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济没有解释,而是抓住凤轻尘和谷主:“跳车。”

“好。”谷主和凤轻尘绝对是无条件信任郭保济,郭保济只是轻轻一用力,就把两人拽下了马车。

三人同一站稳,郭保济就拉着凤轻尘就往街道旁的店铺走去,而在他们身后,一驾攻城强弩正对准马车,“咄”的一层,腿粗的弩箭朝马车射来……

轰的一声,马车应声而碎。

谷主和凤轻尘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这一看,两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同时又无比庆幸,幸亏郭保济提早把他们拽下车,不然他们就和那马车一样,碎成渣了。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攻城的弩车都拿了出来了。”凤轻尘无比心惊,要知道这不是战场,而是东陵皇城了。

弩车这种被严格控制、并且只有军中才有的杀器,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城,这太不科学了。

伏杀的人看到凤轻尘三人跑了,将驽车移动,再次对准三人,凤轻尘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冰冷的杀意。

“快跑。”凤轻尘抽出自己的手,挡在郭保济和谷主身后,举枪对准发射弩箭的人,可是射程太远,她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对方。

“该死。”凤轻尘咒骂了一声,凭子弹的威力根本挡不住驽箭,他们现在除了跑,什么也做不了。

“去店铺。”凤轻尘猛得上前,直接用身体撞开一家店面,摔进去的瞬间,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再猛,可这身子也是一个姑娘的身子,柔弱无力呀!

“快,快,把门关上。”郭保济身上有伤,谷主把他推开,自己去关门,却被郭保济一把拽了过来:“快闪开。”

咄……又一支驽箭朝他们射来,确切的说朝凤轻尘射来。

凤轻尘躺在地上,看着迎面而来的弩箭,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杀她的?

1621弩箭,这是要她的命

居然是来杀她的……

凤轻尘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大的胆子、下这么大的血本来杀她。

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见那巨大的弩箭就要射到面前了,凤轻尘连忙起身,这一动才发现不对,她要爬起来那才叫死定了。

在郭保济和谷主的惊呼下,凤轻尘直接往后倒,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弩箭从凤轻尘的头上飞过,射向身后的架子。

用来陈设货品的架子在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翻倒……架子上的布匹全部往前砸。

凤轻尘刚刚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差点被架子给砸死了。

凤轻尘双手抱头,在地上滚了起来,受伤的腰间不知碰到了什么,猛得一痛,凤轻尘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伸手一摸……

粘呼呼的血,让凤轻尘明白她又受伤。

“轻尘……”谷主和郭保济在慌乱中,朝凤轻尘伸手,可他们才踏出一步,屋外又有弩箭射进来,两人只得后退。

“你们快跑,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凤轻尘一头长发,缠在脸上,飞快地给郭保济说了一声,凤轻尘握着枪,从原地跳了起来。

这间小铺子被砸的稀巴烂,经不起下一波弩箭的攻击,为了自己也为了郭保济的安全,凤轻尘都要离开。

“你们自己当心,和我分开走。”凤轻尘射出手中的飞虎爪,借助飞虎爪的力量,飞入对面的街上。

凤轻尘的猜测没有错,凤轻尘一走,弩车攻击方向也变了,弩箭紧随凤轻尘,再一次朝凤轻尘射去。

对方摆明了要置凤轻尘于死地。

禁卫军们是皇上的亲信,他们听皇上的命令保护郭保济和谷主,皇上没有提保护凤轻尘,这个时候刺客全力攻击凤轻尘,他们自然不会冲上前给凤轻尘挡箭。

弩箭一路畅通,直直射向凤轻尘。

这还不够,那群黑衣人似乎看出禁卫军无意保护凤轻尘,直接喊话:“我们要杀的是凤轻尘,其余人让开,我们绝不伤其半分。”

如果是平时,禁卫军还会犹豫一二,可这一次不同。

皇上不止一次强调谷主和郭保济的重要性,他们要保护的只有那两人,只要那两无事,他们就不算失职。

唰……禁卫军收兵,给刺客让路。

“要这么无耻吗?”凤轻尘腰上有伤,刚刚又狠狠地摔了一下,这伙根本没力再躲进店里,只能狼狈的闪躲,现在禁卫军一让路,刺客直接冲上前,凤轻尘根本无法躲开。

“这些禁卫军太没用了。”谷主气得跳脚,郭保济眼中也闪着愤怒的火光。

皇上不会以为,凤轻尘的生死和他的病无关吧?

凤轻尘要是死在这里,他们就是想,九皇叔也不会允许他们给皇上引蛊,九皇叔会让他们驱动蛊毒,让皇上生生痛死。

凤轻尘不停地往前跑,刺客则一路追上来,眼见双方的距离越来越小,郭保济实在站不住,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往外冲:“我要去帮轻尘。”

没有救援,轻尘只有死路一条。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这些刺客的对手。

“不行,你自己身上还有伤。”谷主拉住郭保济:“而且,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动。”

禁卫军适时上前,呈半圆形展开,将谷主和郭保济护在中间,同时防止他们冲出去救人。

“让开。”郭保济开口,禁卫军却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郭保济想要动手,却被谷主拉住了:“别去,你和帮不上什么忙。”

谷主早就看明白情况了,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开口,让禁卫军去救凤轻尘了。

刺客离凤轻尘只有十余米的距离,凤轻尘回头放了两枪,却没有一点效果。

再这么下去,她就死定了。凤轻尘心急如焚,脑子不停地转动,想着要如何才能活命。

要是死在皇城里,她可就太冤了。

很快,十米的距离变成了十步,凤轻尘呼吸加重,心越跳越快,看到前面一个拐角,凤轻尘再一次将飞虎爪射了出来……

希望来得急,希望能逃过这一刀。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祈祷,可不等飞虎爪射出去,刺客就举刀砍向凤轻尘后背。

身后,呼呼的刀风让人不寒而栗,就在凤轻尘以为这次死定了时,一个黑影突然冲了出来,手中的长剑挥出,当的一声,正好挡住了刺客的刀。

“敢杀我保护的人,死!”长剑一扫,一道银光闪过,刺客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有救了。

凤轻尘一脸惊喜,转头看向来人:“左岸,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刚刚,她真得认为自己死定了。

“皇城人太多。”左岸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冷硬地解释道。

禁卫军太多,他不好靠太近。

“没事,来了就好。”凤轻尘靠在一家店铺的大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趁机放冷枪。

她跑得快脱力了,现在有救了,她真得一步也不想动。

刺客虽多,可左岸的武功更强,虽不至于将刺客都秒杀,却能让刺客进不了身,再加上凤轻尘时不时开一枪,刺客一时间落了下风。

这么拖下去,对刺客没有好处。这里是皇城大街,虽然戒严了,可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只要左岸拖个一柱香的时间,就足够等到救兵了。

明显。刺客们也明白这个道理,相视看了一眼,刺客突然从两侧散开……

“左岸,小心。”凤轻尘知道对方要用那弩车,连忙闪躲到店铺后面。

果然,刺客一退开,弩箭便正面朝左岸射来。

弩箭的攻势又快又猛,就是左岸也不敢与之对面扛上,只能闪躲,可那些刺客却像是不要命一般,直接用身体挡住左岸的退路。

“这些人,有胆。”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不畏生死,就是死士也会有懦弱的时候,这些人很强。

既然有人送死,左岸当然不会客气,一剑刺过去,在弩箭射到面前时,左岸直接把黑衣人推到面前……

一个,两个、三个……

弩箭射来时,左岸正准备把第四个人丢出去,可是来不及了,弩箭射穿了第一个,中途没有任何减缓的趋势,直接往后飞……

嘭……前面有三个人挡着的左岸,虽然没有被弩箭射穿,却因为弩箭的冲击力被撞飞了。

攻城利器,可不是浪得虚名!

1622军方,豆豆还有是苦吃

左岸是什么人?

他是杀手,九州大陆第一杀手。从来都是他给别人亏吃,极少吃这么大的亏,要是不打回去,他就不是左岸,不是杀手联盟第一人。

受伤怎么了,受伤了他一样可以打。不仅能打,还能把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没有反手的能力。

左岸摔倒在地,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左岸冷哼一声:“你们死定了!”

左岸被彻底的惹怒了,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如同猛虎下山只攻不守,不管黑衣人出什么招,他都当作没有看到,一味的进攻,一味的杀人……

杀手,只要会杀人就足够了!

面对勇猛如厮的左岸,黑衣人很快就招架不住,他们想要再次用弩箭,可左岸却不给他们机会,左岸一直处在黑衣人中间,弩箭根本没有机会射出去。

很快,黑衣人就倒下去了一批,可左岸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全是伤口,走到哪血就滴到哪。

“左岸,你疯了。”凤轻尘在身后大喊,同时握着枪上前:“左岸,你给我退回来。”

左岸却当作没有听到,依旧如顾,一味的往冲前,根本不顾身后。凤轻尘急得要死,就在她准备冲进去,把左岸拽回来时,街对面涌入一批亲卫。

凤轻尘抬头,就看到坐在马背上的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救兵到了!

看到眼前的战况,看到不作为的禁卫军,九皇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下令道:“杀,不留活口。”

“是。”来人是九皇叔的亲卫,他们冲入战斗圈,很快就缓解了左岸的压力。

“快,撤退。”黑衣人知道事情不对,立马分散开了。

“追,一个都不许跑。”九皇叔再次下令。

这附近的街道都被戒严了,这群人想跑没那么容易……

九皇叔的人追着黑衣人跑了,激战的街道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左岸一身是血的站在大街上,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确定凤轻尘无事,左岸纵身一跃,跳到墙头,几个起落就不见。

“左岸,你这个疯子。”凤轻尘站在原地气得跳脚。

一身的伤还去追人,左岸真是不想活了。

“说左岸是疯子,你自己呢?”九皇叔下马,有禁卫军上前问好,却被九皇叔一脚踢开了。

“呃……”凤轻尘在自己的腰间抹了一把,弱弱地说:“小伤,不碍事。”

“是吗?”九皇叔伸手,将人拉到怀里,翻过凤轻尘看着她腰间的撕裂的伤口,冷声道:“你确定这是小伤?”

“意外。不小心撞倒的。”说来她也倒霉,没被杀手伤着,却自己撞伤了。

九皇叔检查了一下,确定凤轻尘没有其他的伤,便放开了她,指着一地的尸体,和被禁卫军保护郭保济、谷主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看了低头不言语的禁卫军,说道:“这群黑衣人是来杀我的。禁卫军奉命保护谷主和郭神医。”

“很好。本王知道了。”九皇叔冷眼扫下禁卫军,禁卫军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还是被九皇叔吓得背脊一寒。

“王爷,末将奉命办事。”禁卫军首领沉声说道,眼角若有似无地看向凤轻尘。

传说,前几任禁卫军首领,都是因为凤轻尘被撤职了,看样子他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皇命不可违,本王明白。”九皇叔的声音缓慢而平静,禁卫军首领的脸却刷得一下白了,握刀的手在颤抖:“王,王……”

“不必多说,本王明白众位的意思。”九皇叔打断对方的话,没有一丝急切:“既然你们有要务在身,本王也不耽搁,你们护送郭神医和谷主进宫。”

“是。”禁卫军统领见九皇叔这么轻易地放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更多的是庆幸任务能顺利完成。

一切,等今天过后再说。

郭保济和谷主皱眉,两人同时看向九皇叔,九皇叔却没有看他们,而是抱着凤轻尘上马,完全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可熟知九皇叔的人都明白,九皇叔此刻很生气,要不是他担心凤轻尘的伤,这伙大家都别想安宁。

“怎么办?”谷主和郭保济相视苦笑:九皇叔摆明了很生气,很生气。这口气,他们是不是要帮九皇叔出在皇上身上呢?

郭保济和谷主还是进宫了,没有凤轻尘并不影响给皇上引蛊虫,至少皇上是这样的认为的,而谷主与郭保济也没有多做解释,一切安排就绪后,两人就准备给皇上引蛊虫。

九皇叔没有把凤轻尘送回凤府,而是带回了九王府,九王府有大夫,很快就给凤轻尘包扎好伤口,再三叮嘱凤轻尘,这两天别碰水,别做剧烈运动,以免拉扯伤口。

不知是她多心还是大夫真有这个意思,凤轻尘听到“剧烈运动”四个字,总感觉怪怪的……

凤轻尘看了一眼九皇叔,发现九皇叔没有任何表情,便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九皇叔,查出是谁下的手吗?”凤轻尘想不明白,九州大陆还有谁会下这么大血本,就为了杀她。

“军方的人。”这么短的时间,九皇叔能得到的消息有限。

“军方?你说东陵军方?皇上下的令?”看到攻城弩车时,凤轻尘也猜是军方的人,可又觉得不可能。

在东陵皇陵,别国的人混不进来,而皇上要她的命,也不会选择在今天,更不会用攻城弩车,这不是摆明了泄露身份嘛。

“东陵军方,不是皇上下的令,但他默许。”如果没有皇上提前授意,那些禁卫军怎么会任凤轻尘遇险,而一动不动。

“什么人敢动用军方的人来杀我?”最主要,这是多恨她,才会动用军方力量。

我咧个去,她招谁惹谁了?

“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不会让你白白受伤。”最主要,这人不找出来,他们寝食难安。

凤轻尘点了点头:“十八骑很快就要回来了,有他们在我身边,暗中动手的那些人应该会有所顾忌。”

左岸毕竟是在暗中,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就容易把他左岸隔在外面,要是十八骑在的话,就不用顾虑这个问题了。

“在十八骑没来之前,让豆豆跟着你。他不是想回军营嘛,在十八骑来之前,他能保证你的安全,本王可以考虑安排他进军营。”九皇叔一开口,就替凤轻尘解决了一个难题,可,凤轻尘也听到了,九皇叔说的是“可以考虑”。

可怜的豆豆,还有得是苦吃……

1623夜御数女,皇上威武

谷主和郭保济给皇上引蛊虫非常顺利,皇上虽然也挨了一刀,可并不致命,只是不能说话,在谷主物效药的作用下,皇上当天晚上就醒了。

醒来的刹那,皇上有片刻的失神:“老九居然什么手脚都没有做?”

皇上的眼睛睁得很大,有些不敢相信,招来太医为自己做检查,确认一切没有问题,才放太医离去。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皇上飞快地摇头,东陵九绝不是一个善茬,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不可能那么好心,放任他好好地活着,尤其是在凤轻尘遇刺之后。

那就是九皇叔怕了?怕自己死后,他也没有好下场?

这个不无道理,他召三公进宫的事情虽然隐秘,但九皇叔也能猜到一二,他定是不敢乱动。

皇上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皇上不仅召集了太医,还请民间有威望的大夫,进宫为自己检查身体。

查来查去,皇上都查不出自己的身体有问题,皇上想来去,也就只有那个可能。至于其他的原因,皇上一时半刻又想不到……

“皇上,您刚刚恢复,郭神医说你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切不可伤神劳心。”大太监看皇上心事重重,小声劝说:“皇上,不管什么事,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点了点头,正准备躺下时,又有小太监来报:“皇上,容妃娘娘求见。”

“不……”皇上想也不想就拒见,可转念一想还是让人把容妃放进来,不管如何都要给容妃家人一点面子。

后宫的妃子和前朝脱不了干系,这段时间有不少宫妃被谢家破害,那几个有身孕的都离奇小产,要不就生下死胎,容妃就是其中一个。

皇上还要用这些妃子的父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容妃在皇上的寝殿,彻夜照顾皇上,虽然没有做什么,可也足够让后宫妃子嫉妒。

容妃是第一个来求见皇上的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后宫的妃子像是约好一般,每天都有人来见皇上,一呆就是大半天,甚至整晚。

刚开始还好,后妃们知道皇上在养病做不了什么,可当皇上气色越来越好时,后妃们就坐不住了。某个大胆的妃子,直接勾引了皇上……

皇上的伤在喉咙,除了暂时不能说话,其他和常人无异,甚至比一般人精力还要好许多,那妃子不过几个挑逗的动作,皇上就起了反应,拉着妃子直接滚上龙床。

皇上年纪不小了,以往要应付这些年轻的小妃子,心有余而力不不足,可不知是禁欲太久还是怎么了,皇上这一晚大展雄风,那小妃子被皇上折腾的死去活来,可皇上仍旧不觉得累。

早晨起来时,皇上精神十足,那后妃却蔫巴巴的被人抬了出来去,皇上很高兴,红光满面的去处理政务,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大太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太医来诊脉时,他暗中提了一句,那太医仔细诊断却没有查出病因,只说皇上的身体比去年好了许多。

身体是自己的,皇上感触最深,他当天批了一天折子,要是放在以往,皇上肯定累得只剩下吃饭的力气,可今天他却只是略感疲累。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再加上太医的诊断,皇上已经可以肯定,他的身体大好,精力也不比年轻人差。

皇上一连数夜都留妃子侍寝,甚至一晚上夜御数女。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以往同妃子欢好,虽然会爽到。但做过了定会没精打彩,可最近皇上发现,他最近不仅不会累到,反到精力更加充沛。

难道中过蛊虫后,还能采阴补阳?

皇上的消息,一一传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耳朵里,看到皇上作死的表现,凤轻尘摇了摇头:“一晚御三女,一人就是一次这也是三次。皇上真是威武,他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其实谷主给皇上调理时,是真得往好的方面走,只不过药效强大了一点。只要皇上好好的修身养性,至少可以健健康康的再活三十年,可偏偏皇上不安分,自己找死。

“这种话不是你该说的。”九皇叔在凤轻尘脑袋上敲了一记。

“都说了不要敲头,会变笨的。”凤轻尘揉了揉脑袋,白了九皇叔一眼:“这种话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这是站在大夫的角度,评价皇上的行为,皇上这样纵欲过度,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床上,到时候让天下人知道,东陵的皇上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有太医天天盯着,皇上不会那么容易死。”对凤轻尘的口无遮拦,九皇叔已经无语,凤轻尘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子,九皇叔只好当作没有听到。

凤轻尘摇头叹息,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就是好,即使是这样折腾也死不掉。

“照这样下去,皇上还能蹦达几天?”凤轻尘问道。

“最多一个月。”后宫那群女人邀宠的手段,九皇叔算彻底的见识到了,估计没有几个男人拒绝得了。

皇上以前没那个能力时,面对这一群娇花绝对是煎熬,可现在皇上也算是如鱼得水了。

“一个月?那得快点让谷主和郭神医离开,免得他们被皇上迁怒。”谷主给皇上用的药,是加了玉华兰芝的上好药材,皇上恐怕想死也不容易,最多惊风、瘫痪在床,皇上到时候还是有下旨拿人的力气。

“过两天,等皇上的嗓子可以说话,完全康复了,就让他们向皇上辞行。”那个时候皇上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郭保济和谷主虽然不能留在东陵为皇上所用,可确实是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为了结个善缘,也不会弄死郭保济和谷主。

凤轻尘点了点头,谷主他们能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就好了,呆在江南怎么也比在皇城安全自由。

“对了,江南王的事,皇上怎么说?他只把谢家派去的将领召了回来,却没有收回圣旨,皇上不会真要江南王的命吧?”江南王要是死了,江南那块地方又不平静了,江南他们经营了这么久,凤轻尘真舍不得毁了。

“不用担心,皇上不会要江南王的命。皇上现在安好,很快就会对谢家出手,到时候就可以把这件事安到谢家头上。要是皇上死了,江南王就是下任皇位继承人,那份圣旨自然是作废了。”皇上忍了谢家这么久,也到了极限。

要不是嗓子说不出话,皇上早就出现在百官面前,对谢家、对朝堂再动一次手了。

1624进展,所有证据都指向……

和皇上的斗争,九皇叔和凤轻尘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等皇上放纵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彻底淘宝。

这段时间,面对皇上咄咄逼人的姿态,九皇叔退壁三舍,完全不和皇上争,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外人看来,九皇叔这是不敌皇上,在皇上的进攻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可给八皇子当太傅的王锦凌却看得很明白。

皇上现在蹦得越高,到时候就摔得越重。九皇叔要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就不会成为八皇子的太傅,谢皇贵妃也不会在谢家被抄家时,还能好好地活着,谢家的家产也不会落到八皇子手里。

皇上此时看似风光无限,不过是替九皇叔把得罪人的事都办了。皇上现在越是高调地打压异己,等到九皇叔掌权,大赦天下时,这些人就会越感激九皇叔,更满意皇上退位。

看到皇上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的样子,王锦凌都悄悄地为他掬一把同情泪:遇到东陵九这样的弟弟,真正是算皇上倒血霉。

郭保济和谷主在皇上康复的第三天,就像皇上辞行,皇上很大度的同意了,却派了一队人马,说是护送谷主和郭保济回江南,同时把给谷主和江南王的赏赐送到江南。

如九皇叔预料得那般,皇上上早朝第一天,就下旨查抄谢家,同时把逼死江南王的圣旨的事推到谢家头上,为了安抚江南王,皇上大手一挥,赏了数十车的珍宝给江南王压惊。

当然,熟知内情的人都明白,皇上明面上是给赏赐,实则用这个理由安插人到谷主、郭保济身边,甚至把人安插到江南。

江南王和清王抗旨一事,皇上虽然明面上没有说,可心里却是不高兴的。就算那圣旨是在他不得已的情况下的,可那也是圣旨,江南王和清王不遵圣旨不说,甚至武力反抗。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绝对是挑衅,也是帝王不能容忍的事情,江南王和清王能抗一次旨,下一次旨意不合他们心意,他们照样能抗。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皇上必须往江南塞人,至少不能任江南王在江南当土皇帝。

皇上的心思九皇叔哪能不明白,只要皇上不动到他的底线,九皇叔根本就不愿意管皇上做了什么,横竖皇上做再多也无用。

九皇叔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当天在大街上刺客凤轻尘的人,因为有多方势力阻挠,九皇叔的人费了很多心力,才勉强收集到一点证据。

看到属下呈上来的消息,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凤轻尘身子一寒,问道:“怎么了?查到是谁动的手?”

“查到了,你自己看。”九皇叔将证据递给凤轻尘,凤轻尘一脸不解,翻开一看,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这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他没有杀你的动机,与其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杀你,不如直接杀本王。”这也就是九皇叔看到这些证据冷笑地原因。

线索被人掐断,证据被人做过手脚,他们收集到的情报有误。

凤轻尘连忙点头附和:“杀我他一点好处也拿不到。反倒是杀了你,他才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只为杀我这绝不可能。”

“没错,他不可能是幕后指使者,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藏得很深。这件事不用再查了,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来,反而被人误导。”九皇叔将所谓的证据,随手丢在桌上。

凤轻尘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便同意九皇叔的决定,花费巨大的代价,查出生个错误的情报,报错仇太不值得了。

九皇叔不再继续追查这件事,让许多人感到了不安和危险。

城外,一布衣老者听到属下的汇报,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把痕迹都抹了,通知少主,让他尽快离京,我不一定能护得了他。”

汇报的人一惊,连忙点头。

布衣老者起身,对着京城的方向看了半天,才步履蹒跚地走回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失败”二字,双手颤抖地将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将鸽子放飞。

做完这一切后,布衣老者便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天黑,老者才起身将烛火点亮,没有多久屋内就起火了……

老者所住的地方,在城外荒郊,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家,根本无人来救火。

直到半夜,一群黑衣人来到小屋前,才知道这里着火了。看到化为灰烬的小屋,和已成为燋尸的老者,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他们来晚了。

“走。”黑衣人打马回头,半个时辰后黑衣人回到城内,将属下安顿后,便朝九王府走去。

“人死了。”黑衣人将面上的布扯掉,赫然是豆豆口中的神棍符临。

“线索断了?”九皇叔眼睑轻抬,看向符临,符临低下头,小声地应了一句:“是。”

九皇叔并没有过多责难,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了。”

“可是……”符临想要辩驳,九皇叔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没有可是,再查下去也查不到真凶,没有必要。”

“是。”符临想到这段时间所查的消息,只能低头就是。

不管是明查还是暗访,他们查到的证据全部指向舟王。可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符临,都不相信这是舟王做的。

还是那句话,牺牲那么大,甚至把自己安插在军中的人暴露出来,就为了杀凤轻尘,这绝不可能会是舟王会做的事,舟王和凤轻尘没有那么大的仇,要说杀九皇叔,他们还信。

符临查不到有用的消息,九皇叔又摆明不再继续往下,即使心中很想找出真相,符临也得放手。

他们都不是闲人,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用来查一个不一定能查到的真相。

符临简短的九皇叔说了一下宫里的情况,便借着夜色掩盖,悄悄地离开了九王府。

符临走后没有多久,九皇叔也换上衣行服来到苏府密室。

“九皇叔,你怎么有空过来?”苏文清从一堆资料中抬头,诧异地看着九皇叔。

九皇叔最近不是很忙嘛,怎么有空来找他?

“帮我查一查连城的动向。”九皇叔在苏文清对面做下,随手拿起一份消息,正好是连城发来要银子的消息。

哼……

最近连城开销很大。

“查连城?那些人出问题了?”苏文清瞳孔猛得一收,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连城可是算是九皇叔的大本营,连城中有太多人知晓九皇叔的事,要是出了问题,他们会很麻烦,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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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中风,皇上倒血霉了

不怪苏文清如此紧张,实在是连城太重要了,连城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是蓝九卿的大本营,是九皇叔所有秘密所在,一旦连城出了奸细,九皇叔身上所有秘密的都将暴光。

要让世人知晓,九皇叔是蓝家后人,九皇叔不仅无法在东陵立足,甚至九州大陆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九皇叔的身份暴光后,四国皇帝是绝不可能放过九皇叔,一如现在他们在疯狂寻找南陵锦凡,不会放过南陵锦凡一样。

苏文清很担心,见九皇叔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了:“九皇叔,你到是告诉我,连城有没有问题?”

要有问题就尽快解决,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和九皇叔身世秘密相比,冤死几个算什么。

九皇叔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让我查什么?”苏文清被九皇叔搞得一头雾水。

九皇叔没有回答苏文清的问题,而是眼带迷惑地问道:“你说,凤轻尘死了,谁最得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轻尘的生死和连城有什么关系?”苏文清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根本跟不上九皇叔的思维。

“当然有关系。”九皇叔冷笑:“轻尘要是死了,你认为我还会有第二个女人吗?”

“当然没有。”苏文清想也不想就说道。凭九皇叔那坑女人的洁癖,要九皇叔和女人亲近比什么都难,这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凤轻尘。

“是呀,没有……”九皇叔轻轻叹了一声:“你都能看出来,连城那些老家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轻尘死了,本王没有别的女人,也代表本王不会有继承人,没有继承人,你说本王坐拥万里江山又能如何?”

九皇叔说得如此浅显,苏文清怎么听不明白,只是他觉得这事太可怕了:“不可能吧?”

难不成,九皇叔今时今日都没有继承人,全是蓝氏旧部搞得鬼。

“本王也觉得不可能,但蓝景阳的出现让本王不得不多想。”如果他没有继承人,他打下这江山,最终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连城那些人,他们怎么敢……”苏文清双手握成拳,不停地颤抖。

九皇叔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居然这么算计九皇叔,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九皇叔这个主子。

“为何不敢?他们此计要是成功,半点险都不用冒,便可让蓝家人坐上那个位置。”九皇叔神色淡然,但苏文清还是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差。

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的感觉,绝对不会太好。

苏文清脸上闪过一抹怒意:“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这一切不过是本王的猜测,是真是假还不能定。你先查一查连城那些人,看他们有没有和蓝景阳或者外人接触。”九皇叔大致可以肯定,他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身边一定有叛徒,要不然神机营也不会出事。

“好。”苏文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慎重地点头。

“没有结果之前,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九皇叔想想还是强调了一句,万一连城没有人背叛,他此举会让人受伤。

“我明白。”苏文清连连点头:“这件事我会亲自去查,绝不会走漏风声。”

“你自己当心。”虽说连城的事,让九皇叔对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可对苏文清九皇叔却是相信的。

说完连城的事,九皇叔又问道:“步凡那里的情况如何?”

“步凡那里完全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连我都看不出真假,他甚至骗过了符临。”蓝九卿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要不是知情人,步凡换上蓝九卿的装扮很容易骗过其他人。

九皇叔点头:“很好,回头让步凡见见凤轻尘,看凤轻尘会不会看出什么?”对凤轻尘那时灵时不灵的直觉,九皇叔表示相当头痛。

“这个……不用吧。到时候武林大会,轻尘也不一定会和步凡正面碰上,只要你们两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证明你们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不就行了吗?”苏文清可是知晓,凤轻尘一眼就看穿了南陵锦凡的伪装。

万一凤轻尘又看出来了,他们不是白忙一场了。

“不需要近距离,让他们碰上一面。”九皇叔坚持,苏文清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得乖乖照办。

依旧是之前那身黑衣,符临出现在皇宫,把得到的消息一一报给皇上,最后又补了一句:“皇上,依下官所见,九皇叔似乎不相信幕后主使者是舟王。”

“朕也不相信,子舟有这么蠢。”因为喉咙动了一刀,皇上的声音恢复后,仍有一些些嘶哑,倒不会影响发声。

符临低头,不再接话。适时的像皇上坦白,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可要全部都说,那就是找死。

皇上也没有再问符临,命令道:“这件事你给朕继续盯着,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军中还有谁的人,一一找出来。”

“下官遵命。”符临行了个礼,确定皇上没有别的交待,别乖乖地退了出来。

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明月,符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符临走后,皇上把剩下的折子也批了,起身,皇上并不觉得疲累,心里暗自得意,让太监去宣妃子侍寝。

皇上最近夜夜都召妃子侍寝,后宫没有太后、皇后,根本无人能劝说皇上,太医偶尔提一句,也会被皇上责骂,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扫皇上的面子。

这一夜,皇上一连召了两位妃子,直到下半夜才停歇,大太监听到屋内没有响动,才让宫人进去侍候。

皇上泡得是温泉,宫妃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过是在浴桶里清洗罢了,清洗干净便由太监抬着软轿送走了。

皇上在温泉泡了两柱香的时间,精神大好,胯间那物也再次立了起来,皇上对自己的能力越发的满意了,可惜宫妃被送走了。

正好,这个时候宫女进来服侍皇上起来,皇上看这宫女清秀娇丽,也不讲究,直接把人拉下水……

那宫女挣扎一二,没有推开皇上,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两人便在温泉里做了起来,那宫女惯会服侍人,也能放低身段,让皇上甚感满意。

可就在皇上提枪上马,准备一举进入时,意外发生了……

1626监国,东陵的耻辱

皇上马上风了。

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可能,一个月还没有到呢。”

就算皇上玩得再凶,最快也得上个月吧,谷主和郭保济配得药,可是没有问题的,要真有问题太医早就查出来了。

夏挽迟疑片刻说道:“听说是有宫女给皇上用了烈性药。”

“宫女?皇上是临幸宫女时出的事?”凤轻尘嘴角微抽,皇上还真是生荤不忌,后宫那么多妃子等着他宠幸,居然还对宫女下手。

夏挽点头应是:“皇上临幸宫妃后,便去温泉泡汤,两柱香后一宫女进去服侍,皇上拉着宫女便要宠幸,行至一半出了事,经太医检查,皇上是用了烈性的药,才会出事。”

夏挽这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把过程说给凤轻尘听的。要知道,九皇叔事先就提醒过夏挽,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姑娘听,污了姑娘的耳朵。

凤轻尘错愕过后,便问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果然是人算不天算,这人倒起霉来,什么事都会遇上。

皇上这就是典型的倒大霉。

“皇上至今昏迷不醒,九皇叔召集大臣进宫,后续的事情还要等天亮才能知晓。”这个时候宫里正戒严,要传消息出来怕是很难。

“知道了,退下吧。”

夏挽出去后,凤轻尘便在琢磨这事到底是谁动的手?

如果背后没有人支持,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弄到烈性的药,又怎么能避开其他服侍的人,单独和皇上相处?

这个计划一看就不像是临时起意,那宫女想必谋划多时,才让她等到这么一个机会,这事不知要如何结案?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凤轻尘要操心的,这是九皇叔要考虑的事。

九皇叔就在宫里审问这个案子,当事的宫女自杀了,九皇叔问不到口供,只能从其他的地方着手。

药从哪里来的?

其他的宫人呢?

这宫女的来路?

九皇叔已经可以肯定什么都查不到,可为了做个样子,这些事还是要一件件往下查。

药是从宫外带进来的,至于怎么带入宫的,验尸的太医已经给出答案:这宫女将药藏于下身,避开了侍卫的检查。

至于其他的宫人,这个也好查,皇上当时让众人退下,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个宫女溜进去。

也就是说,那位意图勾引皇上的宫女,没有得到皇上的命令,就擅自闯入浴池。

光凭这一点,众人就可以断定,这宫女是有预谋勾引皇上的,只是她是为了往上爬,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呢?

这就要查这位宫女的来路,和平时来往的人。

这位宫女是孤儿,家里的人都死于水灾,没有牵挂,也不会被人拿住把柄,这一类人向来是皇宫爱用的。

这位宫女进宫已有十三年,颇得皇上信任,一直贴身服侍皇上,平日里行事亦很低调,和周围的人交情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算是宫里头很聪明的一个女子,懂得明哲保身。

这位宫女的一生极其平凡,平日里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往上爬的决心,根本不是那种,想要爬床上位的女人。

从宫女、太监的口供中,基本可以断定,这位宫女不是想要飞上枝头,那么她为什么要用烈性药,去引诱皇上呢?

经过多方探查,得知这位宫女初进宫时,受过前皇后的恩泽,一直视前皇后为恩人,言词中对前皇后特别恭敬,前皇后被处死时,这位宫女还在狠狠地哭了一场。

一个月前,这位宫女出了一趟宫。据那天见过她的人说,那天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嘴里不停地在念叨什么。

好吧,事情到这里已基本查清了,九皇叔让众人打住,不用再往下查了,有这些消息,拿去给皇上足够了。

皇上经过太医的紧急救治,虽然依旧卧床不起,但人已经清醒了,得知自己昏迷期间,谢皇贵妃这个后宫份位最高的女人,不仅没有把消息捂住,反倒召了九皇叔和三公进宫,皇上气得连吃了谢皇贵妃的心都有了。

当初,考虑到朝廷安稳,为降低谢家一事带来的影响,只好放过谢家外嫁女,只把谢家给灭族。

外嫁女,从礼法上来说已不是谢家女,再加上谢家姻亲遍布东陵,就是皇帝也不能把这些人全部杀了。

杀谢家女好办,那谢家女生的孩子呢?

因为这个原因,谢皇贵妃暂时逃过了一劫,皇上本想事后找个机会,好好清算一番,却不想他还没有出手,就先着了暗手。

听到九皇叔平板的叙述他被害的过程,皇上气得直哆嗦,什么前皇后的人,他要相信那就是傻了。皇上想要说话,可一张嘴,嘴角不停地流出白色泡沫,舌头打卷,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啊啊……”皇上不停地挣扎,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半边身子都无法去弹,只有左手可以移动。

“啊啊啊……”皇上不停地大叫,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可比中了蛊毒更惨,中了蛊毒至少他能动、能说话、能暗中布局,可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皇兄,你龙体欠安,太医让你静养,在此期间所有的公务,会由臣与三公协办。”九皇叔上前替皇上拾起地上的被子,轻轻地盖在皇上身上,和皇上四目相对时,九皇叔看到皇上眼中愤怒与惊恐,九皇叔轻轻一笑,附在皇上耳边道:“皇兄,你防臣弟一生,可惜臣弟从没想过要你的命,被枕边人暗害的滋味是不是特别难受?”

“啊啊啊……”皇上慌乱中抓住九皇叔的衣摆,眼中闪过一抹祈求:他要知道,是谁害了他。

九皇叔看明白了,可他没有说的打算,从皇上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服,九皇叔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呆板的说道:“皇兄,你好好休息,臣弟还要和三公、宰相商量监国的事情,毕竟你这副样子,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啊……啊。”皇上不停地挥手,嘴巴一张就吐出一口白沫,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看着渐行渐远的九皇叔,皇上急得血冲脑,连宫人都压制不住。

“站……住。”咚的一声,皇上一急,从床上一头栽了下来,九皇叔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停留,也没有训斥宫人不尽心,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往前走……

1627退位,他们忠于父皇

皇上提前出事,虽然打乱了九皇叔的节奏,但还不至于让九皇叔手忙脚乱。他为这一天准备许久,不管这一天何时到来,他都可以从容面对。

对外,九皇叔安抚群臣;对内,九皇叔严查各宫宫妃,查出问题的丢庙里,没查出问题的全部丢去服侍皇上。

朝廷上不是没有人说事,甚至有人指责是九皇叔暗害了皇上,可他们拿不出证据。皇上前段时间的荒唐历历在目,皇上也确实是强拉宫女行欢,才会着了宫女的道。

这个事实摆在众臣的面前,众臣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什么也没有看到。指责九皇叔的人也没有立场,毕竟夜夜招女人服侍是皇上下的令,九皇叔还能管皇上宠不宠幸女人。

皇上会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纵欲过度,荒唐所至,怪不得别人。为九皇叔说话的人,把皇上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止一一列举,无不说明皇上德行不佳,这要传出去,三国九城指不定怎么笑话他们。

皇上对朝廷的掌控力度加强,这一场风波按理没有这么快过去的,可当三公站出来为九皇叔说话,证明皇上确实是自己荒唐,以至于半身不遂时,众臣直接不说话。

三公可是历经两朝,深得皇帝信任的人,这伙站出来指责皇上,想必是对皇上极度失望了。众臣偃旗息鼓,不敢再战,就怕得罪未来掌权者。

皇上在宫里养病,可他也不是睁眼瞎,虽说大部分人看到皇上这个样子,都认为皇上不会有再起来的可能,纷纷改换门庭,抱几位皇子和九皇叔的大腿,但也有些人是对皇上不离不弃,比如以符临为首的一群人。

符临很尽职,即使皇上没有让他收集消息,符临也把近期的消息收集好,一一呈到皇上案台,丝毫不因皇上出事而懈怠。

皇上的病情,在太医精神调养下已渐渐稳定,可看到外面的局势越来越恶劣,皇上又怎么能静下心来调养,每次看到符临送来的情报,看上都会气得血压冲脑。

九皇叔趁他病倒期间,直接掌控了朝局,底下那些人根本不敢反抗,就算是忠于皇上的臣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出声。

皇上情况摆在那里,他们这个时候为皇上说再多,做再多,皇上也不可能好起来,而一个躺在床上,无法说话的人,绝不可能成为东陵的皇帝。

当太医诊断,皇上需要静养,即使康复也会留下残疾后,以世家为首的势力,开始在朝上说着,让皇上退位,新君上位的事情。

刚开始还有人反对,有些大臣总想再等等,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皇上的病情完全不见转好,众人也无话可说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当今圣上已无法担起皇上的重任,必须另立新主。

新主好立,皇上之前已经立了太子,只是……

九皇叔会同意吗?他会甘愿继续做他的王爷吗?九皇叔在东陵可谓是一手遮天,凭他现在势力,要废了皇上自立为王,绝对不是问题。

结果,出乎所有的意料之外,当官员提出让太子继位时,九皇叔不仅没有反对,反倒是第一个支持。

因九皇叔的退让,众臣也顺势推举九皇叔摄政,只待新皇登基,九皇叔便是东陵的摄政王。

接下来商选辅政的官员时,除了三公外,九皇叔当仁不让地再占一位,让太子太傅王锦凌成为辅政大臣之一。

王锦凌和九皇叔在逐风楼一聚的事,满朝大臣都知晓,三公是先皇留下来的人,处事公正,但王锦凌就不好说了。

为了不让九皇叔一个独大,众臣便说要再加一位辅政的大臣,由皇上亲选,九皇叔对此没有半点异议。

越来越恶劣的局势,本就让皇上很不安,当他听到九皇叔联合朝臣逼他退位,皇上气得吐了口血,再次瘫倒在床上,这一次嘴角直接歪了,怎么也合不拢。

中风了。

这次不用太医说,凡是看到皇上的人,都明白皇上病得有多么严重,也不再期望皇上能重新上朝,还是乖乖地立新君,想着在新君登基上,如何站稳脚步。

皇上病得再严重,也与九皇叔无关,九皇叔照例来给皇上汇报朝廷上的动向。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主,臣弟与众位老臣商议,决定遵守皇上你的决定,让太子继位,由臣弟摄政。”九皇叔说得轻松,皇上却气得全身都在打抖。

“三……太,太。”皇上一开口,嘴角就吐白泡,四肢僵硬,怎么也抬不起来。

“皇上是想说三公吗?他们也同意了。”九皇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皇上,眼神平静而幽深,即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对皇上的同情,一切就像是在他预料之中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惊喜可言。

九皇叔这种态度,深深地刺激到了皇上,皇上咬着舌头,含含糊糊问出“为什么?”三个字。

只这三个字,九皇叔便知晓,皇上是在问三公为何会向着他。这并不是多大的事,九皇叔大方地告诉皇上:“皇上莫不是忘了,你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啊……”皇上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整个人都僵在床上,口水低落在床上,拉出一根根银丝,他却毫不自觉。

他最信任的三公,居然从来没有都不是忠于他的。

“皇兄想得没有错,三公从来没有忠于你,他们只忠于父皇,忠于父皇选出来的继承人,明显皇兄你不是。”九皇叔一脸平静,看皇上嘴角的白泡越来越多,拿过一旁的帕子,亲自上前替皇上擦掉嘴角的白泡。

“皇兄,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三公就算忠于你又如何,你要臣弟死,让江南王继位的圣旨已经被你毁了,他们就算忠于你,也无力改变局势。”

皇上在引蛊虫前,做好了死的打算,并且做出一系列安排,结果他根本没有死,这么一来那些安排就没有作用,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皇上绝不会,把那份让江南王继位的圣旨留下,万一江南王知晓圣旨的内容,不顾一切的暗杀皇上,然后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那皇上不得郁闷死。

没有这份圣旨在,九皇叔要做的事情自然更容易,八皇子继位也是名正言顺,现在的皇上,不是没有说不的权利,而是他根本说不出不字……

1628登基,东陵终于落入手心

皇上手上的权利不小,可他此时根本无法调用,就算他能调用也改变不了,他瘫痪在床、无法处理政务的事实。

按皇上现在的情况,不管他手上有多大的权利,他都不可能再当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东陵的未来,另立新帝是必须的,哪怕是皇上也无法阻止。

皇上有意立前太子、现任江南王为皇帝,这样才能和九皇叔打擂台,可他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扶未满周岁,什么都不懂的八皇子上位。

好在,九皇叔给皇上留了一个辅政大臣的名额,让皇上不至于被人完全架空,只是这个辅政大臣必好好找,这是皇上唯一能控制、干涉朝政的人,要是有二心皇上就会鸡飞蛋打。

皇上仔细思索他病重在床期间,众位心腹的反应,挑来选去皇上最终还是选择了符临。

“皇上完败。”凤轻尘听到辅政大臣的名单,默默地为皇上掬一把同情泪。

事情完全是按九皇叔定的调子走,皇上所有的反应都在九皇叔的算计中,不出三年九皇叔将会完全掌控东陵。

“他太自负了。”九皇叔冷漠地说道。

到这个地步,皇上还坚信他的心腹,仍旧会忠于他,为他卖命。

皇上也不想想,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甚至说不出话的皇上,拿什么保证属下的命,拿什么保证属下想要的辉煌未来、高官厚裙,在命都无法保证,又看不到未来时,他的那些心腹还能忠于他?

现在唯一还会忠于皇上的,恐怕就是皇上亲自训练出来的死士,这些人见不得光,没有皇上就只能死,只是这些人无法改变朝廷格局,他们只能呆在暗处。

征得皇上同意,八皇子登基的事便提上议程,谢皇贵妃也母凭子贵,被封为皇太后,只不过她这个皇太后没有参与政事的权利,她唯一的责任就是抚养八皇子长大。

九皇叔从来不小看女人,更不会认为女人就是没有本事的,他不会让谢皇贵妃有坐大的可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要没有足够的约束力,心就会大,会想要更多。

在群臣的配合下,皇上的不满完全激不起半丝浪花,八皇子登基仪式顺利举行。

这一天各国各城的使者都带上重礼,祝贺东陵新皇登基。远在封地皇子无诏不得入京,九皇叔也没有好心到,把人召回来给自己添堵。

登基仪式很隆重,只是站在万人中央,光芒万丈,受人跪拜的不是八皇子这个新君,而是站在八皇子身侧的九皇叔。

天下人都知晓,东陵的大权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落在九皇叔手中,而不是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八皇子,八皇子能不能长大成人都难说,这个时候在八皇子身上投资实在不划算。

各国各城使者前来,一是为了恭祝东陵新君登基,另一则是打听内幕,东陵太上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退位的。

众城使者,远远地看到太上皇由宫人搀扶,在宫人的协助才完成仪式,只是因为隔得太远,看不出皇上病得有多严重。

有几个使臣便大子胆子,找人打听皇上的情况,可惜九皇叔早已下了封口令,他们根本打听不出什么。

北陵的使者,仗着远在北陵,不熟悉东陵文化背景,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九皇叔,怎么不见太上皇。我等受安平公主所托求见太上皇,代安平公主给太上皇问好。’

“不必。”九皇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要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定不会再言语,可偏偏这北陵使者,实在称不上聪明,又说了一句:“怎么能不必呢,九皇叔,安平公主一片孝心,你可不能阻碍安平公主尽孝。”

“本王不会。”九皇叔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使者们,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待北陵使者多言,九皇叔就道:“来人,护送北陵使者回北陵,接安平公主回国尽孝。”

“九皇叔,你不能,不能这么做……”北陵使者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连忙上前想要道歉,却被禁卫军给扣住了。

“大人,请……”禁卫军说得是请,可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

“九皇叔,你不能这么做,安平公主已嫁入我北陵,是我北陵皇室的儿媳,你不能把他接回来。”北陵使者大声叫嚣,九皇叔只平淡了说一句:“本王能。”

南陵和西陵的使者见状,心里明白这位九皇叔和太上皇不一样,太上皇向来以礼仪之邦自称,对待各国来使面子上都很客气,可九皇叔不一样,九皇叔很强硬,根本不在乎和各国撕破脸。

有北陵使者这个出头的橼子在,其他人就不敢再挑衅九皇叔的权威了,吉祥、奉承的话一框接一框地往外倒,九皇叔虽然很少接话,但时不时点个头,表示他有在听。

经过一天的接触,各国、各城的使者,对这位东陵摄政王都有一个很全面的了解,那就是他和传说中一样冷傲狂妄,成为东陵实际掌权者后,就更加没有顾忌。

各国、各城使者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和九皇叔打过交道后,他们越发怀念那个好说话的太上皇,可他们也明白,东陵的局势他们说了没用。

宴会结束,各国使者满腹心事离去,这其中又以连城使者表现得最明显,九皇叔召来心腹之人,让他去盯着连城使者,一有动静立马告诉他。

没有让九皇叔失望,连城使者来东陵除了恭贺新帝登基外,还有就是把不肯回去的蓝景阳带回去。

连城使者私下和蓝景阳碰过面,劝说蓝景阳随使者一同回连城,不要再留在东陵,东陵不安全。

蓝景阳没有立刻下决定,但也没有否绝。

跟踪的人继续跟踪,可惜蓝景阳太狡猾了,最后把人跟丢了,没有找到蓝景阳落脚的地方。

跟踪的人没有办法,只好打道回府,把消息整理好,上报到苏文清的手上。

苏文清看连城的人称呼蓝景阳少主,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蓝景阳是少主,那九卿你是什么?连城欺人太甚!”

九皇叔神色平静,看着气得不顾仪态,破口大骂的苏文清,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他拥有朱仅仅是连城,没有加城,他还有其他忠于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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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9背叛,我们要个孩子吧

从苏府出来,九皇叔站在街头,一时间不知往哪里走……

在苏文清面前,九皇叔没有表露出半分被背叛的愤怒,但实际上他心里极不舒服。

连城对他来说意义不同,他当年能在东陵活下来,连城的人出了不少力,他对连城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总认为这是他母妃留给他的,是他母妃对他重视的象征,可到今天才明白一切不过是笑话。

连城从来没有真正掌握在他手上,连城的人也没有真正的臣服他,连城那些人不过是听从另一个人的命令,辅佐他罢了。

对蓝氏旧部来说,他始终是个外人,他们的少主只有蓝景阳,而不是他东陵九。

九皇叔没有方向,一个人街道上走着,黑暗中没有人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只知道那一身冷清,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九皇叔最后停在一座宅院前,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凤府二字,九皇叔扬唇一笑:他的双腿也会认路,随便一走便走到了凤府。

既然到了凤府,九皇叔就没有不进去的打算,朝身后的比了一个手势,让那些人呆在外面,自己则提气跃入凤府。

凤府的护卫很尽职,这个时候还在四处巡视,可遇上九皇叔这么一个武功高强,又熟悉凤府防御的人,这些护卫也只能是摆设。

豆豆和左岸倒是发现了九皇叔的踪迹,豆豆还差点拔剑出来了,幸亏左岸反应快,一把拉住豆豆:“你相死,别拉我陪。”

豆豆摸了摸鼻子,一脸不甘愿的收回手。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教训九皇叔的机会,这就没了……太郁闷有没有!

九皇叔熟门熟路的来到凤轻尘的院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不待里面的人回应,便推门而入。

“什么人?”凤轻尘惊醒,却没有多害怕,毕竟会敲门进来的人,绝不是刺客。

“我。”九皇叔边说边关门。

“九皇叔?你怎么来了?”凤轻尘披了一件衣服,就下床,正准备点燃屋内的灯,却被九皇叔给按住了:“别开灯。”

声音带着些许的脆弱,凤轻尘一脸错愕,小心地问一句:“九皇叔,你怎么了?”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好像受了伤。

“没事,你让本王抱一抱。”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将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处,贪婪的汲取凤轻尘身上的温暖。

凤轻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轻轻地拍着九皇叔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九皇叔。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没多久九皇叔的情绪就平静下来了,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轻声说道:“吵着你了?”

“你说呢?”凤轻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九皇叔轻笑一笑,额头抵在凤轻尘的额头上,鼻尖相碰:“既然醒了,陪本王出去走走。”

两人靠得极近,凤轻尘眼睛睁得很大,定定地看着九皇叔,气氛很好,可九皇叔一开口,热气就扑到凤轻尘的脸上,痒痒得很不舒服,凤轻尘忍不住别过头,却被九皇叔给按住了:“不许动。”

“好痒,别闹我了。”凤轻尘反手推开九皇叔:“你不是说出去走走嘛,等我一下,我穿外衣。”

“本王现在不想出去了。”九皇叔拉住凤轻尘的,暗中使了个巧劲,让凤轻尘往自己身上倒。

凤轻尘虽然有两下子,可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这么一放一拉,凤轻尘就失去了平衡,很无耻的半躺在九皇叔的怀里。

“你这是闹哪样。”凤轻尘翻了个身,把脸露出来。

“本王心情不好,你没发现嘛。”九皇叔一脸严肃,正经十足的求安慰。

“我知道。我这不是打算陪你出去散散心嘛。”凤轻尘拍了拍九皇叔的胳膊:“乖,等我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

呃……九皇叔被那个“乖”字噎住了,凤轻尘趁机逃出狼窟,抓起一旁的衣服,摸黑穿了起来,随手摸过桌上一根发带,凤轻尘将头发随意地盘了起来。

“可以走了。”凤轻尘拉着九皇叔的手就往外走,九皇叔想要将人拉回来,告诉凤轻尘,他现在心情好了许多,可转念一想,还是承了凤轻尘的好意。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自然不用再翻墙,两人手牵手从凤府小门出去,走到黑暗清冷的街道上,被秋风一吹,两人都冷静了许多。

“心情好些了吗?”走过长长地街道,凤轻尘侧过头,问向九皇叔。

九皇叔答非所问:“你不问本王为何不高兴吗?”

“你愿意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愿意说,我问了,你反倒还要编谎话来骗我,何必呢。”凤轻尘看得通透,她不是不知道九皇叔身上有很多秘密,可她却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去问。

借着夜色掩盖,九皇叔没有任何顾忌,直直地看着凤轻尘,直到把凤轻尘看得万分不自在,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轻尘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他,可他依旧有三分保留,不敢将身世的秘密说给凤轻尘听。

“没事,只要你不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都能原谅你一次。”凤轻尘大度的说道,却不知他这句话,就如同巨石压在九皇叔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本王在外面,真有别的女人呢?”九皇叔试探地问了一句,长长的睫毛往下耷拉,掩去眼中的不安。

凤轻尘只当九皇叔说笑,半是认真半开无笑的道:“那我就阉了你,然后一个人远走高飞,从此与你相忘于江湖。”

“本王不会让你一个人。”九皇叔心中一紧,伸手就把凤轻尘抱在怀里:“轻尘,答应本王,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请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不是多无理的要求,凤轻尘想也不想就答应:“可以。”

九皇叔心中的大石瞬间松了,抱着凤轻尘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轻尘,谢谢你。”

“这是应该的,换作是你,你也会给我解释的机会,不是吗?”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他们需要用心经营,任意妄为,只会把两人的感情磨掉。

“是。本王也会做到。”九皇叔郑重地承诺,手指在凤轻尘的脸颊和眉眼间划过,看着凤轻尘娇美的容颜,九皇叔心中一动,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轻尘,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他东陵九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别有用心的人。

1630忧心,这要不要求情

轻尘,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得想要一个孩子,或者说九皇叔现在需要一个孩子。

九皇叔年纪不小了,像他这般大年纪的人,孩子都能去学院了,可九皇叔却连孩子的影都没有看到。

九皇叔之前不急,那是因为周边的危险太多,有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可现在不同。东陵内部已经安定,在东陵九皇叔可谓是一手遮天,现在要个孩子也是时候。

毕竟九皇叔不是旁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需要一个让属下安心的继承人,不能等到九皇叔四五十岁,孩子才一两岁,那个时候九皇叔可没精力教导继承人。

凤轻尘只是略作思考,便郑重地点头:“好,我们准备要孩子。”

不是要一个,而是准备要孩子,九皇叔需要继承人,同样凤轻尘也需要继承人,她现在能压制凤离族,不过继旁枝来继承王位,那么以后呢?

所以,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孩子,好好教导十几年,在她还有能力的时候,可以把这个孩子扶上凤离王位。

虽说,他们两人都是带着目的性要孩子,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孩子的期待和喜爱,他们只是想要把最好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孩子。

得到凤轻尘亲口允诺,九皇叔心情瞬间就好了,不管连城那些人做什么动作,都注定不能成功,他东陵九花了半生时间,打下来的基业只会留给自己的后人,如果他注定没有继承人,那么他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其他蓝氏后人。

不过,这孩子也不是说要就能立马有,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有心理准备,两人不差一年两年的时间,只要他们有心,孩子早晚会有的。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九皇叔便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处理政务、清理朝廷人员的上,东陵不是九皇叔的终点,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留在东陵,被东陵的政务羁绊。

九皇叔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把东陵的政务清一清,然后交由五位辅政大臣处理,东陵的事务他只过问,除非涉及到军权、政权,不然九皇叔不会干涉东陵政务正常运行。

这种放权的行为,在外人眼中是九皇叔高风亮节,不和小皇帝抢权,可知情人却明白,九皇叔即使不处理政务,这东陵的事务也全在他的掌控中。

三公是先皇留下来的人,忠于先皇选定的继承人,也就是九皇叔。另位两位辅政大臣王锦凌和符临,明面上一个是九皇叔的人,一个是皇上的人,可实际上全是九皇叔的人。而且,这两人还能起到互相监督,互相牵制的作。

三国九城的使者在东陵呆了三天,就知道他们在东陵占不到便宜。在九皇叔的铁血手腕下,东陵内部虽然仍有争斗,可对外却是非常团结,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都收买不了皇宫里的人,更接触不到太上皇。

东陵的太上皇,彻底被九皇叔软禁,即使他手上还有一部分势力,可他无法和外界联系,根本无法使用。

最主要的还是,现在八皇子已登基,九皇叔完全可以借新皇之手,打压太上皇手上的势力,慢慢把太上皇手中的权利削弱。

三国九城的人都能看明白,东陵的大臣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了,不想被清下去,就得认认真真执行新皇的命令,别想着推翻新皇的政权。

至于远在封地和楚城的咏王、舟王等人不是没有想法,可想到东陵的兵权,想到宇文元化的威名,他们想要起兵也得掂量一二,再说八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登基,他们要是起兵那就是造反。

三国九城的使者在东陵呆了十天,等到整个登基仪式结束,使者们也没有理由在东陵停留,九皇叔不等他们开口请辞,直接以新皇的名义,邀请三国九城的使者,为他们饯行。

这一下,这些使者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在东陵占不到便宜,他们早些回去也不是坏事,连城的人就不一样了。

蓝景阳至今还在犹豫,没有答应跟他们一起走。现在九皇叔摆明了送客,他们根本没办法在东陵久留,甚至离开的时候都不能太低调,要带蓝景阳离开东陵,恐怕很难了。

连城使者快愁死了,看着坐高位,接受众使者恭贺的九皇叔,连城使者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里不禁再想,要是少主和九皇叔调个位置那该多好。

和九皇叔相比,他们少主就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至今还以为九皇叔没有连城不行,却不知很多年前,连城就靠九皇叔接济而活。

连城和前朝关系密切,这一点四国皇帝都知晓,他们虽然不能明面上出兵灭了连城,可暗中打压却不数,要不是有九皇叔大量的金银支持,连城早就败落了。

连城依靠九皇叔而活,他们却没有全心忠于九皇叔,而他们寄托了绝大部分希望的少主,却像是一个孩子,不做正事就算了,反倒天天想着和九皇叔争长短,似乎只要争赢了九皇叔,他就能证明自己很强大一般。

各国各城使者脸上带笑,心里却各怀心思,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饯行宴会在杯觥交错中结束时,一道意外的声音,打断了宴会的进程。

一白面太监不知在九皇叔耳边说了什么,九皇叔突然放下酒杯,说道:“宣人进殿。”

白面太监迟疑了片刻,对上九皇叔冷冽的眼神,吓得直哆嗦,连忙亲自去请人进来。

“发生什么事?”

“这又是怎么?不会是出事了吧?”

众位使者交头接耳,心里惴惴不安,其中又以连城使者为最。连城使者悄悄看了一眼九皇叔,见九皇叔面冷如霜,冷寒如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担忧成真。

他们可是知晓,九皇叔一直在寻找景阳少主的下落,不会是九皇叔找到景阳少主,要公布景阳少主的身份吧?

要是让九皇叔找到景阳,他们要不要为景阳出面说情呢?

出面说情,他们连城、甚至整个蓝氏旧部都得和九皇叔撕破脸,以后别说借力了,九皇叔不打压他们就是好的。

可要不出面,放任景阳少主死在九皇叔手里,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人一直没有进来,连城的人愁呀,小心肝一跳一跳,甚至不敢对上九皇叔的眼神,就怕九皇叔看出什么来。

好在,来人并没有在外面磨蹭,在众使者的期待下,来人一步步朝殿内走来……

1631侥幸,没办法再藏

连城的人白紧张了一把,九皇叔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理蓝景阳的事情。不管是蓝景阳这个人,还是和他有关的事,都只能在暗中处置。

九皇叔会在四国九城面前揭露的事只用一件,那就是去寻找陆家财富,而行踪成迷的水军们的下落。

九皇叔初进皇城,就让皇上派人去找了,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至于探消息的,为什么正好在三国九城使者都在时才出现,那就只能说事情正巧。

至于是不是真巧这个并不重要,九皇叔已经决定在这一天,把这件事揭开,不容四国九城再隐瞒。

来人胡子拉茬,脸晒得极黑,双眼红肿如桃,走路时双腿有点外八字,一看就知是连夜赶路,没有休息好。

“末将齐明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齐明跪下,虽然喊着皇上,可却正对着九皇叔跪下,在场的人皆默契地没有看到。

“起。”八皇子就是一个摆设,所有的事还是由摄政王九皇叔说了算。

“谢摄政王。”齐明站在殿下,将海上的事一一说来,没有半丝隐瞒。

听到齐明说海上无一活口,只有腐烂的战船,还有被海浪拍到海边的腐尸时,三国九城的人隐隐流露出担忧。

虽说一直有流言,说海上的水军全部死了,可没有亲眼看到,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四国九城的人总是不愿意去相信,因为皇上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有数万人枉死在海上。

虽然放话说要找南陵锦凡,可各国各城都没有尽心,他们总认为自己的水军很快就会回来,会带着满般满船的黄金回来。

结果,东陵的探子回来,直接把他们心中隐藏的那一点点侥幸很撕灭了。他们四国九城派去海上的十几万水军,就这么枉死在海上了。

“真得无一活口?”西陵的使者腿一软,瘫在座位上。

西陵水军尤其强悍,他们此次派出海都是精锐部队,本想着从海上抢一批黄金好缓解国内的财政压力,却不想黄金没有拿到,数万海军就这么死了。这么大的损失,对接连遭受大损伤的西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们一行人,在地图周边查了数十个来回,无一活口,我们在海上,看到有西陵标志的战船残骸,浮在海面上。”齐明语气沉重,详细地说出自己走过的几个地方,西陵使者一听就知道对方没有撒谎。

“全死了?一个活口也没有吗?陆家小岛呢?”南陵的使者也站了出来,他们的心情最为复杂,原来怪南陵锦凡把财富告诉外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