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立马坐着马车,带了几辆拖东西的板车来,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拉几车回去,应付一下像他施压的官员和皇室贵族。

苏文清走了,云潇来了,这早就在凤轻尘的预料中,不等云潇开口说有药也不通知他,凤轻尘学苏文清先发制人,往云潇头上扣帽子,说云潇太不负责了,再不来她都要派人去找他了。

云潇被说得那叫一个郁闷呀,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咬了咬牙说自己不和小女人计较,正事要紧。

凤轻尘看云潇没有计较她先把药给苏文清的事,悄悄地松了口气,哪里还会为难云潇,除去自己留下准备送礼的份额,三房间的药都让云潇拖走。

“省着点卖,下一批药估计得要一年后。”她攒医德不容易呀,攒不到医德的人伤不起。

呃……这年头有做生意的人,要说省着卖货的吗?

不过云潇也明白,药材不比得其他,怎么的也要等新药长出来,才能制药,而一年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我明白,你放心。”云潇心中盘算,这些药要如何平摊到各国和各城,怎么算都觉得这些药太少,他一个月就能全卖掉。

云潇估计,凤轻尘定价一两银子的安胎药要提提价才好,这药的份量不多,估计最后也只有有钱人才买得到。

“轻尘,这药不多,能买到的人绝对非富即贵,我建议你把袋装的安胎药也定个高价,这安胎药你就算定得价格再低,普通老百姓也买不到。”云潇这是诚心的建议,毕竟定价高,凤轻尘才能赚得更多。

凤轻尘想了想,咬咬牙否绝了:“不要,就是一两,价格低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不会想买,我不求什么公平,只求力所能及。”

心中存着善念总是好的,看凤轻尘坚决,云潇也不再多说,指挥走众人装货,并且登记数量。

这可是银子,银子。

一车车的安胎药拉出去,云家下人威风八面,大冷的天却一个个全身火热,脸上的笑神气十足,这可把路上的人看得双眼都直了,要不是在皇城里,估计都有人想要打劫了。

一直龟缩在府上的叶夜与苏绾难得出一次门,就看到这场景,心中那叫一个嫉妒呀,可他们也只敢放在心里,在人前不敢说出半点不满的话。

没办法,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两个惹事的家伙不在,夜城主又再三叮嘱夜叶,绝不能再闹事,一旦闹事他就杀了苏绾。

要说夜叶对苏绾还真情深义重,苏绾半张脸都毁了,夜叶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并且至今还没有放弃医治她的脸。

夜叶和苏绾一脸怨毒,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敢骂两句:“不就是会点医术嘛,要不是有东陵的九皇叔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要真是个好东西,东陵的七皇子也不会不要她。”

“就是,凤轻尘这个女人太无耻,早晚有一天会被九皇叔抛弃,到时候我到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苏绾隔着面纱抚着自己的脸,想到自己无法见人的样子,苏绾心中对凤轻尘的恨意又加重了。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夜城主真可悲,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夜城易主指日可待了。”

暗处,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在夜叶与苏绾走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忍着没有动。

夜叶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夜城主死之前,他得活着,一个愚蠢的接班人,比没有接班人好。

蓝九卿松开拳头,转身,纵身朝王家祖宅的方向掠去……

给读者的话:对对手指,咬咬唇,仰着头,眨巴着小眼睛……求表扬、求赞美、求月票!

859忙,每次见到你都是受伤的样子

恨凤轻尘的女人很多,爱凤轻尘的女人更多,看到这一车车货往云家药铺送去,那些个家中有孕妇的,想要买来送人的,都动了起来,就等着云家开门。

京城居,居不易,可见居住在京城的人,没有一点家底是不行的,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两百两银子一盒,也有很多人买得起。

还是那句话,这玩意儿又不是必须品,又不要天天买,为了孩子、为了下一代的健康,出点血也是能接受的。

云潇也是个心急的人,那么多箱药,他硬是让人在天黑之前就搬空了,看着还余半间房间,云潇让下人不搬了:“你留着一点好送人。”

“我已经留了,这些你全部拖走,登记好数量,一样减掉一百件,留给你送人用。”这个标准和给苏文清的一样。

“不用,我要送人,哪能你出银子。”云潇连忙拒绝,云家虽然缺银子,可买年节的银子还是不会缺的,只不过这个年过完后,云家会苦上一段时间,不过有这些安胎药在,云潇一点也不担心。

“得了,做生意本就是要上下打点,我怎么可能要你一个出,再说拿大头的人是我,你直接从数量上扣,也不单单是你,我给苏文清的也是这个数,收下吧。”

凤轻尘这话透着一股亲近,这是把云潇当朋友看的意思,对他和苏文清一样,绝不厚此薄彼,让云潇心情大好,当下就应了下来。

重要的不是银子,而是那凤轻尘的亲近之意,有时候双方交情好不好,也得从银子上面来看。横竖,以后云家有赚钱的生意,拉凤轻尘入个股,让她拿红利就行。

货全部搬空了,凤轻尘留云潇吃饭,云潇婉拒了,他要去准备明天开张销售的事,这是云家翻身的第一步,绝不能出错。

凤轻尘没有强留,只提醒了一句:“别累着了,别忘了年后还要手术的事,银子是赚不完的,生命才是最重要。”

很直白的劝慰,却最能暖人心窝,云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安胎药被拉空后,凤轻尘也就安心了,她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全部交给云潇了,如果这些药全部卖掉了,她至少有近百万的收益,短时间内不会缺银子了,左岸再烧钱她也不怕了。

要引凤先筑巢,想要把左岸留下,光靠凤轻尘那把枪和降落伞什么的,肯定留不长久,想要把左岸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就得让他有归属感。

凤轻尘在凤府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离手术室最远的一个角落,准备在那个角落改造一下,给左岸打造一间工作室。

凤轻尘本想去找九皇叔帮忙,想想还是算了,前两天才说要独立、要坚强,她做决定时独断专行,这伙要帮忙又去找九皇叔,那多没面子。

找苏文清也不行,找苏文清帮忙和找九皇叔帮忙没有什么两样,得,凤轻尘决定了,看明天谁来找她要安胎药,她就找谁帮忙。

……

打了个哈欠,凤轻尘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朝正屋走去,用完晚膳后便被老管家拉走了,按老管家的意思,他们今天晚上就得把送的礼和回礼准备好,不然等到市面上都是安胎药了,他们再回礼,那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凤轻尘没有意见,反正早晚是要做的事情,通宵熬夜什么的对她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倒是苦了老管家,一大把年纪还要陪她加通宵班。

老管家看凤轻尘真心不好意思,很不客气的提议道:“姑娘您要真心觉得不好心意思,那除夕夜就让小的早点回家,过年时小人在家多呆几天。”

凤府的人下人都是签了死契,只有老管家不是,老管家是凤府的雇佣的工人,他的家人就在京城,除了逢年过节,平时难得回一趟家。

“把年礼送完了,吴管家也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元宵过后再回来。其他的琐事你交待给佟珏、佟瑶、春绘、秋画她们几个。”凤轻尘很大方的给假,这一放就是近二十天的假。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小人初三就能回来了。”老管家一张老脸满是不敢置信,他每年也就是年三十回去,初一下午就得回来,给人当下人的,即使没有卖身,也终是不自由。

“没事,你老年宵后再来吧,凤府不比的那些大家族,整个府上也就我一个主子,府上也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多陪陪家人,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个时间能回个家。”

看凤轻尘是真心真意给他放这么长的假,老管家老泪纵横,连忙要跪下叩谢,却被凤轻尘给拦住了。

“吴管家你这一年甚是辛苦,凤府上上下下都要你看着,多休息几天也没有什么,我府上其他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不然我也让她们轮流休息。”

咳咳,凤轻尘虽然大方,但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大手一挥说,全部放假,也不想想这么大一个凤府,要是没有下人和护卫,她一个人那怎么活呀,天天打理这宅子就够呛了。

“姑娘宅心仁厚,定有大福报。”老管家那叫一个激动呀,那叫一个感激呀。

遇到一个好主子,对下人来说绝对是福气,于是……老管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细致的指导凤轻尘如何与这些权贵人家来往,甚至一些各府上的隐私也没有瞒着凤轻尘。

“这永宁伯府家里有一个庶长子,颇得伯爷宠爱,送礼的时候给这庶长子稍带上一份,那永宁伯定会高兴。”

“永顺侯府不用太在意,这是前朝降臣,皇上封为永顺侯就是要他们一族记住永远归顺,顺从,他们手上没有实权也不得帝宠,这年礼对比其他同等的侯府,要减三成,以示对其他侯府的尊重之意。”

“荣贵男爵与皇家沾着关亲,不能把他当一般的男爵看,这年礼记得要再加一成。”

“林大人是太保的学生,平日颇得太保大人的青睐,姑娘和他们拉拉关系有好处。”

“陆大人今年刚被革去了血衣卫指挥使的职务,虽然留着一条命在,但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了,姑娘要送礼可以,绝不能在这个当口上,您这是摆明了要与皇上打对台。”

……

各种歪歪绕绕的琐事,能把人的耐心耗尽,好在凤轻尘头脑还算清晰,虽没有全记住,但七八成还是记住了,以后和这些人家相处,也就知道如何应对了。

可即便管家精神好,配合得当,凤轻尘还是忙到子夜才结束,在下人的引领下,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正准备沐浴更衣,却不想老天爷看不得她闲,暗卫来报,苏公子来了,人在手术室。

得,今晚别想睡了。

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而且一来就去了手术室还能有什么事,凤轻尘也不敢耽搁,把下人都打发走了,让暗卫等她片刻,进去换了一套衣服,提着药箱便与暗卫朝手术室走去。

凤府的手术室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到处都空荡荡的,苏文清也不担有人发现,所以一进去便点好灯,凤轻尘只朝有光亮的那间走去就行了。

一推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凤轻尘皱了皱眉,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她,绝对没好事,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苏文清怎么会受伤。

“轻尘,你终于来了,快,快。”苏文清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迎了出来,见到是凤轻尘,当下松了口气,焦急的样子和白天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凤轻尘看苏文清没事就知道受伤的是谁,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左臂染血的蓝九卿挡在她的面前。

凤轻尘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白了蓝九卿一眼:“怎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受伤的样子,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蓝九卿面色微红,颇为不自在,好在有面具挡着看不到,蓝九卿身形一侧,将身后的画面露在凤轻尘面前。

“这一次来找你的不是我,是他,你快看看他,他估计要废了。”

蓝九卿身后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血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到什么颜色,那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用走近,凤轻尘也知道那人伤得不轻,没空与蓝九卿和苏文清多说,凤轻尘提起药箱就往手术台走去,看到手术台上的人,凤轻尘惊呼:“王七,怎么是他。”

王家七公子,王锦寒,王锦凌的嫡亲弟弟,那个清贵如兰的少年,此时却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四肢还有一些扭曲。

“我在王家暗牢里找到他,他的情况很不好,四肢被人折断了,琵琶骨也洞穿了。”蓝九卿说到这里时,语气异常沉重。

如果凤轻尘没办法医好王锦寒这几处的伤,那王锦寒即使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一个永远躺在床上,一动也无法动的废人。

这一点凤轻尘比蓝九卿更明白,可就是明白她才更愤怒……

860闯,王家上门要人

那个卓尔不凡的少年,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废人,即使见惯了生死、伤残,凤轻尘一时也接受不了。

“是因为锦凌的计划,对不对?”

虽是疑问,可凤轻尘心中已经肯定了,要不是因为王锦凌的计划,王锦寒这个不管家族事务的少年,怎么会被关入王家暗牢,还受如此酷刑。

王锦凌拿自己的命去算计王家就算了,反正命是他的,她也管不着,可在出手时,他就不能想一想,他身边的人嘛。

要知道,权利斗争,牺牲的永远是身边的人。

“这件事是个意外,王锦凌早就派人保护好了王锦寒,并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得远远的,告诫他无论王家发生什么事都别信、别回来,结果王锦寒听到王锦凌出事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唆使下回了王家,然后就被王家人关入大牢,逼问他王家家主令牌的下落。”不管喜不喜欢王锦凌,蓝九卿还是替他解释了。

他还没有那么小人,这个时候给王锦凌上眼药。

“哼,这样就可以摸平王七受伤的事实嘛。”凤轻尘愤愤不平的道,好在凤轻尘没有失去理智,即使气得不轻,手上的动作也依旧利落连贯,将药箱放在一边,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开始剪王锦寒身上的衣服。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手术室响起,看着那把散发着森冷寒光的剪刀,苏文清缩了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蓝九卿有心想要解释,可王七受伤是事实,蓝九卿闭了闭眼:“这件事情在王锦凌的意料之外,王锦凌要知道了会更自责,没有人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王锦凌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他闯入王家偷令牌,意外得知王锦寒落入王家那群挑事的人手里,王锦寒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在权利面前,亲情会变得极薄弱,王锦寒是王家人不错,可早已隔了七八代,王锦寒在他们眼中是敌人,对敌人何必手软。

“家族斗争,只论成败,有斗争就有牺牲,是我多事了。”凤轻尘也只是生气,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王家的事她没有立场生气,她不过是一个大夫,对王家来说,她是一个外人,她的愤怒于事无助力。

将王锦寒的上衣全部剪掉,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肌肤,看着那些鞭伤、烙伤、还有铁梳刮过的伤,凤轻尘恍惚了一下。

这些伤和血衣卫的刑法真像,王家居然拿这么狠的刑具来对付自己族人,真够狠,王锦凌看到的确会自责死。

罢了,罢了,她生那些没用的气做什么,她又不是正义使者,王家的事她插手不了,王锦凌与王锦寒两兄弟的事情,她也不能插手,说不定王锦寒根本不怪王锦凌呢,她何必做这个恶人。

再说现在救人要紧,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王锦寒身上的伤医好,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了,凤轻尘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对蓝九卿和苏文清道:“你们先出去,九卿身上有伤,也需要包扎,王七身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好,有事去苏府找我。”蓝九卿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黑眸闪过一丝欣赏。

在权利斗争面前,那所谓的仁慈、善良、正义、高贵通通都没有用,权利斗争没有对错,只有死活,凤轻尘这么快就想明白,确实足够冷静与足够理智。

苏文清看凤轻尘面无表情,瞬间就将负面情绪收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是夸她有大将之风,还是鄙视她冷血无情。

前一秒还同情王锦寒,怎么下一秒就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了,这女人也未免太善变了。

“九卿,遇到上这么一个女人,我同情你。”苏文清拍了拍蓝九卿肩膀,朝正厅走去。

蓝九卿可以走,他不能走,凤轻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他得帮忙坐阵凤府,一连消失两位王家公子,王家人不可能没有动作。

蓝九卿没有理会苏文清,离去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小木屋,才离去……

蓝九卿与苏文清走后,凤轻尘也把王锦寒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全剪了下来,随即启动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寒做检查。

王锦寒全身多处骨折,琵琶骨洞穿,多处软组织受损,严重缺水,高烧不退,并且伤口多处发炎、腐烂。

最严重的是他的肝脏被钝物所伤,肝脏破裂出血,急须手术。

这样的王锦寒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既然王锦寒都没有放弃自己,那她凤轻尘也不会放弃王锦寒。

输血、输液,补充水分、补充营养,降温、消炎,先保证王锦寒能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治伤,凤轻尘手法很简单,先保命再处理伤口,先内伤后外伤。

肝脏上的伤不能再等了,凤轻尘必须立刻动手术,打开室内所的灯,启动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寒的肝脏拍了一个片子,确定出血的位置,定好刀口。

担心王锦寒会死于失血性休克,凤轻尘不敢耽搁,凤轻尘深吸了口气,握着手术刀,在王锦寒的肝脏处,开了一个口子。

凤轻尘早已习惯一个做整场手术,即使这个手术要求更高,凤轻尘也没有惊慌,找到肝脏的断裂处,把血吸出来,处理好伤口……

凤轻尘眼也不眨的盯着冒血的断裂处,一双眼红得像兔子,却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一眨,手上的镊子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王锦寒身上的伤有多重,又多难医治,凤轻尘很清楚,甚至苏文清这个外行也明白,所以他才会留在凤府,坐阵凤府。

别说一个晚上了,就是一天一夜,凤轻尘也没有把握能医好王锦寒。虽然凤府上下都知,凡是凤轻尘在手术室里,谁也不能打扰,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么配合。

天一亮,一个自称是王锦凌十七叔的男人,带着几个和王锦凌同辈的公子,还有一批家丁来到凤府。

王家人也是知礼的,虽然带来的人多,但却客客气气地依礼行事,递上名帖说是要见凤轻尘,感谢凤轻尘对他家大公子的照顾,这几天麻烦凤府了,他们是来接大公子回府。

言词恳切,客气有礼,苏文清听到管家的转告,眼中却闪一道寒光……

王锦凌失踪那么多天,王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王锦寒一被人救走,王家人就上门来要人,要说王家人没有想法,打死苏文清都不信,那天王锦凌的小厮送王锦凌来凤府,知道的可不少……

王家人这个时候上门,怕是担心王锦凌没有死,急着上门确定……

861搜,本王的话就是规矩

王家的人见不见?

在没有合适的理由下,凤府不能把王家人晾在外面,让王家有强冲进凤府的理由,但谁去见、什么时候见,却是有讲究的。

苏文清坐在偏厅,摆足了大爷款,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他正在想如何应对王家,王家这么早就杀过来,怕是有备而来。

苏文清虽然不知道,凤轻尘要用什么办法医治王锦寒,但他知道,绝不能让人打扰凤轻尘医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可背负不起。

管家立在下面,一言不发,苏文清不说话他也不催,静静地立在下首,拿苏文清当主子对待。

没办法,凤府就一个主子,凤轻尘闭关了,凤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他只能寄望苏文清拿主意了。

好在,苏文清也没有让老管家失望,半柱香后,苏文清终于开口了:“人来了咱们好生招待,王家人不是自持世家,君子之风,最是讲礼嘛,咱也不能怠慢了人家,把主子安排到正厅,下人则安排在院外。另外去请宇皇子,和宇皇子说明情况,请宇皇子出来招待一二,尽量拖延,我安排人去找九皇叔。”

王家以世家派头压人,那他苏文清就拿皇权压人,有西陵天宇这个西陵皇子在,别说王锦凌是十七叔,就是王锦凌的十七爷爷,也得乖乖地陪着应酬,拖个把时辰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个把时辰后,自有九皇叔接手,现在王家正内忧外患,王家这些不安分的人,都想学谢家,紧握皇室大腿,这个时候哪里有胆公然得罪皇室。

管家一听这安排,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他就爱跟讲礼的人打交道,不怕你有理,就怕你和强盗一样,二话不说就上来喊打喊杀,他最讨厌蛮不讲理的人。

苏公子说得没错,王家人来了,咱们招待好就行,王家还敢在凤府动手不行,他们还要不要世家的脸面了。

在凤轻尘与死神斗争,抢救王锦寒的性命时,西陵天宇苦逼的坐上轮椅,出来招待王锦凌的十七叔。

苏文清准备充分,可王家也不是吃素的,王家早就知道西陵天宇在凤府,王家怎么可以有一点准备也没有,比起交际应酬,王锦凌的十七叔丝毫不比西陵天宇差,不过几句话的来回,王锦凌的十七叔就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王锦凌身上,再三提出要见王锦凌,接王锦凌回府。

西陵天宇一说王锦凌不在凤府,王锦凌的十七叔就开始哭诉,明晚就是除夕夜,王家的年夜饭还等着家主去主持呢,没有家主在场,王家的颜面也就没了。

王锦凌的十七叔不停地摆低姿态,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再三恳求西陵天宇高抬贵手放过王家一马,不要让王家在除夕夜出丑。

西陵天宇听得那叫一个气呀,不怕对方是强盗,就怕强盗有文化还有风度,这要求提得那个一个合理呀,言词那叫一个无耻。

他说王锦凌不在凤府,就是他不让王家人见王锦凌,就是刁难了王家,故意让王家出丑,这都是什么事呀,要不是看在欠凤轻尘一个老大的人情上,他早就甩袖子“滚”人了,这鸟气受得……

之所以是推椅子“滚”人,而不是拿王家治罪,是因为人家一没有说重话,二没明示,只一味的示弱哭诉,就算他想要治王家十七叔的罪,也找不到理由。

世家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即狡猾又无耻,难怪东陵的皇上要灭了世家,这实在是太英明了。

西陵天宇一张脸越来越黑了,别说一个时辰了,这样下去他能坚持半个时辰,那就是奇迹了,就在西陵天宇快要发毛时,下人高亢声音解救了他。

“咏王殿下到,舟王殿下到,洛王殿下到。”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居然同一天来凤府,不过这三人来的理由很充实分,那就是奉旨看望西陵宇皇子。

西陵天宇在东陵皇城受伤,虽然是自找的,可于情于理东陵皇室都应该来表示一下,之前皇上没派人来,是不满西陵的动作,也不满西陵天宇的行事。

哼,在东陵受了伤,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找他这个皇上,让他安排太医诊治,结果西陵天宇却自己找大夫,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嘛。

今天东陵子洛开口提了这事,皇上思索片刻才准许,同时把九皇叔留在宫中,陪他用膳,至于原因大家都明白。

皇上要阴人,不需要太复杂的招数,谁让他是皇上,他开个口就能把凤轻尘的对手送上去,张个嘴就能把凤轻尘的助力留下来。

当然,皇上还不至于低级到凤轻尘一个孤女出手,还是那句话,在皇上眼中,凤轻尘一个小孤女,再本事也翻不出风浪,他要不高兴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杀了她。

实在不爽了,还能派宫里的高手,把凤轻尘的脑袋割下来,换那十万两黄金,不是皇上眼皮子浅贪财,实在是十万两黄金真不算少。

现在黄金与银子的兑换率是一比十,十万两黄金可就是一百万两银子,东陵是四国最富有的,可国库一年的收入也就两百万两,可见凤轻尘那颗脑袋有多值钱。

三位皇子的到来,让整个凤府都紧张起来了,凤府的下人都明白,这三人和他们家主子不对盘。

“怎么办?怎么办?”

管家下人一个个急得团团转,眼巴巴地看着苏文清,让他拿主意。

九皇叔久久不来,苏文清也担心,面对凤府下人火辣辣的眼神,苏文清两手一摊:“你们问我,我问谁,人家可是皇子皇孙,哪是我这个小商人能对付的,别忘了洛王殿下现在还领着血衣卫的差事,如果他要动手搜人,可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们谁也拦不住。”

果然,好的不灵坏得灵,东陵子洛几人问侯完西陵天宇,与西陵天宇一番寒暄后,这才发现王家的人在,东陵子洛挑眉问王家十七叔为何在凤府。

不知是做戏还真是巧合,王家十七叔一见东陵子洛问起,连忙像倒豆子一样,把凤府关着王锦凌,不让王锦凌回王家,不让王家人见王锦凌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西陵天宇想要替凤轻尘解释,说王锦凌根本不在凤府,却被东陵子洛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宇皇子,这是我东陵内政,还请宇皇子不要掺和。来人呀,送宇皇子回房休息。”

一句话,就把西陵天宇的路给堵死了,西陵天宇再说话,那就是掺和东陵内政,这个帽子扣下来,西陵天宇根本吃不消……

给读者的话:有人说我昨天求月票求得太萌了,今天来个狠得,手持AK47,瞄准……表扬、赞美、月票通通都交出来,不然崩了你……王法?本王就是王法!

862身份,连条狗都不如

作为西陵的皇子,西陵天宇在东陵的地位其实很尴尬,皇上给他面子,他就是客人,皇上不给他面子,他就是质子。

而无论是作为客人还是质子,西陵天宇都无权干涉东陵内政,一个不好就,就会引来两国交战,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不然东陵子洛也不会拿这个来说事。

把西陵天宇打发掉后,整个凤府就没有一个能挡得住东陵子洛的人,苏文清身份不够,也名不正言不顺。

管家急得团团转,心里暗道凤将军和凤夫人死得太早了,只留下小姐一个孤女,没有一个能帮衬小姐的兄弟姐妹。

小姐要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就好了,多子才能多福,这样有事也能多一个商量的人,小姐忙着救人去了,也能有一个人担起主人的职责,帮小姐打理凤府。

可偏偏整个凤府就凤轻尘一个主子,凤轻尘一不在,凤府就连一个能当家做主的人都没有了,东陵子洛说要搜府,管家一个下人哪有说不的权利。

东陵子洛气势汹汹,九皇叔又迟迟没来,苏文清急得没有办法,当东陵子洛下令调血衣卫来搜凤府时,苏文清冲上前,跪下道:“洛王殿下,请您三思,大公子真得不在凤府,在凤府的只有王家七公子,王家小厮送进来的是王七公子,此时凤轻尘正在医治他。”

“放肆,本王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东陵子洛冷漠的瞥了一眼苏文清,一脸轻蔑。

在皇子王爷面前,苏文清一个小小的商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苏文清一直低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隐在袖子里的手却紧握成拳,再次低头恳求道了:“洛王殿下,草民不敢欺骗殿下,大公子真的不在凤府,依大公子的气度与骄傲,他要是在凤府,绝不可能躲着不见人,大公子真的不在凤府,在凤府的人是身受重伤的七公子,恳请洛王殿下等凤姑娘救完人再搜。”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区区一个商人,谁给你在本王面前说话的权利了,来人呀,给本王拖出去打……”东陵子洛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幽深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让人全身发寒。

苏文清眼中精光一闪,在侍卫上前时,苏文清连忙道:“洛王殿下,九皇叔要草民今天拿十盒药去九王府,肯请殿下施恩,待草民送完药后再打。”

“你在威胁本王?”东陵子洛挑眉问道,言语中没有生气的迹象,可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害怕。

这个七皇子,越发地能隐藏自己的情绪了,看样子血衣卫那个地方,的确是很能锻炼人。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肯请殿下恕罪,待草民从九王府出来后,定去血衣卫认打。”

苏文清冷汗淋漓,心里暗暗叫苦,不停地祈祷九皇叔快点来,这厢却只能跪在东陵子洛的脚边一动不动。

“哼~不敢?”东陵子洛眼神冷冽如同寒光,以眼神示意侍卫退下:“既然你与本王的皇叔有约,本王就饶你这一次。”

事后去血衣卫认打,东陵子洛可不认为,有这个可能。

“谢王爷。”苏文清摸了把冷汗,心中暗叫好险,抬头起身,东陵子洛突然抬脚,一脚踢在苏文清的心窝。

“滚……”

苏文清察觉到了,可想到对方的身份,知道这一脚他要是避开了,下场会更惨,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咚……的一声,苏文清摔倒在侧,左手捂着心口,痛得他冷汗直流、牙齿打颤,却还得要对东陵子洛说:“谢王爷。”

“哼……”东陵子洛看也不看苏文清,带着人就朝厅外走去,打不了苏文清,他当然要从别的地方出气。

管家担心地看了苏文清一眼,示意春绘和秋画上前,扶苏文清起来。

“苏公子,你没事吧。”春绘和秋画吓得花容失色,她们两个是九王府调教出来的丫鬟,有气势、有见识,可此时也被东陵子洛的暴虐给吓坏了。

“我没事。”苏文清紧咬牙关,看着前呼后拥的东陵子洛,双眸越发的幽深。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哪怕他富可敌国,在这些皇子、高官面前,他一样连一条狗都不如。

指甲钳入手心,苏文清却一点也不觉得痛,他告诉自己再忍,终于有一天,他会拥有和这些人平视的身份,他的子孙后代,绝不会再受到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

东陵子洛带着王家的人来到小木屋外,一眼就能看到凤轻尘所呆的那间木屋,因为凤府的护卫有八成都围在木屋外。

东陵子洛在离木屋十米远停了下来,看着持茅对准他的凤府护卫,东陵子洛脸上笼罩一层寒霜。

“你们这是要造反嘛,区区府中护卫,居然手持军方的兵器,谁给了你们这个胆子。”东陵铁器管理很严格,一般的护院都不允许持铁器,更不用说持长茅、大刀等军方武器。

在东陵能持军方武器的只有亲王侍卫,而这些人都是有定数的,凤府这些护卫明显都违禁了。

凤府没有一个正经主子在,老管家没办法,只能颤颤抖抖地上前,跪在东陵子洛面前。

“回洛王殿下的话,这些护卫都是肃亲王的侍卫,算不得凤府的护卫。”一大把年纪了,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老管家只感觉全身都在发冷,可他却不敢妄动。

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可今天这排场,还是让他不知如何应付,在强权面前,他就是再有手腕也无用。

“肃亲王的侍卫?肃亲王的侍卫怎么会在凤府?”凤府的这些护卫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东陵子洛今天是故意发难。

“回殿下的话,这些侍卫是翟世子派来的,翟世子受大公子所托,保护七公子。”老管家知道王锦凌与肃亲王世子翟东明交好,便把这事算到王锦凌头上。

有翟东明撑着了,东陵子洛也不敢妄动,东陵子洛点了点头,不再追护卫的事,指着木屋道:“你确定里面的人是七公子?”

“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里面的人确实是七公子。”老管家咚的磕了一声,以表郑重。

王锦凌的十七叔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难道王锦凌真不在凤府?王锦凌不在凤府,那会在哪里?

王锦凌难道真的没有死?

863动静,血衣卫来

王锦凌难道真的没有死?

不不不,不可能,王锦凌的十七叔连忙摇头,把这个可能给甩掉,他们下的毒无解,王锦凌必死无疑,也必须要死。

王锦凌绝对还在凤府,自从那天王锦凌进了凤府,他们就一直派人盯着凤府,别说人了,就是一直苍蝇从凤府飞出去他们也知道。

王家认定王锦凌就在凤府,同样东陵子洛也能肯定,王锦凌就在凤府,凤府外也有他的人,他能断定王锦凌没有离开凤府。

既然木屋里的人是王七,那么王锦凌定在别的地方,东陵子洛勾唇一笑,挥了挥手让老管家起来。

老管家暗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来不急谢恩,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老管家抬头望去,看到那血红红的一片,两眼一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血衣卫来了!

洛王殿下居然真调血衣卫来凤府了。

完了,完了,这下凤府麻烦了……

即使经过血洗,血衣卫在东陵百姓的眼中依旧等同于恶虎,看到血衣卫,就如同看到阎王来索命,而接管血衣卫的洛王殿下,无疑就是阎王。

东陵子洛很满意血衣卫带来的震慑效果,除了肃亲王府的侍卫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血衣卫的影响,一个个如同木桩子,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大人。”一百名血衣卫齐刷刷地跪在东陵子洛的面前,至于舟王与咏王,则完全被忽视了,而血衣卫也不称呼东陵子洛王爷。

舟王和咏王虽然不甘,却不敢多言,只能乖乖地站在东陵子洛的身边当背景。

血衣卫是东陵一个独立的机构,他由皇上的内库负责经费,血衣卫只对皇上负责,其他人通通不看在眼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血衣卫的地位与权利。

以前陆少霖在时,血衣卫还会与其他人周旋一二,可东陵子洛接手后,血衣卫完全不把除了皇上与东陵子洛以外的人看在眼里。

在东陵子洛手中,血衣卫就是皇上手中最凶残的猛兽,皇上指哪,血衣卫就咬哪,这正是皇上想要的,也是东陵子洛最满意的。

在东陵子洛手中,血衣卫没有复杂的程序,所有的权利都在他的手上,东陵子洛朝血衣卫一摆手:“传本大人令,搜查凤府,查找王家大公子的下落。”

“是。”

军令如山,血衣卫迅速动了起来,一百人分成十组,朝凤府各个院子涌去。

血衣卫的人对凤府可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恨,他们可没有忘记,凤府给了血衣卫一个无法洗刷的耻辱,现在能光明正大的对付凤府,他们哪里会放过。

“嘭……嘭”

打砸声响起,伴随着下人的哭喊声,还有各种瓷器、摆设摔碎的声音,整个凤府乱成一团。

血衣卫根本没有执法的秩序,怎么能最大限度的破坏凤府,他们就怎么来,这哪里是搜查,这简直就是强盗过境,所到之处就连墙面也没法幸免。

“不要,不要砸,求求你们不要砸。”

“你们不是来找人的嘛,这盒子里哪能装人。”

“官爷,求求你了,不能砸呀。”

“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这是我家姑娘的房间,你们不能闯。”佟珏和佟瑶哭着喊着,想要拦住横冲直撞的血衣卫,可她们哪里是血衣卫的对手。

“滚开。”血衣卫一个刀把打个去,丝毫不顾忌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打得佟珏一头是血。

佟珏支撑不住,倒在佟瑶的身上,凤府的下人想要动手,却被苏文清给制止了:“别动手,让他们砸,一旦动手就是拒搜,就是与朝廷作对,到时候没有错也是错。”

东陵子洛要借王家的事情出气,那就出吧,左右不过是一些银子的事,凤府有意义的东西,都被那一场大火给烧了,这些东西再贵重也就是银子。

他们没有权,但不缺银子。

苏文清也恨,可他很清楚,他们就是拿命拼,也阻挡不了血衣卫的脚步。

呜呜呜……凤府的下人知道苏文清是为凤府好,为他们所好,一个个默默地退下,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血衣卫如同蝗虫过境,把好好的凤府砸得满目疮痍,连柴房都没有放过。

暗卫敢怒不敢动,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凤轻尘的安危,在凤轻尘没有生命危险时,他们不能随意暴露,一暴露就失去了价值。

血衣卫领命办事,砸得那叫一个痛快,不仅仅是凤轻尘的房间,就连库房也没有放过,老管家无比庆幸,他今天一大早就安排人把回礼都送了出去,不然今年凤府可就丢脸丢大了。

可饶是如此,也只是减少一些损失,别府送来的年礼,还有剩下的安胎药,全部被血衣卫砸了个干净,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凤府的下人抱在一起,默默地流泪。

主荣仆贵,主辱仆死,如果不是有苏文清压制着众人,佟珏佟瑶她们几个,怕是冲上前,与血衣卫的人拼命了。

他们处处忍,一直在忍,可血衣卫的人却得寸进尺,一通打砸后,连王锦凌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最后这些人把目光盯在凤府的祠堂。

“不,不,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凤府下人的怒火与屈辱,在这一刻暴发了,凤府被砸他们认了,可凤府的祠堂不能被砸,凤府的先人不能受辱。

不需要任何人命令,凤府的下人全部站在祠堂门口,与血衣卫的人对峙,面对残暴的血衣卫,他们害怕、他们恐惧,可他们不能退。

“滚开。”血衣卫蛮横的到,双眼通红,毫不掩饰他们的杀意与凶残。

凤府的下人吞了吞水,将心中的恐惧压下,佟瑶、春绘、秋画、夏挽、冬晴,还有一脸是血的佟珏,站在最前面,扬着满是泪水的脸,与凶横的血衣卫对峙。

“我们绝不能看着凤府的祠堂被毁而无动于衷,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不然你们别想进去,我们与凤府的祠堂共存亡,我们一步不退。”

“一步不退!一步不退!”

“不退?找死,你们以为我不敢嘛,既然你们不肯退,那就通通去死。”血衣卫眼一横,唰的一声拔出刀……

864本宫,一山还有一山高

“殿下……”

祠堂的动静,西陵天宇这里也知道了,西陵天宇的仆人,小声地提醒道,提醒西陵天宇,是不是要做什么。

东陵子洛确实狂妄,在凤府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西陵天宇所住的地方也没有幸免,也被搜查了,只是没有被砸。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可西陵天宇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他也想动,可……

“我是西陵的皇子,不能插手东陵的政务,这是东陵的血衣卫在办差。”西陵天宇坐在轮椅上,双手死死的握紧扶手。

仆人也知道西陵天宇的难处,只是他担心凤府出了事,九皇叔会迁怒西陵天宇,仆人小声的道:“殿下,九皇叔那里?”

西陵天宇闭上眼,掩去眼中的无奈:“我只要保住凤轻尘就够了。”

仆人想了想,不再多言,一主一仆,一坐一站,看着祠堂的方向发呆,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凤府的祠堂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们很清楚,凤将军和凤夫人在凤轻尘心中的地位,哪怕他们死了,也无人可以取代……

皇宫里,皇上看上去心情很好,丝毫不在意室外温度有多低,更不在意御花园此时根本无花可赏,拉着九皇叔在御花园赏景对弈。

早就知皇上的意图,九皇叔无所谓愿意与否,面无表情的坐下,执起黑子就落子,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好像天大的事情发生,也与他无关。

皇上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可不相信,九皇叔会不知道他今天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第十五个子落下,皇上终于开口了:“九弟今天很沉得住气。”

这话暗指九皇叔,平时一听到凤轻尘出事,就像点着了的爆竹,谁碰炸谁了,今天这样子太过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帝王总是多疑的,九皇叔今天的表现,让皇上忍不住开口试探。

九皇叔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皇上一眼,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九皇叔真想笑出来,皇上的猜疑实在太没道理,他留在御花园不是皇上的意思嘛。

急?他人在宫里,闹事的人在宫外,他就是再急也没有用。

想要看他的笑话?想要看他慌乱无神,惊慌失措的样子?

皇上,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睑微垂,掩去眼中的光芒,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将眼中的不屑流露了出来。

执子,九皇叔看了一眼棋盘,便将子落下:“皇上说笑了,臣弟什么时候不是这样。”

“哈哈哈,没错,九弟你从小到大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冷冷冰冰的谁也不理,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皇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却借喝茶的动作打量九皇叔。

看九皇叔一身单衣,再看自己狐裘加身,也挡不住寒意,心中闪过一抹思量。

他老了,而九弟还年轻,哪怕他纵容他的儿子去斗、去争、去抢,可也没有一个是九弟的对手,皇上耳边响起符临的建议,越发地肯定可行。

太子是个废人,连当箭靶的资格都不够,也许他不该纵容太子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换一个人上去,又或者把那个位置空出来,让他的儿子们去抢。

只有强者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有从众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心思一多,落子的速度就慢了,九皇叔也不催,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也没有回答皇上的话。

他要不是摆出这般心性,他要不是摆出一副无所求的样子,依皇上的手段,他能在宫里活下来嘛。

皇上登基时,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要不是宫里宫外有人护着他,他早就死了一万遍。

在宫里,要一个人合理的死去,有千百种办法。

皇上,你这是后悔,当年没有趁我不知事时,杀了我嘛?

九皇叔手指轻动,目光回转,见皇上还在深思,提醒了一句:“皇上,该你落子了。”

皇上回神,一转头就与九皇叔眼神对上,面对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皇上心里发虚。

心中暗想,是不是九皇叔知道了什么,随即又连忙否认,如果九皇叔真知道什么,现在坐在东陵的皇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皇上不愿再想这事,也不逼问九皇叔,落子后将话题转称移到王家身上:“王家的事,九弟怎么看?”

王家家主下落不明,王家正在内斗,当然皇上问得不仅仅是王家的事,还有凤府的事,今天王家人去凤府找茬的事,虽然没有人提起,可彼此心知肚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家也是我东陵的百姓。”这话是在告诉九皇叔,王家的事当然由皇上决定,他无权干涉。

这话说得皇上心里很是熨帖,可要是仔细推敲的话,会发现九皇叔这话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王锦凌要是坐稳了王家家主的位置,皇上想要控制王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现在听来,这话却是最恰当不过。

两人你来我往,大多是皇上试探,九皇叔愿意回的问题就回两句,不愿意回的问题,就当作没有听到,两人之间难得和谐。

在凤府被血衣卫砸得稀巴烂时,御花园也是一派和气融融,九皇叔与皇上是在下棋,可他们真正的棋盘不是御花园这块玉质的棋盘,而是王家那个棋盘。

没错,于皇上和九皇叔而言,王家才是他们今天要下得棋,凤府是一颗关键的棋子,这一子可以定胜负,只是在棋子没有落下前,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御花园的和气不过是假象。

皇上胜券在握,九皇叔气定神闲,皇上认为,他把九皇叔牵制住,把肃亲王牵制住,在凤府的较量中,他必胜无疑,可他忘了这皇城中,还有一个的身份比东陵子洛高,那个人就是……

“住手!”在血衣卫提刀逼近凤府下人的时,身着杏黄宫服的太子殿下,带着侍卫来到凤府。

“太子殿下?”血衣卫手一顿,大刀僵在半空,不敢砍下去。

太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凤府?

巧合?

不,这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给读者的话:今天加更,下午还会有三更,大家下午五点左事的时候来看,我会尽早发出来,然后我是不是可以说,月末了,大家记得把月票都投出来吧,千万别浪费呀,浪费是可耻的……

865斗,皇子间的争斗

死亡临近,佟瑶和春绘几人早就吓得脸色发白,闭着眼睛等死,结果没有等到死亡,却等到了这救命的声音。

佟瑶几人连忙睁开眼,看到如同救世祖一般,朝他们走来的太子殿下,众人双腿一软,咚跪了下来,哽咽的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谢太子殿下的到来,苏文清也狠狠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摊坐在上,一脸庆幸。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九皇叔会有安排,九皇叔怎么可能放任凤轻尘不管,虽然太子来得有些晚,但总比没来的好。

人很多,很杂,太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文清,朝苏文清点了点头,太子急步朝凤府祠堂走来,入眼所及,凤府的下人狼狈不堪,整个凤府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

太子眉头紧皱,再看血衣卫见到他,居然没有行礼,太子更是不满了。

血衣卫只对皇上负责没有错,但别忘了他是太子,是储君,即使他再不得皇上宠爱,只要他一天是太子,东陵上下就得把他当未来皇帝看待。

“血衣卫好在大的派头,见到本宫还不行礼。”太子厉呵,血衣卫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满太子,也不把太子看在眼里,但表面上的礼仪却不能出错。

“见过太子殿下。”血衣卫单膝跪下,只行了个半礼。

太子虽不满,但也没有多说,只是久久不说免礼,冷眼打量血衣卫,任这百来人跪着,血衣卫们心中的不满更甚,要不是怕御史弹劾,东陵子洛会倒霉,他们早就不甩太子了。

太子何尝不知血衣卫的想法,堂堂太子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太子很悲哀,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太子维持着他仅有的骄傲,挥了挥手:“免礼。”

“谢太子殿下。”稀稀落落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太子明知也只能忍着,身为他太子,他不屑也不能和这些小人物计较,太子直接命令道:“去请洛王殿下,本宫要见他。”

只要他还是太子,名面上他就是东陵第二尊贵的人,哪怕他再不得宠,也是东陵子洛来见他,而不是他去见东陵子洛。

这就是身份的差异,这也就是东陵子洛,处心积虑的想要废了他这个太子,坐上太子之位的原因。

身为皇后嫡子,东陵子洛不把太子推下去,太子登基了也不会放过他,嫡子有权继承家业,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东陵子洛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这样的情况下,东陵子洛就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

一出生,东陵子洛就注定与太子不对盘,所以当东陵子洛听到血衣卫来报,说太子来了,要见他时,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太子又一次挡了他的路!

只要太子没有被废,东陵子洛见到太子,就要给太子行礼,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手上握的权利有多大。

咏王和舟王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他们虽然与东陵子洛结盟,可也不介意看他与太子斗。

嫡子们都斗死了,他们也有机会不是,只是要皇上的儿子,他们就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

兄弟四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虚伪的话,东陵子洛话里话外都是强硬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太子。

如若是平时,太子为保全自己的面子,定会后退一步,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咄咄逼人的东陵子洛,太子虽然温却半步不肯退。

一个拿权利压人,一个拿身份压人,谁也不差谁半分,咏王与舟王相视一笑,交换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太子如此强势,肯定是得到了九皇叔的承诺,想来也是,要不是九皇叔给太子许诺了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会选择在今天来凤府,掺和王家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和皇上作对嘛。

眼神相交,火花四射,太子与东陵子洛半步不让,你来我往,杀意渐起。

东陵子洛强硬地要搜凤府,把王锦凌找出来,太子则不允许,要东陵子洛等凤轻尘从来再说,并指责东陵子洛纵容属下行凶,虐待忠良之后,寒了将士的心。

王家的事是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的较量,现在也是东陵子洛与太子之间的较量,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谁都输不起。

东陵子洛输了,便在皇上那里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身为皇子你要烙上无能的印记,你还能争皇位吗?

太子输了,不仅狠狠地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还会失去九皇叔这个强大的助力,没有九皇叔相助,太子这个位置又能做几天?

这就是皇权之争,不进则退,咏王与舟王一脸挣扎,犹豫着要不要站出去助东陵子洛一臂之力。

两人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东陵子洛要是输子,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于是,原本一对一的局面,就变成了三对一,之前太子仗着身份还有带来的高手,勉强能压东陵子洛一头,可咏王与舟王一加入,太子就势弱了,再加上太子的心脏本就不好,不能激动,很快就落了下风。

苏文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这种皇子之间的斗法,哪是他一个小老百姓可以加入的,苏文清挠耳抓腮,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人了。

太子来了,西陵天宇出来见一下,这个绝对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有西陵天宇这个外人在,这四位皇子总不能不顾东陵皇室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吵。

苏文清连忙示意凤府的下人,悄悄地去请西陵天宇,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西陵天宇。

东陵子洛与血衣卫背对着苏文清,苏文清的小动作他没有看到,太子却看到了,太子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东陵子洛看太子一在拖延时间,咬着血衣卫的错不放,也发狠了:“太子殿下,臣弟尊重你是太子,可并不表示你就能仗着身份,干涉臣弟的办差,这是臣弟的差事,臣弟自会办好,是对是错自有父皇定论。

血衣卫是臣弟的人,他们奉臣弟的命令来凤府搜人,即使太子殿下你贵为储君,也无权阻止,血衣卫只听皇命,太子殿下你要再阻拦血衣卫办公,臣弟就不客气。”

东陵子话里话外都摆明不把太子放在眼中……

866看到洛王殿下不好,我就高兴了

储君也是君,看不起太子没关系,可说得如此直白就过分了,太子再能忍,也忍不下这一口气,忍了这口气,他就算挂着太子的名头,也抬不起头来。

“不客气?七弟,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本宫不客气,君君臣臣,本宫是储君,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

太子面色涨红,哪怕是苏文清也明白,太子撑不久。

对于一个政客而言,健康的身子很重要,太子这样真正是白白浪费了他的出身,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正因为太子这动不动就会断气的身子,才能让他活到现在。

“太子殿下你别生气,小心身子,要是气着了你,可就是臣弟的罪过,太子是君,臣弟是虑,臣弟怎么可能对太子动手。只不过,为了完成父皇交待的任务,臣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用一些非常段也是没有办法,臣弟相信父皇一定能理解。”

东陵子洛这是打从骨子里看不起太子,他这是笃定,即使他派人拿下太子,让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

咏王与舟王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子,可同情归同情,他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这一点,我和老五可以作证,七弟你放手去做,事后我和老五会帮你向父皇解释。”咏王拍胸脯保证,东陵子洛连忙道谢。

哼哼……看着兄友弟恭的三人,太子怒极反笑,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真不明白,他的父皇为何会厌恶他到这个地步。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得多么好,父皇的眼中都没有他,他的错误却会被放大,明明他才是太子,可他的父皇却,动不动就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他,把他这个太子的颜面踩在脚底,满朝大臣尽是没有一个人敢在他身边,做太子近臣。

真真是没有意思,他努力了大半生,连父皇一个赞许的眼神都得不到,现在更是被自己的弟弟当众威胁。

父皇呀父皇,你对我失望,我也对你失望了。

太子冷静了下来,情绪平静了,脸上那不自然地红晕也消退了不少,面对东陵子洛的咄咄逼人,太子没有半丝怒意,轻蔑地看了东陵子洛一眼,太子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入侍卫的保护中。

“动手,违抗者杀无赦。”

他不在乎父皇的看法,不在乎太子之位,不在乎西陵天宇来看热闹,不在乎世人的评价,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倒要看看这东陵上下,还有谁敢踩他。

这一刻,太子一扫平日的温和与隐忍,整个人就好像盛开的牡丹,高贵不可侵犯。

太子的命令来得太快太突然,东陵子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相信,太子居然敢顶着抗旨的罪名,对血衣卫出手。

等到东陵子洛反应过来时,血衣卫已被太子的侍卫逼得后退数步,这个时候东陵子洛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下令:“太子殿下违抗圣旨,你们还不快动手,将太子拿下。”

师出有名,将士才有气势,才有胆识,毕竟对一国太子动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有东陵子洛这句话,血衣卫也就不怕了,与太子的侍卫打了起来。

他们身后就是凤府的祠堂,不多时就打到了祠堂门口,凤府的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打出手血衣卫与太子侍卫,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好好地,就动手了?

直到有两个血衣卫死在祠堂门口,凤府的下人才反应在过来,连忙起身把人丢出去,同时将祠堂的门锁好,拿起木棍、菜刀,挡在祠堂门口前,以免有人再次闯入祠堂,打扰凤将军与凤夫人安息。

西陵天宇过来时,正好碰到这乱战,西陵天宇连忙示意下人转个方向,将他推回去。

太子没有吃亏,东陵皇子在内斗,这对东陵来说算是丑闻,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东陵皇上心里膈应。

苏文清将西陵天宇的举动看在眼里,暗赞西陵天宇有眼识,悄悄地给暗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趁混乱时,暗中助太子的人一马。

不是他要帮太子,而是看到东陵子洛倒霉,他就高兴。

不是一个洛王嘛,你再牛也牛不过太子,太子发怒,这后果也很严重,虽然等待太子的将是更严重的惩罚,但这对太子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个好事,与其战战兢兢的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不如放手一博,好好地做一回自己……

太子带来的人是他手上仅有的精锐,个个都是高手,再加上有暗卫趁乱相助,百来个血衣卫瞬间就被屠杀干净,东陵子洛身边的侍卫,也一个不剩,太子的侍卫,将东陵子洛、咏王和舟王团团包住。

苏文清一见情况不对,连忙给佟瑶他们打手势,趁乱时,大家全部溜了。

这种皇室大丑闻到,他们可没有胆子看,到时候皇上为了皇室的颜面,一定会杀了他们灭口。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苏文清很不厚道的丢下太子跑了,横竖太子现在占上风,只要太子一直这以无所畏惧,东陵子洛在凤府就占不到太子便宜。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不管今天过后会如何,至少这一刻,胜利属于太子。

太子背手而站,风姿卓越,眼上带着恬淡的笑,退下平日的小心,不再隐忍,太子身上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风华。

只是这满地血色,让在场的人明白,眼前这个男子,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的主,他铁血无情,有着储君该有的心志与手段。

“皇兄,你要干什么?”东陵子洛一脸阴沉,他发现他看不透太子,太子这是要谋反嘛,没有一丝准备的谋反?如果不是谋反,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失理的事情。

太子难道不知,屠杀血衣卫的后果嘛。

“皇兄?真是一个讽刺的称呼,你不是叫本宫太子殿下的嘛,这个时候才记得本宫是你的皇兄,七弟,你不觉得晚了嘛。”太子笑道,胜利者的气度,让东陵子洛不敢直视。

太子此时的气势,就好像他是掌控他人生死的王者,如果皇上看到这一幕,定会明白自己错了,太子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只不过被他打压了,生生毁了……

867恶魔,本宫把你们都宰了

东陵子洛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太子,更不会承认他怕太子,挺直背脊,与太子对峙,咬牙切齿的道:“皇兄,你这是谋反,你就此收手,臣弟看在兄弟一场的分上,定会像父皇求亲,让父皇饶你一命。”

这是东陵子洛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第一次是凤轻尘,那个疯女人在他母后的宫殿前,抵着他的命根子威胁他。

第二次就是现在,虽然侍卫的刀没有指向他,可东陵子洛却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气息。

太子眼也不眨地看着东陵子洛,东陵子洛那强撑的勇气,太子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收手?这才刚开始,本宫怎么舍得收手,今天这一幕多难得,以后要看这样的场景,可就难了。”

“皇兄,你疯了?你这可是在谋反,谋反是死罪,哪怕你是太子。”东陵子洛的眼睛猛得睁大,不要思议的看着太子。

他算是明白了,此时的太子就和当初的凤轻尘一样,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战,横竖他不拼也得死,不如拼一拼,拖他们下水也是好的。

可他不想陪一个疯子玩。

“疯?你说本宫疯了?”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故作吃惊:“七弟,本宫有没有疯,你很明白,本宫是不是要选择,你也很清楚。本宫要是疯了,就不会站在这里,本宫要是谋反,也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还不够格。”

能挡太子继位的人只有皇上,太子要谋反,就应该把皇上杀了,太子这话倒是没有错,舟王一听太子没有谋反的意思,连忙劝解:“皇兄,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叫你的人退下,我保证我会和父皇解释,这件事错不在你。”

无论如何,先脱离了眼前的险境再说,出了凤府,回到皇宫自有人收拾太子。

“呵呵……五弟,本宫在你眼中就这么蠢,本宫的人退下后,本宫还有活路吗?你们回宫后,不给本宫加罪名就行了,还说什么帮本宫解释。”太子长得不差,只是身上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从不曾真正开心的笑过,这一笑倒是让人看得炫目。

舟王被太子说得一脸尴尬,不过作为皇子,他们哪个脸皮不厚,形势没有人强,舟王哪敢翻脸,只能陪着笑脸:“皇兄,只是死了几个奴才,事情并不严重,就算父皇要罚你,也不是多大的事,皇兄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

“绝路?本宫已在绝路上,又哪里需要逼。”太子直视对东陵子洛,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从东陵子洛接手血衣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绝路上。

东陵子洛不比的舟王,他在太子面前傲气惯了,之前被太子气势所压,已经让他懊恼羞愧了半天,现在又被太子盯上,东陵子洛哪里会退,抬头就与太子对峙,冷傲的道:“太子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样?”

东陵子洛根本不审时度势,依旧是狂妄地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咏王和舟王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苦笑……

“本宫想怎么样?”太子早就习惯了东陵子洛的目中无人,毫不在意,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七弟,你说本宫把你们都宰了如何?”

“你,你不能这么做。”舟王后退一步,太子的侍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堆,舟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东陵子洛扶了他一把,可东陵子洛握舟王手的力道,能将他的手折断。

“皇兄,凡是三思而后行。”东陵子洛语露威胁,虽然他担心太子真会动手,可却不肯在太子面前低头。

“不能?三思?本宫是太子,这天下还有本宫不能做的事情嘛,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三思。”太子嚣张的道,如果不是太子一脸平静,双眼如同死水,东陵子洛真要怀疑太子疯了。

“太子又如何,你杀了我们,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过他们有没有,他们可是有家累的人,我们三个人死在这里,这些人通通要诛九族,甚至凤轻尘也要为我们陪葬。”东陵子洛小心遣词,希望能说服太子身边的人,让太子明白个中的厉害。

“诛九族?七弟你是不是变傻了,本宫要杀你们,又怎么会带有家累的人,这些人是本宫培养的死士,什么叫死士,七弟你不会不明白吧。”太子嘲讽的道,多年的鸟气,今天一口气全出了,那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他真笨,为了那个根本坐不稳的位置,小心谨慎了大半生,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早知如此,他就该恣意妄为,就该狂妄嚣张。

他是太子,他怕谁。

“那么凤轻尘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凤轻尘考虑。”东陵子洛咽了咽口水,看太子的眼神多了一份忌惮。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太子明显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主。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本宫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凤轻尘。本宫真不明白,父皇看中了你哪一点,居然花那么精力栽培你。一个愚蠢到,被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的皇子,你凭什么去肖想那个位置?一个对敌国的公主摆出情深款款,非卿不娶的皇子,你对得起东陵的百姓吗?

为了一个敌国公主,你害了那么多人,结果对方一失清白,你又一脚把人踹了,你这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毫无担当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争,本宫想到这些年,与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争,就觉得恶心。”

太子一针见血,把东陵子洛贬得一文一值,东陵子洛恼羞成怒,可却无从辩驳,恨恨地看向太子,好像要把太子吞了一样。

太子不在意的一笑:“恨本宫?那你就恨吧,本宫不在意,虽然本宫很讨厌你,可本宫还不至于冷血到残杀手足。来人呀,把三位殿下绑起来,本宫不希望有人打扰凤姑娘救人。”

说完,转身就朝小木屋走去,步履轻盈,潇洒如风,丝毫不见平日的小心翼翼,也没有犯了大错后的惊慌。

无惧便无愄,他对皇上无所求,他还要怕什么……

给读者的话:六更到……月票到不到呢?

868定论,这一局你输了

御花园里,一阵寒风吹来,皇上全身一寒,倒吸了口气,连忙端起一侧的茶杯握在手心,温热手杯握在手心,皇上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九皇叔轻轻地眨了眨眼,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稳稳地坐在棋盘上:“皇上,你输了!”

子落下,九皇叔微微往后仰,一派闲适,心中却在盘算,太子应该把洛王他们几个牵制住了。

他不要太子做太多,只要太子坐阵凤府,把人牵制住就行了,至于皇上?希望他别着凉了,不然他就罪过了。

皇上放松略有些僵硬的身子,笑道:“多日不见,九弟的棋艺又进步了。”

临近尾声,胜负也已分明,皇上并不惊讶九皇叔会赢,只不过……

看了一眼棋盘,皇上别过脸。

在东陵敢赢他棋的人只有东陵九,敢赢他这么多个子的,也只有东陵九。

“臣弟闲,终日钻研棋艺,要没有进步那就可笑了。”九皇叔意有所指的道,皇上笑了笑不再说话,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的灰尘,对九皇叔道:“时辰不早了,留下来陪朕用膳。”

“臣弟遵旨。”九皇叔亦起身,只不过他没有看着皇上,而是侧着脸盯着宫墙看。

一整天皇上都与九皇叔待在一起,是牵制九皇叔,同样也把自己给牵制住了,到现在皇上还不知,太子在凤府发威的事情,更不知东陵子洛已被太子给捆了起来。

太子虽然张狂了一些,可还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他把东陵子洛三人绑了起来,丢在独立的院子里,派自己的人看着,以免到时候皇上迁怒凤府的人。

太子强硬,连东陵子洛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王锦凌十七叔的面子,太子下令,把王家全部圈了起来,丢在院外,做完这一切,太子便悠闲的去找西陵天宇。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品茗下棋,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西陵天宇看太子自信满满,完全不在意此事的后果,心中暗自佩服九皇叔,这一步棋走得真妙,这世间,也只有东陵子洛才能刺激太子,让太子丢下所有的后顾之忧,放手一博。

凤府的下人知道事情平定下来,也从角落走了出来,在管家的指挥下,收拾好心情,开始默默地打扫凤府。

明天就是除夕,他们今天必须得收拾好,不然这年也没有办法过了,除了受伤严重的佟珏,所以人都动了起来,翟东明派来的侍卫,也有一半帮忙搬东西。

凤府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部被血衣卫给砸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丢出去,然后重新去买新的物件摆进来。

清理容易,要在一天之内买齐一个家所需要的东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凤府从开府至今都没有进项,凤府根本没有那个购买能力,为数不多的几张银票,也被血衣卫的给撕毁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怎么办事?就在管家一筹莫展时,苏文清放话,让管家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凤府所需的物件,他会让人送过来,银子什么的他会和凤轻尘算。

凤府不是没银子,只是银子没有到手,云家的安胎药卖得极红火,每天拿出来的量都早早卖空,几乎是一个哄抢的局面。

一个月后,云家就会和凤府结算,到时候凤轻尘就是想要重建凤府也没有关系,老管家很清楚凤轻尘赚钱的能力,听到苏文清的话也不虚伪客套。

众人拾柴火焰高,天黑之前,凤府的下人便把那些碎片给清理干净了,只是破损的门窗和墙壁,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修复了。

空空荡荡的凤府,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老管家边看边叹气,整个人就好像老了数十岁,当苏家铺子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时,老管家又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把东西摆放好,让厨房的人早早去做饭。

凤府要收拾,可太子等人还在,他们不能饿着太子……

手术室里,凤轻尘正打着最后一个结,黑黑的眼圈,泛着红丝双眼,诉说着她的疲倦,凤轻尘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开始收拾手术室。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听不真切,但她知道东陵子洛带着血衣卫的人来了,有血衣卫的人在,凤府的人怕是讨不到好。

除了她,凤府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实在无法放下手的活,出去应付东陵子洛。

王锦寒的情况太严重了,她不能中断医治,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医治,医治好王锦寒,这样才对得起凤府上下。

收拾好房内的一切,重新给王锦寒挂上消炎退热的药剂,把外屋两个暗卫侍女叫了进来:“守好七公子,盯着七公子身边的药,不许任何人碰七公子,就是九皇叔也不行。”

“姑娘……”暗卫侍女没有应下,而是犹豫的叫了声。

凤轻尘凌厉的瞪了两人一眼:“怎么?我命令不了你们?”

“不,不是,请姑娘恕罪,只是王爷有令,奴婢要贴身保护姑娘。”暗卫侍女被敲打过,根本不敢离凤轻尘的身。

“认清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凤轻尘身边不要不听命令的人。”凤轻尘眼神凌厉,气势十足,不容两人反抗。

暗卫侍女相视一眼,咬了咬牙,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忙磕头:“奴婢知错,奴婢领命。”

凤轻尘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居高临下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本份。”

“奴婢明白。”暗卫侍女不敢再辩驳,乖乖地留在手术室,照顾了王锦寒。

手术室外,一直有护卫守着,见凤轻尘走出来,护卫连忙上前:“小姐。”

“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护卫继续在这里保护王锦寒,迈着大步朝大厅走去。

说话的护卫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将王家来人,洛王带血衣卫发威,太子殿下屠杀血衣卫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太子殿下。”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面无表情。

在护卫的引领下,凤轻尘朝西陵天宇所住的院子走去,入眼所见,凤府一片狼藉,精心设计的园林假山被摧毁,从各地移植过来的名贵树木与花草,也全部辗落在泥土里。

一瞬间,凤府就回到一年前的样子,处处都透着衰败与凋零的气息……

869感谢,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的家,又一次被人毁了。

上一次毁了她家的人是李想,那个人被她亲手炸死了,这一次……

凤轻尘闭了闭眼,压下鼻间的酸涩,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下人,也是面容哀泣,远远看到凤轻尘,便冲了上去,哽咽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凤轻尘出来了,他们就有主心骨了,他们就不怕了。

“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凤轻尘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步伐更加得坚定,双眼更加的明亮。

哪怕一天一夜未合眼,也掩不住她眼中冷冽的寒光……

凤轻尘远远看到与西陵天宇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今天的太子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可再不一样,也与她无关,凤轻尘飞快地收拾好情绪,掩去眼中的惊讶,踏入屋内,跪下行礼:“轻尘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利落,太子知道凤轻尘是故意的,也不多说什么。今时的他已不是昨日的天,他再也不会小心翼翼揣摩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他管这些人想什么、做什么,他自己高兴就好。

太子扬了扬手:“免礼!”

“多谢太子殿下。”凤轻尘也不客气,顺势就站了起来,一起身又朝太子作了个揖:“太子殿下对凤府的大恩大德,轻尘铭记于心,太子殿下有用得上轻尘的地方,轻尘定不推辞。”

如若是平日,太子定会毫不客气的认了,可如今天他没有争的心情,根本不想拉拢谁,更不想利用凤轻尘讨好九皇叔,太子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必谢本宫,本宫不过是受人之托,轻尘要谢就谢九皇叔。”

“九皇叔要谢,太子殿下你也要谢,要是没有殿下相助,凤府今天怕是在劫难逃。”凤府的惨境大家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太子来得及时,凤轻尘相信东陵子洛一定会拆了凤府。

作为皇子,东陵子洛有拆凤府的权利与能力。

“说到谢,本宫还要谢你,凤府的事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子说得是实话,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太子到死都还是那个窝囊太子。

见凤轻尘还要说话,太子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谢来谢去,今天这事虽然发生在凤府,但你我心知肚明,凤府不过是受无妄之灾。既然你出来了,这凤府的事本宫也该交给你了,洛王、咏王和舟王,还有王家的人,本宫会带走,洛王是皇子,不过他做了什么,有皇家在他就没有错,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太子起身,示意护卫把东陵子洛几个人“请”出来,所谓的请,就是把他们身上的束缚给除了,给他们皇子该有的体面。

堂堂皇子如同阶下囚一般,被人绑着拉来拉去这个太丢人了,依洛王几人的气度,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个倒霉的还是凤府上下,太子没打算争,当然就不会给凤府树洛王这个敌人。

“多谢太子。”个中的意思,凤轻尘也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感激太子。

太子是真的不一样了,他做事不在处处算计,步步构陷,太子要是把洛王留在凤府,就算她能忍下这口气,不找洛王的麻烦,洛王也不会放过她。

太子笑了一声,没有接话,摆明不愿意多谈,只在离去前问凤轻尘:“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本王转告给洛王。”

凤府被砸,依凤轻尘的脾气,可不会忍这口气,同样太子也提醒凤轻尘,凡事适度,再怎么说东陵子洛也是东陵皇子,和一国皇子对上,凤轻尘讨不到好。

原本没有,但太子开口了,没有也会有,凤轻尘一脸诚恳的道:“请太子殿下帮忙轻尘,向洛王殿下转达轻尘的谢意,轻尘感谢洛王殿下,给凤府除旧迎新,凤府上下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如要不考虑东陵子洛所做的事,凤轻尘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太子笑了笑,在亲卫的簇拥下,朝凤府外走去,凤轻尘将人送到门口,也没有看到东陵子洛一行人,想必太子早一步把他们“请”上马车了。

凤轻尘没有再多想,转身回府,吴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姑娘,府中除了祠堂和那一片木屋外,所有的院子都被砸了,可用的物件、摆设一样不剩,姑娘剩下的那些药也碎了一地。

银票全部被撕碎,无法兑换,府上除了一些零碎的散银外,再也没有可用的银两,现在凤府的物件,都是苏公子派人送过来了,小人已一一登记在册。”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需要银子你派人去苏家的钱庄借,就拿凤府的地契做抵押。”凤轻尘边走边交待:“借了银子回来后,给府上的下人每人发一百两,侍卫每人两百两,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凤府的下人面对血衣卫,依旧挺身而出,不愄死亡地捍卫凤府的祠堂,她当然要赏,而且要重重地赏,这样才不会寒了众人的心。

“小人明白。”吴管家哽咽一声。

因凤轻尘这一话,吴管家觉得他今天受的委屈都值得,一百两银子不算少,可他看到的不是银子,可是凤轻尘对他们的认肯,这说明凤轻尘看到了他们的忠心。

多余的话,凤轻尘也不说,她知道管家会处理好,踏入大厅,半天没有看到苏文清的影子,问道:“苏公子呢?他回去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凤轻尘在大厅坐下,端起佟珏奉上的茶,茶水不烫,凤轻尘一口喝尽。

“苏公子受了伤,见凤府安定下来,便先一步回去了,苏公子说请姑娘您稍安勿躁,把今年熬过去就好了,今天的事无论是王家还是皇家,都会给姑娘一个交待。”老管家觉得苏文清这话是多余的,他们家姑娘比想象中的更理智,更坚强。

面对家园被毁,凤轻尘没有对东陵子洛喊打喊杀,没有哭天抢地,骂老天不公,她只是打起精神,一一处理善后的事情。

这样的凤轻尘,坚强的让人心疼……

870出头,我凤轻尘不可怜

稍安勿躁!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很清楚,今天的事,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血衣卫办差合情合理,太子可以指着洛王的鼻子骂,她不可以。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子、大官是不会有错的,别说洛王只是让人砸了凤府,就是把凤府踩平了,也不是东陵子洛的错,而是她凤轻尘的错。

凤轻尘苦笑一声,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府上的事:“府上还有多少下人受了伤?请个大夫来给大家看看,我有点累了,怕顾不来那么多人。”

“回姑娘的话,府上受伤的下人不多,小人早就请了大夫,一一安置好了,请小姐不用担心。”管家连忙开口,凤轻尘吐了口气,表示满意。

佟瑶一直站在凤轻尘的身侧,听管家与凤轻尘说话,心里焦急却不敢插嘴,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脚边。

“小姐,佟珏她……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佟珏,佟珏的额头被血衣卫打破,茶碗大的伤口,血一直流,大夫说要止不住血,佟珏,佟珏她就……”佟瑶一边说一边给凤轻尘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