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很怀疑。

给读者的话:宝贝们,你们觉得天宇皇子能守得住诱惑吗?如果是你们,能守得住吗?

1016宴请,卢家急了

处在皇权斗争中的人,害人之心要有,防人之心更不能无,虽说九皇叔与西陵天宇的交情,最初并没有掺杂权利,可随着他们各自长大,慢慢地他们之间除了交情外,更多的是利益。

自从西陵天宇腿好后,西陵天宇便不曾提起当起两人年少时的约定,偶尔说到这事,西陵天宇也是不着痕迹的带过,九皇叔怀疑西陵天宇受不了皇位的诱惑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仅九皇叔不信,凤轻尘也无法完全相信西陵天宇,不要和皇子政客谈信用,在那个位置面前,那么多人能杀兄弑父,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

凤轻尘做着最坏的打算道:“如果真到那一步,你怎么办?”现在西陵天宇是好的,可难保有一天,他掌握大权,想要那个位置了,现在的西陵天宇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即使没有九皇叔的帮扶,要往上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不怎么办,本王从来不会把赌注下在一个人身上。天宇想要坐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真到那一步,那就别怪他不义。

西陵天宇的命是他救的,西陵天宇的双腿也他让凤轻尘医治的,西陵天宇能有今天,也是他在暗中替西陵天宇谋划的,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不介意毁了西陵天宇。

“这种事还是早做打算。富贵迷人眼,权势迷人心,人总是会变的。”说到这里,凤轻尘不免又想起南陵锦行。其实,锦行已经是好的了,只是……仍然有遗憾呀。

不过,平民百姓和皇子总是不同的,平民百姓对那个位置没有想头,可皇子不同,他们离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登上那个位置,从此就是君临天下的王,而再也不需要对人伏跪。

没有人能避得开权利的诱惑,那种掌握他人生死,生杀予夺的权势太迷人了……身居高位,除了会给你带来至高无尚的权势与尊贵外,还能让你游离于规则之外,比普通人享有更多的自由。

在山东九皇叔虽然没有兵权、政权,但毫无疑问,依他的身份绝对是山东最尊贵的人。

九皇叔只是放话说要给凤轻尘庆生,下面的人就蜂拥而至,不需要九皇叔发话,山东总督的夫人就亲自上门,说是九皇叔此次来山东,没有带什么干事的婆子,她毛遂自荐,希望能尽绵薄之力。

有免费的劳动力,九皇叔和凤轻尘又怎么会拒绝,一切便交给总督夫人打理了,毕竟筹备生辰宴什么的也只有妇人才比较清楚。

宴会筹备的很顺利,九皇叔放话、总督夫人打下手,在山东谁敢不给面子,卢家知道这是拉近双方关系的机会,也想要借宴会的事,消除之前的误会。

不过,卢家也是聪明人,他们并没有直接找上九皇叔,而是找上总督夫人,总督夫人给九皇叔凤轻尘下打下手,他们就给总督夫人打下手,不管花费多大,务必要把凤轻尘宴会办得尽善尽美,让九皇叔看到他们的诚意。

“只是一个生辰宴,要这样劳师动众吗?”凤轻尘看着极尽奢华的华园,忍不住开口。只是一个生辰宴,就要耗费数万两银子,这是要把她前几十年的生日一起补回来嘛要。

“又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在宴会那天出席就行了。”随着凤轻尘的生辰临近,华园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而当事人则坐在亭子喝茶看书,要说多悠哉就有多悠哉了。

“只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为了试探卢家,整个山东上下都为我的生辰忙碌,街头巷尾说的也是我的生辰宴,如此兴师动众,要传回京里还得说你鱼肉百姓。”既不是及笄又不是整岁,弄得这么大,凤轻尘真心觉得浪费。

“于皇家宗到而言,这并不算什么。”于凤离嫡女而言这样的生辰宴实在寒碜,别说山东上下齐贺,就是九州齐贺凤轻尘也当得起。

“可我……”

“你是。”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要说什么,不待她开口便打断:“轻尘,你的身份比这天下所有人都尊贵,你当得起,在山东办生辰宴,本王还觉得委屈了你”

“这还叫委屈,你的标准真高。”九皇叔说得认真,可凤轻尘却没有当真,只当九皇叔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怎么样在九皇叔眼中都是好的。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九皇叔的一片心意,凤轻尘虽然觉得铺张了一睦,也不好多说。

九皇叔见凤轻尘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正欲再开口,却看到有下人往这里走,九皇叔只好暂时打住。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凤姑娘,王爷,总督大人求见。”下人上前行了个礼,恭敬的道。总督?来得真快。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光芒,起身道:“把人带到书房。”

“是。”下人连忙应下,不敢多呆,转身就走人,全身绷紧,一副严素的样子。直到离开九皇叔的视线范围,那下人才放松身子,一拍心口,心中暗道:皇家的尊贵果然和普通人不同,在九皇叔面前,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总督大人这个时候来,不会是为了卢家吧?”凤轻尘亦起身,唇角微扬,笑得如同狐狸。“本王希望不是,不过是的可能性更高。卢家还真是心急。”没有外人在,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

这几天卢家上赶着帮忙,九皇叔并没有拒绝,讨好他的人多得去了,他要一一去拒绝,那他就什么事都不要做,光去拒绝别人的讨好就行了。

可不想,在卢家眼中九皇叔的默许,是对卢家释放善意,卢家几个纨绔大少,这几天蹦达的老欢了,话里话外嘲讽陈家,别以为九皇叔收下华园,就会提携陈家,九皇叔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华园放在园里。

在山东,卢家独大,面对卢家的嘲讽,陈家人只能装孙子,这几天闭门不出,就怕遇到其他人明里或暗里的嘲讽。

可即便被人讽刺,他们也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九皇叔能看到他们的诚意,看到他们陈家满门的忠心,他们绝不会像卢家那样,讨好无用就反咬一口……

1017上门,不过是个商人

陈家大公子陈明急得嘴上涨泡:“爹,九皇叔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难道我们就白白把祖宗基业送人?”

“什么叫白白送人,现在华园的主人是九皇叔,九皇叔愿意收下华园,那是我们陈家的荣幸。”陈家家主也着急,他倒不是心疼华园,他只在乎九皇态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面对卢家和山东总督的联手打压,陈家根本保不住华园,把华园送给九皇叔,他没有半点不舍。

“可是……卢家现在,我们怎么办?”陈明不再提华园的事,只担心卢家抱上九皇叔的大腿。陈家和卢家完全没有办法比,如果他是九皇叔,他肯定会选择卢家而不是陈家。

“卢家怎么样,我们管不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明儿,那人是九皇叔,不管他最后选择了谁,我们都只能认。”陈家家主一脸沉重,闭上双眼,将眼中的不安与担忧掩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于他们而言九皇叔就是君,是掌控着他们生死的人,无论九皇叔要如何对陈家,陈家都只能受着,不能有半点不轨之心。甘为棋子,并不是说说而已,是要用行动表示的。

“可这样,我们也太被动了。”陈明还年轻,他不甘心把陈家的命运,交给根本不把陈家放在眼中的九皇叔。

“被动总比没有一丝机会好,我们现在做得越多,只会让九皇叔越反感。明儿,你记住,我们陈家是甘愿做九皇叔手中的一颗棋子,不管九皇叔的态度如何,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除非九皇叔开口,不然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明白吗?”

既然甘愿为棋子,那么即使九皇叔没有接纳他们,也要有做棋子的自觉,不能因为九皇叔的拒绝而改投门庭。上位者最厌恶墙头草,陈家想要活就必须孤注一掷。陈明虽然还不太理解,但他习惯听从父亲的话,当下只应声不再多言,陈家家主看着陈明眼露欣慰。

他这个儿子虽然少了些沉府,但却是一个听得进劝的人,他再调教个几年,要守住陈家家业还是不成问题的。陈家父子心急如焚,山东总督在书房里也是烦躁不安。

他已经在书房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九皇叔的身影。越等山东总督的火气越大,怎么说他也是封疆大臣,依他的身份,别说在山东没人敢怠慢他,就是去了京城,那些个京官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皇上也不会如此待他,可是……

山东总督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九皇叔而不自知了,不然九皇叔怎么会如此落他面子,可想了半天山东总督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他自认自己对九皇叔那叫一个恭敬呀,面对九皇叔偶尔的破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心想着把这尊大爷伺候好,等九皇叔走后,他继续做他的土霸王,可不想……

他都如此讨好了,九皇叔居然还不给他面子,想到这里山东总督对九皇叔便有些不满了。皇子皇孙又如何,这可是他的地盘,九皇叔就算身份再尊贵,可也管不到他,越想山东总督就越生气,这个时候他也坐不住了,索性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刚走了一个来回,身后就传来吱呀一声,山东总督一回头,就看九皇叔站在门口。山东总督当下就愣住了,九皇叔只这么一站就让人无法忽视,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与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山东总督惊得冷汗直流,将脑中的念头全部收了起来,恭敬的一行礼:“下官见过九皇叔。”

“嗯。”没有半句客气,甚至不提让山东总督久等的事,九皇叔径直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不知总督大人找本王何事?”

“回王爷的话,下官是为凤姑娘的生辰宴而来。”山东总督连忙收敛心神,沉着应对。“生辰宴?怎么了?”九皇叔眼皮一抬,流露出不满,任山东总督站在那里,也不让人坐下。没有九皇叔开口,山东总督也不好坐下,只好强忍着不满,乖乖地站着:“王爷,下官刚刚得知,凤姑娘的生辰宴,王爷还请了山东的商人,这会不会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睫毛轻扇,掩去了九皇叔眼中的嘲讽。这山东还真是卢家的,堂堂总督大人居然会为了给卢家说项,不惜干等一个时辰,他还真是小瞧了卢家。讨好不成就威胁,山东卢家果然有地头蛇的风范。“王爷,凤姑娘何等尊贵,怎么能让那些商人入宴。”山东总督捧高凤轻尘,踩低商人,只为给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商人怎么了,本王此次来山东,是奉旨采买石材,如果不与那些商人打交道,要如何采买?”山东总督要的就是九皇叔这话,当下笑着恭维:“王爷说的是,是下官愚钝了。只是……”山东总督说到这里便是一顿,九皇叔心知这他在玩花样,即使不耐还是接道:“只是什么?”

“回王爷的话,山东最大的石材商是卢家的下人,这次宴请王爷似乎漏了卢家。”是真漏还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卢家作为山东最大的家族,漏了谁也不会漏了他,只是一句漏了,能让九皇叔有个台阶下。

“卢家?本王漏了吗?”九皇叔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好一个山东总督,一句漏了不就是逼他补上卢家嘛,可惜……他不像别人那般,会卖山东总督的面子。“回王爷的话,请帖中没有卢家。”这是要逼九皇叔请卢家出席了。

山东总督知道卢家和九皇叔从来没有交际,也不存在交恶的问题,九皇叔故意给卢家没脸,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山东提督自认,他还是有几分薄面,九皇叔应该会卖了一个面子,却不想……

九皇叔半点面子不给,冷笑道:“既然没了那便是漏了。”九皇叔这话中的意思,已挑明了他没有请卢家打算,山东提督心里明白,可却不肯退缩,只当作不知,厚颜道:“王爷,既然漏了卢家,您看是不是给卢家补一张帖子?”

“补?”九皇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山东卢家好大的面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家,漏了便是漏了。怎么?还要本王亲自写帖子?”“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山东总督听出九皇叔话中的怒意,连忙低头请罪。

“不敢就好。记住你是山东的总督,不是卢家的总督。”九皇叔说完,丢下满头冷汗的山东总督,拂袖离去……这山东还真是卢家的山东,只一个帖子,卢家就敢叫总督大人上门叫板,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1018警告,放杀手进城

山东总督一脸愤愤地离开书房后,凤轻尘便从书架后方走出来,想到刚刚半个时辰所看到的一切,凤轻尘叹了口气。

没多久,书房的门又打开了,九皇叔走了进来:“刚刚看到了什么,怎么这样的表情。”

“我看到,他想杀你。”凤轻尘面露忧色,问道:“山东的官场,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是一个地方家族,不仅能让总督为他出面,还能让一个总督对亲王产生杀意,实在是……可笑!可悲!

“山东有句话,叫做铁打的卢家,流水的总督。卢家从前朝起就一直是山东的大家族,总督一直换,卢家却没有倒过。

在山东想要坐稳总督之位,就必须得到卢家的支持,凡是与卢家不对付的官员,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卢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世家吗?”凤轻尘很怀疑,谢、王那样的家族,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也没这么大的野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卢家在山东就是土皇帝,面对我们的刁难,卢家不仅不退,还强势的警告我们,要对付卢家就要与整个山东官场为敌!”说到最后,九皇叔自嘲的一笑。

原本并没有打算对卢家赶尽杀绝,可现在嘛……

小小一个卢家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管卢家背后站着谁,既然犯到他头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卢家确实胆大,也足够猖狂,要是换作其他人,绝不敢让总督上门,凤轻尘想了,还是问了一句:“卢家会不会破坏我的生辰宴?”

“不会,卢家已挑明,他们不惧与我们为敌。”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卢家根本不惧与九皇叔为敌,之前讨好九皇叔也只是一个姿态,反正就是派个下人上门,花点儿银子的事。

九皇叔要是接受了,那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九皇叔在山东要做什么,他们卢家在能力范围内会协助一二,反正九皇叔不会在山东久等,卢家犯不着和九皇叔交恶。

可九皇叔要是不肯接受,那就对不起了,他们卢家也不是软柿子,九皇叔想要拿捏他们卢家,也要看手够不够硬。

山东总督从华园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卢家老宅,卢家三少接待了总督大人。卢家三少是卢家指定的接班人,一派君子气度,进来时朝总督拱了拱手便算是行礼了,总督连忙示意不用多礼。

“大人,事情如何了?”卢家三少也不与总督客气,开门见山的道。

“有负三少所托,实在惭愧。”总督大人面色臊红,显然对九皇叔不给他面子的事情,很郁闷。卢三少倒是够沉稳,听到这话并无半点不妥,笑道:“无妨,大人尽力便可。”

要是总督一出面,九皇叔就服软,那卢家才要好好掂量一下九皇叔的意思。一个生辰宴,卢家参不参加都没关系,他们卢家在意的九皇叔的态度,既然九皇叔不接受卢家的好意,那卢家也就没有必要委屈求全了。

总督看卢三少是真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可不想卢三少话锋一转,问道:“大人,听闻那要举动生辰宴的女子姓凤名轻尘?”

“三少刚回来还不知道,是的,那女子确实是叫凤轻尘,九皇叔很看重那女子。”总督话中透着暧昧的意思,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卢三少含笑点头,指了指城门口的方向,高深莫测的道:“大人,听闻最近那里有很多不明人士聚集,可是真的?”“不瞒三少说,城外确实不太平。为这事我还头痛了一阵子,九皇叔来了山东,他的安危就落到我头上,要是九皇叔在山东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京里的人交待。”

山东总督苦着一张脸,心里越发的愤怒了。他辛辛苦苦添兵加人的保护九皇叔,九皇叔却不把他当一回事,实在让人生气。

“大人你就是太尽职了,身为山东总督你保证九皇叔的安危没有错,可是……”卢三少故意一顿,总督知道卢家消息灵通,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卢三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总督的话,而是高深莫测的问道:“大人你可知,外面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山东总督隐约知道了卢三少的打算,虽然心里有退意,可他知道卢家既然开口了,就不容得他退。卢三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那些人是杀手。”

“杀手?怎么会呢?”杀手一般都不会接暗杀官员、皇子、亲王的任务,就算接了也是偷偷摸摸单人独干,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十几个杀手同时出现。

“我知道大人你在想什么,大人你且把心放稳了,那些人并不是来杀九皇叔的,他们是要杀一个姓凤名轻尘的女子。”卢三少慢悠悠的说着,一副万事在握自信十足的架势。

“凤轻尘,不就是九皇叔身边那个要办生辰宴的女子。”山东总督惊呼,眼睛猛得睁大,正好与卢三少的视线相对,看到卢三少眼中的杀意,总督连忙避开,不敢与之对峙。卢三少轻蔑一笑,从容的说道:“没错,那些杀手就是来杀凤轻尘。”

“怎么可能,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引来这么多杀手?”能做上总督的位置,山东总督并不是笨蛋,惊讶过后便去想这事的合理性。

“有什么不可能,这个凤轻尘可是杀手联盟榜上身价最高的人,她那颗头值几十万两黄金,想要她命的杀手多如过江之鲫。如果不是九皇叔护得太明显。又有杀手左岸保护在侧,凤轻尘早就是尸体一惧了。”

卢三少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全部说了出来,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山东总督帮忙。大家合作这么多次了,不需要卢三少言明,山东总督就明白卢三少打算,当下问道:“三少你是想?”借刀杀人?

“没错。”卢三少点了点头:“大人你且放心,我卢家也不要你多做,你只要把那些人不着痕迹的放进来就行,到时候不管事情是否办成,我卢家都许你万两黄金。”

杀了凤轻尘,可以拿到十几万两,给山江总督一万两,卢三少不认为这笔买卖亏本。是的……城外的杀手只是幌子,真正想要凤轻尘人头的是卢家,为银子,也为震慑九皇叔。

既然山东总督出面都无法让九皇叔妥协,那就让九皇叔看清楚,山东是谁的地盘,在山东,只要卢家愿意哪怕是皇上也能杀……

1019恭贺,生死相随

作为东陵最美的庭院之一,华园的精美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引来卢家的窥视。

华园占地万亩,建在城中却是依山傍水,宛若天成,华园在建的时候,讲究一个自然,没有过多的匠气,每一处都布置得恰到好处,一踏入华园,就有一种来到世外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这一次凤轻尘的生辰宴,只用两个落院,一是九皇叔用来招待男宾的络华院,另一则是凤轻尘用来招待女宾的清华院。

这是九皇叔初到山东所办的宴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尽办法弄一张帖子,好在九皇叔面前露个面。

至于没有帖子的人也都亲自将礼物送上,只希望九皇叔能知道山东还有这么一个人。一做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没有收到邀请,奉上生辰礼后被门户客气的劝退了,那富家翁也不生气,笑容满面的离开。

一上车,那富家翁的夫人就开口道:“老爷,这么多送礼的人,咱们这礼物送上去九皇叔能看到吗?那块暖玉可是我们曾家传子不传女的传家玉,就这么送上去,九皇叔要是看不到那我们多亏。”

“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平时我们想要给九皇叔送礼都没门路,难得九皇叔为那凤姑娘办生辰宴,咱们把礼物送上了,九皇叔和凤姑娘要是落单咱们送上的礼物,记住了咱们,咱们家可就发了。”

那富家翁一脸期盼,脑中闪过九皇叔召见他,夸他送的礼物好的画面,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那妇人却在这当口一泼冷水:“这要是没有看到,那我们不是白白损失了暖玉。”

此言一出,那富家翁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恶狠狠地瞪妇人一眼,却不肯承认自己做得过火,咬牙道:“不会的,咱们送得那玉,最适合女子佩戴,能调养女子的身体,九皇叔一定会看到的,凤姑娘也一定会喜欢。”

像富家翁一样,起着攀龙附凤心思的人不少,山东不富有,但有钱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些人和富家翁一样,认为只要入了九皇叔的眼,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九皇叔指缝里漏一点,也足够他们吃喝几辈子。

而要入九皇叔的眼,这就是一个好机会,错过这次他们以后就是想要送礼也没有门路,有些人家甚至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想方设法弄一份体面的礼物。

于是,凤轻尘生辰宴那日,华园门外马车骆驿不绝,宾客来来往往,下人忙个不停,而作为主人,九皇叔与凤轻尘却还窝在房间里,完全无视那些早到的宾客。

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凤轻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和为自己画眉的九皇叔,凤轻尘微微闭眼,唇角忍不住上扬,眉眼间的幸福似要溢出来。

前世今生第一次这般隆重的过生辰,凤轻尘虽然觉得铺张浪费、劳民伤财,但心里却是欢喜的,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虽说,九皇叔如此大张旗鼓为她举办生辰宴,只是为进一步打开山东的局面,试探卢家,可九皇叔该准备的东西却一样也不少。

凤轻尘今天穿得是一件金色宫装,这件衣服是九皇叔命人连夜送过来的,今天早上才送到。

九皇叔一向知道凤轻尘适合什么,金色宫装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而是前朝贵女爱穿的风格,不过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华贵繁复。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凤轻尘也明白,像她身上这件衣服,至少要上百个女工,耗时半年以上才能完工,由此可见九皇叔说要给她举办生辰宴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准备。

衣服很美,凤轻尘很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九皇叔的这份心意,她身上这件十二层的宫装,是九皇叔亲自为她穿上的,小到每一件配饰,都不假借他人之手。

“很美。”衣服穿好后,九皇叔站在凤轻尘面前端详半晌,很有诚意的赞道。

“衣服美?”两人离得很近,凤轻尘能看到九皇叔眼中缩小版的自己。高贵、端庄、娴美,换上这件衣服,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好像,好像……耀眼的夜明珠,只这么一站,便昭显无人能及的尊贵。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比这世间所有人都尊贵。

“衣服美。”九皇叔很实诚的应道,凤轻尘婉尔一笑,又道:“只有衣服美吗?人呢?不美?”

“轻尘,这个不重要。外貌于你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你便是你。至于衣服,它是因为你而存在,只要你喜欢它便是美的。”

凤轻尘美,可这世间比凤轻尘更美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凤轻尘不是那些女子,美丽的外貌于凤轻尘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女人喜欢听男人夸她美,可也害怕男人只看到她的美,因为再美的容颜,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九皇叔的回答既不浪漫也不贴心,却让凤轻尘打从心底欢喜。

凤轻尘双眼微红,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九皇叔:“我很喜欢。”喜欢今天的一切,喜欢你的回答。

“你喜欢便好。”九皇叔没有回抱凤轻尘,而是轻轻地将她推开:“别调皮,本王可没有第二套衣服给你换。”

不能把凤轻尘身上的衣服弄皱,不管今天的生辰宴出于什么目的,凤轻尘才是今天的主角,是那个站在众人之上,享受世人讨好、羡慕、嫉妒的女子。

“乖,坐好,本王给你绾发。”九皇叔替凤轻尘抚平衣服上的折子,扶着凤轻尘坐好,很认真的替凤轻尘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单髻,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朱红的梅花发簪。绾好了发,便是描眉……

九皇叔做起这些,有些笨手笨脚,一看就知道刚学没有多久。一个从来不曾接触女子的男人,要学会绾女子的发髻,替女子描眉很不容易。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私底下练了多久,只知道她今天泪腺特别发达,总感觉眼睛酸酸的,想要哭……

九皇叔那么忙,居然会为她去学如何绾发、画眉,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这份感动只能放在心里。九皇叔似乎明白了凤轻尘的心思,眉笔轻轻一挑,小指勾起一丝碎发,带着若有似无的缠绵之意。

双眉画好后,九皇叔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添了数笔后,才满意地放下画笔:“以后,每一年你生辰,都由本王都替你绾发、画眉。”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扶了起来,他的轻尘,不需要艳丽复杂的发饰与装容,这样便好。

四目相对,凤轻尘看到了九皇叔眼中的认真,哽咽的头:“以后每一年,我都等你为我绾发。此生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十六岁的生辰,她永远不会忘!

给读者的话:其实我今天加更,真不是为了求月票,也不是为了求推荐票,只是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加更了,很是惭愧!

1020起火,总有那么几个人见不得别人好

卢家从来没有想过破坏凤轻尘的生辰宴,凤轻尘的生辰宴,九皇叔请了山东所有头有脸的人物,唯独没有请卢家,如果凤轻尘的生辰宴出了问题,卢家的嫌疑最大,可是……当机会送到面前了,卢家也不会客气。

生辰宴进行的很顺利,毕竟九皇叔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他出现在宴会后,就坐在首位一句话都不说,那些个官员也不敢提前离席。至于山东总督?

他就是再不满,面上也不会流露出半分,再说,对上九皇叔冰冷的眼神,他恐怕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

络华院一派热闹,男人们时不时的喝两杯,哪怕有九皇叔这个冷场王在,气氛倒也是起来了。

凤轻尘在秋华园招待那些女眷,像总督夫人这些官夫人是看不起凤轻尘的,认为她是狐媚子,攀上九皇叔才有现在的风光。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表面上却不会流露出来,时不时的说着几句虚假的讨好话,只是那些官家小姐就不同了。

她们对凤轻尘的心情很矛盾,即便看不起又羡慕。九皇叔那样一个风华无双、身份尊贵的男子,居然就被这么一个女人给缠上,实在是让人饮恨,在场适龄的女子,无不想取而代之,如果能长伴在九皇叔身侧,哪怕没名没份也好。

另一波商家夫人和小姐,则对凤轻尘百般讨好,小声卖乖,这些商家千金似乎同样也有攀上九皇叔的想法,不过她们倒是不敢嫉妒凤轻尘,只希望能借凤轻尘上位。

不说九皇叔的身份,就单说他的容貌,就足已让女子倾倒,对这些个千金小姐的心思,凤轻尘心里明白却没有点破。

反正这些人都没有机会,别说攀上九皇叔,这些女子想见九皇叔一面都是难的,要是九皇叔那么好攀上,京城那些贵女也不至于会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

九皇叔对女人不假辞色是出了名的,面对这些女人话里话外打听九皇叔的爱好,凤轻尘没有半点压力,很好心的告诉她们。

至于能不能用上,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

陪一群女人,陪一群口是心非的女人聊天真不是一般的痛苦,凤轻尘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示意下人换上新点心,就在此时门外一丫鬟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

凤轻尘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冒起一股浓烟,很快就有火苗蹿起。

“屋外起火了,快走,快走呀。”火苗很诡异地朝四周延伸,不多时屋外好几个地方都冒起了浓烟。

秋华园全是女眷,这些女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尖叫、吵闹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一时间秋华园乱一团,那些个妇人小姐慌忙站了起来,一个个大喊大叫,慌忙往外冲,结果挤成一团,屋内乱哄哄的,屋外下人由忙着救火。

凤轻尘看着这一幕,很不爽地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下来。”

不知凤轻尘气势太足,还是这些女人冷静了下来,凤轻尘这一呵,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凤轻尘,凤轻尘也生气,大声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火才刚刚烧起,还没有烧进来,你们就先乱了,这样不用等火烧死,就先自己吓死自己了。”

这个时候起火,实在诡异得紧,作为主人凤轻尘不希望这些宾客出事,不然丢面子的是她,说话难免严厉了一些,却不想那几位娇小姐的不满。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教训我们,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

总督千金可谓是山东女子的领袖,可凤轻尘一来就把她的风头盖住了,本就是看凤轻尘百般不顺眼,只是强忍着,被凤轻尘这么一呵,她便忘了父母的叮嘱。看总督千金傲气的样子,凤轻尘只是摇了摇头,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娇小姐生气,不过这位总督千金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凤轻尘朝众人微微一笑,开口道:“各位夫人,小姐,轻尘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夫人小姐见谅,秋华园突然起火,几位夫人呆在这里怕是不安全,还请夫人小姐们依次离开。”

这么一闹,浓烟已经便成火了,不过下人发现及时,倒不至于真烧起来,众夫人小姐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一个个强装镇定,勉强挂起笑容。

总督千金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总督夫人给拉住了。凤轻尘说依次离开,作为总督夫人她当然是第一个离去,总督夫人拉着女儿就往前者,其他人见状也一一紧随其后。

事情到这,本已经控制了了,可就在此时,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直接杀入秋华院内。“让开,拦路者杀无赦。”黑衣人厉声呵道,好不容晚冷静下来的众位夫人立马又慌了,胆子小一些的眼皮一翻,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凤轻尘瞳孔猛得收紧,脚步一抬就想冲出去,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有对方的速度,凤轻尘还是忍住了。

这些人看样子是冲着她来的,最主要他们一路直冲,她根本跑不出去。

“啊……来人呀,救命呀。”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抱头尖叫。

那群黑衣人冲进来后,并没有杀人,面对挡路的女眷,只是一脚踢开,黑衣人无视屋外的混乱,直接杀到室内,看到站在屋中央,冷静尊贵的凤轻尘,脚步一顿,不确定的问道:“凤轻尘?”

“我是。阁下是?”凤轻尘周边没有人,只有两个小丫鬟一脸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那样子别说保护她了,不拖累她就好了。

至于其他人,则在黑衣人将凤轻尘包围住时,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根本没有顾凤轻尘的生死,什么讨好、拉关系,在生死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来人并没有和凤轻尘废话,确定凤轻尘的身份后,黑衣人就举刀向前:“既然你是凤轻尘,那就去死吧。”

锋利的大刀迎面砍来,凤轻尘挑眉,没有闪躲的意思,她这番动作落在黑认人眼中,却是吓傻了,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悄,身上的杀气却没有减弱半分,本以为这一下去必中,没想到……

1021匕首,同一时刻发难

“当”的一声,黑衣人只感觉自己握刀的手一麻,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虎口流了出来,黑衣人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立马对自己身后的同伴道:“上。快点解决凤轻尘。”

“是。”“在我面前杀人,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左岸抽出长剑,挡在凤轻尘面前,示意凤轻尘让开。

出路已经被黑衣人挡住,凤轻尘只能后退,直至退到墙壁,好把战场退给左岸,同时凤轻尘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和凤轻尘一同退了过来,凤轻尘一直注意与黑衣人交战的左岸,没有发现站在她左侧的丫鬟,悄悄将手背在身后……

左岸是杀手出身,最精通杀人的招式,与黑衣有交手不到一柱香,左岸就发现这群黑衣人的奇怪之处,忍不住问道:“你们根本不是杀手,为何要佯装成杀手?”

黑衣人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滞,互相看了一眼,交换意见:既然被拆穿了,那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了。

黑衣人不再刻意使用杀手惯用的招式,而是用起自己擅长的路数,这么一来左岸对上这十几个黑衣人就有些吃力了,好在左岸并不用杀了这些黑衣人,只要多拖一点时间,等九皇叔的人过来就好。

黑衣人似乎也知道,再打下去,等到九皇叔的人来了,他们不仅杀不了凤轻尘,自己也无法走,于是黑衣人便豁了出去,不要命的朝左岸发起猛烈的进攻。

面对黑衣人越发凌厉的进攻,左岸手腕一动,挽了一个剑花,格开了黑衣人进攻,心中暗叫不好,有些埋怨这华园太大,九皇叔怎么还没有收到消息赶过来。

凤轻尘心里也着急,看左岸似乎很吃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在人前启动智能医疗包,准备拿出里面的手枪,可就在凤轻尘很辛苦的撩起层层衣袖时,站在她左侧的丫鬟动了。

那丫鬟从背后掏出一把刀,举起刀就朝凤轻尘刺去,同一时刻,站在凤轻尘右侧的丫鬟,也一改刚刚的慌乱,猛得朝凤轻尘撞了过来。凤轻尘感觉眼前一动,立马便发现了不对劲,顾不得去取手枪,凤轻尘左右扫了一眼,发现自己身处困境,暗骂了一句了:“该死!”

容不得凤轻尘多想,举刀的丫鬟已经朝她刺来,另一个丫鬟也快要扑到她,凤轻尘知道,一旦自己被扑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按理,依凤轻尘的身手,她完全可以避得开这两个丫鬟的左右夹击,可偏偏身上的衣服是个累赘,好看归好看,可是层层叠叠太拖累人了,凤轻尘本能摆出格斗的姿势,却慢了一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平时利索。

凤轻尘虽然反击反应够快,可也只是堪堪避开了要害,那刀还是刺中了她的肩膀,腥红的血瞬间涌出,将金色的衣服染红,凤轻尘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就被另一个丫鬟给扑倒地上。

“去死吧!”两个丫鬟同时上前,将凤轻尘压在地上,一人去拔凤轻尘肩膀上的刀,另一个则卡住凤轻尘脖子,想要活活掐死她。

“呃。”凤轻尘痛闷了一声,心中暗骂自己这是倒什么霉,这两个丫鬟是谁呀。“你们是什么人?”凤轻尘虽然身手矫健,但身上的衣服太过繁复,短时间内无法将这两个丫鬟给踢开,只能和她们扭打成一团。

两个侍女并不多话,只一心想要凤轻尘的命,在凤轻尘的挣扎和反抗中,那个卡住凤轻尘脖子的丫鬟终于撑不住松开了,只是凤轻尘肩膀上的刀,被另一个丫鬟给拔走了。

“啊……”刀拔出来的那一刻,血喷了出来,溅了那丫鬟一脸,凤轻尘痛得大叫一声。“凤轻尘,你没事吧?”左岸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

别怪他不帮忙,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能缠住这群黑衣人就不错了。

“死不了。”挣扎的过程中,凤轻尘趁乱将衣服给解开了,没了衣服的束缚,凤轻尘的手脚就灵活了起来,两个丫鬟虽然是为了杀她而来,可本身并不是练家子,只比普通的女子力气大一些而已,很快凤轻尘就占了上风。

凤轻尘右腿一弯,往上一踢,膝盖顶在对方身下,这一招通常用来对付男人,可用在女人身上也一样,只要力道够重就行了。

“啊。”持刀的丫鬟痛叫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羞愧与愤怒,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凶狠,凤轻尘丝毫不放在眼中,对方要杀她,看她的眼神再善良也没用。

凤轻尘趁对方吃痛的档口,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不过因为左肩受伤,力道不太够,只能将对方气往一边拖,无法把人甩开。

凤轻尘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而是握住对方持刀的手,想要将对方手上的刀打落,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了起来。

看似没有章法的扭打,却朝有利于凤轻尘的一面发展,凤轻尘不仅暂时制住了持刀的丫鬟,也将另一个丫鬟给踢开了,几个翻滚后,凤轻尘终于找到机会,双脚一个用力,稳稳夹住另一个丫鬟的脖子。

这个丫鬟之前一直掐着凤轻尘的脖子,凤轻尘的颈脖现在还有指印,面对加害自己的凶手,凤轻尘当然不会客气,双脚往上一抬,略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丫鬟脖子一歪,舌头一吐就没了气息。

下手快狠准,不管如何得华贵、端庄,凤轻尘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强势、狠绝的女子,面对敌人毫不手软,解决完一个后,凤轻尘只要专心对付另外一,一对一这丫鬟根本不是凤轻尘的对手。

事实上,要不是凤轻尘没有防备这两个丫鬟,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这两个丫鬟平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身上也没有练武人该有的气息,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这两个丫鬟会趁乱对她出手。

不过,依她看来,这两个丫鬟应该是临时决定动手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她有反击的机会。

凤轻尘与持刀的丫鬟在地上扭打一阵后,很快就将对方手中的刀抢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凤轻尘举刀就朝对方刺下去,明晃晃的刀子,眼见就要没入对方的心口,可那丫鬟却突然暴发了,一个用力,不仅将凤轻尘推开了,自己还从地上爬了起来。人在面临死亡时,会暴发出强大的潜力,那丫鬟死里逃生,整个人都处在癫狂中,从地上跳了起来后,反手举起一把实心的红木椅朝凤轻尘砸去……

1022质问,这事纯属意外

平时,这椅子两个丫鬟也抬不动,可此刻,这丫鬟不仅将椅子抬了起来,还举过头朝凤轻尘砸来,可见这丫鬟有多想要凤轻尘的命。

凤轻尘知道这椅子有多重,被这椅子砸上,就算不死也讨不到好,凤轻尘连忙避开,可就在此时,一黑衣身影突然闪到凤轻尘的面前,一把将凤轻尘抱住……

只听见哐当一声,实木大椅应声而碎,丫鬟发出一道惨叫声,咚的一声栽倒地上。

凤轻尘松了口气,正准备抬头看一下谁救了她,却不想后颈突然一痛,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

黑衣人将凤轻尘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转身就走,九皇叔赶过来时,只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消失在秋华园。

九皇叔连忙追上去,可对方轻功高超,他们本身相隔得就远了,九皇叔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没办法,九皇叔只得先折回来,看着一片狼狈的秋华园,九皇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左岸,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说这是意外,你信不信?”左岸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时间有些懵了。他还没有动手,这些人就自杀了,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意外?本王信,那么凤轻尘呢?她现在在哪?”九皇叔咬牙切齿道。“这个……”左岸想了一下道:“好像是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

“带走?这些黑衣人不是来杀轻尘的吗?”九皇叔指着因任务失败,便自杀而死的黑衣人,冷厉的道。左岸呆呆地点头:“是。”

“那你确定,那个黑衣人是带走了凤轻尘,而不是杀了凤轻尘?”九皇叔再次问道。

左岸想了一下,一脸正色的道:“那个黑衣人是后来来的,和这群人并不是一伙,他好像还救了凤轻尘,凤轻尘在他手上,应该不会生命危险。”

“最好是这样,不然……”九皇叔冷冷地瞪了左岸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身后的人道:“传本王令,立即封城,只许进不许出,给本王搜城,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把人找出来。”

九皇叔刚一说完,山东总督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听到九皇叔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行,可被九皇叔冷眼一扫,山东总督立马就软了,连声说是。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原本就没有温度的眸子此时寒得吓人,朝山东总督道:“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居然有人入室行凶,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交待,否则……这山东总督你也别想做了。”

没有卢家的支持,坐不稳山东总督的位置,可得罪了九皇叔,别说山东总督了,这辈子都注定与官场无缘。

山东总督吓得冷汗淋漓,只知道点头。山东总督有一种死到临头的危机感,九皇叔在山东举办宴会,却被人给破坏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山东人对九皇叔不满。

暗地里如何下黑手都没有关系,可大白天杀进来,这不仅仅是打九皇叔的脸,也是打山东总督的脸。

山东总督在心里把卢家骂了个半死,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从华园跑了出去,下令封城、搜城,无论如何都要把凤轻尘找到。

出了这样的事,生辰宴当然也要中断了,九皇叔黑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九皇叔,很快华园的人就走空了。

九皇叔向左岸问清秋华园的情况,便不再理会左岸,转身下令,调动他在山东所有的力量,全力追查凤轻尘的下落,至于山东总督?

九皇叔根本不相信他能找到凤轻尘,如果凤轻尘落到山东总督手里,恐怕转身就会送到卢家,让卢家去那笔天价悬赏。凤轻尘的命很值钱!

全城封锁,只许进不许出,凤轻尘在生辰当日被人刺杀,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当天就传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卢三少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杯子哗啦一下落地,摔碎了。山东总督看卢三少失态的样子,心下不安,问道:“三少,不是你动的手?”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卢三少义正言词的道:“大人,民不与官斗,就算九皇叔把我卢家往死里踩,我卢家也不敢正面与九皇叔叫板。”

也就是说,他们卢家只会在暗中下手,像今天这种光明正大杀进去的作为,实在不是卢家的风格。

山东总督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卢家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光明正大做这种犯法的事,要是栽到九皇叔手里,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卢家。

“那会是谁呢?”山东总督忧郁了,既不是那些杀手,又不是卢家,那凤轻尘落到谁的手里了?“这个大人就要问九皇叔了,想要凤轻尘命的人很多。”卢三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凤轻尘死了或者失踪,对他们卢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样九皇叔就没有空对付他们卢家了。

在城里搜了一天,临近夜幕,依旧没有一丝蛛丝马迹,而到了晚上找人就更困难了,凤轻尘失踪的时间越长也越危险。

想要凤轻尘命的人很多,但会把凤轻尘劫走的人,九皇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书房里,九皇叔来回踱步,脑子里不断的闪过属下刚刚送上来的消息。今天秋华园的事情,可谓是一连串的巧合,堪称神仙局,遇到这样的局,凤轻尘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在秋华园外放火的是一批杀手,这批杀手放了火后,就被凤轻尘身边的护卫发现,护卫被杀手们缠住了,以至于黑衣人冲进去时,护卫赶不过来。那群黑衣人是皇后派来的人,皇后要凤轻尘死的原因很多,为太子也为谢皇贵妃,这一点九皇叔倒不意外。

至于那两个动手的丫鬟,她们并没有什么计划,而是临时决定动手的,那两个丫鬟是卢家埋在华园的人。

她们伺机而动,想要找机会对凤轻尘下手,而秋华园的混乱,在她们看来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杀手牵制住了护卫,黑衣人缠住了左岸,卢家的丫鬟趁机下手,然后还有一个潜在暗处的人,趁这一片混乱,把凤轻尘劫走……

一切都巧合的吓人,这四方人马之前并没有遇上过,可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动手,配合得极默契。今天这事,只要这四方人马少来一方,凤轻尘都不会有事,可偏偏他们凑得这么齐!

“巧合吗?这事确实是巧合得过伙了。”九皇叔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最后落在“意外”二字上……

给读者的话:其实,我一直想两更……就是没胆!

1023密洞,给九皇叔送信

凤轻尘是痛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纯粹的,完全见不到光的黑,就像处在一个小盒子里一样,让人倍感压抑。

“居然没死。”凤轻尘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右手撑在地上,缓缓坐了起来。

没有一丝光,凤轻尘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方,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坐直后便将袖子撩起,之前就已经启动了的智能医疗包,此刻正闪着微弱的光芒,借着这光芒凤轻尘隐约能看出,自己呆在一个山洞似的地方。

只要安全便好!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出应急灯打开,同时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大山洞,高度粗略估计仅有一米,连站起身都做不到,坐在地上只感觉上面那山顶要压下来一般。

“难怪这么压抑,要是这山洞再小一点,恐怕不出三天,人就会憋死。”这个山洞就好像从山中间凿开的一般,四面都是土,非常得压抑,处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把人逼疯。

凤轻尘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山洞完全没有出口一类的地方,凤轻尘并没有急着起身,她肩膀上还有伤,就算有心也没有力气找出路。

将应急灯放好,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面取出一个小型手术箱,里面放着一些医治外伤用的药物。

凤轻尘肩膀上的伤原本不严重,可因为拖得太久,又染上脏东西,伤口有些感染,再加上凤轻尘失血过多,身体也有些虚弱。

给自己肩膀上药是极其不方便的,凤轻尘往后挪了挪,靠在洞壁上,艰难的清理伤口。

伤口不大但很深,血也凝固了,巴在于伤口外,因为没有温热的水,又加上不方便看清,凤轻尘只能用力将血块抠下来,消毒水一碰上伤口,凤轻尘就疼得直抽气。

“今天这生辰还真是难忘。”早辰的幸福与此时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应急灯照过来,衬得凤轻尘一张脸惨白如纸,红唇紧咬,血珠从嘴角沁出。

嘴唇上的痛,稍稍转移了伤口上的痛,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夹起一块棉花球往伤口擦,手一歪去直接戳进了伤口里……

细长的镊子与红肿的肉相碰,那种痛不亚于往心口上扎针,凤轻尘痛得冷汗直流,大口大口喘着气。

其实,她可以给自己麻醉,但是……凤轻尘担心麻醉的后疑症,她现在是阶下囚,可不能有一点大意。

强忍着痛,凤轻尘缓慢而笨拙得给自己清理好,并且包扎了起来,又挑了几片消炎药和退烧药直接吞了下去。

凤轻尘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发烧,身上滚烫却感觉冷,再加上这个山洞温度又低,凤轻尘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幸亏有智能医疗包,不然我就算不会因抑郁而死,也会因高烧而死。”凤轻尘将药箱收拾好,想了想还是把手枪拿了出来。

不管如何,有手枪在她总多个自保的利器。

一切做好后,山洞又恢复原有的安静,整个空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连风声都不到,太过安静,又太过黑暗,在山洞里每一秒都觉得特别长。

“我的天呀,这比关禁闭还可怕。”凤轻尘只坐了一伙,就受不了了。

在部队,犯了错的士兵会被罚关禁闭,那禁闭室其实就是小黑屋子,进去后没有自由,除了有人给你送三餐外,你见不到人、也看不到光亮,处在那里不知时间流逝,只知道时间难熬,度日如年。

在禁闭室里,部队里最强硬的单兵王都会低头,更不要提普通人了,而凤轻尘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比禁闭室还要让人可怕。

禁闭室至少还有人送饭,知道自己可以出去,可凤轻尘呢?她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山洞里,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喝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凤轻尘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自己要是死在这里怎么样?越想心里越烦躁,越烦躁越是想要冲出去。

她不要呆在这种鬼地方,闭上眼一片漆黑,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打开应急灯,四面都是墙,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处在密封的室内,很容易就会想到自己心中害怕的一面,时间一久,自己就会把自己折磨死,凤轻尘知道她不能这么下去,可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找出路。

呼……

她必须保持冷静。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黑暗中只见凤轻尘将身子卷缩了起来,右手按在伤口上,时不时就按一下。

她这是在借伤口上的痛来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一波接一波的痛楚,让凤轻尘清醒了许多,可却更明显得感觉到自己身体很虚弱,凤轻尘想要从智能医疗包中拿户外帐篷出来,可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万一下一秒有人进来,发现她拿出许多不可能出现在密洞里的东西,就算不会被人当成小白鼠解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自己的安全,忍了!

凤轻尘咬着牙,希望自己的身体能争气一些,熬过去……

“公子爷,这个女人真有用吗?”密洞外,抓凤轻尘来的人,正商量着如何将凤轻尘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主位上,浅灰色衣裳的男子,自信地点头道:“东陵的九皇叔很重视那个女人,有她在我们手上,九皇叔一定会投鼠忌器。”

“九皇叔他能做主吗?这可不是小事,山东的人会听九皇叔的吗?”刚刚质疑的那名谋士又道。

主位上的男子没有接话,倒是他左下首的一男子,大声道:“那个九皇叔能让山东总督封城、搜城,可见他不是一个无能的亲王,至于他能不能做山东的主,那与我们无关,那是他要考虑的事情,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就得按我们的规矩办事。”

“许清说得没有错,那位九皇叔要怎么做我们不管,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主位上的男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对那谋士道:“诸葛先生,算算时间,信应该送到那位九皇叔手上了吧?”

诸葛先生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约莫到了。”

信都送出去了,他再说也无用……

1024借兵,过程实在让人无法喜欢

两国交战都有不斩来使的说法,更别提他们现在还不算交战,他这个来使怎么的也应该是安全的,可此刻,肖扬却有一种随时会被杀掉的危机感。

东陵的九皇叔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太可怕了,原本他还能勉强保持淡定从容的样子,可当九皇叔看完信后,他连站稳都勉强了。

东陵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与杀气,能让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俯首跪下,甘愿称臣,更别提他这个小人物了。

要不是想着,不能丢了邰城的脸,肖扬这个时候肯定跪倒在地,然后田圆润地滚出去,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沉默!

极致得沉默,连风都静止。

九皇叔看完信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盯着肖扬看,只这么一眼,就让肖扬备感压力,几次想要开口,可对上九皇叔那如同寒霜的眸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扬第一次发现,时间是如此得难熬,与其站在这里面对九皇叔,他宁可和凤轻尘对调,窝在密洞里不出来,至少那里暂时不会有死到临头的感觉。

好在,九皇叔还是善良的,在肖扬双腿打抖,眼见就要跪下时,九皇叔开口了:“告诉邰城主,本王会准时赴约,并且把邰城主要的东西奉上。”

说完这话,九皇叔便起身往外走,路过肖扬身边时,将手中的信甩到肖扬面前:“替本王转告邰城主,多谢邰城主的大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昨天之事本王记下了。”

“啪……”白纸划过肖扬脸颊,肖扬一动不敢动,任在白纸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在九皇叔踏出门槛时,肖扬终于撑不住了,咚的一声瘫倒在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冷汗直往下流,心脏嘭嘭嘭跳得飞快。

“我的娘耶,这东陵的九皇叔也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就不抢着来送信了。”肖扬双唇直哆嗦,门外,那些个亲兵看肖扬这样,并没有鄙视他,只是深深地同情他。

得罪了九皇叔,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撞到九皇叔火气正旺时,活该他倒霉。

知道了凤轻尘的下落,九皇叔稍微安心了,至少凤轻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想到信上所写的事情,九皇叔脸色又沉了下去。

金矿!

在山东与邰城的交界处,居然发现了金矿,并且被山东给占了,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情?朝廷也半点不知。

“去,查一查金矿现在在谁手上。”九皇叔知道邰城不会无的放矢,如果不是可以肯定金矿的存在,邰城绝不会冒险掳走凤轻尘。

“是。”暗影浮动,没有人出现,只听到有人应了一声。

查归查,该问的,该准备的还是要做,九皇叔转身就把山东总督找来了。

在山东有能力把金矿的事,瞒下来的人非山东总督莫属,不过九皇叔并没有提金矿的事,这个时候提起只会打草惊蛇。

九皇叔只是说他已查到了凤轻尘的下落,要总督从山东调三千人马给他,他要去救凤轻尘。

“啊……这,这个……”山东总督纠结了,那肥嘟嘟的下额一颤一颤。

虽说九皇叔在山东做了很多破格的事,他一直当作没有看到,可并不表示他能把兵马给九皇叔,他能调动的护城军总共才一万,九皇叔要走三千,这也太……

“怎么?卢家在山东能养私兵五千,本王调三千兵马也不行?难不成本王连个卢家都不如?”卢家养私兵是真的,但具体的数字九皇叔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可以肯定,至少是五千人马。

山东总督先是一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镇定的道:“王爷息怒,下官也是按律法办事,不是下官不愿意给,实在是亲王无权调动兵马,至于卢家养私兵一事不过是谣言,还请王爷明查。”

“律法?本王的爱妃在山东失踪,大人依律应当如何?”九皇叔早就知道山东总督不会承认卢家养私兵一事,说出来只为了警告山东总督,他对山东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

依律当问责,只是……

“王爷,亲王妃是需要圣上策封的,凤姑娘云英未嫁。”所以,走失的只是一个平民,他就算有责,也无伤筋骨。

“本王说她是她便是,怎么?总督大人你不同意?”能不同意亲王妃人选的只有皇上,山东总督怎么敢应。

九皇叔也不为难他,又道:“既然大人不肯调兵,那本王就去借兵好了,本王相信,依本王的身份,要借一两万驻军还是可以的。”

军政分离,山东总督手上有一万护城军,这些士兵是为了维护地方稳定用的,几个大城都会有驻军,山东附近就有一只五万人驻军,九皇叔说得便是他们。

“王爷,这事……”山东总督苦着一张脸。

驻军和地方军向来矛盾不少,驻军将领与他也算是死对头,如果让那些驻军进入,他这个总督还有话语权吗?

人家一声令下,就可以围了他的总督府,让他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事真难办。

山东总督一脸纠结,九皇叔也不说话,静等山东总督表态。

驻军入城那就表示九皇叔要发起兵变,要动用武力接手整个山东,而发起兵变要没有合理的理由,那么九皇叔就是谋反。

为了不背上谋反的罪,九皇叔肯定是要找人背黑锅的,而没有那个人比总督大人更合适,这一点九皇叔相信山东总督会明白。

九皇叔摆明了逼山东总督借兵给他,即便山东总督不相信,九皇叔真会去借兵,可他不敢冒这个险,万一九皇叔发了疯,真借来了呢?

不管九皇叔有什么下场,第一个死的人肯定是他。

最终,还是山东总督服软了,自古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九皇叔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山东总督还能如何。

一万守城军,就这么被九皇叔弄走了三成,要是山东总督知道,九皇叔用这三千人马对付谁,估计会后悔得直撞墙……

1025死活,血洗城主府

凤轻尘不知自己在密洞呆了多久,只知道她现在又饿又渴,身上也是忽冷忽热的,难受的紧……

这简直就是虐囚!

凤轻尘泪流那个满面,虽然抓她的人没有动刑,可这种冷暴力比动刑更可怕,没吃没喝,要是想要大小解,也只能在这个洞里。

“幸亏我有智能医疗包,不然不等人来救,我就得先饿死、渴死、病死。”凤轻尘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水和压缩食物。

原本,为了不引人注意,凤轻尘一直没有把户外的东西拿出来,这伙人都晕乎乎的了,凤轻尘也管不了那么多,掏出一件冲锋衣就把自己给包了起来。

“拜托呀,就算没有人来救我,也来一个人告诉我,还有人记得我的存在。”凤轻尘晃了晃应急灯,扫在墙面上,墙面上有几个子弹孔,那是凤轻尘精神好些时打出来的。

她之前身体不适无法乱动,可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呀,总得找出不路,可是……真他妈的让人烦躁,这真是四面山洞,根本没有路,凤轻尘用刀、枪都试了,完全无效果。

“这是想把我关到死吗?”

凤轻尘双手抱膝,默默地流泪:“九皇叔,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我就真要死了。”

“好冷!”

人在濒临绝望的时候,很容易失去求生的意志,要不是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一定会来救她,她这伙肯定是躺在地上等死了。

在这个密洞里,她就算有智能医疗包,也活不了多久,不是饿死也是活活闷死,想要出去靠她自己不行。

支持凤轻尘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九皇叔,让凤轻尘能不崩溃的也是九皇叔,要没有九皇叔一定会来救她的信念支撑,凤轻尘怕是一秒也呆不住……

洞外,邰城的人也在说凤轻尘的事:“公子爷,已经两天一夜了,我们把凤轻尘丢在那里不管不顾,万一她死了怎么办?”

像那样的密洞邰城有很多,一般都是犯了大罪的人才会关进去,被关进去的人不出三天,就会死在密洞里,死在绝望中。

“死了,那就把尸体送给九皇叔,我只说把凤轻尘交给九皇叔,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被称为公子爷的人,也就是之前那浅灰衣男子,邰城的城主邰邵。

“公子爷,这样我们岂不是得罪了九皇叔。”诸葛先生道。

“得罪了便得罪了,东陵强占我邰城的金矿,还不许我们杀一个人泄恨。”邰邵挑眉,他要本不把凤轻尘的生死的放在心上。

凤轻尘于他的用处,就是用来要挟九皇叔,现在效果已经达到了,至于凤轻尘的生死,他管什么。

“公子爷,那位九皇叔很看重凤轻尘,凤轻尘真要有一个三长两短,我怕他会和我们邰城不对付。”诸葛先生忧心忡忡的说道。

诸葛先生的话一落下,肖扬也立马起身劝说:“公子爷,诸葛先生说得有道理,依属下看那位九皇叔不是凡人,真要和他对上了,我们邰城虽不怕,可终归是个麻烦。”

肖扬一想到今天送信时的场景,背脊就忍不住发寒,不过好面子的他,没有将具体的过程说出来,所以邰城的人还不知肖扬被九皇叔吓得瘫坐在地的事。

邰邵想了想,不愿意在这种小事过于计较,便松口了:“行了,明天天亮就把人放出来。”

肖扬和诸葛先生同时松了口气,肖扬是想,总算不用对上九皇叔那煞星,诸葛先生想得是,总算保住凤轻尘的命令,他容易嘛。

山东总督相当有效率,当天晚上就把三千人马交到九皇叔的手里,九皇叔有些诧异山东总督的干脆,可看到那三千老弱兵残的士兵,九皇叔便明白山东总督的打算了。

想找死?他会成全的!

九皇叔深深地看了山东总督一眼,就在山东总督以为九皇叔会大发雷霆拒绝时,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将这三千一看就不能打仗的人收了下来。

山东总督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应对九皇叔的刁难,结果一句也没有用上,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

九皇叔收下这三千人没有多久,九皇叔就收到了关于金矿的消息,还有暗卫追踪到的线索。

收到邰城的信,九皇叔就让暗卫去查凤轻尘的下落,现在已经能确定,人就到邰城。

至于金矿的事,也没有假,在邰城与山东交界处,确实有一座金矿。那座金矿位于小岐山,是邰城人先发现的,邰城还未曾开采就被卢家发现了,经过一番拼杀,卢家将邰城人赶了出去,并将小岐山圈了起来,独占金矿。

邰城就此事和山东交涉过,山东总督以小岐山这块领地存在争议而拒绝处理,只让邰城和卢家私下交涉,他不管。

至于金矿的事,山东总督从头到尾都只当不知道,一口咬定小岐山不在山东境内,他什么都不知道。

邰城气得直跳脚,可又不能大手笔的出兵,一旦邰城出兵定会引来东陵的强兵,到时候……东陵就有借口灭了邰城。

可要邰城就此认了,吞下这口鸟气,他们又做不到,所以……柿子挑软得捏,邰城主邰邵挑中了九皇叔。

劫持凤轻尘,以凤轻尘交换小岐山金矿,至于九皇叔要如何拿到金矿,或者能不能拿到,邰邵都不管,反正没有金矿,他就不会把凤轻尘交出来。

“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本王就那么好欺负,那么好糊弄?卢家,邰城,本王记下了。”九皇叔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寒:“来人!”

“主子!”门口,八大家将走了出来,这八人之前一直隐在亲兵营中,可要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八人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调黑骑入邰城,本王要血洗邰城城主府。”没有一丝的迟疑,九皇叔冷酷地下达杀戮的命令。

八大家将诧异地抬头,看到怒火中烧的九皇叔,八人齐齐低头,连忙应是。

血洗城主府,只是第一步!

1026灭口,够资格与本王为敌

黑骑是九皇叔手底下的王牌铁骑,他们收到任务后自己便会分析任务,制定任务实施方案,完全不需要人指挥,所以九皇叔完全没有赶往邰城指近战斗的打算。

把邰城交给黑骑,九皇叔放心!

九皇叔领着自己的亲兵,还有山东总督调来的三千老弱病残连夜出城了,面对浩浩荡荡的大军,城门口的守卫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九皇叔的亲兵身手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一把将他们挤开,大刀架在脖子上,威胁道:“开城门!”

九皇叔身着铠甲,坐在高大战马上,少了一分尊贵之气,多了三分凛然杀气,守城士兵不敢与之对望,只能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的人马开城门、出城。

跶跶跶……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响起,听得人心里直发颤,城内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惴惴不安。

九皇叔大张旗鼓的带兵出城,绝不是寻欢作乐,今晚怕是有人要流血了……

除了山东总督那三千人,其余的人都是骑马而行,不多时九皇叔与亲兵,就将这三千人甩得远远得,三千亲兵卯足了劲,却连一个尾巴都没看到。

“这下怎么办?”三千亲兵呆掉了,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聪明善战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山东总督挑过来。

就在此时,有人骑马折回了:“你们,跟我走。”

三千亲兵一看来人身上的战衣和九皇叔亲兵一模一样,便不再多想,乖乖地跟在这人的后面,那人带他们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走。

事实上,这三千亲兵根本不知道九皇叔要去哪,不过,他们不知情,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卢三少在九皇叔出城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事情不对劲,正好这个时候有属下来报,白天邰城的人到过华园,卢三少当下就明白,小岐山金矿的事曝光了。

“三少,这下怎么办?”私自开采金矿可是死罪,要是被九皇叔抓到这个错,卢家就完了。

卢三少没有做声,只是阴沉着一张脸,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起身,往里院走去,其他人虽然心急,可却没有人敢跟上去,只站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卢三少决策。

卢三少穿过回廊,走过天井,沿着无人的小院往里走,直到来到卢家大宅内一座简陋的小木屋才停下。

“主公。”卢三少站在门口,恭敬的行了个礼,即便里面的人看不到,脸上也是谦卑十足。

“什么事?”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隐约透着一丝不满,大有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你就惨了的架势。

卢三少心中一紧,低眉顺眼的道:“主公,小岐山的事被发现了,九皇叔带人出城,此时应该是赶往小岐山。”

“他?在山东有什么人,不过是几百亲兵罢了。”屋内男人轻蔑的道,随即又咳了两声,看样子身体不太好。

“主公,九皇叔身边有五百亲兵,并带走三千护城军。”虽不曾正面较量过,卢三少也知道九皇叔这人不好惹。

“五百亲兵?什么时候亲王允许带五百亲兵了?”护城军什么的,屋内的男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卢三少不敢隐瞒,将自己不在时,九皇叔进城时的事情说了一遍,将责任推到山东总督头上。

“没用的东西,做了这么多年总督还是学不会拿势。”屋内的男人看是很不起山东总督,卢三少不敢吱声。

山东总督会这般无能,都是卢家多年打压出来的,要不是这样,卢家哪能轻易的控制山东。

卢三少不敢说这事,只小心地问道:“主公,小岐山的事?”

“一座金矿罢了,只要还在山东,它就是本王的,现在就让本王的九弟高兴一下好了。”男人嚣张十足,略一停顿又道:“处理干净,别让人找到证据。”

卢三少慌张得抬头,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属下明白。”

说完,便转身离去。

屋内的男人在卢三少离开后,发出一串低沉的声音,那声音有如地狱来的恶魔。

“九弟,呵呵呵……没想到第一个发现本王在京中势力的人是你,第一个找到本王老巢的人也是看你,果然,能在那个好杀亲兄弟的皇帝手中活下来,九弟你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九弟,本王很好看你,你可不要死得太早!”

……

卢家能把邰城的人打跑,可见卢家在小岐山那个地方的武力不弱,光凭九皇叔的五百亲兵,想要拿下小岐山,那绝对是不可能,九皇叔也不会做这样的牺牲。

不过……卢家不知,九皇叔早有准备,原本是用来陷害卢家的人马,现在看来却是另外派上了用场。

九皇叔带着五百亲兵,绕道去了城外一村庄,在半空中燃起一道信号后,只见从村子各个角落涌出一批穿着民服,拿着大刀的男人,这些人恭敬的给九皇叔行礼。

九皇叔让亲兵下马检查一番后,便下令让这些人跟上:“走。”、

这批人马,可不是什么老弱病残,即使跟着战马跑,也没有掉队,九皇叔带着这批人,直接堵上了被放倒的三千护城军。

“扒了他们的衣服,换上!”

三千老弱病残的护城军,瞬间就换成三千善战骁勇的强兵,只不过,这一来一回,却花了数个时辰,而这数个时辰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小岐山金矿上下被灭口。

当九皇叔带着这一只人马,冲上小岐山时,小岐山已被大火包围了,看那火势烧个三天三夜是不成问题。

风一吹来,就能闻到山上传来的烤肉味,整个小岐山都弥漫着一股阴深与哀凄的气息。

“来晚了!”九皇叔勒住战马,示意众将士停下来。

“王爷?”八大家将之一上前,有些不安的道。

他们失算了!

“卢家好大的手笔,壮士断腕,如此魄力,有资格与本王为敌。”九皇叔看着那熊熊大火,战意十足!

卢家这是正式像他宣战了!

给读者的话:弱弱的,今天四更真是为求月票而来!山东的事情很快就有结果,表示……山东之行很重要,不仅仅是找卢家麻烦!

1027设局,借邰城之手杀九皇叔

小岐山的金矿被一场大火给掩盖了,别说这个时候九皇叔的人冲不进去,就算冲进小岐山,找到了金矿所在那又如何,卢家绝不会承认私自开采金矿这样的事。

捉奸在床,捉贼拿脏,小岐山除了那些金矿石外,全部被一场大火给烧成了灰烬,九皇叔想要借此事拿下卢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岐山金矿于九皇叔而言,已无太大利用价值,最后看了一眼那熊熊大火,九皇叔毫不犹豫下令撤退。

当然,要九皇叔就这样回城那是不可能的,卢家这个罪魁祸首暂时逃过了一劫,九皇叔的怒火总是要发出来的,没有卢家不是还有邰城嘛。

为免引起邰城的注意与反弹,要去邰城绝不能带这么多兵马,九皇叔下令让那三千人马在小岐山外守着,等大火一灭就冲进小岐山,寻找金矿的下落。

找到金矿后,守住,他会让人来开采。

卢家打得什么算盘,九皇叔很清楚,想要等他走了之后,再来开采金矿,那是做梦,这金矿他东陵九要了!

留下三千人马和三百亲兵,九皇叔带着八大家将和两百亲兵,一路快马加鞭朝领近的邰城赶去……

邰城主这个时候应该祈祷,祈祷他们的守卫不要太强,早早被黑骑血洗了,或者救兵早点到,不然,落到九皇叔手上虽然能保住一条命,但面子里子却会丢光,很长一段时间都别想在九州大陆抬头。

只可惜,邰城主不是那么幸运的人,卢三少收到九皇叔派人看守小岐山,朝邰城进攻的消看书后,第一时间去木屋寻问那位神秘的男人。

“留守小岐山,看样子九弟的心很大。”屋内,男人喃喃自语,屋外卢三少心中焦急,却不敢催促。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九皇叔看中了那金矿,那便留给他好了。让邰城的人行动起来,别让城主府太快被攻破,另外派人把邰城的救兵截住,让九皇叔在邰城好好的泄泄火。”

九皇叔一怒为红颜,又在卢家手上小吃了一个败仗,满腔怒火与杀气总归是要找人出的,邰城是最好的选择。

卢三少虽然舍不得牺牲辛苦埋在邰城的人,可他不敢违逆男人的话,连忙称是。

卢家怎么说也是地头蛇,在山东附近经营了许久,要把邰城留给九皇叔泄火当然是做得到,只不过付出的代价要大一些,一如小岐山金矿的事。卢家看似占了上风,可卢家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有卢家暗中相助,邰邵等人倒是多撑了一伙,虽然他们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灰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可在这个时候帮他们一起抵御黑骑的进攻,那就是朋友。

在黑骑猛烈的炮轰下,邰城的人硬是撑了一天,从破晓打到下午,又到傍晚,城主府外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肢残臂,至于没有死透的人,则躺在地上直哼哼,黑骑也懒得动手补一刀。

早晚要死的人,何必浪费时间。

有灰衣人相助,邰城的人且战且退,直接退到了城主府内,城主府高墙大门,黑骑猛攻数趟都无法破门而入,随着手中上的震天雷越来越少,黑骑的进攻也缓慢了起来,邰城的人这才喘了口气。

“城主,你没事吧?”许清是邰城第一好手,长相彪悍,可此时却是衣衫褴褛,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血噗噗的往外冒,好不狼狈。

邰邵发丝被打散了,身上浅色的衣服也染了灰尘和血沫,原本清明的眸子此时却满是倦意,瘫坐在了椅子上,缓缓摇头,张口欲言,却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将邰邵的话炸了回去。

虽说今天没少听到这声音,可邰邵依旧心有余悸,待到爆炸过后,连忙问向一侧的诸葛先生:“先生可知这是何物?”

“公子爷,如果属下猜得没有错,这东西应该就是曾在东陵皇城出现过的震天雷。”诸葛先生眉头紧锁,他虽然没有出去迎战,可也知外面的情况邰城多么不利。

“震天雷?东陵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东陵他是想……”想到那个可能,邰邵的脸一白。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惹了怎样的敌人。

“诸葛先生,你说外面的人东陵皇上派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人?”肖扬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九皇叔的样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外面那些人是九皇叔的可能性比较高。

诸葛先生摇了摇头:“这些人应该是九皇叔的人马,毕竟我们并没有与东陵为敌。”

他们只是得罪了九皇叔,掳走了九皇叔重视的女子,破坏了那女子的生辰宴。

“只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攻打邰城,东陵的九皇叔就不怕吗?”邰邵咬牙切齿的道。

只为一个女人,居然做出这种屠城的事,九皇叔这是太嚣张还是有恃无恐。

“怕什么?”诸葛先生平静问道,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许清连忙接话:“当然是怕东陵皇上追究,他一个亲王居然拥有如此强悍的私军,要是传到东陵皇上的耳朵里,他也不用活了。”

“是,这事要传到东陵皇上的耳朵里,一个谋反的罪名逃不掉,可是……你认为今天的事能传到东陵皇上耳朵里去?”诸葛先生冷笑,九皇叔敢做当然是想好了退路。

“你是说?”邰邵一听,双眼猛得放大,眼中浮出恐惧之事。

诸葛先生点了点头:“如果属下没有猜错,九皇叔的意图应该是血洗城主府,他没有留活口的打算。”

知情人都死光了,天高皇帝远,邰城的事又怎么可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就算邰城有活口,九皇叔也有办法让他们不敢乱说,至于山东总督?

山东总督看到了什么?山东总督什么都没有看到,山东总督也不会在乎邰城人的死活,再说山东总督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居然这么狠?至于嘛,了不起我们不要那金矿还不行嘛。”许清吓得身子一颤,再不复之前的勇猛,见识到黑骑的厉害,许清相信九皇叔做得到。

“现在不是金矿的问题,我们动了不该动的人。”邰邵再怎么说也是城主,虽然惊慌,却很快就稳定下来了,一脸正色的道:“诸葛先生,我们的援兵还要多久能到?”

援兵是邰最后的救命稻草。

“按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诸葛先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悲凉之气,他这话一出,众人便明白了,他们援兵被人截住了……

邰城危矣!

1028守信,本王又不是没长脑子

没有援兵,依邰城的武力根本不是黑骑的对手,难道他们就要这样等死?

肖扬、许清两人大眼瞪小眼,邰邵身边的护卫一脸悲壮之色,邰邵也是呆呆地不说话,好似绝望了。

诸葛先生看邰城上下这副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公子爷,事情还没有糟到那个地步,公子爷你千万不可放弃,我们手上还有最大的王牌。”

“王牌?什么王牌?”以邰邵为主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诸葛先生,那火辣辣的眼神,让诸葛先生暗呼吃不消。

诸葛先生不敢卖关子,直言道:“咳咳,公子爷你忘了,九皇叔就是为了凤轻尘才大动干戈,可此时凤轻尘就在我们手中,有凤轻尘在手上,我们邰城上下都不会有事。”

人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用的,只要确定外面的人是九皇叔的兵马,把凤轻尘推出去,定能让对方投鼠忌器。

“诸葛先生说得对。”邰邵双眼一亮,连忙起身:“快,把凤轻尘带来。”

打了一天,他们居然忘了,他们手中还有一张这么大的王牌,当然不是他们太健忘,实在是黑骑打得太猛了。

黑骑一到邰城就发起猛烈攻击,打得他们晕头因转向,连防御反击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空想其他的事。

“是。”邰邵身后的护卫立马来劲了,和许清一道拔腿就往外跑,可刚跑出去没有多久,一行人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爷,不好了……”许清气喘吁吁,几个护卫则是面色发白。

“发生什么事了?”邰邵和诸葛先生同时急得走出来,许清扶着门柱顺过气,急忙道:“公子爷,九,九皇叔带人来杀过来了,门外那些黑甲骑士像是发了疯一般,拼命的往里冲,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快要撑不住了。”

“九皇叔带人过来?这么快?不是有消息说,九皇叔带兵去小岐山了吗?”邰邵急得直冒汗。

“想必卢家人壮士断腕,让九皇叔扑了空。”诸葛先生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公子爷,你别急,我们的救兵也该来了。”

诸葛先生都说得这么明白,邰邵怎么可能还想不透,邰邵咬牙切齿的道:“好一个卢家,居然把我们推给九皇叔,让九皇叔撒气,真当我邰城好欺负嘛。”

事实上,老兄你真相了,邰城确实好欺负。

卢家不仅把邰城推出来给九皇叔消火,还准备借邰城之手灭了九皇叔,当九皇叔带人入了邰城后,卢家阻挡邰城援军的人也收到消息,当即撤退,让援军赶往邰城,准备将九皇叔堵在邰城。

“九弟,三皇兄对你可好?要是死在邰城可千万别怪皇兄,谁让你如此多情,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以身犯险。”卢家木屋内,那神秘男子在室内自己跟自己下着棋,一枚黑子落下,棋局已定胜负……

可远在邰城那盘棋,却不由得男子说了算,九皇叔到邰城后,一路畅通阻的来到城主府,黑骑远远收到九皇叔的命令,当即后退一步以示停战。

一千人,除少量受伤和防御敌军的,齐刷刷的站稳,朝九皇叔行了个行军:“参见主子。”

此举,无疑是告诉众人,战斗一天一夜依旧神勇无比的黑骑,确实是九皇叔的人马。

“嗯。”九皇叔冷默地应了一声,翻身下马,黑骑立马退开,给九皇叔让出一条路,两百亲卫紧随九皇叔,一路浩浩荡荡,好不威风,邰城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皆呆在原地,不知是打还是不打。

九皇叔一路往城主府里走,在门口停了下来,身后八大家将之一上前,对邰城的士兵道:“去,告诉你们城主,我家主子来了。”

多么嚣张,多么狂妄,你家主子来了,还要我家城主亲迎不城。

邰城的士兵气得想要杀人,可面对杀气腾腾的黑骑和不怒自威九皇叔,邰城的士兵根本不敢反抗,乖乖地对门后的人喊话,哪知刚喊出一个字,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邰城的士兵一个个以为自己听错了,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与灰,往后看去,只见自家城主在诸葛先生、许清和肖扬三位大人的陪同下走出来,看那笑意飞扬的样子,似乎看不到眼前的惨况。

邰邵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丝毫不见之前的狼狈,风度翩翩地九皇叔做了个小揖:“九皇叔大驾光临,邰邵有失远迎,还望九皇叔恕罪。”

“邰城主客气,本王不请自来,打扰了。”九皇叔往后一摆手,黑骑立马后退一步,速度之快让邰邵诧异,反应过来后,便笑了出来,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九皇叔,请。”

九皇叔这一退便是表示,今天这事还有得谈,九皇叔不打算对邰城赶尽杀绝。

事实上,九皇叔要屠城主府可以,可以屠邰城,凭这一千多人却是不够瞧的,邰城的援兵也快到了,九皇叔没打算与邰城数十万大军对上。

对付邰城,早晚有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城主府本王就不去了,本王的来意邰城主想必知道,小岐山的金矿本王已收了回来,邰城主什么时候有空便去收。”九皇叔这是提醒邰邵,他今天来此是为屡行和邰邵的约定,用小岐山金矿换凤轻尘。、

“王爷果然是守信之人。”邰邵笑着说出这话,可心里却气得差点吐血。

东陵九,你他娘的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在我邰城杀了上千人,你居然轻飘飘的说按约而来,有你这么履行约定的嘛。

九皇叔无视邰邵难看的面容,冷淡的道:“本王说到做到,小岐山金矿本王已经奉上,邰城主是不是要把人交出来了?”

卢家人想看他和邰城斗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简直是做梦!

这世间谁也不比谁笨,他东陵九又不是没有长脑子,黑骑久攻不下,邰城的援军迟迟不到,他要看不明白这里有问题,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就算卢家没有暗中动手脚,他也不会拿黑骑冒险,用一千人对邰城的大军,他还没有自大到那个地步……

邰城的援军?

哼,希望你们能本王离开邰城前赶到!

1029混蛋,你怎么才来

九皇叔这话是说,只要邰邵把人放了,他就不准备再打了。邰城节节败退,援兵迟迟未到,邰邵怕九皇叔真得杀人灭口,也不想打,听到九皇叔这话,哪里会说不。

两人一拍即合,事情就在城主府门口谈妥了,那融洽、友好的样子,好似刚刚打得你死我活的不是他们的人一般……

“九皇叔请稍侯,我这就让人把凤姑娘请过来。”邰邵客气的道,同时朝许清和肖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凤轻尘找来,收拾好。

许清和肖扬就算再也没有眼色,此时也明白邰邵的意思,可不想两人一动,就被九皇叔的八大家将拦住了去路。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邰邵面色一变,对九皇叔越举很是不满。

要不是形势没人强,堂堂邰城城主怎么会让人打上门,还要低声讨好,邰邵自认自己退步得够多了,他只是抓了九皇叔一个人女人,却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没什么意思,邰城主直接带本王去就好,免得一来一回浪费时间,邰城主也不想本王的人马一直在呆在这里吧?”

这是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饶是邰邵气度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变脸了。

九皇叔什么的实在太过分了。

“公子爷,大局为重。”诸葛先生见状,轻声提醒,九皇叔冷冷地扫诸葛先生一眼,诸葛先生连忙低下头。

邰邵扯了扯僵硬的脸皮,皮笑肉不笑的道:“九皇叔,凤姑娘所在地方是我邰城的机密之处,不方便带九皇叔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