彼此,路易先生何尝不是不甘寂寞?”

“洛筝!”路易苍尧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神倏然变得更加迅猛,像是一头困兽,终于站起身,大踏

步朝着洛筝走过来,然后大手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都带进怀里。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讲话?该死的女人,你背叛我々”

“背叛你又如何?我对你需要守什么忠贞吗?”洛筝只觉得手臂被他箍得生疼,对上他冒火的黑眸,冷

言喝道:“路易苍尧,你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做到'没错,我在你眼里只是商品是吗?既然是商品,那你该死的发什么脾气?凭什么对着我发脾气?对你而言,我是商品,对我而言,我和你只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路易苍尧闻言后,脸色更加苍冷,心头却像是被重物袭击似的,令他疼痛不已,他只觉

得洛筝的双眼是那么充满不屑,那么令他不舒服。

“洛筝,你还真是够下贱!“他一字一句蹦出,冷彻到极致。

洛筝的小手倏然攥紧,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逆流,这就是他对她的评价啊,这就是活该她要得到的下

场!

“路易苍尧,你也好不到哪去,相比我的行为,你,更下贱!“说完,用力将他推开一点点,蹬蹬蹬上

了楼,她不想跟他吵,心都痛死了,哪还有力气再吵下去了。

“你给我站住!”路易苍尧怒吼了一嗓子,没料到她压根就不听,跑到了楼上,“嘭,地-声关上了房

门。

该死的!

怒火,在他的眸底燃烧得更加炽烈,他也大踏步上楼,经过主卧的时候,用力撞开了门,却在见到房间

的一幕后更加生气。

洛筝正在衣帽间,将自己所有的衣物全都扔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他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粗鲁地问了句。

洛筝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放开我!”

“你想离开这里?”路易苍尧察觉出她的企图来,陡然提高了嗓音。

“对!我要离开这里,因为,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我都觉得恶心!”洛筝只要想到他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

的就心痛,想来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凭什么要为温旭骞做过的事情埋单?她凭什么要对烈负责任?从始至

终,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的话刚说完,身子在下一刻猛地被路易苍尧扳过来,死死箍住,“洛筝,你休想离开这里,想要离开

这里,除非我死了!”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㈠‘洛筝用力挣扎着,甚至不断捶打着他的身体,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让她

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最后只能死死瞪着他,急喘着气。

“你这么急著离开,是想找谁?难道,外面的男人就那么好々好到让你不顾任何后果离开我身边?”路

易苍尧一想到丹尼斯亲吻洛筝的那一幕,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在确认德娜芙没事后,他就开始疯狂地打著

她的手机,一遍又遍,几乎是他这辈子打得频率最多的次数了,可是,她非但没接,最后竟然还关机了?

这些个小时里,当她手机无法接通时,他差点认为她是遇上了什么意外,开着车在雨里像是失去了理智

一样寻找着她,他忘了自己还有手下,忘了可以发动-切可以寻找的力量,他那么想要见到她,想要将她紧

紧搂在怀里,想要问她一句——你在乎我吗'

可是,她不接电话,她关机,她这几个小时竟然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在临别的时候,两人还那么

依依不舍?

他要情何以堪?他要如何原谅?

洛筝只觉得他的话太过刺耳,更觉可笑,真是应了那句“只准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不但有了

未婚妻,还跟其他的女人那般亲热,这么下贱的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做什么?

她真是瞎了眼爱上这么个男人!

“路易苍尧——”深吸一口气,她的语气变得冷淡下来,“我和你之间说白了只是身体上的关系、上下

级关系!我要离开这里,要去找什么人,要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放开我,否则,我会控告你侵犯人权!

两人的争吵声引未了狗叫,K!TY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冲着两人一个劲地”汪汪”叫唤。

路易苍尧一脸厌恶地将它拎起来,直接扔到了走廊,然后将门“嘭”地关上,大踏步回来,死死盯

着洛筝的脸。

洛筝早已经做好准备了,像他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会容忍这番话,就算她不是他爱的女人,在他没

有玩厌之前,也是不允许这般背叛的吧?

然而一一

令洛筝大跌眼镜的是……

“筝……”路易苍尧的语气一下子松软了下来,大手扣在她的肩膀上,能够看得出,他正在将所

有的怒气全都回收,凝着她,“我们彼此之间不要说气话好不好?这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洛筝微微愣住了,她有些无法反应过来,不过想到路易苍尧这个人一向性格变化多端的,是个难以

揣测的人,一时间只是警觉地盯着他,”你还想解决什么问题々”

路易苍尧凝着她,眼眸中的怒火也渐渐隐去,将她的下巴执起,“筝,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

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在乎过我々还是,正如你所说的,你和我之间,只是各取所需?”

今天,当洛筝绝然从他的办公室离开时,他就开始酝酿着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有关公主、有关他

还有她,也许,他是个强势霸道的人,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就要越有把握.他可以

霸王硬闪弓将洛筝留下来,可是,她呢?在她的眼里,他又是怎样的?

一件衣服,从洛筝的手指间滑落,路易苍尧如此直接的话让她避犹不及,与此同时,心头也泛起无

尽哀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双看上去很深邃的眼眸一一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在这个时候你想要得到什么答案?路易苍尧,你还有资格说爱吗?你没有

资格,所有男人都有资格,就你没有!”

路易苍尧遒劲的身躯猛地一颤,洛筝的这句话与丹尼斯曾经说过的话不谋而合,像是两条绳索一

样紧紧箍住他的心一一任何男人都有资格爱洛筝,唯独你没有……

拳头,下意识收紧,再收紧……

“我再问你一句,你究竟爱不爱我々”他的声音倏然转冷,眸底重新染上熊熊烈火。

洛筝看得真切,冷笑浮上唇边,这个男人还很是善于伪装啊,爱?他懂什么是爱吗?如果他真的

懂爱,他的爱又给了谁?”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爱上任何人都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她说了狠话,心已经沦落了,那是

不是就要保护自己别再继续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