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性感啊,”叶骺湓蓿低头又他唇上啄了口,“我很喜欢。”

李靳屿看着她,略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

“不习惯?”叶鞲┦幼潘,突然停下来,“初吻?”

他很委屈地看着她,“嗯。”

叶鞣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不知是屋内潮湿,还是他眼底越发深沉,像氤氲着浓浓的水汽,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渴望有人停下来看看他。

“我教你。”

虽然叶骱锛焙锛钡模但这会儿就很顾及他的情绪,一点点小口小口地在他唇上轻啄,贴心地低声询问他的感受“怎么样?难受吗?介意不介意我这样吻你?”

一瞬间,让李靳屿怀疑自己跟她是不是剧本被拿反了,可是却又很受用她如此在乎他的感受,总比一开始像条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发泄式乱咬来的强。

但叶鞣11炙始终都没回应,有些泄气地捧着他的脸说“你是不是有洁癖?”

李靳屿叹了口气,也很无奈“从小就有点。”

她循序渐进地问“跟你的抑郁症有关系吗?”

“嗯。”

“对那方面的需求不高?”

“……”李靳屿如实说,“就觉得有点恶心。”

果然,叶骺垂很多大数据报告,那方面需求低是抑郁症的一个显著特征。

像他这种可能还没开过荤的,恐怕,就更低了。

叶鳎骸暗绞裁闯潭龋课艺庋抱你,亲你,可以吗?”

“可以,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还不太习惯,可能还不熟?”

叶鞅凰这一本正经分析的有点好笑,懂他的意思,认下这锅“好,是姐姐太急了。“

显然,他还没有太进入恋爱状态,连个亲吻都显得这么生涩,叶鞯共黄馁,她向来有耐心,尤其在培养男朋友方面。

“其实交换唾液,也是增进双方感情重要的一环。彼此除了在精神上,还有身体上能达到更高的契合,比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叶骱七胡八地说。

李靳屿怕她摔下去,脚踩在茶几上,忍不住笑骂“女流氓。”

叶鞑恢糜蟹瘢看着他挺薄削瘦的英俊眉眼,心下动容,举手发誓道“再亲一会儿,我保证不伸舌头。”

“嗯。”他应道。

话音刚落,两人的唇刚刚贴上,“啪嗒”一声客厅灯骤然被人打亮,乔麦麦像个游魂似的穿着睡衣突然出现在门口,“哥?叶鹘悖俊

“……”

“……”

沙发上一阵兵荒马乱,主要是叶鳎主动占便宜女流氓的心到底是虚的,二话不说从他身上滚下来,混乱之中囫囵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满袋黄艳艳的橘子皮洋洋洒洒滚落到地上,她只能尴尬地抹着后脖颈,对李靳屿说“妹妹睡醒了,我走了。”

李靳屿这个被吃豆腐的,倒显得淡定很多,领口凌乱地敞着,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副刚被人强暴过的样子,还报复性地故意指挥她“把垃圾带出去。”

“……”你个病娇。

叶髯吆螅李靳屿坐在沙发上搓了搓脸。这房子老旧,家具设施都有些潮湿发霉,南方的冬天回暖快,年后几天就是立春,现在隐隐已经有些潮气了。这屋子里,即使打了灯,也不太亮,灯光青黯,笼着他年轻修长的身体。

李靳屿手肘撑在腿上,双手搓着脸捂着,倒不是因为被表妹撞见跟女朋友亲热的尴尬,而是连日来的疲惫,从北京回来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你还不去睡吗?”他埋着脸说。

乔麦麦没离开过那个位置,跟个稻草人似的杵了老半天,终于问出连日来心中的困惑“哥,你跟叶鹘悖在一起了吗?”

“嗯。”

“我好像到打扰你们了,我要不要搬回去?”

“不用,过段时间再说吧。”

乔麦麦一走,叶髡飧龊锛焙锛钡男宰樱恐怕不会放过他。

李靳屿都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逗笑,他在躲什么,躲叶髀穑坑指目诘溃骸澳阕约壕龆o桑什么时候搬。”

乔麦麦走到他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了句“跟叶髡庵纸憬闾噶蛋是什么感觉?”

“这种姐姐?”李靳屿回头瞧她,“哪种?”

乔麦麦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仔细回忆跟叶飨啻Φ牡愕愕蔚危说“就你看,她长得吧,跟露芝姐是两个类型的,很漂亮,是那种自然的漂亮,不是露芝姐那种充满玻尿酸的漂亮,光看照片是真的很漂亮,但如果露芝姐跟叶鹘阏驹谝黄穑就被比下去了。叶鹘阏飧鋈松砩系钠质真的很奇特,开朗大方,偏偏又很有女人味,跟谁都能侃,你又不会觉得她太浪,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看着就很舒服,反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跟她站在一起,我就永远都有底气。就觉得这样的姐姐很吸引人,所以想知道跟她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李靳屿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打了支烟,他含进嘴里,混着烟丝吐了口气,说“就是你跟她表白,她可能都会答应的感觉,”他掸了掸烟灰,说,“抓不住。”

同样,在方雅恩得知叶饕丫将李靳屿搞到手之后,也发出了同样的灵魂拷问“跟这种弟弟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两人当时在车里,连带着方雅恩的老公,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等着李靳屿从楼上下来,四人准备开个情侣周末date。

叶髯在副驾,低头跟李靳屿发位置,也笑了,“这种弟弟,哪种?”

方雅恩敞着窗,给自己打了支烟说“就这种又高又帅,还奶,看起来满身故事,又有点丧和颓的,但该死的还带点性感,远看还他妈有点高冷禁欲的这种极品弟弟。”

叶餍Φ貌恍校往后座一指,“不怕你老公回去收拾你?”

方雅恩老公在机关单位上班,很健谈,模样很周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听到叶鞯牡髻,笑笑没说话。

叶魇蘸檬只,一脸泡在蜜罐里“反正就是又当姐姐,又当妹妹的感觉。”

方雅恩掸着烟,状似若无地嫌弃“啧啧,瞧给你迷的。”

话音刚落,李靳屿从电梯里出来了,叶饕谎劭吹剑两天没见,看着那个高大冷淡的身影,有些控制不住,心头突突地跳。

方雅恩把烟掐了,郑重其事地迎接这个在叶骺沾傲n久之后的首任男友。

等后座车门打开,还不等李靳屿上车,方雅恩率先介绍道“这我老公,陈健,在招商局工作,从现在起,你俩也算是闺蜜了。“

男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差点让叶髟诟奔菪Σ砥,怕李靳屿认生尴尬,她补了句:“李靳屿,你跟着我叫姐夫就行。“

被强行“闺蜜”的两个男人,在尴尬地打过一声招呼之后沉默如斯,安静的像一幅画,尤其是李靳屿,从后视镜里瞧过去,眉眼清晰,五官标准英俊得像个活雕塑。

方雅恩自结婚后,是真的很多年没看过几个像样的帅哥,如今托她闺蜜的福,还载上了这么一极品中的极品。

一路闲扯了两句,气氛终于不那么尴尬。陈健到底是机关单位出来的好手,自来熟的很,一下就把气氛带热络了,李靳屿本身也不是什么高冷的人,加上方雅恩的推波助澜,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大多是李靳屿顺着陈健的话题说,他很少自己起话题,陈健聊到什么,他都能接两句。陈健发现李靳屿其实很随和,聊什么都能捧场,但偏偏就给一股淡淡的距离感,有点怎么都走不进的感觉。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叶鞯哪信笥眩平时工作里,他是最不喜欢打交道的。陈健这人就是嘴碎,这话下了车就没忍住,悄悄在方雅恩耳边说“我觉得这个男的有点不太好相处。”

方雅恩冷眼斜他,“那谁都跟你似的,这么好相处。是个女的都能跟你搭上话。”

陈健呸了口,笃定地说“我就把话撂着,他俩长久不了。”

“不用你操心,我姐们要玩腻了,保不齐下一个更高更帅。但你要是在他俩面前乱说话,小心我回去把你藏在吹风机里的私房钱都没收了!”

餐厅在镇上很有名,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大排长龙,这场饭局组得太临时,叶骱貌蝗菀撞磐腥颂崆澳玫揭桓龊拧

他们的位置在大堂靠窗。叶骰了三倍的价钱跟人换的,因为可以看到整个静谧如圆镜一般的宁绥湖。这个位置,基本上不提前三四天,很难订到,叶魅砟ビ才莞人撒了一下午娇,才同意三百块换给她。

只能说,这年头的人,真的很冷漠。

要不是为了给李靳屿补过生日,她真的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她昨天才知道,李靳屿的生日上个月就过了。听乔麦麦说,那天他把自己锁在家里,门都没出。

大厅挤满人,无空桌,门口还排着密密挤挤地拍着一长龙,眼神警惕地关注着有没有马上吃完的,李靳屿跟叶饕唤去,一下就吸引了一些目光。

陈健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炸街,路过哪,哪就有蜚然的目光。方雅恩大概跟他们待久了,也挺自在的,而那对大概是从小到大就被人看习惯了,完全没当回事。

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畏畏缩缩,被这些眼神看得有些窘迫。

大概就是这种情绪,陈健后来有些不太平衡,他现在是机关单位里的一个小领导,有房有车有孩子,父母健在,家庭美满,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从小到大,他其实一直都是众星捧月,就算现在不管走到哪,在同龄人里,他也算是个人生赢家。

然而,到了这四个人里,他发现大家关注的重点好像都偏了,于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开始盘问李靳屿。

“小李,你在镇上买房了吗?”陈健点完菜,把菜单递给李靳屿随口问了句。

宁绥镇今年的房价直逼两万,年初新开的楼盘,已经要两万出头,还抢手的很,没点关系都很难拿到好的楼层。陈健这种公务员只要父母给交首付,公积金还房贷,小镇消费不高,所以压力不算大。

李靳屿接过,愣了下,说“没有。”

陈健点点头,给出自认为有用的有效信息“有兴趣看看房子吗?最近有个小区开盘了,我有朋友跟老总关系还不错,可以帮你拿到比较好的楼层。你如果打算跟叶鹘峄榈幕埃得早点准备,镇上好的地皮不多,该开发的都开发完了。”

他哪有钱买房子,他生活过得已经够紧迫了。

李靳屿看了眼叶鳎还是很客气地回了句“好。”

方雅恩狠狠剖了他一眼,但陈健觉得问题无伤大雅,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你的工作呢?”

这要是再听不出来这里面的不怀好意,那李靳屿这么几年大概是白混了。不等他说话,叶鞅e挪说ィ冷不丁地问了句“姐夫吃丸子吗?”

“不吃,”陈健发现叶餮凵窭镉行┚告的意思,他还是挺怕这姑娘的,看着人畜无害的,其实狠着呢,于是,讪讪闭上嘴。

谁料,李靳屿低头笑了下,“我无业游民。”

陈健一脸这不怪我,他自己说的哦,心下也松快了不少,你看光长得帅有什么用,人活着得有脑子啊,于是真心实意地开始打官腔“可以尝试考考公务员看,你这个年纪现在报个补习班还来得及。”

方雅恩烦的不行,“你能不逢人就劝别人考公务员吗?就你们是铁饭碗是吧?”

陈健还委屈巴拉的表情,“我就随口一说。”

李靳屿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说“我考不了。”

“为什么?”这下连方雅恩都好奇了,难道坐过牢?

“我只有高中文凭。”

啧啧,陈健心里叹息,估计还是个职高,果然上帝只给他留了一扇窗。

陈健说“有些极少数的省考还是能考的,你可以明年关注下。”

李靳屿不是太有兴趣,上班就没什么时间照顾奶奶了,嘴上还是很客套礼貌地说“好。”

同时,李靳屿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低头。

叶鳎骸究创巴狻!

“嘭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是在他一转头的同时,叶魍蝗惶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顾对面俩惊呆的眼神,或许还有更多四周投射过来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在他唇上亲了下,李靳屿怔愣的瞬间,看着身后方静谧的湖边仿佛突然朝漆黑的夜空中射出一道银蛇,在空中炸开。

与此同时,餐厅还贴心地给配上了bg。

窗外烟火如同一道道流星,接二连三紧密地朝空中飞去,在空中结出绚烂的花朵,风也压不住的星火,纷纷扬扬地升起,再坠落,就连墙角的花,也是压不住的艳丽。

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就亮了。

而餐厅里,音乐悠扬,激情飞扬。

“我们的心像烟火

一朵连结着一朵

不独自飘落

赶走了寂寞

转身你在原地等我

也许会偶尔停泊

结束向前的念头

也不畏寂寞

和天空海阔

想做你锦上添花一场盛宴……“

然后,他听见,叶髟谒耳边低声说――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高中文凭。”

“嗯?”

“因为它比我更早认识你。生日快乐,宝贝。”

方雅恩服了。

陈健也服了。

论泡弟弟,叶魉档诙,没人敢称第一。

吃完饭,方雅恩拽着陈健直接撤了,叶髑爬罱屿去逛宁绥湖,湖边灯盏仍是有一盏,没一盏地亮着,绿黯黯的光线,衬得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

两人停在第一次见面的栏杆旁,叶魉担骸案陕镆恢辈凰祷埃不感动吗?”

李靳屿往栏杆上一靠,低头看她,“你之后要住市里了?”

“嗯,要去上班了。不能混吃等死啊。”叶魉手扶上栏杆,叹了口气。

李靳屿没说话,视线从没离开过她,静静的靠着栏杆,始终没接话。

叶鞔展去,抱住他的腰,男人气息温热、清冽。

李靳屿人靠着栏杆,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压抑地低声说“我可能不会好了。”

叶饕汇叮下意识从他怀里仰头去看他,却被他捂住眼睛,叶髂檬值擦讼拢他说“别看,我在表白。”

下一秒,她感觉唇被人轻轻咬住,一点点地吮。

“我一直都希望有个人能帮我走出来,可我唯独不希望这个人是你。”

他若无旁人地,亲她的脖子,耳根……

叶髡个人仿佛烧了起来,越来越烫,后脊背一直麻到脚底心,她只听见自己嘭嘭如擂鼓的心跳,李靳屿在她耳边说

“因为我知道,我肯定会喜欢上你,没有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来迟了。

sorry

500个红包,抱歉。

BGM:心似烟火

温馨提示:禁止燃放烟火

☆、第二十七章(二更合一)

方雅恩铁青着脸色回到家, 车钥匙一甩,一声不吭踢掉鞋子, “砰!”一声, 气势汹汹地甩上卧室门。陈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刚才在餐厅他盘问李靳屿的事情生气,心头也愠着怒气,外套没来得及脱跟她进去,谁料, 门给锁住了。

陈健气急败坏地拧了几下门把手,没拧开,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隔着房门冲里头狠狠吼了一嗓子,“方雅恩, 你别在这给我摆谱, 我就是随便盘问了那小子两句用你在这抱不平?我就是故意给他难堪怎么了, 没文化,徒有其表,就迷你们这些女人的浅眼皮子!”

方雅恩憋着一肚子火,知道陈健这人从小被父母宠坏, 以自我为中心惯了。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小心眼和这么没风度, 一下也失控,平日里那些积压的情绪一下就爆发了, 言辞锋锐地同他争吵起来。

“李靳屿是我姐们的男朋友,我去之前就跟你打过预防针,人比你年纪小, 也不在机关单位上班,家里还有个七病八倒的老太太要照顾,生活挺不容易的,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哪不如意,你可着哪说,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叶濛是我最好的姐们,她空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你在那边捣什么乱!你这么见不得她找男朋友,陈健,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方雅恩问这话,倒也没有吃醋的意思,对她来说,就算陈健真的喜欢叶濛,她顶多只会拍拍屁股跟陈健离婚,但丝毫不会影响她跟叶濛的感情。叶濛虽然有时看着很没谱,但对姐们的老公,向来是敬而远之。

陈健重重呸了一口,很不屑:“我能喜欢她那种骚/货?当着满餐厅人又是放烟火又是亲嘴的,也就她干得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你大概都不知道马步那帮人以前在背后怎么说她。”

马步是叶濛和方雅恩的高中同学,前几天才刚刚参加完同学会。包括当时说想追李靳屿的刘宜宜,都是一个班的。他们是平行班,成绩都不尽人意,除了江露芝高三转到重点班去了北京之后,余下落榜的落榜,考公的考公,啃老的啃老,基本都留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