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自己说得和扫把星一样,不过你放心,本公子不怕被连累。”

你你你…我我我…,我忍。我根本就是那个被连累的,最无辜的,最倒霉的。我一个要饭的,不小心投错了胎,导致今天的惨剧。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8)

“你别把自己说得和扫把星一样,不过你放心,本公子不怕被连累。”

你你你…我我我…,我忍。我根本就是那个被连累的,最无辜的,最倒霉的。我一个要饭的,不小心投错了胎,导致今天的惨剧。

“走慢一点。”曜吩咐道。

“走慢点我们什么才能走出这破树林?”我咬牙切齿,现在累得半死的可是我!

“永远走不出去才好呢。”曜自言自语。

“什么?”

“哎,我说你相公我受了重伤,走不了很快。”曜可怜巴巴地说着,我听得嘴角抽搐。

“你伤不伤关我屁事!你伤重不治才好呢。”我累得喘气,满肚子委屈。

“是么,那么那天是谁哭得和寡妇一样?又是谁跟在那跟老天爷发誓说只要我没事自己甘愿减寿10年?又是谁没日没夜地照顾我,天天喊我名字说喜欢我,不准我死掉的?”曜眯起眼睛,一副吃定我的表情。

“真该让老天爷把我10年的寿命还给我。”我低声咒骂了一句,脸却一阵阵发烫。

那天,曜和那几个大内高手“打架”完了以后,受了很重的内伤。我背着他一路走,喊着他的名字不准他睡着。他冷,我抱着他,他痛,我陪着他一起痛。他昏迷了又醒,总是不停吐血,在我惶恐得以为他挺不过去的时候,他的伤却慢慢好了起来,还总贫嘴说是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一路上,我总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发牢骚,曜总是一言一语地和我顶嘴。我一天比一天没精神,他却是一天比一天精神。

“南宫曜我告诉你,如果明天我还走不出这个破地方的话,本姑娘就…”

“你可真够罗嗦的,以后讨了你当老婆不被你烦死!”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9)

“你可真够罗嗦的,以后讨了你当老婆不被你烦死!”

“谁要做你老婆啊…”

“不做我老婆你想当尼姑啊?”

“我不做你老婆为什么要做尼姑?”

“除了我谁还肯要你这个小饭桶?”他的笑声爽朗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阴霾。听见他半开玩笑的话语,我又好气又好笑。

“曜,你说,你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了我吗?”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问出了那个埋在心底的问题。

“你想知道你和烨一起的那段时间,长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一愣,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阳光稀稀拉拉地透过树叶,在那班驳稀少的光亮中,我看见曜的表情忽明忽暗。耳边的虫叫,鸟鸣,把他本来就不大的声音打得断断续续,细碎异常。

我和他靠着树坐下,我们的身影隐藏在那些杂草中。听着他讲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两个月前,我和烨突然从皇宫失踪。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情。朝廷命人寻找我们的下落。这时候,皇宫里各种传闻都有。其中传言最厉害的就是,曜和我爹合谋,让我进宫谋害烨。爹在朝廷的地位越来越尴尬,群臣虽然忌惮曜外公和母妃的地位,所以只是传言不敢多说什么。

“我们在梅园古井边,找到了你的珠钗。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密探却告诉我,你们出现在华阴城附近。”

“所以…,你们就来了华阴城?”

“你们还活着,只有一个可能,古井之下有出口,通向长安城外。”曜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却猛地加快了速度,他…全都猜到了?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10)

“你们还活着,只有一个可能,古井之下有出口,通向长安城外。”曜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却猛地加快了速度,他…全都猜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在井底应该看到了南宫烨娘亲的尸体。当年,她并不是失踪,而是被我娘陷害,推入了井底。如果这件事情公开,我和娘亲以及整个家族都没有立足之地,而你…,你父亲当年送美人入宫的阴谋也会被揭穿。我别无选择…”

“你害怕我和烨回到长安会将当年他娘枉死的真相揭开?所以,你派人杀我们,希望可以瞒天过海?”我的声音尖锐了起来,真的是他?

“不,我计划里没有你!我尝试过不去在乎你的死活,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不安,会心慌。扇儿,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赶到华阴城,亲自阻止自己策划好的一切。其实在范县令的药房里,那些大内高手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杀我。我离开了长安,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你是说你父皇?”在我说出“父皇”两个字的时候,曜苦笑了一声。

“小丫头,你明白吗?我背后站着的是我的母妃和她整个家族,而南宫烨后面是父皇还有那些拥护他们的文武百官。对于皇权和外戚来说,从来都没有和平相处。我和他,注定做不成兄弟。即便我不想坐上皇位,可我也不得不去守护一些必须守护的东西。”曜清浅的笑着,一脸的不在乎。可那眼底的一抹隐痛却灼热地燃烧着,他手指轻轻地掐入身边的树干中,锋利的树皮刺入他的皮肤,他却浑然不觉。他依旧是那样无所谓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伤害。那些父子兄弟之间的冷漠与血腥,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在我听来,却是那样的残忍。

“你累吗?”我话一问出口,曜突然地不说话。

清风凝露,叶落无声。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11)

“你累吗?”我话一问出口,曜突然地不说话。

清风凝露,叶落无声。

“你听过一种鸟吗?它生来就没有脚,只有不停地飞,它停下来就会摔粉身碎骨。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曾经以为一直这样没什么不好。可是…,计划出现了意外…”他突然看向我,刚才还不以为然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痛之色,琥珀色的瞳中漾起一片潮湿的光泽,如风过寒塘掠起涟漪无数。他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一夜的长安,冷落凄清,他和我整夜相对,讲述他那泛着青瓷般光泽的往事。夜深灯火上城楼,更吹落,愁几许。那一夜,他的眼中也是这般的清冷。

“我计划好了所有,除了你!”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阳光如同沙漏中的流沙,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叶,散下了一地婆娑的影。几尾落叶旋转凋零,在零星的光束中变幻着,翻卷着,带着荧绿色的光,宛然开放。

我隔着片片落叶看他,如同隔着时光。他轻轻地低头,长长的睫毛在那星光般细碎的阳光下颤抖,俊美如神祗的侧脸,带着一丝清雅的惆怅。他也烨相同又不同,烨是狼的孤独冷傲,他是狐的优雅忧郁,两人都有着王子的高贵气质,不过一个浓如墨烈如火,一个淡如烟幻如尘。

我突然地明白了,为何我在看他的时候会那样的欣喜又心疼。那么锋利的刺痛感总算找到了一个出口,我能了解烨,也能理解曜。原来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被世界遗弃了的孩子,我们都是那样的孤独和惧怕,都把那一点点的温暖当做生命里的阳光。无论是狐,还是狼,都不过是困兽,慎行于人群。所以我才会在曜流露出受伤的神色的时候,心也跟着纠缠切割。

“我”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即便他曾经派人伤害我和烨,可所有质问和埋怨都无法说出口。我舍不得把我们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光亮给掐灭。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12)

“我”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即便他曾经派人伤害我和烨,可所有质问和埋怨都无法说出口。我舍不得把我们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光亮给掐灭。

许久,他都不说话。那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点暗哑的光,逐渐失去了神采。曜目光游离地看着远方,带着少年的无助和彷徨。那俊美如雕刻的侧影,剪出一抹孤寂。

“曜…”

“曜…”他不回答我。

“南宫曜!”

“干什么?”

“我饿了!”

“饭桶…”

“胡说,我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呃…”

他靠着树干上,看着我微笑,然后伸出手。

“走,带你找吃的去。”

“曜?”

“恩。”

“如果累了,就停下来。我有翅膀,可以一直背着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曜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不再松开。

我扶着他,他牵着我,不再猜疑。我心里有一点点的甜蜜越来越多,只有自己知道心里那小小的秘密。我喜欢曜,期待和他重逢,而他也说爱我。我想就这么一直在树林里呆下去也没什么,这是第一次,我这样开心地拥有如此的喜悦。他告诉我心里最深的孤寂,而我是唯一可以分享他痛苦的人,我心里有种快要满出来的雀跃。我们的踩着满地的树叶,一声声的脆响奏得如同歌曲。

终于,我们穿过了树林,阳光透过轻薄如烟的云彩,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洒了我们满身都是。风和着晨露的气味,混杂着树木的清香弥散在空气中。我抬头看曜,他明眸如星,长发如丝,白净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那每一次低眉颔首,都优雅华贵,俊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这里是…”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们已经走出华阴城了。”

在办公室抽空先发一章,不知道加班到啥时候捏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醉里挑灯,夜光流转,花红酒绿。

钗头银凤飞,玉石玲珑翠,足下金莲碎,壁檐飞天绘。

轻点朱唇,淡扫娥眉,箜篌唱罢琵琶响,罗衣褪尽舞纷飞。

洞箫吹若雨,丝竹歌如月,杯中漾的是葡萄佳酿,怀中躺的是倾国倾城,耳边听的是天籁绝音,眼中望的是这皇皇帝都,万丈红尘,繁华如许酣如梦。日夜奔波,披星戴月,终于,我们到了魂牵梦绕的帝都长安城。这里是长安近郊的长乐坊,热闹奢靡比之长安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多少王孙贵族在这里千金散尽,一晌贪欢?这个地方,认钱不认人,无论你是朝廷要犯还是地痞流氓,只要你出得起钱,这里就能给你安身之地。所以,如果有人要对我们不利,这里是最有势力保护我们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长乐坊的?”曜在一棵树边靠着,长乐坊虽然是贵族享乐之地,却并不像皇城里的风月场所样人尽皆知。我一个丞相千金,知道这样的地方,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我以前做贼”

“什么?”

“我说我小时候玩捕快捉贼的游戏,迷了路,不小心发现这地方的。”事实是,我以前会来这里偷东西。人还没进长乐坊,我的手就不自觉地痒了起来,似乎无数金银财宝在召唤我。

曜比我要小心的多,不像我一样摩拳擦掌,双眼冒星星。按照他的说法,我们一天未到皇宫一天都没有安全。长安戒备森严,要想进城并不容易,只有想办法乔装于商贵之间才有机会进城。曜和烨一样谨慎,不过烨怀疑的是自己的兄弟,曜提防的是自己的父亲。

在路上,我们已经打听到烨已经回了长安,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随即又替曜难过。原来他父皇,心里真的只有烨一个儿子。

继续出去采访,好大的雨啊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随即又替曜难过。原来他父皇,心里真的只有烨一个儿子。

“想不到区区几年时间,长乐坊就有如此规模。不知道背后是什么势力在撑腰。”

“是啊,你看那些进出的人,那钱袋子鼓得不知道塞了多少张银票…”我咽了口口水。

“贪财鬼,我们进去吧…”

“等等,你有‘柬’么?”我拉住他。

“柬?”

“长乐坊坊主是个变态,规定有‘柬’者才能入内。而且每天还限量发售柬,黑市上都几百两银子一张了。”长乐坊有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玩乐者若能闯坊主三关者,就可以实现来者一个愿望。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佳人相伴,坊主都有本事实现。所以,到这里来的人除了寻欢作乐的,还有人是为了求一心愿。而曜,则是需要靠长乐坊的江湖势力,护送我们回皇宫。

“你有‘柬’?”曜问我。

“当然。”我亮了亮手中的两张青铜质地的薄片,精致的雕刻,碎花刻字,就是长乐坊的‘柬’。

曜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打量我。

“喂,我明明有带‘柬’的啊!”

“我的也不见了!”

不远处有人惊叫,曜看我的表情更为玩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嘛!这话我听多了,你不用说…这个非常时刻必须用非常…”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佳人’啊,你这女人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

“南宫曜!”

弹那么快?就在我拳头要挥过去的时候,他又象扬州烟花一样直接弹射到了前面入口处。该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该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下次把‘弹弹功’教给我啊。”这样我就不怕偷了东西跑不快了。

“谁说我弹了?这叫轻功,你不觉得我在施展的时候翩如惊鸿,踏雪无痕很潇洒吗?”

“不觉得。”

“没品位。”曜轻哼了一声。这家伙总摆出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不过他摆得还似模似样,惹得周围的女人都朝他望。我连忙上前了一步,挡住她们火热的目光。花狐狸,果然是狐狸,见我前后来回地和那些勾引他的女人“搏杀”,他的嘴角隐约浮出笑意。

怎么长乐坊多了这么多美女,以前没觉得这么女人穿这样暴露啊。暗香浮尘,女人的脂粉气息混着浓烈陈年女儿红的酒香,纠缠出暧昧的气味。一路往前,落入眼底的都是搔首弄姿的女人们意味深长的笑,曜居然也不忌讳,回于她们火热的目光,让这些装扮艳丽的女人受宠若惊。

她们变幻着身姿,把水蛇一样的腰扭起来,媚眼抛得到处都是。我想尽办法阻隔曜的视线,连偷东西都没兴趣了。对手太多,草木皆兵。我敏感神经竖起,随时准备把这些女人从曜的视线中赶走。

“我有一个预感。”他俯下身子,稀碎的气体喷得我耳朵发痒,我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看到我市井的动作,曜又摇了摇头。

“什么预感啊?”媚眼,又来好多媚眼,我一个个全瞪回去。

“以后你做了我的王妃,后宫会成为一个大醋缸。”

“妃你个大头鬼,谁要做你老婆了?”

“哦,你不做那我可以在这里选几个漂亮的做。”

“你敢!”话刚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再看曜笑得如花开一样的表情,心里才知道上当。狐狸,狡诈的狐狸,自恋的狐狸,可恶的狐狸!

“哇,翩翩佳公子啊。”看见面前走过的男子,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曜已经一脸不悦地把我从他身边提开。

领导还米来,再来贴一章。

结局不是悲剧,网络也会发完。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哇,翩翩佳公子啊。”看见面前走过的男子,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曜已经一脸不悦地把我从他身边提开。

“喂,不要提着我走…”我被曜提在手里,手舞足蹈得如同一只大螃蟹。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为了你的安全离他远点…”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好像对方身上会传染麻风病一样。

为了防止我再和其他长得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搭讪,曜干脆直接提着我往前走。虽然这个姿势比较难看,这个滋味也比较难受,不过看到那些妖精女人嫉妒得和刀子一样的眼神,我的心里暗自得意。我在半空中得意地笑着,虽然被他提着,但是战斗力还是很强,继续用目光杀死那些敢对曜抛媚眼的女人们。

声色犬马,三教九流出没的场所都是鱼龙混杂之地。长乐坊也不例外,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只有那风过屋檐,风铃流淌过的一串串清冷的叮铃声,带着几分高挑与出尘。

红灿灿的燃着的是炉子里的火,柴火旁的灰烬里是点点赤色的星芒。炉子上烫的是酒,腾腾的酒气带着暖意把所有人的脸都映得通红。没人知道这长乐坊内有多大,有几家酒楼又有几家赌场,没人知道在这里能花多少钱,只要你有银子,你就能有喝不完的酒听不完的曲看不完的美人无数。

我和曜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过道并不窄,却很拥挤。有看过去老实巴交的书生挑逗着浓妆艳抹的舞女,有瞧上去魁梧雄壮的男人因为输光了钱在角落里失声痛哭,更多的是摇晃跌撞着的酒鬼。

我厌烦地把那些喷着酒气就快要倒在我身上的人给推开,一边疑惑地看着曜,他真的肯定,这些怎么看都不可靠的人能够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