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将手的燕窝往九皇叔手一塞,指着桌上的纸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刚刚就是忙着写这个东西,忙得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是呀,怎么了?”九皇叔一脸无辜的道,眼的笑意越发的盛了。

忙碌之余逗一逗凤轻尘,果然能放松心情,调节生活……

993走人,想不感动都不行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九皇叔一脸无辜样,凤轻尘真想狠狠捏住他的脸,用力扯往两边拉扯,好好地出一口气。

这男人,实在太无耻了。

她体贴他公务繁忙,他却耍她……

“本王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九皇叔问得坦然,凤轻尘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坏心的问了一句:“难道是轻尘你不好意思了?”

“我?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我好意思的很,无名无姓,谁知道你写给谁的。”凤轻尘炸毛了,死硬的道,可微红的耳根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即使凤轻尘背对着他,九皇叔也能猜到凤轻尘此时的表情,九皇叔轻笑了一声:“轻尘你别想太多了,本王不过是随手写着玩,没有写给谁的。”

九皇叔握着凤轻尘的手,舀起一勺燕窝送进自己的嘴里,接着又舀起一勺,送到凤轻尘的嘴里。

凤轻尘张嘴噎下,狠狠地在九皇叔腰间拧了一记:“写着玩?你骗谁呢,还不快说,你到底是写给谁的?”

“轻尘不是知道了吗?”九皇叔一边吃着美人喂的燕窝,一边调戏美人。

“谁知道了,你还不快说。”就算知道了,那也要九皇叔说出来,不然她自做多情,多不好意思。

“好好好,本王说,本王说还不行嘛。”九皇叔告饶道,将剩下的燕容吃掉后,九皇叔将空碗放在桌上,拿起自己写的东西,放到凤轻尘面前。

“忧心悄悄病恹恹,辗转无寐夜阑珊。寸寸相思已成灰,欲亲芳泽总无缘。轻尘,你说本王这是写给谁的?”念完这四句,九皇叔将脑袋搁在凤轻尘的肩膀上,语带委屈的道。

“我,我怎么知道。”凤轻尘一脸潮红,想要挣开九皇叔的怀抱,却怎么也挣不开,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直接在她耳边念出来。

九皇叔吻住凤轻尘的颈脖,闷声道:“轻尘,你怎么可以不知,本王欲亲芳泽总无缘呀。”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脖间,凤轻尘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往蹿,脸颊滚烫,她无比庆幸她是背对着九皇叔而坐,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咬人。

这个男人,写在纸上就算了,居然还念出来,念出来也就罢了,她只当是情趣嘛,可他还一脸委屈的问出来,真是……

“轻尘……”见凤轻尘不说话,九皇叔又唤了一声,凤轻尘恼怒,没好气的道:“滚边儿去。”

“轻尘真是狠心。”九皇叔张口咬住凤轻尘的耳垂,趁凤轻尘不满前,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后面四句:“一见卿卿倍关情,欲与卿卿缔鸳盟。欲问美人心上意,同衾同穴伴死生。同衾同穴伴死生,卿卿你可愿否?”

愿,她当然愿意。

没有华丽的告白词,没有火辣的爱情宣言,没有许下爱你一生一世的承诺,只许你同衾同穴伴死生,简单却真挚。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凤轻尘只觉得自己鼻子微酸,吸了吸鼻子,凤轻尘羞恼地在九皇叔腿上打了一下,嘶哑的道:“你这人,真是的……”要不要让人这么感动。

白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杀,晚上就收到如此动人的告白,真叫人不感动都不行。

“本王真是好对吧。”九皇叔微微一笑,将凤轻尘抱得更紧:“卿卿既然没有说不,那就是愿意了,既然如此现在就跟本王走如何?”

玩笑的一句话,九皇叔却又说得无比认真,让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当下收敛心神,侧脸问道:“你是认真的?”

“本王从不和轻尘说笑话,一直都是认真的。”说到正事,九皇叔也严肃了起来,完全没有在凤轻尘耳边念情的邪魅样。

他虽然想一亲芳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忍一忍了,这一忍说不定还真忍到凤轻尘所说的三个月期限。

“为了太子?”凤轻尘相信,九皇叔是真的说要走。

“嗯。皇上只想要本王的命,本王离开了这里,外面那些人当然会跟着走。太子现在不能移动,他需要在这里养伤,这里虽然隐秘,可也难保不会被发现,那些人能找到别院,当然也能找到这里,安全起见,本王必须把那些人引走。”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九皇叔很不客气的在凤轻尘脸侧亲啄了一下。

嗯,收点辛苦费。

谈正事也不能忘了该做的事情。

“别闹了。”凤轻尘避开,倒在九皇叔的怀里,娇嗔的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虽不满,但还是乖乖坐正,威仪十足。

好嘛,他不闹,他认真严肃。

着九皇叔瞬间就从调戏美人的邪魅王爷,变成尊贵铁血的霸主,凤轻尘真是好气又笑,这可真正是贴近了醉卧美人膝,醒掌权这句话了。

“你笑话本王?”九皇叔不满了,他都这么配合了。

“小女子哪里敢,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走。”凤轻尘乖乖的送上红唇,在九皇叔的脸上轻轻地烙下一个吻,以示安慰。

九皇叔这才心满意足,简单地和凤轻尘说一下他的计划。很复杂,凤轻尘只听懂了七成,不过来没有关系,她只要记住计划的重点,跟在九皇叔身后,紧紧握住九皇叔的手,别让九皇叔松开她就行。

正事都说完,他们得行动了,再不行动要亮了,到时候要走可就不方便了,哪怕九皇叔再也不乐意,这伙也得乖乖松开凤轻尘。

九皇叔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除了左岸他一个人都不带走,所以凤轻尘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孙思行和太子一行人的安危。

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到太子居住的地方,和孙思行几人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还有他的计划。

九皇叔和凤轻尘独自离开并不是为了自己逃命,而是将危险带走,以免太子等人有危险。

郭保济和赤炼水明白九皇叔的打算,虽说此举冒险了一点,可总比坐在这里等死的好,这地方可不比别院,如果皇上的人发现了,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两刻钟他们也挡不住。

九皇叔把伏杀他们的人引走,是好的办法。

994撞上,天然呆真可怕

众人对九皇叔的计划没有任何异议,只有孙思行不满,无视九皇叔的冷脸,孙思行上前道:"师父,既然那些人只要九皇叔的命,那九皇叔一个人去引开他们就好了。师父你又不会武功,跟在九皇叔身边也帮不上忙,你和九皇叔一起走,岂不是更危险。师父,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呃……九皇叔和凤轻尘无话可说。

有道理!相当的有道理。

郭保济和赤炼水别过脸,闷笑:就说呆有杀伤力,果然不假。

"我说错了吗?"孙思行众人不言语,茫然地问向凤轻尘。

凤轻尘虽然一脸尴尬,但还是很淡定地摇头,孙思行没有说错,不仅没有错,还相当的有道理。

孙思行一师父支持,立马接着道:“师父,既然我没有说错,那你就别和九皇叔一起去了,太危险了,留在这里吧,太子需要你。”

本王也需要她!九皇叔不满地扫孙思行一眼,可惜呆不是叫假的,根本没有发现。

“呃……”凤轻尘为难地孙思行,思行这话半点错也没有了,但她真不能留下来,就算她愿意留下来,九皇叔也不会愿意。

“师父,你不想留下来吗?”孙思行凤轻尘犹豫,立马问道。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留下来,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孙思行一脸期盼,眼都写着请求,赤炼水想到手术时发生的事情,也想让凤轻尘留下来给他解惑,正准备开开口劝说,郭保济快一步拉住他。

开玩笑,有些话孙思行可以说,但他们不能,九皇叔可以容忍思行,是因为思行单纯直接,可他们不是,所以……同样的事情,他们说出来会得罪人,思行却不会。

“思行,有什么问题,我们回京城再说,师父现在不能留下来,师父必须要走。”她要不走,九皇叔肯定会气死。

孙思行双眼立马暗淡了下来,一脸失望的问道:“为什么?”

“这个……”凤轻尘着一心想要她留下来的孙思行,不知要如何跟孙思行解释,毕竟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凤轻尘求救地向九皇叔。

九皇叔很淡定地抬头,无视凤轻尘的求救。

给孙思行解释这事非常得麻烦,他要说重了,伤了孙思行,凤轻尘会怪他;他要说轻了,说服不了孙思行,凤轻尘又得说他没用。这种左右不讨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接手了。

求救无门,凤轻尘只得结结巴巴解释,只说是山东的事她必须要去,孙思行知道凤轻尘这是敷衍之词,只好闷声应下,九皇叔时间差不多了,冷声提醒凤轻尘该走了,这才打断了凤轻尘不怎么着调的解释。

三人三匹马,左岸早就在出口处等他们,到两人姗姗来迟,左岸从头到尾扫了两人一眼,阴声阴气的道:“下次要做什么提前说一声,害大爷在这里等你们半天”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她知道左岸正在研究那些西医工具,临时断那郁闷之情可想而知,所以她不和左岸计较,乖乖的上马……

三人骑马走过了半个时辰后,就是沿山的崎岖小道了,弯弯折折,饶是骑术再好也无法安然通行,没办法,三人只好下来牵着马走。

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时辰,等到他们走到平路时,大亮。

“又到别院来了?”凤轻尘着那一堆废墟,这才知道昨战况有多激烈,昨天九皇叔可真不容易。

“这是下山的路。”没错,这是下山的路,可也是对方扎营的地方,这么大大咧咧的冲到对方的眼皮底下,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这种事也只有九皇叔做得出来,作为杀手,左岸是无法理解九皇叔这种行为,这件事由九皇叔做主,左岸才不管九皇叔要怎么做,反正这些人要不了他的命。

“牵着马。”九皇叔将缰绳递交给凤轻尘,示意左岸跟他走,左岸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也没有开口寻问,只跟上前。

嘶嘶……三匹马在一起,不时的叫着,着不远处一排排的营帐,凤轻尘连忙安抚马,生怕这马叫得太大声,提前暴露他们所在。

九皇叔和左岸消失了近一刻钟才出现,回来后也没有说他们做的怎么样,只是提醒凤轻尘快上马,冲过去。

凤轻尘一听就知道事情很顺利,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凤轻尘二话不说策马狂奔。

他们离营帐不算太远,这么一跑立马就引来大军的注意,负责探查消息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马上三人的身份,高声喊道:“是九皇叔,是九皇叔。”

“九皇叔?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你主动上门,就别我不客气了。火营队准备,给我杀!”军方将领双眼通红,声音嘶哑,不用想也知道,他昨上肯定是一宵没睡。

“冲呀,杀了九皇叔赏银万两,官升三级。”火营队冲出来时,他们的直系上司喊道,用来刺激自己手下的兵。

“杀了九皇叔,杀了九皇叔。”

士兵迎面而来,冲在前面的就是火营队,他们战马两侧,绑了数十个震,见九皇叔一到爆炸的范围内,就点燃震,朝九皇叔掷来。

可他们忘了,点燃震需要时间,而有这个时间,足够九皇叔和左岸跑路了。

“走。”九皇叔喊了一声,下一秒只见他凌空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从马上了起来。

九皇叔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跃到凤轻尘面前,一把将凤轻尘捞了起来,又在凤轻尘的马头上借力一点,如同大雁一般,在众将士的注视下,直接过火营队,朝军队中间去……

轰……

数十枚震掷了出去,爆炸声响起,一时间浓烟涌起,硝烟弥漫,血肉溅,可爆炸却没有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影子。

“人呢?”

“在这里,在这里。”

九皇叔和左岸一落地,就被先锋队包围在央,冲在前面的人一听,立马回头,发现九皇叔被包围,心一喜欢,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围攻九皇叔,可是……

人人都要杀回来,都想要杀了九皇叔立头功,在没有将领的命令下,各自为政,大家很快就撞成一团,谁也无法第一时间冲过来。

前面的骑兵与火营队乱了,而光靠这先锋队的人,想要拿下九皇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995逃命,没时间谈人生谈理想

凤轻尘虽然没有武功,可近身博斗却是她的强项,再加上手枪,也利于近距离射杀,三人队入包围后,身边倒下的尸体多得居然是凤轻尘。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嘛。”左岸凤轻尘开枪之余,不忘用拳脚功夫对付近身的士兵,再次不阴不阳的赞道。

没办法,左大爷心情不好,又发现自己比不上一个女人,更郁闷了。

不管左岸看不看得到,凤轻尘还是给左岸送了一个白眼,正好发现有一个士兵打算从身后偷袭左岸,凤轻尘明知道左岸能避开,可为了恶心他,还是给了那个偷袭的士兵一枪。

嘭……枪响,子弹直入眉心,那士兵举刀的手一顿,左岸回头时,就到那士兵倒地,左岸郁闷了,朝凤轻尘:“凤轻尘,谁让你杀我的人。”

“你的?你什么时候和他有特殊关系了,我怎么不知道。”凤轻尘故意曲解,特意强调特殊二字。

“凤轻尘,你脑子里想什么,你太可怕了,什么叫我和他有特殊关系。”左岸气怒,冲到凤轻尘身边,泄愤似的,把凤轻尘身边的人清了个干净。

凤轻尘一有人代劳,很不客气的不管近身的士兵,直接射向远处的骑兵与火营队的人。

人这么多,又这么密,即使有点远,凤轻尘还是一枪一个准,比起左岸和九皇叔都快多了。

不过,凤轻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子弹不是无限的,卡卡……凤轻尘又扣了一枪,结果一颗子弹都没有飞出来。

“哈哈哈,凤轻尘你孬了吧。”左岸得意了。

凤轻尘那暗器虽厉害,可真正和高手对战时,还真没有多大的用处,换子弹这个弊端太可怕了,比点燃震还要耗时。

“德行。”凤轻尘懒得理会左岸,卸下用光的弹匣。

“不要恋战。”九皇叔一直没有说话,一说话就是提醒左岸和凤轻尘,他们得闪人了。

“好,掩护一下我,我换上子弹。”凤轻尘也知道九皇叔和左岸之前做的事应该起效了,为了不被炸成肉泥,凤轻尘不敢久停,但换上一匣的子弹,很有必要。

“好。”九皇叔朝凤轻尘靠拢,原想要把人护在怀里,可凤轻尘却更快一步做出选择,直接与九皇叔背靠背,偶有士兵杀到她面前,即使没有枪,自己也出手解决了。

她是女人不错,可在战场上,对方并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所以,她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换子弹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在九皇叔放倒六个士兵后,凤轻尘啪的一下装上弹匣:“可以了。”

“左岸,走!”

嗖的一声,只见一道银光从九皇叔衣袖出,紧接着就到左岸的袖子里,也飞出一道相同的银线。

这一次皇上派来的将领反应很快,见状立马下令:“弓箭手准备,别让九皇叔跑了。”

可反应再快还是慢了一步,九皇叔将凤轻尘抱起,足尖在原地一点,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九皇叔袖出的银光,也啪的一声,打在山壁上。

“快,放箭。”将领顾不得会不会射杀到自己的人,无情的下令。

嗖……漫利箭朝九皇叔与凤轻尘射去,眼见那箭头就要射到两人的背上,可就在此时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来……

热浪涌来,火光涌起,瞬间将一切吞没,弹指间就改变了战场的格局。

刚刚众将士还将九皇叔与凤轻尘包围在,可一秒他们却处在爆炸,被炸得不知东南西北,四肢断臂齐齐往飞去,惨叫声连

“快跑,快跑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整个战场都乱了,将士们挤成了一团,你推我搡,在浓烟们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跑来跑去结果大多数被撞得在原地打转,没有被火药给炸死,却被热浪灼伤。

九皇叔与凤轻尘早已跃至爆炸外,站在安全地带,着那火光冲人间地狱,凤轻尘愣在原地,精神恍惚,双眼没有焦距,好像透着那硝烟,向另一个世界……

她好像又回到她曾熟悉的战场,那个硝烟肆起,空投与炸弹齐飞的年代,那个随时就有人倒下的年代,那个不能对身边人动情的年代,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那个人会不会死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冰冰凉凉,凤轻尘却没有察觉。

“轻尘,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九皇叔担心的道。

“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凤轻尘双眼无神,声音透着一股悲凉,她根没有听到九皇叔说什么,只是说出她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如果连人类自己之间都无法和平相处,那么人类还能和谁和平相处?

为什么非得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因战争而死。

九皇叔了着凤轻尘一脸不解,不知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凤轻尘呆愣地着自己,九皇叔认真思片刻回答道:“破而后立,战争是为了接下来的盛世。”

这个答案也许他自己都不信,他比较相信,战争是为了满足人的权利欲,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战,终都是为了建立的政权。

“是吗?破而后立,我明白了。”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伸手摸掉眼上的泪,眼没有刚刚的茫然与空洞。

深深地了九皇叔一眼,凤轻尘含笑地收回眼视,她知道九皇叔也不相信,发起战争是为接下来的和平。

她记得有人曾告诉她,战争是上位者对权利的掠夺,不管因什么而发起战争,终牺牲的永远是普通士兵,得利的都是权利者。

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明面上的理由一定要冠冕堂皇。

九皇叔着凤轻尘,似乎也明白了凤轻尘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

这可把左岸给郁闷了,对方已经整军朝他们杀人了,九皇叔和凤轻尘不趁机走人就算了,居然站在原地发呆,是不是疯了……

左右气得破口骂道:“我说你们两个这是人干嘛,居然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讨论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吗?”

大哥大姐,他们现在可是亡命东陵,没时间谈人生、谈理想……

996户部,九皇叔的反击

皇上是东陵的帝王,不管他在朝政上受多少限制,身为帝王,坐在那个位置上,他要在东陵境内调动一两万人马,杀一个隐匿身份的亲王绝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只要一个剿匪的名头,就可以堵百官之口。

面对皇上光明正大派兵追杀,九皇叔只能选择避其锋芒,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与踪迹,不与之正面对扛。

不是九皇叔不敢和皇上正面对上,而是不能,先不要说他的势力大多在朝堂和边关,就算他有足够的能力调动各郡县的兵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调来,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在皇上面前嘛。

要知道作为一个亲王,他无权调动兵马。

在局势未显之前,九皇叔还没有想过暴露自己在东陵的实力,让皇上防备他,或者给皇上剪除他势力的机会。

当然,九皇叔并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人,他的势力不是京城嘛,那他就用京城的事恶心一下皇上,不是想要找他的错嘛,他现在奉上一个大把柄到皇上手里,让他先乐呵几天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别院的第五天皇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时,督察院的官员突然上折子,说九皇叔前段时间,以购买建造皇陵材料的名义,从银庄提了三百万两给苏家商行。

督察院对九皇叔这笔银子的来历很疑惑,怀疑这笔银子是九皇叔未经皇上允许,擅自从国库提取出的银子,肯请皇上彻查。

督察院这个时候上折子,肯定是掌握了证据,甚至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不仅默许甚至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不趁这个时候清除九皇叔在朝的人,那得什么时候。

皇上震怒,不过不是针对九皇叔,而是呵斥督察院官员凭空捏造,说九皇叔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户部尚出来澄清此事,还九皇叔清白。

“皇上圣明,九皇叔确实没有从户部调银,督察院乃是无生有,肯请皇上不要听信小人之言。”

这样的回答在皇上和百官的预料之。朝的人都知道,户部曹尚是先帝在时的官员,是两朝元老,也是先帝夸过的能臣,无错不能动,可同时他也是九皇叔的人,或者说户部一直掌控在九皇叔的手。

说来说去,皇上是相当憋屈的,不仅先帝建的神机营落到九皇叔手里,堂堂皇帝连户部都不在自己的掌握。

皇上很早就就想把户部拿下,奈何九皇叔平时从不管户部的事,但皇上表现出要动户部的念头,九皇叔就一定会出来维护。

曹尚身也是聪明谨慎之人,这么多年,皇上硬是找不到什么大错,而且曹尚在户部也算颇有成绩,皇上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就这么一直放任着,真到……

九皇叔这一次把手伸到户部,让皇上抓到一个把柄,这一次皇上不仅要把户部拿下,还要把九皇叔的名声弄脏、弄臭。

九皇叔给苏清的三百万两银子,皇上可以肯定确实是从户部调出去的,现在九皇叔人又不在皇城,只等他掌握证据,将此事坐实,哪怕九皇叔活着回京,也无力翻

面对户部尚不认罪,皇上不仅不反对,反对认同,大有不追查此事的意思,当然不是皇上转性了,而是他要表现自己的大度与雍容。

这个时候,洛王深刻领会了皇上的意思,在皇上做好人,说九皇叔绝不可能挪用国库之银时,站了出来,一脸公正的道:“父皇,儿臣认为督察院所言并没有错,九皇叔身为亲王虽然家产颇丰,可除非卖房产、田产,不然定拿不出三百万两的银子。不过依九皇叔的人品断不会从户部调银私用,儿臣肯请父皇下旨彻查户部,还九皇叔一个清白。”

这话说得……

朝上,有人摸汗,也有人冷笑。

口口声声说相信九皇叔,却又要查户部,还真是九皇叔的好侄儿呀。

舟王见状也出声附和,督察院的官员也连连磕头,说自己并没有针对九皇叔,只是尽自己的责任,肯定皇上彻查。

九皇叔原太子派系的人同时保持沉默,等户部曹尚开口,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真相,他们这些人要是没有理由的反对,只会引来皇上的怒火。

出乎众人的意料,可又在众人意料之中,曹尚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任皇上裁决。

皇上是做了表子还想要立牌坊,嘴里说着不相信九皇叔会那么糊涂,擅自动用户部的银子,更不相信先帝的老臣曹尚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可却依旧雷厉风行的下旨,从各部调派人手,协助洛王查户部的账,让户部配合。

曹尚不惊不慌,叩头应下。

皇上宣布下臣后,九皇叔和太子一系的人都坐不住了,督察院拿出来的证据,确实证明九皇叔取了三百万两银子给苏清,九皇叔这笔钱哪来的?

一出议事殿,那些个官员就借机与曹尚套近乎,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他们做什么?

可别真查出什么来,要是真查出九皇叔私自动用户部银两,倒霉的可不仅仅是九皇叔一人,而是整整两个派系,尤其是太子一系的人马,更是不安,他们才稳定下来,可不想再回到之前无主的状态。

曹尚只笑不语,众位官员也不好多问,以免引来皇上的不满,只能忧心忡忡的出宫,在心想着洛王和保皇党,有哪里可以攻击的。

督察院的人出招了,他们也不能客气。

洛王和保皇党则是一脸带喜,在他们看来,九皇叔这次栽定了。

当天上午,东陵子洛就带着从各部调来的人,浩浩荡荡的杀到户部,要查户部的账,他那春风得意的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九皇叔已经倒了,他是太子了。

不过,近东陵子洛的确过得相当的滋润,内有苏妃在宫为他说话,外又没有九皇叔和太子压着,圣宠正浓的洛王,隐约有隐形太子的地位。

曹尚眼闪过一抹冷笑,亲自出来接待,户部的人奉上几杯苦涩的陈茶,东陵子洛喝了一口便皱眉放下杯子:“曹尚,你也太小气了,王来你就拿这陈茶招待王?”

东陵子洛以为这是曹尚给他下马威,想借机吓一吓曹尚,却不想曹尚一脸愤怒的站了起来:“洛王殿下,您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户部的银钱一向紧张,臣每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洛王殿下要是喝不惯臣之里的茶,恕臣不招待了。”

说完,直接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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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7查账,有机会还是要打上一打

查账一事并没有因为户部尚书撂摊子而停止,也不会因此而停止,不仅如此,东陵子洛会把这气全部出在户部的头上。

户部尚书当场下了东陵子洛的面子,东陵子洛怒极反笑,不仅没有指责曹尚书,反倒为曹尚书开脱。

“曹尚书年纪大了,心火难免会旺一些,大家别放在心上,我们早点完成父皇的交待,把户部的账务查清才是正事。”

此言一出,不仅自己下了台,也体现了皇子的气度,在场的官员默默点头,表示洛王成熟了,终于懂得收敛情绪,不将自己的喜怒表现在外人眼中,这样他们这些追随洛王的臣子才有信心。

曹尚书虽然离开了,并不是消极待工,而是不愿意侍侯东陵子洛,他转身就派了两个侍郎过来协助洛王查账。

两位侍郎可不是曹尚书,没有九皇叔和先帝的招牌,这两位侍郎上前给洛王请安后,就为曹尚书请罪,说曹尚书身体不适。

东陵子洛大度的没有多说,只让户部的人把账册理出来,他们要查账,两位侍郎连忙应下,把东陵子洛一行人带到户部官员工作的房间。

“洛王殿下您稍侯,微臣这就去把账册取来、”说完人就消失了,洛王面上不显,可眼中却闪过一抹自得,认为曹尚书服软,可如果他仔细的话定会发现,他们进来后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一刻钟后,两位侍郎反指挥八个侍卫抬了四箱账册进来:“洛王殿下,这是账册。”

“就这些?你们可别藏着掖着隐瞒本王。”东陵子洛虽然没有在户部呆过,可大致上也知道户部的事,当下就沉着脸问道。

几十年的账本,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两位侍郎腆着脸道:“回殿下的话,微臣不敢欺骗殿下,景丰元年的账本就是这些了,殿下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查看。至于景丰二的年账,微臣已收拾好了,现在抬进来这房间就显得小了,而且也容易弄混。还是殿下你要查先帝在期时的账本?”

这话可谓是打东陵子洛的脸,证明东陵子洛刚刚的话有多么无知了,这些账本只是皇上登基第一年的账本,皇上登基都二十多年了,再加上先帝在位的三十多年,那账本数额之多……

饶是东陵子洛气度再好,被两位侍郎这么一顶也难堪了,看着满满四大箱账册,东陵子洛有一种把脸送上去给人打的感觉。

原来这只是一年的账,可这么多,要怎么查?

两位侍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见东陵子洛不吭声,又道:“洛王殿下,微臣还有政务要忙,这查账之事微臣也不方便在场,微臣找来了当年记账的小吏,殿下你对账册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问那小吏。”

虽说皇上要户部配合,可也没有停了户部的工作,户部侍郎要去处理政务也没有错,不难耽误了政务,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东陵子洛只是一个亲王,他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官员的任命他无权干涉,户部本就是九皇叔的人,与东陵子洛是敌人,所以他们没有必要讨好东陵子洛。

东陵子洛也不相信户部的人,虽然不满,可想到自己来户部的目的,只得按奈住心中的不愤,心中暗道:等我查出户部的事,定要把你们这群人通通丢入大牢,灭九族。

两位侍郎退了出去,走到门口,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露出嘲讽的光芒。

没在户部工作过的人,永远不知道户部的账册有多么繁琐,洛王殿下你好好地跟账册奋斗去吧,不是想要查户部的错嘛,我们给你机会……

东陵子洛满怀信心而来,不到一个时辰,那斗志就消退了下来。

这是什么天书呀,一笔笔的银钱进出,这也太复杂了,这要怎么才能看出有没有错?

最主要,他看了一个时辰连一本账册都没有看完,再看看这一箱上百本账册,就算他们有十几个人一同开始查账,也要看上好几天才能看完,而这还只是一年的……

想到还有二十多年的账要查,东陵子洛头大,愤愤地将旧账本往箱子里一丢,溅起一层灰,把自己呛了半死。

习惯性地伸手去端茶杯,却发现一杯茶也没有,洛王愤怒,让户部的人把那两个侍郎宣来。

东陵子洛没有拿茶的事发作,而是让两位侍郎把今年的账拿出来,他直接查今年的账。

“洛王殿下,不可。户部的银钱乃是一年累积一年,你光看一年又怎知户部有多少银子,又怎么能能查出户部少没少银子。”户部侍郎很好心的劝道。

东陵子洛一听有道理:“不查一年,那就查近五年的,这陈年旧账就算了。”

这一次户部侍郎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让洛王殿下等一等,他们这几天连夜加班,把这五年的账整理出来,东陵子洛一听,立马走人说明天再来。

第二天早朝,东陵子洛就上奏说户部曹尚书目无法纪,皇上让曹尚书自辩,结果却发现曹尚书根本没有来上早朝,一问原来是病了。

好嘛,洛王昨天去户部,今天户部尚书就病了,这病还真是来得巧了,可户部尚书年纪也不小了,病也是正常的,皇上不想落一个苛待先皇重臣的名声,只好暂时按压下来。

更何况,没有曹尚书挡在前面,东陵子洛他们要查账也会方便一些。

虽说曹尚书乖觉地不出现在记户部让东陵子洛很满意,可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还是让东陵子洛郁闷的紧。

一下朝,东陵子洛就带着重从各部调来的人,还有他从各府请来的账房去户部,绝不给户部喘息的机会。

这一次,他带了专业人士来,就不信查不出户部的问题,扳不倒九皇叔。

本以为户部的人会因为曹尚书不在,而找理由阻拦查账,不想今天一行依旧很顺利,账册早早就摆放好了。

户部之配合,让东陵子洛颇有几分不安,不过想到皇命在身,户部不敢不配合,这股不安就压了下去,坐在首位冷冷地审势户部官员。

两位侍郎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强打起精神,指着地上八大箱账册:“洛王殿下,这是景丰二十年一到六月账册,请洛王查看。”

半年八大箱,一个晚上就整理好,曹尚书为了折腾东陵子洛也是费了心血的。

“这么多?”东陵子洛的眼睛再次瞪直。

好家伙,这次半年就八大箱,故意玩他是吧。

“回洛王的话,户部经手的银钱多了,账册也就多了。”户部侍郎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不屑。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子,带着一批账房就想查出户部账册上的问题,真是好笑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户部的官吏都是做账的好手嘛,想要从账册上查问题,好……

就看那后果,洛王殿下你受不受得起。

户部的账册是很多,但如果曹尚书真要配合的话,只需要把总账拿出来就行,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些原始凭证与分账一一搬出来。

曹尚书这是摆明了要折腾东陵子洛,东陵子洛查了两天后也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东陵子洛还是让人细细看这些详细的账册。

户部的账做得太漂亮了,只看总账,他根本查不出猫腻,只有从这些细账上,才能追查到每笔银钱的去向,才能查出户部的问题。

要知道,户部可不担担只是九皇叔那件事,东陵子洛就不信,户部这几年没有问题,那么一大笔银子调出,肯定不是短时间的事,曹尚书应该早做了准备,每一年弄一点银子,积少成多……

东陵子洛带着人,很在耐心地在户部查账,还别说,真让他查出好几笔银钱去向不明,或去向过高,或者账上有记却没有到实处的银子。

查到这些,东陵子洛并没有暴出来,而是让下面的人继续查,他就知道九皇叔早就打户部的主意了,这些年一点一点从户部贪银子。

这一次,他不仅要把户部打趴下,还要让九皇叔无法翻身。

有了动力,有了斗志,东陵子洛就像是打了鸡血,每一天都精神十足,窝在户部一点也不嫌累……

当然,东陵子洛和皇上忙着从户部找九皇叔麻烦时,九皇叔也没有闲着,逃命什么的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一堆官兵要抓三个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在山上还好,可一旦入了城,改头换面一下,要从人群中把人找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下山后,九皇叔、凤轻尘和左岸就变了装,不过他们也不敢走大城市,只沿着小城小镇走,毕竟他们也不敢肯定,这城中的官员有没有收到皇上的命令。

不过,九皇叔是不会认为,皇上会到处下命令要人杀他,毕竟杀弟这种事不怎么光彩,能做但不能说,走小城小镇不过是为迷惑对方,虽说他不好调动军队,可并不表示他就这么一直逃,不打算反击。

没有机会,他就是制造机会,也要打上一打,让皇上明白他虽然没有权利调动军队,但也不是皇上想像中的那般无能,即使离开皇城他依旧东陵尊贵无双的九皇叔。

而机会就在眼前了……

给读者的话:今天先两更好不好,人家真心累……说不好的人都不爱我。

998水军,无法收手

有左岸这个杀手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半路人马,军方虽然有擅长追踪的人,可比起杀手来还是逊了一筹。

三人很快就到了离别院近的一个港口,在这里九皇叔特意多停留了一并且刻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左岸挑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凤轻尘深深地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没有说的意思,只得压下满腹疑问,跟九皇叔上船。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上船的第二天,离港口最近的水军收到密令,当夜便整军出发,而这些凤轻尘都不知道。

凤轻尘刚上船时,只觉得这艘船特别大,等到她四处走动才发现,这船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九皇叔在了上船前举止,也很有深意。

“九皇叔,你要做什么?”凤轻尘心有疑虑,正好到九皇叔坐在甲板上喝茶,便上前问了一句。

“你认为呢?”九皇叔示意凤轻尘坐下,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凤轻尘倒了杯茶,那悠闲的样子,好像出海度假,完全没有被军方追杀的狼狈与紧张。

凤轻尘捧起杯子没有喝,只是着九皇叔,好半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和皇上的军队动手,凭他们三个人可不行。

“本王从不拿自己的命冒险。”所以,不会有危险。

凤轻尘嗤之以鼻:“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本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尤其是本王主动挑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也有七分的把握,不然他不会选择与水军对战。

“非打不可吗?凭我们的事,直接去山东,皇上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九皇叔摇了摇头:“轻尘,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到了山东,我们也不一定安全。本王的势力在京城,要让本王死在外面太容易了。被山匪给杀了或者溺死在海里都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皇上只要派兵出来剿个匪,撤几个官员就行了,本王死了也是白死。”

皇上已经撕破脸了,调动军方的人来伤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那么他山东一行就不可能顺利,与其一路担心皇上派兵杀他,不如主动出击,震慑一下皇上,让皇上知道怕。

“你这是要让皇上忌惮你,可这样不是会暴露你的实力吗?”凤轻尘何尝不懂九皇叔的做法,只是……太冒险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说南陵和北陵,就是西陵也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九皇叔把皇上逼狠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尘,你想太多了。本王有什么实力,这些人是死在海上,与本王何干。在陆地上动手,太容易留下痕迹和把柄,可在海上就不同了,大海可以将一切血腥味抹平,海上也有好的背黑锅人选。”九皇叔无声地说出“海盗”二字。

“你,果然……”够无耻。

凤轻尘将喝了一口茶,将后半句话噎了下去,反正九皇叔有计划,她不用担心。

九皇叔只是微微一笑,算是的认可了凤轻尘的夸奖,茶喝得差不多,九皇叔站了起来:“轻尘,本王带你这艘船,看看本王的水军。”

九皇叔伸手,一把将凤轻尘拉了起来,带她去参观这艘大船,还有船上配备。

凤轻尘开始只以为这艘船够大、够坚固,可参观一圈下来后才知道,这根本不能叫船,这应该叫战舰,这是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

虽然没法和现代的战舰相比,可据凤轻尘的了解,这艘船绝对比东陵水军用得战船好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样的一条船。”凤轻尘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对安装在船上的武器相当感兴趣。

她前辈子挺遗憾没能在航母上服务过,甚至连巡洋战舰都没有上过,这辈子也算稍稍圆梦了。

“很早就建好了,不过近改装过,战斗力更强。”要不是有这些大船,他如何能隐瞒皇上悄悄练兵,又如何能练出黑骑那样的神兵。

九州虽大,可他的权利范围只在东陵,东陵虽不小,可他想要练兵不被人发现很难,所以他初就选择了岛屿,在海上练兵。

不过,很快就不需要了,到了山东,他就不缺练兵的地方了。

“看样子你早就预谋好了,我同情东陵水军。”这个男人还真是把一切都算到了,估计皇上在朝堂上也不会太好过。

皇上在朝堂上是不太好过,东陵子洛查了两年的账,查出许多问题,找户部的官员,那些个官员也是语焉不详,说得不清不楚。

东陵子洛自以为拿到户部的把柄,当把这些有问题的账呈到御前。

虽说从这些有问题的账上不出九皇叔从户部拿了钱,可却能证明户部有问题,皇上下旨让刑部和督察院配合东陵子洛深入调查。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

“什么?景丰二十一年修国子监的银子太子拿了?”

“这笔银子到了工部?”

“是兵部开的口?”

“这是……督察院要的款项?”

“大理寺的破案款?”

“顺府要的银子?”

“宗人府修大牢的银子怎么要这么多银子,什么?是老亲王主持的?”

“这笔是皇上指定的?”

……

拔出萝卜带出泥,户部的账是有问题,可是……朝上六部,还有皇子们,也没有一个干净的,这些有问题的账目,九成与六部有关,剩下的则和太子和皇子们脱不了干系,就是东陵子洛也……

“你们着本王干嘛,说,这笔银子用到哪里去了。”东陵子洛一脸俊脸已黑到不行,底下的官员却快哭了,可又不敢多言。

景丰二十三年,底下的官员找了个名目,从户部要了十万两银子,却是孝敬给了东陵子洛,可东陵子洛的样子,似乎不记得了。

“王爷,这笔银子,那个……”有一个小官是当年经办此事的,小声的道,同时朝东陵子洛使眼色,希望他能记起来,这笔账算是这几年大的一笔,要是真暴出来,东陵子洛颜面无存呀!

“那什么,说大点声。”东陵子洛不耐烦的道,底下的官员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王爷,这银子,银子用在,用在修,修书。”

“修书?你们好大的胆子,尽敢骗本王,你们修的哪?”东陵子洛不依不饶,这几账,查的他火都大了。

好家伙,如果真要查下去,户部虽然会倒霉,可是六部没有哪个官员能逃得掉,真要追查下去,那朝廷至少要少三分之二的官员,这户部的账……

查不得!

可偏偏他查了,现在又无法收手……

999消失,血染大海

户部就是一个马蜂窝,督察院和东陵子洛把马蜂窝给捅了,不是他们想脱身就能脱身的,前期东陵子洛那般高调,查出户部种种问题,这个时候他要说户部没有问题,就是他同意户部的人也不会同意。

随着查账的时日越来越久,牵扯出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东陵子洛也在小官的提醒下,终于想起那笔十万两的银子,终是进了他的荷包。

东陵子洛一张脸又青又紫,面对那些从各部抽调出来的查账人员,东陵子洛有气也无法发,只得讷讷的下令,今天修息。

查账小组的官员再也没有初到户部的气势,一个个像蔫了茄子一样无精打彩的走出户部,就是东陵子洛也没有前两日人趾高气扬,面露忧色。

东陵子洛恨不得自己和户部曹尚样生病,然后什么都不管,可他不能,他必须把这件事做下去。

十万两银子,是目前为止大的一笔银子,东陵子洛一想到这事就头痛,他根本没有想到,查来查去,没有查到九皇叔的错,却查到了自己的错,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暴出来,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丢得差不多了。

找各种名目从户部要银子,是六部常做的事情,户部也一向不会多说,账册都是好好的,可这一次怎么就全部被查了出来。

东陵子洛担忧,不知要如何向皇上禀报,可这么大的事情,东陵子洛也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一个条陈上报,皇上完后,将折子直接摔到东陵子洛的脸上。

“朕的好儿子,朕的好臣子。”皇上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没有东陵子洛想像的那般愤怒,皇上骂了几句后,便让东陵子洛出去,继续查。

第二朝,皇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有人提起户部账务一事,也被皇上带过,这态度把武百官吓得不行,不知皇上到底要打什么算盘。

东陵官员人人自危,每有官员去户部曹尚上,希望曹尚来了主持大局,再这么下去东陵官场至少要塌掉二分之一。

可曹尚称病,不管什么人一律不见,皇上也默认事情继续发展,东陵子洛没有收到圣旨前,必须继续往下查,然后每天上报……

皇上把折子全部收下,却没有发作相关人员的意思,再加上曹尚直称病不出,皇上召见也装死,这让众人更不安了,官员们个个都浮躁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皇上面上不说话,只一味的拖着,官员们越来越不安,人心浮动,符临发现事态越来越严重,小心地提醒道:“皇上,户部的事还要继续查吗?”

“查,为什么不查。”皇上冷哼,语气透着不满,符临却不惧,再次道:“皇上,水至清则无鱼,这户部再查下去怕是会大家都不安,皇上您不表态,百官无法安心。”

皇上的态度模棱两可,官员根无法办差,再这么下去东陵真正会乱,会大乱。

“不拿下户部,朕也不安心。”面对符临,皇上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

户部一堂浑水,户部尚辞其究,皇上在等,等曹尚来,只要他一请罪,皇上就借机免了他的官职,把户部拢到手上。

以九皇叔那三百万两银子为借口向户部发难,能查到九皇叔好,查不到九皇叔的错,皇上也要借机把户部拿下,户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干净。

可是……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户部不干净,整个东陵朝政也没有一个干净的,户部把六部都拖下了水,局势越演越烈,可他不能就此打住,一旦打住他就白忙一场。

符临何许人也,皇上都说得这么明白,符临当然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当下就道:“曹尚人病了这么久,臣也该去探望一二,肯请皇上允许。”

这是说,要代皇上去劝说曹尚让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站出来,把这风波给平了。

“朕准了!”皇上紧绷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颜,贴身大太监皇上心情好,连忙上前说后宫哪位美人煲了汤,请皇上去喝。

皇上满意地去享受美人恩,才喝一口,就有急报来了,皇上丢下美人,匆匆赶到御,打开急报一看,当场吐了口血,摊倒在龙椅上。

“太医,太医,快宣太医,皇上昏倒了。”太监宫女吓慌了,连忙上前把皇上扶到龙床上。

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则将地上的急报捡了起来,匆匆了一眼,只见上面写到:南洋水师遇到海盗,三十艘战船、两万水军下落不明!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大太监知道很多,这两万水军便是接到皇上密令,准备在海上把九皇叔干掉的军队,结果两万人出海,却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难怪皇上会气倒吐血,大太监连忙将急报放好,不敢往下。

南洋水师在事发后,去出事的海域查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海面一片平静,他们派出来水军,还有九皇叔就这么消失在海面上。

当然,不管是九皇叔,还是那三十艘战船和两万水军,都不可能是沉海了,除了被炸毁的船只,和战死的士兵,其他的都被九皇叔当作战利口给掳获了,带到九皇叔的岛屿上去了。

九皇叔之所以选择与皇上的水军较量,不仅是因为海上好毁尸灭迹,更重的是东陵水军很弱,水军的配备也极差,在九皇叔特别训练的水军面前,东陵水军只有挨打的份。

那晚,晚霞洒下海域,火红的一片美不胜收,整个海面宁静而美好,躺在甲板上,绝对是一种享受,可就在此时,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涛,数十艘大船从四面方杀了过来,朝九皇叔的大船靠拢。

“来了。”左岸双眼放光,摩拳擦掌,一副老子等你多时的样子。

“是呀,终于来了。”九皇叔与凤轻尘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两人的衣袍呼呼作响,衣袂飘飘,长发飞扬。

九皇叔背手而站,凤轻尘面带微笑,两人着越来越近的战船,脸上没有半丝的惧意。

皇上的水军实在太弱了,他们等这一战很久了!

1000缴械,哪来的二货

东陵水军越逼越近,九皇叔与凤轻尘依旧含笑而望,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这举动落到东陵水军的眼中,就是九皇叔和凤轻尘怕了,面对战船逼近根本不敢迎战。

水军将领见状,立即喊话:“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东陵海域,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说了半见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反应,对方又喊道:“船上的人听到没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别怪我们出手了。”

“没有!”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兴趣理会这群人,左岸却有,老大不爽的应了一句。

他等这一战等了整整七天,也不知道东陵水军是怎么找的,他们都走得这么慢了,居然花了整整六天才找到他们,实在是无能到了极点。

无能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不狠狠地杀过来,反倒放一下无用的话,真是无聊。

“好大的胆子,在我东陵海域尔等还敢无理,不说出你们是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水军将领再次叫道。

“不客气?我说我们是谁你又会客气嘛,我说我是东陵的九皇叔,你信吗?”左岸痞痞的道,似不在意,实则一直注意对方的速度,和船只之间距离。

在海上,隔得远了不好打,隔得近了不安全。

“你们这群贼子,居然敢冒充亲王,全速前进,给我杀!”水军将领根没有见过九皇叔,甚至连九皇叔的画相都没有见过,他在海上叫话,也是为了怕杀错人。

前面那只驻军为了杀九皇叔,损失惨得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他要是打错了人,回去就惨了。

听到左岸的话,水军将领便能肯定,这船上真是他们要杀的九皇叔,一般人根不敢拿九皇叔名头说事。

目标就在眼前,水军将领毫不犹豫下令,他就不信他们两万人,打不过对方三人,就算船上有亲兵和水手又如何,船上作战与陆地作战完全不一样,在海上水军才是王者。

东陵战船加速,水面激荡,包围圈越来越小,九皇叔面色不变,凤轻尘则负责旁观,随时准备救治受伤的人员。

这几天也想通了,她是人不是神,她无法阻止战争发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战争是获得权利的唯一途径。

九皇叔的船一直没有动,直到东陵战船离他们只余百余米时,九皇叔才说了一句:“出战!”

是出战,不是备战,由此可以肯定,九皇叔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啪啪……大船的船身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船板一一朝水面降下去,噗通声响起,一艘艘战船从两侧的船板处滑了出来,朝海面涌去……

“那是?”东陵水军到这一幕拼命的擦眼睛,他们原本只要毁了这条大船就行,没想到大船里面还有这么多小船,对方的样子,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战船,是战船。”副将有些紧张。

没办法,没有真正打过仗的菜鸟,看到九皇叔派出来战船,很是担心。

原以为要打的只是一艘普通大船,没想到他们的敌人是战船,这等于就是敌人从小孩变成大汉,东陵水军要不紧张都难。

“儿郎们,准备应战。”水军将领也紧张,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想一辈子都做这没有出息的水军,就必须要打赢今场仗。

东陵水军是一只悲剧的军队,至今也没有在海上打过仗,平时只负责海上的运货,维持一下港口的秩序,这是东陵水军第一次海上作战,即兴奋又让人害怕。

“是。”水军们的风貌还是不错的,气势也很足,平日风吹雨打的,这些个水军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主,九皇叔得很满意,这些人带回去定能成为一股助力。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没有开始打,你就把他们当成战利品了。”

“他们只能是战利品,本王不允许有意外发生。”九皇叔沉声应到,双方战船的距离,冷冷地下令:“攻击!”

“是。”

士兵收到命令,将一架类似红衣大炮的东西推了出来,不过凤轻尘知道这不是红衣大炮,这是九皇叔让人改良的投石机,而投掷的就是震天雷。

只见嗖的一声,黑色的震天雷飞向半空,在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咚的一声,震天雷落在东陵水军的战船上,被特殊特质包裹住的引线吧啦吧啦作响,在东陵水军还没有发应过来时,轰的一声巨响,将东陵战般炸了一个坑,将战船点燃……

啊……

东陵水军根来不及反抗,惨叫一声炸飞的飞到船板上。

“快,快,拉帆,防御。”东陵水军将领到密密麻麻飞来的震天雷,火速下令:“架弩弓,给本将军把那黑乎乎的东西射下来。”

“嗖嗖……”手臂般粗细的弩箭朝震天雷射了出去,挡下了不少的攻击,可即便如此,东陵水军还是吃了大亏。

咚……有一枚震天雷落在东陵水军将领的船上。

“快,快,闪开。躲开。”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见识到了震天雷的厉害,东陵的水军根不敢与之正面对抗,一个个都跑得远远的,可不想那个震天雷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后,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上去。”水军将领戳了戳身边的亲兵,亲兵胆战心惊,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前,闭着眼睛将震捡了起来。

“咦,还没有炸开。”抱着震天雷的水军,一点一点睁开眼睛,确定无事后,狠狠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仔细查起来。

“发现了什么?”水军将领确定没有问题,这才领着众人上前。

“将军,这黑球沾了水,好像炸不了。”那小兵指着被水给灭了的引线,水军将领一听,双眼一亮。

“水,往甲板上倒一层水,儿郎们,手上都给我提一桶水,这小黑球不足为惧。”水军将领找到对策,立马下令,还别说真让他们把震天雷给浇灭了。

震天雷攻击失效!

1001战场上,有我便会有你

“啊,震天雷没用了,对方还是有脑子的嘛。”左岸双眼猛得睁大,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震天雷这种东西,就是出奇不易的武器,而且不利于水上作战,刚刚这一圈打下来,不知道浪费了多少。

准头不好调进水里,引线没有保护好半途就灭了,震天雷能引起东陵水军骚动,破坏对方的进攻的气势,已经很不错了。

“停止攻击。”震天雷在海上有致命的弱点,九皇叔虽然下令改造过,但也清楚,震天雷并不是什么无往不利的利器,能取得这个效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九皇叔一声令下,大家也就不再浪费震天雷,东陵水军见状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在将领的调度下,东陵水军很快就整装完毕,炮火对准了九皇叔的大船。

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明确,就是杀了九皇叔!

“儿郎们,轮到咱们出手了,给老子进攻,杀了这群海盗,我们就等着加官进爵吧。”东陵水军将领并不是笨蛋,九皇叔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当然也不会说,大家都知道,九皇叔在去山东的路上病了,正在小县城修养。

“是。”东陵水军也许不擅长海上作战,可常年泡在海边,他们身体也极度彪悍,再加上刚刚吃了大亏,一时间到是战意十足。

“冲呀!”

战般再次全速向前,嘭的一声与九皇叔这方的战船相撞,九皇叔这方的战船虽然小,可这么一撞并没有吃亏。

“登船,进攻!”

双方战船碰上了,九皇叔当然不会示弱,一声令下,命令士兵杀上东陵水军的船。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战争永远不是靠投机取巧就可以赢的,战争需要睿智的将领,需要勇猛的战士。

进攻,绝不退缩!

双方你砍我避,咚咚咚……不停地有人落海,战船摇晃,连人都站不稳,可却还要打仗,有的战船在海间打转,可此时却没有人去管,大家只知道将对方砍倒。

嗖嗖嗖……弩箭穿过人群,射向九皇叔的战船,啪啪……钉在战船上一动不动。

敌众我寡,就算九皇叔的水军勇猛无比,长期这么坚持下去,也占不到便宜,九皇叔不想牺牲太多自己的人,所以只好牺牲别人了。

“潜水营准备下水。”九皇叔命令道,船中央一队身着奇怪连身服的人出现,借着船板走到水边,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噗通一声跳下去后,就没了动静。

“将军,对方有鱼人。”在海上混了这么久,东陵水军不可能连这个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的鱼人和鱼没有关系,他们也是普通的士兵,只不过比一般的士兵更擅长泅水,在水中战斗能力比一般人强,在水里呆的时间比较久。

“让我们的鱼人出来,绝不能让对方把我们的船给砸了。”东陵水军将领极度不满的皱眉,没想到他生平第一仗,就啃到了这么一块硬骨头。

“可是……”副将犹豫了,他们的鱼人根本不顶用,在浅水区还行,这海中央怕是入水不到一刻钟就坚持不了,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一直没有派出来。

“可是什么,让鱼人下去,绝不能让对方毁了我们的战船,不然大家一起沉海。”水军将领呵斥,逼官不敢再多言,立马命令鱼人入海。

同样的装备,同样的动作,东陵的鱼人入了海也很快不见人影,海水又是一番争斗,东陵水军的鱼人正在寻找九皇叔派下去的鱼人,没有意外正好到那些人在砸自家的船。

“咕噜咕噜……”在水底,没法说话,东陵水军的鱼人做了几个手势,便一起朝自家船底游去,当然不了忘把小匕首拿出来。

水底,好的杀敌利器便是小而锋利的匕首。

哗啦哗啦……划开水,鱼人一路往前,双方很快就在水底缠上了,扭打在一块,一刀子下去,鲜红的血立马飙了出来,瞬间又被海水给冲散了,只有一声闷哼,然后……鱼人永远沉入海底,再也无法浮出水面。

在海水里博斗,被人捅死的有,活生生闷死的也有,海水里的战斗比海面上更激烈,着一圈一圈的血水,凤轻尘扯了扯九皇叔的衣袖,示意他该救人了。

站在船头,指点江山,将大局尽收眼底的九皇叔大人,眼闪过一抹无奈,宠溺地点了点头,对底下的士兵道:“让救护的船只,打捞受伤的人。”

“是。”对这个命令,众人毫不意外。

掉下海并没有死,只要打捞上来还会有一条活路,不过以往都是等战斗结束后,才会派人去打捞,从不会在战火正酣的派人做这些事,可现在凤轻尘要求,他能怎么办。

“我也去。”左岸早就憋得不行,要不是他不擅长海上作战,他早就下去了。

九皇叔没有算话,算是默认,倒是凤轻尘提醒了一句:“自己小心一点,掉下去可没有人救你。”

“少看不起大爷我。”左岸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他现在是越看凤轻尘越不爽,在九皇叔手上讨不到好他认了,凭什么在凤轻尘面前,他也占不到上风。

“成,受伤了,晕船了,别来找我,也不知是哪位大爷一上战船就晕。”凤轻尘很不给面子的嘲讽道。

左岸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体质,坐在大船上还好,可一上那小型的战船,在海上一摇晃就晕船,幸亏有凤轻尘的晕船药在,不然可有得左岸受了。

自知理亏,左岸只能磨磨牙忍了,救护的船只已经下水,左岸哼了一声,跳下船。

凤轻尘也站不住了:“伤员很快就要送上来了,我先去准备一下。”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眸光略敛,掩去三分暖意,反添两分冷冽,正在作战的水军似乎感应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一般,也多了两分勇猛,冲锋在前毫不畏惧。

东陵水军人数虽多,可却不擅长海战,九皇叔训练的这只水军平时没少拿海上的海盗练手,只需要九皇叔一声令下,他们就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战况依旧胶着,九皇叔却半点不着急,轻轻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看向在伤兵中穿来穿去,一心救治伤员的凤轻尘,忍不住有些自傲。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他在前方冲锋作战,她便可以在后方为他安抚军心。

战场上,有他便会有她!

1002心疼,不熟也不会熟

战争也许会有美的一面,但绝不会有不流血的一面,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怕大家都是东陵人,可也因为分属的阵营不同,而互相博杀。

夕阳西下,金乌坠海,激战数个时辰后,海面已是血红的一片,任海水再怎么起伏,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海面上的鲜血冲散。

海风吹来,咸湿的空气伴着血腥的气味,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不过在海上呆久了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左岸本身就晕战船,被这气味一刺激,抱着船杆就吐了起来,想找凤轻尘拿颗晕船药,可是……

本就面对越来越多的伤员,凤轻尘也越发的忙碌,根本没空理会他这种不见血的小“伤”。

清理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严重的则需要缝合,过程虽然简单,重复的工作会消磨掉人的耐性。

战船上的军医,还有小医徒一忙起来就有几分急躁,恨不得瞬间就把所有的伤兵包扎好,听到伤兵叫痛,心里更加着急。可凤轻尘并没有因为忙碌而烦躁,也没有因为伤兵叫唤就手忙脚乱,她一直很冷静,闷头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凤轻尘手上的动作虽快,却不显得零乱,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面对这么多伤员,可烙在骨子里的技能,却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处理外伤对凤轻尘来说是本能,闭着眼睛也能做好。

一旁的军医原到这么多伤员很是担忧与不安,可到凤轻尘一个年轻的女子,在伤员中游刃有余,果断迅速,似乎也受了感染,心中烦躁渐消,即使海风吹来腥味弥鼻也不皱一下眉头。

九皇叔不经意扫过,眼神略顿,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眼神。战争还未结束,他现在还不能分神,虽说详细的作战不需要九皇叔指挥,可大局上却要九皇叔把握。

借着震天雷的威力,九皇叔这方的人明显占了上风,而在接下来的厮杀中,九皇叔的人进退有度,在对方五条船被鱼人砸通、沉水后,战斗的结果似乎也要浮出水面了。

“王爷,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东陵水军已被打得溃不成军,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战斗早就结束了。

“降者不杀,违抗者杀无赦。”九皇叔冰冷的下令,哪怕对方也是东陵的士兵,他也没有一丝心软。

多年的历练,让他心如磐石,别说为敌人心软,就算是对自己人,对自己他也不会心软,唯一能让他心软的,只有那个人……

同样是缴械不杀的话,开战前东陵水军的人在说,现在则轮到九皇叔的人在说,前者没有得到回应,而后者……

“东陵儿郎宁死不降。”东陵水军将领虽不擅长打水战,但军人该有骨气还是有的,九皇叔隔着数百米望了过去,不真切对方的脸,但能到对方傲骨不凡。

九皇叔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厚葬他。”

“我替你送他一个全尸。”左岸听到后,也不吐了,随后抢过身旁人的配剑,凌空一个跃起,居然直接跃到东陵水军将领的船上。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东陵水军大喊,可在杀手左岸面前,这些个士兵又算得了什么,左岸毫无畏惧,半步不停一路上前,凡挡路者一个不留。

很快,左岸就杀到东陵水军将领面前,带血的刀指在对方的咽喉处,左岸已不复之前的懒散,目光如炬,神情冷冽,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在你宁死不降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多谢。请王爷看在属下也是领命办事的份上,放过这些儿郎,他们是无辜的。”水军将领面露悲戚,之前听到左岸说自己是九皇叔,又见左岸神情冷傲,气度不凡,以为他便是九皇叔。

“哼……”左岸泠笑一声,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在对方期盼的眼神下,左岸的刀尖往前一送,直接没入对方的咽喉。

“有事去找九皇叔说,跟我说没用,我从不和人讨价还价。”说完,抽出大刀,转身离去。

“你不是……”东陵水军将领死不瞑目,他以为左岸是九皇叔,才不还手。

左岸没有理会,一个起跃,又回到救援的大船上,虽然他一路杀过去,可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等到东陵水军反应过来时,他们将领已经死透了。

副将匆匆应战,九皇叔看着乱成一锅粥,只凭本能反击的东陵水军,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只是死了一个将领,这东陵水军就变成这样,这哪里还是军队,这明明就是一群海盗,无组织无纪律。

虽说九州大陆以陆地为主,可并不是没有海域,东陵的水军如此之差,实在让人惋惜,既然他那好皇兄不重视水军,那就由他接收吧。

九皇叔彻底的怒了,让人推出一艘战舰,亲自领军作战,冲锋在第一线。

凤轻尘只忙着救治伤员,根没注意到九皇叔亲自参战了,当然她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作为将领亲自参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战船撞击声、士兵的喊杀声响彻云霄,炙热的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海域。这一场战争打了一夜,结果便是如皇上收到的那般,三十艘战船、两万水军,除了葬身海底的外,其余通通被九皇叔掳获了。

活下来的拖着破损的战船,带着掳获的降兵,围在九皇叔的大船四周,朝外人未知的深海领域奔去。

船上,凤轻尘已经工作了一夜,救治了无数的伤员,使得原本对凤轻尘不满的人,也变成了敬佩和感激。

船上的习俗上是不允许女人在,说是女人会带来厄运,会害他们在海上翻船,虽说在九皇叔的高压下,不敢有人说出来,可心底却是对凤轻尘极度不满与不屑。

不过,他们此时却无比庆幸凤轻尘的存在,女人又怎么样,女人在船上不仅没有让他们倒霉,反倒让他们得到了救治。

而这一切凤轻尘半点不知,她根不知船上不能有女人这么一回事,她一直在船上,这些水军一直在船下,他们接触并不多,凤轻尘只知道这些水军对她好像有敌意,不着痕迹的排斥她,而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她和这些水军不熟,也不会熟……

她救人,她医治伤兵,只是尽自己的职责,即使她不是水军军医,可她是九皇叔的女人,她会尽自己的力,为九皇叔减少损失。

1003心疼,不需要听话只需要能用

左岸杀人的时候很风光,可回到船上又吐得不行,即使在大船上,也是晕晕沉沉的,熬了半天实在受不了,左岸决定去找凤轻求要晕船药。

结果刚下去,就看到九皇叔站在船舱外发呆,左岸眼闪过一丝戏谑的笑,上前一步,扫了一下室内的情况,很坏的道:“怎么?九皇叔你心疼了?”

船舱内凤轻尘还没有停下来,可明显能出她的动作有些迟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再这么熬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心疼?当然心疼,可再心疼他也不能阻止。

九皇叔别过头,冷冷地扫了左岸一眼,转身往外走。

在军中要得到士兵的认可和崇拜只能靠自己,军中的将士他们只认可有本事的人,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他相信凤轻尘也可以。

凤轻尘要在军中立足,要得到军中上下的佩服,就必须靠自己,他能让那些人口服,却无法让他们心服。

所以,他再怎么心疼凤轻尘,也不会阻止凤轻尘。因为凤轻尘必须得到将士们的尊敬,必须在他的军营中立足!

九皇叔希望凤轻尘能得到军中将士的认可,可没想过凤轻尘那么拼,在九皇叔处理战俘时,凤轻尘居然因为连续工作三夜,累倒在船舱内。

九皇叔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丢下一干将领,亲自将她抱了出来,同时带走的还有凤轻尘给自己准备的药。

“王爷,凤姑娘说如果她累倒了,把里面的药喂给她吃。”水军原本的军医在九皇叔面前行了个军礼,恭敬地将凤轻尘要用的药双手奉上。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身后的小兵立马将药接了过来。

九皇叔大步离去,对于船舱内那些受伤士兵担忧、害怕的眼神,九皇叔通通无视。

九皇叔一走,船舱内压抑的气氛立马消失了,原因为九皇叔的到来而不敢说话的众人,一个个三言两语的说了起来。

“该死,都没有给凤姑娘说一声谢谢,我这条胳膊可是凤姑娘救来的。”

“凤姑娘是好人,我还以为来船上的女人都灾星,没想到凤姑娘是我们的福星,这几天我可是看到了,凤姑娘除了吃饭,就一直在照顾我们,累极了才趴一会。”

“凤姑娘不仅人美,医术也好,你我这么大一条口子,这才过了三天就眼见着长好了。”

“之前还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带一个姑娘来船上,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王爷是为我们着想,王爷实对我们太好了,我这辈子就认定王爷了,一定要追随王爷到底。”

……

左岸坐在船杆上,听那些伤员说凤轻尘这几天的事迹,说九皇叔如何如何体恤他们,露出一个无声又嘲讽的笑。

九皇叔果然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凤轻尘也是一个贴心的帮手,让凤轻尘露这么一手,不仅让她在水军中站稳了脚步,也顺利收拢了其他人的心。

这些人就算不会成为忠实的手下,轻易也不会背叛九皇叔,可惜了,他的晕船药又没拿到,也不知睡一晚后,他的头还会不会这么痛……

凤轻尘并没有伤到根本,只是累极了,吃了药睡了一神便大好,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九皇叔的怀里,凤轻尘也没有什么扭捏,挣开了九皇叔的环抱,径直起身。

九皇叔也翻身而下,拿起一旁的衣服服侍凤轻尘穿衣。

“我没事。”凤轻尘愣了一下,想要接过自己的衣服,却被九皇叔给避开了:“本王知道,本王喜欢,不行吗?”

说话间,九皇叔已经将衣服展开,凤轻尘拒绝无效,只好伸手任九皇叔帮她穿衣,只是享受九皇叔的服侍,凤轻尘表示压力好大。

九皇叔一脸认真的展开衣服,研究衣服的扣子和穿法,凤轻尘觉得自己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九皇叔,我自己来行不?

当然不行,九皇叔要做的事情,谁能拒绝,虽然花得时间久了一点,九皇叔还是替凤轻尘打理好了。

外衣穿上后,九皇叔从背后给凤轻尘系腰带时略一用力,凤轻尘顺势倒在九皇叔的怀里。

“怎么了?”一大清早,凤轻尘声音有些低沉,后一个“了”字不仅拖了长长的音,还带了转音,听在耳里,有说不出来饮水旖旎。

九皇叔只觉小腹一热,从背后抱住凤轻尘的腰,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噪动,才声道:“轻尘,别让本王担心。”

“啊,你说那个……不用担心,我没事。”凤轻尘仰着头,同时拍了拍九皇叔的手,表示安慰。

“都累倒了还没事,他们说你三天没睡。”在外面不好说凤轻尘,回来总是要说一说的,现在年轻熬得住,以后老了可得吃苦。

他希望他们能白头到老。

“他们说得太夸张了,我哪有三天没睡,我只是睡得比较少,要是三天不睡,我估计会直接累死。”凤轻尘的后脑勺在九皇叔衣服上蹭了蹭,撒娇道。

她有分寸的,该休息的时候一定会休息。

九皇叔叹了口气:“不可以有下次。”

“放心,我一定会注意休息,你别一大早叹气了,会把好运叹掉的。”凤轻尘转了个身,双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踮起脚在九皇叔脸上落下一个吻:“你别担心我了,我是大夫,我会照顾好自己,看你都瘦了。”

1004义诊,盛世东陵下的百姓

在海行驶了五一行人终于来到海的一个孤岛上,也就是九皇叔的水军驻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