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道:“不哭了,你能不能将我身上所有的关节打通,不然我得一直躺在床上。”

老者眨了眨眼,没有异义,扶起她一阵敲点之后,女子便可行动自如了。

“我睡了多久?”女子幽幽的问,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忧伤。

老者端过碗说:“半年了吧,若不是我拿枯叶鱼替你续命,又拿出天香豆蔻为你保住心脉,不然怕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天香豆蔻?”她听父亲说过,药王有一味天香豆蔻,是武林的至宝之一,可这天香豆蔻总共有三颗,其中两颗不知所踪,而另一颗就在药王手上,没想到他将它拿出来救了自己的性命。

“你知道天香豆蔻?”

女子缄默的笑笑,接过老者手中的碗,便闻到一股子枯树叶子味,默默的喝着,老者又道:“你一个女孩子年纪纪的,学什么自杀呀,我救你的时候,你体内的血怕是连半两都没有哦,有何事让你如此想不开呀。”

喝完了鱼汤,老者接过碗,瞧着她一脸的哀伤,怕传染到自己,急忙转身离去,刚到门口时,女子开口朗声唤道:“师公——。”

猛然驻足回眸,道:“你叫我什么?”

“师公,我是华虚子的女儿华栀娘。”女子轻轻的说,容颜上挂满了微笑。

老者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屋子里,将碗放到桌上走到床前,来回仔细的打量着她,栀娘道:“师公,栀娘有何不妥吗?”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药王显然不信。

见他不信,栀娘也不足为怪,她也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可现如今发生的却是事实。

栀娘道:“师公,我真的是栀娘,不信你打开窗户。”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药王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栀娘朗声一喊:“彩儿——,彩儿——。”

彩雀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飞进了房里,停在了栀娘手中,欢快的叫个不停,对它说:“好彩儿,去叫鹿儿帮我采株芨芨草来。”

看着彩儿飞了出去,药王不得不信了,高兴的大声说:“你真的是我的宝贝徒孙女,太好了。”庆幸自己当初心软,见到河里飘着的竹筏,一时好心拿出天香豆蔻救了她,不然今日那来这感人的一幕啊。

栀娘掀被下床,跪在地上磕一个头说:“栀娘多谢师公救命之恩。”

“行了,行了,快起来。”药王扶起栀娘,突然脸色一沉道:“你怎么会漂在河里,而且身上连血都没有?”

栀娘断断续续的记起些什么,瘫坐在床上,见她沉默,药王也不好再问下去。

鹿儿衔了株芨芨草过来,栀娘勉强的笑笑说:“鹿儿,鹿儿,辛苦你了,快回去吧。”

“师公,我爹和师伯都…。”

栀娘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药王道:“你师伯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刚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在林子里见到了你爹的坟,见上面题字才知道他有个女儿,不过没有想到的会是你,我用天香豆蔻救了你的命,真是天意啊,不然我百年之后无颜见你爹呀。”

第2卷 第七十七章回忆

侧院的紫色菖莆开了满满一院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这些日子,栀娘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菖莆花中,想着许多过往。

凌寂云怎么样了,都半年多了,毒可是都解了?她有像自己现在这样思念他一样思念自己吗?应该不会吧,回想起在大厅里他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的咆哮,不顾一切的阻拦将自己打入暗牢里,那一刻的愤怒不正显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吗?

一阵寒风拂过,送来阵阵幽香,几片菖莆花的花瓣飞落在身旁,拾起拿在手上,眸中泛起水雾,最终溢结成泪珠似小溪潺潺而流,滴到了花瓣上,又一阵风吹过,将它带到了空中,优雅的绕过了院子,逐渐消失在视野里,不知飞向了何处?

药王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刚采的芊雪仙,在栀娘发愣的眼神前晃了晃说:“怎么样,漂亮吧,这可是我飞上悬崖采到的,送你了,不要不开心了。”

拭泪接过:“谢谢师公,这花真美,以前我也只是见过,爹怎么也不给我。”

“哈哈哈——。”药王笑道:“不是他不采,是因为他采不到,你也不想想我那个傻徒弟又不会武功,怎么飞到悬崖边帮你采嘛?”

栀娘‘扑哧’一声笑了,说:“那师公为何不教我爹武功呢?”

栀娘笑了,药王松了口气,说:“当初那俩小子找到我,死活要拜我为师,我本来游惯了,那有心思教徒弟呀,可那俩小子铁了心了,在我住的屋子外跪了十天十夜,我心软了,就收他们为徒。你爹学的阴阳五行,你师伯学的医术,我想教他们武功,只有你师伯学了,因为你爹说,武功学来没用,有了阴阳五行就足以保护好自己了。谁知你爹的悟性极高,精通阴阳五行后,又学起了医术,而且这一学呀,还真不奈,居然能耐都超过了你师伯。”

“是吗?想不到爹这么历害。”

“是啊,那俩小子在学艺期间,老是捉弄我,有次做了个什么笑汤,害得我愣是笑了三天三夜才停下来,打那起我对他俩就得小心冀冀,提防着。不过他们也是被我整得没办法了,才想法子还击,也不能怪他们。”回想起这些往事,药王情不自禁的开怀大笑,脸上乐开了花。

栀娘可以想像他们互整的样子,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药王看着她说:“栀娘,这些天你总是愁眉不展的,能不能告诉到底发生何事呀?你再不说,师公可真得急死了。”

笑容渐渐的消失了,由忧伤所替代,深吸口气,终于决定将自己的遭遇告诉药王。

缘起缘落,冥冥中自有主载,为人所不能驾御,若不能改变,便只有接受。

一席话终于坦然的讲了出来,虽然泪水不间断的垂落,心中却释然了许多。

药王却怒红了脸道:“那个畜生,居然敢这样对你,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他居然将你送进了那个什么暗牢,栀娘啊,那你还救他做什么呀,让他死了算了。”

“师公,尽管他负我,可我真的不能让他死,我把自己的命给了他,此生再不相欠了。”栀娘收回思绪幽幽的启口道。

“还有那个风清,我决不承认他是我的徒孙,我没有这么狠心的徒孙。”

“其实师哥也是迫不得以的,不过那些话由他亲自跟我说,虽然我不怪他,可还是会觉得残忍。”靠在药王的身上,栀娘又忍不住落泪,如果那人不是凌寂云,风清也会那么做罢。

慈爱的抚着她的发丝,叹息道:“栀儿,人生苦短,有时候当人面临决择的时候,不得不选择放弃或是遗忘,你就忘了他吧,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开心,你看师公我,整天开开心心的,多好呀。”

栀娘笑了,点点头说:“栀娘听师公的话,栀娘已经重生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想了,栀娘要继承父亲的遗愿,将医术发扬光大,不过,只救有缘人。”

徒孙俩都笑了,笑得那样释然,午时的阳光洒下,温暖的照进了心里。

第2卷 第七十八章司徒零

城主府,凌寂云转过回廊,身后的长袍微微轻扬,健步勇猛有力,与生俱来的大将气质,无人能比。

一脸笑意走进了书房,一位气质不凡的老者跟着他踏进了门槛,风清一袭白衣随其后。

坐定,松伯便令人端来了茶水。

“师父,你这次玉西国之行,真可谓收获不小呀。”凌寂云朗声笑道。

老者听了话脸上也绽开的笑容,说:“为师此行两年,不但劝降玉西国国主,还看上他的女儿心兰公主,此人虽然调皮了一些,可带回来当个人质还是可以的。”

“师父,你是什么意思?”风清看了凌寂云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排斥的预感。

司徒零捋捋胡须,笑道:“哈哈哈——,寂云府中姬妾成群,不会介意再多一个,我想若依那丫头识得大体,也不会反对的。”

果然,凌寂云听后,脸色微沉,司徒零不解看着他,风清随即说道:“师父,寂云府中的姬妾都让他给遣散了,如今就留下了无名无份还待着府里的连若依。”

“是吗?寂云,这可有点不像你,虽然我知道你不近女色,可那些女人也是你娶回来充当门面的,你遣散了去,傲然城那边不会有什么怀疑吧。”司徒零收回了笑容,担心的问。

凌寂云没有说话,风清说:“师傅不必担心,遣散姬妾的事情是新皇登基后的事情,所以不会有什么影响。”

“哦——。”司徒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断定凌寂云有事情瞒着他,可那个玉西国的心兰公主,他甚是喜爱,已认作了义女,将自己心爱的义女嫁给心爱的徒弟,他自认为是件喜上加喜的事情,可却并未从凌寂云的面上看到半丝笑颜。

“寂云呐,这样吧,为师也回来了,你就算个日子把若依和心兰那两个丫头都娶了吧,谁做大谁做小都由你说了算,为师也正好可做个主婚人。”司徒零笑着,满眼当主婚人的憧憬。

风清这次选择了沉默,栀娘离开后,他将一颗心全用在了怎样征讨霆延皇上。栀娘两个字在府里成了禁语,在凌寂云心里更成了禁地,每每夜深人静,都能看到他拿着栀娘为他绣腰带含泪沉思。

可现下司徒零来开口了,这个围只有他凌寂云自己解。

许久,凌寂云才启唇道:“师傅恕罪,若师傅真的有意,就让心兰公主与若依一起做个侧妃吧,日子麻烦师傅您定吧。”

司徒零起身,道:“娶谁做正是你的事情,既然你是这个意思,为师也不难为你,反正你都要成亲,为师的主婚人照做嘛,哈哈哈——。”

凌寂云拱手道:“多谢师傅,劳您费心了。”

“寂云,天色不早了,我送师傅回厢房休息。”风清是时候的插话说,让凌寂云不至于太过锤心。

司徒零点点头说:“好,我先去休息,顺便给你挑个好日子。”

“送师傅。”

出了书房,转过回廊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荷香,抬眸瞧着那堵透风的花墙,司徒零若有所思的捋捋胡须,开口道:“湖里的荷花开了?”

“师傅,开得正妍呢?等您休息好了,闲下来,徒儿陪您去观赏吧。”清风笑着说。

第2卷 第七十九章幽幽的思念

司徒零放慢了步伐的速度,叹息道:“风儿,为师岂今为止就收了你和寂云两个徒儿,也把平身所学都尽数的传授给你们了,师傅这把老骨头也硬朗不了几年了,只希望在生之年,能看到你和寂云能建功立业,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也不枉为师教导你们一场。”

能听出司徒零的弦外音,风清也知道凌寂云方才的态度已出卖了一切,反正瞒终是瞒不下去的,说出来总比他查出来要好。

“师傅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司徒驻足,猛然回眸道:“寂云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忆起来,凌寂云心痛,他又何偿不心痛,现下不想多说什么,轻描淡写的说道:“寂云负了一位女子。”

“哼。”司徒零冷笑:“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令他凌寂云不娶正妃的?还谈起色沉的,而且方才见寂云的态度,她应该不在府上吧,明日去将她带来,老夫倒想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抬眸,望着天空朦胧的衔月,思绪全然被打开。有风拂过,扬起他几缕发丝,却未将他脸上的伤愁吹散。缓缓的苦笑:“她死了。”

“死了?”这到让司徒零有些吃惊。

轻颌首,道:“是啊,死了,是我亲自送她上路的。”想起了那个把自己当作为一亲人的女子,忆起了那个甜甜地叫唤自己师哥的师妹。

“为何你会说是寂云负她?什么叫是你亲自送上路?”司徒零问着,言词间夹杂着不耐烦。

掀开了记忆,风清忧伤的尾尾道来:“事情要从去年大王子来边城说起…。”

残月明,轻倚窗,回首往昔心碎伤;

瞧惜物,泪双行,一针一线绣痴菖;

弥留际,分两房,一天一地隔阴阳,

香魂离,随尔去,竹筏悠悠两不弃。

眼泪滴到了腰带上,溅起的水花瞬息化为空气,滞留在绣线上的小水珠也经不住长时间的停留,深深的溶入到里子里。

看着腰带,凌寂云目光变得深情柔和起来,温柔的说着:“栀娘,你狠心离开了,如今可有想我?我想你了,每天都想,很后悔为何你生前不跟你说这些话,现在我说你能感受得到吗?彩儿在你走后也消失了,应该回迷踪林了吧,原谅我没能替你好好照顾它。栀娘,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如果能听到请应我一下,不要只是你看得到我,而我却看不到你,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紧紧贴在胸口,仿佛是栀娘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从未觉得自己亏欠过别人,一直都是天下人负他,如今他亏欠栀娘的,负栀娘的,怕是永生永世也还不清吧。

“栀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会穿着你做的衣服带着你绣的腰带。若有来生,我找到了你,你能凭借这两样东西认出我吗?”

风拂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没有回音,却将这份心意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花园里,司徒零听完风清叙述的经过,沉默了好一阵子,风清更是自顾哀伤。

“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奇女子。”司徒零感叹道。

风清没有回话,司徒零继续说:“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该从失去她的悲痛中醒悟过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容这等儿女私情给牵绊住。也许这是天意,寂云命不该绝,是老天爷让她来救寂云的,她的使命完成了,自然也该走了,只可惜了迷踪林呀。”

第2卷 第八十章肩上的重任

“师傅此话何意?”怎么说起了迷踪林?风清不解的问。

司徒零朗声道:“为师行走江湖数十年,对于那个神迷的迷踪林更是向往不已,没人进去过迷踪林,可却传说迷踪林里到处都是宝,只因医神华虚子精通五行八卦,星相卜及,想进这迷踪林决非易事呀。”

风清笑道:“这点我到是可以肯定。”想到了彩儿,想到了蓝果。

“哦——?”

“师傅有所不知,连若依的毒就是用传说中的彩雀的血给解的,栀娘只用了数日便让连若依全愈了。”

“那华姑娘死后,彩雀呢?”司徒零双眼放光,心中升起一股贪念,遇到此宝怎不能心喜?

风清说:“栀娘走后,彩儿也不知所踪了,我和寂云都在想,它兴许回迷踪林了吧。”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这武林至宝呀。”司徒零摇首惋惜道。

风清道:“师傅,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司徒零摇首道:“没有了,为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师傅,徒儿告退。”

风清躬身退下,却并未回自己的房中,书房里的谈话定会让凌寂云伤心欲绝,他得去看看。

果不其然,到达书房时,凌寂云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栀娘给绣的腰带,眸中闪烁着泪光,愣然的看着窗外,思绪不知飞向了那里。

“寂云,你——还好吧。”风清有些不安,这样的凌寂云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栀娘走后,仿佛他魂也跟着走了,除了在对讨伐霆延皇的问题上,他有兴趣外,其余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凌寂云头也不回的说:“你都跟师傅说了吧。”他了解风清,更了解司徒零。

风清苦笑,怅然的说:“告诉他总比他查出来要好。”

“你总是这么理智。”

“你又何偿不是,只是在遇到栀娘的问题上,才会变得优柔寡断。”

回眸,许久都没人在他面前提‘栀娘’这两个字了,有些生涩的感觉,或许她只允许自己独忆,不能容忍他人来说吧。

风清继续说:“别难过了,我相信栀娘也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凌寂云带着淡淡的哭腔启口道:“栀娘就像是我心上的一根刺,扎进去时痛,扯出来时更痛,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你信吗?”

拍拍他的肩,坚信的点头:“信,当然信,有你这句话,栀娘的在天之灵一定颇感安慰。”

凌寂云依旧看着那条腰带,轻轻的抚着,那眸中溢出的温柔让人莫名的心升酸楚。

为了让他不至于陷得太深,风清转忙转移话题,说:“你真的打算将连若依与那心兰公主娶进府来做侧妃?”

微愣,冷笑道:“她们永远都代替不了栀娘在我心里位置,做个侧妃已经不错了,而且师傅这两年辛苦了,就随了他的意吧。”

再次拍拍他的肩,起身道:“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师傅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凌寂云点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这一刻,尽是天下人负他。

第2卷 第八十一章数枯叶鱼苗

泡在药浴里,栀娘轻环双腿枕着头,月光温柔的泄进了屋子,随着树叶颤动的影子乱跳起来。

轻轻的扶着臂上的齿痕,突然间好想他,原来不管多久的忘却依旧会使她心痛,熟悉的身影,渐渐映在泪眸,他是否还记得自己?也许从她‘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今生两人便不会再有交集,她已经‘死’了,他还活着,活着的人怎会去思念一个死了的人?忘了好,不记得好,痛苦——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栀娘,栀娘,你还没洗好呀,在药浴里泡久了不好,会头晕的。”药王淘气的敲打着门,虽然她总说自己早已忘却了,可偶尔的愣神仍将她飞出迷踪林的思绪给出卖了,他想早些让她清醒过来。

风吹了进来,栀娘也收回的思绪,才发觉,水怎的变得这般凉了?“师公,我好了,马上就出来。”朗声应着,随即起身着衣。

拉开门,却看到药王正趴在木桥上,好奇的走过去问:“师公,您在看什么呢?”

药王单手支着头说:“看鱼苗呀,之前你把枯叶鱼都差不多吃光了,好不容易找到几条漏网之鱼,生了些小鱼,我正在数数呢。”

‘噗哧’一声,栀娘乐开了,说:“师公,我陪你一起数。”

彩儿也飞出来凑热闹,却被药王抓住教训起来:“彩儿,你看就行了,不准出声,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

刚松开手,没有听见彩儿叫了,因为药王手微松时,彩儿就趁机窜回到了林子里,栀娘有些责备的笑道:“师公,你吓着彩儿了。”

药王捋捋雪花须说:“不碍事,我跟彩儿什么关系呀,它不会记仇的,我保证它明天照样会飞出来跟我一起玩。”边说还边煞有其事的拍拍胸脯,栀娘真是被这个师公常常弄得哭笑不得。

“师公,这鱼会游,你怎么数呀?”栀娘疑惑的问着。

药王神秘一笑,卷了卷袖子,说:“看着啊。”

栀娘怔怔的看着,只见药王用手在水上来回画了个圈,那些小鱼就都不由自主的游了进来,栀娘惊得瞪大了眼睛,药王说:“没见过吧,这叫内功,怎么样,想不想学,师公教你。”

栀娘摇摇头说:“算了吧,就算我现在学,也要到师公这个年纪才能运用成熟,栀娘觉得有些划不来,不过我到是想可以跟你学学轻功。”

“你个死丫头,跟你爹一样古灵精怪,快数小鱼儿,明天一早开始我就教你。”药王宠溺的说。

栀娘笑了一下,接着数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三十八、三十九…六十一,六十二,呀,师公,有六十二条呢。”

药王收回了手,小鱼儿们瞬间便游开了去,“不错,有这么多,你可得好好养呀,因为是你把它们的祖宗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