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套绝世医书到真的是稀世珍宝,据悉很多年前姚显也曾满天下的寻找过,当然,是过去的那个姚显,而不是现在的后世之人。可惜以前的姚显没寻到,却不想,竟然落到五皇子手里。

收到这么一份礼,凤羽珩还是很开心的,又知道在他们大婚当日,这些个皇子实际上已经往姚府送了一回礼了,便也不太好意思直接伸手就要。想来想去,觉得五皇子好像在个人保养方面挺注重的,于是又从空间里找出一套男士用的护肤药妆来当做还礼。

这一来一回其实也挺正常,却遭了那凤粉黛的妒,更是听说一套绝世古医书就那么轻易的送到了凤羽珩的手里,她心里的怒气就更是如万马奔腾,压都压制不住…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27章 你是不是看上凤羽珩了?

玄天琰每天都去凤粉黛那里报道,自从上次扬了凤瑾元的骨灰之后,凤粉黛曾一度把府门口书写着“凤府”的匾额给摘了下来,不过后来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又给挂了上去。如今从外面看,凤府还是凤府,里面却冷冷清清,刚刚入秋的天气也冷得一如冰窖。

因为玄天琰给凤羽珩送礼的事,凤粉黛今日又与他闹了起来。要说起来,粉黛是韩氏生的,韩氏是风月场上出来的人,性情那是婉转缠绵,纵是也有脾气,也是那种小声儿损人翻翻白眼的,哪里会像粉黛这般歇斯底里。

说到底,粉黛的性子是像了沈氏,从小看到大,只觉沈氏最有出息,愣是从个妾爬上了主母的位置,在这样心气儿高的小丫头心里就留下了极其“光辉”的印象,所以一来二去,学也学到了几分精髓。

此时,凤粉黛就正指着五皇子玄天琰的鼻子大骂道:“打从他们大婚之日起你就给姚家送礼,送了一次不够,居然还送第二次?玄天琰!你是不是跟你看上凤羽珩了?”

五皇子早就把粉黛这性子了解得通透,今日见她面色不善就知没好果子吃,本来都打算好了不与她争辩,息事宁人了就算了。可当听到她骂出这样的话来,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句:“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这样的话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别人他不知,那个九弟玄天冥他还不晓得么?做什么都行,可就是不能惦记上凤羽珩,否则人家可不管你是兄弟还是什么,一鞭子抽下来,照样抽得亲娘都不认识你。

可凤粉黛却听不进去他的劝,不但没住了口,反而骂得更凶:“我说怎么了?而且我哪有乱说?你要不是对那女人有心思,怎么可能专门送一套古医书过去?别的皇子都是送正常的贺礼,就你,送上门还专门是冲着凤羽珩送的,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要不你送些古董画卷之类的?我可是听说大皇子就送了很俗气的珠宝和古董花瓶,怎么偏偏你就跟别人不同?”

玄天琰也是无奈,“我哪里有大哥那样的大手笔,你可知他那一箱子古董有多值钱?卖了我的黎王府都换不来的。再说,古医书得了多年,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费,不如就投其所好送出去,毕竟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你的姐姐。”

“我呸!我没有那样的姐姐!”说起凤羽珩,粉黛总是无法淡定。或许她一个人时还能想想从前,也还能稍微的自我反省一下,甚至也曾有过后悔。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这个份儿上了,再也回不了头了,不如干脆撕破脸,一争到底。

玄天琰明白她的心思,甚至曾不止一次的也为这个未婚妻感叹过,更是对凤府怀有极深的抱怨之气。也就是在凤家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养出这种性格扭曲的女儿来,粉黛若是换了旁家,或许就比现在要好上许多。他到是也有些着急,急着这丫头快些长大,他好把人接到黎王府去,从此好好相待,以期粉黛的性子能够有所转变和收敛。无奈地叹了口气,玄天琰从不与她正面争执,只是告诉她说:“我从来没有对你的二姐姐动过心,送套医书,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出个究竟,那无外乎也就是巴结罢了。再说句投你所好的话来,那就是我总得为自己、也为你留条后路。父皇那么多儿子,将来这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但至少目前看来,落到九弟手里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你看,我这也算是为咱们的将来做打算,不管将来结局如何,都不至于走投无路。”

“谁要你这样的打算?”粉黛恶狠狠地瞪着玄天琰,“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我知道。”玄天琰再劝,“那你就当是提前存在她那里的好东西就是了,这不过就是走个礼节,将来咱们大婚,他们也是要给你送礼的。老九出手阔气,怎么可能少了你的好东西,得到的绝对比那一套古医书要值钱得多。”

“玄天琰,你知不知道,凤羽珩与我有杀父之仇。”粉黛突然就提起这个话题来,“我父亲的骨灰被她送回来,人到死了都没能入土为安,而是一把火烧成了灰,那得是多狠心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那样的父亲你不认也罢!”说到凤瑾元,玄天琰就没什么好态度了,“你把他骨灰扬了,这事儿做得对!”

“可是我不甘心!”粉黛带了哭腔,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我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她!从小到大她们都比我得到的多,凤家四个孩子,两个都做过嫡女,还有一个想容,看似不争,可她的姨娘安氏有嫁妆铺子在手,吃喝不愁。就只有我,就只有我是最惨的一个。我的姨娘是个清倌儿,她们都瞧不起我!我为什么不争?我再不争,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玄天琰按住她两手上臂,苦苦劝着,“别再去想凤府,她们再好又如何呢?凤沉鱼死都死了,凤想容也不过就是有间铺子混个温饱。但你现在是黎王府未来的正妃,就算是凤羽珩,你也是能与她平起平坐的,你还求什么?如今的黎王府里没有旁的女人,你也不需要侍候公婆,偌大一座王府你一人说得算,不会再输。”

“可是也不会再赢!”凤粉黛目光犀利,完全听不进玄天琰的劝说,只顾着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如果我再不争,我就永远都没有赢她的机会了!那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玄天琰走时,凤粉黛没有相送,甚至觉得那个从前她一心依赖的男人实在是太窝囊了。同样都是龙子,看看人家的龙子是怎么做的?他呢?从前看上皇上的妃子,现在又一心做个散人,真是没出息!

这一通发火,可把个冬樱给吓坏了,眼见五皇子失望地离开,她赶紧劝粉黛说:“小姐今后说话可万万不能再这般随性啊!那到底是个皇子,如今又没了凤家给您撑腰,万一惹恼了他,他提出退婚可怎么办?还有啊,什么看不看上二小姐的话,也再不能说了!上次您在静思宫跟丽贵人说也就罢了,出了静思宫的宫门就得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一旦那九皇子追究起来,他可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粉黛这些年几乎是被吓大的,九皇子也好,凤羽珩也好,谁的恐吓她没受过?打都挨过,早就练出一身铜皮铁骨,脸皮也早就厚得不能再厚。杀人不眨眼?现在吓不到她了。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不如就拼一拼,万一成了呢?即便不成,那也不过一死。凤家人都死了,我活在这世上,就像没有根的浮萍,早就失去了方向。冬樱,我好不容易看准了一条路,就必须得走下去。”她说着,凤家从前种种又在脑中转悠起来,而这一回,竟连韩氏后来生下的那个孩子哭声都充斥耳际,让她无处可躲。“我的姨娘,从前待我也是好过的。”她说起自己的生母,言语中带着无限的遗憾和落寞,“只可惜,我们都没有那么好的命。”

凤羽珩自从回京之后就不怎么喜欢出去逛,除去进宫、回郡主府、回姚府那几回,其余时间几乎都窝在御王府里。到是偶尔能接到从济安郡那头的来信,有钱丰收寄来的,汇报情况,有六皇子寄来的,也是汇报情况,还有白芙蓉、想容她们寄来的,就是姐妹之间沟通感情。

她到是有些想念在济安郡的日子了,自从京中的百草堂不再开,八皇子也被刑部那头拖着有所收敛,好像日子一下子就闲了下来,除去在王府里养花弄草,还在自己的院子里折腾出来一间药室之外,也没什么事可做。

见她终日都叫着无聊,忘川笑道:“小姐就是操心的命,其实深宅大院里,哪个女子不是这样的呢?皇宫里头就更别提了,至少外头的女子还能偶尔出去逛逛,规矩也没那么多。可一旦入了宫,除非有大事,否则这辈子都再别想走出那扇宫门。您看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不也是整日幽居,日子过得烦不烦,只有她自个儿心里知道。”

凤羽珩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却也不完全是像忘川说得那般是个操心的命,她只是觉得如今的平静并不让人那么踏实。这偌大京城,哪一天是平静的?不过是让她暂时歇歇,也有可能是对方正在积极筹备,总有一天,糟心的事还是会到来,不然,与八皇子玄天墨勾结的那些个妃嫔外戚岂不是更闲得没事儿干了?

“看着吧!总有一天,这座京城要重新热闹起来,我且当修身养性,过段日子可还有得忙呢!”

忘川不知道凤羽珩所说的重新热闹起来是什么意思,不过只要想想树立起来的那些个敌人,就觉得还真是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平静下去。“那小姐可是要好好珍惜这段难得的安稳日子,恩,最好趁这机会生个小殿下出来,御王府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凤羽珩抚额,“你以为孩子说生就生?不得怀胎十月啊?敌人能让咱们安稳十个月?”

这一主一仆正说着话,外头,有传话的丫鬟快步走了过来,到凤羽珩面前行了礼说:“王妃,有不少百姓聚集在王府门口,说是一定要见您一面,有要事相商。”

“要事?百姓?”凤羽珩不解…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28章 这京城到底谁说了算?

百姓们找她能有什么要事呢?

这时,黄泉提醒了一句:“记得当初咱们往济安郡去之后,京里因为王妃关了百草堂,可是没少闹出事端来。八皇子后来还自己开了一个,医死了人不说,弄了一堆假药烂药坑了不少人。如果是百姓找上门来,依奴婢看,八成也是跟百草堂有关的。”

那来报信的丫头赶紧点头道:“黄泉姐姐说得没错,百姓们的确是为了王妃能重开百草堂来请愿的,眼下都跪在府门口呢!”

百姓跪在府门口,这个影响就有些大了,凤羽珩不得不起身出府去看看,却见到前来请假的百姓还不是少数,一眼望去,几乎占满了半条街。

一见她出来了,立即有人带头高声道:“求济安郡主重开百草堂,为百姓造福啊!”

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也跟着喊了起来:“求济安郡主重开百草堂,为百姓造福啊!”

凤羽珩站在府门口,注视着这些人,都是京里的百姓,有贫民,也有富贵人家,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她理解人们需要一间百草堂的迫切需求,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习惯了先进的医疗抬术,习惯了后世中成药和西药,再让他们回归到从前那种靠苦药汤子治病的年代,他们也回不去了。只是…

“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她对百姓们说:“但百草堂之所以关闭,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是因朝中有重臣集体请愿,这才导致了百草堂的关门。如果要重开,那就不是我一人做得了主的了,还要看宫里的意思,还要请示皇上,而且…”她话锋一转,“怕是父皇他老人家也要问问臣子们的意见,以前八皇子盛王殿下的意见。”

这些事情百姓们早就都清楚,跟八皇子那里闹事都不只闹了一两回了。可当初凤羽珩不在京里,闹完也是白搭,现在她回来了,人们就又有了主心骨,立即就有人道:“咱们都愿意为郡主出头!为百草堂出头!不管是谁想要阻拦,咱们都不答应!”

“对!咱们被八皇子害得够惨了,他弄了个波斯大夫,不但医死了人,直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吃了他的假药病得更重,我家里老母亲至今起不来床榻,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是在最初那会子用了无效药,耽误了治疗。郡主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对!八皇子的药害苦了咱们,要是郡主再不开百草堂,咱们的家人就只能躺在榻上等死了!求郡主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头,百姓不停的跟凤羽珩面前求着,人们长久以来的习惯,哪怕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御王妃,却还是愿意叫她一声济安郡主,总觉得这样显得更加亲近。

队伍后头,还有一群人抬着一个高高的石像,有百姓指着那石像对她说:“那是咱们立的药王菩萨像,是按着郡主的样貌立的,还在城外建了药王菩萨庙,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拜拜。济安郡主,您在咱们的心里就是药王菩萨,咱们百姓的生老病死可都是寄托在您的身上呢!”

百姓们性情淳朴,甚至那些富贵人家派来的代表也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她能够重新出山,凤羽珩的确是万分感慨。要说去济安郡之前得知百姓闹事,她还抱着一丝看八皇子笑话的心理,也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百草堂在京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时日久了,当初较量的心思也浅了,再加上八皇子用假药骗人,百姓也的确深受其害。她也不是没想过重开百草堂,但重开需要一个契机,当初逼着她关闭百草堂闹得轰轰烈烈,如今再开起来,也绝对不可以悄无声息。

这时,就见街道的一头,有一队侍卫簇拥着一名太监正往这边挤过来。因为人多,挤得有些辛苦,那太监不停地在跟百姓说着好话让人们借过,并一再表明他是向着百姓们说话的,同样也请郡主重开百草堂,这才得以被让开一条小路能走到凤羽珩面前来。

那太监抹了一把汗,赶紧就给凤羽珩行了礼:“奴才叩见御王妃。”

她认出这是乾坤殿那头侍候的小太监,平日里跟着章远一并行走的,于是笑着问了句:“小公公不在宫里侍候父皇,怎的到御王府来了?”

那小太监看了看这王府门前跪了大半条街的人,无奈地说:“王妃有所不知,今日请愿重开百草堂的百姓可不只是御王府门前这些,宫门口还有比这更多几倍的人跪着呢!皇上听说了,就让奴才来请王妃入宫,王妃快快随奴才入宫去吧!”

一听说皇上要请济安郡主入宫,百姓们又欢腾起来,赶紧就有人问:“是不是皇上也支持郡主重开百草堂?”

“是不是皇上做主,点头应下了?”

那小太监回过头来,一脸喜气地说:“大伙儿都别急,皇上自然是站在御王殿下和御王妃这边的。百草堂造福大顺造福百姓,从前就是连皇上也没少跟着受益,如今王妃回京,皇上说了,重开百草堂也是该提上日程了。”说完,又回过头来对凤羽珩道:“王妃,皇上的确是这样说的。”

她点头,天武帝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当初她执意关闭,想来老皇帝也是跟她想到了一处,想看看一座百草堂对于京城百姓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也想看看那老八在危机时刻的处理能力。如今,该验证的也验证了,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百姓请愿,那就随了愿,还能在百姓间再博个好名声。

她对那小太监说:“那就劳烦小公公再往盛王府走一趟,当初关百草堂的时候不是本王妃说了算,如今再开,怕是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呢!既然父皇要我入宫,那就请八殿下也一并往宫里去吧!”说完,又看看府门前这些百姓,语气缓了缓道:“大家先起来,既然皇上做主解决,相信这件事情先快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你们回家去等消息吧!如果实在着急,也可到宫门外去等等,但是且记,皇宫是重地,即便是在宫门外也绝对不可生事,知道吗?”

人们都着急呢,哪里肯回家去等。一听说能到宫门口去,立即欢腾起来。一再承诺不会生事之后,开始集体往皇宫那头迁移。

那小太监一见人散了,又冲着凤羽珩含笑道:“王妃真是跟皇上能想到一处去,奴才出宫之前皇上也嘱咐过,先到盛王府,再来御王府,眼下八殿下应该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凤羽珩与这小太监寒暄几句,回屋去换了身裳,再坐了宫车随着小太监一块儿进了皇宫,然后迈进乾坤殿的门槛、给天武帝行了礼,就看到八皇子早已在旁边垂手而立。她便又冲着对方俯了俯身:“阿珩见过八哥。”

玄天墨赶紧回礼:“不敢当,弟妹有礼了。”

天武看着二人见礼,到也没说什么,可面色难看却是明摆着的,特别是玄天墨向凤羽珩还礼,他还闷哼了一声,憋了半天没憋住,到底还是整出来一句:“你是该给你弟妹好好赔个礼!大年初一,那些个老不死的闹事,别以为朕看不出是你在背后撑腰,更别以为天下百姓全都是傻子!怎么样?正月里都没出呢,家门口被堵了几次?”

玄天墨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堵得慌,堂堂皇子,堂堂盛王,居然被百姓堵了门儿,那么多人啊!又是扔鸡蛋又是扔菜叶子,把个盛王府给闹腾得不成样子。他又打不得骂不得,又得忍受天武帝三五不时的悉落,实在是憋屈。

今日,这事再被提起,还被特地叫到宫里来,玄天墨知道,凤羽珩的百草堂重开那是肯定的了。他不想让天武帝主动提及这个事,左右也是同样的结果,还不如他主动卖个人情。于是开口道:“父皇教训得极是,但当初臣子们生事,儿臣也的确力阻过的,无奈那些臣子性子倔强又一意孤行,这才造成不可避免的后果。”他有意忽略了当初是他自己弄了个波斯大夫来,直指凤羽珩的医术交待不清,这才引起要关闭百草堂的话题。如今把错都推到了那些个臣子的身上,左右人都不在朝中了,“死”无对证。“事实证明,那些人的确有负朝廷俸禄,也在左右两相新出的试题中败下阵来,算是报应吧!现在弟妹也回了京,儿臣也主张能够重开百草堂,造福京中百姓。”

本来是民众请愿,现在成了八皇子跟着民众一起请愿,这个姿态到是摆得不错。凤羽珩琢磨着,今日玄天冥去了大营,不然一并进宫看看老八的这副嘴脸,也算是个消遣。

“果然京中还是八哥说了算,您说阿珩的医术来路不正,就有一从臣子附议让阿珩关了百草堂。如今您又说要造福百姓,叫阿珩把百草堂重开,阿珩虽是有些迷茫到底做得是对是错,但既然八哥吩咐,那就重开吧!”

几句话,把重开百草堂说成了是听玄天墨的吩咐,又给他扣了一顶“京城八哥说了算”的帽子,这激怒的可就不只是玄天墨,而是天武帝了。就听老皇帝猛地把桌案一拍——“老八!这偌大京城,是你说了算?”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29章 欠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

凤羽珩悠哉哉地挑起个事端,害得玄天墨赶紧跪下来给天武磕了个头,同时也惶恐地道:“儿臣冤枉,还请父皇不要妄听人言啊!”

小女子都是记仇的,凤羽珩又跟着补了句:“难道阿珩说得不对吗?当初可是八哥带着一伙人让我关了百草堂,现在也是八哥您又跟父皇说要我重开百草堂,这里里外外不就是你说得算么?”

“今日是京中百姓请愿!是百姓跪在了宫门口!弟妹不要混淆事实!”玄天墨狠得牙都痒痒。

却偏偏又听天武道:“百姓请愿就是百姓请愿,你跟着主张什么?”

行吧!他想当好人,结果弄得个里外不是人。知道多说无益,干脆闭了嘴,跪在那里低头认错。可余光却瞄了凤羽珩一下,这一眼带了无限怨毒,凤羽珩瞅着他就像是个受了窝囊气的小媳妇儿,哪里像堂堂皇子。

天武帝冷眼看了他半晌,到是也没再说什么,一挥手让他起身,再对凤羽珩道:“阿珩,你就把百草堂重新开起来吧!京中没有了像样的诊堂,也的确不是那么回事。你的百草堂开得很好,百姓信服,用药也是良心…”说到这里,又剜了老八一眼,再道:“朕今日就把话搁在这里,今后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权力对百草堂指手划脚。不仅仅是京城这间,还有大顺境内其它省府的百草堂,也没有跟着瞎掺合的权力。朕记得当初为了让百草堂能开遍大顺,好像朕也跟着出了不少银子呢吧?”

他说到这里,扭头去看章远,章远赶紧道:“皇上说得没错,是出了银子,而且并没有从国库中出,是皇上您自个儿的体己银子,算是跟郡主合伙开的。”

“恩。”天武点头道:“这就是了。找百草堂的麻烦,那可就相当于找朕的麻烦了!老八,你可听清楚了?”

玄天墨阵阵头大,敢情这是说给他听的?却又不敢反驳天武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道:“父皇说得没错!”

“那小远子啊!你就拟个旨吧!给各省府州县都发下去,把百草堂的事儿跟那些地方官都说一说,就说那是朕跟济安郡主…哦,现在该叫御王妃了。就说是朕跟御王妃合开的,让他们把眼睛都擦亮了!”

凤羽珩也是聪明,赶紧就道:“百草堂每月的经营都由各店掌柜往京中报帐,阿珩回头把帐目拿来给父皇过目,虽说百草堂以公益为主不指望大的盈利,但多少也是有些结余的。”

天武帝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个儿媳妇儿怎么瞅怎么好,又有本事又能赚钱,多亏凤家没给养歪了呀!想想看,那凤瑾元老匹夫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生出了这么个女儿来。

眼瞅着天武帝跟凤羽珩二人唠得越来越热乎,玄天墨就像是个被遗忘的人一样杵在一边,恨得牙都痒痒。偏偏这时候,凤羽珩又想他来,却是说了一件让他更加懊恼的事情来:“哦对了!有件事还要跟八哥说一下。我们在南界攻打古蜀的时候,八哥的小妾被古蜀上将军碧修给抓了去,在攻打月平城时,那上将军将八哥的小妾从城墙上推了下来。阿珩当时就想,那女子虽说是小妾,但毕竟跟了八哥一场,八哥原本是把她留在兰州的,却不想落到了碧修手里,想想也是可怜。做为弟妹,阿珩有义务帮着八哥把这个仇给报了。所以,阿珩当时就出手将那上将军碧修射杀,也算是给八哥出了口气,尽了我做弟妹的义务。”

“恩?”玄天墨都被她给说愣了,“什么小妾?本王哪来的小妾?”

“咦?八哥的小妾在兰州,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呀!还是元贵人亲自为您挑选的,从京城送过去的。赶巧了,那小妾阿珩也认识,是从北地带回京中的傅雅姑娘。元贵人相中了那位姑娘,特地送到兰州去给八哥做小妾,八哥还托从前的兰州知府在那头给买了宅院呢!这事儿南界都知道,八哥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要不…要不就让父皇请元贵人来问问?”

“不用!”玄天墨冲口叫了出来,“不用不用!本王想起来了,是有这么档子事,只是当初那位姑娘到南界时本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错过了,并不曾见过面。”

“不管见没见过,到底是元贵人的一番心意,早就听说八哥对生母十分敬重,总不至于驳了元贵人的颜面。”她说着话,轻叹一声道:“那位傅雅姑娘也是可怜,空有着一个八哥小妾的身份,却连八哥的面都没见到就香消玉殒。不过八哥放心,阿珩真的把那碧修亲手射杀了,替八哥出了这口恶气!”

玄天墨气得咬牙,这凤羽珩口口声声说是她给他出了声,这什么意思?要他领情?

心中刚有这想法,就听天武来了句:“老八,既然是你的女人,不管是有没名份的正妃侧妃,还是通房小妾,总归那是你的人。她遭遇不测,你弟妹帮你记了仇,这个情你得领着。”

玄天墨就有一种冲动,他就想问问自己这位父亲,到底我是你的儿子,还是凤羽珩是你的女儿?怎的一遇到跟这凤羽珩有关的事你就向着外人?

可心中刚一起这腹诽,天武那头却又是很自然地接了话来:“你也不用攀比阿珩,更不用觉得朕总是向着她。而事实上,朕也不是一直都向着她的,也有向着你的时候,否则,她怎会关了京中的百草堂,又怎会远离京城往济安郡去?”

一番话,又把玄天墨的嘴给堵上了。偏偏老皇帝又来了句:“朕还是那句话,咱们玄家子孙不是知恩不报之人。既然你弟妹帮你出了气,那这份恩情你就必须得领着。”

他还能说什么?纵是心中千万般不愿,可天武帝开口发了话,他也得听着、受着,还得照办。于是恭恭敬敬地跟凤羽珩行了礼,很是诚恳地道:“多谢弟妹相助之恩,本王虽与那女子没什么恩情,但父皇说得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母亲送给我的女人。只是弟妹大恩,本王无以为报,心中难免愧疚…”

“也不是无以为报。”凤羽珩突然开口,“本来阿珩没指望回不回报什么的,但既然八哥这样说,阿珩总不能让八哥带着愧疚过一辈子,毕竟为了一个小妾不值得。”

玄天墨一听,敢情这还主动求报酬了?罢了,左右天武帝也发了话,他不好一点不表示,那便大度一些将此事化解。于是问了句:“不知弟妹言下之意是…”

“前些日子玉州境内的矿山出了事情,有人直指是经八哥授意所为。阿珩回京之后听说这起案件还在审理,八哥不认,刑部也是很难立案。”凤羽珩幽幽地说起矿山一事,说得玄天墨各种糊涂。

不是说傅雅的事么?怎么突然又扯起矿山来了?他不解,“弟妹这是何意?总有小人恶事诬告陷害,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到了刑部大堂也是实话直说,没有授意过残害矿工那就是没有授意过,相信刑部早晚会还本王一个清白。”

“哦,那是刑部与八哥的事,阿珩一界女流,不参与那个。”她道:“今日提起这个,也是因为八哥执意要对那小妾一事有所表示,阿珩心中惦念着玉州的那些受害矿工及其家属,心里头一直都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伤的都是平头百姓,是大顺百姓,是父皇的子民,相信父皇也跟阿珩一样,一直都揪着心呢!”

说完,看了天武帝一眼。天武的戏做的到是很足,立即做出一副很是悲痛的模样,还说了句:“都是我大顺子民,就跟朕的儿子一样。”

玄天墨咬着牙问:“那弟妹的意思是…”

凤羽珩道:“事出之后,我已经对遇难矿工及家属给了一定的赔偿,但只凭我一人之力仍是杯水车薪,不如八哥也为矿工们尽一份心意吧!也算是为父皇分忧。”

原来是要钱!玄天墨心中冷哼,面上却表现得非常积极:“那是自然。能够为父皇分忧,是身为儿臣的份内之事。那这份心意具体该出多少,就请弟妹示下吧!”

凤羽珩却摇头道:“不是我示下,阿珩也不敢向八哥示下什么,这件事归根结底也跟重开百草堂一样,是为百姓造福。所以阿珩做不得主,还是得回去跟玉州矿上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都缺少些什么,待了解完毕再跟八哥报个数吧!”

玄天墨点头,“那就依弟妹所言,本王在府上等着就是。”

凤羽珩挑唇而笑,坏了她的矿山,死了她的矿工,还让她自己出银子赈灾?那怎么可能!她给出去的赔偿银子不但要在老八身上统统都找补回来,还要再让这家伙额外再出一份血,给她的济安郡多谋些福利才是。“父皇。”她冲着天武帝俯了俯身,“今日百姓请愿,八哥这头也松了口儿,那百草堂儿媳妇就放心的重开了。正好姚家有阿珩三位表哥立志从医,阿珩还想着再开办个医学堂,专门传授医术,以为我大培养出更多的优秀医学人才来!”

天武听得连连点头,“还是阿珩想得周到,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有什么事就跟父皇说,父皇给你做主!”

“多谢父皇。”

百草堂就这样确定了重开,凤羽珩与玄天墨二人出宫时,玄天墨那一张脸终于是再绷不住,瞪着眼前这丫头,恶狠狠地说隐顺:“一个女人而已,不要太嚣张。跟着男人上战场,你都不怕你家男人背后被人诟病,说他打个仗都靠女人吗?哼!在京里靠着他母妃,出了京就靠着他媳妇儿,本王的这个九弟还真是有出息呢!”

话刚说完,却没听到凤羽珩的呛白,就见这丫头正直视着他身后的方向,一脸的惶恐…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0章 这点儿银子可差得远呢!

“九弟的确是有大出息的人,本王也一直这样认为。”就在玄天墨的身后,突然扬起了一个声音,语态温润如玉,气息平和,就像是在阐述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一样。可这样的声音对于玄天墨来说却太熟悉了,此时听在耳朵里,却一如针刺一般。

他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七皇子玄天华穿着一袭白衣踱步而来,手中提着折扇,却并未打开,秋老虎的炎热对这人造不成任何影响,还是那么从容,还是那么仙气绕体。

“原来是七哥。”他叫了一声,却是有些心虚。刚刚说玄天冥的话显然是被对方听到了,要说凤羽珩一个女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但多加一个七皇子,就让他有些棘手。

朝中谁人不知,七殿下玄天华看似悠然若仙,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也从不摆皇子的架子,遇事多半也都是温合处理,不会轻易让人难堪。但他这人就有一点特别要命,那就是护短,还专护玄天冥的短。两人都在云妃膝下长大,自然是比旁的兄弟都亲近许多,七皇子护着九皇子,那简直跟天武帝护着玄天冥没什么两样,只要一遇上有关于九皇子的事情,纵是若仙之人,那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瞪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云妃两个儿子都最擅长的本事。

“本王进宫来探望母妃,却不想遇到八弟,更不巧地听到了八弟对九弟的一番评判,心中实在是为九弟和九弟妹觉得委屈。”玄天华一边说一边摇头,慢慢地人也走到了近前站定,再道:“为国杀敌,建功立业,在八弟这里还硬是要分出男女来,还以此为由进行奚落,这真是让本王想不通了。更何况,九弟到了南界第一天晚上就拿下八哥几年都没能拿得下的沙平城,这是不争的事实,怎的,这功绩在八弟这里就只字不提?”

“七哥误会了。”要说起这么多皇子,除去玄天冥之外,玄天墨最不愿与其打交道的,这就是他这位七哥。对方相貌实在是占了太多优势,在人缘上也占了太多优势,不管是面对哪一方向的势力,他跟玄天华若是产生矛盾,那绝对是站在玄天华那一边的人更多些,甚至包括他这一党派的人,都有可能在玄天华面前直接反了水。玄天墨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道:“本王只是与弟妹说句玩笑话,七哥真的是误会了。”

“哦?误会吗?”玄天华看了看凤羽珩,再道:“同样都是女人,八弟选的女人却是差上九弟妹不只一点呢!要说起因女人而受到诟病,本王听闻八弟那位小妾在南界主动跟了古蜀上将军碧修,当日坠城前的一幕幕可是被十几万双眼睛看着了的!八弟有这工夫跟九弟妹耍嘴巴子,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维系自己的名声。”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气得玄天墨甩袖就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也真的要防范一下那事情被传扬出去,总归是好说不好听的。

却在这时,又听到凤羽珩的声音在身后扬了起来,清清脆脆的:“八哥!当初那些不让我进宫的人听说学问底子不扎实被罢了官?八哥在维系自己名声的同时也要记得把底子搞扎实了才好,省得好不容易盖起来的大楼一不小心又塌了!”

话毕,玄天墨已经走远。凤羽珩掩口轻笑,却笑得玄天华十分无奈。这个丫头啊,他几次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管她的事了,可是遇到了,却又忍不住为她出头。其实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出头,凤羽珩也绝对不会落了下风,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哪一次输了,他又没管,怕是要后悔一生的。

次日,凤羽珩已经投入到百草堂重新开业的事务当中。玄天冥从大营那头,当天晚上就返了回来,说是朝中还有事情搁不下。但依凤羽珩看,他就是为了想占她便宜!什么朝中有事,朝中有事怎的不见他有多忙呢?到是晚上吃起肉来愈发的卖力,真是让人鄙视。

有姚家三位表哥的参与,百草堂重开的工作做得十分顺利。京中原有的大夫虽被调到济安郡那头去了,但姚显那头还是有另外培养的人,就是备着不时之需。此时全部调用过来,又由凤羽珩为他们突击了一遍常用医理,并考核了这些大夫们的基本功,一致通过之后,百草堂在三日之后正式开门重新营业。

四表哥姚安接替王林暂时做了这边的掌柜,但凤羽珩要他每月都要跟王林那头有书信往来,将京城这边的情况做以沟通,并且从王林那里多多汲取经营和管理的方法,而姚南和姚信则是重点照顾新办的“百草医学堂”那边的事务。

新的学堂选址在国子监的旁边,那里原本是属于国子监的一部份,也是给学子们当做学堂的。但国子监地方大,那处学堂院落就空了下来。玄天冥找到国子监那头的管事人,一点儿多余的唇舌都没费就给拿下来了。国子监那头一听说是御王妃要办医学堂,那是十分支持,他们也见识过百草堂的医术,特别希望那样的医术能够广为流传,因此对此事也十分配合,还主动帮着解决了学堂的桌椅等必备之物。

这处院落能够容纳学子差不多一百五十人,但凤羽珩初期却并不想要招揽太多的人。一来学医这种事,光是有热情不行,至少头一批学员必须还得有些基础,毕竟她不能像后世医学院那样用五年的时间来让学子读一个本科,总的来说,还是追求速成的。这就对学员原本就有的医学素养有一定的要求。

再加上所有想要进入“百草医学堂”的学子都要经过重重考核,不只是考基本功,最主要的是要调查家世。必须清清白白,哪怕有一点点含糊,那都是不能用的。凤羽珩所要培养的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人,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别有用心之人混入进来。

坐镇学堂的人是姚显,凤羽珩将空余的课室改成了实验室,从空间里拿了好多人体模型以及医疗器械出来,给学子们用做实践。而她自己也会每隔三日就来授一次课,尽一切可能让首批学子尽快出师。

百草堂新开,又开了百草医学堂,这对于京中百姓来说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百草堂恢复营业当日,不但有大量的人百姓涌来看诊抓药,更是有人主动在百草堂门口放起了鞭炮,更是有不少人带头跪地,冲着皇宫的方向感谢皇上为百姓做主,让百草堂能够再开起来。

一连几日,京中人谈论的多半都是关于百草堂的话题。当然,还有另外一半,谈论的却是有关南界那头的战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谈论战事的人无一不提及那跟了碧修的傅雅,还有大顺攻打月平城时,碧修与傅雅在城墙上的所做所为。更是有人将傅雅是八皇子小妾的事情给宣扬出来,而且越传范围越广,直弄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八皇子的小妾给他丢了大脸,激情表演都表演到城楼上去了!

玄天墨气得整日都铁青着个脸色,用尽了一切力量去阻止谣言继续扩散,却发现怎么都堵不住幽幽众口,弄得那些个党派下的大臣们对他也是有些微词。而就在两天前,凤羽珩又给他送来了一纸帐目,将需要他“表示”的银两数额给列了出来,足足三百万两白银。

玄天墨早知自己要被黑,却也没想到凤羽珩下手这么狠,一开口就三百万两白银,他以前拿出来到是不怎么心疼,可正月里不是府上被偷了么?丢了那么多,如今这三百万两就显得弥足珍贵了。但不给行吗?肯定不行,这笔银子说起来还是他那皇帝老爹跟凤羽珩伙同作案给讹出来的,他到哪儿都说不出礼去。

一个哑巴亏,三百万两银票,乖乖地送到了凤羽珩手上。而当凤羽珩将银票拿到手时,却是对那送银票来的盛王府下人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三百万两他出得一点儿都不亏,相比起他做的那些事来,这点子银钱还差得远呢!”

那下人灰溜溜地走了,走时还在思量着这话到底该不该原封不动的带给八皇子,若是说了,八皇子盛怒之下会不会把他给砍了?

九皇子回京,正在享受“蜜月”,对朝政并不怎么关心。而八皇子则暂时收敛气势,也在养精蓄锐,一时间,朝中还真就没什么大事。天武帝整日也就是收收各方递上来的折子,看看折子上写着的大好河山,也是闲得发慌。

左相吕松近日不是很舒坦,这个舒坦指的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身体上的。差不多有近一个月的日子,他就总觉得胸闷气短,偶尔还头晕。一开始以为是天气太热,还因此跟天武帝告了几日的假没有去上朝。可这状况却一直也没有得到缓解,近日反而还有严重的趋势。

夫人葛氏为了他的病请了不少大夫都瞧不出个究竟来,这眼瞅着百草堂重开,凤羽珩回京,葛氏特别有心想去百草堂请个大夫来给吕松看诊,但又觉得挺磨不开面子的,毕竟吕家跟姚家那出事闹得挺不好,上次因为吕燕已经求了凤羽珩一次,这次再去求,她实在张不开那个口。再加上吕家的日子过得挺困难的,百草堂大夫出诊费奇高,而且还会因人而定价,但凡那些跟凤羽珩有仇、凤羽珩看不上,又或者是钱财来路不正的人家相请,那就会要出个天价来。以吕家跟凤羽珩的关系,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肯定请不起。

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葛氏干脆一大早就出了门,要去城外拜一拜那个参照凤羽珩样子塑起来的药王菩萨像。

葛氏这边出了城,吕松下朝之后却没有回府,而是坐了马车直奔着百草堂而去…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1章 这是诊堂,但不是义诊堂

吕松想要到百草堂去看看,虽然知道凤羽珩并不待见他,可他也不想就这么死了。一直以来心里总有一股子气憋着,不想吕家就这么完蛋,当初有心想追随八皇子,却没想到那是个没良心的人,算他吕家瞎了眼。如今也懂得了该如何站队,如果能够遇上凤羽珩,好言说上几句,万一那位新婚的郡主心一下就软了呢?

吕家从前走的是普遍撒网路线,打算着一个女儿嫁进姚家,一个女儿送进盛王府,还有一个女儿代价而估。这些网撒出去,捞到哪条鱼算哪条鱼,谁赢了吕家也不亏。可是没想到,到头来网都漏了,鱼却一条也没捞着,如今还落得这般下场。吕松早就认清了现实,普遍撒网那是不对的,盯准了一个从一而终,那才是正经事。可惜,他们家已经没有像样的女儿了,到是有个绝色,却身患隐疾。不过好在吕萍跟凤羽珩似乎认识,还有些交情,如果能把友谊的路线走好,那也是不错的。

马车临近百草堂时被他叫停,车夫被赶回府去,吕松决定剩下的路要自己走。早听闻百草堂新开张以后比以前更加火爆了,再加上这是百姓集体请愿的结果,他也想看看百草堂的盛况究竟如何。

抱着这样的心理,吕松一步步往百草堂走了去,身边竟也没带一个随从,就像个京城闲来无事的阔老爷,偶尔能碰到个把他认出的人,他也就摆摆手,无意寒暄。

可他到底是个病人,早起上朝已经耗了许多体力,眼下又把车夫和随从都遣回府去,自己顶着大太阳行走多时,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无奈地扶上街边的一棵大树,就想着休息一会儿也就好了,又伸手往袖袋里摸了摸,想找块儿碎银子买口茶水喝。可这银子没等摸出来呢,就引了一阵急咳,这咳来得急也来得重,就感觉肺子都要咳出来了,也没见一点缓解。好不容易最后一下咳完,再一看掩口用的手帕上竟带了一滩的血。

吕松心里“咯噔”一下,他身体有恙是真,但咳血还是头一次,之前不过就是胸闷气短偶尔头晕,没想到今日却当街咳出血来。一时间,头晕的症状又袭上来,身子晃了三晃,眼瞅着就要栽倒,却被出现在身边的一个人给扶了一下。那是位年轻的公子,问了他一句:“左相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一听人叫他左相,吕松还挺高兴,觉得至少是认得他的,不至于他当街晕倒都没人管。赶紧撑着力气扭头去看,却在看清这人相貌时“呀”了一声,同时道:“这不是任家的大公子吗?”

来人正是平南将军府上的嫡子,任惜枫的亲哥哥,任惜涛。这任惜涛年纪轻轻,却已大顺东南部坐拥五万大军的副帅。而东南部这么多年来主帅一直空缺,可以说,任惜涛名为副帅,却是与主帅有着同样的职权。

吕松觉得叫“任家大公子”似乎不对,赶紧又改了口:“是任小将军,本相身子确有不适,多谢小将军扶了这一把,不然怕是要摔倒在地,丢了人了。”东南部的副帅,任四品威挺将军,虽说东南无战事,但身为左相,这个官衔他还是记得的。吕松对这任惜涛早就有些想法,他有意把吕萍许给对方,却一直苦于没有什么门路。平南将军府上跟他一向没有多少交情,他就是着人说亲也说不到点子上去。却没想到,今日在街上以这种方式见了面。

任惜涛是个正直的青年,虽说妹妹惜枫曾经跟他说了多次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儿,可他却总是没有这个心思,总觉得每个人都不容易,不会平白无故就是个坏人。他这性子平南将军也知道,因此尽可能的让他少跟人接触,特别是朝中那些个文官。任惜涛也是听话,就连平日里上朝都甚少说话,给人的感觉这是个有些闷的小将军,但谁也不能忽视他的一身真本身,打起仗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此时见吕松咳了血,任惜涛早就忘了妹妹曾经给他讲过的关于吕家和姚家的事,一见了血心里就着急,紧着又问了句:“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一个人上街?家中下人呢?”

吕松摇头:“就是想自己出来走走,没让下人跟着。”

“这可不行!”任惜涛急得没法,左右看看,突然眼睛一亮,随退扶了吕松一把,道:“左相别急,前头就是百草堂了,惜涛扶您过去看诊。吐血可不是小病,不能这么拖着。”说完,也不顾吕松反对,扶着吕松两只手臂上臂就往百草堂那边走。他是员武将,力气大,身子壮,吕松哪里挣得过他,几乎就是被人架着到了百草堂的门口,随即对上了姚家四少爷姚安的目光,脸上那叫一个臊得慌。

不过姚安在之前也被凤羽珩交待过,百草堂是开门做生意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有伤有病来到这里了,就没有把病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不过这个看病的代待就要因人而估了,看着不顺眼的、不是好人的、与他们是对立一方的,那就放心大胆的宰吧!谁也不会跟钱有仇不是?

于是姚安到也没说什么,叫着伙计把人往里头让,可心里头却琢磨了开,吕家有钱么?那点儿家底子不都在生意失败时折腾光了?他们姚家可是做过调查,一直坑到吕府上下一贫如洗,这才收了手的。

任惜枫自然是想不到这其中究竟,到是很急切地说了句:“吕大人半路咳了血,正好离百草堂不远,我就带他过来了。你们快给看看,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咳血了呢?”

今日,凤羽珩也在百草堂里,刚刚诊治了一个外伤患者,这会儿正准备回府去,却听说吕松咳血来了百草堂,便带着几分好奇地命人把吕松送到她专门的诊室来。

还是任惜涛扶着吕松进去的,他跟凤羽珩见过,但却并不相熟,不过有任惜枫那层关系在,两人到也不至于生疏。他见了凤羽珩行了礼,叫了声:“御王妃。”

凤羽珩却笑着说:“将军是惜枫的大哥,惜枫又是我的好姐妹,咱们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客气,我叫你一声任大哥吧!”说完,也不给对方客气的机会,直接就问道:“吕相咳血,怎么是任大哥给送来的?”她一边说一边也没忘了吕松这头,叫人坐下之后立即动量血压,听心肺。咳血多半跟肺有关,吕松这个年纪,如果命好,普通肺炎,命不好,那就是肺癌。

任惜枫见她给吕松看诊,手法十分新奇,却也没忘了回答凤羽珩的问话,他说:“我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见吕松正扶着棵大树就要栽倒,这才过去扶了一把,结果看到了他帕子上咳出的血迹,这才赶紧就把人带到百草堂这边来了。”

“恩。”凤羽珩点点头,没再多问,把心思都用在吕松这头。听诊器听起来又不像是肺病,到是血压极高,高压都达到一百七了。她问吕松:“除去咳血,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症状?”

吕松答:“近一个月就总觉得胸闷气短,偶尔会头晕。”再想想,又说:“胃里还总是不舒服。”

凤羽珩点点头,也不瞒地直接告诉他:“原本听说咳血还以为是肺病,但现在看起来肺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着,伸手掐脉,很快便得到了进一步的确定:“问题出现在胃上。我若没料错,吕大人最开始应该只是胃不舒服吧?你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心里有了压力,整日里不琢磨别的,就琢磨着自己这个病到底怎么回事,对吧?”

吕松点头:“王妃说得没错。打从胃不舒服,家里也请了几个大夫,可他们也说不出是什么毛病,开了方子吃着也不见效,我这心里才没了底。后来就开始头疼头晕,今日终于咳了血…王妃,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凤羽珩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初步怀疑是胃里长了东西,但这东西具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目前还不好说,要做病理分析。不过你头晕气短这到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你给了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从而导致血脉高升,这才让你有眩晕感产生。一会儿给你开些降血脉的药就行了,以后再出现那样的症状,就按医嘱吃药,很快就能好。至于你的胃…”她琢磨了一会儿说:“需要下胃镜,将胃里的东西取出,然后做病理分析。”

吕松也听不明白她说的这些个术语,但听着这意思是能治,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那就下胃镜吧!”

凤羽珩笑着告诉他:“吕大人,百草堂是诊堂,但却不是义诊堂,看病是需要缴纳诊金的。而下胃镜这种东西目前来说只能本王妃亲自动手,您看,是我现在就开单子您下去交银子,还是把单子送到吕府上,回头让家中下人给送来?”

她一提钱,吕松心里又没底了,百草堂一向是看人下菜碟的,穷人好人看病,那出的钱少之又少,甚至都有可能不要钱。可富人坏人看病,那要多少钱,就得看百草堂的心情来。特别是跟凤羽珩有仇的人,一场病看到倾家荡产那也是有可能的。

可偏偏她这看病手法又是大顺头一份儿,你不来这儿看,那就跟等死也没什么区别。要说从前的年月,得了那种等死的病,人们也算淡定,毕竟所有人都一样啊,得上了谁都得死,左右又没有人能治得好。但后来,突然之间那些个所谓绝症就能治了,于是人们为了命,多花点钱,也觉得值得。

怕就怕在,明明知道这里能治,可是你没钱治,那才是最悲哀的。而他吕松,如今就正面临着这种悲哀…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2章 正人君子,还是难抵美色?

吕松看了凤羽珩一眼,心里很是没底地问了句:“王妃说的这种看法,需要…多少银子?”

凤羽珩眨眨眼:“到也不多,但前前后后百两是肯定要的。”她真的没有狮子大开口了,也就是看在吕家后来有所收敛算是相对老实,再加上左右两相出试题重考原八皇子党的那些人,也算是有功的份儿上,她给出了百两的价格。这要放在从前,放在姚瑶的事儿刚出那会儿,她不要个百万两她都不姓凤。

吕松明显的松了口气,这才道:“那就请王妃开单子吧!我今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回头一定让府中下人送过来,请您一定放心。”

凤羽珩笑笑,没再说什么,随手开了张诊单交给身边的助手,这才将吕松让到里面的一片屏风后头。任惜涛不能进,只能等在外头,期间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吕松好多次状似呕吐的声音,他十分好奇,却也知别人看诊的规矩不能破坏,忍着没动。

大约也就两柱香的工夫,凤羽珩扶着吕松出来。吕松的面色十分难看,下胃镜的痛苦他总算是尝试过了,刚刚的那种滋味难受得他连回想都没有勇气。

“明日结果就能出来,不必吕大人亲自到百草堂,只需派个能听明白话的人来就行。”她告诉吕松:“近几日尽可能的吃流食,少吃硬的东西,胃是靠养的。我再给你开些药,药钱就一并算在诊金里吧,不会超过百两。”她再强调一次诊金,吕松便更放心了一些。虽说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但至少吕家还出得起,总好过凤羽珩开个天价出来,让你明知道这病能治,却也清楚自己治不起,那才叫一个绝望。

从百草堂走出来,任惜涛还一直陪着吕松。他话不多,人却实在,执意要把吕松送回府上才能放心回去,引得吕松几番感慨。再一琢磨,今日葛氏不在府中,女眷就只吕萍在,或许能借这机会让吕萍跟任惜涛见上一面?就冲着今日凤羽珩开口跟这任惜涛叫了声“任大哥”,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他也算是间接的又跟凤羽珩套上关系,往后再让吕萍跟小姑子搞好关系,那吕家就又成为了凤羽珩这边儿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靠谱,再加上凤羽珩也说了自己暂无大碍,又给开了百草堂独有的好药,吕松心情一下就松轻了许多,就连脚步都轻快了些,引得任惜涛连连诧异。

吕松到府时,百草堂那头的“催款单”也早就到了,下人见他回来还特地问了一句:“老爷可是在百草堂花了一百两?先头有百草堂的人来送单子,您跟夫人都不在,小的们也不好做主。”

吕松点点头,“确有这么回事,立即着人把银票送过去,另外,叫大小姐出来,就说家里来了客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任惜涛往府里让,为了怕人拒绝,又紧着道:“小将军今日对本相算是有救命之恩,无奈本相有恙在身,也不便留你在府吃顿便饭,但不管怎么说喝口茶总是要的,还望小将军不要推拒。”

任惜涛本是打算把人送到府就走的,结果吕松这么一说,他如果连口茶都不喝,那看起来就像是嫌弃吕松的病似的,总归不太好。于是只好点了头,随吕松一道入了吕府的花厅。

下人很快就看了茶,吕松还客气地说:“这还是明前皇上赏下来的茶,小将军快尝尝。”

任惜涛喝了一口,确是好茶,连声称赞之后便有退意,他对吕松说:“吕大人身子不好,还是要多休息,惜涛在府多有打扰,这盏茶也喝了,还是先告辞吧!”

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就闻到有一股子刺鼻子的香气从厅外传了来。他一个大男人,又是武将,对这种香气很是不喜,不由得皱了眉,再扭头看去,却见一惊世佳人款款而来,一身水蓝色坠地长裙,头上简简单单的一根兰花玉簪,素气又淡雅。可再看那女子,却是芙蓉如面,娇艳惊人,再素气的衣裙也掩不去天仙之貌,有那么一瞬间,任惜涛突然就想起凤家以前有个女儿叫沉鱼,美得那也是惊天动地。可凤沉鱼已经死了,眼前这女子又是谁?

一时间,诧异已经掩去了那股子刺鼻子的香味,在吕萍半点未加掩饰容貌展露之后,纵是任惜涛也不得不在这样的容艳下被深深折服。世间竟有生得这般好看的女子?

这一幕幕都被吕松看在眼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最开始还生吕萍的气,怪她把香气弄得那么重,而这重香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劣质香粉,连他这个当爹的闻着都隐隐作呕,更何况是任家的大公子?不过看现在这样子,似乎任惜涛除去最初因香气而皱了一下眉心之外,后面就再没有任何不适表现,那双眼一直看着吕萍,都没有离开过。

吕松觉得这事儿有门儿,再见吕萍款款而入,到他面前行了礼,叫了声父亲后,这才又道:“今日家中夫人出京去药王菩萨庙上香,说起来也是为了本相这个病。家中一时无人待客,小将军又是本相的救命恩人,这是本相的大女儿,就让她待本相向小将军再道声谢吧!”说完,赶紧又跟吕萍道:“今日为父在街上咳了血,险些晕倒,幸好遇上任小将军,这才捡回一条命来,萍儿还不快向小将军道谢!”

吕萍听话地转了身,还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冲着任惜涛俯身下拜,说了句:“小将军救家父一命,吕萍感激不尽。”然后就没了。她直起身,面上也没什么笑模样,甚至连看都没看任惜涛一眼,就站在花厅中间,静静地让自己身上那股子劣质花粉味道迅速散发。

香气很难闻,直到在花厅里侍候着的下人都快受不了了,任惜涛这才站起身来,回了礼,也回了句:“举手之劳而已,不碍,吕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说话彬彬有礼,神色也由最初的惊讶恢复了正常,对难闻的香气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重新坐回椅子上,淡然而坐,就像刚刚的惊艳从未发生过,从容地喝茶,然后再起身跟吕松告辞。

吕松也不便多留,只是又借身体不舒服不能亲自送客,让吕萍出府相送。任惜涛也没拒绝,但从花厅到府门口,这一路也没跟吕萍多说话,甚至再也没看吕萍一眼。直到走出府门,这才回过身来又施一礼,对吕萍说了句:“吕不姐快请回吧!还望好好照顾左相大人的身体,百草堂那边开了药,小姐定要记得叮嘱左相按时服用,惜涛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吕萍站在府门口,瞅着任惜涛渐渐远去的背影,眉心皱起,心里也琢磨了开。她在还没进花厅时,是真真切切地瞧见任惜涛在看到她的面容之后展露出的惊讶,那眼神跟所有第一眼见过她的男子没什么两样。她当即便觉得也不过是个普通公子,难抵美色,家里曾有过把她嫁给任惜涛的心思,她可是抱着绝不能被吕家左右的心态把劣质的香粉拼了的往身上招呼,就为了能把任惜涛给吓跑。不过眼下看来,虽说这人后来表现得比先前好了许多,不过现在想想,到也有可能真的是被吓跑的,匆匆离去,多一句话都不愿说呢!

吕萍轻轻挑起唇角笑了起来,她的病早就被凤羽珩治好了,吕家人不知道,那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死守下去才好。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想成为吕家争权夺势的工具。

吕萍转身回府,吕松却已从花厅出来,看着吕萍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可知那是任家的嫡子?当朝正四吕的威挺将军?怎的就不知道多为自己争取一下?眼下家中是个什么境况你不知道吗?你的两个妹妹为了家里连命都豁得出去,怎的你就一点都不肯多为家中想想?”吕松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有好香料你不用,非得用这些个劣质香粉,这气味难闻得连我是你亲爹我都闻不下去,更何况是任家将军!”

吕萍十分鄙夷地看了吕松一眼,但她到底不是凤羽珩,还没有底气像当初的凤羽珩那样直接地就跟家里对抗,面对吕松,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更何况吕松现在重病在身,她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些话该说也是得说,于是吕萍道:“父亲有所不知,从前女儿用的那种古蜀进贡来的百香水,府上早就已经没有了,再加上府中银两短缺,母亲也许久不曾给女儿张罗过香料的事了。就是这种劣质香料,还是女儿用每月存下的私房银子采买的。”

她把话说成这样,吕松还能说什么?的确是家里银两短缺,这才没顾得上她那头。无奈之下也只得摆了摆手让吕萍赶紧回自己院子去,他却是琢磨起任惜涛刚刚的表现来。只觉那人从最初的惊艳转到后来的淡然,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说没看上吕萍吧,最初的反应也不是做假的。可要说看上了吧,怎的吕萍一出现人家起身就走了?吕松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归罪于吕萍用的那种呛人的香料,他觉得任惜涛八成是被熏走的。

他唉声叹气,又咳嗽了一阵,终于平缓时,虽没吐血,身体却也无力支撑,只能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去休息。吕萍的隐疾总归是他的一块心病,那隐疾不去,纵然再是天仙,也是一枚废子啊!

百草堂那头很快就收到了吕府送来的银票,姚安入帐的时候还跟凤羽珩小声说:“怎的任家的少爷跟吕松走一块儿去了?真是看到吕家的人就心烦。珩妹妹就不该给他看病,让他病死算了。”

凤羽珩无奈道:“这里到底是百草堂,治病救人是本份,四表哥消消气,大不了以后跟他们多要些银子就是了。”她说完,亦没多留,带着黄泉忘川上了宫车回府。路上却也是在琢磨着,改日可是得跟任惜枫问问,她家大哥看起来人挺憨厚,这可容易被人欺负啊…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3章 扒羊皮,吃羊肉

且不说任惜涛那头会不会被吕松钻了什么空子,就说吕松到百草堂来看诊这个事儿到是给凤羽珩提了个醒。

既然开了诊堂,就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来看病,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些八皇子党羽下的人物。她越想越觉得有必要跟姚安那头提醒一下,于是赶紧跟忘川说:“回府之后立即写一份名单,将我们所能掌握的八皇子一党在京的所有官员都写下来,送到百草堂,交给我四表哥。姚家从前就吃过一次亏,今次可不能让悲剧再上演。”又想想,还是觉得不稳妥,于是改了主意,“算了,还是不要去了,待我回头拟定几份医疗协议,以后到百草堂看普通诊抓点药什么的也就算了,但凡涉及到手术的,都要签手术同意书,生死与百草堂无关。”

忘川前一个还没等应下,凤羽珩就改了主意,不过签个协议书到是有好处,她也立即想到了当初姚家因何被发落到荒州去。虽说那是天武帝为了保护姚家而做出的决定,但医死妃子到是真的,那件事说到底也是着了三皇子玄天夜的道儿,好在有天武及时用发配荒州将此事化解。

她回府时,玄天冥已经先她一步回了来,正在府里前院儿后院儿地转悠。周夫人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劝着:“王妃到百草堂去了,那可是正经的事,殿下千万不能因为这个生王妃的气。您不是也早就有过话,咱们王妃不同于别的女子,不能把她常年都拘在深宅大院儿,她还要开百草堂,还要顾着外头的许许多多事情,是大气的人,不能因府中锁事绊住她的脚。”

“周夫人。”玄天冥停了下来,看着身后的这位老嬷嬷,很是无奈地道:“本王就是在府里溜达溜达,怎的你就能想到这么多?这些话都是从何而来啊?”

周夫人“啧啧”两声,“殿下,别刻意掩饰了,您打从回了府就一直也没消停过,前院儿后院儿的来回转,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来回。以前您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回府来就是坐在书房里,经常是一整天都不出屋的。”

玄天冥摸摸鼻子,是么?他的情绪表达得这么明显?不过…“那丫头到底什么时辰回来?”到底还是怒了,“去百草堂也不能去一整天吧?”

这话正好被刚回府来的凤羽珩听得个真切,她就明白了——“什么叫我去了一整天?晌午饭都还没吃呢,你就管这个叫一整天?”

玄天冥一听这动静就乐了,他家娘子回来了!兴冲冲地走上前去迎接,也不管府里人是不是都看着呢,拽了凤羽珩的袖子就往后院儿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本王也没吃饭,正好咱们一起吃。”

御王府所有下人都知道这二人伉俪情深,特别是自家殿下,自从王妃嫁进来之后,那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虽说平日里还是阴着个脸,但像今日这般失控那也是常有有的事,早就不足为奇。有好看热闹的就看上两眼,然后也就各忙各的,不打听,不议论,这是御王府多少年来从未变过的规矩。

到是周夫人,看着二人吵吵闹闹又恩恩爱爱的样子,很是放心地笑了开。她从小就照顾九殿下长大,如今总算是能跟宫里的云妃娘娘好好的交个差了!九殿下身边有了济安郡主,这真是天赐良缘。

凤羽珩被人强行拖回房中,很快就有下人端了饭菜上来。忘川黄泉自觉地站到门口,表示从现在开始,是御王殿下跟王妃的私密时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而至于怎么个私密法,她俩当然是心知肚明的,还很默契地相视一笑,黄泉甚至小声跟忘川说:“要不要打赌,不出一个月,咱们小姐肯定能怀上。”

这话她觉得说的声音已经挺小了,可到底还是低估了里头那两个人的耳力,凤羽珩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燥热,狠狠地瞪了玄天冥一眼。玄天冥却是很得意地笑了开,然后自顾地琢磨着:“肯定是能怀上的,要不咱们也打个赌?”

凤羽珩无意用这件事情与他打赌,她知道就这么个折腾法肯定能怀上,不过若说在古代,怀不怀孩子是男人说了话,但是她除外。要不要怀孩子,什么时候怀孩子,那完全取决于她自己。就比如现在,她跟玄天冥之间的感情到是没话说,可大顺政局不稳,太多人虎视眈眈,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自己增添一份负担。更何况,纵然她神医再世,纵然她百般防范,然而,百密还有一疏,在她无法百分百的保证孩子安全的时候,她不想让那个小生命过早的到来。

见她久不言语,玄天冥不由得问了句:“怎么了?”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玄天冥一愣,面上有一瞬间的怒色闪过,可也很快就平静下来。屋子里现了好一阵的沉默,他在思考,她也在思考,直到过了多时,两人竟同时开口,说了一句同样的话:“要不,孩子的事还是缓一缓吧?”

玄天冥上前将自家小娘子揽在怀里,无奈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强大的支撑,让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敢怀。”见凤羽珩直摇头,他又道:“的确是这样的,你分析得很对。如今我们二人对于对方来说是没有多少短板的,对方就是想要下手,也很难寻到机会,就连济安郡那头都安排了那么多暗卫守着。可一旦我们有了孩子,一旦你身子重了起来,那短板就明显的暴露出来。偏偏孩子又是我们的血脉,是除我们彼此之外最最重要的一个人,我不能拿自己的孩儿去冒险。所以你说得对,再缓缓吧!”

凤羽珩还能说什么呢?不要孩子是她主动提出的,可现在玄天冥点头同意了,她却又有些许的失落。想想看,女人还真是娇情,有了想法男人不同意吧,女人要生气,男人同意了吧,又觉得失落。她无奈,看来任何女人都不能免俗,她甚至都有冲动问问玄天冥:既然知道是你的支撑不够强大,那你为什么不去更加努力的强大起来呢?

可这样的话到底是像个泼妇说的,她不是凤粉黛,没有那么不理智。只是默默地祈祷着这一场政局风波赶紧过去,却又觉得风波过去那就只能是新皇继位,天武待她不错,她舍不得诅咒那个老皇帝。

“不过不要孩子是不要孩子!我说媳妇儿——”玄天冥的话又从头顶传了来,“你是大夫,你应该知道如何做能在不伤身子的情况下暂时避免一个孩儿的到来吧?可不能说因为这个就不让本王吃肉了。”说完,他还巴哒巴哒嘴,很是不要脸地又补了句:“真是饿啊!”

她无语,“饿你就吃饭,饭菜都在桌上摆着呢,再不吃就凉了。”

“媳妇儿你可以先收到空间里,本王先把肉吃了,再去吃饭菜,如何?”

“你是狼吗?”好吧他真的是狼,凤羽珩无语问苍天,这男人是不是前二十几年憋久了?一旦这扇闸门一开放,那就跟拧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躲,“玄天冥,昨天晚上你刚吃过肉,吃多了会撑着的。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不能这样索取无度,对你的身体没好处。”她说的可一点都没错,自打洞房之后,这人就没闲着过。好吧!她自个儿也是受益者,也是尝到了人间欢愉的滋味。可到底是怕他体力透支,她还偷偷的换了府里准备给玄天冥的补药,而换上了空间里更好使的补肾产品。

可是玄天冥说:“媳妇儿,不瞒你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给我补大发了,为夫就觉得全身上下的血脉随时随刻都是沸腾着的。没见到媳妇儿还能克刻,可一见到媳妇儿你,就怎么的也忍不了了。”说话间,一只大手已经探到她的衣领子里。

凤羽珩无语,难不成真的补大发了?再想想,好吧!可能真的是补大发了,玄天冥原本身体就好,古人早熟,她总是忘了这一点,很多时候根据玄天冥的成熟度,总容易把对方代入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可事实上她的夫君才二十多点,正是男人体力最旺盛的时期,哪里用得着补肾。

自作孽啊!自作孽啊!

她哀嚎!随即半推半就地被某狼扑倒在床榻之上。

玄天冥吃过这么多次的肉,已经可以很准确地找到他家娘子的敏感部位,更是知道如何能让这小丫头迅速地进入状态。于是,当凤羽珩感受到身上人火一样热情的同时,也发现自己体内的某种欲念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暗叹一声,再不想憋屈自己,吃肉不能总让这狼一个人吃不是?她做为一只羊,是不是偶尔也应该反抗一下?

于是,她崛起了!她翻身农奴…把狼上了!当小白羊骑坐在大灰狼的身上时,就听身下的那只狼说了句:“娘子这个招式不错,是不是看过了周夫人给压在箱子底下的那本图册?”

她一阵迷茫:“什么图册?看那玩意干什么?本姑娘无师自通,对付你还用不着看攻略。”一边说一边虎了吧叽的开始动手去扒狼皮。直到狼皮被扒了个精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吸了吸口水。恩,看起来很好吃。

某人笑得肚子都疼,“还姑娘?你早就不是姑娘了!”说完,一个翻身又把小白羊给压了回来,“反了你了,咱们今天就来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羊皮扒得比狼皮快,某人不得不承认,在扒皮这件事情上她还是得再修练一番。她的热情也被撩拨起来,心痒难耐,看着对面夫君,眼中渐渐地露出乞求之色。

他亦不再逗她,俯了身就准备开吃,这时,却听到门外忘川的声音很不合时宜、也特别招人烦地扬了起来:“殿下,王妃,宫里头来人了!”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34章 皇上行为太监不买单

忘川这一嗓子传来,凤羽珩明显地能感觉到身上夫君一股子压制不住的怒气就要暴发而出。她默默地为忘川祈祷,同时也尽力劝着某人:“不怪忘川,宫里头来人一定是有要事,你快去看看,保不齐就是父皇或者母妃那头出了什么事。”

玄天冥是欲火没褪怒火又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出屋去把忘川跟那宫里来的人一并掐死!该死的,打扰他什么都行,怎么能打扰他马上就要吃到口中的肉呢?再看看身下小娘子,十分不舍地问了句:“本王吃两口,再出去看看,行不行?”

凤羽珩摇头,“是宫里来人传话,你当是别地儿的人吗?随意怠慢?”

玄天冥却不以为然地道:“宫里怎么了?又不是头一回怠慢。再说,谁让他们来串门子不掌握好时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媳妇儿,为夫可是健康男子,这么整下去会得病的。”

凤羽珩无奈,这人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健康问题了?没错,这种中途打断的确是会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甚至更严重的,她在前世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人因此而不举。但她家这位狼君可不至于,他不但举,而且举得可是很坚挺的。“不怕,我是大夫,你病了我也能给你治好。再说…”她指指窗外大亮的天,“什么叫人家不掌握好时辰?是你自己随时随地好吧!晌午刚到你就…哎呀不说了,你快起来,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

玄天冥被她推得没办法,只好起身穿衣,可看着自家小娘子也在那儿快速地穿衣裳,这种美人换装秀在眼前上演,他心中的小火苗又开始有窜起的趋势。压着压着也没压住,到底还是把人揽到身前来好一通亲亲抱抱这才罢休,到是惹得凤羽珩也是心火难耐。

不由得心中将这大色狼狂骂一顿,终于穿好衣裳整理好头发妆容,然后冲着玄天冥点了点头,但见那人将门拉开,猛地一声大喝:“什么人来了?来干什么?”

外头的忘川吓得一哆嗦,额上瞬间就渐了汗。她虽说是个未嫁的大姑娘,可一看自家殿下这火气,还有那张发红的脸,用头发丝儿想都能想得到两位主子正在屋里干什么。这种时候打扰,幸好现在是有王妃在,不然早就被殿下一巴掌拍死了。她硬着头皮道:“回殿下,是章远公公亲自来的,说是有急事,请王妃速速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