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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陪着一脸谦和的笑,不但耐心而且听的兴趣十足。

说了好大一会儿话,陆离告辞出来。

邹嬷嬷代闵老夫人送走陆离回来,闵老夫人歪在炕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送走了?”

“是。”

闵老夫人直起上身,邹嬷嬷忙上前调整好她背后的坐垫,低声问道:“老祖宗看出来没有?”

“嗯,看来,陆二不知道药方的事,这位李姑娘真是难得。”闵老夫人一声轻轻的感叹。

“我瞧着,李姑娘医德比医术还好。”邹嬷嬷奉承了一句,闵老夫人‘嗯’了一声,“李姑娘和刘太医定在后天比试?”

“是。”

“让人去打听打听,定在什么地方了,后天咱们也去瞧瞧热闹,我总觉得这场比试背后有点什么。”

“是。”

“你现在赶紧去一趟药铺,照方子把药丸团出来,要看紧,一眼不能错的看着,团好了就赶紧送到宫里,记着,一定要亲手交到娘娘手里,把养荣丸也带些,若有人问,就说是家常用的养身丸子,娘娘吃惯了的!”

闵老夫人从怀里摸出药方递给邹嬷嬷,邹嬷嬷答应一声,双手捧过药方,仔细收好,垂手退了出去。

陆离带着匣子,绕了几个圈,回到梁王府,直奔洛清琳院。

不等小丫头禀完,李兮脱口拒绝,“就说我歇下了,已经睡着了。”

“姑娘!”姜嬷嬷失笑,“太阳还没落山呢,姑娘就歇下了?”

李兮被她噎的赶紧转头看窗外,还真是,太阳还没落山呢,晕了头了!怎么她一赶上他的事就晕头呢?!

“姑娘先别忙着回死,要不我出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就回说姑娘在准备后天比试的事,正忙着配一味药,要是真有急事,姑娘还是见一见的好。”姜嬷嬷建议。

李兮点头,这样确实比她那个睡着了一口回绝好太多了。

姜嬷嬷一走,李兮眼睛落在书上,却再也看不进去了,愣愣的看着窗外,其实什么也没看到,脑子里纷烦杂乱什么都有,却又好象一片空白全无思绪,唉,她已经下定决心收心了,可怎么就不能说收就收回来呢?大脑的构造思绪的方式脑垂体松果体从前她问过,导师和师兄都说,感情的事无解,与医学以及科学无关,果然

没等李兮想好从哪儿开始想一想这事,姜嬷嬷就回来了。

“姑娘,二爷确实有要紧的事,还有只黄花梨匣子要亲手交给姑娘。”

“喔。”李兮垂头看着手里的书,“嬷嬷,外男是不是不能随便到我这院子里来?”

姜嬷嬷被李兮这突兀而且全无章法的一句问的一愣,“照理说是,不过”姜嬷嬷打量着李兮,“二爷毕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礼法归礼法,从前朝太祖起,这礼法就没那么严苛,别说一家子兄弟姐妹,就是真正的外姓外男,登门拜访姑娘家,只要礼数周到,也算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二爷是姑娘嫡亲表哥,又是有要紧的事,不见倒显的失礼了。”

姜嬷嬷避过李兮的问题,却又算是答了李兮的问题。

“我出去见他。”李兮站起来,唉,她这会儿觉得礼法不严苛真不是什么好事!

姜嬷嬷忙拿了斗蓬跟出来,替她披了斗蓬,落后半步,若有所思的打思着李兮。

院门外,陆离没穿斗蓬,深紫官服系着玉带,背对院门,负手站在飘飞的雪花中,仿佛正在欣赏雪中美景。

明山和丰河一左一右,一个手里捧着只小巧的匣子,一个提着只巨大的提盒。

听到脚步声,陆离转回身。

“怎么出来了?没拿手炉?冷不冷?”

“二爷找我有什么事?”李兮避开他的问题,他对国士都是这么关心的吗?

“闵老夫人刚刚请我过去,说起你的药箱被人拿走的事,愧疚得很,这是她一点心意。”陆离指了指那只小匣子,明山忙上前几步,将匣子托到李兮面前。

李兮垂着眼皮,伸手接过匣子。

... 

☆、第95章 圣手药王

他们这些人精做事东一个弯西一个坑,简单的事非得照复杂做,她刚刚还和闵老夫人在一起,有愧疚怎么不当面跟她说?

她又犯傻了,闵老夫人这份愧疚压根不是给她的,而是要给陆离、给梁王府的!

唉,跟她们打交道,好累,心累!

“你给华贵妃开方子了?”

“嗯。”李兮看着陆离,她好象没说开方子的事,闵老夫人告诉他的?闵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明是让她别跟任何人说方子的事,怎么她自己反倒说出来了?

什么意思?

“华贵妃病的久了,夜惊不寐,我就先给她开了张宁心安神方子。”

“有了你这张方子,华贵妃至少能睡个好觉,善莫大焉。”陆离低头看着李兮,“用过饭没有?”

“嗯,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事我在配几味药。”李兮低头看着手里的匣子。

“我记得你爱吃点心,刚刚我正好经过丰庆楼,带了些点心给你。”

丰河赶紧上前,将巨大的提盒交给姜嬷嬷。

李兮垂着头,斜了眼提盒,曲了曲膝,退了两步,转身进去了。

姜嬷嬷看看她,再看看陆离,满肚皮郁闷,姑娘没规没矩,爷也没规没矩!

陆离背着手,看着李兮进去,目光慢慢往上移到半遮着院门的那棵金桂树上,再往上移,看着远方的浓密的彤云。

闵老夫人请他过府,李姑娘的药箱被偷只是借口,她要探的,是他知不知道李姑娘开的那张药方!

不过一张安神宁心的方子,何至于谨慎成这样?

这中间必有缘故!

“丰河!”

“在!”

“让人打听打听,宫里这一阵有什么闲话,皇上最近最宠哪位娘娘,在哪一处歇的最多,总之,越琐细越好!”

“是!”

“明山,让人去查这几年送进华贵妃宫里的所有物品,筛出这四五年一直往宫里呈送的。”顿了顿,声音低沉,“华家和闵家查的仔细些!”

“是!”

“双流!”

沉默寡言到几乎让人意识他存在的双流上前一步,垂手听吩咐。

“姑娘后天上台切蹉,安全由你护卫,必须万无一失!”

“是!”

“青川,找几个病人备着。”

“是!”

陆离安排完,背着手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背着手垂着头,慢吞吞往园子深处走,任凭雪花转着圈、飘洒着落在肩头。

她确实跟从前大不一样,怎么回事?

陆离一件件往前想,一直想到进京城前,想到夷山之行,再往前的郑城

越想越糊涂,糊涂到头痛。

陆离抬手轻轻敲着额头,唉,这完全方向该怎么猜?问她她又不说,他到底哪儿得罪她了?

要不

陆离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急旋身,大步往园外走。

去找崔先生,让崔先生去问问她!

城外落雁山从山脚到半山腰种的都是杏树,雪花顺着光秃秃的树枝积压,装扮出一片银装素裹的宁静之美。

半山腰一间院子台阶上,刘太医跪的笔直,肩上头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刘太医惊喜抬头,激动之下,肩上的雪花瑟瑟而落。

“老爷请大爷进来。”一个三十来岁、又矮又壮四四方方的汉子开了门,瓮声瓮气说道。

刘太医双手撑地,想赶紧站起来,可跪的时间太长,又冷,腿早就僵了,没站起来,反倒往旁边歪倒。

汉子一把拉住他,顺手将他提进门槛,提进门房放好,掀起刘太医的长衫,熟练之极的推揉刘太医那两条冻的僵硬冰凉的腿和脚。

“多谢你了,大壮。”门房里暖气袭人,刘太医噤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咋这时候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除开初一十五,老爷不见人!”大壮边揉边瓮声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这几天冷,我不放心。”刘太医敷衍了句,大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管闷头揉腿。

没多大会儿,刘太医两条腿和脚恢复知觉,站起来,跺了跺脚,“好了,有劳,师父在打坐?”

“在后面药房配药。”大壮往后面指了指。

老爷这两个徒弟他一个也不喜欢!

刘太医整了整衣帽,沿着游廊往后面药房进去。

“给师父请安。”跨进药房门槛,刘太医冲正坐着用双脚碾药的一个清瘦老者长揖到底,再跪倒请安。

“什么事?”圣手药王头没抬脚没停,三个字问的干巴巴全无感情。

“弟子实在是不得不来,不敢不来,”刘太医跪在地上没起来,“弟子无能”刘太医流着眼泪,将梁王府如何欺压他和罗师弟,又如何逼着他要切蹉医术,如何毒辣要毒死他全家,件件种种,只说的涕泪横流,悲苦无比。

“师父,是弟子无能!是弟子不肖!让师门蒙羞!罗师弟不敢来见师父,可弟子身为师门大弟子,不敢不来,不能不来!师父!”

刘太医伏在地上,哀哀痛哭。

“求师父弟子就是死,也不能坠了师门声誉!师父”

圣手药王推药碾的脚停了,目无表情的看着刘太医,“师门蒙羞?这师门蒙羞,难道是从今天才开始的?你不必如此,这师门早就没什么羞好蒙了,早就没脸了,好了,你回去吧。”

“师父!”刘太医痛心疾首,“师父您是弟子不肖!当年弟子和罗师弟留在京城,也是师父的意思,师父”

“我没怪你们。”圣手药王脚下的铁碾又踩起来,“蒙羞的是我,回去吧。”

“师父!”刘太医往前膝行了几步,一脸的悲伤欲绝,双手按在圣手药王脚上,“师父,天下人谁不知道师父医术天下无二,无人可及,弟子不肖,竟被人如此欺辱,求师父”

“梁王府要比,你跟他们比就是了,算不得欺辱。”

“师父!”刘太医再往膝行,连磕了几个头,“师父!他们明知道师父没传授用毒解毒的本领给弟子和罗师弟,却偏偏点名要比试下毒解毒,还逼着弟子以儿女家人,甚至自己试药,师父!”

... 

☆、第96章 八卦雄雄

“师父,师父!”刘太医一边痛哭一边磕头哀求。

圣手药王的铁碾停了,眼底寒光点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师兄弟两个人的意思?”

“罗师弟维护师门之心不亚于弟子,求师父垂怜!师父,师门尊严若是毁在弟子手里,弟子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弟子弟子和罗师弟从今往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还怎么做人?求师父垂怜,就算师父不怜惜弟子和师弟,师父也不能不管师门,落雁山下圣手姚氏”

“你知道圣手姚氏就好,”圣手药王打断了刘太医的话,站起来,拍了拍衣襟,语气轻淡,“只要不输了医术,就不算坠了圣手姚氏的名头,就算坠了,也没什么。”

“师父!”刘太医喊的痛心疾首。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毒,我不打算传给弟子,你也罢,你师弟也好,谁都不传,学好医术就行了,别的那些,都不是你们的东西,也不是你们能觊觎的。回去吧,若是连医术也比不过,圣手姚氏的名头,坠了就坠了吧,姚氏,早就断了根了。”

圣手药王轻缓却坚决的拂开刘太医的手,脚步迟缓的出了门,沿着游廊往后山走了。

刘太医呆呆的跪了好一会儿,双手撑地爬起来,垂头丧气出了院门。

山下,孙大夫站在车旁,不时跺着脚,焦急而期盼的看着山上。

见刘太医下山,孙大夫急忙迎上去,“怎么样?药王他老人家怎么说?”

“这样的小事,师父哪会放在眼里?”刘太医一脸睥睨傲然,从小院里出来时的垂头丧气已经收拾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孙大夫喜形于色,“只要药王他老人家动动手指头”

“回去再说吧。一场小比试,根本就不应该惊动师父他老人家!”刘太医打断了孙大夫的话,径直上了车。

文庙前和太医院门口那两场小热闹拉开了一场大热闹的序幕。

午时刚过,当天的小报就加了一版出来,几乎全是关于这场切蹉的事儿,把这两场小破闹剧描述的绘声绘色到惊心动魄的地步。

刘太医什么表情,说了什么,李姑娘如何飘飘欲仙,清华出众,又说了什么,德高望重的司马老丞相又是怎么说的,几乎一字不差,一直写到司马六公子潇洒站出,说了那句‘只要两位信得过,我来安排此事”,报道戛然而止。接着就全是司马六公子感叹如何如何风仪绝世,如何如何才华纵横,以及回忆他从前无数的风流韵事。

这些小报是青川送进来的,看的李兮目瞪口呆,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又一头跌回去了。老天!这汴京城怎么还有这玩意儿?这简直比她那个年代的娱乐八卦还要八卦!

她太喜欢了!

李兮赶紧吩咐小蓝去买过期小报,不管哪一期,不管谁家的,也不管什么朝报、衙报、内报,见了就买!

小蓝买了乱七八糟、厚厚一迭过期小报回来,看的李兮兴致勃勃,两眼放光,装了满肚子不知道真假的各种八卦。

这种小报分两种,一种是手抄本,漂亮的金粟纸,赏心悦目的蝇头小楷,青川送进来的就是这种,另一种就粗劣多了,最大众的粗糙半熟宣印刷本,当然前一种的价格是后一种的数倍。小蓝买的,全是后一种。

京城这种小报好象没什么规律,几乎是想什么时候出版就什么时候出版。

隔天,青川又送进来十几张手抄本小报。

这七八张就全是深入报道了,当然报道的重点是李兮。

关于刘太医,名医么,京城的人已经太熟悉了,可关于李兮,大家知道的,除了那场义诊上,她给那个能臭半个城的乞丐挑了半天蛆虫,就是她被皇上宣进宫给贵妃娘娘看病了。跟一无所知没什么分别。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飘飘出尘,长相好气度更好,杀神白起的表妹,据传说医术比刘太医高明多的多了,就算没这场擂台赛,光这些都够京城闲人们好奇十天半个月的了。

何况这位李姑娘竟然叫板刘太医,要比试医术和用毒,医术也就算了,用毒!想想都让人激动!

京城闲人们怀着无比八卦和激动的心情,将当天的小报一抢而空。

李兮看的又叹又笑。

有几张小报说她什么生有异象,什么生下来就能识药,什么她的师父是神仙精怪,什么天医星下凡擦!这些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都哪跟哪啊!

当然十几张小报中不光是夸她的,还有几张说她其实什么也不懂,暗示她是陆离手里的棋子,虚张声势,别有所图,甚至暗示她跟陆离不光是表妹表哥的关系。

多数小报比较中肯,细说了她那次义诊的经过,仔细分析,得出结论,医术不错,却也不见得太高明,可仁心宅厚,医德这一条令人敬仰。

有一张小报不知道从哪儿将李兮断娇蕊死因的事扒出了一星半点,春秋笔法写的含含糊糊,仿佛他全都知道,就是不敢说,只好左使个眼色右使个眼色,看的李兮都心痒了,要不她把这事写清楚投个稿?

也不知道有稿费没有。

八卦小报还没看完,青川又来问她,几大瓦肆都在开盘赌她和刘太医谁输谁赢,问她要不要买几注。

李兮大瞪着眼睛嘴巴惊成只圆,半天合不拢。

她太喜欢这汴京城的老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