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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与众不同

听到李兮进来的动静,佚先生伸手在空空的棋盘上推了一把,“这一局就和了吧,你们小儿女去说话吧。”

佚先生说完,站起来甩着衣袖走了,陆离迎着李兮过来,“累了吧?”

“还好。”李兮确实有点累了,身累,心更累。

“你脸色不好。”

“气的。”李兮一肚皮闷气,“好几个产妇,跟我说,要是男孩,就保孩子,要是女孩,就保大人,这叫什么话?还有更过份的,说要是女孩子就不要了,让我直接闷死!”

陆离苦笑,“从北到南,到处都有溺婴这种恶习,我到梁地之后,几乎年年出告示不许溺婴,若有溺婴的以杀人论处,可还是屡禁不止。”

“有溺男婴的吗?”

“有,少得多,溺男婴的,多是孩子太多,实在养不起,不管男女,生下来就溺死,女婴”陆离顿了顿,“小兮,男尊女卑,世情如此。一家子要是没有男丁,连田地家产都保不住,要么族里主持过继,这算是好的,还有些,家里的田产房屋,族里就直接收走了,每年分些粮食银钱不让饿死而已,没有男丁就断了血脉,断了祭祀,祖宗就成了孤鬼游魂。”

“我知道,我就是随口说说。”李兮垂着头,冷静下来,她今天看的刺心,说这些话,有些不理智了。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太祖爱热闹,就是你祖父,太祖本纪你读过了?”

“呃还没。”李兮脸红了,她对她的公主噢不,太子身份没有归属感,连带着对整个前朝皇室也没什么兴趣,前朝太祖本纪太长,实在太长!

陆离斜着她,看起来十分无语。

“太祖性子豁达大度、见识不凡,读过很多书,常有与众不同的见解,他赞成女子读书,太祖好热闹,他称帝后,京城酒肆、瓦舍多了许多,他还喜欢听曲,看杂耍,当时的京城,许多女子和男人一样,可以养家糊口。一直到现在,京城一带溺杀女婴的,比别的地方少很多。”

李兮听的很专心,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我也是这么想,如果女子能挣钱养活自己,甚至能养家,甚至比男人做的更好、更有用”

李兮挥着手,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其实她想做什么,她也没想清楚,她就看的难受,替自己和那些女子们委屈,却又恨自己不能做什么,恨那些女孩子不懂得自立,恨那些同为女人的女人难为女人,比男人更加恶狠的难为女人。

“你教那些小丫头识字学医,你从朔方城带出那些女子,教她们做你的助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觉得这样很好,行医济世上,我觉得女人比男人更合适,只是,凡事不能着急,教化百姓,比百年树人更难,更慢,慢慢来。”

陆离笑,李兮看着他笑,突然十分局促,“我这一阵子心情不好,很烦,很乱,我觉得我做不到做不了你的王妃,做不了做那个”

迎着陆离愕然恼怒以及不敢置信的目光,李兮挥着两只手,本来就语无伦次,现在干脆就是结结巴巴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就因为苏家?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是现在就宣布不承认那张圣旨,那就是宣布造反。现在没到宣布的时候。”

顿了顿,陆离有几分困惑,“今天佚先生说,他替我解决这个难题,很快就能解决。”

“他能有什么好主意?”李兮惊了,她那位佚先生,她怎么总觉得他不靠谱呢?

“今天这些产妇来的蹊跷,中午听到信儿,我过来过一趟,佚先生说他心里有数。”陆离话说到一半,见李兮有些茫然,顿住不往下说了,佚先生说的对,小兮聪明是聪明,可她心思单纯,有些事能不告诉她,不是一定要告诉她,他赞成佚先生这句话。

“产妇来的蹊跷跟佚先生解决那事有什么关系?这些产妇是他安排来的?”李兮果然没拐过那么多弯。

“不是,他当时有点生气,这一阵子大大小小的事多,他有些烦了。”

“嗯,他脾气是不好。”陆离的话听的李兮有几分不协调,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可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说,佚先生为什么要跟着我,这么帮我?就因为我是前朝公主噢不,太子?我觉得佚先生不是那种因为什么太子就忠心耿耿的人。”

“他愿意在你身边,我觉得是因为你是前朝太子,他也不是那种因为太子身份就忠心耿耿的人,不过他对你倒真是忠心耿耿,你觉得奇怪,怎么不问问他?”

“我问他他能说?你说的也是,有空我问问他。”李兮的心思还在刚才的话题上,“你真觉得我能当好王妃?我觉得我连个大家主妇都做不好,什么都不懂!又净胡思乱想。”

她的思想不对,这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比我大四岁,大哥儿今年十二岁了,我是陆家家主,这一代的陆家掌舵人,照理说,我应该早日成亲,生下陆家未来的继承人。”

李兮低着头不说话,一定要生儿子,而且要生很多这种事,让她压力很大。

“阿娘几乎把梁地和京城的贵女挑了个遍,我也看了很多,都很好,可我总觉得我不甘心,这个世间,我能说话的人极少,我想的,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你看,他们都觉得我想当皇帝,做太祖,其实我不想,这几百年,你方唱罢我登场,十几年、几十年就改朝换代一回,这不是皇帝基业,这是山大王,我想做的,至少是几百年的基业,如果是千年万年基业那就更好了,就象你现在做的这些。”

陆离有些激动。

“我?”李兮指着自己,一脸愕然。

“对,你现在做的这些,如果我们能一直做下去,年年这样做,百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儿?”

陆离两眼莹亮,“头一回见你,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的眼神清亮的出奇、你说话举止,都不一样。”

第420章 陈渣泛起

“我哪有那么好。”李兮觉得他是在夸她,脸红了。

“你比所有的人都好!”陆离笑意溢出来,“灵蛇谷那一战,你杀了好多人,我就觉得你骨子里和我一样,逼到头上,是不怕杀人的。”

“呃!”李兮想起了那一场劫杀,不杀她自己就得死了!

“那张驱虫的方子,你想都不想就公示天下,这样的气度心胸,我只见过你一个,圣人也不过如此。”

“不是,那个”李兮脸涨的通红,“那个方子又不是我想出来的,再说我当时真不知道那方子那么值钱,要知道一张方子能挣那么多钱,我当时说不定就至少得犹犹豫豫!”

“你看,你要犹豫一下才不当圣人,遵从本性,就是圣人之举。”陆离眨了下眼,李兮‘呃’了一声,这事好象不能这么说。

“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你不会规劝我为君之德,也不在意我是忠臣还是逆贼,我说我造反不是为了当皇帝,当太祖,我就是不想有把刀时时刻刻悬在我头上,让我连我自己要娶谁都不能作主,你觉得就是这样,对不对?”

李兮点头,难道不是这样吗?谁愿意头上顶着个皇帝一句话说不好就杀你头灭你族的?

陆离摊手,“我的想法,好多想法,只有在你在你这里,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李兮有点呆,还真是一对怪物!

“你说女子从一而终,男子也应该从一而终,我也觉得应该这样,远古的圣人,也这么说过,能遇可以心甘情愿从一而终的人,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那倒是,她这样的外来客,还真是极端稀少的货色!李兮心里滴咕了一句。

“佚先生说,他很快就能替我解决麻烦,之后咱们就成亲,越快越好!”陆离宣布的斩钉截铁。

梁地的春天虽然要晚一点,但阳春三月也一派盛春景象。

梁王府的幕僚属官们忙的脚不连地,崔先生已经有小十天没到玉华院找佚先生下棋说话儿了,就连太原府衙门,好象也比从前忙碌了。

柳府尹最近比较烦闷,这大半个月里,先是出了一起由杀妻转****的大案,闹的满城哄动。

一想到这个案子,柳府尹就脊背发凉,差一点出了大错!

城外七八里的东窝县吴家媳妇王氏半夜里吊死了,娘家告到了县衙,县里根据勘验结果,判定自缢,王家说王氏自缢前两天,王氏的娘和嫂子去镇里,王氏还高高兴兴约了和嫂子一起去赶庙会求福求子,隔天竟然自缢了,娘家无论如何不相信,顶着状纸进了太原城。

听说王家将状子递进了太原府,没等柳府尹再次勘察,王氏的丈夫吴贵到县衙自首,说王氏是他勒死后挂上去的,东窝县令差点崩溃,他判书都下了!

可勘验王氏尸首的赵稳婆咬死王氏是自缢,赵稳婆是头一批进玉华院习学的稳婆,也是学的最好的几个之一,这赵稳婆接生的本事极其一般,可在验尸上头,感觉却极其敏锐,李兮干脆就把她挑出来,把自己知道的验尸上的东西尽量都教给她,佚先生将她推荐给了太原府。

赵稳婆是玉华院推荐的,硬着脖子一口咬定王氏就是自缢的,关于自缢和被人勒死的区别,一二三说的清楚明白,就算吴贵投案说杀了妻子王氏,柳府尹也不敢直接判定就是吴贵杀妻,柳府尹想来想去,晚上偷偷摸摸去了趟玉华院,探探那位先生的话,毕竟,若判了是吴贵杀妻,就等于推翻了赵稳婆的勘验结果,赵稳婆可是佚先生推荐的!

没想到佚先生闲极无聊,竟兴致勃勃给柳府尹分析了半天案情,指出了明路。柳府尹照佚先生的指点,果然查明了真相。

原来王氏成亲第二年上元节,吴贵和几个朋友到太原府包了只花船看灯玩耍,谁知道船挤船就把吴贵那条船挤翻了,吴贵正和一个女妓在兴头上,光着屁股一头掉进刺骨的河水里,连惊带吓加上冷过了头,从此不能人道。

治了两三年不见起色,吴贵他娘就开始做长远打算,吴贵是独子,无论如何得留个后,一琢磨,只能借种,只能让吴贵他爹借种给儿媳妇吧,可跟王氏一说,王氏抵死不从,吴贵他娘干脆和吴贵他爹联手,霸王硬上了弓,没想到王氏当天夜里吊死了。

这案子整个太原府都哄动了,东窝县令吃了训斥,赵稳婆初步树立了权威,柳府尹是又高兴又郁闷,治内出现这种丢死人的人命案子,那也算他教化不利!

这案子还正在太原府大街小巷议论的热火朝天,太原府衙又有人来告状了,这回是太原城内的富户,柳府尹治下,案子很简单,太原城富商钱大的弟弟钱二,递状子说钱大那个八岁的独生儿子钱小郎,不是他哥钱大的种,求治钱小郎他娘黄姨娘混淆黄家血脉、欺诈大罪,并将钱小郎从钱氏族谱除名。

钱大病重,黄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叫撞天屈,钱二一口咬定侄子钱小郎是野种,柳府尹接了这状纸,头一个念头就是得到寺里好好上上香了。

柳府尹难为了半宿,天没亮就往玉华院找佚先生讨主意去了,上回佚先生说了,让他有案子只管来找他,他实在闲的无聊。

得了指点,柳府尹忙了一天,第二天宣布当众审理这件从状纸上来就力压吴家****案,成为太原府第一话题的真假儿子案。

钱二和媳妇儿子一家子都到了,钱大也被抬进衙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钱小郎是主角,黄姨娘以及黄姨娘的养娘等人也都到了。

人到齐了,时辰正好,柳府尹宣布滴血辩亲,衙门前现扯起帷幔,除了钱小郎,别的人都圈在帷幔里,一只只碗从帷幔里递出来,清水中悬着滴血,钱小郎被衙役划破手指,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哭,由着衙役将血挨个滴进清水碗里。

第421章 正主来了

有两只碗里,血融到了一起,帷幔内又递了一轮碗出来,融合的,还是两只碗。

周围看热闹的闲人脖子伸的比老鹅还长,指着碗大叫,“合一起了!合一起了!是亲生的!”

柳府尹吩咐撤了帷幔,一脸我什么都知道,冷笑连连,手一指:“拖出来!”

衙役的应声整齐威风极了,一把揪出黄姨娘和一个形容有点单薄的文雅书生,几步推到了那两只碗前。

柳府尹又冷笑几声,“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带朱稳婆!”

朱稳婆一头扑跪在地,不等柳府尹问,就指着那黄姨娘身后的奶娘交待,“就是她来找我,一共两回,两回都是她,让我熬好药跟她一起去的,看着她把孩子流下来才让我走,一回一百两银子,我跟她说,不能再流了,再流就真生不出来了,她说没事,生不出来最好”

“还不交待?来人!上刑!”柳府尹咬牙切齿,话音刚落,那书生腿一软就跪地上了。

书生是黄姨娘的表哥,和黄姨娘早就情投意合,可两家都穷,穷极了。

那时候钱大已经四十多岁了,妻妾也有七八个,可不管男女一个孩子没有,到处纳宜生养的妾以及求子,黄姨娘和表哥一商量,就进了钱家,很快就怀了孕,生下了钱小郎。

钱大欣喜若狂,钱小郎眉清目秀,一点也不象五大三粗的钱家人,为了这个,书生还吓的号称游学,逃了四五年,后来见钱大一点疑心没起,胆子渐渐大了,没想到今天兜了个底朝天。

两碗和钱小郎融在一起的血,是黄姨娘和书生表哥的。

柳府尹这案子是断清了,可又断出一肚子恶心郁闷,又是个件有伤风化的事!这太原府什么时候这么世风日下了?

钱家敲锣打鼓给柳府尹送了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匾额,柳府尹对着匾额祈祷,他不要匾额,只求别再有这样的事了!

李兮听小蓝绘声绘色说了滴血认亲如何如何,失声笑起来,这纯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好吧!

这一两个月,对于柳府尹来说,就是人生不如意十之**,钱家假子案刚结了,又有人高叫着青天大老爷告状了,也是差不多的案子,峰回路转,阴私腌脏。

不到一个月,这样的案子,柳府尹接了五六件,断了五六件,只断的有气无力,提心吊胆。

最后一桩案子结了两三天,衙门口静悄悄的没再有人递状子,柳府尹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夫人天天烧香拜观音管用了。

四月午后的薰风里,刚刚清静了三天的太原府衙门口,一个老妇人领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高举着状子,一路膝行一路惨哭,告状来了。

柳府尹接了状子,头一蒙,差点从椅子上软滑下来。

告状的是那个十岁的小姑娘,说她叫苏婉若,是苏家小姐,苏府老爷的亲生女儿,和苏四小姐、苏九小姐是嫡亲姐妹!

柳府尹觉得他这个府尹要当到头了。

老妇人带着小姑娘递了状子,却死活不肯走,说出了衙门,只怕她和小姑娘就得被苏家灭了口,老妇人抱着小姑娘,小姑娘抱着桌子腿,哭的惊天动地,就是不出门。

柳府尹只好把老妇人和苏婉若安排在签押房隔壁,派了四五个衙役轮流守着,这状子已经递到他手里了,这一老一小真要出点什么意外,谁知道后面会生出什么事?一个不好,他柳家满门都得搭进去!

这事儿,后头指定有推手,连带着前一阵子那些突然泛上来的陈年腌脏污秽,说不定也都是有原因的!

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要是连这个都觉不出来,那就白混了!

这背后的手

柳府尹不敢多想,这案子,玉华院是不能去了,唉,前一阵子他就不该去玉华院找那个瞎子!

让苏家先把人接进府,慢慢再说呸!柳府尹简直想啐自己一脸,自己浆糊糊了心了,人家不往苏家投亲,直接大张旗鼓闹成这样递状子,这醉翁之意,就不在认亲上!

自己敢去苏府商量,把人送进苏府那瞎子不得把自己活拆了?

要不,去梁王府探个话?柳府尹举着状子,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先让人往苏家说了有人告苏老爷遗弃骨肉,要讨个公道、认祖归宗这事,自己青衣小帽,偷偷往梁王府找明山。

还没到梁王府门口,远远就看到苏府的马车停在梁王府门口,苏老爷下了车,往梁王府进去了。

柳府尹悄悄松了口气,苏老爷要是能让梁王府出面表个态,他求之不得!

明山在府里,却没见柳府尹,只说忙,过半个月再来。柳府尹硬着头皮再去找崔先生,崔先生更忙,让他一个月之后再来。

柳府尹垂头丧气回到府衙,还没坐稳,有婆子请见,递了杨老太妃的话,说这案子她听说了,前一阵子的案子她都听人说了,他审得好,这一回,让他也跟那些案子一样,只管秉公审理。

柳府尹松了口气,心里有了点底,苏老爷去梁王府在前,杨老太妃传话在后,看样子,那位苏婉若不是苏家姑娘,秉公,也就是还苏家一个公道。

可这事要是那个瞎子的手笔,肯定没那么简单!

审吧,审到哪儿算哪儿。

那位苏婉若和奶娘在府衙住着呢,既然得了吩咐,柳府尹第二天就开审了。

离开始审理还有一两个时辰,天还没亮,府衙门前的树上墙上就爬满了人,能看到府衙门口的酒楼茶坊楼上人满为患,街道巷口,人挤人人挨人,水泄不通。

柳府尹站在衙门口只一眼,就看的一阵眼晕,唉,他这府衙,比瓦肆戏台热闹多了。

前头有过一回断血亲的案例,老太妃既然说他以前的案子审的好,那就照上回断血亲的案子来审。

府衙前照样搭起帷幔,帷幔里坐着苏老爷,衙役捧清水碗接了血,出了帷幔,老妇人护着小姑娘,却死活不肯让小姑娘滴血认亲。

第422章 假戏真做

“大老爷,老婆子敢带着小姐找您递状子,就是因为知道您是为民作主的柳青天,您说这是苏老爷的血,老婆子没有二话说,可大老爷别怪老婆子疑心重,老婆子信不过苏老爷!”

老妇人口齿伶俐极了,柳府尹听的直眨巴眼,递状子的时候,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还以为是个胆小没见识的婆子,看这样子,听这话,这婆子可不简单!

“大老爷!”老妇人一手牵着小姑娘,一手指着帷幔厉声控诉,“我女儿十六岁那年,到放生池放生,遇到了他苏老爷,他花言巧语,陪尽小意,说他虽然已经娶妻有子,可他从今往后心里眼里只有我女儿一个人,大老爷,您知道苏老爷是什么样的人,风仪出众,才华出众,钱多位高,潘驴邓小闲,样样不缺!”

一个潘驴邓小闲,听的柳府尹差点喷出来,一向严肃无比的苏老爷潘驴邓小闲

“我女儿那年只有十六岁,大老爷,十六岁的小姑娘,她哪抵得住苏老爷这潘驴邓小闲的曲意奉承啊!”

老妇人两行热泪下来了。“苏老爷给我和女儿买了一座两进的四合院,仆妇厨娘、车马锦缎,样样齐全,我女儿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我可怜的女儿!他姓苏的糟蹋了我女儿两个月,说了一句出门,从此无影无踪,连姓名都是假的啊!”

帷幔后的苏老爷气的青筋都暴起了,一头一帷幔中冲出来,指着老妇人想呵斥,又觉得自己和这种下贱的妇人说话是自降身份,转而怒目柳府尹,“怎么能由着她胡说八道!污蔑我苏氏清白?”

“我污蔑你?呸!你浑身上下脏透了、烂透了!还用得着我污蔑?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在我女儿面前,下作成什么样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比男娼还下作!”

老妇人看到苏老爷,眼睛都红了,一边骂一边冲他啐口水。

周围响起了口哨声。

柳府尹猛一拍惊堂木,“这些往事就要说了,你是来认亲,不是来结仇的。”

“我是来替我女儿讨公道的!”老妇人满脸愤怒,象要吃人一般,“我要拆穿他那张人皮!我要替我女儿,替我外孙女讨个公道!这是他苏家的女儿,他抛弃骨r,他不是人!我就是要讨个公道!”

柳府尹连连咽着口水,这不是来认亲,这是来坏人名声的,象东山先生那样。

苏老爷也有所醒悟,眯眼看着老妇人,“你想坏我名声,那是你瞎了眼,我苏某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柳大人,她想怎么验血,你问问她,我苏某问心无愧,她说怎么验,那就怎么验!这丫头与我无关,看这泼妇还能如何坏苏某清白!”

“那妇人,别骂了,先验血,若是,你再好好骂个痛快,若不是,你骂错了人就不好了。”柳府尹有气无力的提着老妇人道。

老妇人紧绷着脸,看起来很紧张,“我听人说过,头天若是吃了一种药,那血无论如何也融不到一起去,他苏家百家世家,什么样的秘方儿没有?他要是吃了这药呢?验出来也是假的!”

苏老爷气的差点背过气,柳府尹按着太阳x,“那你说怎么办?”

“他府里有的是亲生儿女,大家一起滴血,要是一个都不融,大老爷,那验出来就是假的,他姓苏的心虚做假!若只有我孙女儿一个人的血不融,我污蔑他姓苏的,是打是杀,我领!”

老妇人拍着胸口,一句‘我领’说的气壮山河,赢得一片叫好声。

柳府尹犹豫了,这话有道理,“苏老爷,您看?”

“荒唐!”苏老爷气的脸都白了,儿子也就算了,两个女儿,特别是四姐儿,身份尊贵,没进梁王府先上公堂,众目睽睽之下,脸都要丢尽了!

“要不这样,请三位公子过来?”柳府尹折中道,他话音刚落,老妇人一声厉呵,“不行!不要以为我老婆子好欺负!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儿子和女儿能一样吗?我外孙女儿明明是个女儿家,你们非要用男儿来验,这是欺负我老婆子没见识?”

柳府尹干咽口水说不出话,这滴血认亲,跟男女有什么关系?这是哪跟哪啊?真是愚民愚妇!

“要验今天就得验,现在就验!拖到明天,他们都吃了药,他们有的是法子,他们要拿我们祖孙俩当猴儿耍!”

老妇人接着怒吼哭诉,柳府尹瞪着老妇人,佩服极了,这妇人这胆子,这张嘴,能当个诉g绰绰有余,哪儿找来的这是?

“苏老爷,您看?”柳府尹转头和苏老爷商量,刚刚大包大揽人家说怎么验就怎么验这话,可是他苏老爷亲口说的。

“好!”苏老爷气的胸口痛,若不答应倒象他心虚了,来一趟就来一趟吧,这事一定得赶紧了结,一拖下去,就会拖出无数谣言,拖的是非真假难分难辨,那就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林夫人听说了这个案子,头一个反应是那个老不要脸的活该!第二个反应才是这事要是真的,女儿的名声也得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