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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了,这玉佩上牡丹托金龙,正是闵老夫人的徽记。”

“牡丹托金龙?金龙在哪里呢?哪有龙?”

“牡丹上面就是龙,五爪金龙!”杨公子两根眉头一起抬起,抬出一脸无语惊愕

她连龙都不认识?!

“龙?你说这个是龙?”李兮指着玉佩中间那个抽象到根本看不出原身的图案,“这是龙?头呢?爪子呢?”

龙是这样的?难道龙不是象九龙壁上那样的吗?这是什么龙?这怎么能是龙?这太抽象了!李兮觉得她快要崩溃了。

“这龙纹是皇上特旨给闵老夫人用的,闵老夫人是华贵妃的生母,当年对皇上有恩,她身世坎坷,皇上准她用这龙纹,也是为了给她抬一抬身份。”杨公子略过李兮的白痴问题,话里有话的介绍这龙纹的来历。

“抬身份?她出身微贱?直接高官厚禄不就行了?不是出身微贱?那”李兮突然福至心灵,“她不是元配?不对!她是妾?”

杨公子赞赏的几乎要鼓掌了,她聪明的时候真是聪明到令人仰望,可她聪明的时候有多聪明,笨的时候就有多笨!笨到让人无语凝噎!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经历了从凝噎到仰望。

“华家正房还活着?”

“赵老夫人已经过世快十年了。”

“闵老夫人扶正了?”

“咳咳咳!”杨公子一下子呛岔了气,只咳的脸都快红了,“你不是说咳!说你读过刑统?刑统里不得以妾为妻,你没看到?”

“看到了啊!可律法是律法,民情是民情,刑统里还说不得以良家为奴呢!”

“你说的是,”杨公子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不过,敢以妾为妻的几乎没有,这件事,华太师不敢,皇上也不敢。赵老夫人死后,华太师再没续娶,如今的华府,上上下下都尊闵老夫人一句老祖宗,这龙纹是赵老夫人死那年,皇上赐的。”

“赏了这龙纹,就是让她别再多想扶正的事?也是让华贵妃别再妄想扶正?”

“大体是这样。”杨公子眼里赞赏浓的化不开,她聪明的时候,这份通透,真让人心旷神怡,爱不释眼。

“我明天一早就去把这块玉佩还给她。”李兮从杨公子手里拿过玉佩,扔了两下,赶紧还了玉佩,就当没这回事,她不喜欢妾,不管什么样的妾。

“嗯。”杨公子看着她,好象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闵老夫人看她入眼,也许就是喜欢她不经世事的纯真,若是这样,自己说的太多,就是画蛇添足了。

“明天让府里备辆车送你过去,免得再迷路了。”

“好。”李兮有几分郝然,今天这路确实偏的太厉害了。

“这两边住的都是什么人?家家院子都这么漂亮,特别是花草,养的真好。”为了掩饰窘迫,李兮掀帘子看了眼外面,随口问道。

“平康里。”

“平康里?名字挺好听,是什么地方?”

“烟花之地。”杨公子慢吞吞答道,“丰河没告诉你?”

“好象说了?记不清楚说没说,我忘了,你怎么在这里?在烟花之地。”李兮这会儿反应快极了,烟花之地!她是迷路迷过来的,那他到这烟花之地干什么来了?

“旁边有一家笔墨铺子,笔、墨、纸都是上品。”出于一股说不上来的原因,或者说是一种直觉,杨公子别开目光,寻了个借口。

李兮顿时笑颜绽放,“笔墨纸都买了?分一点给我吧,有了好笔好纸,我的字也能写的好看些。”

“字写的不好,再好的纸笔有什么用?你的字是得好好练练。”杨公子失笑。

李兮只觉得车厢里朝霞透出,新荷初绽,失神之下,车子一晃,差点一头跌进杨公子怀里。

李兮只觉得最多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就进了梁王府,李兮下车,不情不愿却只能硬装着大方的和杨公子挥手作别,往自己的院子回去。

唉,宅子这么大一点儿也不好,明明在一个府里住着,想碰个面都不容易!

杨公子看着李兮进了月亮门,吩咐明山:“把我旧年收的笔墨纸砚挑些好的出来,给李姑娘送过去。”

“是!”

“清琳院当值的是谁?叫她来见我。”杨公子脸色不怎么好,语调里透着不悦。

沈嬷嬷一听说二爷叫她,头一蒙腿一软,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不光是她,这满府下人,哪一个听说二爷召见不害怕的?

☆、第36章 美人成群

“奴婢沈氏,见过二爷。”

“清琳院是你侍候的?”

“回二爷,是。”

“李姑娘今天什么时辰出去?什么时辰回来的?”

“回二爷,辰正左右出去的,奴婢刚才过来的路上遇到了李姑娘,大约是刚回来。”

“大约!”杨公子尾音往上高挑,“难道你路遇李姑娘,不见礼不问候,就越过去了?你路上见了爷,也敢这样?”

沈嬷嬷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奴婢奴婢”

“李姑娘出去干什么去了?谁跟出去侍候的?派的什么车?”杨公子眯眼盯着沈嬷嬷,一串儿的质问。

沈嬷嬷头目森森,“回二爷,李姑娘说,随便逛逛,没让人跟着,没没要车。”

“是李姑娘没要,还是你没提?”

“是奴婢没提,奴婢错了,求二爷饶命!”沈嬷嬷‘咚咚’磕头有声。

“你听好!”杨公子阴沉的声音从上而下,象冰冻的石头一样砸在沈嬷嬷头上,“李姑娘是爷的表妹,是这府里的尊贵的表小姐,是陆家的贵客,该怎么侍候,难道还要爷提点你?爷饶你这一回,若再有第二回,爷就把你一家子发到漠北吃风喝沙!”

“是是是!谢谢二爷饶命!谢二爷!”沈嬷嬷抖着腿站起来时,二爷早就走远了。

第二天,李兮带着小蓝再要出门时,沈嬷嬷的殷勤细心让李兮叹为观止,原来她真正的服务水准这么高!少说也有八星半,昨天明显在水平线以下是怎么回事?

大概她昨天心情不好,自己作为这梁王府幕僚一拖一带来的伪主子,人家能稳定提供昨天那样的服务水准就相当不错了。

做人,第一要自知,第二要知足。

有了车,又有梁王府专门侍候出门的婆子跟着,李兮坐在车上,顺顺当当、舒舒服服穿过小半个城到了棋盘胡同华府门口。

能在华府门房上当差的,自然个个都是伶俐的不得了的,瞄着车子上的梁王府徽记,弯腰陪笑,客气无比,“禀姑娘,我们老祖宗一大早就进宫看望贵妃娘娘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姑娘贵姓?您看是进府等一等我们老祖宗,还是”

“不用了,”听说闵老夫人不在府里,李兮松了口气,暗自庆幸,真是太好了!她不想和她再有交往,要是这位身份高贵又敏感的老夫人在府里,非要请她进去,她非不进去,还真是件大麻烦事。

“我姓李,前些天在郑城和你们老祖宗有过一面之缘,这趟是来还东西的,烦您把这匣子交给你们老祖宗就行,别的没什么事,多谢您。”

李兮示意小蓝将装着玉佩的匣子交给门房,脚步轻快的跳下台阶,上了车,问跟车的婆子:“汴京城哪个地方最热闹?除了花街柳巷。”

他不喜欢她逛花街柳巷,虽然她非常非常想去见识见识,可他不喜欢!

“最热闹现在这个时候,就得数三大楼了。”婆子笑道:“三大楼是咱们汴京城最奢华的三家酒楼:樊楼、玉春楼和长乐楼,三家都在长乐街和东十字大街交叉路口,玉春楼和长乐楼隔着长乐街,樊楼和玉春楼隔着东十字大街,跟长乐楼斜对角,东十字大街往前就是大相国寺,今天正好是万姓交易的日子,要说热闹,满京城就数这里最热闹了。”

“那就去三大楼!”又有好吃的又能逛街买东西,这个推荐真是太可心可爱了!

站在长乐街和东十字大街交叉口,李兮转身四顾,三座酒楼前都扎着两丈多高的彩门,大红地毯从彩门外直铺进大堂,红毯两边,站着长长两排笑容可掬、青衣小帽的俊俏小厮,锦衣绣袍的客人踩着红毯进进出出,两旁的小厮依次鞠躬、热情招呼,一派众星聚集走红毯的气派景象!

“我们去”李兮扭头再看一遍三座酒楼,去哪一家呢?

“姑娘,咱们去长乐楼吧,今天玉春楼被人包了,好象有大热闹,要看热闹,长乐楼最方便。”婆子笑着建议,李兮忙点头,一行人直奔长乐楼。

长乐楼里人很多,婆子跟掌柜说了几句,掌柜点头哈腰、热情无比的亲自将李兮带到二楼正对着长乐楼的雅间里。

对面玉春楼红毯前,一顶四面通透到可以将里面的美人儿看的一清二楚的青竹小轿停下,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下了轿,一只手搭在丫头肩上,一只手甩着帕子,踩着红毯款款进去。

“那是谁?”招摇成这样,肯定不是良家妇人,不过真是好看!

“回姑娘,那是秋香阁的花魁芸香姑娘。”婆子是专门侍候出门的,见多识广。婆子的话音没落,又一顶差不多的竹轿停在红毯前,这回是婉香苑的花魁玉奴。

“你去打听打听,玉春楼今天有什么热闹事,怎么来了这么多花魁。”李兮连看了四五个花魁,好奇了,婆子答应一声,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姑娘,说今天是迎梦阁的娇蕊姑娘及笄的好日子,迎梦阁的陈妈妈包了玉春楼替她庆贺,说是及笄礼后就要请人替她梳拢。”

“梳拢?”及笄是什么意思李兮知道,可梳拢是什么意思?

婆子一脸尴尬,又不得不解释,“这是妓家的行话,姑娘这样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哪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不懂,这梳拢就是就是妓家头一回接客。”

“懂了!”李兮秒懂,“包下玉春楼得花不少钱吧?迎梦阁这么有钱?还有这么多花魁过来捧场,这迎梦阁什么来头?有什么规矩讲究?”

“规矩讲究倒没有,伎家,哪有什么规矩?”婆子一脸鄙夷,“迎梦阁的陈妈妈叫陈紫莹,喏,来了,前面轿子里的就是陈紫莹,后面是娇蕊。”

李兮趴在窗台上,看的两眼发直。

娇蕊是好看,弱柳扶风、娇花照水,形容不出的风流妩媚,那股子娇花初绽的青涩味儿诱人极了,可站在陈紫莹旁边就成了草。

从看到陈紫莹起,李兮眼里就只有陈紫莹,看不到娇蕊了。

☆、第37章 司马六少

陈紫莹一身淡紫,眉如雾眼如波,不动时风流婉转,动起来流云变幻,春波荡漾,别人的美都是静态,可这个陈紫莹,她的美象天上的云彩一样,不停的流动,不停的变幻,让人觉得就这么直直的看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太好看了!”陈紫莹进了玉春楼,李兮才长叹一声,总算能说出话了,今天能看到这么位美人儿,算是不虚此行。

“这陈紫莹从出道那天起,就是咱们汴京城伎家里的行首,六年前,她自立门户,开了家迎梦阁,这娇蕊是她自小收养,亲自教导出来的,据说已经得了她四五分的真传,这趟梳拢,看样子是下了大本钱,长乐楼的掌柜说,汴京城四十八家花魁能来的都来了,听说请了司马相公家六少爷做及笄礼正宾呢。”

“六少爷?男人也能做及笄礼正宾?”李兮托腮看着对面玉春楼,真想再看看陈紫莹。

“伎家么。”婆子晒笑,脸上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六公子来了!”外面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东十字大街拐过来一人一马,后面跟着一群锦衣小厮长随。

马纯白不带一根杂色,高大神俊,扬蹄昂首,和端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一样骄傲自得。

马上的男子一身浅浅的银蓝,宽袍大袖,袖子长的垂到了马肚子下面,头发乌黑浓密,发髻上一根碧蓝亮闪的大云头簪子,男子昂着头,肤若凝脂,剑眉飞鬓,眼如桃花,嘴唇艳红滋润,性感的让人想咬一口,美艳成这样,却并不显的阴柔,反而散发出浓郁的阳刚之气。

“他就是司马相公家六少爷?”李兮失声惊问,这位六少爷明明就是昨天厕所里的那个!怪不得他上个厕所脱成那样,他身上的衣服实在太宽太长太复杂了!

“姑娘,是那个便秘的!”小蓝凑到李兮耳边,三分紧张七分兴奋。

“嘘!”李兮横了她一眼,“不许再提!”

小蓝吐了吐舌头,趴在窗户上看着六少爷,咯儿咯儿一个劲儿的笑。

对面楼上扔下一枝玫瑰,司马六少伸手接住,玫瑰在手指之间飞快的转了几圈,凑到鼻尖上闻了闻,顺手别在了鬓角,人面娇花,美到妖孽!

对面楼上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喜的尖叫,第二枝、第三枝玫瑰飞下来,各种各样的花朵从街道两边各个方向雨滴一般冲着司马六少砸过去,香囊也飞下去了,帕子也开始飘飘洒洒往下落。

司马六少行走在鲜花、香囊和帕子雨中,神情不变眼皮不眨,在红毯前潇洒下马时,街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鲜花、香囊和帕子。

李兮托着腮,看着从在街角出现起,一路造型拗的无比炫酷耀眼的司马六少,越看越笑,他越炫酷,她越想起他拨弄小弟弟的样子,他的便秘,还有他的痔疮。

司马六少下马时,李兮已经笑的趴在窗户上,声音都变调了。

闵老夫人很晚才回到华府,在二门里下了车,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门房双手托着匣子,小心翼翼上前禀报:“老祖宗,今天辰正前后,有位姓李的姑娘过来请见老祖宗,听说老祖宗不在,就留了这个匣子,让小的转交老祖宗。”

邹嬷嬷接过,打开递到闵老夫人面前,闵老夫人眼里闪过团亮色,随即又皱起眉头,紧盯着门房问道:“怎么不请她进府等我?我不在府里,大太太也不在吗?怎么不禀给大太太?难道又有人狗眼看人低,怠慢了李姑娘?”

“回老祖宗!”门房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不敢!那位李姑娘的车子上有梁王府的徽记,借小的们几个胆儿,小的们也不敢怠慢梁王府的人,求老祖宗明察。”

“她是坐梁王府的车子过来的?”

“是!还有两位嬷嬷,小的见过一回,是梁王府专跟出门的管事婆子。”

“梁王府的人,你们确实不敢慢怠,是我错怪你了,老邹,赏他五两银子压压惊。”

“小的不敢小的谢老祖宗赏!谢老祖宗!”门房顿时喜出望外,磕头不已。

“老邹,你亲自去一趟梁王府,请李姑娘明天过府赏花,记着,仔细看看梁王府那些下人待李姑娘是什么态度,越仔细越好,现在就去。”进了月亮门,闵老夫人低声吩咐邹嬷嬷,邹嬷嬷答应一声,赶紧出去换了衣服,取了几样常用的伴手礼,往梁王府去了。

闵老夫人进了屋,疲惫的坐到榻上,看着窗外,想出了神。

今天在宫里,陆离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阿兮和老夫人有一面之缘,这是她的大福份阿兮性子单纯,不谙人情世事,总觉得自己医术高明,她倒是胡乱治好过几个人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老夫人担待一二”

李姑娘是跟随梁王府车队进的汴京城,这个她早就知道了,也是因为这个,李姑娘进京的时候,她知道却没理会,因为她不清楚陆离的打算,也不确定郑城那次偶遇,究竟是偶遇,还是不偶之遇!

今天是梁王进京第五天,李姑娘过来送还这只玉佩,陆离和她说了那样几句话

闵老夫人轻轻一声叹息,她明白他的意思了,李姑娘是他专程带进京城给贵妃治病的,郑城不是偶遇,是为了把李姑娘引荐给她。

找到李姑娘这样的国手,陆二一定费了很多功夫,他知道她一定明白他花费的心血功夫,知道这份诚意的贵重,她知道,贵妃就知道了,贵妃知道,就是三哥儿知道了。

可他却不出面,他是打定主意要做只忠于皇上的纯臣?或是两面观望?不会两面观望,他这样的聪明人可是,谁又能说得上来呢?

怪不得苏家看重他,真是玲珑心思!

李兮带着小蓝,一直逛到天黑透了才回到梁王府。

一进院,沈嬷嬷就迎过来递上闵老夫人的请柬。

李兮接过打开,瞄了一眼,打了个呵欠,将请柬递给沈嬷嬷,“我不想去,你帮我回了。”

☆、第38章 华府请柬

“是。”如今的沈嬷嬷哪敢违了李兮的话,恭敬答应了,捏着请柬,看着李兮的背影,却又犹豫了。

表小姐肯定不知道闵老夫人这张请柬的份量,这几年,别说闵老夫人的请柬,就是华府的请柬,哪家舍得或是敢回绝?

不能直接回回去,得先跟二爷禀一声。

李兮沐浴洗漱,换了衣服出来,呵欠连天,揉了揉有点瘪下去的肚子,正认真考虑是直接睡觉,还是吃点东西再睡,小丫头在门外通传,二爷来了。

李兮急忙左扭右看将自己上上下下赶紧看了一遍,还好还好,可以见杨公子!

杨公子一件月白长衫,没系腰带,随意而又飘洒,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李兮笑吟吟问道:“今天逛了很多地方?”

“嗯,去三大楼看了场热闹,然后又去大相国寺买了好些东西,又去金水桥看人家放生,那些放生的人真有意思,明明不能放生的东西也拿去放,把放生放成了杀生”李兮笑语叮咚,和杨公子说今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看到了哪些有意思的事,献宝一般。

杨公子捏着杯茶,看着听着李兮手脚并用、声情并茂的说她这一天的闻见,只听的浑身暖洋洋,心一点点松懈懒散,整个人也越来越随意。

这一整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被李兮的欢颜笑语吹散的一干二净。

听李兮忿忿然说到她想到奇珍堂看看,却被人拦下来的事,杨公子笑起来,“奇珍堂不做零散生意,单笔少于万贯的生意他们都不做,你要是想看,等我忙过这几天,带你去看看,偶尔也能碰到几件有意思的东西。”

“真的?那太好了!”李兮笑颜如花。

“听说闵老夫人请你明天过府赏花?”杨公子切入了正题。

“是啊,送了张请柬过来,不过我不想去,刚跟沈嬷嬷说,让她帮我回了。”李兮一点也没多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知道是知道了。

“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说她是华贵妃的母亲吗?崔先生和我说过,华贵妃生的三皇子和皇后生的四皇子争皇位争的很厉害,崔先生说梁王府谁也不支持,梁王府只支持皇上,你看,我现在好歹也算梁王府的一员,对吧?你又是梁王最得用的幕僚,还是梁王的亲戚,我要是跟闵老夫人叽叽歪歪的,万一给你惹了麻烦,那就麻烦了。”

李兮觉得自己嘴巴太笨,词不达义。

杨公子眼底闪过丝丝愧疚,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才抬头扫了李兮一眼,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愧疚笑道:“是谁也不支持,又不是谁家都不来往,她是有年纪的长辈,又下了请柬请你,要是不去,一来不礼貌,二来,也负了闵老夫人待你这一片诚意。”

“是我矫枉过正了?”李兮立刻就明白了,“我既然是梁王府的一员,人家下请柬来请都不去,也是一种态度?有态度就不对,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去就是了,唉哟!小蓝小蓝!快去看看沈嬷嬷去华府还请柬没有!”

“刚才我在门口看到她,已经先拦下了。”杨公子笑容里有几分不自在。

第二天一早,沈嬷嬷托了只半尺见方的黄花梨匣子进来,放到李兮面前笑道:“表小姐,二爷说,表小姐初到京城,只怕衣服首饰带的不全,这匣子首饰是杨老太妃年青时用过的,二爷让奴婢拿来给表小姐,表小姐往后在京城各家走动应酬,这些都是少不了的。”

李兮看着打开的匣子,满盒珠翠泛着莹莹的微光,李兮拿起枝碧玉牡丹簪细细看了看,放回去坦然谢道:“谢谢你,谢谢你家二爷。”

不知道是那位梁王二爷给她面子,还是杨公子替她掩饰,说她带的首饰不全,她哪里是不全?她是根本没有!也不能算一件没有,她还是有一点点首饰的,比如一对赤金丁香耳钉和一枝赤金并蒂花钗还有几根银簪子。

她到华府作客,用的是梁王府表小姐的身份,这些装门面的首饰确实不能没有,这不是她的面子问题,这是梁王府的面子问题。

她不要就太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