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走后,玖墨一脸惑然的看着茶晩,像是有些不悦,轻声道:“为什么是三五天?她是还要回来的意思吗?”

玖墨皱了皱眉,非常诚实的说出心中的想法,道:“最好不要回来。”他只想看见自己的小徒儿,才不希望有别的出现他的视线之中。

这个…他的师父是有多嫌弃她的闺蜜啊!茶晩默然。

玖墨不说话,茶晩也是缄默不语,像是思考些什么。

可是几日未见自己的小徒儿,玖墨心头可是万分的雀跃,心想着,以后再也不许这个小徒儿离开他的身边了。

要是再被什么狐狸老虎什么的轻薄,那他不是要气炸了?聪明的上神大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气了。

算了,死就死吧。茶晩斟酌了半天,然后咬了咬牙齿,狠下了心。

“扑通”一声。茶晩直直的跪了下来。

一向淡定的上神大被吓了一跳,然后语气微颤,惊讶道,“小晚,这是做什么!”

茶晩跪自己的师父面前,低着头,万分的诚恳,语气极为的内疚,字字清晰道:“师父,那日之事,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第五十章 同居同居

“扑通”一声。茶晩直直的跪了下来。

一向淡定的上神大被吓了一跳,然后语气微颤,惊讶道,“小晚,这是做什么!”

茶晩跪自己的师父面前,低着头,万分的诚恳,语气极为的内疚,字字清晰道:“师父,那日之事,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上神大显然脑袋一片空白,眸子满是疑惑,那日之事?哪日啊?

看见小徒儿这般跪地上,玖墨皱眉,然后蹲□子,将茶晩扶起,声色柔和,“为师不怪。”

那个…虽然他不知道什么事。

茶晩简直被自家师父的大度所吓到了,颤巍巍的抬起头,望着玖墨这张万分温和的脸,连语气有有些发颤,“这…师父,不…不怪徒儿?”

玖墨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拂了拂自己小徒儿的发顶,柔声道:“那是自然,不论小晚做了什么,为师都不会责罚。”这小徒儿可是要好好宠着的,他怎么忍心责罚啊。

她的师父…大方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茶晩腿一软,然后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玖墨倏地反应过来,连忙将小徒儿揽进怀里。

“师父…”茶晩将手抵玖墨的胸前,声音低低,脑海之中满是那日的画面,而后咬了咬下唇,看向玖墨,眸子有些躲避,“师父…真的不怪?”

听言,玖墨眉眼染笑,看上去一副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然后低下头望着一脸呆愣的小徒儿,这脸色苍白的,看着他都有些心疼了,回答道:“真的。”

根本没有想象当中师父发怒的场景,师父不但没有责怪她,而且好像待她比以前更好了。可是,师父看上去笑得这么开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很生气吗?怎么会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茶晩心中忐忑不安,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可是此刻师父的容颜近咫尺,让她觉得有些窒息的感觉,全身都是紧绷着的,脸呼吸都是微微的急促。

太不真实了!

自从那次她发酒疯把师父扑倒之后,便更加不能用冷静的心态来面对师父。可是师父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这个情况,真的让她更加的无措了。

“师…”话语终究是未说出口。

玖墨环住小徒儿的身子,然后轻轻将下巴抵到茶晩的肩上,呼出的温热气息缓缓喷到茶晩裸、露的肌肤之上,声音柔柔道:“小晚,今日找到了,以后,莫要再一声不响的离开,知道了吗?”

这几日这小徒儿不他的身边,他是百般的不适,如今小徒儿怀,才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从前他日日要饮桃花酿,如今,他日日要见到小徒儿。

“师父…”一声轻唤。他究竟明不明白,这样亲昵的举止,意味着什么?方才他亲吻她,或许也只是出于生气罢了。

他喜欢抱她,喜欢亲她,可是却绝口不提感情之事,即使那日发生了那种事情,他也毫不意。难道真的要她主动说出口吗?

她喜欢自己的师父,而且是男女之情。可是师父对她…真的是让她万分的头疼啊。

太伤脑筋了。

茶晩心中念着,身子安静的靠玖墨的胸口,温顺极了,听着他的心跳,觉得此刻竟是美好到了极致。即使从前喜欢过别,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师父。”茶晩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玖墨轻声应道,而后稍稍放开茶晩的身子,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儿,动作万分的温和,和刚才将白玦打的半死不活的上神大截然不符啊。

这就是对待自己小徒儿和闲杂等的差别待遇。上神大表示自己还是亲疏分明的。

“徒儿是遵了天帝的旨意,下凡助流夜历劫,需要千年才可重返天界,徒儿允诺师父的百年之约,恐怕不能兑现了。”茶晩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字字清晰,虽然这样十分对不起师父,可是今日遇见了,她便要明明白白讲清楚。

不管师父生不生气,她还是要同他讲的。

意料之中,玖墨听完之后眉头一皱,满是不悦,声音硬冷道:“这个意思是说,这一千年,都要同那流夜一起?”

茶晩略微呆愣的看着一脸微愠的师父,然后眉头一皱,疑惑道:师父他,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为师不准。”玖墨薄唇一抿,表达他此刻的不满。

让自己的徒儿待那个蠢货身边一千年前,他可是一千一万个不愿,若是自己的徒儿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再说,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儿日日守着别的男子,他会忍不住把那个蠢货给剁了的。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茶晩有些许惊讶,而后一丝甜意浮上心头,如此看来,师父对自己,也不是没有一丝情感的吧。

茶晩咧嘴笑着,心里舒坦极了,想着若是能借那流夜让师父渐渐开窍,那可是一举两得了。

见小徒儿笑得这么开心,玖墨有些郁闷了,然后闷闷道:“反正为师不许再去见那蠢货,还有,今日那只狐狸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只该死的狐狸轻薄了他可爱的小徒儿,他可是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啊,心里十分的不舒坦。

“但是师父再怎么不许,徒儿也无法听从师父的话了,不过徒儿答应师父,千年之后,重返天界,徒儿一定勤加修炼,可好?…至于那狐狸,是徒儿的一段往事,如今已经过去了,徒儿不想再提及。”白玦是她心头的一道伤口,如今随时愈合,但是还是留下了伤疤,她忘不了了他,可是同样也不会再对他有情。

她茶晩一向干脆利落,即使是面对情感,也是敢爱敢恨敢,拿得起放得下。

白玦曾经置她于死地,那她便将自己对他的喜欢放下,如今万年过去,那些残留的情感也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残渣。

上神大愈发的不高兴了,原本见着心心念念的小徒儿,心里乐得很,可是此刻徒儿这番态度果决的话语说下来,便是阴沉着脸,一副忿忿的模样。

“可是小晚,这样很荒废修行啊。”上神大还是没有放弃将自己的徒儿重回正道。守着那蠢货明显是浪费他小徒儿修炼的宝贵时间啊。

茶晩看着自家师父这张耷拉着的俊脸,莞尔一笑,然后提议道:“若…若师父执意要督促徒儿,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玖墨脸色稍柔,然后抬了抬眼,示意她说下去。

见自家的师父脸色缓了缓,茶晩胆子一大,便鼓起勇气伸手环住了师父的脖子,笑吟吟道:“师父若是愿意,可以陪徒儿一同留凡间,等千年之后,再一道回去,师父觉得如何?”

茶晩:先把师父骗下来再说,以后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信了,这朝夕相处,师父的脑子还不慢慢开窍?

茶晩的举动,很有撒娇的嫌疑,不对,这明明就是撒娇啊。这般的画面,若是让那叶离看见,肯定是瞠目结舌,然后拍案叫好,惊喜道:小晚终于开窍了!懂得用女的法子解决问题了。

小徒儿盈盈一笑,然后双臂这么一环,刚刚才冷脸的上神大明显被迷得七荤八素,望着这小徒儿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不知道有多开心。蠢货啊狐狸啊什么的,统统一股脑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上神的架子,还是要有的。

上神大轻轻咳了一声,目光扫过小徒儿环自己脖颈处的一双藕臂,眸色深了深,故作淡定道:“既然如此…”

“师父可是答应了?”茶晩的明眸灿若星子,看上去别提有多诱了。

上神大看着自己的小徒儿这么希望自己留下,便欣然答应道:“嗯,为师答应。”废话,他自然是答应了,若是不看着小徒儿,他可是万万不放心的。

他才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小徒儿孤零零留凡间,若是被欺负了,那可怎么办?

玖墨的允诺遂了茶晩的愿,茶晩欣喜若狂,忙扑到自家师父的怀中,脑袋蹭啊蹭,这撒娇什么的,真是管用啊,以后可要多使使。

可爱的小徒儿主动投怀送抱,上神大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紧紧的抱着小徒儿娇软的身躯,闻着小徒儿身上好闻的味道,然后好似忆起了什么,提议道:“以后为师便教双修,可好?”

环着自家师父的双臂一愣,茶晩的容色一僵,显然被玖墨这平地一声雷的话语所吓到了,然后呆愣了片刻,才缓缓松开手。

茶晩瞧着玖墨一脸平常的模样,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玖墨笑了笑,那笑容可是恍若春风拂面,迷极了,轻启唇瓣,“那日们不是试过了吗?这双修比为师想象当中还有好,而且小晚的修为不是也长进了不少吗?为师看着效果甚好,想着以后要多多练习。小晚觉得呢?”

他这个做师父的可是十分的尽心尽责啊。玖墨忍不住暗暗夸了自己一句。

话语一落。

茶晩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良久不语,而后稍稍平复心情,看着玖墨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问道:“师父的意思是…那一晚,并不是徒儿主动…主动对师父不敬的?”

“不敬?”玖墨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疑惑道:“有吗?”

“没有吗?”茶晩再一次确认的问道,难道不是自己主动吧师父扑倒,然后…一顿蹂躏吗?那脖子上的牙印,不是她一阵乱啃留下的印记吗?

“嗯,应该…没有吧。”玖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徒儿问的问题好奇怪啊,什么不敬?什么主动啊?

茶晩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来:“那晚卿夕神女寿辰,徒儿喝了许久的桃花酿,然后醉醺醺的缠着师父,之后…”

“之后为师便将小晚带回晞微殿了呀,徒儿喝醉了,为师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是要尽责的。”玖墨接过话,俨然一副“是六界好师父”的模样,语气稀松平常,想着没有半丝的不妥。

“接下来了?”茶晩睁大眼睛。她不是大逆不道的把师父给扑倒了吗?

想到那晚的事情,玖墨笑容清浅,看上去一派光风霁月之感,缓缓道:“那晚小晚甚是调皮,把为师扑倒了地上。”

…果然。茶晩心中暗道。

“接着为师便将她重新抱到榻上,可是小晚一直缠着为师的脖子,死死的不放手,所以为师才想着与徒儿一道入睡。”上神大怀念起小徒儿粘的模样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茶晩便羞愧欲死。

“然后小晚亲了为师,还坐到为师的身上骑马来着。”玖墨细细回忆,脸上笑容扬起,那晚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许久没有事情能让他如此印象深刻了。

…杀了她吧。她听不下去了,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情。

“最后,为师便决定与小晚双修了。”玖墨理所当然的说着,觉得此事非常的平常一般。

…所以说,点火的,是自己?但是主动那啥的,是师父?

“小晚还记得吗?一开始说疼,后来嚷嚷着说很舒服,一口一个师父叫得可开心了。”玖墨越讲越兴奋,眉飞色舞的,一张绝世无双的俊颜此刻真是光彩照,让神魂颠倒呢。

…茶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咦?”玖墨狐疑了一句,道:“小晚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双修的事情,难道忘记了吗?最喜欢坐到为师的身上…”

“别说了!”茶晩大声道,眉眼染着冰霜,双手的关节处,都泛着青白色,怒声道:“师父回去吧。”

下了逐客令了。

“小…小晚?”上神大万分的茫然,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这小徒儿还是一副满脸微笑的模样,怎么此刻…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他应该没有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话啊?

上神大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师父。”茶晩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覆下,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声音清幽,显得有些空灵,淡淡道:“徒儿收回刚才的提议,师父身为天界上神,不能因为徒儿的私心而留凡间,而且徒儿此次也是有任务身,修行之事,千年之后再继续吧。”

原来徒儿是关心自己啊,上神大顿悟,双目清明,含着微笑,“其实徒儿不必担心,双修十分的省力,估摸着不必日日练习,隔个三五天修炼一次,便已足够…”

…茶晩气得绝倒!她发现自己高估了师父的理解能力,这货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生气了。

若是再说下去,不知这缺乏男女基本常识的堂堂天界玖墨上神会说出怎样露骨的话语来,反正…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起了。

然后长袖一拂,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青丝拂过脸颊,玖墨看着自己的小徒儿转身离去,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失落。

还有,心头突然感到一阵空荡荡的,是怎么回事?玖墨稍稍敛睫,身姿颀长,显得有些落寞。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方才还抱着他的小徒儿…将手覆到心口之处,那里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

玖墨不知,因为五十万年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从未有过,太过陌生。

第五十一章 宠徒至上

院外是一池莲花悄然绽放,风中摇曳,好似婀娜的凌波仙子,一派娇妍之感,看上去极是美好。

房内是一室寂静,深色的纱幔静静垂落,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安静的站窗前。男子的身形俊逸,背影纤长,他的唇色薄凉,微微泛着淡淡的白色,显得有些病态。

但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挪不开直线。

灿若金子的阳光字窗棱温柔的流泻而下,男子一头随意绾着的墨发垂下,宛若绢丝一般散着流光溢彩,微风轻拂,青丝随风飘动。

男子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下意识捂住胸口,那心口处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的掌心都有些濡湿,眉头不经意的蹙起,掩盖薄薄的面具之下,不易察觉。

那一击,让他伤了元神。

“阿玦。”身后是一声轻唤,女子的声音极是好听,那一股魅惑之感让顿时失了心魄。

白玦却未转身,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眉眼之间染着淡淡的凉意,好似此刻,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左右他的情绪。

女子蹙眉,而后走到白玦的身侧,近近瞧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虚弱的模样,便语气关切的轻声道:“还是不死心吗?已经一万年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了,这是何必呢?”

那个,心里头早已装着别,为什么他还是执着如斯?女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眸中是掩盖不住的痛楚。

那薄如蝉翼的白玉面具之下,男子一双狭长的漆黑眼眸倏地阴沉着,恍若被墨汁渲染的黑夜,安静而阴冷。

薄唇原是微抿着的,唇形姣好,看上去很是诱,此刻却是微微向上扬起,那漾起的微笑让窒息。他本就是一笑便能摄心魂的男子,此番虽然覆着面具,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诱惑力。

明明看上去是这样的无害,却独独具有致命的诱惑。

“给这个权利了吗?…阿娆,的事情,从来都不容许任何插手…包括。”白玦略侧过脸,语气温和,好似爱间的温声细语,可是听上去却让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眼前这个一袭绛紫色纱裙的女子,便是几日前刚从寒滕苑逃脱的娆锦,此刻她的容色宛若三月桃花般艳丽,光彩照,全然没有那几日寒滕苑的狼狈。

美如斯,可是这白玦却没有仔细瞧上一眼。

娆锦的脸色僵了僵,然后扯出一丝笑意,道:“只是关心,但是阿玦,那茶晩根本就不乎,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不会再回头。”

那日白玦元神重创,几乎恢复不了形,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他是为了何才受伤。已是万年,他对那茶晩的心意,却是不改半分,不,可以说是更甚从前。

他为了她,放弃了太多。

像是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白玦稍稍垂下眼帘。青丝泻下,有几缕拂过脸颊,那白玉般温润的手中此刻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物什,黑色的瞳仁里满是暖意,像是夜间揉碎的月光,轻轻浅浅。

一抹笑意自唇畔悄然绽放,安静而美好,声音低沉而悦耳,道:“怎么会?从前,只要受一点伤,她就担心的不得了,那心疼的样子,至今还记着。”

以前他受伤,那一向心高气傲的晚晚,便是寻了天界最好的仙药让他细数服下,只有亲眼看着自己服下,她才会安心。

那个时候,她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虽然,她总是威胁自己,说:阿玦,若以后再让自己受伤,便再也不理了。

明明这么担心,却还要装作一副骄横跋扈的样子,这样的晚晚,让他怎么能不动心。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沦陷,他不去阻止,更准确的说,他不愿阻止。

“这么喜欢着的晚晚,怎么可能不乎?她乎…如今,她只是生的气罢了。”他的语气缱绻缠绵,宛若阵阵清风,却是万分的笃定,字字如珠。

他离开万年,差点害她丧命,她生气,这一点他甘愿承受。可是她心中有他,即使再过一万年,也改变不了。

他们又不是凡,只是一万年而已,又能改变什么呢?

“至于那流夜亦或是那上神,呵,晚晚怎么会喜欢那种男…她心里念着的,惟有白玦一而已。”白玦笑意从容,发丝轻扬,好似偏偏浊世公子,温润无双。

娆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玦,脸上的笑意敛去,宽大的水袖之下,一双如玉的小手紧攥,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清风拂过,却让感觉一股莫名的朦胧之感,这个白衣男子,犹如方作好的水墨画,慢慢的晕开,朦胧到看不清。

上神大这几日很是苦恼。

因为他那可爱的小徒儿自那日起,便没有再理睬过他。第一次受到冷落的上神大觉得万分的不适,颇为受伤。

白皙的手执起琉璃杯,指腹贴着杯壁,而后小酌一口桃花酿。这滑入喉中的酒酿,明明还是如平常般醇香扑鼻,可是玖墨却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将琉璃杯放下。

第一次,他觉得这桃花酿也食之无味,甚至有一些苦涩之感。

轻轻一声叹息,玖墨觉得心头更是乱糟糟的,好似一张密密的网将他的心笼罩住,难受的紧。

他不知道要拿这个小徒儿该怎么办。稍稍敛睫,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可是如今小徒儿又不理,真是让他伤脑经啊。

玖墨一向无欲无求,且无所不能,却从未像今日这样烦恼过。几日下来,他也是毫无头绪,不知那日怎么惹恼了她,让那个一向听话的小徒儿这般的生气。

如今这里待了几日,这小徒儿即使看见自己,也是绕道走,有时碰上,却也是缄默不语,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玖墨觉得自己太没有存感了。他这个师父当得委实失败。哪有徒儿对着师父耍性子,而师父还要想办法讨好徒儿的,这…这简直太失颜面了。

可是,这自个儿的颜面与小徒儿的欢颜相较,这个素来爱面子的上神大还是果断的选择自己的徒儿。

到了今日,一向不乎任何的上神大第一次明白了那玄阳爱徒如命的感受。

似是感应到什么。

玖墨微微抬头,望向窗外,见小徒儿安静的坐藤椅上,发丝披散着,用一根红色的发带随意的一绾,一副悠闲的样子。玖墨眉头舒展,一双凤目之中的忧愁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笑意。

几乎是没有半分的犹豫,玖墨移步,朝着门外走去。

此刻的茶晩懒懒的坐藤椅上晒着太阳,手边的石桌之上,只一盘新鲜诱的葡萄。那葡萄颗颗饱满莹润,看上去让垂涎欲滴。茶晩时不时伸手,拿起一颗葡萄来吃,看上去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已是三日了,她破天荒的没有理师父。

那日师父的话,的的确确是惹恼了她,他当自己是什么,又当那双修是什么?那夜之事,他眼中,只是单纯的修炼而已,可是对于她…对于她…

茶晩的一双水眸似有波纹流转,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睫毛轻颤,而后是一声叹息。

罢了,师父根本就不懂。

再一次伸手去拿葡萄,指腹的一阵温热让她骤然回神,迅速侧目,眸中闪过一次错愣,只见那笑脸盈盈的玖墨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她,双狭长的凤目,看上去极为的温柔。

茶晩只是愣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好似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一般,倏地收回了手,红色的长袖擦过桌角,犹如一只翩跹欲飞的红色蝴蝶。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