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朝好的方向走了,宇文元化也安心了,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既然没事了,我就在你家凑和地睡一晚,我明天还要上早朝。”

他今天,可是跑了不少的地方,不比凤轻尘轻松。

“等等,九皇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凤轻尘从怀中取出那东西,递给宇文元化。

“给我的?”宇文元化一愣,睡意全消,郑重地接了过来,嘀咕了一句:“你居然能从天牢里面带东西出来?你怎么办到的?”

凤轻尘正想搪塞一句,宇文元化突然脸色大变,怒气冲天,咔咔……十指骨节嘎嘎作响。

“凤轻尘,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没有?”宇文元化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眼神凌厉,隐含杀气。

凤轻尘吓了一跳:“没有,九皇叔交待,不许我看,我给你的时候,上面的蜡印还在,再说我一出宫门就遇上王锦凌,哪有机会看。”

看宇文元化的样子,凤轻尘明白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当下多说了两句。

“没看就好。”宇文元化点了点头,将东西往怀里一塞:“凤轻尘,这两天没事最好不要出门,这东西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说完,就如同旋风一般冲出凤府。

凤轻尘心中不安,可看宇文元化这个样子,凤轻尘也知道,她问不出什么来。

翌日,凤轻尘起床后,看着昏暗的天空,心中很是烦躁,她很担心九皇叔,也担心王锦凌的安危。

皇上对九皇叔出手,肯定不可能只说狼群一事,狼群一事虽说死了不少世家公子小姐,可要九皇叔为此赔命,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王子犯法是无法与庶民同罪的。

凤轻尘几次想要出去打探消息,却想到宇文元化的警告,再加上原本说今天上午要来的孙思行,半天不见人影,便明白外面很不安全。

为了不给宇文元化添乱,凤轻尘只能生生忍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有几个人病人上门求治,凤轻尘发现只是普通的风寒,便让周行打发了,让他们找别的大夫,她这种状况不适合看病。

直到下午,王七一脸疲倦的来到凤府,凤轻尘才明白,果然是出大事了……

177栽跟头,无间道不是那么好玩的

今天,东陵王朝的早朝格外热闹,真正是上演了,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久不上早朝的肃亲王突然出现在早朝上,提出百草园被狼群袭击一事,有很多疑点,请皇上重新查办此案,在证据没有确凿前,应该先把东陵九放出来。

皇上正准备同意时,左相朱杰突然上折子,说宇文无化和南陵王朝勾结,意图谋反。

同时指出,当初宇文元化能大败南陵王朝,也正是因为南陵王朝刻意为之,是为了给宇文元化添战功,并且拿出宇文元化与南陵皇室来往的信笺。

宇文元化跪在大殿上直喊冤,皇上震怒,立马派大军去宇文元府邸,查抄将军府,结果在府中找出一件龙袍,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消毁的信笺。

御林军将“证据”呈上时,皇上气得全身颤抖,直问宇文元化还有什么好说的。

宇文元化继续喊冤,只说有人栽赃,可证据确凿,甚至左相还带来宇文元化的几个亲信,那几个亲信义正言词的指认宇文元化与南陵勾结,并且说自己不肯叛国,宇文元化就要杀他们全家,他们不得不与宇文元化虚与委蛇,等待机会揭发宇文元化的真面目。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宇文元化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只能任左相摆出人证与物证。

左相朱杰是皇上心腹大臣,见此情况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明白,宇文元化叛没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铁证如山,皇上绝不会放过宇文元。

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一直是皇上心中大患,他一直谋划着朝宇文元化出手,只不过在等一个机会,光打掉宇文无化一个人,皇上并不满足。

之前削粮响一事,只是一个开始,皇上在逼宇文元化另择新主,宇文元化没有让皇上失望,他选择靠向九皇叔。

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宇文元化拿下是早晚的事情,可要因此将九皇叔一举拿下,那启不是更妙。

借九皇叔入狱之际,皇上火速拿宇文元化开刀,迅速将其办成铁案。

宇文元化投向九皇叔的事情,大家明面上不说,可心里都知道,宇文元化要是因谋反罪而处斩了,那九皇叔还能讨得了好吗?

如果九皇叔没有入狱,也许事情还会出现意外,可偏偏九皇叔在大牢之中,宇文元化的事情,又是人证物证俱全,除非宇文元化能立马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个局,皇上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等,等一个好的时机,无疑世家上折子告九皇叔,就是一个好时机。

可……

就在皇上“痛心疾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准备下令将宇文元化,以及军中那些不受皇上收买的人,全部拖出去斩时,宇文元化“惊惧万分”“颤颤抖抖”的爬了起来,然后“很不小心”的将放在怀中的东西给露了出来,好死不死落到了肃亲王的脚边。

这绝对不是意外,这是有预谋的。皇上脸色一变,正准备示意太监去捡时,肃亲王却先一步捡了起来:“什么东西?”

一展开,肃亲王就脸色大变,将脚边的几封信也捡了起来,在皇上的注视下,一一拆开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上前就朝左相朱杰重重踢了了一脚:“混账东西。”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肃亲王杀气腾腾走到皇上面前,将手上朝皇上的怀上一砸:“皇上,你养的好臣子!”

“皇叔,你息怒。”皇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先安抚肃亲王。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难道看着这乱臣贼子将先皇的皇陵打开,将先皇的遗体挖出来吗?看着这乱臣贼子,引兵入关,毁我东陵基业吗?皇上……你好生糊涂,如果东陵被灭了,你就和前朝皇帝一样,是千古罪人。”肃亲王这是恨铁不成钢呀,看皇上的眼神,那是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皇上心慌,连忙将怀中的东西展开,一一查看,还未看完,就气得吐了一口血,跌坐在龙椅上,众人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嚷着叫太医过来。

肃亲王却在这时,抽出佩带的宝剑。

肃亲王是唯一一个可以带武器上朝的人,而他手中那把剑,虽然不叫尚方宝剑,却和尚方宝剑一样,上可斩昏君,下可斩贪官。

“吵什么吵,再吵我斩了他。”

一声厉呵,无一人再敢出声,百官一一跪下,匍匐在地。

“皇叔息怒。”皇上的脸色白的吓人,脸上又惊又怒。

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没想到居然走到了这一步,皇上看着朱杰,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左相朱杰,这个时候直接瘫在殿下,他知道一切完了。

果然,皇上下令,左相朱杰通敌卖国,污陷忠良,灭九族。

至于宇文元化和九皇叔,当然没事了。

肃亲王对皇上说了一句:“皇上,别让先皇失望。”

说完,就亲自去天牢,将东陵九接了出来,并把东陵九和宇文元化带去了肃亲王府。

宇文元化怀中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除了皇上、肃亲王与宇文元化外,外人并不知晓。

很多年后,凤轻尘才知道,那东西尽是皇上指使左相朱杰,与南陵皇室勾结,污陷宇文元化、栽赃东陵九的一些内幕。

朱杰本是皇上培养的一个颗棋子,受皇命假意与南陵勾结,可朱杰与南陵皇室打交㊣(5)道后,居然真的心生叛意,给南陵皇室去信一封,说之前的事情是受东陵皇上指使,所给出的消息七分真,三分假,此次附上东陵王朝军事机密、军事地图,甚至是先皇陵墓地图,以表忠心。

堂堂帝王指使下臣勾结敌国污陷忠良,这事不是不可以做,但传出去那可是将东陵皇室的脸面丢尽了,难怪肃亲王气得不行。

幸亏这信笺被东陵九截了下来,不然的话,东陵皇室这脸可是丢大发了。

不得不说,皇上这一招够狠,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宇文元化和东陵九就百口莫辨。

铁证如山,宇文元化可谓是死定了。

却没有想到,皇上识人不清,不然的话,皇上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朱杰也将成为皇上拿下南陵的最好暗器。

借南陵皇室之手,除去宇文元化,让朱杰取信于南陵皇室,到时候,朱杰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间谍,可以时刻监控南陵的动向,甚至在两国交战时,给南陵错误信息。

可终归,皇上看错了人,好好的一步棋,硬生生的让他给走臭了。

布局多年,却便宜了别人,皇上能不气得吐血嘛。

不过,这一些凤轻尘现在一无所知,她也不想知道,秘密这种东西,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听闻九皇叔与宇文元化无事后,凤轻尘松了口气,听到王七喃喃的说着:“宇文元化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肃亲王震怒,把皇上气得吐血。”之类的话,也只是笑了笑,信步走了出去……

乌云散去,阴沉的天也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凤轻尘笑了笑,她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178受伤,九皇叔认真了

左相叛国,除朱氏一族外,凡是与左相有来往的官员,都在清洗的范围内。

虽说皇上在这件事情上丢了面子,可终归是揪出了国之蛀虫,避免了东陵王朝别一场浩劫。皇上恢复的很快,当天晚上就召宇文元化入宫,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朱相的身上,为表示对宇文元化的信任,钦点宇文元化全权负责审理左相的案件。

这段时间宇文元化忙得脚不沾地,天天带着一群兵,在皇城蹿来蹿去。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排除异己的机会,这个时候只要说你是朱党,重责抄家斩首,轻则罢官流放。

宇文元化毫不手软,发挥军人强硬的作风,借这个机会把皇上安排在军中的一些钉子,还有朝堂上九皇叔说要清掉的人,全部清了一个干净。

武门外,短短七天就斩了上万个人头,刽子手累得双臂无力,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国库也大有收获,当然吃得最饱的还是宇文元化。

叛国者,抄家灭族,东陵官员哪个不是富得流油。朱家抄出来的财富,比国库一年的收入还要多,宇文元化毫不客气的拿大头,小头交了上去。

这么一个抄家活动,国库满当当,宇文元化估摸着,他未来五年都不用为军响发愁了。

整个东陵王朝,文官与武官系统,被清了四分之一,宇文元化毫不客气的与太子联手,借皇上深受打击时,将自己的人安插进重要的位置。

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宇文元化这段时间虽忙,却忙得高兴,私底下甚至和九皇叔说,这样的事情要多来几次就好了。

反正,经此一事皇上表面上对他荣宠不断,但实际上却是恨他入骨,左右讨不得皇上欢心,他索性张狂到底,只要九皇叔不倒,皇上就奈何不了他。

可宇文元化高兴了,整个皇城的人却不安了起来,凡是听到官兵的脚步声,就吓得双脚发软,生怕被宇文元化安上一个左相同党的罪名。

一时间,宇文元化的风头无人能及,虽说百草园受狼群袭击一事,还未查清,可却没人敢提半句,生怕撞上枪口,这个时候就算是世家,也要避其锋芒,不敢往上面撞。

整个皇城上空都被血气笼罩,皇城人人自危,凤轻尘与王锦凌几个人却悠闲的很,反正再怎么乱,也乱不到他们头上。

因左相叛国一事,谢二夫人的手术又往后推了,宇文元化虽然没有对谢家出手,但依附谢家的一些官吏却遭了殃,面对宇文元化的警告,谢家的这段期间闭门不出。

外面的腥风血雨虽与凤轻尘无关,但这段时间凤轻尘还是选择闭门不出,她不是宇文元化,她没有张狂的本钱。

在皇上眼中,她唯一做的事情,也就是请肃亲王出面,并没有牵扯太深。

窝在凤府,和周行一起将商最整修凤府和新建病房的事情。

规划好后,凤轻尘就准备去买材料,还未踏出凤府的大门,之前带着夫人来凤府求治的卫将军,便带着大队人马,给她送材料来了。

“这些是?”凤轻尘指着这一车一车往府里运的材料,很是吃惊,更吃惊的是,这些材料中,还有十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是谁呀,好大的手笔。

凤轻尘咽了咽口水,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夜明珠呀,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这十颗夜明珠拿来放进手术室,再放几面铜镜,用来折射光芒,效果绝对比那些宫灯好。

“凤姑娘,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将这些材料给你送来,大将军有令,凤姑娘还缺什么,只管提,他会尽力替凤姑娘找来,就算大将军找不到,也有人能找到。”卫将军一身簇新的军装,神采飞扬,看他的样子定是受了重用。

凤轻尘脸上的笑立马僵住,有人能找到。

哼……凤轻尘冷笑,原来这些东西是九皇叔送来。

这算是什么意思?谢礼吗?

见凤轻尘失神,卫将军重复了一遍。

凤轻尘冷声打断流:“不用了,替我转告宇文将军,这些太多了。”

她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回报,就好比她开口替肃亲王府的太医们求情一般。

不过,九皇叔既然要给,要将两人的关系撇清,她亦会如九皇叔所愿。

心痛,但却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卫将军见凤轻尘似乎不太高兴,也不敢多说,只吩咐众将士将东西一一抬进去,站在凤轻尘身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卫将军有话请直说。”她真不喜欢卫将军这种扭捏的性子,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你就不能爽快一点嘛,她虽不高兴,但并不会迁怒于人。

“那个,凤姑娘,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夫人她……”卫将军一头大汗,他一介武将,面对布衣的凤轻尘,却深感压力,不由自主的就恭敬了起来。

“你夫人来了?怎么不早说,请尊夫人跟我到木屋去。”凤轻尘这个时候,正需要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卫夫人的那个白内障手术,凤轻尘早就做了准备,只等卫夫人来了。

医生没有挑病人的权利,也没有挑黄道吉时的做法,如果卫夫人的情况良好,立马就能进手术室。

“是,是,是。”卫将军哪敢多话,原本想让小兵去的,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得,自己亲自去请卫夫人,把卫夫人送到小木屋。

这可把卫夫人给高兴坏了,要知道这还是卫将军,第一次在执行军务时,关注到自己。

凤轻尘快一步到达小木屋,已穿戴整齐,卫夫人一来,凤轻尘就先替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卫夫人术前调养的很好,原本还有些紧张,可却因为卫将军难得的体贴,而心情愉悦,凤轻尘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与和卫夫人聊了几句,又让她更加的放松了。

在凤轻尘的引导下,卫夫人将脸洗净,发髻发饰全部拆了下来,躺在手术台上,躺下的那一刻,手指微微一缩,凤轻尘知道这是紧张了,再次安慰道:

“卫夫人,你别紧张,王家大公子的眼疾,可比你的严重,你放心,只要闭上眼睡一觉,你的眼睛就可以恢复正常的视力,不过恢复后,你可得注意休息,别天天绣花才好。”

凤轻尘的声音并不温暖,但奇异的,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说话间,凤轻尘将麻醉剂注射了进去,很轻微的用量,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她只需要卫夫人先睡过去。

针尖扎破皮肤,卫夫人手一缩:“凤大夫,这是……”

“卫夫人你别担心,我这是给你扎针,好让你放松。”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很必要。

“我不担心,我相信凤姑娘。”卫夫人全身放松。

有王锦凌的眼疾在先,卫夫人当然相信凤轻尘了。

两人又聊了几名,卫夫人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过去。

麻-醉是手术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白内障手术的麻-醉方法,大多是以球后麻-醉或球周麻-醉为主,但容易引起并发症,并且麻-醉起效慢。

安全起见,凤轻尘用得是,近年来常用的表面麻-醉法,以眼用滴入法将麻-醉-药滴入后,凤轻尘一边等麻-醉的效果起来,一边将室内的灯全部点亮。

待到麻醉效果起来后,凤轻尘才拿出所需要的手术刀、药物,还有需放入眼中的人工晶体。

站在手术台上,什么九皇叔,什么王锦凌,什么恩情,什么撇清,凤轻尘全部没空去想,她唯一想的,就是将手术完成。

白内障手术,就是将眼中混沌的晶体摘除,再放入一个人工晶体,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动起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眼睛是很脆弱的,每一动作都必须小心再小心,再加上外在的条件也就一般,凤轻尘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了,以免在手术的过重中,出现意外引发并发症。

手术准备的时间长,可真正做起来,只有半个小时便够了。

当凤轻尘将卫夫人推出来时,卫将军还在指挥人搬东西,凤轻尘把人叫了过来,让卫将军把卫夫人送到客房休息。

原本,白内障手术完成后,静躺一个小时,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让卫夫人在凤府住上三五天再说,反正不用她照顾。

“凤大夫,我夫人她?”卫将军看着双眼缠上绷带,躺在手术台上的夫人,不敢相信这就好了。

“治疗很成功,待到麻沸散的效果退了后,尊夫人就会醒来,五天后就可以正常视物。这几天注意,别让双眼附近沾到水,饮食以清淡为主,我每天早晨会去给尊夫人检查,哦,对了,尊夫人在我家这几天,你自己安排好丫鬟照顾她,凤府不包膳食。”

说完后,就将里面的手术室反锁了,大步走出去。

她很忙,手术完成后,她要去找周行烧开水,她要清理和消毒手术室……

呜呜呜……她要手术助理,她不要身兼数职,孙思行你到底来不来呀,你再不来,我就去找过一个徒弟。

说曹操曹操就到,凤轻尘一踏入大厅,就看到孙正道与孙思行坐在那里,身边还有……

179收徒,解剖的学问

三具尸体!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这是做什么?”凤轻尘倒不是害怕,她是不解,孙正道和孙思行这是要干吗?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好像没有和孙思行讲,让他带尸体上门吧。

“凤姑娘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说要给我夫人开膛嘛,我琢磨着咱们应该先练练手,以免到时候出意外。

凤姑娘你放心,这三具尸体是我刚从刑部大牢弄来的,都是无人认领的死刑犯,来之前我已经给他们烧了纸钱、焚了香。”孙正道比一般大夫眼界更广大,凤轻尘一说到开膛术,他就考虑到这个问题。

至于拿尸体练手,是不是有违道德,孙正道就不考虑了。

太医院,每年因试药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这又算得了什么。

“孙太医高见,轻尘佩服。”凤轻尘朝孙正道行了个礼。

她是真心佩服这个孙太医,能想到这一点绝不是一般人,难怪这个孙正道可以做到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他对医术的理解和追求,远远超过其他人。

解剖尸体,这个时代还没有哪个大夫会放这方面想。

孙正道一脸严肃,心中却暗暗得意。

不就是开膛术嘛,说得那么神乎其神,你真当我一点儿也不懂吗?得意,我让你得意,我就不信你一个姑娘家,见着这血腥能不怕。

孙正道很早就想过开膛术的可能,只不过一直没有遇到能理解的人,他看凤轻尘似乎对开膛术颇有研究,便想着借此机会,切磋一二。

孙正道见凤轻尘同意,立马招呼着家丁,让人把尸体抬进去。“凤姑娘,你家里可有适合开膛破肚的地方?”

凤轻尘点了点头,让周行把人带到凤府最偏的,早就荒废了杂物间去,顺便抬两张桌子过去,桌上铺白布。

孙正道见凤轻尘只安排周行,自己却没有过去的意思,特意问了一句:“怎么?凤姑娘你不去?凤姑娘不是怕了吧,你放心,到时候我们父子俩动手,凤姑娘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虽说,他以前没有做过这事,但今天来之前,他特意问过仵作,还把仵作用的刀具还借来了。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起来。

她想借解剖给孙思行下马威,没想到孙正道也想借解剖来震她,这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

“你笑什么?”孙正道被凤轻尘笑的有些恼,看向孙思行,无声的寻问:我有做很好笑的事情吗?

孙思行连忙摇头。

他从进来就不敢正眼看凤轻尘。

他不赞同父亲拿尸体吓凤轻尘的举动,再怎么说凤轻尘也是他师父,这是对师父不敬。

凤轻尘连忙止住笑,正色道:“孙太医见谅,轻尘只是想起一些事。咳咳……孙太医你放心,轻尘很快就会过去,不过去之前,要先做一些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孙正道眼一横,不高兴的道。

“准备开膛用的工具。”凤轻尘指了指三俱尸体,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她总不能用双手吧。

“我带了,凤姑娘不用准备。”孙正道示意孙思行,将仵作用的刀具拿出来。

孙思行尴尬的上前,低声的叫了一句:“师父。”

“乖徒儿。”凤轻尘原本想说,别叫什么师父的,可看孙正道这样子,她决定还是当师父的好。

在这个时代,尊师重道的信念深入人心,身为孙思行的师父,她将得到更多便利,孙思行也不敢随意的背叛她。

背叛师门的代价是很严重的,会成为永生无法洗刷的污点。

“我习惯用自己工具,徒弟,等伙师父让你看看师父用的器具,你要是表现好,师父就送你一套。”说完,就让周行把人带过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来,凤姑娘,我们可等着你。”孙正道牛脾气起来了,他就不信凤轻尘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份胆色。

说实在的,他都有一点打退堂鼓。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解释,医学要用事实说话,她说再多也比不上露一手。

凤轻尘的动作很快,周行才刚刚安排好,凤轻尘就穿着手术袍,提着药箱走了过来,里面是解剖用的刀具。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愣:“你这是什么打扮?”

凤轻尘这身打扮,对于古代人来说的确很怪异,不怪孙正道如此一问了,倒是周行早就习惯凤轻尘各种怪异的表现,很淡定的吩咐众人退下去,安排这些家丁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家有周行,万事不愁。

凤轻尘将手术箱往桌上一放,又拿出两套手术袍递给孙正道与孙思行:“穿上吧,这尸体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也不知这尸体有没有病,就算没有,那尸毒什么的,沾上也是麻烦事儿。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头雾水,凤轻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把衣服塞到两人手上,又拿出手术帽,口罩与医用手术套,一一穿带整齐。

还别说,凤轻尘这么一打扮,还挺像一回事,这衣服往身上一穿,人精神多了,看上去还真有大夫的感觉。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看,心里痒痒的,当下也不多说,和凤轻尘一样打扮了起来。

待到孙正道与孙思行穿带好后,凤轻尘朝两人竖起大拇指㊣(5),表示可以开始动手了,可孙家父子却是不懂,凤轻尘回过神后,又补了一句:“孙太医,动手吧。”

“好。”谈到医学,大家都很认真。

孙正道将那沾血、生锈的刀具一一拿了出来,放在尸体边上。

尸体下面垫了白布,这刀具往上一放,就更加的脏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

孙正道是前辈,又存着震住她的心思,这个时候她要多说,对方只会不高兴,再说了人家要给她下马威,她何必那么好心,说了反倒会被孙正道误会

反正有三具尸体呢,一人一俱,她会用事实证明给孙正道看,要给她下马威,挑错了地方,他要是挑针灸或者中医的望闻问切还差不多……

尸体身上还穿着囚服,孙正道也没有脱掉的意思,拿着刀横竖笔划了两下,犹豫着从哪里下刀,最后想了想还是把上衣脱了,又继续拿刀在胸膛处笔划着……

看孙正道这个样子,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具尸体十有八九要遭殃了。

凤轻尘默默的在心中道: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你!

孙正道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从正中间切开……

180教学,九皇叔听壁角

“嗤啦……”

孙正道双手握刀,用力的往下割……

真正是割开,因为那刀太钝了,一刀划下去也只是见了血,根本无法往下切。

噗嗤……

因用力过稳,刀尖往里,划破内脏,凤轻尘的心咯噔了一跳。

咔嚓……孙正道力气太道,把肋骨给压断了,凤轻尘感觉自己的骨头也痛了。

“噗……”切到了动脉,血飙了出来。

这哪是解剖呀,这简直就是灾难,看孙正道狼狈的样子,凤轻尘却是笑不出来。

就算这不是活人,下手也应该注意技巧,尸体也是有尊严的。

解剖,是为了阐明人体各部和诸结构的形态、位置及相互关系,孙正道基本上把这具尸体给毁了,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唉……

凤轻尘别开脸,不忍去看。

孙正道还未完全的开膛,但内脏和大肠已经流了出来,看上去极度的恶心。

“呕……”孙思行立马冲到一边吐了起来。

这画面太血腥了,超出了他的认知。

“没出息的东西,都像你这样,仵作还有没有人做呀。”孙正道瞪了孙思行一眼,看凤轻尘从容淡定,更加觉得自己儿子这种行为太丢人了。

连个女人都比不上,白活了!

孙思行各种委屈,却不敢辩解,只在一旁干呕着。

孙正道继续开膛,找到肠道所在,可却下不手……

你们知道的,肠道里总有来不及消化,或者还没有排除的大便,孙正道一看,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也将刀具一丢,不再继续下去。

如果用这种方法开膛,他夫人就是有九条命也扛不住。

“不行……开膛术风险太大了。”孙正道一手的血,却没有往袖子里渗,身上血也没有渗透进去。

这个时候才发现凤轻尘准备的这一身装扮实在是妙,可是医术最终是要以救人为主,这装扮什么的都是其次。

经他试验,开膛术失败。

“孙太医,你先别急着否定开膛术,我们先把这具尸体抬下去,换一具,让轻尘试一试可好?”凤轻尘很是恭敬。

孙正道之前并没有接触西医,能想到和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强了,至少她没接触外科之前就做不到了。

“你?”孙正道不太相信凤轻尘,虽然这凤轻尘比他儿子强。

凤轻尘点了点头:“我。”

说完,就上前,那白布将尸体包好,神色自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一点,孙正道还是极度佩服的,再看看他儿子,还真是……

得,指望不了儿子,孙正道自己上前,帮凤轻尘将死尸抬了下来,又换了一具新的上去。

“孙思行,你叫我一句师父,我现在就开始正式教你,你先要学会辩认人体每一个器官。”凤轻尘将手术箱拿了过来了,同时示意孙思行站到她身边。

“是,师父。”师命不可违。哪怕孙思行此时双腿发软,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术箱里面的刀具一一拿了出来,每拿一样,都会解说一次用途,不同的部位,要用不同的刀具,横切、竖切也是有技巧的。

孙正道带来的刀具,脏污不堪,凤轻尘与他完全相反,每一把都闪闪发亮,锋利无比,各种型号的刀、钳、镊一样不少。

“这些东西?”孙思行越看越惊讶,渐渐的忘了害怕。

“这是你师父我吃饭的家伙,你要是能全程看下去,我送你一套。”凤轻尘看到孙思行眼中的狂热,很大方的许诺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师父还能骗你。”当师父的感觉真好,平白高出一辈。

“多谢师父。”孙思行连忙行礼,一脸喜意。

“先别急着谢,等你全程看下来再说。”凤轻尘端起严师的架子。

“师父放心,徒弟定会全程看下去。”孙思行自信满满,哪怕是为了凤轻尘这一套东西,他死也会撑着。

“咳咳……”孙正道被凤轻尘师徒二人挤到一边,很不爽的发出一点声响,提醒凤轻尘他的存在。

他也眼热凤轻尘这些东西,看到凤轻尘这一身行头,才发现自己拿出来的东西,真没办法见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那得扔啊!

原本还想震一震凤轻尘,这下好了,完全被人震住了。

丢脸呀!

“孙太医?你风寒了?”凤轻尘很无耻的道。

孙正道绝不可能开口问她要,凤轻尘可以肯定。

果然,孙正道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怎么也不好意思问儿子的师父要东西,只朝孙思行使眼色,让他开口。

哪知,孙思行此时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到凤轻尘的身上去了,哪里管得到他。

有了师父忘了亲爹。

孙正道郁闷死了。

凤轻尘很淡定的不理会,示意孙思行将尸体的衣服解开。

按理,全身衣服都应该脱干净,还应该进行消毒,可是……

面前是一具男尸,她要让孙思行全脱干净了,估计这两人看她的眼神又要变了,所以就这样吧。

凤轻尘并没有急着动刀,而是指着胸膛各个位置,告诉孙思行内脏器官的位置,下刀时要避开血管,要避开这些内脏器官与血管。

孙思行很用心的记着,孙正道原本没往心里去,听到凤轻尘的解说,也认真的对比了起来。

原来,开膛要注意这么多,心中暗想,那仵作果然狡猾,居然不给他说全,害他丢了个这么大的面子。

“记住了吗?”凤轻尘说完后,看了孙思行一眼。

严肃、认真,凤轻尘这可真是教学的态度。

“记住了。”孙思行大气也不喘一下,连连点头。

“那好,你注意看我下刀的方向,还有我动刀的姿势。”凤轻尘吸了口气,握着刀,就这么轻轻一划……

“这胆子真大。”孙正道看凤轻尘镇定自若,握刀的手连抖都不抖,那叫一个佩服。

要知道,他下刀的那一刻,可是腿发软,心发虚,这凤轻尘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开膛剖腹,不见血飙出来,凤轻尘动作利落的将胸腔打开,人体内脏器官完好的展现在孙正道与孙思行的面前。

呕……

孙正道与孙思行脸色惨白,孙正道还好,孙思行却是摇摇晃晃的。

凤轻尘瞪了他一眼:“出息点,别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之前孙正道弄得血肉模糊的,也不见他反应这么大。

孙思行委屈至极…

师父呀!

就是因为之前太过血肉模糊了,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现在……

太清爽也是错。

“徒弟,有些东西师父只说一次,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要漏听了,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凤轻尘也不管孙正道与孙思行有没有心思在听,直接动手指着内脏,将上面的血管,还有可能发生的病症都一一说出来,并且将治疗的方法也提了出来。

“你看,这是心脏,有很多人一出生就会有心脏方面的毛病,或者年纪大了心脏也会出现问题,在世人看来这是无法医治,实际却不是,有一些是可以医治的,心脏也是可以修补的。还有肾,肾不好……”

凤轻尘充分发挥教授人精神,将能说的一一都道了出来,可惜……

孙正道与孙思行听到的并不多,反倒是将众人屏退,站在屋外的九皇叔,将凤轻尘所说的每一句都记了下来。

原来,心也是可以修补的!

原来,人开膛后还能缝起来。

东陵九一边听一边默记,凤轻尘的特别他已经领教了,她说的很多东西,虽然匪夷所思,但却不是没有道理。

……

凤轻尘讲解的很详细,讲解完毕手,物尽其用,顺便拿尸体给孙思行练手,让他把伤口缝合的处理与缝合学一下。

活人和死人终是不同的,孙思行拿着针,好半天才敢扎下去,反道是孙正道三两下就学会了,甚至将自己解剖的那俱尸体给缝合好了。

虽说缝得够难看的,但终归是第一次,凤轻尘只让他回去,找些动物多练练手,缝合就是要上手,熟能生巧。

针,把绣花针打磨一下;线,拿羊的小肠粘膜下层,自己去把它洗干净,切成丝、晒干用。

把该教的都教了,凤轻尘也不多说,指着另一具尸体对孙思行道:“徒弟,可以的话,最好自己动手试一试。”

孙思行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孙正道也跟着点头,虽说今天下马威没有给成,但却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凤轻尘将手术袍脱掉,交待孙家父子二人将屋内给收拾干净,就走人……

有事弟子服其劳,以后这种善后的事情,她都不用做了。

真是……太好了!

凤轻尘脸带笑意的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口那人时,笑容凝固:“九皇叔?”

“九皇叔?”

凤轻尘的声音很大,孙正道与孙思行吓了一跳,两人还穿着手术袍,一身是血的走了过来,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回过神来,来跟着跪了下来。

九皇叔,他来凤府做什么?这好像是九皇叔第一次来凤府?

181离别,我就看看不说话

“免礼。”东陵九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凤轻尘心一惊,心中暗道,不会又出事了吧。

三人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没让他们紧张太久,九皇叔就说了出来:“孙太医,有人告你以钻研医术为名句,分尸泄私恨。”

孙正道将三具尸体抬到凤府时,并没有掩饰,看到的人很多,这事一发当然就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了,虽然只提孙正道,但这尸体毕竟是抬到凤府的,凤轻尘也脱不了干系。

当然这是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来凤府的借口,至于九皇叔来凤府的真正原因,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凤轻尘一惊,心中暗骂自己不够仔细。

她怎么忘了,解剖尸体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现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这孙正道光明正道的将尸体抬来,还真是害人……

该死。

凤轻尘这是骂自己,骂自己行事太不小心了,这事幸亏是九皇叔知道了,要是换安平公主和皇后,她又要倒霉了。

在东陵九冷眼下,孙太医一身冷汗,连忙解释道:“九皇叔,这尸体是下官买出来无主尸体,刑部那边有记录。”

“那又如何?孙太医,这件事情有违道义,本王能理解并不表示世人也能理解。”

孙正道哑口无言,凤轻尘想要说什么,却终归忍住了,九皇叔有意将她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她又怎么能再往里面跳,这不是打九皇叔的脸嘛。

长进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凤轻尘,闭上眼对孙正道:“还愣着干嘛,怎么抬来的,就怎么给本王抬出去,交回刑部处理。”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孙正道松了口气,连忙安排家丁动手。

凤轻尘想去帮忙,九皇叔却道:“凤轻尘,随本王来。”

九皇叔似乎对凤府很熟悉,半步弯路都没有走,直接来到书房,反客为的在主位上坐下。

“坐。”吩咐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的来意,乖乖地端坐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着九皇叔开口,却不想九皇叔说了一个“坐”字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抬头打量,只见九皇叔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或者他此时的心情。

凤轻尘本想开口打破两人之间,这过于安静的气氛,可转念想到九皇叔送来的那些东西,心里又堵得难受。

不是送一堆东西,还清她的情嘛,这伙又跑来干嘛,难道怕她不实相的继续缠上去?

放心,她凤轻尘没那么不要脸。

像是怄气一般,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九皇叔的耐性极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反倒是凤轻尘,越坐心越烦,眼见就要坐不坐了,九皇叔站了起来。

凤轻尘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九皇叔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九……”凤轻尘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九皇叔身形一顿,半只脚踏在门槛外,犹豫了一下,背对着凤轻尘道:“凤轻尘,以后不许再插手本王的事情。”

这是命令。

九皇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凤轻尘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

“原来,真的是撇清,我还以为你亲自上门会有转机,原来是自欺欺人,哈哈哈哈。”凤轻尘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哭,凤轻尘,不要哭。齐大非偶,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何必伤心。”凤轻尘抬头看着屋顶,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周行提醒她,该用晚膳了。

虽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可这顿晚饭,凤轻尘依旧吃得食不知味,周行说了几件京城趣事想要逗她,凤轻尘也只是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周行见此情况,也只好闭嘴,只默默的担心着,希望凤轻尘能早日想开。

同样,晚饭没有吃好的,还有孙正道与孙思行父子二人。

在九皇上的授意下,孙正道总算把解剖尸体的事情摆平了,父子二人回到孙府,又累又饿,可是等到他们上饭桌,看到那盘油腻腻的肥肠时,父子二人同时想到白天所见的,那装满排泄物的大肠……

呕……

如同约好了一般,二人狂吐不止,别说晚饭了,就是睡上也不曾睡好,这一点又和凤轻尘一样。

第二天,孙思行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凤府报道,发现他师父居然和他一样精神不济。

孙思行以为凤轻尘是为他担心,连忙告诉凤轻尘,昨天的事情九皇叔出面摆平了,让她不用担心。

听到“九皇叔”三个字,凤轻尘差点儿撞到头了,回过神后,朝孙思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丢了几只兔子给孙思行,让他自己拿着兔子,练习包扎伤口。

整个人如同游魂一般的飘了两天,凤轻尘强打起精神,投入到凤府重建的事情中去,可就在此时,一个超级大消息,把凤轻尘给震醒了。

左相叛国案一结,宇文元化就请旨驻守西陵边关,皇上同意了,并下旨宇文元化即刻起程,非诏不得入京。

非诏不得入京,宇文元化即有可能,一生都无法再回皇城。

如果是搁前段时间还能理解,可现在宇文元化皇宠正盛,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宇文元化一到凤府,凤轻尘就开口问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九皇叔亲自上门命令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逼得宇文元化要离开皇城,永远驻守边关。

“凤轻尘,这情你就别问了,驻守西陵是我自愿的,我必须离开皇城,只有这样一切才能揭过,我留在这里只会时刻提醒某些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宇文元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他将朱相造反案的内幕全部扛了下来,皇上无论怎么查,也只会查到指证朱相的那些证据,只经过他一个人手。

那些证据,代表皇上的失败,皇上绝不允许知道内幕的人活着,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没有看,但只要皇上知道,他们二人接触过那份证据,皇上就容不下他们。

他手握兵权皇上还会忌惮一二,可九皇叔与凤轻尘呢?

九皇叔有那个身份在,再加上手腕与心计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皇上一时半刻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凤轻尘不一样,只要皇上愿意,杀凤轻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必须离开,只有离开皇城,才能保住九皇叔和凤轻尘。

再说,这皇城除了一个凤轻尘,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挂心的,离开皇城他也只找凤轻尘告别。

两天后,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凤轻尘送走了宇文元化,而接替宇文元化,掌管皇城安危的人是……

182欺负,借势很重要

肃亲王世子翟东明!

整个皇城的人都震惊,显然是不相信,更多的是不能理解,皇上怎么会让肃亲王世子,接管皇城的安防呢?

要知道这肃亲王是纯臣不错,但他只忠于东陵王朝,并不是忠于皇上,皇城安防皇上怎么可能交给一个自己掌控不了的人。

当初,让宇文元化任此职,那是因为皇上知道,宇文元化这个位置坐不久,将宇文元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而知情的人却是明白,皇上也有他的不得已,朱相一事让皇上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怀疑了起来,这段时借机发作,将身边的太监打的打,杀的杀,甚至有一个宠妃,也被皇上下令处死了。

疑心病似乎是每个帝王都有的特质,只不过最近更严重罢了,这段时间没人有胆往皇上面前蹿,太子见东陵子洛借有伤在身不进宫,也很巧妙的在这个时候“发病”了。

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时,只道有时候生病也是一个好理由,而她就不能借生病不出府了……

宇文元化的离开对谁的影响最大?九皇叔?不,是凤轻尘。、

凤轻尘,她在皇城没有任何根基,上无宗族父母庇护,中无兄长姐妹提携,下午忠心奴仆尽心,不仅如此还得罪了一大堆人。

在宫里的先不说,就说安国公府,因武安郡主与孙翌谨的事情,凤轻尘就和他们结下了梁子。

之前因为有宇文元化正面庇护,安国公看在宇文元化的面子上,没有对凤轻尘出手,可宇文元化走了呢?

安国公府的人观望了一阵后,确定除宇文元化外,整个皇城都没有一个有份量的护她,当下便不准继续客气下去了。

尤其是听到翟东明曾在路上遇到凤轻尘,说了一句:“姑娘家就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子,成天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翟东明本是替王锦凌委屈,谪仙一样的王锦凌喜欢凤轻尘,这凤轻尘居然还不放在心上,真真是没有眼光,翟东明是打从心底为王锦凌感觉到委屈。

可看在某些人眼中,却是肃亲王府对凤轻尘的厌恶,再加上九皇叔亲临凤府,呵斥凤轻尘,更让众人明白因为宇文元化离京,凤轻尘在皇城的地位,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和宇文元化一样,看到凤轻尘受了委屈,就把人往血衣卫丢。

会医术又如何,那些权贵之家哪会将这个放在眼中,他们又不是没钱请大夫,再说也不是人人家里都像王家一样,有得了不治之症的王锦凌。

是以凤轻尘在皇城的处境,又再度回到最初,被人排挤与欺负的状态,只不过这段时间,凤轻尘窝在府里,天天教导孙思行外科知识,不知道罢了。

可是凤府的仆人就倒霉了,外出遇上其他显贵世家,会骂两声还是小事,被打更是正常的。

凤轻尘在手术房呆久了,出了走走,远远看到周行,正想走出来,却听到……

“周少爷,这都是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府上哪还有人敢出门呀。”

凤轻尘知道那人是凤府负责采买的仆人,伤残的老兵,少了左手,此时一身脏污狼狈不堪,一看知是被人打了。

“柱子叔,这事我知道了,你去账房支十两银子,让下面的人把嘴巴闭紧,小姐这段时间已经很忙了,别再让她为这些事情发愁。”周行已经处理习惯了,立马安抚下去。

“周少爷,这事情终归是得让小姐知道,咱们凤府也不能被人欺负而不出声,安国公府的下人那般嚣张,我们越是退让,他们就是越嚣张。”柱子叔眼中闪着屈辱的光芒。

“我知道,可小姐现在在皇城的处境你也是明白,大公子外出了,我们与安国公的人正面碰上,吃亏得也只是我们。”周行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

凤府,一个女人挑家,终归是会被人弱看一眼去,这凤府要是有一个男人就好了。

柱子叔眼睛一红,要是凤将军还活着,谁敢这么欺负他们小姐:“周少年,现在是我们不打紧,我们的皮粗肉厚的,可到时候他们要是对小姐出手怎么办?”

这才是凤府的人要担心的。

周行的眉头微皱,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我会想办法,先下去吧。”也许给写封信给宇文元化。

这个混蛋把皇城搅的天翻地覆,拍拍屁骨就走人,实在可恶。

柱子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落寞的往下人房走去。

看着那无奈与悲凉的身影了,凤轻尘鼻子一酸。

原来,她一直是纸老虎,宇文元化一走,什么人都能欺负她了。

想想来是,没有宇文元化她的确没有靠山了。

唉……轻叹了口气,待到柱子叔离开后,凤轻尘才处转角处走了出来。

“姐……”周行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凤轻尘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周行,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凤轻尘郑重的像周行道歉。

因为她的疏忽,整个凤府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没有人为他们出头。

“不,我们不委屈,一点小事。”周行连连摆手,看凤轻尘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听到多少。

“姐,你可千万别冲动。”

他怕凤轻尘一怒之下,就去找安国公的人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前段时间宇文㊣(5)元化把皇城搅得天翻地覆,可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不敢找宇文元化麻烦,当然会拿凤轻尘出气了。

宇文元化走之前,可是叮嘱过,让凤轻尘这段时间尽量别外出,等到风声淡去再说。

凤轻尘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凤轻尘默默地转身,一路上听到下人请安的声音,也如同没有听到一边,只低着头朝书房走去,在书房静坐了好半天,才一脸自信的走了出来。

“周行,准备一下,我要出去。”既然自己没有保护凤府的能力,那就借力吧。

以前借得是宇文元化的力,现在吗?

凤轻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想要欺负她凤轻尘,可没那么容易,她手上的资源可不少。

血衣服总指挥使陆少霖陆大人的小药丸应该用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认认门了,还有肃亲王的三叉神经痛,也是时候治好了,光靠止痛药可是不行的。

这些人,当她这段时间修身养性是怕了吗?

哼……

安国公,你崩得太快了。

医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183惊马,世子相救

凤轻尘出门,一向都是靠双腿走的,皇城道路拥挤,除非是特权阶层,不然的话,那马车的速度,还没有她走路快。

可是今天,周行却非常强硬的要好坐马车,不然的话不让出门,凤轻尘知道周行也是为她着想,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凤府的人虽少,但每个人都可以当两人用,车夫亦是伤残的老兵,话不多但却很沉稳。

从正道走了出来,凤轻尘的马车驶入一条不甚宽敞的街道上,凤轻尘还在想着,要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将她与陆少霖的交好事情传出去。

陆少霖是九皇叔的人也好,是皇上的人也好,这都和她没有关系,只要她能借上势就行,而她相信陆少霖也愿意给她一个方便。

“跶跶……”

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凤轻尘沉思,紧接着就是一道嘶呜声。

“救命呀!救命呀!”

“要撞死人了。”

……

呼救声传来,凤轻尘连忙打开小窗,只见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突然从侧面的胡同里面跑了出来。

那马似乎受了惊,一路狂奔,撞翻了不少摊子,两旁的路人应该没有及时避开的,也被马给撞倒地上,有几个艺高胆大的人,想要上前制服那马,却被那马儿给踢开了,这马根本不让近身。

马身上,无鞭无绳,再看那不驯的样子,俨然是一匹野马。

野马?野马怎么会出现在城中,电光火石间,凤轻尘就明白了,这匹野马是冲着她来的,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闹事惊马,她从马车上跌下来,不死也残,而且抓不到凶手。

好,好好手段。

“小姐。”车夫在那匹野马冲出来的第一刻,就拉住了缰绳,可是……

距离太近,那野马的速度又太快,根本来不及。

“跳车。”

眼见那野马就要冲上来,凤轻尘完全不想多,不待马车停下来,就打开了车门,扫一眼可以落地上方向,双手抱头就准备往一边跳去。

“这姑娘真是有胆识。”

“这谁家姑娘,这般的粗鲁。”

……

围观的对着凤轻尘指指点点,凤轻尘如同没有看到一般,在野马撞上来的那一刻,凤轻尘纵身往左侧一跳,心想就算不摔死也要断胳膊、断腿的,今天是没办法找陆少霖了,却不想……

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着。

“咦?”

凤轻尘抬头:“世子爷?”

嘭……野马撞在马车上,在野马冲击下,套马的绳子断了,车厢被野马撞飞了,变成一地碎木,而那马也往墙上一撞,死了。

好了,凶手也死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翟东明看着怀中凤轻尘,气得直磨牙。

要不是王锦凌出门前,请他照顾凤轻尘一二,他真是懒得管这个女人死活。

她难道不知,安国公府的人最近到处找她麻烦嘛,这个时候还往外跑,嫌命太长了。

今天要不是遇到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从行驶的马车上跳下来,能有好的吗。

“患从天降,意外罢了。”凤轻尘暗松了口气,推开了翟东明,一脸平静的行了个礼。

“多谢世子爷出手相助。”

镇定自若,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翟东明不得不佩服,凤轻尘这处惊不变的气度非一般人能及的,难怪爷爷那么欣赏她。

意外?翟东明看了一眼碎成片的马车,还有昏死在街道正中央的车夫,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的笑。

那些人,还真是无耻得可以,居然对一个小姑娘下这么狠的手,也不觉得丢脸。

不过,凤轻尘说是意外,那就意外吧。

“你倒是聪明,锦凌这是白担心你了。”翟东明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王锦凌来拜托他照顾凤轻尘,也只说了一句遇上了就帮。

这个女人,并不是遇事只会哭,或者只会找父兄帮忙的无能闺秀。

“哪有白担心,要不是有世子爷在,轻尘今天可就受苦了。”

她这么惜命,刚刚的情况又是那么的危险,她怎么可能不怕,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只是再害怕又如何?她能抱着翟东明哭,哭她多么害怕、多么可怜吗?

不能!

她是凤府的当家人,凤府的小姐可以哭,可是担起养家责任的她不能哭,再说翟东明不是她什么人,没有义务保护她,出手救她已是给王锦凌面子了。

看凤轻尘如此识趣,翟东明也懒得多说,只警告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这段时间没事别出来。”

安国公府就是他也不敢惹,也不知道这凤轻尘的胆子怎么长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安国公府的人公然为敌。

凤轻尘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只让翟东明先等一等,让她先替车夫简单的包扎一下。

刚刚她已经看了,车夫的伤并不严重,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我保护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撞晕了过去,估计把胳膊摔断了。

凤轻尘动作很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已经简单的将伤口包扎好了,这还是翟东明第一次看凤轻尘动手。

在肃亲王府那次不算,他在外面罚跑,后来也只听说,凤轻尘给爷爷一片药丸,然后让太医扎了几针,他爷爷才不痛的,那根本算不得医术精湛。

现在看凤轻尘这熟练包扎伤口的架势,翟东明忍不住问道:“凤轻尘,你包扎伤口的速度和手法比军医还好,你哪学得?”

如果凤轻尘还在专心处理伤口,听到这话肯定会条件反射性的道:“战场。”

可,这伙她都处理好了。、,将手套脱掉,凤轻尘站了起来:“多包几次就会了。”

“你家哪有那么多伤患?”这才是最奇怪的,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凤轻尘有医治过谁,怎么这医术就么好呢?

医术好还可以说从小学得,可处理伤口的手法这么熟练,没有实践经验那是不可能的。

凤轻尘心知翟东明问得是什么,想要探查什么,只当不知,一脸诧异的反问道:“为什么非要是人,我拿动物练手不行吗?”

孙思行在她手下,就是拿动物练手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说法会穿帮。

呃……动物。

翟东明突然有一种恶寒的感觉,洛王殿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凤轻尘眼中,就是一只兔子或者一只猪什么的。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翟东明很聪明的没有问出来,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情。

打量了一眼凤轻尘,越想越觉得可以。

王锦凌这么推崇凤轻尘,再看这凤轻尘包扎伤口的熟练程度,应该有几分能力,不如让她试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一更,肯定要到下午了,凤凰错估计也得到下马更,泪……

184奸情,共乘一骑

凤轻尘收拾好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车夫,对翟东明道:“世子爷,能否请你的人帮我把他抬到凤府。”

翟东明虽然不喜欢她,但看在王锦凌的面子上,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还是不会有问题的,这分寸凤轻尘还是懂得。

车夫的伤不严重,刚好让孙思行处理一下,也是时候让他动手了。

翟东明点了点头:“行,不过……”

翟东明顿了顿,凤轻尘相当聪明的接了过来:“不过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翟东明惦记。

翟东明上前,附在凤轻尘的耳边:“帮我去看一个人。”

“病人?”除了病人,她还能看什么。

翟东明犹豫了一下点头:“是。”

众医都说没病,但却长年卧床不起,这算也是一种病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谁让锦凌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凤轻尘这样好那样好。

“可以,帮我把人抬到凤府,交给孙思行,转告他,这是他考核。”凤轻尘很干脆的点头。

血衣卫那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肃亲王世子,却不是随时都能结交的。

虽说她最不想医治的就是权贵,可在这个平民没有人权的世界,只有医治权贵你才能站稳,只有医治权贵你才能赚钱。

劫富济贫,也得先劫富。

两人这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靠近本就是于礼不合,可偏偏女的娇艳大方,男的威武霸气,看上去就如同一道风景,再加上两人举止大方磊落,更让人生不出一比亵渎的心思。

当翟东明的属下将他的马牵来,翟东明一个用力,将凤轻尘拉上马后,众人呼欢了起来……

“疯子。”凤轻尘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翟东明怀里靠。

“坐好,我不会占你便宜,就你这长相,我看不上。”翟东明策马狂奔,单手所着凤轻尘,大大方方,有着说不出来的姿意。

养好伤继续了潜伏在东陵,趁乱摸鱼西陵天磊与西陵瑶华,刚刚和朱相的余孽接触了一下,谈妥了不少的私下交易,兄妹二人心情正好,正商量何时光明正大的来东陵,一抬头就看到凤轻尘与翟东明共乘一骑的画面。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避嫌嘛,她还闲自己的名声不够臭。”不知为何,看到凤轻尘与翟东明如此相配的画面,西陵天磊就觉得刺眼。

“大哥,宇文元化走了,她当然要尽快找一个靠山了,不然的话,依她到处树敌的本事,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说她和九皇叔、蓝九卿也算是有交情,可九皇叔是什么人,这些俗事他怎么会插手,至于蓝九卿,武功高强不错,可他终归不是皇族,帮不了凤轻尘,这个肃亲王世子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同为女人,西陵瑶华明白凤轻尘的做法,但更多的是嫉妒,凤轻尘这么一个女人,凭什么认识都是一般人攀附不上的青年才俊,而最主要的还是,这些个青年才俊很尊重她,并有亵渎她的意思。

西陵瑶华很能理解,安平公主为什么那么想要毁了凤轻尘,因为她和安平公主一样,也想要将凤轻尘毁去。

“啪”的一声,西陵天磊将手中的杯子捏碎,碎片划破手指,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哥……”西陵瑶华连忙站了起,拿手帕给西陵天磊包扎好伤口,西陵天磊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只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