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容珵的叫声传过来,这次倒没有叫错…

他快步跑过来,跪在我旁边,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擦了下我脸上的雪花瓣,紧张兮兮的问道:“怎么了?”

“嘿嘿…”我朝着他没心没肺的笑着,“我饿了。”

他松了口气,宠溺的笑着,将我额前头发上的积雪掸掉,“那我们回去…”

“我不想回去,还没有玩够。”我赶忙的坐起身来,急急的打断他。

突然瞥见一旁斜坡上有几株盛开的秋菊,亮黄色的花瓣,中间点缀着嫩青的花蕊,此刻正在鹅毛大雪下轻轻摇曳着。

我拽着容珵的胳膊,下巴朝着一旁指了指,“你拉我一把,我想去看看那几株秋菊。”

容珵望了一眼,然后将我扶起来,拉着我走过去。

冬月已过半,秋菊的花期也快要结束了,难为了她们还在怒放着。

我摆弄着秋菊上面的雪花,说道:“过些日子是不是梅花也要开了?”

“嗯。”

“我还没有见过怒放在雪中的梅花呢。”我伸手掐了一朵大一株的菊花,然后起身念叨着。

“等过些天梅花开了,我们再出来看。”容珵低吟道。

我摆弄着手里的秋菊,笑了下,“王爷忘了,王府里有梅花,我们不用出来了。”

容珵的脸色僵了一僵,尴尬的笑着点了下头。

容珵刚刚的建议很好,正说中了我的心窝,只是,从此以后,我估计都不会再喜欢下雪了,更加的不会在下雪天里特意跑出来玩了,因为,冷!

不止身子冷,心也冷。

又在雪地里四处的转悠了好一会儿,等到午时,我才甘心的跟着容珵上了马车回王府。

坐上马车,容珵便将我身上已经湿了大片的紫色披风解开,放在一边,然后用毛绒绒的毯子将我紧紧的裹起来,厚厚的靴子也早已湿透,他将靴子从我脚上脱下,又准备伸手去脱袜子的时候,我迅速的把脚抽回来,一并缩进毯子里。

容珵看着自己空着的手呆了呆,抬头看着我,柔声说道:“袜子已经湿透了,快脱下来,当心着凉。”

“嗯。”我腾出一只手,将袜子脱掉放在靴子一旁。

“冷吗?来,把脚伸过来,我给你捂捂。”他将双手探出,作势要给我捂脚。

我摇着头,把脚又往里缩了缩,“不冷。”其实真的很冷,我只是不想让他帮我捂,一是怕弄脏他的手,二是,心里烦闷,不想让他捂。

他无奈的笑着,将手收回,又从身后抽出一条软布,给我擦着湿冷的头发,我有些不太情愿,可他这次动作快了些,而且我又不能把头藏起来。

擦了一会儿,容珵便顺势把我搂进怀里,让我紧紧地贴着他暖暖的胸膛,我挣了两挣,没有挣开,索性靠着他不再动弹。

他的胳膊紧了紧,低沉着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开口:“…浅浅,我…”

“我想要睡一会儿,到王府了你叫我,好吗?”我打断他。

他顿了下,说道:“……好。”揽着我的那只胳膊一时之间僵硬的厉害。

他该是明白了我是故意打断他的,我知道他想要解释,可我不想听,叫错了就是叫错了,解释了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依然叫的是“同同”,不是“浅浅”。

虽然不知道“同同”是哪两个字,可是,刚刚那种情况下叫出的名字,加上他慌乱的神情,我还不至于傻到以为是个男孩子的名字,或者老人小孩儿的名字。

猜也能猜得出来,那个叫“同同”的姑娘,定也曾和容珵一起在飘着雪花的时候疯跑在雪地里闹腾着,若再猜测的深一些的话,她也向我一样,用凉凉的手冰过他……想来,容珵跟她一起玩耍的时候应是很开心的,不然也不会在潜意识的情况下对着我叫出她的名字了。

外面的雪花下的很美,原本我很喜欢,只是,经过这么一下,再想起来洁白的雪花,心里便一阵阵的抵触跟厌烦,在记忆中,我从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在雪地里放纵着,果然放纵都是要有代价的。

我跟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待我很好处处宠着我,我自是明白,只是不清楚这份好是出于他对我的好感,还是他对我的习惯…

如同我曾经爱慕苏陌一样,容珵有自己喜欢的人也再正常不过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只是有些懦弱的想着,会过去的,也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不去多想都会过去的…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维持着以前的样子便好…

第七十五章 祸起

第七十五章祸起

如同我曾经爱慕苏陌一样,容珵有自己喜欢的人也再正常不过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只是有些懦弱的想着,会过去的,也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不去多想都会过去的…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维持着以前的样子便好…

估计在雪地里玩的实在是太累了,靠在容珵温暖的身上,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昏昏欲睡。

原本冰凉的脚,后来好像覆上了暖暖的东西,暖和而且又不像暖袋那般烫人,很舒服。

过了很久,好像听到容珵在耳边轻轻地叫着我,“浅浅,浅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容珵的笑脸。

“到了。”他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我顾不得他说的什么,只是重新钻进他怀里继续着刚刚没有睡醒的觉。

他轻叹了口气,将我浑身又裹得紧了紧,然后便抱着我下了马车,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着自己周身突然地冷了冷,然后便仿佛在半空中移动着,耳边听到的是咯吱咯吱的响声。

许是到了同苑,容珵将我放在床上,我也渐渐的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将身上的毯子掀开,容珵把被子拉开,盖在我身上,说道:“先醒醒觉,一会儿用饭。”

我点着头,在看到他头发上沾着的半化了的积雪时,心里又酸了两酸,偏了偏头说道:“你头发上沾了雪。”

他敛目笑了下,起身去到外间处理。

看着他走过去的背影,心里更加的不舒服,我知道我是在为自己添堵,可就是不想要动手帮他擦拭积雪,而且想起来早上去门前我还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跟前给他拍雪,就恨不得立马出去将手洗干净……

容珵在外间将披风解开,搭在架子上,自己擦着微湿的头发,而后又出去吩咐丫头们将饭菜送过来——

那场初雪只下了一天,随着地上的积雪逐渐的消失,我心里的阴郁也随之变淡。

只是随后的几天里好像皇城里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容珵经常地会被召进宫里去议事,容珩跟孟大人也常来,还会有其他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大臣也来,有时候他们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容珵晚上过来的时候,脸上虽然都带着笑意,可眼里总会透着丝疲倦。

晚上容珵躺下将我揽进怀里的时候,我担心的询问道:“最近处理的事情是不是很麻烦?”

他笑着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道:“嗯,有一件事有些麻烦。”

我抬头小心翼翼的问:“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事,还是…别人的?”

容珵眼里的笑意深了些,“是我的不过也不全是…”

容珵说的云淡风轻,我听得有些心惊胆战,我虽然不懂的宫里朝堂上的事情,但我也明白一旦是麻烦事多半的都很严重。

我紧张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后半句。

“别人做了一些麻烦的事情,父皇交给我调查这件事情。”他抚了抚我的脸,继续道,“别担心,我只是受些累,没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

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点着头。

容珵直直的望着我,眼里盛满着柔光,还有些我不太明白的东西。

突然地,他凑近我眼前,我本能的闭上眼睛,然后,便感觉到温软的东西印在额头上,待反应过来,脸上霎时滚烫不已,只是嘴边不自觉的浮着开心的笑,心里一阵甜蜜。

“睡吧。”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听在我耳边,心里又泛起一阵蜜意,窝在容珵的怀里我忍不住的微微咧开嘴无声的笑着——

腊月初三,皇城里迎来了自我跟容珵的成亲之后的第二件声势浩大的婚礼,今日便是容珩跟孟离栾成亲的日子。

因着他们二人的喜事,容珵也难得的今日里不用繁忙了,我跟他一大早便坐着马车赶去孟离栾跟容珩成亲用的新建好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