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上半身赤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凤轻尘就进来就开始皱眉,心中暗自嘀咕蓝九卿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居然可以把人照顾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人才。

先替步惊云打了退烧针,接着局部麻醉,最后才是清理伤口。

背后的伤口,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居然就腐烂了。

“伤你的到底是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原本还以为是铁柱,现在看来不是铁柱那么简单了,再加上这秘室的环境不好,你可真是受罪了。”凤轻尘将步惊云身上的腐肉一一刮下来。

也许是麻醉的效果不够,也许是步惊云实在难受,步惊云一直痛苦的闷哼着,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你这伤真不是一般的严重,遇上我算你运气好,所以你乖乖的听话别乱动,我保证会医好你的伤。”凤轻尘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她安慰的话也相当的生硬。

但凤轻尘的声音却一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就这么几句话,让步惊云不再哼哼,也不再乱动。

凤轻尘松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将他的伤口缝合好,随即又是输消炎药,又是输葡萄糖,力求能减轻病人的痛苦。

“苏文清你可以进来了。”凤轻尘将东西规整好后,拿出一包退烧药。

“之前的药,按我所写的数量与次数吃,再加上这包药,一天三次一次三粒,如果有问题请及时找我,明天晚上再接我来看情况,最后,请你严格按照医嘱,不要拿药丸随便往他嘴里塞,是药三分毒,不是吃得多就是好的。”凤轻尘检查了一下自己给蓝九卿的药,不过是一天的时间,那些药却少了三天的量。

药不是糖丸,不能随便吃。

“好。”苏文清表示他哪里会照顾病人呀,每次九卿受伤,不论多么严重,伤口包扎好就走人。

惹人嫌的步惊云,你就不能再强一点,亏你还是武林第二高手。

“这几天给他准备一些营养的吃食,最后将他移到通风透气的房间里,密室对他的伤不好。”虽然没有点蜡烛,全是夜明珠,可这里面依旧闷得要死。

“我会安排好。”苏文清一一记了下来,看凤轻尘背上药箱,主动绑好双眼,苏文清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即使两人交情不错,可不该问不该知的,她也半句不问、半眼不看。

“轻尘,我弟弟腹中绞痛,难得请你到府,顺便再帮我弟弟看一看吧。”苏文清完全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接会,直接将人带走。

苏文清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热!

凤轻尘很是不喜,可也只能忍着。

细滑柔嫩,苏文清握着凤轻尘的手,就有一种心驰荡漾的感觉,心中暗想:也不知这凤轻尘的双手是如何保养的,天天握刀居然还能如此的滑嫩。

终于来到苏小弟的房间,凤轻尘第一时间抽回手,苏文清却是若有所失,恨不得再握一伙。

苏小弟苏文杭就是凤轻尘在停尸房救的那个孩子,这伙早就睡了,凤轻尘也没有叫醒他的打算。

“点灯!”吩咐苏家大公子,凤轻尘很自然。

小孩子腹中绞痛,如果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大多是积食或者吃坏了东西。

之前,在停尸房时凤轻尘就替苏文杭检查过,这小子很健康,看了一眼他那有些腊黄的面色,轻轻的按了按他的肚子,凤轻尘就明白了。

丢了三包宝塔糖给苏文清:“这个给他,一天半包,很快就会见效。”

对于凤轻尘的医术,不仅苏文清信,苏文杭也信,第二天苏文杭醒来时,一个劲的抱怨:“大哥,凤姐姐来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凤姐姐于我可是有救命之恩,你不让我上门道谢就算了,为什么凤姐姐来了,你还不让我见。”

苏文杭长得很好,纯正一个小正太,这伙小正太拉长着一张脸,严肃古板的样子,那叫一个可爱呀。

要是凤轻尘看到,一定会大赞小正太、小萝莉的什么,果然是萌物之最,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郁气全消。

“大哥,你不是怕凤姐姐看到我后,就喜欢我,不喜欢你了吧?”苏文杭一脸得意,将宝塔糖往嘴里丢。

苏文清默默的别开眼,懒得理苏文清。

死小孩,小小年纪想东想西。

“不愧是凤姐姐开的药,一点也不苦,凤姐姐果然厉害,以后我娶就要娶凤姐姐这样的。”苏文杭吃着宝塔糖,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哎哟,大哥我肚子痛。”苏文杭抱着肚子大叫,小脸白得吓人,在床上直打滚。

苏文清脸色一变,立马抱着苏文杭:“文杭,你别吓我,大夫,快去请大夫。”

苏文清最在乎的亲人就是苏文杭了,这可是他唯一的亲人。

“咕噜,咕噜……”肚子直叫。

“大哥,别叫大夫,我只是要如厕。”

“好,大哥抱你过去。”

古代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如厕并不需要去茅房,屏风后直接就有如厕用的木桶,方便后自有粗使丫鬟清理干净。

一阵稀里哗啦后,苏文杭感觉全身都通痛了,苏文清只觉得臭得要死,熏香也压不住,就在他准备到外面侯着时,苏文杭大叫了起来:“啊,大哥,小蛇,小蛇呀,我拉出小蛇了!”

苏府人仰马翻,苏文清第一想法就是把弟弟抱到凤府去,可当苏家兄弟二人抵达凤府时,凤轻尘人却不在。

“苏公子,很抱歉,我师父被府尹大人请走了。”孙思行一改平时的小呆样,一脸严肃。

没办法,凤轻尘这么忙全都是因为他老爹,他老爹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处理不好西陵太子的伤,就把他师父推出去。

今天一大早居然又被他爹陷害了……

“被府尹大人带走了,可有说什么事?”苏文清担心京都府尹是不是抓了凤轻尘,寻问步惊云的下落。

苏文杭完全没有这么多心思:“大哥,快去救凤姐姐,可不能让她有事,凤姐姐可是我未来的娘子。”

小正太这伙肚子也不痛了,听到凤轻尘被京都府尹的人带走,也忘了拉出小蛇的恐惧了。

“走。”苏文清如同旋风一般,害孙思行想要说明一下,都没有时间。

“孙思行,你师父呢?”

苏文清前脚走,后脚翟东明就来了。

“世子爷,我师父被府尹大人带走了。”孙思行很配合的道,正准备解说一下,他师父被府尹大人带走的原因,就看到翟东明翻身上马,策马朝京都府尹大堂走去……

“凤轻尘,你个惹祸不怕多的女人。”

远远,还听到这么一句抱怨声……

说来也巧,翟东明刚走没多久,谢三与王七也来了,谢三是借看望他二婶的名义,而王七是问问西陵太子的事,结果两人听到孙思行的话,来不及问原因,再次跳上马车走人……

221正名,这不是妖术这是医术

苏文清带着一个小孩,所以第一个反倒是翟东明,只不过凤轻尘并不在衙门里,而是在停尸房。

“停尸房?周行出事了?他死了?凤轻尘又来领尸?”随后赶到的苏文清,第一反应就是周行那小子,终于被人宰了,这下好了凤轻尘身边的隐患除了。

可惜,让他失望了,周行没有出事,凤轻尘来这里只是帮忙。

“凤大夫,这五具尸体,都是吃了云家药铺卖出来的药而死,突然暴弊,他们所用的药材,又完全不相同。”府尹卫学良卫大人,很客气的跟在凤轻尘的后面,详细的说明,这些人死的时间与死状。

宁其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错,半年前这卫大人对凤轻尘半点不客气,官威十足,可现在呢?却一脸谄媚与讨好。

“凤大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双唇发黑,脸色发紫,这是中毒的现象,本官将云家药铺所有的药材都查封了,没有发现药材有问题,而死者家属一口咬定,他们死之前除了吃云家药铺的药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凤大夫,我敢以人头担保,我云家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云家四叔云海是负责东陵商务的,云家在东陵的药铺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特别的严重,云海整个人都老了数十岁。

“既然你家的药不会出问题,那就是别的原因了,这个找我干吗?我又不是捕快。”凤轻尘朝云海道。

云家是药材行业的老大,可这与她何干,她不懂中医,也极少用中药,这段时间虽然跟着孙思行学中医,可到现在还不会用中医药方呢,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变成一个出色的中西医。

中医讲究一人一方,比西医难学多了,再加上她也不能直接让孙思行教,这学起来又更慢了。

孙正道连忙上前:“轻尘呀,我和云海是老朋友,你要是帮得上就尽量帮一下,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行?”

孙正道知道凤轻尘这几天很忙,要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麻烦凤轻尘。

多不好意思呀,还搭上自己的面子,要是凤轻尘不给他面子,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摆呀。

凤轻尘叹了口气,华夏五千年,人情关系最是难处理:“孙太医,不是我不帮,实在是这哪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就是,凤轻尘一个女子,能帮什么,孙太医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翟东明大步上前,他讨厌凤轻尘,但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凤轻尘连连点头:“孙太医,世子爷说得没有错,轻尘一个弱女子哪有这个能耐,而且我对药草并不太懂。”

这是实话,可是由她说出来,却像是自谦。

云海陷入沉默,云家和凤轻尘并不熟,凤轻尘不愿意帮忙那也是正常的,孙正道也知道这事有些为难,可是……

“轻尘,你的解剖术可谓是独步天下,云海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解剖这几具尸体,从中找到疑点,可你知道我那解剖术,根本查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我才想到你。”

“这是仵作的活,你找我也没有用呀。”凤轻尘头痛,她是医生不是法医,上次在谢府兼职法医,那纯粹是被逼得好不好。

“仵作已经解剖了三具尸体,什么也没有查到。”云海闷着声道:“凤大夫,医者父母心,我云家虽不行医,但做得却是药材生意,药材的好坏可是关乎人命的事情,云家不介意赔钱或者损失名声,但云家希望同样的错误不再犯,不会再有人因为云家的药材而死。”

孙正道说凤轻尘年纪虽小,但却有一颗仁心,处处为病人着想,他相信这一点应该可以打动凤轻尘。

药商和医生是不一样的,前者是生意人,生意人利益至上,云海这话最多三分真,可他说得没有错,找不出原因还会有很多人,因为云家药材而死,云家药铺也会失了名声。

可是……

有些事情,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她要掺和进去了,万一不能抽身怎么办呀,药材没有问题,这些人却因云家的药而死,这事明显就透着蹊跷。

这一次轮到凤轻尘陷入沉思了,苏文清与苏文杭、王七、谢三几乎同时赶到。

“发生什么事了?”苏文清道。

“凤姐姐,你没事吧。”苏文杭道。

“凤轻尘,你又得罪谁了。”王七道。

谢三没有开口,等着凤轻尘回答。

卫大人一看是王谢二家的人,连忙见礼,然后将事情一一说明,再三强调云家这也是为百姓着想。

看样子,云家没少给这卫大人送钱。

“轻尘,你怎么看?帮不上忙咱们就走,我看谁敢为难你。”王七第一个站出来,扫了一眼云海。

云家药行遍布天下,最主要云家背后还有一个云城,可这又如何,他王家也不会怕。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真不想掺和,只是考虑孙正道的面子,还有要真查不出来,以后受害的人就更多了,她于心不忍。

正犹豫着,苏文杭突然插了一句:“凤姐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精致的小脸是满满的自信与得意:“凤姐姐,你这么厉害,没有什么能难到你,文杭相信凤姐姐一定可以帮上忙的,对了凤姐姐,你给我的药我有吃哦,我一吃肚子就不痛了。”

苏文杭站在苏文清的身边,挥着小手为凤轻尘打气:“凤姐姐,加油!”

这小子……

凤轻尘哭笑不得,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清醒的苏文杭,他居然不认生。

不过,凤轻尘对苏文杭也蛮有好感的,毕竟这小孩与自己的缘分不浅,到了停尸房还能活着出去,是一个福泽深厚的孩子。

“好,既然文杭这么说,凤姐姐就试一试。”

“真的吗?那凤姐姐,文杭可不可以站在一边看什么是解剖术呀?”苏文杭双眼亮晶晶的,得意的看着众人,好像凤轻尘会同意,全是因为他一般。

“可以,只要你有这个胆子。”多好的机会,她正好借此机会为解剖术正名。

解剖,是医术不是妖术,以后见着她开膛破肚,这些人的接受力也会高一些。

“太好了,多谢凤姑娘,凤姑娘大恩,我云家没齿难忘。”沉稳的云海,此时也不禁露出一个笑。

这事烦了他大半年了,之前陆陆续续的发生,这几天更是夸张了,接二连三,今天更是一口气死了五个人。

“别谢得太早,我不一定能查出问题,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也不一定能从每一具尸体上找到问题,更不用提她这个普通的外科医生了。

“凤姑娘肯出手,云某就感激不尽。”不愧是生意人,云海的话听着就让人舒心。

王七与谢三见此情况,知道就算是凤轻尘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云家也不会找她麻烦,同样查出了什么,云家也会保护凤轻尘,所以他们也不再阻止。

再说,他们也很好奇,所谓是的解剖术是什么。

“大家都出去吧,这室内太小了,而且太暗了,卫大人如果方便的话,抬一具尸体出来,我们去外面。”

这个时候太阳虽大,但停尸房前面还有阴处,站在那里解剖比这里方便,她实在没有兴趣,站在一堆尸体中间干活,她又不是法医,天天对着尸体也能习惯。

“凤姑娘,请。”不需要卫大人动手,云海立马就让人安排好。

“翟世子,皇城安危险重要,你还不走?”王七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身边的翟东明道。

想赶他走?没门。“不急在这一刻,西陵太子遇刺后,皇城守卫加强,就算我不在一时半伙也出不了问题,倒是七公子你,一个文弱书生,可别晕血才好。”

“笑话,我王锦寒是什么人,会怕见血,倒是翟世子你可别吓晕了,我听孙思行说,轻尘解剖尸体的过程很可怕。”当然,具体的王七并不知晓,只不过他经常去凤府,与孙思行比较熟。

苏文清听到这两话,才想起他弟弟还小:“文杭,你会不会怕,要不我们先回去。”

“大哥,文杭不怕,文杭要看,凤姐姐答应我的。”苏文杭挺了挺小胸膛,这孩子也算是一个异类,站在停尸房还能谈笑自如,要是凤轻尘那个学法医的师姐在,一定会赞道:学法医的好苗子呀!

一切准备就绪,凤轻尘没有穿现代的医生袍,而是她让铁嫂子专门缝的白大褂,样式和医生的白袍一样,只不过用得是这个时代有的棉布,口罩与帽子也是铁嫂子缝的,虽然怪异但却不会引人怀疑,唯一特别的就是她手上的手套,还有手术箱里的手术刀。

唉……出门时,孙正道特意提醒她,带好刀解剖用的刀具,她就知道没有好事。

“凤轻尘这个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翟东明饶有兴味,他也很好奇,这凤轻尘到底有多少本事。

每一次见面,都能发现这个女人身上不同的闪光点。

而在场的人都不知,凤轻尘今天当众解剖,奠定了她在九洲大陆杏林界独一无二的地位,成为杏林界“创新”的典范!

222死因,这是谋杀

虽说,凤轻尘现在还没有扬名,可这并妨碍苏文杭对她的崇拜:“凤姐姐很厉害,不许你笑凤姐姐。”

苏文杭绝对是凤轻尘的忠实崇拜者,坚决不允许翟东明以调笑的口吻说凤轻尘,哪怕他是世子也不行。

翟东明低下头,在苏文杭脸上捏了一巴:“你就这么相信她。”

苏文杭气鼓鼓的,可比了比自己的小身板和翟东明的大块头,苏文杭磨了磨牙,将挥起的小手收了回来:“凤姐姐要做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到。”

凤轻尘听到这话,璨然一笑,这就是盲目的崇拜呀,不过她高兴。

苏文杭是第二个,第一个对盲目崇拜的是孙思行。

凤轻尘先是检查尸体耳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将尸体的上衣脱去,下身的衣裤保持不变,她的想法是,先从上半身入手,没有问题再朝下半身下手。

毕竟下半身能检查的东西不多,而且还有私处在,入乡则随俗,她已经太过与众不同了,能藏则藏。

凤轻尘双手合十,朝尸体三鞠躬。

人死为大,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一般法医也会如此,毕竟对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她将对方尸体解剖是不得已,是为了死者寻找真正的凶手。

握着刀,连笔划都不需要,凤轻尘直接从咽喉往下切开,下刀之利落,完全不见半分胆怯,就好像切猪肉一般。

“呕……”谢三与王七觉得自己胆子算大了,手上也不是没有染过血的,可此刻看到凤轻尘像切猪肉一样的切人的尸体,这两人还是忍不住脸色一白。

府尹卫大人还算镇定,平日里也有看仵作验尸,他习惯了,胆子也大了许多,最最让人奇怪的是苏文杭,明明是这里最小的一个,可胆子却是最大的。

“大哥,抱我起来,我看不到。”验尸台高,他矮呀。

当凤轻尘投入到工作中时,就不会再管其他人,开膛后,将死者五脏六腑都展露在众人面前,而做这一切时,凤轻尘完全没有半分亵渎的意思,那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无法将她与开膛之人联系在一起。

凤轻尘一一查看,器官从外表看上去,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咽喉以及胃部也没有中毒的样子。

“拿几个大盆来和碗过来。”凤轻尘换了一把小号手术刀,左手拿着一把小镊子,细致的将器官上的薄膜与血管剥离。

上一次凤轻尘只切开口了尸体,并没有将内脏一一取出,这一次却是准备要体内各处器官都取出来,准备一一检查,不是给活人动手术,所以这个并不耽误事。

孙正道是第一次看凤轻尘这么做,越看越痴迷,一不小心就站到尸体边上去了。

翟东明几个人脸色很难看,但却没有一个舍得眨眼。

凤轻尘这也太厉害了,居然可以将心、肺等物,一一完整的取出来,完全没有丝毫的破损,凤轻尘将其按顺序放下入盆中。

“原来验尸也可如此干净、整齐、庄严、神圣。”

站在验尸台前,凤轻尘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众人不由得拿平日仵作验尸来和凤轻尘对比,发现那仵作哪里是验尸呀,那简直就是乱来。

仵作在古代那是贱业,除非活不下去的人,一般人是不会做仵作的,毕竟成日与尸体打交道,总是让人不喜。

可凤轻尘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凤轻尘摆弄尸体与器官,就好像在摆弄花草一般,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完全没有半分低贱与污秽的感觉。

凤轻尘将器官全部取出来后,接着又用试管,提取咽喉与胃部的残留物,将其注入碗中,甚至连还未消化的食物也不放过。

众人看得恶心,但又不得不说佩服,凤轻尘做了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凤轻尘放下手术刀,开始一一检查各个器官,按理这些应该用专门的仪器检查,可她的智能医疗包中,没有法医所需要的设备,就算有她也不能拿出来。

由于刚死不久,体内的器官都没有腐烂,从表面上看,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为了保险凤轻尘还是用银针试了试。

古代的毒大多都含硫和硫化物,银针与之接触,会在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七成以上的毒都能试出来,凤轻尘取出银针,往心脏中心一插,停留个两三秒后,取出来,银针干净如新。

凤轻尘用洁白的布,将银针擦干净后,又一将肝、肺等器官检验完毕。

“看凤轻尘做事是一种享受。”这个时候,谢三与王七、苏文清几人都回过神来对那具被凤轻尘掏空的尸体,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他们都看凤轻尘去了。

“原来这就是解剖术,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翟东明心中暗暗佩服,决定以后少欺负一点凤轻尘。

“凤姐姐真的很厉害。”苏文杭那叫一个激动呀,要是他少说一个“姐”字,凤轻尘就成了凤姐了。

各个器官都没有病变与中毒的痕迹,凤轻尘又去检查从咽喉与胃部分别提取出来的液体,同样没有任何人问题。

“去,找两条狗来。”有些药与食物是相克的,即使没有毒,也能让人致命,这一点凤轻尘是明白。

云海很快就让人牵了两条狗过来,凤轻尘示意将这液体,混在狗粮里面,给狗试吃。

“凤姑娘,这是何意?”云海看两条多吃完,凤轻尘站在那里观察,才问道。

“从死者的面相上来看,是中毒而死,我将死者的五脏六腑都一一剥离了出来,分别检查过,根本没有中毒的痕迹。

有些药与食物是相克的,这是死者胃里残留的食物,我将其提取出来。如果狗吃了,死了那就说明死者生前吃了与药物相兄的食物,如果狗吃了没事,那就说明死者的死因与吃食无关。”终归不是专业的法医,她能用的就是最笨的法子。

云海赞同的点了点头,难怪孙正道让他请凤轻尘前来的,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是好的,验尸方法也比仵作强。

“凤姑娘言之有理,可如果是因药与食物相克而死,为何死者脸上会有中毒的迹象。”卫大人适时站了出来,表现自己的敬业。

这才是让人不解的,之前仵作验尸也说,死者并非中毒而死,可却提不出证据。

凤轻尘找出证据可以证明死者不是因为药才而死,但却无法查出死因。

凤轻尘皱眉,看了一眼被她掏空的尸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着吧,如果狗吃了没有问题,我在继续验尸。尸体也是会说话的,他会将自己的冤屈说给我听。”

这是她师姐天天说的话,法医就是替死者,将冤枉说出来,既然她兼职法医了,她就会做好!

223破案,暴利职业

在等两条狗会不会中毒时。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将尸体内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一刻钟后,两条狗依旧活蹦乱跳了,吠声不断,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

“这么说,我云家的药没有问题了?”云海的脸上终于见晴,虽然他心中可以肯定,云家的药没有问题,可这个时候得到了验证,他还是很高兴。

无论如何,他找到证明云家药没有问题的办法了,如果再发生死人事件,他就可以用这一招,来证明云家的药材没有问题,同时说能借官府的打手,找出那个潜在的敌人。

“可以这么说。”药商和医生是不一样的,果然。

云海只关心云家的药有没有问题,至于死者死因,他并不放在心上,早就明白所以凤轻尘并不失望。

“那么死者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呢?”孙正道目光灼灼地看向凤轻尘,似乎凤轻尘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孙太医问得没有错,凤轻尘你能查出他们死因吗?”翟东明怎么说也是当官的,他身上肩负整个皇城内外的安危,死这么多人不是因为药材的原因,那是什么?

云海脸了一红,他发现自己高兴太过了,连忙补上一句:“是呀,凤姑娘还请你继续验尸,我们一起把凶手找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说句场面话,并不损失什么,卫大人也连忙咐和,一个个都是义正言词的样子了,只是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真心为死者讨公道的呢?

凤轻尘看了一眼,发现没有。

孙正道是因为她的验尸手法,翟东明是为了皇族的安全,云海和卫大人就不用说了。

可不管如何,她该做的还是要做。

“既然只有脸部才有中毒的痕迹,我就开始验这个部分。”其实一开始,凤轻尘就想从头部开始,只是她外面都检查了一遍,根本找不出疑点,现在只能将脑壳打开,看看脑部是不是有问题了。

凤轻尘拿了一把小刀,将死者的头发全部割掉。

“凤轻尘,你这是做什么。”翟东明是这里官位最大的,他开口问并没有错。

“开脑。”

“开脑?脑子也能开?这开了他还能……”活吗?

好在翟东明及时反应过来,生生止住。

他真是白痴了,问一个死人能不能活。

凤轻尘白了他一眼:“世子爷,他已经受了这么多苦,我想他应该不建议再多受一点苦,他应该会希望将害死他的凶手捉住。”

如果不是在五脏六腑中找不到死因,她也不想做开脑术,毕竟展示出来的东西越多,麻烦越多。

“凤姑娘,你这开脑术,可以用在活人身上吗?”果然云海一听,双眼放光,不知是看到了商机,还是什么。

“对对对,轻尘你说活人要是开脑会怎样?”一谈到医术,孙正道就来劲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嗯,应该会死吧!”孙正道不怎么敢肯定的说。

凤轻尘没有应,面无表情的拿着刀朝死者脑壳部分切去。

她前世主修心外科和脑外科,对于开颅手术并不陌生,但是在这个世界要做这样的手术,太难了,即使她有智能医疗包中,也没有把握。

手术房根本达不到要求,术后的恢复也很难达到她要的标准。

脑外科手术,一个不好就会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轻易她不想做这样高危险的手术。

云海一阵失望,心中暗道他那苦命的侄子恐怕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了。难道真是天妒英才,云家三少俊美无双、聪明绝顶,可偏偏脑中有病。

玄医谷谷主曾说,如果有人能替云三少做开颅手术,云三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可惜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孙正道更失望,如果凤轻尘都做不到,估计九洲大陆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了,他还想借识在活人身上做开颅术呢。

也许,玄医谷那个老头子可以,可那个老头子脾气很怪,除了上次跑来看凤轻尘医治孙锦凌的眼睛外,他就没有再出现过,要找他比登天还难。

凤轻尘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一刀下切,脑壳被掀了起来,脑浆流在验尸台上了,凤轻尘手上拿着半块脑壳,脑袋里那密密麻麻的血管与组织,全部露在众人的眼前。

头皮一阵发麻!

“呕……”

除了苏文杭与翟东明外,大家都吐得要死,翟东明也白着一张脸,只不过强撑着,不想丢了他军人的脸。

凤轻尘,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不怕,难道她不觉得脑壳上那像虫一样的东西很恶心吗?还有那脑浆,可是流了一地呀。

天啊!地呀!

这还是姑娘吗,就这个胆子放眼东陵,无人能及呀。

谢三与苏文清对凤轻尘原本还有一点爱慕的意思,可在凤轻尘面不改色了将死者的脑壳掀起时,这一点爱慕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部转化为佩服与崇拜。

这么强悍的女子,他们爱慕不起!

堂堂大男人,还没有凤轻尘的胆子大,你说说看,这多么丢脸。

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仅不能护在凤轻尘面前,也许还要被凤轻尘护着。

太丢脸了!

再怎么爱慕,也不能丢了大男人的尊严,所以凤轻尘这样的女子,交给胆大的男人吧。

“终于找到原因了。”凤轻尘看着发黑的脑部,松了口气。

她总算是对得起死者了,替死者将冤屈说了出来。

凤轻尘将手术刀放了回去,拿起一把极小的镊子,从脑中那一堆弯弯曲曲的组织中,取出一枚细针,细针在阳光下闪着青光。

“这就是死因?”翟东明声音沙哑,几乎是闷声说出来的。

他不敢张大嘴呀,他怕张大嘴,会吐出来。

“是,死者是被人毒杀的,凶器就是头顶上的细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他的几具尸体也是这样的。”

凤轻尘将细针,放在干净的碗中,又再次回到停尸房,将其作四位死者头发剃掉,找到头顶上的黑点,将黑点处切开,取出细针。

当当当……

一共五枚毒针,摆在众人的面前:“这就是死者的死因。”

“这是谋杀?”云海的脑上闪过一抹杀意,不想也知道这件事是针对云家的人,这些死者只不过是无辜受牵连。

有这个时间,众人也回过神来,只不过不敢看验尸台上的尸体,一个个眼神飘忽。

“是。”凤轻尘点头,穿针引线,将掀起的脑壳缝回去。

这些死者还要下葬的,自己辛苦一点,给他们一具完整的尸体,是一种尊重。

“凶手是谁?”翟东明一直着控制自己,不要移开眼睛,所以他没有错过,凤轻尘像是缝衣服,将切开的脑壳又缝合回云了。

凤轻尘手一抖,笑了:“世子爷这话问得真奇怪,轻尘是大夫,不是捕快,我最多只能找出死者的死因,要我找凶手那还真是太难了。如果我连凶手都能从尸体上找出来,那要衙门和捕快做什么?”

术业有专攻,她偶尔客串一下法医还行,要让她客串刑警那就真对不起了,她真不是这个料,就算是在现代,法医也只负责查死因,而不负责找凶手……

翟东明被轻尘说得恼羞成怒了,正准备训斥凤轻尘一顿,让她明白天有多蓝,地有多大,对世子爷说话要客气。

可看凤轻尘虔诚地将死者的内脏一一放回去时,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对府尹卫道:“卫大人,本官限你十五天内破案,找不出凶手,这府尹你也不用做了。”

“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查。”卫学良也吐了不少,这伙正难受着,可听到翟东明的话,立马站直,连连保证。

翟东明点了点头:“云掌柜,这件事情还请你们云家药行多多配合,本官不管这是你们云家内部的竞争,还是别的商行陷害,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犯了人命官司,本官就得要公事公办了。”

“请世子爷放心,云家商行会全力配合卫大人拘拿凶手。”云海把这事闹大,就是希望能给云家药行正名,另外打草将蛇惊出来。

不管是云家内部人,还是外人,他和翟东明的想法一样,那就是绝对不过对方。

“你和卫大人去忙,这里不用你们管了。”

“是!”

“凤姑娘,云某代云家药行感谢凤姑娘,云家略备了薄礼,稍后就奉至凤府,还请凤姑娘笑纳。”云海走之前,不忘向凤轻尘道谢。

可惜,凤轻尘根本没有听到,她正将器官一一放回去,准备将尸体缝合好,无论内在如何,外在还是要给死者家属一具完整的尸体。

可不想,云海以为凤轻尘这是拿桥,“薄礼”看不上,要厚一点礼。

想到凤轻尘的医术,云海回去将那份“薄礼”又加了三成,凤轻尘回到凤府,看着将凤家库房堆满的礼物,凤轻尘很淡定的点头:

“老师说错了,医生不是一个暴利行业,但法医肯定是。不就是解剖一具尸体吗,居然收到这么厚重的谢礼,难怪师姐天天对着福尔马林浸泡尸体,也不肯转行,原来法医比医生赚钱多了。”

(法医:最好一个雷把你劈回来,让你来看看现代的法医有多么苦逼!)

224报复,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咳咳,这是回去后的事情,这伙凤轻尘还回不去,在王七、谢三、苏文清等人目瞪口呆,外加崇拜敬佩的眼神下,凤轻尘将尸体缝合回去了。

如果不看中间那一条线的话,绝对看不出这具尸体,被凤轻尘拆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没想到轻尘你的针线这么好。”王七上前,看着那针脚细密的缝合线,竖起大拇指。

以后,凤轻尘的丈夫幸福了,有一个针钱好的妻子,天天有新衣服穿。

凤轻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王七这是打击她,她连扣子都不会缝。

“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吧,等伙谁送我一程,我累了走不到。”凤轻尘脱下血淋淋的手套,和外袍,不客气道。

“啊,我忘了我和朋友在约,你让谢三送你。”王七一听立马溜,轻尘今天太彪悍,他心有余悸,暂时不敢与轻尘同坐一车,他怕靠得近还能闻到轻尘身上的血腥味儿。

“我和文杭要去巡视商铺,先走一步了。”苏文清抱起苏文杭,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理由同王七。

他看到凤轻尘,就想到被凤轻尘拆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今天的画面太血淋淋了,他估计好长时间都不敢吃荤。

凤轻尘皱眉,她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验尸吗。

“我骑马,我找卫大人有事,捉拿凶手要紧。”翟东明很淡定的飘走。

谢三站在原地,凤轻尘问:“你呢?有事吗?”

“我,我……”谢三郁闷的快哭了,我了半天,灵光一闪道:“我内急,暂时不走了。”

“啊啊啊,茅房在哪……”谢三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拔腿就跑。

人都走光,只剩下孙正道:“我倒是想要送你,可我自己也是走来的,凤大夫呀,我爱莫能助呀。”

凤轻尘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他虽然是大夫不怕那血淋淋的画面,可他不喜欢这血腥味,太难闻了。

“好,很好,你们一个人溜得快,我记下来了。”凤轻尘气得磨牙,拎着药箱走回凤府,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谢二夫人那就来了问题。

凤轻尘连忙去处理,紧接着又去查看孙夫人的情况,这么一弄就到晚上,凤轻尘又把中饭给错过了。

第二天,查完病房后,凤轻尘就好好的睡了一觉,出去打听了一下周行的消息,结果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周行没死。

回到府上,凤轻尘看到自己让铁嫂子买得东西都齐了,立马让孙思行去请翟东明、王七、谢三、苏文清和孙正道,说是她请客,请他们来吃晚饭。

五人一听凤轻尘请客,虽不知原因但还是来了,谢三、王七与苏文清提心吊胆,生怕凤轻尘算昨天的账,哪知凤轻尘笑靥如花,完全没有提昨天的事情,只打听了一下案子的进展。

“今天你们可以好好尝尝,这些菜可都是我亲手做的,特意找了大厨来指点的。这个是八宝鸭、这个叫花鸡、这个是红烧鲫鱼、这个是清蒸鲈鱼、这个是黄膳、这个是甲鱼、这个是驴肉、这个是牛肉、这个是熊掌、这个是鹌鹑。”凤轻尘介绍了几个能看得出来的菜,其他的都没说,总之一桌全是荤菜,卖相极佳,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凤轻尘基本上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能吃的肉类都找来了,唯独没有猪肉。

“看不出来,凤轻尘你还有贤妻良母的潜能。”翟东明自认昨天没他什么事,所以他完全无压力。

“一个人住,总要学会自己动手。”凤轻尘说得是在现代,而在场的人却想到凤轻尘以前的处境,气氛一下子就冷了,同时也将昨天的事情给忘了。

凤轻尘噗嗤一笑:“好了,都过去了的事情,我现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平时总是麻烦你们,今天做这一桌菜算是答谢你们平日轻尘的照顾,你们可以死命的吃,尤其是这个汤,我熬了一下午。”

凤轻尘很热情的招待众人,将那炖得翻白的汤给众人都盛了一碗,当然自己也喝了。

“味道不错,看不出来轻尘你的手艺不比大厨差。”

这些人,在家个个都是锦衣玉食,他们并不稀罕凤轻尘这一桌吃食,他们稀罕是凤轻尘的这份心意,还有在凤家吃饭轻松氛围。

凤家完全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凤轻尘吃相虽然还算优雅,但绝对与大家闺秀无关,职业原因凤轻尘吃饭的速度很快。

毕竟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战场上,谁也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有得吃要赶紧的吃,下一顿什么时候吃,有没有得吃还是一个问题。

受凤轻尘“粗鲁”吃法的影响,大家都敞开肚皮吃,尤其是那碗汤最受欢迎,众人喝得心满意足。

“这汤真鲜,凤轻尘这汤是拿什么做的,改天我让我家厨子来学。”翟东明将最后一滴汤汁喝尽,意犹未尽的道。

重点来了,凤轻尘脸上笑也越发欢快了:“世子爷喜欢喝就行了,至于拿什么做的,你还是别问的好。”

“小气,一碗汤都保密,我又不开酒楼,你放心不会将你的秘方外泄。”凤轻尘越不说,翟东明越想知道。

“可是……”凤轻尘一脸为难。

“有什么好可是的,说吧。”翟东明大大咧咧,王七与苏文清也笑着咐和。

今天这汤特别的鲜美,比他们之前喝过的汤都要好喝数倍,知道是什么做的,以后在家也可以天天做呀。

“好吧,既然你们诚心的想要知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凤轻尘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道。

“这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其实他就是用猪身上的一部分做的。”

“猪?猪哪个部门熬的汤这么鲜美?”苏文清旗下有酒楼的生意,对于吃食可算是颇有研究,他就没有听说过,猪哪个部门能熬出这么鲜美的汤。

“猪脑!”凤轻尘重重的道。

“什么?”翟东明第一个跳了起来。

“呕……”

苏文清、王七和谢三,抱着柱子就吐了起来。

“就是猪脑呀,你们昨天不是见过?人脑和猪脑差不多,洗干净后都是白白的一坨,你们刚刚说很好吃的,就是猪脑哦。将活猪洗干净绑好,直接敲开脑袋,保证了猪脑的新鲜和美味。”凤轻尘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猪脑,凤轻尘你居然拿猪脑给我们吃,凤轻尘我恨你!”

呕……

王七吐得天昏天暗,凤轻尘今天菜做得有多好吃,他们就吐得有多辛苦。

原本翟东明与孙正道还能忍住,可听到凤轻尘那么一解说,再也控制不住了,抱柱狂吐,昨天那血淋淋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很好,她圆满了,要得就是这样!

“思行,看好他们,待他们回神后,记得提醒让他们派人来打扫。”凤轻尘提着裙子、哼着小曲儿,欢快地巡视病防去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九王府

听到凤府的发生的事情,黑暗中东陵九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不知的笑:“果然睚眦必报,看样子你对本王还算优待的,如此本王就不用担心,明天在马场上你会吃亏了!”

225捧杀,一群不长眼的姑娘

戏弄了翟东明等人,小小地报了一下仇,凤轻尘心情大好,再加上这几天也累了,晚上睡得也好,即使被苏文清半夜挖去给步惊云换药,也没有那么不高兴。

早晨起来后,凤轻尘精神十足,例行巡房,谢二夫人与孙夫术后恢复的不错,伤口都没有感染了现象,在丫鬟的精心照顾下,气色也很不错,。

难怪在现代高级病的护士都是要一对一的,只有这样才能专心的照顾一个病人,护士要照看的病人多了,难免就会有顾不到的地方。

凤轻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都醒了过来,谢二夫人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孙夫人得要多观察几天。

视察完病房,凤轻尘沐浴在阳光下,享受这难得的安宁,看着处处一新的凤府,心情大好。

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她凤轻尘漂泊数年,也终于有一个像样的家了。

可凤轻尘高兴得太早了,宫里小太监来宣旨,说是让凤轻尘去兽苑,观看东陵与南陵、西陵的赛马比试。

凤轻尘很不解,这种事情与她何干,给了小太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打听道:“公公,这三国赛马乃是大事,与轻尘何干?”

小太监得了赏银,眉开眼笑,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但却透露了一二:“凤姑娘你可得好好感谢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要不是她们,你哪有有在贵人面前露眼的机会。”

“原来是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惦记着我,轻尘真是荣幸之至,请公公稍侯一二,轻尘换身衣服就去。”凤轻尘点了点头,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这两个女人就不能水消停一点吗?不找她麻烦会死呀,亏得她之前还救了西陵天磊,这西陵瑶华过河拆桥的举动也太明了。

皇室中人果然没有心,连最基本的感恩都没有,比如九皇叔之流!

凤轻尘朝传旨太监告罪一声,就将人丢大大厅。

凤府除了凤轻尘外,就没有别的主子,以前还有周行在这里,可以帮忙招待来客,此时周行不在,她只能把客人丢在大厅了,虽然很失礼可也没有得选择。

凤轻尘换好了衣服,又拿出两块浸泡了药物的手帕,藏在袖中,按惯例将一套刀具绑在小腿上。

白色的手帕是用迷药浸泡了的,药效非常好,至少可以放倒三个大汉,要知道现代的迷药提纯可比蒙汗药一类的强多了。

蓝色的手帕则是用解迷药的药物浸泡过,她无害人之心,但人有害她之心,终是要防备一二。

她名声虽差可没有想过真的失去清白,她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没有家族父兄的庇护,只能自保了。

不怪凤轻尘如此小心,她现在没有手枪可以防身,这个带在身上她才能安心。

交待了孙思行一句,让他看好孙夫人与谢二夫人,便坐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

兽苑是皇宫里专门用来养奇珍异兽的地方,占地广阔,有专门的赛马道,平日里用来给皇上取乐用的。

苏绾、瑶华两女来到东陵后,处处炫耀本国的战马多么强悍,同时不忘贬低东陵的战马太差,骑兵太弱。

作为东道主,瑶华与苏绾的做法让东陵皇上大为不满,感觉失了面子,当两女挑衅,要与安平公主比试赛马时,哪怕皇上虽不怎么愿意,还是点头同意了。

只是女子之争,赢了那便是好名声,输了也不太打紧,东陵皇上这个算盘打得好,可惜苏绾与瑶华也不是吃素得。

苏绾与瑶华使了手段,将这事闹大,说是三国在这里比试,哪一国的战马更好,将小女儿比试,变成扬国威的大事,小范围的军事较量。

结果,除了凤轻尘这个半点不关心国家大事,又天天忙着医术的女人除外,基本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皇上骑虎难下,在苏绾与瑶华的邀请下,与皇后亲自前来观战,这一场比试东陵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可是……

四国之中,东陵的骑兵最差,这是四国皆知的,而且东陵最好的骑兵就是宇文家的兵,这个时候宇文元化正被皇上眼不见为净的丢到边疆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就是东道主悲哀,人家提出比试,你不应就是没胆,应下后赢了便是赢了,可要是输了,那便是失了国威。

凤轻尘算是最后一个到的,她来时兽苑已经坐满了人,凤轻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正准备坐下去,就听到西陵瑶华的声音。

“皇上,不知道凤轻尘来了与否,如果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比赛了?”

啊?

什么时候她凤轻尘有决定比赛开始与否的权利了。

凤轻尘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凤轻尘何在?”太监那独有的雷公声响起,凤轻尘无法,只得走出去,跪拜:“民女凤轻尘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

落落大方,举止从容,没有半丝的胆怯,和初次见皇上完全不一般,今天的凤轻尘没有上次进宫时的胆怯与不安。

不是凤轻尘胆子突然肥的不怕皇上了,而是皇上今天没有用气势压她,一派和气的样子,摆明是不希望凤轻尘摆出胆小怕事的样子,以免丢了东陵的脸。

好在,凤轻尘也算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要换着以前那个凤轻尘,估计吓都吓死,哪里还能镇定自若呀。

凤轻尘一出场,就吸引人众人的目光,太子、东陵子洛、东陵子淳都朝她一笑,其他人则是打量的眼神居多。

这倒不是她风华无双,而是她一个人俏生生地站在场中央,想要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免礼。”皇上难得温和的道。

皇上已知凤轻尘为西陵天磊医治的事情,甚是满意,而凤轻尘今天的表现,丝毫不逊于瑶华与苏绾,也让皇上很是高兴。

没丢东陵的脸!

“谢皇上,万岁……”凤轻尘又再次叩谢,感觉不仅膝盖痛,额头也痛。

天杀的跪拜与磕头礼呀!

“苏绾谢过皇上,有凤大夫在我就可以放心了,这赛马难免磕着碰着,太医的医术虽说顶好,可多有不便。

苏绾可是见识过凤大夫的医术,那可真正的精妙无双,独一无二,苏绾可以尽情地赛马,不用担心磕着、摔着了。”苏绾的声音很清脆,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这么说了,这几位还会上场赛以?而她是当大夫用的?

凤轻尘郁闷,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她呀,这群女人赛个马,还要她在一边侯着,还真是金贵了。

只是……

西陵瑶华看着就不是一个娇弱的,骑术相必极好;苏绾虽然一副娇弱的模样,这敢在东陵放话,骑术也肯定是拔尖的,而安平公主吗?不是凤轻尘看不起她,实在是她那骑术真不是一般的臭,皇上这是找脸丢吗?

“苏绾妹妹说得不错,凤大夫确实是一代国手,当得起神医的称呼,说起来瑶华还要多谢凤大夫,要不是凤大夫出手救治,我皇兄的双腿怕是不得好了。”

瑶华公主笑着附和,两人一唱一和尽是把凤轻尘夸得天上人间,绝无仅有了,瑶华公主甚至朝凤轻尘行拜谢礼。

凤轻尘连忙避开,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敢受瑶华公主的礼:“瑶华公主、苏绾小姐,你们太高看轻尘了,我东陵人才济济,比轻尘医术高的人不知凡几,轻尘不过是运气,正好遇到了西陵太子受伤。”

让姐不爽,姐也要让你不爽。

苏绾与瑶华这是在捧杀凤轻尘,将凤轻尘捧到最高位,把她说成神医,就差没说她能启死回生了。

医生或者说大夫,其实最忌讳这样的名声,毕竟医术再好,也有救不活的病人,到时候她要没有救活对方,那可就……自砸招牌了!

不知为何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今天这场赛马比试,恐怕会有意外发生。

皇上当然知道,可夸的是他东陵人,他面子上好看,又怎么会出声呢?

至于其他人?皇上不开口,他们又怎么开口,难道要站出来贬低凤轻尘?

“凤大夫的运气确实很好,希望凤大夫你能一直好运下去。”运气好遇到她皇兄受伤,凤轻尘这话真是让人生气,可偏偏她无法反驳。

西陵瑶华媚眼看向坐在皇上下手,冷酷疏离,事不关己样的东陵九,她倒要的看看,今天九皇叔还会为凤轻尘出头吗?

“多谢公主关心,有公主这话轻尘肯定会一直好运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里是东陵的地盘,就算皇上与皇后再不去喜欢她,在对外时肯定也会站在她这边,毕竟她丢脸就是东陵王朝丢脸。

言毕,凤轻尘就恭敬的素手而立,心中暗想皇上这是把她当医女用,还是当棋子用呢?

明知瑶华与苏绾不安好心,今天不仅仅是赛马,还有赛医术吧,她得好好盘算一下,如何利益最大化才行……

就算她凤轻尘是棋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摆布地!

226看戏,打得什么算盘

“她就是凤轻尘?怎么和传闻到不一样?”观众席上,有不少权贵夫人与小姐也来看热闹,毕竟这是安平公主三位女子的比试,她们来也是正常的。

凤轻尘以前并不常出席这些夫人的宴会,知道她的人并不多,大多都听谣言,认为凤轻尘就是小门小户,没有家教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偶有人在宫主的宴会见过她,也是坐实了这传言。

再后来,因为凤轻尘婚前失贞苟活于世,又因医好王锦凌而扬名,众人便认为凤轻尘是一个八面玲珑,如同风尘女子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发现……

这凤轻尘一身红衣,一条黑色宽腰带,盈盈而立,端庄大方,在皇上面前也毫不胆怯,眉眼间尽显傲骨与风流之姿,全然没有半点粗俗与风尘味。

“你们这是不知凤小姐,凤小姐为人最好不过,谢家的二夫人此时在她府上调理,我看明年那谢二夫人定要抱孩子。”晋阳侯夫人,之前承了凤轻尘的情,这伙当然是要说好话了。

“听说她医术不错,不知是真是假?”有不少妇人,心中已有盘算。

无论何时,这群贵妇与贵女都没有把凤轻尘放到同等地位看待,在她们眼中凤轻尘之前是个笑话,现在则是一个医术好的大夫,有可用的价值。

就如同苏绾与瑶华今天的所作所为一般,明明凤轻尘也是名将之后,可这两人却把她当医女使唤,虽然给了个高帽,可却难掩轻视之意。

一贵气逼人的老妇人,看凤轻尘的眼神很是柔和:“医术好不好不知,但那双眼应该是利的,安国公府那小姐的事,不就是她一双眼睛给看透的吗?还有那晋阳侯府,要不是她,晋阳侯夫人哪里能占得那般多好处。”

旁人一听,笑着打趣:“傅夫人,你这是准备让凤轻尘替你相看儿媳呢?”

“有这个打算,新贵人家规矩不严,难免会有人钻空子,我傅家诗书礼仪传家,怎可娶那些没有规矩的女子。”东陵豪门大家居多,底蕴虽足却没有新贵得皇帝宠,这些豪门大家大多与东陵新贵联姻。

虽说结亲前都会打听清楚,可有些阴私却不是想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

安国公府与晋阳侯府那两件事发,让众人都不安了起来,生怕娶个婚前与人私通的女子回来,到时候可真正是丢脸了。

“傅夫人说得有礼,回头下个贴子请这凤大……姑娘赏花。”旁得妇人连连点头。

安国公府的夫人也借机正名,当然不是她去说,而是有人替她说:“我听说前些个日子,安国公府的老夫人身子不利索,这凤大夫一剂药就将老夫人病给医好。

安国公府府几位小姐与凤大夫年龄相仿,倒是与凤大夫有几分交情,那凤大夫还夸为安国公府的小姐,个个知书达礼。

我瞧这凤大夫是个不错了,罗夫人你那媳妇不是进门两年都没个消息吗,不如请这凤大夫看看,毕竟请个女大夫总是方便的。”

“郑夫人,你那那女儿不是嫁了半年,都没好消息吗,不如请这凤大夫去看看,

听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的话,这凤大夫的医术该是不错。”

……

皇上并没有把凤轻尘当成医女用,问了她几句话后,就让她与一干贵妇、贵女一起坐着,只不过那群妇人看她的眼神太过火热,而那群小姐们看她的眼神,就好像防狼一般,生怕沾上她名节就坏了。

凤轻尘笑了笑,继续朝最角落的位置坐去,而耳边传来众夫人的聊天声,哪怕她就在场,也没有压低声音的打算。

这群女人毫不避讳,当面拿她说事,还真是欺负人呀!

一个两个还好,可犯怒难犯,凤轻尘虽不快,但却没有出声的打算,毕竟这些人她得罪不起。

可惜,凤轻尘哪怕是躲在角落里,依旧躲不过众人的打量,其中有两道两眼神最为恐怖,一是东陵子淳那毫不掩饰的爱慕,另一则是翟东明怨念的眼神。

东陵子淳眼中的爱慕太直接,她想装作不知也不行,只是他不理解,这位府上有那么多美人,没事爱慕自己干吗。

至于翟东明,看到他双眼青肿,一脸虚脱的样子,凤轻尘心情大好,朝翟东明得意的一笑,又眨了眨眼睛,引得东陵子淳改瞪翟东明去了。

马术比赛开始,凤轻尘才知道,参与比赛的就只有安平、瑶华与苏绾,真正的女子间的较量。

南陵皇室没有与瑶华和安平年龄相当的公主,苏绾是南陵苏家贵女,此次又是代表南陵皇室而来,其身份之尊贵也不逊色于两位公主,所以这三人的比试倒也没有什么。

比试共分三场,第一场比速度,三人各自选择坐骑,在兽苑赛道上跑十圈,最早抵达者为胜。

西陵瑶华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苏绾的坐骑是通体乌黑的苍山墨云,安平公主的坐骑则是银白色的高原白水。

三人的马都是顶级宝马,随便一匹拉出来就是价值万金,凤轻尘是个爱马之我,看到这三匹宝马,那叫一个心水与垂涎,心中暗想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一匹就好了。

那贼亮贼亮的眼神,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东陵九。

“这个女子居然宵想帝王坐骑,还真是胆大。”

没错,这三种马在各国大多是帝王的坐骑,各国的骑兵可是不会拿这顶极宝马当战马的,这三种马都极其稀少、珍贵异常,就是东陵九也只有一匹苍山墨云。

第一场跑下来,没有任何意外,安平公主输了,赢得人是西陵瑶华。

初战告捷,西陵瑶华一脸得意,安平公主虽郁闷,但该有的风度还是不缺,凤轻尘悄悄的抬头,果然发现皇上的脸色有点点儿阴。

“好!传闻南陵的女儿个个擅骑射,瑶华公主文武全才,果然不假。”皇上带头叫好,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只不过有几分诚心大家知道。

“瑶华惭愧,只是这马儿脚步快,安平公主承让了。”瑶华公主也不是个软柿子,皇上说是她的骑术好,她偏要说是她的马好。

皇上虽然不高兴,但又好与小女儿玩这种口舌之争,还有两场比试,鹿死谁手犹不知。

第二场比马上功夫。

坐骑不变,安平公主三人换上战甲,拿起佩刀,翻身上马,原本那骑装就很衬得人英姿飒爽,这战甲一穿安平公主三人,尽凭白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马场中央,三足鼎立,谁也不敢先动手,隐隐有几分战场上的紧张,众人也不敢出声,生怕影响三人的对战。

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明白苏绾与瑶华拿什么说服皇上,让她出席,这马上功夫的较量,的确容易出事。

“驾!”苏绾娇呵一声,策马上前时,与瑶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凤轻尘眼神好,没有错过两女这无声的交流……

这下,安平公主惨了!

227受伤,算计凤轻尘是要付代价的

安平公主惨了,估计她凤轻尘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个女人找了一个那么假的理由,就是逼她出现,然后第三场比试……

她就说嘛,这三个女人赛马找她来干吗,原来苏绾和瑶华这两个女人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凤轻尘所料,苏绾与瑶华联手,完全不给东陵面子,十个回合内就将安平公主击败,不仅如此,这两女还过分的将安平公主击下马。

“公主落马了!”太监惊呼一声,立马有宫女进入场内,将安平公主抬了出来。

虽有铁甲护身,可从马上坠落,安平公主这一摔也不轻,当场就晕了过去。

“去,让太医速速诊治。”连败两场,这一场还输得这么难看,饶是皇上再克制,也忍不住生气。

皇上气南陵与西陵欺人太甚,更气安平公主的太过没用。

“皇上,臣妾去看看。”皇后担心安公的伤势,更担心下一场的比试,安平这个样子,第三场也没有赢的可能,可不参加更丢脸,传出去还是东陵输不起。

事实上东陵真输不起,更不能连败三场。

“去吧,别让朕失望。”此时,苏绾与瑶华两女正在马上激战,看到这二女的英姿,再想到安平公主的无能,皇上更加的愤怒。

东陵子洛的伤才刚好,脸上还有大病初愈的虚弱,悄悄地看了一眼皇上,确定皇上没有注意到他,也退席了。

“太医,公主怎么样了?”与其说皇后在乎安平的伤势,不如说她在乎安平能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

太医当然知道皇后要听什么:“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伤及腰骨,勉强参赛对身体极是不利。”也就是说上场了也必败。

“本宫命你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医好公主,让她继续参赛。”已经输了两场,第三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输,更不能缺场。

“是,娘娘。”太医战战兢兢,几人商讨了一下,开始替安平公主施针,只要安平公主醒来就行,其他的他们管不上。

“母后,皇妹都这个样子,你让她参赛也没有胜算,苏绾和瑶华的骑术在皇妹之上。”东陵子洛走了进来,劝说道。

东陵子洛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皇后就愤怒了,顾不得有了太医在场,当下就怒道:“西陵瑶华,洛儿,你看上的好女子,居然联合外人算计你妹妹,洛儿,这样一个心中只有西陵国的公主,你当真要娶?”

西陵国有意与东陵和亲,瑶华公主就是这次和亲人选。

“母后,瑶华骑术好,这个不能怪她,再说她现在还是西陵国的公主,她当然是要站在西陵的立场上,她嫁入东陵,就会替东陵谋算了。”

东陵子洛提到西陵瑶华,眉眼间都是柔情,把皇后气得全身颤抖,要不是碍于有太医在场,肯定会好好数落东陵子洛一顿,最后却只化为一句:“洛儿,本宫不同意,你去告诉你父皇,安平昏迷不醒,有生命之危,无法参赛。”

“母后?”东陵子洛不认同的摇头,这么一说不是让父皇更加不满瑶华了吗。

“怎么?母后的话你也不听了?”皇后一怒,太医的手一抖,险些扎错了穴位。

东陵子洛连忙作揖:“儿臣不敢。”

……

“第二场,苏绾小姐胜。”

东陵子洛听到这话,脚步一怔。

瑶华与苏绾联手算计东陵,让东陵丢脸的行为如此明显,父皇肯定不喜瑶华,当然也有可以有欣赏,而不管如何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安平挽回在父皇心中的印象。

“父皇?”

“你皇妹怎么样了?”因为安平公主的不争气,皇上对东陵子洛也有气。

东陵子洛硬着头皮道:“父皇,太医说安平伤及椎骨,暂时不能动。”

皇上不满的皱眉,安平这是不敢参加第三场的比试了。

瑶华与苏绾刚换下铁甲,听到这话立马上前:“皇上,瑶华(苏绾)不知轻重,伤了公主还请皇上责罚。”

以退为进,主动求罚,逼皇上表态。

虽说她们二人都是要嫁入东陵,可是……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东陵皇上会放心她们,会诚心的接纳她们,所以母国要求她们挫一挫东陵的威风,她们即使明知这是母国担心她们嫁入东陵后,一心向着东陵,所以在要婚前逼她们与东陵产生隔阂,她们也得做。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们心中装着母国,哪怕嫁入东陵也会一心为母国着想,这样她们才能得到来自母国的支持,才能在东陵活下去。

女子,尤其是像她们这样的女子,从来都只为利益联姻,得不到母国的支持,她们连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安平学艺不精,与你们无关。”皇上挥了挥手,对于苏绾与瑶华他还是很欣赏的,南陵与西陵教出了两个好女儿,相比安平公主就差了许多,向安平公主这样的拿去和亲,也只能当成弃子,不奢望她能获得什么情报。

瑶华与苏绾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两人又说了几句担心安平公主的话,话锋一转又到了第三场比试,苏绾很贴心的道:“皇上,安平公主受伤,今天比试不如就此取消如何?”

取消?东陵连败两场,怎么取消,皇上没有回答,瑶华开口建议道:“皇上,听闻凤大夫乃是凤将军之女,瑶华曾见识过凤将军的风姿,凤大夫想必尽得凤将军真传,第三场比试不如请凤大夫参加如何?”

瑶华这是睁眼说瞎话,凤将军死时,凤轻尘还小,根本不可能教凤轻尘什么。

凤轻尘站在角落,听不太清楚瑶华与苏绾说了什么,只隐隐听到“凤将军”“凤大夫”,便知这两女估计在挖坑给她跳。

虽然她早就猜到,可这个时候听到这两女光明正大的算计她,还是忍不住郁闷。

暗得不行就来明得,这也太过分了,可偏偏……她听不真切,又不能上前为自己辩解,只能在心中暗暗郁闷了,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如果真是要她参加第三场比试的话,那就她要让苏绾与瑶华明白,她凤轻尘不是好惹的。

“瑶华公主提议好虽好,只是们已经比了两场,体力了消耗极大,这凤大夫直接参与第三场,这也太占便宜了。”苏绾笑着说出自己的意见。

“苏绾妹妹这么说也是对的。”瑶华公主点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随即眼睛一亮,像是想到好主意一般……

东陵九看似不在意,却将两女一言一行听在耳中。

想要算计凤轻尘,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凤轻尘会得不仅仅是医术!

228驯马,欺负姐的都要受教训

“皇上,瑶华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身为西陵的公主,瑶华根本不怕东陵的皇上,西陵瑶华直视东陵皇上,一派端庄。

“瑶华姐姐你有什么好建议?”苏绾好奇的问道,一唱一和配合的出奇默契,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再精湛的演技,也瞒不过他们。

九皇叔依旧漠视,东陵子洛有些头痛,东陵子淳与翟东明则不屑抬头,用下额鄙视这两个女人。

娇柔造作的女人最恶心了,明明就早算计好凤轻尘,还在这里装模做样,不就是想要我东陵丢脸,想要凤轻尘丢人,让皇上厌恶凤轻尘嘛,还在这摆出一副崇拜凤轻尘,为凤轻尘着想的样子。

真是无耻,这样的女人打死他们也不娶,娶回家后院肯定不得安宁。

瑶华淡笑不语,直到皇上示意她说,才开口道:“皇上,我们和安平公主约定,第三场比试驯马,凤大夫前两场都没有参与,那么第三场驯马的比试,就请凤大夫驯服我西陵的汗血宝马,和南陵的苍山墨云,至于瑶华与苏绾小姐,就负责驯服贵国的高原白水。”

这个提议听上去还算公道,可是……

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是九洲大陆出了名的烈马,即使东陵皇上再怎么不承认,也不得不说,东陵的高原白水比不上苍山墨云与汗血宝马。

别说凤轻尘一个弱女子,就是皇宫的驯马师,想要驯服苍山墨云或者汗血宝马其中的一种,都不一定能成功,更不用提一天之内,同时驯服苍山墨云与汗血宝马,这纯粹是挖坑给凤轻尘跳。

皇上陷入沉思中,瑶华这个“建议”完全是损人利己,可皇上要是拒绝了,那比输了还丢人,拒绝就明东陵怕了。

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挑战东陵都要应下来,只不是不一定非要皇上开口。

“九弟,你如何看?”皇上知道道依东陵九的脾气,绝不会允许瑶华与苏绾在这里蹦达。

如皇上所愿,东陵九应了:“战!”

惜字如金,可这一个“战”字,却把在场的众人给吓得心惊肉跳的,九皇叔这是怎么想的。”

“九皇叔?”太子离东陵九最近,不解的问道。

战就得必胜,凤轻尘不是安平,她要是输了,父皇绝对不会放过她。

“太子有异议?”东陵九抬了抬眼皮,明显的不耐烦。

“皇叔,万一凤轻尘要是输了呢?”难不成九皇叔这是要弃了凤轻尘,他明明发现九皇叔对凤轻尘很不一般。

“输了就输了,即是比赛就有输赢,难不成太子认为,一场女儿家比赛的输赢,会有影响我国国威?

我东陵的国威,什么时候需要靠一个女子来扬了,女子再强也只能在闺阁里秀花,管理后院,上战场杀敌的是我东陵好儿郎。

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骑射再精湛,也不会上战场杀敌,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再强壮,也不能每一个骑兵一匹。”

东陵九一口气说完,没有客气压低声音,再加上他说话的速度向来慢,坐在中间的人都听到了这段话,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这么一说就算输了,东陵面子上也好看一些。

其实,这都是自我安慰。

“九小子说得没错,我东陵的国威,哪里需要一个女子来扬,不过是小女儿的比试,我们估且看之。”肃亲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皇上,不如宣凤轻尘上场,老臣也想看看凤将军的女儿,有没有辱没他的威名。”

皇上点头表示同意,完全不征求凤轻尘的意见。

“宣凤轻尘觐见!”

“怎么又是凤轻尘?难不成太医的医术也比不上她?”观众席上的贵妇与贵女都没有听清,场中央的话,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

凤轻尘隐隐猜到了三分,吸了口气走了出来,又是一次跪拜行礼。

“免礼!”这一次,皇上的语气比之前更加的亲和。

“轻尘,安平公主因伤无法参赛,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指名由你来参赛,考虑到你前两场没有参加,第三比试你要负责驯服南陵与西陵的烈马。”皇上完全不给凤轻尘的拒绝的机会,直接命令道。

什么?

凤轻尘猛得抬头看向苏绾与瑶华,这两个女人是想要她的命吧,一连驯服两匹烈马,她会活活累死的,驯马所耗的体力,可不是骑马跑十圈,和在马上打一架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