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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抱走弟弟妹妹后,大伯母对围过来的乡亲道:“是老三的爹!”

众人第一反应是,老三爹不也你公爹?他早入土了,当我们不认识呢?

里正第一个会过意来,瞠目结舌道:“老…老三的亲爹?”

俞邵青不是俞老爷子亲生儿子的事在村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俞老三从未提过要寻回自己的双亲,因此大家都默认了,俞老三就是俞家的儿子,这辈子都是。

“啊…”里正惊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伯母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总之,老三是半路出了事故才与家人失散的。”

这算是变相解释俞邵青不是一个弃婴了。

大伯母接着道:“这些年老三的家人一直在找他,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着了!”

言及此处,大伯母话音哽咽,她是真心疼老三的,老三能与亲爹相认,她打心眼儿替老三高兴。

“这是喜事,大喜事!”里正也有些激动,整个村子里,他最敬重的两个人,一个阿婉大伯,另一个就是阿婉亲爹,里正年长阿婉爹几岁,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那人看着就非池中物,他总觉得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只是没料到,他出生就已经如此不凡了,弹指间“灭”了三十号马贼,这等本事,怕是世外高人也。

里正走到鲍神厨跟前,拱手作了个揖:“请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鲍。”鲍神厨说。

若是崔掌柜来了这儿,定能猜出对方便是名动天下的鲍神厨,可里正不一样,他不关注这个,也就无从听说鲍神厨的威名,只觉这姓氏怪得很。

抱?

咋有人姓这个?

里正十分诚恳地表达了自己与村民的感谢,正说到兴头上,身后的白大婶儿突然开口了:“王麻子!你给老娘站住!你方才是怎么一回事,啊?”

方才刘寡妇让马贼欺负,王麻子二话不说扑上前,用身体死死地护住了刘寡妇。

那会子众人都在极大的惊吓之下,只当王麻子是见义勇为,没往心里去,可此时让白大婶儿一吼,王麻子立刻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众人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微妙了。

王麻子打算装聋作哑地离开。

白大婶儿一把抓住他胳膊:“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王麻子看了人群后的刘寡妇一眼,刘寡妇的女儿睡着了,她正抱着她,低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王麻子紧张得不知如何答话。

白大婶儿说道:“你是不是看上刘妹子啦?我和你说,刘妹子的男人是不在了,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敢把注意打到她头上,老娘我第一个绕不了你!”

刘寡妇是柱子的媳妇儿,柱子在世时承包过村子里的鱼塘,他略懂养鱼,日子勉强过得去,后来,他被抓去充军了,鱼塘也荒废了。

柱子是入伍第二年战死的,刘寡妇的女儿刚满一岁,家里的公爹是早不在了,婆婆的身子不大好,听闻儿子战死的噩耗,悲伤过度,病情加重,如今瘫痪在床。

衙门的抚恤金都拿去给婆婆治病了,家里的重担全都压在刘寡妇一人身上,她日子艰难,就有心怀不轨的想要占她便宜。

王麻子慌忙解释道:“俺…俺没有!俺没欺负她!”

“你说没欺负就没欺负啊!”白大婶儿厉喝。

“真…真的…他没有…”

却是人群后的刘寡妇弱弱地开口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去,她害臊得满脸通红。

白大婶儿道:“刘妹子,你别害怕,有我替你撑腰,没人敢多你一句口舌,你只管说实话,他私底下是不是纠缠过你?”

“没有的事!”刘寡妇急急地开口,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抱着女儿背过身子。

白大婶儿挑眉道:“那这么说来,你是自愿的咯?”

“嗯。”刘寡妇点点头,点完,面色一变,唰的白了脸。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刘寡妇呀,与王麻子看对眼了!

俞婉暗道,原来王麻子是认真的,他不娶郭羡月不是不想高攀,是当真有了心上人,而这个心上人,是同村的刘寡妇。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刘寡妇都比郭羡月差多了,甚至她还成过亲、生过孩子,比王麻子大三岁,虽说王麻子条件也不好,可在能娶郭羡月的情况下,毅然为刘寡妇“守身如玉”,也是真爱了。

王麻子在俞婉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虽是个光棍,却比大多数有家室的男人有担当多了。

白大婶儿噗嗤一笑:“终于承认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王麻子救了郭羡月后,你在家里哭了好几次!”

“哎呀!”刘寡妇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里正瞪白大婶儿:“你个嘴巴不把门儿的,当谁的脸皮都和你一样厚!”

白大婶儿翻白眼。

“俺…俺…俺们真…真没什么…”王麻子急得直结巴。

俞婉对刘寡妇有印象,她在作坊做工,主要负责将豆腐装坛,性子闷了些,却是个手脚勤快的,大伯母也曾暗地里与她说过,刘寡妇日子苦,便是真做得不大好,也别辞退了她。

近几年边关战乱,不少男人战死了,女人改嫁迫于生计,改嫁的多了,也就不那般惹人诟病了,因此村民对刘寡妇与王麻子的事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趁着里正在,把这桩好事给定下吧。”俞婉说。

王麻子与刘寡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望向一旁的鲍神厨:“爷爷觉得呢?”

却见鲍神厨望着刘寡妇与王麻子二人的方向,怔怔地出神。

“爷爷?”俞婉唤他。

鲍神厨回神,在俞婉纳闷的注视下,迈步走向了刘寡妇与王麻子。

二人愣愣地看着一下子毒翻了三十号马贼的老先生朝自己走来,紧张得都无法动弹了。

鲍神厨自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打开后,露出一对双鱼玉佩,他将其中一条鱼儿给了王麻子,另一条给了刘寡妇。

二人看向了一旁的俞婉。

俞婉点点头:“我爷爷的一片心意,收下吧。”

二人这才心有余悸地收下了。

二人没见过世面,自然不认识这是上等的羊脂玉,随便卖掉一块,都够他们吃上一辈子,但既是恩人送的,又是一对儿,二人自当好生珍藏。

连鲍神厨都赞同二人的事,村子里再没一个反对的声音了。

回老宅的路上,村子静谧得像睡着了一样。

夜风拂面,带来丝丝入骨的凉意。

俞婉与鲍神厨走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临近老宅时,鲍神厨开口了:“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

“哦,您为什么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沉默着不吭声,还当是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哪知是在等她主动问呀,憋了一路,可把您老人家憋坏了吧。

鲍神厨道:“那是我与你奶奶的新婚礼物。”

说罢,给了俞婉一个眼神,你快接着问呀!

俞婉成功破译他的眼神,问道:“这也太贵重了,您老人家怎么舍得送的?”

鲍神厨仰天一叹:“她在嫁给我之前,也是一个寡妇。”

俞婉惊到了,鲍神厨年轻那会儿,寡妇改嫁还不能为大众所接受,他胆子是有多大,竟敢娶个寡妇。

“我家人不同意,她家人也不愿把人嫁过来,一定要她守节至死,你可听说过贞节牌坊。”

“我把那牌坊砍了。”

您这就是活脱脱的古代版霸道总裁啊。

鲍老夫人是大婚前,新郎暴毙的,鲍老夫人遵照当地的习俗嫁了过去,不出意外,等待她的将是一辈子守活寡的命运。

是这个男人拯救了她。

她也成全了这个男人。

老宅到了,大伯母迎出来:“前辈,屋子都收拾好了,铁蛋也在里头,他今晚和您一起睡。”

鲍神厨没有拒绝。

天不亮,鲍神厨起了,他看了看一旁睡得香甜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少有的温柔。

他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俞家人全都熟睡着,鲍神厨没惊醒他们,轻轻地拿掉门闩出了门。

他最后望了一眼俞家老宅,神色怅然地朝村口走去。

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在村口看见了俞婉:“丫头?”

坐在古井上的俞婉缓缓站起身来,微微地弯了弯唇角:“想不辞而别啊?”

“你…”鲍神厨哑然,半晌才泄气道,“你怎么知道的?”

顿了顿,又改口,“你都知道了?”

俞婉点了点头,云淡风轻道:“我爹不是您亲儿子嘛、”

鲍神厨深吸一口气,徐徐叹道:“你怎么发现的?”

俞婉道:“您忘了?我进过你的书房,见过您的字,我还问您那是什么,您说是您取给您儿子的名字。”

相差几十年的字迹或许会大有改变,可都是早年的,截然不同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鲍神厨自嘲一叹:“倒是我疏忽了…那你为什么没拆穿我?”

“鲍神厨的大腿这么难抱,我哪儿舍得拆穿?”真相是,俞婉沉浸在认亲的喜悦中,一时间没想到那上面去,是昨夜回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才突然茅塞顿开的。

颠沛流离半生,不知挨了多少孤苦、多少欺骗,鲍神厨太渴望有个家了,见俞家的第一眼,他就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妻子尚在人世的日子。

哪怕只有一日,他也想再尝尝有家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诚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只要他愿意,多的人前仆后继做他的家人,可只有俞家人,迎接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因为他是一个“家人”。

俞婉问道:“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

我又不会拆穿您。

鲍神厨苦笑,望着遥远的天际道:“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明白了,有些东西你放不下,到死都放不下。”

孩子…俞婉的心口仿佛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你也别失望了,哪儿这容易,没见我找这么多年了?”

“我没失望呀…”

“那本书…”鲍神厨指的是襁褓中的信物,“老实说不大像一本菜谱,你亲爷爷或许比我更大有来头。”

俞婉没在意这个。

俞婉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他:“新出锅的包子,您放心吧,是我大伯做的,我只是热了一下。”

鲍神厨这才伸手接过来了。

人家下厨要钱,这丫头下厨要命。

马车已在村口的小道上等着了,鲍神厨朝马车走去。

俞婉望着他孤独的背影,这一刻,终于觉得他不再年轻。

他的头发白了,脊背也佝偻了,或许用不了多久,他的眼睛也会看不见,耳朵会听不见,即便那样,他也还是要去找自己的儿子。

俞婉张了张嘴:“厨神大比怎么办?”

您留下来怎么样?

我帮您找怎么样?

鲍神厨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哼,就那二愣子的厨艺,还不够老夫看的!让他再多练几年吧!”

那您又还能有几个几年?

“保重啊,爷爷。”俞婉喃喃。

鲍神厨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抹了抹湿润的眼眶,毅然上了马车。

望着离去的马车,俞婉挥了挥手,喃喃地说:“保重啊,爷爷。”

一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俞婉才转身回村。

大伯拿着一个包袱,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阿婉,鲍老先生是不是回京了?他东西落下了!”

俞婉将涌上的泪意逼了下去:“大伯,他不是回京了,是去找他儿子了。”

大伯狠狠一怔。

俞婉打开了包袱,里头是两本书,一本是鲍神厨的手记,里头记录了他毕生的厨艺。

他走了,却把他的衣钵留下了。

“让他再多练几年吧!”

“是练这个啊…”俞婉的鼻尖有些酸涩。

另一本是医书,正是俞婉在鲍神厨的书房里翻开过的那一本。

看来,不止她留意到了鲍神厨的字,鲍神厨也留意到了她盯着他架子上的书发花痴。

“真是个…”俞婉喉头哽咽。

马车驶远后,鲍神厨终于挑开车帘,回了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村庄的影子了。

“老爷,要回去吗?”

“不用。”鲍神厨摇摇头,放下车帘,打开了俞婉送给她的包袱,里头装着两个盒子,一盒里是热气腾腾的包子,另一个盒里,却是一本字迹未干的册子——《霸道总裁爱上我》。

“这丫头…”鲍神厨破涕笑了。

鲍神厨的离开成为了厨神大比最大的遗憾,俞大厨与鲍神厨之间那场未履行的较量也因求而不得成为了众人心目中最渴望的一场决斗。

“我相信他老人家会回来,与我们醉仙居的俞大厨一较高下的。”秦爷在茶馆中,笑容满面地说。

拥有俞大厨的醉仙居一炮而红,也不必做什么招牌菜正名了,全京城都在疯传,鲍神厨与天香楼离心是因为发现天香楼剽窃他人手艺,而被剽窃的人,正是他的对手俞大厨。

老先生发现自己被利用了,这才甩袖离开了。

许邵有苦说不出,没几日便气病了。

而第八家天香楼,还没开张就倒闭了。

就在京都满城风雨时,边关却传来一个好消息——匈奴人被击退了!

第016章 定情信物(二更)

高家大宅。

高远一个激灵,自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匈奴败了?”

祁麟睁大眸子点点头:“是啊,捷报都送到京城了,我军大胜,匈奴人降了!”

“降、降了?不会是讹传吧?”高远不可置信地地喃喃道,“幽州虽是脱险了,可匈奴人没降呀,只是败退,几年后又卷土重来了…”

祁麟黑了黑稚气未脱的小脸,叔公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祁麟噘嘴儿道:“匈奴人降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呀,您忘了,萧大元帅去边关了。”

“啊…”高远恍然大悟,“是的了,萧振廷去边关了,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祁麟被叔公的胡言乱语折磨得没脾气:“您既然醒了,就尽快去花厅一趟吧。”

“出了什么事?”高远问。

祁麟哦了一声道:“汪公公来了,他是奉陛下的旨意来见您的。”

高远让汪公公请入宫了,是皇帝召见的。

高远步入御书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微臣,叩见陛下。”

“哼。”皇帝坐在书桌后,不咸不淡地批阅着奏折,听见高远的声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爱卿终于舍得痊愈了?”

“咳。”高远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

皇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扔下手中的奏折:“你胆子真大,竟敢知情不报,是不是仗着朕倚重你,以为自己这颗脑袋不会搬家了?”

高远赶忙跪了下来,拱手,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不敢!”

“做都做了,还不敢!你早知道萧将军没逃出大营,是不是怕告诉朕真相,朕就不会派萧振廷去边关了?”

“陛下会吗?”高远反问。

皇帝…皇帝哑然了。

萧振廷功高盖主,要说皇帝对他一丝忌惮都无是不可能的,这些年萧振廷一直安分守己,可倘若不是为救萧家唯一的嫡系血脉,皇帝并不敢保证自己会如此大方地让萧振廷重返战场,重塑荣光。

“大胆!”

皇帝最讨厌揣测圣意的臣子,尤其揣测对的!

高远低下头,跪得无比虔诚。

皇帝见到这颗脑袋瓜子就来气,偏又不能杀掉:“还不快给朕滚!”

高远麻溜儿地滚出去了。

高远离开后,皇帝在御书房坐了许久。

边关的仗打打停停,这么多年了也没旗开得胜,萧振廷却是一上阵就打得匈奴溃不成军。

皇帝的心情有些复杂。

“陛下,贤妃求见。”汪公公在门外禀报道。

“不见。”皇帝不假思索道。

汪公公回绝了许贤妃,将许贤妃送来的汤药端了进来:“娘娘让您别忘了喝药。”

皇帝大病一场,险些去了,至昨日才稍稍清醒了些。

皇帝蹙蹙眉,端起药碗,顿了顿:“那个被萧振廷接应的人叫什么来着?”

“有好些个呢,陛下指的是哪一个?”汪公公说道。

皇帝若有所思道:“就那个…身上带着细作名单的。”

汪公公说道:“似乎是一位千夫长,姓俞。”

“老俞!”

幽州,庞仁将军的府邸中,吴三叫住了在院中练剑的俞邵青。

俞邵青收了剑,转头看向他:“弟兄们都安顿好了?”

翻越雪山的代价是巨大的,匈奴人的追杀,变幻莫测的天气,雪山隐匿的危险,都是他们的催命符,好在他们及时与萧大元帅会合了,饶是如此,弟兄们也伤残得不像样了。

吴三拍拍胸脯道:“都安顿好了,放心吧!庞仁将军早年是萧大元帅手下的兵,咱们又是被萧大元帅亲自带进府的,庞仁将军不会亏待咱们的!”

“嗯。”俞邵青点了点头,“你的腿…”

吴三的腿瘸了,让匈奴人射的,万幸的是没伤到骨头,养一阵子便能康复。

吴三笑道:“都不疼了!哎呀,没料到这次这么走运,真从雪山里出来了!老俞,在咱们之前,没有人活着离开过雪山。”

俞邵青凝眸道:“只可惜萧将军与那么兄弟都埋在了那里。”

吴三心里一阵难过,他想起了大牛,想起了曾经在营地里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别说这些了!”吴三将眼泪逼了回去,强迫自己想了些开心的,“咱们打了胜仗,你说,圣上会不会褒奖咱们?”

“褒奖?”俞邵青一脸茫然。

吴三点头如捣蒜:“是啊!你拼死带过来的情报可是救了十万幽州百姓呢,萧大元帅能这么快直捣要害,也多少有那份名单的缘故,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回京城,怎么也得封个将军当当吧!你若是当了将军,那我就是副将!大嫂就是将军夫人!我那乖乖小侄女儿就是将军府千金!”

二人都还不知俞邵青已经多了个儿子小铁蛋。

俞邵青没想那么多,他只想结束战争,早日回家,与妻儿家人团聚。

二人说着话,不远处的凉亭传来女人的惨叫。

“出了什么事?”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凉亭中,一名瘦弱的中原女子跪在地上,另一个穿着胡服的少女拿着鞭子,一下一下鞭打在她背上。

俞邵青与吴三在边关待了这么久,多少会些匈奴话。

那少女说的是:“撞了我还顶嘴!你们中原人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还手呀!”

这少女分明是会武功的,每一鞭子都带着强悍的内力,而那名中原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她对手?不一会儿,便被打得皮开肉绽。

“是匈奴郡主!”吴三认出了少女的身份。

匈奴大败,萧振廷威胁要一路打到他们王庭去,匈奴王吓坏了,即刻派了使臣前来和谈,他们将与萧振廷一行人一道返回京城。

匈奴的使臣们也住在庞仁将军府,这位郡主是其中一位。

吴三不明白匈奴人派个娘们儿来做什么,他们大周的贵女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二人不能让将军府的下人被郡主给打死了,吴三上前劝阻她。

哪知郡主二话不说,一鞭子朝吴三的脸打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俞邵青抬手,抓住了她的鞭子。

匈奴郡主拽了两下没拽动,这才朝拿正眼看向了对面的俞邵青,她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用流利的汉话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能抓住我的鞭子?”

不是问他为什么敢,而是问他为什么能,看来这位郡主对自己的武功迷之自信。

俞邵青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姓俞,是西北大营的千夫长,郡主若是发泄够了,可否让这个丫鬟离开了?”

郡主瞟了瑟瑟发抖的丫鬟一眼:“我偏不让她离开呢?”

俞邵青道:“那我只好禀报萧大元帅了。”

萧振廷的名字简直是匈奴人的噩梦,果不其然,一听这话,匈奴郡主的气焰便不若先前那般嚣张了,她眼珠子动了动:“滚吧!”

“多谢郡主!多谢俞千夫长!”丫鬟哽咽,害怕地跑掉了。

“放手!”匈奴郡主拽了拽鞭子。

俞邵青放开鞭子,带着吴三走下凉亭,哪知刚迈步脚,耳畔便呼啸而来一道劲风,俞邵青眸光一凛,将吴三推下台阶,自己则侧身一避。

那鞭子却仿佛长了眼似的,跟着他追了过来。

俞邵青再次扣住了鞭子,这一回,却没再轻易地放过,他徒手一拽!

他本打算将鞭子拽过来,哪知匈奴郡主借着力道,顺势扑了过来,直直扑进他怀中。

俞邵青触电一般,赶忙将她推了出去!

“哎哟!”匈奴郡主一个踉跄,险些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她稳住身形后,气喘吁吁地扭过头:“敢把我推开的男人,你是第一个!”

俞邵青不理她了,扔了手中的鞭子,带着吴三回了自己院子。

“郡主!”侍女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匈奴郡主拾起地上的鞭子,掂了掂自俞邵青身上顺来的“玉佩”,勾唇一笑:“这个男人,我喜欢!”

小黑姜,你的定情信物被别的女人顺走啦!

第017章 衣锦还乡

俞邵青回到院子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单手摸上心口,果然,姜氏送自己的玉石不见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俞邵青在战场上应对的都是敌人,没有与女人纠缠的经验,一时不察,竟着了匈奴郡主的道。