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正常。毕竟幸村带领网球部连续两年创下了最好成绩,不仅实现了立海大网球部全国连胜的梦想,更为王者立海大的威名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再加上他本人在学校里并不自恃功高、仗势欺人,反而依然彬彬有礼地与同学们正常交流,这令他在同学之间博得了不少好名声。

经过众人商议,最后大家决定,还是由班长、副班长和学习委员代表班里去医院探视幸村。

班长今井在发表个人见解的时候,幽默地说:“幸好,今年我不用再对幸村同学的所有信息都严加保密了,要知道,把秘密憋在心里的滋味可真是不太好受。同样幸好,我不像荒木那样有个不省心的女朋友,让他承受了巨大痛苦。综上所述,我很乐意代表全班同学去慰问仍在病中的幸村君。”

他的话惹来许多同学的窃笑。

森田雪却敏感地觉察到,这位看似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的班长,似乎目露警告地瞥了自己一眼。

所以说,她又成重点防范人物了吗?

森田雪的心中没来由地压上了一股沉闷。

笔记

更新时间:2012-5-1818:56:54本章字数:5234

下午放学后,森田雪结束文学部的部活,与藤真朝香一起回家。

当同行的学生渐渐减少的时候,藤真朝香垂着脑袋,轻轻碰了碰森田雪的胳膊,问道:“呐,小雪,你在C组怎么样?有习惯一点了没?”

森田雪拎着书包,低头专心走路,“嗯,挺好的。”

藤真朝香“哦”了一声。没过多久,她就声音闷闷地说道:“好不容易才同班两年,结果你说走就走,我一点都不习惯。”

森田雪很平静地回答她:“朝香,这种事情不是我决定的。”

藤真朝香沮丧地甩了甩书包,撅起嘴巴:“我也知道嘛!可心里就是不舒服。现在,每天只有放学的时候能和你说几句话,一回到家,你就变成书虫了。周末放假的时候,你又总是要去补习班,都没人和我玩,好无聊!”

森田雪不说话了。

其实她也更喜欢原来的班级。但分班并不会因为某个人心里的小抵触而变化,没道理别人都能接受学校的分班,偏偏就森田雪一个接受不了。哪怕对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子而言,忽然被扔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确实略感艰难,她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说到放假,藤真朝香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小雪,昨天我到你家找你的时候,森田阿姨说你去买球拍了。你终于开始对体育运动感兴趣啦?”

“球拍?”森田雪呆呆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藤真朝香的意思,“啊,那是因为我在假期里跟一位大叔学打网球,他让我没事的时候就去他家多练习几次。我不能总借那位姐姐的球拍,这样感觉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才去买了个新球拍。”

正式开学前,森田雪又去了越前家两次,依然带着寿司,依然练习了发球,也依然被热情好客的伦子阿姨留下吃晚饭。在菜菜子的帮助下,她选择了一支适合自己的球拍,并决定以后继续向越前大叔学习网球。

藤真朝香却不认为学网球是件好事,“小雪,我跟你讲,打网球会让女孩子的手臂变粗的,多难看啊!还有还有,瞧咱们学校网球部那些人,一个个打球跟打仗似的,什么怪招都有。前几天我还看到柳生在训练的时候不小心用‘镭射光束’砸晕了场外路过的熊本呢!”

森田雪沉默片刻,“……朝香,这个‘熊本’,是不是上学期末向你告白的那个‘熊本’?”

藤真朝香说:“A组还有几个熊本,就是那家伙了!”说着,她狠狠一努嘴,“他居然还敢用命令的语气让我和他交往!开玩笑吧?!他一直都这么针对你,我是瞎了眼才要跟他交往!”

她先是愤愤不平地细数着熊本过往的斑斑劣迹,然后又挥舞着胳膊幸灾乐祸地把熊本被球K中后的惨状详细告诉了森田雪。

于是森田雪再度沉默了。

森田雪发现她的好友似乎有些小迟钝。种种迹象表明,柳生君明显就是对朝香有点那个意思吧?朝香怎么看不出来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

朝香能被那位在立海大赫赫有名的绅士柳生喜欢,其实也是一种幸福。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帮柳生君在朝香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呢?柳生君是个可靠的男生,而且能够包容朝香的孩子气和偶尔的小任性。

不知怎么,森田雪突然觉得,她的存在似乎耽误了柳生与藤真朝香的发展。

柳生君与朝香的接触机会本就不多,再加上她现在每天还总喜欢跑到C组来找自己聊天,下午结束了部活就与自己一起离开学校……

——柳生君,对不起!

森田雪的心中微微升起了几分罪恶感。

这种微妙的心态一直持续到了周末。

站在医院门外,今井一推眼镜,略过正费力地抱着一大束鲜花直打喷嚏的森田雪,转头对提了一只硕大礼品袋的宫本说:“这个,很重吧?”

宫本毫不客气地怒骂道:“混蛋!亏你还是个男生,居然都不帮女生提东西!”

今井十分无辜:“首先,我不能抱花,因为那是送给幸村君的花朵,如果由我这个男生来拿,幸村君也会不高兴的吧?鲜花和美人才是最佳搭档嘛!其次,你手上的全都是班里女生的心意,临出发前,她们委托你‘亲手’把这些礼物交给幸村,与我无关。”

“你这家伙!”宫本一针见血地指出,“只是借故偷懒而已,不用找借口!好了,不要在这里啰啰嗦嗦一大堆,走吧!”

安静地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森田雪一言不发,把自己当成了隐形人。从刚才开始,她就很低调地站在一旁,今井招呼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到最后,今井都觉得她太无趣,不再支使她了。

对此,宫本则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沉默。

森田雪看得出来,他们二位在出发前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她自然无从得知。不过简单推理一下,估计也能猜出个大概。他们无非就是要观察她的表现,看她是不是像学校里某些女生一样,狂热地推崇着幸村精市。

在进病房前,森田雪自我娱乐般地心想:这次可能要让今井班长和宫本同学失望了,虽然她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幸村派”,但她一点都不“狂热”,充其量只算“预热”。

然而,森田雪的表现让今井失望,却不代表着幸村的表现也一样令今井失望。

因为幸村第一眼先看到的人是森田雪,并且他的寒暄也十分具有个人特色:“今井同学、宫本同学,日安。嗯,小雪,我听说你被分到C组了?开学典礼的时候,我也没注意这些,事后还是柳告诉我的呢!”

森田雪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幸村君,日安。有关分班的事情,我当时也没料到,还差点走错地方……”很快,森田雪就发觉班长和学习委员这两位C组老资格还没说话,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于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干脆咬住下唇,不再继续了。

幸村眼底的了然一闪而逝。他从森田雪手里接过花束,随手插在窗边的瓶子里,接着就扔给今井好几个杀伤力十足的眼刀。

宫本面露讶然,却适应良好地绷住了自己即将崩坏的表情,皱着眉头向幸村打过招呼后,就自觉地走到一边,将手里沉重的礼品袋放到了桌上。

与宫本不同,一进病房,今井就清楚地听到了幸村对这位新任副班长森田雪的称呼,班长大人的精神当时就有点萎靡了。

而现在,今井班长面上不显,内心已然泪流成河:我说幸村君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位就是你自己相中的软妹子?害得我左防右备,白做坏人了!

——幸村君,我让你知情不报!小心我回去扎你的小草人!

今井班长内牛满面,晓得以后肯定会招来幸村的不少白眼,不知道他现在挽救还来不来得及?

例行公事般地慰问过幸村,三位班委似乎就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了木头人。因为宫本事先说明自己临时有事,所以没过多久,她就起身告辞了。

宫本走后不到三分钟,正当今井也想赶紧告辞的时候,网球部的正选们敲开了房门。

今井趁机道别。

在注意到网球部的正选都与森田雪打了招呼之后,今井彻底明白,森田雪确实不用防备。于是他识相地一推眼镜,转身出门,并恰到好处地“忘记”请森田雪一起离开。

“诶?今井同学,我……”

森田雪正准备要向网球部等人告辞,却被幸村喊住,“小雪,下次到医院来的时候,可以把你的笔记带来吗?”

森田雪暂时忘了今井班长先溜一步的事情,转而疑惑地问道:“可是,真田君、柳君和柳生君的笔记,不都在幸村君这里吗?”

幸村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他们与我们不同班。”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纷纷做出了奇怪的动作。

真田一阵猛咳,随即压低帽檐,脸色开始泛黑。柳先是右手一僵,突然就奋笔疾书起来,不知道在记些什么。柳生扶了扶眼镜,一语未发,但却狠狠地踩了身边的仁王一脚,因为仁王正对着他咧出一抹无声的嘲笑。

森田雪呆了一呆,下意识地反问:“虽然不同班,可老师都是一样的呀!”

这下子,不止真田、柳和柳生等人,就连切原都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幸村却毫不动摇,再接再厉道:“进度可能会有所不同。而且你是女生,比较细心,笔记肯定整理得更详尽一些。”

伴随着仁王压低了许多的“噗哩”声,柳生比吕士和柳莲二在心底默默抗议:我们也很细心好不好!

真田弦一郎则在心中不停狂吼:幸村你太松懈了!为了能让森田多来医院探望你几次,你就让我们平白无故地背上“马虎大意”的黑锅吗?

而森田雪却想着:你以前也都是看他们三位的笔记,怎么就不觉得不同班,所以进度不一样?

不过罢了,就算她这么讲,幸村也一定能找到反驳她的理由。

比如,他会用“现在不是已经有更好的选择了吗”这种话做借口来说服她,所以,她还不如趁早顺了他的心意。反正幸村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就算她能找出千万个拒绝的理由,他也自有千万个应对的办法。

虽然不清楚幸村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她的笔记,但森田雪认为,既然他这么要求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只是从网球部的角度考虑。因为网球部有些正选的成绩需要补习才能过关,幸村不方便总是借用真田等人的笔记,而让其他正选失去借阅机会。

因此,她终于松口:“那好吧,下个星期,我会把我的笔记拿过来的。”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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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幸村的一句话,森田雪就不得不多跑一趟医院。

把笔记交给幸村后,森田雪从包里拿出手机,再度向幸村道谢。

幸村微笑:“我说了,你喜欢就好。”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当幸村问到网球部正选的近况时,森田雪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道:“啊,真田君可能会接任风纪委员长,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嗯,学生会要改选了,柳君最近似乎挺忙,这段时间我没见到他。不过,大家确实有在积极训练,每次我路过网球部,都会看到真田君督促部员进行练习。”

幸村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他移开了视线,轻声说道:“只要有真田,立海大的网球部就不会松懈下来。现在还能有多少人知道,王者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是幸村,而不是真田呢?”

森田雪没听清他最后这句话:“抱歉,幸村君刚才说了什么?”

幸村摇头,“不,没什么。嘛,既然网球部的大家平时训练都很辛苦,那最好就不要再麻烦真田他们两头忙了……”

说到这里,幸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绪烦乱,觉得自己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有没办法了。但他不会把这种情绪直白地表露出来。

握紧手里的课本,幸村重新挂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每周除了要去补习班之外,小雪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吗?不知道小雪方便不方便拨出一点点时间,来给我这个病号指导一下课业?”

听出幸村话里的含义,同时也看出了他眼中的期待,森田雪很自觉地说道:“如果幸村君愿意的话,以后每个星期天下午都由我来给你送笔记吧!我报的补习班目前都是上午开课,所以我下午就能过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幸村自然不会犯傻地去问森田雪周六下午为什么不行。他不可能把对方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占为己有,这点幸村还是清楚的。

于是,连续几个星期,森田雪都在星期天的下午准时报到。幸村向主治医生说明了情况,经过特许,森田雪可以在非探病时间滞留病房,为幸村补习功课。

自从开始为幸村补习后,森田雪感觉自己与幸村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不少。有几次她甚至还见到了幸村的父母。

幸村太太温和恬静,幸村先生相貌英俊,幸村精市完全继承了这两位的优点,并且有发扬光大的味道。两位长辈很随和,听说森田雪特意挤出时间来给幸村补习,他们当面向森田雪道了好几次谢,弄得森田雪一看到他们就要先脸红一番。

尤其是幸村太太,对森田雪观感很好,总喜欢夸奖她,“小雪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呢!据我们精市说,你是班里的班长?”

森田雪赧然一笑:“您过奖了,我只是副班长而已。真正厉害的人是幸村君。”

幸村太太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会?副班长可都是出色的人才能担任的嘛!我们精市什么正经职务都没有,哪能算是厉害?”

即便知道这是幸村太太的谦虚之辞,森田雪也难免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礼尚往来,也夸奖幸村一下:“幸村君是我们学校的网球部部长,很多人都崇拜他。”

这话森田雪可没说错。仅凭幸村是网球部部长这点,就足够他扬名立海大了。举校皆知网球部部长是何方神圣,却未必有多少人了解三年C组的副班长是哪一个。

幸村太太笑了:“小雪真谦虚。要是我们家亚希子也能像你一样,那我就放心啦!”

亚希子?

这个陌生的女性名字令森田雪微微一愣。

虽然知道幸村有个妹妹,但这还是森田雪第一次听到幸村妹妹的名字。以往幸村在不经意间提起妹妹的时候,总是一带而过,好像对“妹妹”这个名词很是头疼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幸村也无可奈何呢?

森田雪有些好奇。

没过多久,她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满足。

这天,森田雪一如既往地准时来到医院。站在病房外,她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很快就传出幸村清亮的嗓音:“请进。”

不知为何,森田雪觉得幸村今天似乎有点底气不足。刚走进病房,她就看到病床边背朝外坐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坐在椅子上,扭过头用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使劲瞪着森田雪。

森田雪几乎立即认出她就是幸村的妹妹,幸村亚希子。

虽然不像她的兄长幸村精市这般相貌出色,但可以看出,假以时日,幸村妹妹一定可以成长为一名清秀小佳人。

不过现在,这位未来的“清秀小佳人”正很不友好地冲森田雪龇牙咧嘴。

“怎么又来了一个呀?真是没完没了,烦死了。”她一边很不客气地嘟嘟囔囔着,一边推了推半靠在床上小憩的幸村,“哥哥!哥哥!别睡了!又有你们学校的女生来找你啦!”

幸村嘴角微勾,睁开了眼睛,先朝森田雪笑笑,然后语气和缓地对妹妹说:“亚希子,叫森田姐姐。”

幸村妹妹不满地继续瞪向森田雪,“才不!”

“亚希子,听话。”幸村沉下脸来,警告地看着妹妹,“至少也要称呼‘森田学姐’才行。”

幸村妹妹恨恨地回头,面向床铺大叫道:“森田学姐!”

幸村失笑,抱歉地对森田雪说:“不好意思,我妹妹被家里人宠坏了。”

森田雪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其实她更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情:“幸村君今天不太舒服吗?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幸村亚希子鼻孔朝天地翻了个超级大白眼:“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一哭起来就跟鸭子似的女生,哇啦哇啦地让哥哥不得安宁。不然,他才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亚希子,不要再演了。”幸村好笑地揭开被子,下床披上了外衣,“这位可是给哥哥送笔记、做补习的森田姐姐,你要是把她也气走了,笔记没有了怎么办?如果哥哥碰上不会的问题,难道你能帮忙解决吗?”

森田雪就是再笨,也该从他们兄妹的对话中听出点门道了。所以她明智地决定不掺和进去,只是走上前来,将整理好的笔记和习题放在桌上。

就见幸村亚希子扁扁嘴,委屈地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嘛!那些女生一看到你就开始哭,告白被拒了也要哭,看得我心烦!不然我才懒得理会她们,更懒得帮你撒谎!哼!”

幸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所以我一开始的时候不就告诉过你,要叫‘森田姐姐’的吗?”

幸村妹妹的手扭啊扭,脸上的表情别扭极了:“叫‘森田’的女生可多了,我哪知道她就是妈妈说的那位森田姐姐嘛!”说着,她就跳下椅子,跑到森田雪身边,扯着她的校服衣摆,撒娇般地问道:“森田姐姐,你没生气吧?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森田雪大汗。

她这个样子,怎么让人生气?

但森田雪终于可以确定,这个名叫“亚希子”的小女孩和幸村是真正的亲兄妹了——他们都有让森田雪无奈扶额的本领。

由于幸村妹妹是擅自从家里跑到医院这边来的,幸村夫妇正巧都不在,幸村奶奶则与邻居一起买菜去了,所以家中无人知情。因此,在结束本周的补习后,幸村就准备打电话请祖母过来将妹妹带走。

幸村亚希子用脚尖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嘴里小声说道:“什么嘛!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一个人过来,当然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再回去啊!”

幸村温和地拒绝:“不可以。而且,不要认为我什么都没说,就代表我能接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相信,奶奶会把这件事告诉爸爸,让他好好教育你的。”

眼见幸村摆出了兄长的架子,幸村亚希子垂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森田雪想了想,对幸村说道:“如果幸村君信得过我,那就由我来送亚希子回家吧?”

——因为幸村妹妹一再地撒娇抗议、缠磨坚持,甚至都耽误了幸村的补习进度,森田雪迫于无奈,这才改口叫了她的名字。

幸村自问做不到这点,于是只能继续微笑着听森田雪称呼自己为“幸村君”。

只犹豫了不到五秒,幸村就果断地在电话中将妹妹的事情告知了祖母,并请她老人家不必担心,会有人护送妹妹回家。

挂断电话之后,他严厉地看着妹妹,“在路上一定要听森田姐姐的话!”

幸村亚希子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连忙躲到森田雪身边。

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森田雪也不便插言,只好用保证来分担一下幸村的注意力:“幸村君请放心,我不会让亚希子走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