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来得真不是时候。

“洛云,来,到哀家这来。”太后见她,喜上眉宇半分,细碎的白发金黄头饰的交替下,焯焯生辉。

“是,太后。”向洛云没有推脱,走到太后身边坐下。

皇家人说的话,推让与拒绝只会让他们猜疑你的动机,听话,是最有利的保全方式,即使这人是年过半百的太后。

“你这丫头,让哀家看看你的脸,你这丫头也太大胆了,虽然你医术过人,但若是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才好。”太后看着她的脸,近几日谣言四起,深居深宫的太后也听了不少。

“这几天太后身上可还有曾不舒服的地方?”她并未回答,微笑的扯开话题,边拾起太后的手查看脉搏。

那笑似有一种魔力,让人心生平和,春风过境时那股柔和,让太后越看越是喜欢,“哀家身子现在可硬郎着呢,多亏了洛云你妙手回春啊,这帝临城内的号称太医的,都不及你一双巧手,可惜你身为女子,不然哀家早叫皇上赐于你为太医院掌首了。”

向洛云仍然只是笑笑,敛下眼帘,“太后娘娘厚爱了,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要再好生调息,不会再犯病了。”

“哎,你说哀家这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还能活些几时。”她握着向洛云手,拍着手背,慈爱的叹息,“好几日不曾尝玉兰花茶了,不如洛云去帮哀家采些回来?”

向洛云低垂眸光微闪,恭身领命,“洛云这就去摘些玉兰花来给您泡茶。”

盯着眼前一尺三寸的地方,慢慢退身出了坤宁宫,握在手中竹蓝隐约颤抖,皇家女子,哪个不喜欢保养,不懂保养?几十年下,太后身体硬朗健康如壮年,好好的,又怎会突然病危?

由今日看来,太后自知自己是遭了人暗算,一连几日连她最喜爱的玉兰花茶都不饮,想来是不再相信身边的人,可却让她去为她摘花,她这是表达了对自己的信任?

太后,这可是将她当成了箭靶啊,帝临城这座大染缸,当真是人人都不可轻视啊,一如那风年烛华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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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玉兰花海

  太后喜爱玉兰花茶,建文帝为表孝心在永和宫前细心打理出了一片玉兰花园,玉兰花小,精致纯白,百花奇开的季节散发着种淡淡的清香,往往人还未走到永和宫,就已经能闻到那股沁人的味道。

向洛云没有常来皇宫,问了几位宫女永和宫的去处,便一路顺着花香寻来。

时令已是夏末初秋,玉兰花开得并不旺,但那远远一大簇地的玉兰花树还是让她不禁愣了愣神,这似花海一般的世界,天与地惟独只剩下了那纯白,悄然绽放,叫人目应不暇。

向洛云放下竹篮,用手轻轻托起一茱玉兰,花香入鼻,细看间她才发现纯白的花心中带点如透明般的粉红,娇艳欲滴。

“玉兰花通鼻窍润心肺,是个不错的美容圣药,难怪太后娘娘年过六旬还如此健朗,这玉兰花功不可没。”

她一笑,满足的吸够了淡淡的花香,摘取枝上花瓣还未盛满的花蕾,一朵一朵小心的放在竹篮中。

玉兰树下,向洛云面纱下带着轻快的笑语,漫步在花园里,数百棵玉兰花树占据了皇宫将近三分之一的地阔,看得出为了打理这座树园,建文帝确实费了不少心神。

摘了将近半竹篮子的花蕾,向洛云忽然停了下来,耳朵拉得长长的,仔细倾听,不远处,婉转动人的箫声穿透了这片树园,穿透了那一小方独立的空间,悠扬远去。

这里还有人在?

向洛云有些疑惑,仔细一想,这箫声虽然清晰入耳,但似乎离这玉兰花园有些距离,定是在乐曲中灌注了内力,才能飘扬到这里来。

玉兰花园之外便是永和宫了,难道这声音是从永和宫传来的?

箫声持续飘扬,清脆空灵的灵魂随曲而舞,仿佛在她面前的是一座高山,一片大海,努力的想跨越过那一道沟渠,挣扎着却过不了,淡淡的悲伤弥漫开来,无助的徘徊在高山与大海边上,直到满怀失望与无奈,渐渐离去。

向洛云蓦然觉得心中一痛,其实,她一直很想问个问题,问她的亲生父母亲为什么要生下她?

***之女,多么可笑的词,他们可曾想过,即使他们再相爱,相爱到不惜一切代价,只想拥有他们爱的结晶而生下她的时候,他们可曾想过,她面临的将是怎样的考验?

唾弃,耻辱,痛骂,只因为她是个不贞洁的代表,只因为她是不道德的产物。

而她的父亲母亲,一个离乡背景不再回头,一个黄泉九下,轮回再世。

她想问,却无从问起,更无力问起。

“偷窥是要杀头的,姑娘,没人告诉你永和宫不能乱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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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玉箫主人

  “偷窥是要杀头的,姑娘,没人告诉你永和宫不能乱闯吗?”

恍惚间,一道如箫声般空灵的嗓音突兀的想起,向洛云一怔缓过神来,原来在方才陷入沉思中,她不知不觉的顺着箫声的方向寻来,进入到永和宫的范围内。

在她身前几里处,一座轮椅,一道侧影,长箫抵在了胸前,玉兰花下满天的色彩逐一轮为他的陪衬,落到了他的身前,惟有那残缺的身体让人醒目。

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向洛云握了握手中的竹篮,拱手道歉,“抱歉,民女无意闯入永和宫,只因殿下箫声美妙,民女一时迷醉而误闯,望殿下恕罪。”

她没有经常进宫,并不知永和宫是个禁地不能随意入内,不过此人既是男子身份居于皇宫,又拥有独立的一座宫宇,向洛云猜测他是众皇子之一,恐怕还是其中的某位王爷。

轮椅上的男子侧着身,从向洛云这个方向望去他正聚精的欣赏着玉兰树上的花苗,白皙的侧脸像常年未曾得到阳光滋润般,异常的雪白,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如同玉兰花淡淡的花香,清淡而不失尊贵。

“不知者无罪,既是无意,便赶紧离开吧。”

“民女这就离开。”向洛云低了低头,垂落的目光瞧见那男子转动轮椅的轮子,往永和宫院落返回。

她蹙了蹙眉,觉得心中颇有疑虑,但还是敛了心神,往玉兰花园走回。

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方才轮椅男子停留的地上,一支洁白如玉的玉箫躺在那儿,向洛云抬眼朝他看去,见他并没有发现玉箫已经丢失,于是,她上前一步拾起了玉箫。

“殿下,您的玉箫掉了。”

轮椅男子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淡淡的道:“送给你吧。”

“多谢殿下。”向洛云微笑致谢,再抬头却已经没有轮椅的身影。

仔细观察了下玉箫,又抬眼深深望着永和宫正门之上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向洛云微微一笑,“奇怪的主人,美丽的箫声,真是个古怪的结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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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耳光

  初秋的夜里的风,是那种不炎却让人直觉闷热的气流,向洛云在皇宫里折腾了半日,回到向府已是日落西山,累得她眼下只想滚落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

事与愿违,刚回到向府没来得急喘口气,便被眼前的凌乱给怔住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房间就像是遭了贼寇光临一下,衣裳被褥全部躺在地上,东一件西一件,桌子凳子东倒西歪,书架上出门前被整理得整齐干净的书本残缺不堪,有些甚至被分得四分五裂,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向洛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她不过出门半日的时间,回来时家中就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到底是谁干的?

“大小姐,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呜,您快去书房吧,老爷大发雷霆的一直等着大小姐您回来呢。”

小连抽泣的捂着泪,大老远的赶过来报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眼之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向洛云回头看她,“小连,我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是老爷派人过来找东西……东西找不着,老爷就大发雷霆了,大小姐,您快点过去吧。”

向洛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她以为是向灵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的报复,以为是丞相夫人气不过特地来下的警告,更以为是丫鬟下人们对自己的恶作剧,却不曾想到是向家的一家之主,向震洪。

她额首,微不可闻的轻叹口气,“你留下来收拾收拾吧。”

交代小连后,她蹙着眉,往着不常走动的书房走去。

书房在向府临近后园的回廊边上,与她的房间离得很近,不到半刻钟的时辰便来到了书房门前,轻轻敲响木门,“爹。”

门内,沉重的响起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进来!”

向洛云犹豫了会儿,收回了手,轻轻的拉开木门,一只脚才刚踏入书房,排山倒海的火焰如瞬间喷发的火山,扑头盖地呼啸而来。

“我问你,那本书呢?!你放哪去了!”向震洪欺至身前,目光阴沉如利刃,一刀一刀的在向洛云心上割开。

“什么书?洛云不明白爹说的是什么书。”她垂下眼眸,站定在他的身前,不进不退。

向震洪紧盯住她,“就是那本你鸾妃姑姑从皇宫御书房为我挑的那一本《奇闻撰》,你放哪去了?”

“《奇闻撰》?”向洛云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她曾在书房中借走过这本书。

向震洪有一同胞妹妹向秀鸾,是建文帝极为喜爱的贵妃娘娘,人称鸾妃,鸾妃一直在深宫中,前不久听说向震洪喜欢上研究一些天文地理,日月星象的文理,鸾妃娘娘便向建文帝从御书房里要了一本书,特地送回向府让向震洪专研。

向洛云看这书的时候,是在赠书后的几天,她以为向震洪已经看完了那本书,恰好她也喜欢一些奇人异世的撰记,便去书房借来观赏,看完后本想还回书房中,却因为赐婚一事而耽搁了下来,直到今日。

“爹,《奇闻撰》洛云看完后便放在了房中,并没有拿去别处。”向洛云低头道,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急切的找寻这本书,依然实话实说。

“胡说!刚才我就已经在你房中找过,我问你,是不是你藏去了哪里?说!”向震洪大怒,为向洛云不愿说实话而惊怒交加。

“洛云句句属实,《奇闻撰》就放在房中床头,除非是有人进过我房中,拿走了那本书。”

“你还敢顶嘴!”向震洪怒不可竭,猛然抬手一个耳光落下,重重的打在了向洛云完好无损的右脸上,力道之大,面纱被扇飞,露出了左脸上那赫人的伤疤,以及右脸上那深深的五指印。

“我再问一遍!那本书去哪了!”

向洛云垂着额,手轻轻的抚上了火辣辣的脸颊,嘴里尝到了腥锈的甜味,即便如此,她仍然只是淡淡的开口,柔润的嗓音一字一字,“如果爹想看那本书,给洛云时间,洛云会一字不漏的默写下来,但如果爹非要那一本,洛云还是只有那一句话,书在房中,除非是有人拿走,不然不可能丢失。”

“你!”向震洪再度抬起手,眼见着又要扫下一个耳光,眼中瞥见她嘴角的血丝,火冒三丈的收回了手,大怒道:“滚!给我滚出去!快滚!”

“是,洛云这就走。”一抹唇边的血迹,向洛云转身离开,面纱落在地上,遥遥的对着她的背影,面纱上,一滴如胭脂般的红,如刹那开放的曼珠花,嘲弄着她是有多么的可笑与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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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像只猴子

  一本书的价值有多重?

是否比得上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女之情?

向洛云不懂,不懂向震洪为何会为了一本书而大发雷霆。

如果说那一本书是千金难求的绝版珍品,她想,她应该可以理解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一本真迹的价值堪比一座城池。

但那仅仅是一本手抄本而已,她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因此对医学这一方面如此得心应手,如果他真的很喜欢那本书,只要给她时间,她可以一字不差的默写下来。

可是向震洪的反映与举动却出乎她意料的难以理解,难道那本书上,有什么秘密不成?

鸾妃娘娘是向震洪的亲生妹妹,向其赠书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向震洪将那一本普普通通的书本看得这么重要,那就表示那本书上,还藏着什么她没有发现了秘密。

只是……向洛云忽然苦笑一声,她差点忘记了,她不是向震洪的亲生女儿。

她的父亲,是向震洪的亲弟弟,她的母亲,是向震洪的妻子。

叔嫂***,而她只是***的产物,在向家所有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孽种而已,又怎么会比得上那一本书呢。

“别,别扶我,我,还没喝够呢,来来来,继续干杯!”

长街漫漫,无家可归的人们在深夜里徘徊不去,向洛云仰躺在屋顶,遥遥的注视着那一群孤独的影子,看着他们醉酒徘徊,深深的叹了口气。

月辉忽明忽暗,星光布满的苍穹下,漫天的星幕如无尽的光华悄然湮没在她眼中,几许盈盈幽光反射。

“莫要告诉我,向大小姐在这里为没能顺利当上幕王妃而遗憾难过?”

向洛云一怔,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月牙白袍,玉兰花淡淡的清香拂过鼻尖,她立即起身,不动声色的擦去眼中盈光,“公子见笑了,洛云只是见今晚月色清好,才会在此留观。”

男子长长的月白锦袍掠过,他身上的气息不同当日在向府说杀人便杀人的冷艳,反而凝实了繁华盛开般的微凉。

他在向洛云身旁屋檐坐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抬手就送上一壶酒,持壶的手修长洁净,骨指分明,是一双看起来没有任何力量却让有着无法忽视力度的手。

向洛云皱眉,看着那酒,不接,“公子,我不喝酒。”

男子微笑,执意将酒给她,“你便当它是茶。”

向洛云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那壶酒,接过,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我不喝陌生人给的茶。”

“呵呵……”他大笑起来,瞬间上扬的眉稍媚颜如花,“就当是庆祝你我没有成为一家人。”他有意无意的扫像她的左脸,那一排坑蛙不齐的丑陋疤痕在他目空一切的目光下,渐渐发热。

他抓起另一壶酒,拧开盖咕噜咕噜就灌了几口,酒水顺着唇际划下,湿了衣襟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线。

向洛云呼吸一窒,此人脸色偏白,却不是那种正常雪白,而是一种近乎蜡象一般的死白,衣襟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线锁骨,平添了几分诱惑妖媚。他几乎是千变万化,初见他不贵却高雅如宾,言谈举止间毫不眨眼取人性命,而此刻,就像开得灿烂的玉兰花,看似纯白如净,却是异样妖娆。

她偏过头,将酒壶放下,淡道:“公子几次接近我,何不直说了目的,也好让洛云做回明白人。”

男子喝下一口酒,眼睛明亮,漫不经心的道:“向家人就是喜欢猜忌和怀疑。”

向家人,他指的是她,还是所有的向家人?

将疑惑压至心底,她微微笑道:“是人都会猜忌。”

“也对。”他颇有同感的点头,随即一笑,“这种想法和直觉是对的,当年大禹帝国自建国以来,鼎盛的国力,国势家强,之所以会走向灭亡,缺少的,正是这分猜忌与怀疑。”

向洛云面上平静,不做点头亦不做摇头,公然谈论前朝遗事,是对青羽王朝建文帝的一种藐视,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建文帝是前朝大禹帝的同胞弟弟,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建文帝的这片江山,是从他兄弟手中抢过来的。

“如果公子来此是想和洛云谈论前朝往事的话,很抱歉,洛云一介小女子,贪生不想妄死。”她起身,姿态毅然的做了一个辑,“就此拜别。”

男子目光微敛,也不挽留,喝着酒静看着穿着一身衣裳纱裙的向洛云,磨蹭的顺着屋檐划落到一棵茂盛的树阴边缘,两只小手往裙摆上搓了搓,一个飞扑,从屋檐跳到了树上,紧紧攀住了树干。

大树一阵剧烈的摇晃,向洛云小心的抹了把汗,待树平静下来,这才顺着树干爬下,安全落地。

屋顶上,男子突然轻笑出声,黑洞般的瞳眸,像是发现了打动心湖的稀奇玩具,发出了锐利探究的目光。

“还真……像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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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因为长得太吵

  “你是说,我去皇宫给太后复查的这段时间,只有二小姐进过我房间?”

向洛云接过小连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那她走的时候,有没见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小连没有看仔细,不过二小姐那时慌慌张张的,小连怕二小姐发现,就没敢过去了。”因为是向洛云贴身侍女的缘故,小连在向家没少受人欺负,特别是向灵月几乎见一次便要训一次。久之,小连远远见着向灵月来,便悄悄躲开。

向洛云心知小连顾忌,没有怪罪于她,只是心中已经确定,那本向震洪极为看重的《奇闻撰》定是让向灵月给偷走了,好让她受惩罚。

她略作沉吟了一会儿,道:“小连,你去医馆找田六,让他去抓几只竹鼠来,记着别让人看见了。”

“竹鼠?”小连胆小的缩了缩脖子,“小姐,抓那些东西来做什么……”虽然是竹鼠,但也是耗子的一种,听着都让人觉得怪恶心的。

向洛云笑了笑,“你赶紧去吧,回来就知道了。”

“好吧,那,那我走了……”小连别扭的哭丧着脸,偏着脑袋哆嗦的走了。

向洛云闲着无聊,想起了云轩扬与十一皇子二人,不知道十一皇子的伤如何了,她提过药箱,往西厢客院走去。

西厢客院是一座厢房,是向震洪特地为鸾妃回娘家省亲时建造的府邸,云轩扬与十一皇子身份尊贵,向震洪不敢怠慢,便让他们住进了西厢院内。

向洛云来到的时候,云轩扬正扶着十一皇子在院中行走,十一皇子脸上缠绕的纱布已经褪去,皮肤有些黝黑,是火烧后残留的痕迹,三千青丝只剩齐肩长度,安静的贴在脑后,整整齐齐似被重新修剪过一翻。

身上大大小小的纱布还不能拆下,但此刻他已经能下地行走,想来恢复不错,向洛云微笑的走进院中,“轩王殿下,十一皇子。”

云轩扬回头温雅一笑,“向姑娘,你来了。”

十一皇子偏了偏脑袋,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直瞧着向洛云,“三哥,这就是你说的,那救了我一命的女人?她干嘛要蒙着面纱,是因为长得太丑吗?”

向洛云一愣。

云轩扬也一愣。

向洛云干笑两声,“十一皇子您说的不错,确实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