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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是养在小姐身边的,难道不该至少过问小姐一声吗?

怎能如此霸道与独断呐?!

纵使林妈妈满肚子怨言委屈,也不敢当着燕九朝的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燕九朝的护卫闪身而入,一人拎起一个小崽崽。

三个小家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拎上了亲爹的马车。

燕九朝得偿所愿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没与颜如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颜如玉再好的涵养也绷不住了,被一个无知的村姑奚落她倒还罢了,怎么连孩子的父亲也如此无视她?!

就在颜如玉几乎被气哭时,大步离开的燕九朝又神色古怪地折回来了。

他这次,是冲着屋子里的女眷来的。

看着燕九朝迈步朝自己走来,颜如玉心头一喜。

他…他终究还是认出她了!

可下一秒,燕九朝与她擦肩而过了。

再次如遭雷击的颜如玉:“…”

燕九朝朝着俞婉与白棠的方向走了过来。

白棠眼皮子突突一跳!

这蛇精病少主要做什么?!

白棠拉着俞婉就要往后退,可后面是床,她后膝磕到床沿,咚的一声跌坐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素有莲花镇镇霸之称的白小姐,从没如此狼狈过。

倒是俞婉没有一丝慌乱,神色镇定地看着把白棠吓得魂飞魄散的燕九朝在距自己一步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

俞婉的个子在女人中已算高挑,在燕九朝面前,却被衬出了几分娇小的感觉。

俞婉轻轻仰起头,迎上他探究的视线。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燕九朝说。

这时,万叔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低声解释道:“她便是那日在驿站错上了咱们马车的姑娘。”

那日的马车…是他的?

俞婉惊讶。

“是吗?”燕九朝看着俞婉,眯了眯眼。

万叔就道:“不然呢?少主之前就见过这位姑娘?”

燕九朝没了印象。

可燕九朝隐约觉得并不是在马车上,马车上她只露了个小红脸蛋儿,与眼下的样子半分都不像。

老实说,见到他的第一眼,俞婉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很快,俞婉便明白过来,那不过是因为他与小奶包长得太像的缘故,她这种穷乡僻壤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早就见过云端之上的燕城少主?

“她、她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是她把你儿子从劫匪手中抢回来的!她半路还遇上杀手了!她是拼了半条命才把你儿子救回来的!”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少主一言不合就发疯,白棠冒着被拎掉脑袋的危险替俞婉美言了几句!

“是吗?”

又是一句是吗,只不过这次,燕九朝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姓什么?”燕九朝直勾勾地盯着她问。

万叔:不带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的,你不要脸,人家还要啊!

“俞。”俞婉从容地说,脸上并无半分慌乱与羞怯。

“虞美人的虞?”燕九朝往前走了半步,玩世不恭地问。

“俞伯牙的俞。”俞婉正经地答。

燕九朝嗤然一笑:“怎么?你还想找个知音?”

白棠:这人是不是有病?!

二人离得太近,连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旁人看得心惊肉跳,他俩倒是一个比一个平静。

“燕少主。”颜如玉鼓足勇气开口了,她隔得远,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但想来,应当是答谢救命之恩的事,总不能是看上她了,一个低贱的村姑?怎么可能?

骄傲如颜如玉,丝毫不觉得会有这样的可能性,但她也不甘心就此被当了空气,她是三个孩子的娘,是燕九朝的未婚妻,她才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该被燕九朝另眼相待的女人。

她走到燕九朝的身边,望着那张完美的俊脸,温柔一笑说:“谢礼我已经备好了,我会答谢俞姑娘的。”

这话是有玄机的,燕九朝进了屋一直没拿正眼瞧她,多半是没认出她的身份,听了她方才的话,总该要问一句,你是谁?为什么要由你来谢?如此,她便能顺水推舟地自报家门了。

“不必了。”哪知燕九朝想也不想地回绝了。

颜如玉就是一愣。

燕九朝深深地看了俞婉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本少主孩子的救命恩人,本少主亲自答谢。”

却没说怎么谢,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颜如玉的脸彻底黑了,她气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身子也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林妈妈见状不妙,赶忙将她拉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白棠与俞婉。

白棠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古怪地看向俞婉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的?”

俞婉让她握了握自己的手心。

白棠一惊:“呀,出汗了!”

俞婉点头,虽表现得淡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对那个男人,她少有的情绪波动了,倒并不是因为害怕,具体因为什么,她答不上来。

第四十八章 小包子醒来

有惊无险的一日过去了,看热闹的人也被周掌柜疏散了。

白棠适才听了点了不得的东西,拉着俞婉八卦了一番那日误入燕九朝马车的事。

“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俞婉如实说。

白棠叉腰一瞪:“你心是有多大?竟然在那个疯子的马车里睡着了!”

“疯子?”俞婉眨眨眼。

白棠点头,撇嘴儿道:“敢闹上金銮殿的人,可不就是疯子吗?”

不过,也算天底下最好看的疯子就是了。

当然白棠是不可能对这种男人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二人说话的功夫,俞峰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外头怎么那么多人?”他问道。

原来,那些被疏散的人并未走远,仍三五成群地站在一旁议论纷纷。

“这就得问你妹妹了。”白棠自后门走进大堂。

俞峰看着她,眸光微微地顿了顿:“阿婉回来了?她没事吧?”

白棠好笑地说道:“你们兄妹俩问的话都一样,她在我屋里,你去问她吧。”

俞峰想起上次在白棠厢房里看到的一件贴身衣裳,耳根子不争气地烫了一下:“咳,还是劳烦白小姐将阿婉叫出来吧。”

“哦。”白棠没察觉到俞峰的异样,也没问俞峰为何不自己去,回屋将俞婉叫来了大堂。

俞峰见俞婉安然无恙,总算放下心来,可在听白棠说了劫匪的事后,硬生生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劫匪?杀手?

这丫头是干什么吃的?!

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一个人就敢深入劫匪窝,这亏得是逃出来了,万一没有呢?

让劫匪逮住的下场,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

“你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不是让你乖乖地在白玉堂等着吗?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差点把小命交代了出去!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三叔三婶交代?怎么向我爹交代?”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白棠哼道。

俞峰的火气跌了大半,也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

俞婉看了看二人,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俞峰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以后…再不许擅自行动了知道吗?”

“知道了,都听大哥的。”俞婉从善如流地应下。

看吧,这就是他妹妹,嘴上永远乖乖的,暗地里做的事却能把人吓个半死。

这可不是救了一匹马,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消化一下,顺便想想如何与家人说,才不至于把他们也吓个半死。

却说另一边,燕九朝带着三个小奶包回了少主府。

三个孩子四仰八叉地躺在暖烘烘的床铺上。

燕九朝长达二十三年的少主人生里,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又娇小的东西,穿着一样的衣裳,小身子仿佛还没枕头大,小拳头齐刷刷地举过头顶,小脑袋朝同一个方向偏过去,鼻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

燕九朝看得有点懵。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食指,戳了戳一个小家伙的肚皮。

那小家伙拽紧拳头,伸了个懒腰。

燕九朝又戳了戳另外两张柔软的小肚皮。

这两个也开始拽拳、呵欠、伸懒腰。

于是怎么睡都睡不醒的小家伙,就这么被自家亲爹无情地戳醒了…

三个小家伙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

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哭闹。

燕九朝看着他们,他们也看向燕九朝。

忽然,最先被叫醒的老大朝着燕九朝爬了过来,紧接着,余下两个也爬了过来。

燕九朝从未与谁如此亲近过,看着三个软软的小身子爬进自己怀里,他的胸口,充斥起了一股难以言述的情绪。

他连目光都柔和了。

然而他没享受多久,便感觉自己肚子一热——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傍晚时分,兄妹二人回了莲花村,各家都为晚饭忙碌了起来,小小的村庄笼罩在一片炊烟袅袅中。

小铁蛋与俞松在老宅的门口贴对联,俞松将小铁蛋举起来,小铁蛋拿着一张涂了糨糊的红纸横批:“再高一点啊,二哥。”

“左边一点儿。”

“过了过了,右边一点儿!”

“高点儿!”

俞松累得满头大汗:“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重啊?”

小铁蛋哼哼道:“我还这么小,我哪里重哦?是二哥你自己力气太小啦!”

绝不承认是自己胖了一圈!

“过完年你就六岁了,还小?”俞松嗖嗖地翻起了白眼。

俞峰走过来,自弟弟手中接过小铁蛋,让小铁蛋坐在自己厚实又健硕的肩膀上,一只胳膊揽住他。

小铁蛋瞬间感觉自己坐得稳稳的了,他低头,冲俞峰灿灿一笑:“大哥!”又看向一旁的俞婉,“阿姐!”

俞婉弯了弯唇角。

几人合力,将喜庆鲜亮的对联儿贴上了。

堂屋内,大伯母与姜氏在包饺子,小闺女玩着一块面皮。

“阿娘,大伯母。”俞婉打了招呼。

姜氏微微一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大伯母望了望暗沉的天色。

俞峰把俞婉救了三个小包子的事与家人说了,当然,省去了惊心动魄的细节,只道是半路遇上拐子,从他们手中救下了三个孩子。

“阿婉没什么事吧?没让拐子盯上吧?”大伯母后怕地问。

“拐子呢?”大伯也从厨房杵着拐杖走了过来。

俞峰就知道爹娘会是这种反应,他还没说被杀手的事呢,真一股脑儿地交代了,爹娘怕是得揍他没看好妹妹了。

“没有,拐子已经被抓了。”

这是俞峰为宽爹娘与三婶的心想出来的说辞,俞峰不知道的是,那群劫匪不止被抓了,十有八九还被杀了,破庙那一行杀手可不是吃素的,能活着逃出来算俞婉输。

“阿婉真厉害。”姜氏含笑看着俞婉说。

第四十九章 生意进京

晚饭是猪肉白菜与猪肉大葱馅儿的饺子,配一锅浓稠开胃的白萝卜牛尾汤。

牛尾汤可是好东西,不仅能补气祛湿,还能强筋健骨,调养五脏,味道鲜美,老少皆宜,只不过,牛在古代是十分重要的农耕蓄力,因此早在前朝便颁布了禁止宰杀耕牛的律令。

所以究竟是什么人家才有胆子烹出一坛违禁的牛尾汤?

俞婉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张风华无双的脸。

没这么巧吧…

不论如何,托小铁蛋的福,他们家算是喝上老百姓一辈子都喝不到的牛尾汤了。

牛尾被炖得烂糊,胶质融入汤中,清淡的汤汁瞬间变得浓稠起来,一勺喝下去,能感觉到烂糊的肉皮在嘴里融化,白萝卜的清甜也很好地融入了辛辣的汤汁里,水豆腐是点睛之笔,把食材的鲜度彻底地勾了出来。

一家人喝得餍足极了,身子也暖和了。

大冬天里,就是要来上这样一碗汤才叫过瘾。

最后一块牛尾让小铁蛋啃得干干净净,啃完,他还吸了吸手指,连一滴油脂都没放过。

饺子也吃完了,不过馅儿还剩许多,晚饭过后,俞婉留下与大伯母一道发了玉米面与白面,擀成饺子皮与包子皮,把余下的肉馅儿全给包上了。

小铁蛋也包了几个,他包得竟然还不错!

可到底是孩子,没包一会儿便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俞婉用棉衣裹紧小铁蛋,抱着他,与姜氏一道回了屋。

俞婉烧了热水,点了火盆,一家人洗漱过后,躺在了暖和的床铺上。

小铁蛋趴在枕头上,睡得口水横流。

屋子里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

俞婉闭上眼,有些辗转难眠。

“阿婉睡不着吗?”姜氏轻柔地问。

俞婉转过身来,自暗夜中望向一侧的姜氏:“我吵到阿娘了吗?”

姜氏侧身看着她,美眸中似有华光流转:“没有,我白日里睡了许多,还不困,阿婉在想心事?”

俞婉张了张嘴:“阿娘,我离家的那年究竟去了哪里?我有没有和你提过?”

“没有。”姜氏平躺了下来,微微摇头,望着夜色中的房梁,“不过你带了东西回来。”

“是吗?”俞婉微怔。

姜氏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躬身抱出一个匣子,又自匣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她回到床上,盖上棉被,伸手将东西递给俞婉。

俞婉摸了摸,又借着微弱的看了看,不解道:“穗子?”

姜氏说道:“是一块玉佩上的穗子,玉佩你拿去卖了,穗子断在家里。”

俞婉抚摸着穗子道:“难为阿娘一直收着它。”

“结打得挺精致的。”姜氏含笑道,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何收着一个断掉的东西。

俞婉对着火光看了看穗子:“上头有颗珠子,不知能不能卖钱。”

“阿婉…不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姜氏看着她问。

俞婉摇头:“想来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不然,我一定会告诉阿娘的。”

姜氏淡淡地笑了笑:“睡吧。”

“嗯。”俞婉将穗子随意地塞在了枕头下,闭上眼,沉沉地睡着了。

最后一丝火光也灭了。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姜氏一声低低的叹息。

“滚开!都给我滚出去!”

镇北将军府的归云阁中,颜如玉砸烂了一屋子瓷器。

屋子里的丫鬟们被吓得不轻。

这位素日里连说话都不曾大声的千金小姐,不知在外头受了谁的气,一回房中,便开始砸东西。

一个丫鬟趁颜如玉不备,偷偷地抱了个花瓶往外溜。

“你给我站住!”颜如玉抬手一指。

丫鬟的身子僵在了门口。

“转过来。”颜如玉冷冷地说道。

丫鬟不动。

颜如玉拔高了音量:“本小姐让你转过身来!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再听不见本小姐的话,今晚就找了人牙子把你卖了!”

“小姐饶命!”丫鬟连忙转过身,抱着花瓶扑通跪在了地上,“这花瓶是少主府送来的东西,奴婢怕小姐失手打破,这才想着给收起来。”

颜如玉冷声道:“你倒是做起我的主来了!不然把将军府千金的位置让给你!你来做大小姐!你替我嫁进少主府!”

丫鬟花容失色,忙磕头求饶起来:“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怎么了这是?”颜夫人在丫鬟的簇拥下,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一瞧见这满地狼藉,她倒抽一口凉气,再看素来冷静的女儿,此时气得跟那炸了毛的狮子似的,她当即冷下脸来,“你们都退下!”

“是。”丫鬟们战战兢兢地走出去。

跪在地上的丫鬟也站起身来。

“花瓶留下!”颜如玉凶道。

“还敢胡闹?!”颜夫人怒气滔天地道,“堂堂颜府千金,竟学那市井泼妇的做派,你的教养呢?让狗吃了?!”

颜如玉又气又恼又委屈。

女儿的脾性颜夫人再了解不过了,轻易不动怒,能让她如此大动肝火的,绝非寻常委屈。

颜夫人叹了口气:“娘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发火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你是最聪明不过的,你只要冷静下来想想,就会知道怎么做才能保住少主夫人的名分。”

颜如玉沉思片刻,果真冷静了下来,她拉开妆奁,取出一块用白丝绸裹着的螭虎纹透雕玉佩:“娘,替我备礼,我要见王妃。”

天蒙蒙亮,俞婉被体内的生物钟催醒了,她照例去鸡笼里收了鸡蛋,随后煮了一锅猪肉白菜饺子做早饭。

三日后便是除夕了,他们还有一些绫罗绸缎没卖出去,镇上的布庄开价不高,俞婉决定去京城碰碰运气。

能让白夫人把眼睛都看直的料子,少说能卖个十几两吧?

六匹布料全部脱手的话,大伯的诊金就有着落了。

俞峰知道她要去京城,早早地过来了。

俞峰道:“先坐牛车去镇上,到了那儿换辆马车去京城。”

马车的价钱涨了,从一百文一趟,直直翻了两三倍,不过也没办法,谁让牛车便宜归便宜,却实在太慢了呢。

他可不想到京城时,城门都关上了。

俞婉弯了弯唇角:“不怕的大哥,这些料子极好,只要卖出去了,车钱都是小事。”

第五十章 要发大财(一)

他们去镇上的车行租了马车,果真不出俞峰所料,价钱翻了不少。

“不是二百文吗?怎么变成三百文了?”俞峰蹙眉问,他们租的是最简陋的马车,与牛车差不多,只不过是把牛换成了马,这种马车平日里不会超过一百文。

“三百文!爱租不租!”伙计不耐烦地摆摆手,往年车行的生意也算好,却没今年这般火爆,不知是不是那位燕少主回了京城并打算成亲的缘故,不少地方上的贵人都赶去京城凑热闹了。

俞峰还想还价,俞婉轻轻地拉住了他,对伙计道:“三百文就三百文,劳烦帮我们把马车牵来。”

伙计睨了俞婉一眼:“要车夫吗?车夫再加一百文。”

“你!”俞峰简直气得不想说话,哪儿有车夫还加价的?这分明是把他们当冤大头了!

俞婉安抚道:“大哥,去京城要紧,大过年的,车夫也不容易。”

俞婉没说的是,车行人满为患,车夫供不应求,再犹豫怕是都雇不上了。

果不其然,这边俞婉一交铜板,另一边便有个外地口音的老爷嚷嚷起来了:“切夫都没有,怎么赶切呀?”

最后一个车夫,让俞婉雇走了。

一路上,俞峰都在肉痛那四百个铜板。

俞婉的未来目标里于是多了另外一件事:赚钱买马车,这样大哥就再也不用因为租车而肉痛了。

真是一个很宠大哥的妹妹了!

“师傅,向您打听件事,京城哪家布庄最好啊?”临入京城时,俞婉突然问车夫。

车夫想了想,说道:“最好的…弘德布庄与彩云轩吧,彩云轩是贵人去的地方儿,你们要买布料,可以去弘德。”

俞婉点点头,与大伯说的没有出入,她之所以问他,是担心三年过去,布庄的行情会有所变化——

不过,她并不是买布,而是卖布,当然要去最贵的铺子了。

“师傅,劳烦去彩云轩。”

车夫:“…”

彩云轩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市,街面很宽,能容纳四辆马车并驾齐驱,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行人川流不息,莲花镇的热闹与之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彩云轩到了。”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座雕梁画栋的绣楼前。

兄妹二人下了马车。

不愧是京城的路面,就连脚下的青石板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庄严。

彩云轩店如其名,牌匾上彩绸环绕,店铺内华光似锦,就连里头的伙计丫鬟都穿得十分光鲜亮丽。

“二位是要看布料,还是看成衣?”一名机灵的伙计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似乎并未因俞婉、俞峰的寒酸打扮而有所怠慢。

俞婉却是看出了他的牵强,想想并不奇怪,他们如今的样子,就好比是穿着背心裤衩人字拖进了五星级酒店,任谁都不会高看一眼。

四周有异样的眸光投了过来。

俞峰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