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了一万年。

阳光倾洒,温柔的落脸上,女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格外的娇羞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清澈如水,眼中只有眼前这个俊逸倜傥的男子,那小模样,看上去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最是天真的目光尤为有杀伤力。

祁奈目光一怔,嘴巴张了张,顿时说不出话来,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小仙子,心中陡然一颤,却不知为何。而后,祁奈抿了抿苍白的唇瓣,随即问道:“喜欢过多少?”

“啊?”叶离一愣,眸子倏地睁大,眸子写满了纯真。她没想到祁奈仙君会这般的问,一时之间话语有些急促,结结巴巴道:“没…只…只有。”

天界几万年,她叶离喜欢的,只有祁奈仙君一而已。虽然她与祁奈仙君见面不过几次,而且…他也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心上,可是,她就是喜欢他。

没有原因,就是…喜欢,义无反顾的喜欢。

祁奈走近,雪白的衣袍轻轻掀起,看起来好像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一派儒雅俊秀之态。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带着满是无害的温润之感,然后伸手覆上眼前小仙子的发顶,掌心一片温热,动作柔和,淡淡启唇道:“…那也喜欢好了。”

“啊?什…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也喜欢好了”?叶离完全懵掉了,呆呆的看着一脸无害的祁奈,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向面瘫的祁奈勉强扯了扯唇角,却是笑了,笑意融融,好似可以将世间所有的东西瞬间融化。覆叶离发顶的大手慢慢往下,顺势将这个呆愣的小仙子揽入怀中,叶离身子一阵踉跄,直直栽入这个温暖的怀抱。

祁奈的声色稍显柔和,却是极为罕见的认真:“没有与其他的仙子接触过,但是离离,觉得,大抵也是喜欢的。”

他的声音低低,似带着蛊惑,让忍不住心都为之一颤。

第一次,他亲昵的唤她“离离”二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可是从他的口中吐出,好似经过精雕细琢一般,淡淡的尾音都令她的心微微的发颤,心中只渴望着他再唤一遍。

她是这么的喜欢他。

祁奈一脸的柔和,笑意好似光风霁月。他是记得的,昨日他受伤,这个小仙子一直陪自己的身边。那担忧的哭泣声,也他的耳边一直萦绕,他素来讨厌一切吵闹,哭哭啼啼尤为嫌弃,可是破天荒的,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烦躁。

反而,想睁开眼睛好好安慰她一番。

对于叶离来说,这个拥抱,来的太过于意外。

所以…就这么简单吗?叶离眸子睁的大大的,完全一副呆傻的小憨样,静静的靠祁奈的怀中,那独属于祁奈的味道,似是淡淡的桃花味一般,好闻的很,让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平素是那么一个活泼的小仙子,可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却是万分羞赧。

这个她肖想了万年的拥抱啊,此刻就这样亲昵的环着她,叶离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做梦一样,可是…这个梦,却比她编了无数次的美梦还要美妙三分。

因为紧张而紧攥着的拳头慢慢舒张开,小心翼翼的将手抚上祁奈的背部,那入手的温热让她的掌心都有些灼痛感。叶离的声音有些颤抖,唇瓣因为紧张而泛着微微白色,启了启唇,道:“祁奈仙君,…真的好喜欢。”

小手环着这个让她渴望已久的身体,却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他弄疼。心中期盼了太久,此刻的喜悦之感来的太过于突然。

祁奈仙君,也喜欢自己。叶离暗暗的想着,心中一阵甜意,又好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让她欣喜不已。

祁奈心中有些发笑,觉得怀中的这么小丫头甚是可爱,方才见自己崇拜的玖墨上神完全一副温顺的模样,可让他大吃了一惊。心情本是万般郁闷的,可是这个小丫头却突然说喜欢自己,不知怎的,只是一瞬间,便让他的心情好似艳阳高照了一般。

虽然自己偶像的形象稍微有些瑕疵,可是得了这个可爱的小仙子心头还是很安慰的。

“对了。”祁奈突然出声。

“嗯?”怀中的叶离闻声抬头,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喜欢已久的仙君。

祁奈心情颇好,柔声问道:“喜欢什么?想知道。”

这个…让她怎么说出口啊。叶离的脸一下子红了,斟酌了一番,才望着祁奈怯怯道:“…也不知道,第一次见着祁奈仙君,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紧张,但是…却很开心。”

“那…喜欢多久了?”祁奈饶有兴致的问着,第一次见着自己便喜欢自己了吗?这个小仙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叶离望着祁奈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道:“一直…从开始,到将来。”

尾音淡淡的,似是被吹散风中,可是那一字一句却是异常的果决清晰,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白而动。

柔和的阳光衬得她那张笑脸莹透滑嫩,看上去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水眸盈盈,似是含着清澈的泉水,极是诱。

祁奈一愣,然后勾了勾唇,煞是笑得无限风华,大手用力的将怀中的小仙子抱紧,然后她的耳畔低低呢喃了一句:“…傻丫头。”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叶离听了,祁奈的怀中低低的笑了,笑声宛若银铃,听得祁奈的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这几日茶晩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自家的师父好生伺候着,她可是享受的很,不过那仰慕自家师父已久的祁奈仙君偶尔会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这堂堂的上神大居然这般宠着自己的小徒儿,这委实有点过了,而且这茶晩也不知收敛,愈发的嚣张,使唤自家的师父很是顺手。祁奈仙君不淡定了,曾经欲私下告知茶晩几次,不要对上神大太过无礼。

可是…最让祁奈彻底心碎的是…上神大完全一副乐其中甘之如饴的模样,生生让祁奈将欲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好像上神大,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圣神不可侵犯吧。

心中郁闷的祁奈幸好有叶离陪着,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小仙子对着自己说说笑笑,这祁奈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想着那上神若是这般的心甘情愿一副宠徒光荣的心态,也就随他去吧。

家自个儿乐呵呵的,他哪里管得着啊。祁奈心中,闷闷的想着。

正当茶晩的日子过得万分安逸的事情,萧夜那里又弄出了一些个幺蛾子,说是堂堂的丘国七王子无辜染了恶疾,群医束手无策。可让那皇帝愁的呀,立马贴出皇榜求医,若能将他的宝贝儿子治好,可是加官进爵,重重有赏啊。

彼时茶晩正舒服的躺自己师父的怀中,嘴边吃着上神大亲手剥的葡萄,而且时不时会献上香吻几枚,可是万般的悠闲自啊。

老实说,茶晩真的有点不想管那萧夜的麻烦事了,就这样开开心心的和自家的师父这凡间过着安逸愉悦的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但是一想到天帝那日的话语,便是一阵头疼,既然是奉了命,必然是要做到的,她茶晩可是一向的言出必行的。

临行之际自家的师父可是依依不舍,说什么也不肯放自己的小徒儿一个去寻那萧夜,俊脸简直黑的吓,死命的抱着小徒儿的娇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一旁看着的祁奈再一次领教了自己偶像的下限…玖墨上神实是…与众不同啊。

茶晩好说歹说,这师父才肯放手,而后她玲珑扇柄处系着的铃铛上施了法,说是一有情况便通知他,如今这上神大把这个小徒儿宝贝的,可是夸张到掉一根头发丝都会心疼半天的地步。

其实这次她只是去看看萧夜得的什么病,压根儿不会碰到什么修为高强的妖精,她家师父真的是担心过头了。

丘国王宫

深色的帷幔低低的垂落,寝殿内一片安静,丘国尊贵的七王子萧夜此刻卧病床。撤退所有的宮婢,萧夜眸色柔和,侧头望向殿门处,目光之中满是希冀。

她…会来的吧。伴着心中一声叹息,萧夜暗自想着。

此刻萧夜剑眉星目,容色清俊,眉宇之间染着淡淡的忧愁。锦被之下的双手紧攥,手掌处皆是濡湿一片,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萧夜心中稍有犹豫,黑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覆下,投下两道浓密的阴影。

榻边紫影一掠,淡淡的香味充斥而来。萧夜慢慢抬头,那覆着面纱的曼妙女子此刻正看向他,女子缓缓俯身,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垂到萧夜的脸侧,动作妩媚而惑。隔着面纱,女子的眸子分外的勾魂夺魄,灿若星子。

女子朱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讥诮,“怎么?殿下可是后悔了?”

萧夜只是看了她一眼,却很快移开视线,薄唇微抿,尚未开口。过了良久,才语气低低道:“但是这样做,并非她所愿。”

他想要的,只是两情相悦,一生厮守。

“呵。”女子的笑音惑,可是却是万分的冰冷,目光含着凛冽,言辞不善道:“但是这样做是遂了殿下的愿,不是吗?”

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却还要装作一副正君子的模样,真是恶心!

萧夜语塞,瞳仁一沉,一时答不上话来。脑海之中那一袭红衣翩跹徘徊萦绕,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来了。”女子音落,化作一道紫光消失榻边。

萧夜眸色微漾,闪过一丝坚定,然后慢慢阖上了眼睛,似是做出了无比庄重的决定。晚晚,这一生,萧夜定会待如珍宝,护宠。

殿门轻轻打开,一抹红色的身影进入。茶晩望着窗幔低垂处,那榻上一个身影隐约可见。

此刻茶晩的心情很是不悦。

茶晩觉得天帝的这个差事委实讹,自个儿都变成了这流夜殿下的老妈子了,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脚,还不能让他被妖精捉去。想来这个天帝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让她不禁佩服不已。

足音茕茕,茶晩移步至榻边,见那锦被紧掩的萧夜双眸紧闭,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看上去一副极为不适的模样。

如今,她对这流夜已经彻底的放下,且不说他对自己的伤害并非他所愿,而是如天帝说的,乃那青丘的狐媚子的媚术所为,就凭着如今她自己的心境,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她不知道那娆锦为何想这般置自己为死地,但是若是说流夜无辜,她心中也无法说服自己。若是他那是心中真的有自己,那媚术怎么能迷惑他呢?

不过还好,那次剜心没有让她轻易死去,而是让自己重活一世,遇着师父,是她重新活过的最好赐予。

素手搭上萧夜的额头,欲查明病因,怎料小手刚覆上,那双原是紧闭着的漆黑的眸子顿时张开,眸色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叫移不开视线。茶晩微微一愣,然后欲撤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骗!”茶晩愠怒,霍然起身,火红的裙摆轻轻一旋,万分的炫目。

“晚晚,…”萧夜随即起身,此刻他只穿着一身薄薄的亵衣,发丝披散着,俊美的脸显得愈发的柔和迷,眸子闪过一丝局促,却很快平静下来,淡淡道:“若不是这样,会来见吗?晚晚,那日对,太过于狠心。”

茶晩没有料到这货装病骗自己,心中很是愤懑,哪里还听得进他说的话,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语气冷冷,“茶晩没必要再和纠缠,萧夜,以为每每遇难之际出现是出于自愿吗?若不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可以毫无负担,才懒得管。”

没有好好揍他一顿已经是对他的宽容了,如今他却得寸进尺,敢欺骗自己。

茶晩愈想愈生气,然后身子一转,头也不回的朝着殿门走去,心中念着:以后就让他一个自生自灭好了,懒得再管他,这厮实是欺太甚,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萧夜很是急切,慌忙之间双臂一伸自身后将她抱住,那馨香娇软的身躯让他拥的更紧,他吻着她的发顶,语气沙哑道:“只是喜欢,晚晚,只是喜欢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可是这爱意心头一日日累积,如今更是无法自拔。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便是她的音容笑貌,即使曾经伤心过,欲找其他的女子代替,可是他却做不到。

不是她,他心里想要的,只有怀中的一而已。

“可是不喜欢,萧夜,讨厌!”茶晩的语气果决,眉头紧蹙着,话语自齿间一字字迸出,道:“放开!”

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个!

“不放…死也不放。”萧夜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模样,双臂紧紧锢着怀中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堂堂的流夜殿下没想到也有如今这幅模样,竟这般缠着她茶晩不放。茶晩不禁觉得好笑,曾经那样一个高高上的矜贵殿下,此刻却是这幅死皮赖脸的模样。

红袖之下的手掌一动,身上发出一道强光,萧夜一时无措,被狠狠的弹开,身子朝着后面踉跄了几步,然后才直直的定住。

“萧夜,以后…再也不会见。”茶晩背对着他,语气清冷道:“是太傻了,对于,从来都用不着宽容。”

去他个什么十世轮回,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茶晩只要和自己喜欢的好好一起,用不着为了别的不相干的而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一千年,她茶晩不是耗不起,只是…不值得。

茶晩的背影决绝,萧夜心中一阵抽痛。

正当茶晩欲出殿的时候,背后一道强风,茶晩眸色一惊迅速回头,顿时一道紫光打向她的心口处,毫无防备。茶晩重重的倒了地上,手掌覆上心头,眉头微蹙,缓缓抬头…

那一袭绛紫色的纱裙裹着女子曼妙的身姿,那玲珑有致的曲线美妙的让世间所有的男子趋之若鹜。茶晩冷冷的看着她,而后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明了,突然间猛的一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殷红的血渍染地上,好似冬日傲然绽放的点点红梅。

萧夜完全是一副愣住的模样,眸子满是惊恐和讶异之色,似是久久没有回过神,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

茶晩笑着垂下了眼帘,声色清冷淡淡道:“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们两个。”

第六十章 抢闺女啊

茶晩总觉得,这次落到这娆锦的手里,恐怕是免不了一顿折磨。虽然她自认皮糙肉厚,可是若是那狐媚子使些个什么恶毒手段,凭她低劣的修为,便是断断招架不住的。

可是茶晩却是不明白,自己与那娆锦素来无冤无仇,为何她一再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她也曾细细想过一番,可是终究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这些个伤脑筋的事情,茶晩想过一次想不通之后,便不会再废时间去琢磨,觉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当茶晩慢慢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一张柔软的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身子稍稍动了动,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丝痛楚。

眸子一愣,茶晩腾起身形动作流畅,发丝随着动作而慢慢垂落,散落肩头,缕缕青丝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若绢丝。明明那时她被娆锦一掌打伤了,可是为什么此刻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这是哪里?茶晩眸色一沉,万分惑然。

茶晩赤足走下,足下一阵冰凉之感逐渐传遍全身,环视四周,细细观察着这房间的陈设,却发现…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眸子突然一惊,下唇下意识的一咬,她终于明白那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

不作多想,茶晩疾步走向门外,却未料一袭雪色长袍的男子正走进,一时两双目对视,竟愣了许久。

白玉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一时满是欣喜,璀璀璨璨,好似星子一般泛着柔和的粼粼之色,迷煞众。

“晚晚,醒了。”来正是白玦,虽然脸上覆着白玉面具,可是嘴角扬起的清浅弧度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茶晩双手紧攥,微微侧目,她觉得自己颇为流年不利,不该遇见的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来。虽说她茶晩的仙品确实是不佳,可是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啊。

此刻的茶晩俨然是一副初醒时的模样,单薄的身子看上去娇娇弱弱,哪有天界传言当中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样。一袭泼墨般的长发及臀,尾梢处弧度优美,看着让觉得极为的赏心悦目,那原是清秀的小脸此刻也是如同三月桃花般娇妍可掬。

“看的脸色,应是没事了。方才去摘了几串葡萄,可是最爱吃的,要不要尝尝。”说着,白玦将手中的葡萄提到茶晩的身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那骨节分明的纤长大手提着几串晶紫色的葡萄,那葡萄很是新鲜,上面还沾着莹透的朝露,颗颗饱满诱,让忍不住垂涎欲滴。

虽说这茶晩极爱吃葡萄,可是当下的情况,她可半点食欲都没有。即使那葡萄再美味诱,她也无动于衷。

所以说,某种意义上,吃货还是很有骨气的。

自己消失了一日,想必师父定是急坏了,而且以这白玦的能力,将自己藏这里,师父怕是找不到吧,即使可以找到,也需花费一些时日。

如今她想要的,只是早些回去见师父,让他不要再为自己这个徒儿担忧。

茶晩的脸色一僵,却是不想再理睬他。想来昨日应是这白玦救了自己,不然…她估计没什么好下场,心中忖度一番,觉得如今这白玦对她再好,也是无济于事。一万年前自己差点丧命,那个时候,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再说了,他与那娆锦狐狸一家亲,同样的面目可憎。

“晚晚,就算生的气,可是也没必要和最爱吃的葡萄过不去啊。”白玦的语气很是温和,丝毫没有因为茶晩的坏脸色而愠怒。

此刻茶晩赤着双足,衣衫单薄,看上去格外的娇弱。白玦看着微微蹙眉,而后从旁边拿起一件袍子轻轻为她披上,动作万分的温柔流畅,好似眼前这个娇小可的女子,是他最重要的珍宝。

指腹触碰到她的身体,茶晩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这一退,刚刚披好的袍子便从肩头滑落,掉到了地上。白玦的眸子一愣,却只是滞了一瞬,然后不动声色的弯腰将落地上的袍子拾起,轻轻掸了掸再一次替茶晩披上。

明明是极温柔的举止,可是他做起来却是有一股慑的压迫感,让不禁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原不是这样的,只要一低头,便会原谅。晚晚,还是恼,是不是?”白玦的语气有些伤感,听得心头也是一阵疼痛,这般字字如珠的声音砸到心尖,可是万分的惑。

“白玦,不想再与过多纠缠,当时是年幼无知,才会被所迷惑,可是如今,还当是当初的那个小仙子吗?”茶晩声色淡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眼前的这个男子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而已。

“之间的恩怨,原是欠着,但是如今已不想追究,也莫再提起,不然…不然以的性子,会怎么做,是知道的。”

她茶晩素来不会容忍,若这厮步步紧逼,她只能反守为攻了。

而且,已经一万年了,她不再喜欢他,期间甚至恨过他,可是这一切,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今日白玦救了她的性命,那她就当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再有所牵绊。

不管是流夜亦或是眼前的白玦,她茶晩都不想再过问,她心里,如今只有一个,装得她整颗心都是满满的,不余一丝的空隙。

“晚晚…”白玦听了,更是失落的很,声音有些撒娇,听得茶晩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了,就是这副表情!茶晩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无比的憎恶,以前这厮一这副表情,她就立马心软,想想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太傻太天真。

想来不无知枉少年,这话说的是极对的。

茶晩手一伸,利索的扯□上的袍子扔进白玦的怀中,而后斜睨着他,直直问道:“的衣服呢?”她的外衣不知去了哪里,如今这副模样,她怎么出去?

见这白玦缄默不语,茶晩懒得理会他,欲用法术,却未料体内空空如也,没有半丝的灵力。茶晩怒视白玦,冷言道:“封了的法力?”

茶晩这一副刺猬模样,白玦看着很是受挫,点了点头道:“且养好身子,待几日之后,自然会为恢复法力。”这几日,她就好好待他的身边,他不信她就这样容易的忘却自己,只要朝夕相处,她定会渐渐原谅自己。

茶晩想揍他!很想!

事实上,她的确是动手了,一拳头朝着那白玦那好看的下巴打去,此番她法力尽失,这拳头也好似跟个软绵绵的棉花似的,丝毫没有杀伤力。

白玦笑着握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声色低哑似是怀念,然后低头亲了亲那小巧的粉拳,道:“一万年了,好怀念。”

拳上一阵濡湿温热之感,茶晩的身上顿起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一万年罢了,这货怎么变得这般的恶心了。

虽说这白玦原是为她所救,也是一副温顺模样,可是却从未有过如此欠揍的举动,这般个忠犬的模样是闹哪样啊?

怎么一个一个都是脑子抽了吗?原来个个弃她如敝履,丝毫不乎她的死活,怎么如今自个儿放下了,便个个都巴巴的跑来纠缠自己的。

难道这就是离离说的,男的犯贱心态?茶晩如今算是领教了,很是透彻的领教了!用尽全力从白玦的手中将自己的拳头抽离,那触感会让她觉得很是不适。

她不喜欢别的男子碰她。

手中一空,白玦双眸闪过一丝失落,而后漂亮的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这里是魔宫,那玖墨找不到,晚晚,伤好之前,是不会放走的。”

伤好之前?茶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骗谁呢?”他会主动放自己离开?怎么可能!?

这白玦的性子她还不了解?看上去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是吃不吐骨头的恶劣性子,这缓兵之计她若是相信,那自己与他处的几年算是白过了。

虽然茶晩语气不善,可是白玦听了却是意外的开心,声音都带着丝丝笑意,淡淡道:“这里除了晚晚,还有别的吗?”

茶晩狠咬银牙,敢情这厮是玩她,真是太过分了!

“所以,晚晚…不要再和闹脾气,这一次,不会放手的。”白玦的话语风轻云淡,却是字字坚定执着。

茶晩活生生忍住欲一口血喷到他脸上的冲动,然后忿忿道:“不放手,难道还走不了,白玦,难不成还要软禁?”

万年不见,这货不会变得这么变态了吧?以前他可是很乖巧可的。茶晩皱眉,心中哀怨:这世道果然是不对了,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香饽饽了。

白玦很是体贴的为茶晩变出一套衣服,火红如血,是她喜欢的颜色,就如她的性子一般,飞扬跋扈,很是不羁。

可是这样的晚晚,真的好可爱啊。白玦心里默默的想着,万分的喜悦。

“晚晚,这里待几日,就当陪陪,不好吗?”

“陪?”茶晩听得简直想笑,然后厉声道:“今日偏要离开这鬼地方,茶晩虽然法术不精,可是也不是软柿子,任们欺负。”

语罢,那翠绿欲滴的玲珑扇自掌心而出,茶晩趁着白玦不备,狠狠一扫…

一身雪色的长袍翩跹,白玦用力一挡,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茶晩早就跑了。墨色的眸子一沉,脸上覆着白玉面具,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唇角微扬,似是心情愉悦。

微微垂眸,双手摩挲着手中火红的衣裙。

…晚晚,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放走。

茶晩赤着足一路狂奔,可是此刻法力被封,才没跑多久,便已是气喘吁吁,白皙的小手持着玲珑扇,倏地握紧,连指尖都泛着微微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