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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太医听的冷笑连连,“姑娘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姑娘多大年纪?就敢说自己的医术比孙大夫高明?孙家世代名医,别说你,就是罗医正,刘太医,敢说自己医术比孙大夫高明?”

“孙大夫成名多年,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中伤得了的?你仗着梁王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孙大夫为难,在太原府蛮不讲理砸了孙大夫医馆招牌,到了京城,孙大夫的义诊你也要明抢,孙大夫避到红锦庄,你就指使梁王府小厮抬一堆乞丐恶心他,你年青轻轻,心思怎么能这么歹毒?”

刘太医唾沫星子喷了李兮一脸。

“你以为你靠着梁王府,又搭上了闵老夫人,就能颠倒黑白?你以为你象个丫头一样洗了个肮脏乞丐,就能欺瞒众人,把自己打扮成医者了?你当大家都是瞎子?我告诉你!医者,医术,靠的不是低三下四自甘下贱给乞丐洗身子,医者靠的是医术!医术你懂不懂?”

刘太医吼了李兮,猛一转身,手指头几乎点到罗医正的鼻子上,“你不在医术上专心,一心钻营仕途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无耻到为了巴结梁王府,硬要把这么个丝毫不懂医术,心思歹毒的女人捧到众人头上!无耻!”

刘太医吼出气如斗牛的‘无耻’两个字,猛一甩袖,扬长而去。

☆、第68章 分茶赔礼

罗医正气的脸都青了,李兮眨着眼,看着刘太医的背影,那句话说的真对,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刘太医脾气是急了点,”方大夫呵呵笑着和稀泥,“他就是这样,李姑娘别计较,他的话说的不好听,可细想想,理是那个理儿,咱们为医者,医术是根本,就是要踏踏实实治病救人,刘太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李姑娘年纪太小,有好些个理儿还不太懂,慢慢你就知道了,刘太医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误会了,他这个人,心地不坏,就是这脾气不好。”

李兮陪着一脸干笑,这种‘就是脾气不好’的人,她见的多了,还真没见过一个真正‘就是脾气不好’的,他这脾气不好不过就是看对方是谁、是什么事!但凡他欺压得起的,损了他利益的,他就开始‘脾气不好’。

这一场聚会跟罗医正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罗医正一脸愧疚,亲自将李兮送到二门,温声安慰她,“师兄脾气是不太好,又听了孙大夫的话,先入为主,唉,我认识孙大夫很多年,他心眼小我是知道的,没想到唉!姑娘别往心里去,姑娘医术高超,等他们见识了姑娘的医术,自然心服口服”

李兮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罗医正是真心欣赏她,这些话虽然她并不认可,可他是实心实意的为她好。

能得到罗医正的认可,李兮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她要得到人家的认可,哪有那么容易?

“让大郎送你回去,给华贵妃诊病的事,大约也就这几天,你准备准备。”将李兮送到二门,罗医正指了指站在马车旁的罗大少爷,又交待了罗大少爷几句。

李兮怔了怔,给华贵妃治病的事,没有陆二爷点头,她可不敢随便答应,这中间牵涉太广,可这话不好说出口,算了,回去再说,有杨公子呢。

罗大少爷骑着马,护送在李兮车旁,车子转个弯,罗大少爷策马到车前,隔着帘子低声道:“李姑娘,司马六公子让人捎了话,想请姑娘到前面樊楼喝杯茶,说是要给姑娘陪罪。”

“他给我陪什么罪?”

“这个”罗大少爷一脸尴尬,这事他站在旁边从头看到尾,一句阻挡的话都没说,他至少算是个共犯。

“昨天那个乞丐,是司马六公子让人抬过去的,姑娘不避污秽,妙手回春,司马六公子感动之余,非常惭愧,想当面给姑娘陪礼道歉。”

罗大少爷的声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李兮失笑出声,原来是他恶作剧,那孙大夫被硬塞了十几个脏臭乞丐,岂不冤枉死了?

“嗯好吧。”

司马六少虽然是个不干正事的纨绔,可李兮对他的观感不错,至少,他是个讲道理的、有品味的纨绔。

李兮带着小蓝,跟着罗大少爷,上到樊楼二楼,到最里面一间雅间门口,小厮打起帘子,罗大少爷侧身先让进李兮,司马六少站在屋里,冲李兮长揖见礼,“冒昧请李姑娘过来,还请见谅。李姑娘请坐。”

李兮能来,司马六少看起来很高兴,眼睛里亮光闪动,让李兮坐下,司马六少动作优雅舒展的拂好又宽又长的袖子,后背挺直,神情严肃,从旁边一只精致的出奇的红泥小炉上拎起把精雕细刻的银壶,细白如玉的手指熟练的烫杯子放茶粉,细长的银匙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阵叮叮咚咚音乐一般的敲打,司马六少小心的取出银匙,将杯子推到李兮面前,李兮目瞪口呆的看着茶杯水面上勾画细致的一幅春花绽放图。

这是什么鬼?

“这幅杏林春暖,正合姑娘的仁心仁术。”司马六少以为她被自己高超的分茶技艺震惊了,言语间十分骄傲自得。

“六公子分茶的技艺又长进了。”罗大少爷抚着掌,连声赞叹。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分茶!太神奇了!他怎么做到的?他果然不是全无是处,在茶叶沫沫里画画能画成这样,这都能算得上是艺术家了!

司马六少嘴角往上勾起丝丝自得的笑意,又捣鼓了一杯,推给了罗大少爷,“要不是李姑娘,我这茶你可喝不上!”

“那我不谢你,谢李姑娘就是了。”罗大少爷对着面前的茶杯,折扇不停的拍着手掌心,啧啧赞叹。

司马六少给自己也捣鼓了一杯,“我以茶代酒,给姑娘赔礼!”司马六少起身,长揖到底。

“不敢当。”李兮忙直起上身还礼,“我开门诊病,六公子送病人上门而已,算不上得罪。”李兮说的是实话,她开门行医,他送病人上门,不管送什么样的病人,认真说起来,都不能算错。

“姑娘大人大量!”司马六少这句赞叹发自内心,他前几回见她,觉得她除了长的挺好看,其余一无是处!

后来她去大相国寺给娇蕊上香他仔细问过,那香是她亲手上的,三鞠躬致意,一丝也不苟且。娇蕊不过一个下贱女伎,她能如此对待,可见是个见地不凡、与众不同的,这让他很是动容。

昨天的义诊,让她在他心目中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会儿再看她:从容大度,性真情纯,清丽飘洒,若出水芙蓉,那一派烟云水气,神仙之姿,看的他心折心动,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美人。

李兮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端起杯子喝茶。

这种纨绔,多数神经兮兮,看样子这一只丝毫不例外。

“娇蕊的事,多谢你。”司马六少大约也觉出自己看的太入神,也忙端起杯子喝茶说话掩饰。

“嗯?噢!不客气。”娇蕊的事,他确实应该谢谢她。

“李姑娘,真有开胸手术吗?”听司马六少提到娇蕊,罗大少爷忍不住问李兮,李兮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却不愿意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言多必失。“我也是听说,开胸开脑剖腹什么的,应该是失传了。”

罗大少爷一脸的失望怅然。

☆、第69章 青川明山

听到‘开胸’两个字,司马六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上回她开胸的情景太可怕了!这个话题不宜多谈,得赶紧岔开,“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准备留在京城吗?”

“没打算留在京城,我跟梁王府队伍来的,也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回到太原府准备开一家医馆!”一提医馆,李兮眼睛亮闪,笑意盈盈。

“开医馆?”司马六少笑出了声,“陆二能让你抛头露面开医馆?”

“我开医馆关跟陆二爷有什么关系?”

“你是他表妹!他待你”司马六少站起来,靠到窗户一侧往下看,“那个叫青川的呢?没跟来?”

“守着楼梯喝茶呢。”罗大少爷答了一句,看着李兮一脸的笑,李姑娘有时候天真的可爱。

“青川跟来怎么了?从前在太原府,青川就经常跟着我,青川跟陆二爷有什么关系?”李兮看看罗大少爷,再看向看着楼下,明显有几分忌惮的司马六少,心里涌起股强烈的不安。

“青川跟陆二爷有什么关系?”司马六少夸张无比的做了个喷茶的动作,“你说青川跟陆二爷有什么关系?”

“陆二爷身边有个姓杨的幕僚,你认识吗?”一句话问出来,李兮盯着司马六少,紧张的几乎透不过气。

“姓杨的幕僚?梁王府幕僚多如牛毛,也许有吧,这我可不知道!”司马六少摊手,看着李兮,眼里疑惑闪动,怎么突然扯到姓杨的幕僚身上了?

“听说这趟也跟来汴京城了,说是一共来了两个幕僚,一个姓崔,年纪大一点,一个姓杨,很年青,二十来岁吧。”李兮一颗心七上八下,别提多难受了,捏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

司马六少瞄了眼李兮发白的指尖,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兮笑道:“崔先生我认识,学问极好,人品也好,他和老梁王既是主宾又是至交好友,在梁王府称的上举足轻重,至于姓杨的幕僚”

司马六少拖着尾声,紧盯着李兮的神情。

李兮正盯着他,气不敢出,他这一顿,把她急的顿时一身汗。

“从来没听说过!这是京城,陆二是来给皇上贺圣寿讨圣眷的,哪用得着那么多人?再说,陆二自己诡计多端,再加上见多识广、精细过人的崔先生,应付京城这些绰绰有余,别的幕僚来干什么?又不是行军打仗。”司马六少心里疑惑更重,难道这个姓杨的幕僚有什么故事?

“青川跟陆二爷是什么关系?”李兮的话题突然又跳了回去。

罗大少爷听的呆愣,李姑娘这话怎么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

司马六少却缝眯起了眼睛,“陆二身边有四大小厮,明山、青川、丰河,双流,功夫高超,精明过人,个个都能独挡一面,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李兮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杯子‘咣’的一声掉到桌面上。

“怎么了?”司马六少眼里一团亮光爆起,从桌子上直趴到李兮面前,兴奋的眉梢乱抖,“你把陆二当成什么姓杨的幕僚了?还是把姓杨的幕僚当成陆二了?”

“我以为我没见过陆二爷。”李兮双手握成拳头抵在太阳穴上,她头痛欲裂,心却空空荡荡,下意识的答了司马六少的话。

司马六少极响亮的‘呃’了一声,缩回身,撇着嘴,斜瞄着李兮,‘啪啪’拍着折扇,一脸的我就知道是这样!

罗大少爷莫名其妙的看看李兮,又看看司马六少,什么意思?他们俩个打的这是什么哑谜?

“可是这个!这个怎么可能?你知道青川叫青川吗?”司马六少那幅我就知道的表情过后,就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这得蠢成什么样?才能把陆二那样的人当成个什么破幕僚?

“知道。”这两个字从李兮紧到无法呼吸的喉咙里挤出来,让她总算能透过口气了,不至于憋晕过去。

“你知道那是青川,你竟然不知道青川是陆二的小厮?”

“没人告诉我。”

司马六少两只眼睛瞪的溜圆,站起来,一只手用力拍着额头,拍的‘啪啪’作响,原地一个劲儿的转圈。

天哪!今天他算长见识了!

“你跟陆二一起从太原府启程的?一起到汴京城的?这一路上,你都你都”司马六少不停的摆着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已经无法用蠢来形容了。

“刚出太原府,他说领了二爷的吩咐,要去巡查各地政务,”李兮心里堵了无数说不清是什么、却让人难受到不想活了的情绪,如同无数巨大的、棱角分明的石头,堵在胸口,刺在心上,堵的她快透不过气了,刺的她血肉模糊,她觉得她快要被那些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磨成一团血肉。

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她不想直面那些情绪,不想直面那些血肉,她不想想,不想看,再多想一点,多看一点,她觉得她就要死了。

司马六少看着神情痛楚茫然的李兮,眼神微滞,神情渐渐凝重,退后半步,轻轻坐回到椅子上。

罗大少爷恍然而悟,他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可是!这怎么可能?

“后来”李兮无意识的、不停的挥着手。

龙王井边浪漫的夏日薰风仿佛穿越千里,又拂到了李兮脸上,温柔的声音随着薰风在耳边响起:‘明年春天咱们再一起过来’

李兮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那风那井那温柔,都化成了最锋利的柳叶刀,只一想,就将她千刀万刮,把她穿成一片空无。

不不不,不能说,不能提!她要忘了这些,忘掉!忘的干干净净!

“后来到了灵蛇谷”李兮杂乱的挥着双手,断断续续讲了灵蛇谷的劫杀,那飞起的山匪,那滴血的长刀,那些模糊的血肉,那些断膊残肢,还有她的手术,以及她的药方

还有郑城的菊花,那位有很多好吃点心的严厉老太太

李兮不停的说,却说的凌乱不堪。

☆、第70章 全是算计

罗大少爷听的最清楚最明白的,是她塞回那些肠子,缝合了裂开的腹部,其余的,在他来说几乎全部是一片茫然,满脑子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浆糊。

司马六少越听神情越凝重,眉心渐渐蹙出个川字,她说的太乱,他一边听一边要将她的话前后连接,搭在一起,再理顺,这让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头一回听小姑娘说话听的这么累!

李兮几乎就是凭着本能,杂乱无章、想到哪句说哪句,她不指望谁能听懂,听不懂最好,她只是需要说话,需要把那些让她血肉模糊的东西倒出来一些。

她不停的说,直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杯子,仰头喝干了那杯难以下咽的茶沫,苦涩味儿弥满干燥的口腔里,这让她觉得舒服很多。

罗大少爷忙站起来,倒了杯清心汤递给她。

李兮接过汤水一口喝了,罗大少爷提着壶再给她添上。

说了这么多,她觉得好受多了,至少,她不会被无数刀片片的融入虚空了。

“咱们理一理,”司马六少将茶具在自己面前摆成一排,先拿起一根茶针放到李兮面前,“按顺序来,你头一回见陆二,是在桃花镇?”

李兮点头。

“你治好了陆大,有人逼婚,是陆二把你带走,去了太原府,你很感激陆二,是这样?陆大是病了?还是中了什么毒?”

“说是海棠散。”

“什么?”罗大少爷一声惊叫,刚喝了一口清心汤的李兮被他吓的一口汤呛进去,咳的鼻涕都出来了。

“你能不能出息点?”司马六少也吓掉了手里的茶针,“再大惊小怪,我把你赶出去!”

“是海棠散”罗大少爷激动的满脸通红。

“闭嘴!没出息!别理他!咱们接着说那是海棠散!海棠散!”司马六少突然一声尖叫,猛拍了一巴掌桌面,“你还感激他?你!你你!”司马六少的手指磕头虫一般点着李兮,“你傻啊?啊?”

罗大少爷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点头点的上身都跟着弯下去了。

李兮垂着眼皮,她哪知道海棠散是海棠散,都是因为她太无知了,对这个世界。

“你还感激他?感激个屁!”

罗大少爷圆瞪着司马六少,噎的直伸脖子,天哪!汴京城仪度最好、最讲究风雅的司马六公子,居然!居然说这种粗口!

“你能解海棠散,他能放过你?你竟然还感激他?我告诉你,就算没人逼婚,就算你压根不想跟他走,就算他说什么都得把你带走!别说他,换了我,我也得把你骗走!拐走!实在不行打晕了拖走!你能解海棠散,你还不把海棠散当回事,你这医术这医术你懂了吧?”

李兮上身紧靠在椅子背上,两只手挡在脸前面,司马六少的唾沫星子喷的太厉害了。

“好!咱们说第二件。”司马六少用力吸了几口气,平息一下那股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酸溜溜的怒气。

“陆二要和你合开医馆,选在孙大夫医馆对面?我问你,那天发生什么事没有?”

“有。”李兮垂着头,将她改药方和在孙大夫医馆门口看病的事几句话说了。

“你改药方救人,这应该是碰巧了,可孙大夫医馆门口那事,必定是陆二安排的,他这是借你的手打孙大夫的脸,等等让我想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是几月几日果然!好一个陆二!”

司马六少又猛拍了一记桌面,“就是那天,户部侍郎梁如海进太原城查帐!”

李兮一脸茫然,户部侍郎梁如海是谁?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梁如海和孙大夫是知交好友,也是儿女亲家,梁如海突袭太原府查帐,照太原府这几年的亏空,我算着他就算查不到伤筋动骨的东西,抓上几把小辫子肯定没问题,没想到梁如海竟然空手而归,看来,关节在这里!”

李兮一下子想起了隔天一早她听到的偷药方那件事,那天他很高兴,还说要带她一起到汴京城

李兮心里一阵浓烈的刺痛,原来是这样!

“孙大夫进京城治华贵妃的病,他就把你带来了京城!好一个陆二!这么一来,郑城的事就能说的通了!”

司马六少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手舞足蹈,风度全无。

罗大少爷听的一双眉毛抬成个倒八字,他说的这些都是从李姑娘刚才那堆乱七八糟的话里推理出来的?这是怎么推出来的?怪不得司马相公疼他疼到骨子里!

可六公子今天好象被什么附身了,这形象这仪度那脚抬哪儿去了?怎么把袖子也撸上去?又拍又打,还怪叫,他的风雅呢?他的仪态呢?

今儿他算是开了眼了!

“郑城!明晃晃这么粗这么大一个圈套,你一头扎进去,还感激?感激个屁!狗屁!闵老夫人母亲葬在郑城,她每年都去郑城祭扫,几十年风雨无阻,这事谁不知道?他带你到郑城,还赏花!狗屁!他是让你去结识闵老夫人的!你别瞪着我,我告诉你,你别跟我说什么巧遇,我想巧遇哪个美人儿,最多三天,指定能巧遇上!巧的不能再巧!”

罗大少爷又一阵耳晕,连狗屁都出来了!

李兮没瞪司马六少,她只是眼睛发直,其实她已经麻木了,从一开始他就算计她,每一步都是算计,他的温柔是算计,他的笑容是算计,他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算计

“你再说说,到京城他怎么骗你的?你住在梁王府,他也在梁王府,按理说不可能不穿帮啊,再说说!”司马六少凑到李兮面前。

李兮没听清他的问话,她脑子里都是各种零碎的片段,那些印象深刻不能忘的片刻,那只突兀的、怪异的、金光闪闪的鱼荷包。

“有一种荷包,象一条鱼,金光闪闪,那是什么?”

罗大少爷这一回和司马六少同步了,两人活象两条缺氧的鱼,半张着嘴,目光呆滞的看着李兮。

“有一种东西,叫鱼袋,你难道,没听说过?”司马六少有气无力。

李兮摇头。

“苍天啊!”司马六少用力拍着桌子,两只脚乱跺,用力太大,屁股下的椅子失了平衡,司马六少连人带椅子,摔了个叽哩咣噹。

☆、第71章 科普鱼袋

罗大少爷急忙去扶摔的四脚朝天的司马六少。

司马六少一向宽袍大袖,怎么碍事怎么复杂,就怎么穿,今天要请李兮喝茶赔礼,又特意挑了身最优雅不俗的,袖子更长更宽,罩衫更宽大更飘逸,站着还好,仰面摔倒时,衣服铺的到处都是,那衣服不是被罗大少爷踩住,就是被司马六少自己踩住,爬起来一半摔回去,再爬起来再摔回去,摔的司马六少一个劲儿的嚎叫,“我的屁股!唉哟喂!疼死我了!我的袖子!拿开你的贵脚!”

司马六少猛的一拽,踩在一堆滑溜溜的丝绸中,本来就手忙脚乱的罗大少爷脚下一滑,一头扎进起到一半的司马六少怀里,司马六少被撞的一屁股又猛摔了回去,痛的一声惨叫:“唉哟!疼死我了!姓罗的我的屁股!”

李兮满腔的伤痛,却硬生生被眼前这两只逗的‘噗’一声破颜而笑。

司马六少和罗大少爷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起来,司马六少那一身复杂的华服东倒西歪,雪白罩衫上的几个脚印清晰鲜明。

“你竟然连鱼袋都没听说过?鱼袋!鱼袋你都不知道?”司马六少一站起来,气势就回来了,他倒也光棍,衣服什么的一概不管,只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掏出帕子抹了把脸,反正在她面前,形象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李兮瞪着他,看他们两个这意思,什么鱼袋龟袋,难道她不知道就是咄咄怪事?她不过摇了摇头,他们这份惊讶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这是人人都该知道的东西?不可能啊!至少桃花镇就没人知道什么鱼袋龟袋!

李兮斜眼横着他没说话,紧紧抿着嘴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